第100章 替姐姐戴上吧
天晴,无云,碧空万里,柔和光懒洋洋地洒落在白玉阶梯上,驱去些许深秋寒意,阶梯两侧熙熙攘攘挤了观礼人群,却出奇地没有半分吵杂,人们只是默默地等待,甚至略带几分凝重。
或许这便是他们给予那位传奇女子最后的敬意?虽同为六境强者,同为一国名将,同为江湖八美,冷烟花在江湖中的名声,却比北燕那位长公主要好上太多太多…
独守孤城,谁怜美人心。自未婚夫婿顾诚出使北燕遇袭身亡,江湖之中,庙堂之上,总不乏青年俊杰,世家子弟试图打动这位冷美人尘封已久的芳心。
然而却无一例外地折戟孤城,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活人是没法子跟死人争的。冷烟花,是一个活在过去回忆中的女人,一个活在梦中不愿意醒来的女人,一个明明活着,却虽生犹死的女人。
她心中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只能容下那一个人…但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冷烟花的心,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那心死呢?当喝过她亲手所沏的那杯清茶,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答案,初闻茶香沁人心脾,入口却是苦涩如泪,她总是这般浅浅笑着,却掩不住眼底的忧伤。
她美得让人心碎…这样一位情深如海的绝代佳人,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惜,扼腕叹息,不胜惋惜?可就是这样倾尽人间美好的她,如今却要在这真教中沦为奴了。
她守住了孤城,可终究守不住贞…让人不忍欺负,却又忍不住欺负…有那不修边幅的中年刀客,豪情万丈,从怀中取出酒囊,仰首痛饮,铁汉柔情,尽在酒中。
有那风度绝佳的翩翩公子,摘下半截桃花,久久不语,他忆起那年夏天,西湖边上的惊鸿一瞥。
有那衣衫单薄的寒酸少年,悄然住裆下蠢蠢动的老二,装出若无其事的散淡模样,却又忍不住踮高了脚尖,他们聚在此处,只为了看一眼,那最后一回绽放的绚烂烟花。人事易分,烟花易冷。
鼓响,所有目光整齐划一地投向女殿中跨过门槛的那抹红装,再也挪不开半分,他们凝结了神色,他们屏住了呼吸。
他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他们眼中只有她。冷烟花,你怎么会美得这般让人窒息,又怎么会得这般让人心疼。天下何人配红装,唯有烟花披嫁衣。
那一抹嫣红翻起旎情思,铺过落叶秋瑟,惊了芸芸众生。只怕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也不过如此了吧,看客们心中纷纷感叹着。
而且,也必定是最人的新娘子…还是那条寻常至极的红绳扎起那束垂落至玉腿的高马尾,摆动着教人心动的节奏,臻首上未如寻常新娘子般堆砌珠光宝气,仅仅在鬓间斜一精细别致的山茶样式金钗。
小巧红玉耳坠折出淡淡光,反倒更衬出此间女子面容清秀,气质出尘,堪称画龙点睛之笔,眉如柳弯,眸如深湖,樱轻抿,纤长玉颈下锁骨清冽,却不见那枚的【真印记】肆其中,想必失陷于宫的这些日子里,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已经被调教得相当顺从了?
披肩慵懒地滑落至胳膊,袒两处羊脂琼玉般的香肩,柔荑巧手隐于宽松袖口中,玉背半,朱红嫁衣长袍从后蜿蜒在肩背胛骨下,系住细小蛮,覆过娇玉腿,一直延伸至脚踝,泻在白玉阶梯上,贴身婢女小翠紧随其后,挽起长袍末端,拖曳在地的长袍红绸绣有各式祥瑞纹饰,居中却是显现出一幕幕变幻莫测的女子画像?
有女子俯跪舐,有女子张腿吹身,有女子卧自其,有女子托糜侍奉,不一而足,画中女子面容虽模糊不清,可那甩动在身后的马尾长辫又有谁不认得?画中之人,呼之出。
此等仙家手笔绣在一身嫁衣上,全天下也就财大气的真教舍得这般挥霍了。身后长袍奢华到极致,正面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完全开襟裁剪风格,酥小,三点毕,一丝不挂,也不对。
或者应该说,挂有一丝?一坚韧的细小红线,纵横错,环绕娇躯,将这位女子将军如战败的俘虏一般,圈其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冷烟花也确实是那战败的俘虏…红线逐一绕过玉颈,酥,后背,小腹,蛮,翘,私处,巧妙之处叫人叹为观止,无怪乎让霞澜姐妹二人好一顿忙活,才替冷烟花系上这身嫁衣。
两圈红线狠狠地勒住椒,让那对本就翘的子又涨上几分妩媚,穹顶上两颗红梅娇滴,硬直凸起。
人品尝,平坦小腹上没有丝毫赘,引出一红线无情地嵌入鲜美鲍中,埋过,反绕到后颈处,让嫁衣主人每踏前一步,都要忍受那惨遭红线研磨之苦,每抬起一回大腿,都是侵蚀的发情煎熬。
然而在这般的捆绑下,小儿却依然不见润泽,大抵便是冷烟花这位新娘子最后无声的抗议了,一双傲人的白皙长腿覆有镂空花式红长袜,一直包裹到膝盖上方,绣有“喜”字的红鞋套住三寸金莲,款款而行。
与身段高挑的冷烟花想比,身后挽绸的婢女小翠则显得娇俏可人。三千青丝以一支碧绿簪子浅浅绾起,嘴角微微泛起梨涡,眉如翠羽,齿如含贝。
一身殷红陪嫁长裙,观其绣工,用料,裁剪,与小姐那套嫁衣显然出自同一批巧匠之手,上身布料仅包裹住身小腹,让一双调皮玉兔毫无防备地蹦跶在狼们眼皮底下,肌肤雪中透红,似是能捏出水来。
长裙前方作了开叉裁剪,完全暴出少女私处那片羞人的三角花园,玉腿金莲,与自家小姐一般。
套着镂空及膝红袜与喜庆红鞋。小姐尚且任人视,小婢又岂能藏私?主仆奴,除却两片瓣,要害部位俱是得一干二净,教为二人量身订做的嫁衣裙装,美到了极致,也到了极致。
然而此刻被人看光身子的冷烟花,却是旁若无人地拾级而下,脸上看不出厌恶,羞赧,惊恐,懊恼,不屑,仿佛只是漫步在自家孤城庭院中,对周遭投来的复杂眼光视而不见,世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
女婢小翠则略显拘谨,大腿走动开合间不经意地磨蹭私处,一些个花丛老手已然看出,冷烟花这位小婢怕是已经被轮过不止一两次了…待红装远去,一书生方才惊醒,高声长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奴,倒是可惜了。”
身旁一商贩却笑道:“卿不为奴,兄台如何得见佳人?”书生一愣,好像是这么个理儿。“烟花姐姐且慢点走,等等奴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冷烟花愕然转首,只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娘子身着天蓝襦裙,一蹦一跳地跃下阶梯,不正是那位一直馋着自己厨艺的【琴痴】上官左月?冷烟花笑道:“左月?你这小妮子怎么来了,哎,悠着点,慢些,姐姐不走便是。”
上官左月一头扎入冷烟花怀中,伸出小手替冷烟花遮掩,未了,还朝人群张牙舞爪恶狠狠地作了个吓唬人的鬼脸。
看客们倒不介意,只觉得小娘子可爱,回头不妨让圣教安排,上一?冷烟花:“好了好了,刚都让他们看光了,看了也就看了,又不会掉块,对了,谁喊你来的?”
上官左月扭捏道:“教主说今要给姐姐破身,让我给姐姐送一样东西,你瞧见了,可不许恼左月…”冷烟花微微一叹,知道别梦轩所赠,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柔声道:“拿出来吧,姐姐不怪左月。”
上官左月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盒子,缓缓打开,里边安放的却是一对夹,冷烟花顿时明白了教教主的用意,捏了捏上官左月弹的脸蛋儿,笑道:“来,替姐姐戴上吧,姐姐喜欢左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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