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能挤到前头
布老茧的粝手掌猛然按下,两抹白浊泉自小朝上涌而出,洒整片天空,再如雨浇落,淋浴在两具赤娇躯上,本已被轮到神志不清的主仆二人,蓦然受惊,一声媚,缓缓睁开双眸,迷茫看着高声喝彩的男人们与他们再度起的巨,各自呛出一口余。
她们到底被轮了多少回?就连在一旁随时准备救治的医官都懒得去数了,五十还是六十?有分别?男人们再度合围。
正打算再度发起攻势,让这两个可怜女子品尝马眼入的快,一直冷眼相看的疤脸刑官却在此时发话:“时辰到了,让她们休息一下。”
马上就有人笑道:“大人,小的们知道按以往惯例,江湖八美献身受辱,都是三个时辰休息一回,一直轮至天亮。
但大伙儿这不正好被这大小娘子挑起火么?您老就通融一下,容我们再一回如何?大不了回头多磕两颗仙丹给她们补充元气来着?”疤脸刑官冷冷道:“你可以试试,看你的拔得快,还是我的刀拔得快。”
虽然教众们饮酒作乐,总爱鼓吹自己下剑如虹,可没人蠢到以为自己那宝贝真的就是仙兵了,纷纷下头,偃旗息鼓,待圣教一统江湖。
难道还会缺那侠女亵玩?为一时之气断了前程,不值当。疤脸刑官掏出仙丹,亲自喂冷烟花服下,抚着那头已然沾粘稠的浓密马尾,神色复杂…冷烟花脸色苍白,嘴角微翘,惨然一笑:“看,如你所愿,我堕了呢,你也要来我了么…?”
明明无数次幻想过与怀中女子媾,此刻的疤脸刑官却无任何进那人小的冲动,他只是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痛。
人事易分,烟花易冷。远处,教之主别梦轩,居高临下,扭头往身侧一笑:“燕不归与冷烟花已彻底堕,恭喜陛下得偿所愿。”身侧华服男子淡淡道:“她们沦为奴。
那也只是燕长志与吴信得偿所愿,跟朕有什么关系?”别梦轩:“陛下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华服男子,不怒自威,正是西梁君王,梁凤鸣。
梁王身后太监首领洪不至脸色铁青,叱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对陛下无礼!”别梦轩眯了眯眼,笑道:“洪大人好大的官威!”还故意在“官”字上加重了调子。
西梁祖训,严后宫干政,洪不至虽贵为太监首领,位高权重,可终究没有官身,若是较真起来。
也是只是个在宫中当差的平民而已,一个“官”字可谓讽刺之极。洪不至铁拳紧握,关节发白,可究竟没敢在梁王面前当场发作,只是冷哼一声。
梁王摆了摆手,笑着打圆场道:“洪老,先别急,别先生既为江湖中人,就不必讲宫中繁文缛节那套了,他不累,朕都觉得累。
况且再过几,你怕是就要喊别先生一声国师了,哈哈。”别梦轩连忙躬身行礼道:“谢过陛下。”梁王:“别先生若是忙。
就不必在此陪朕了,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你的事,自会做到。”别梦轩抱拳一笑,缓缓倒行退下,由始至终,不曾下跪。
洪不至细声道:“陛下,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梁王指着下方高台灯火阑珊处,淡然道:“若非狼子野心,能办得成这事?”
洪不至瞥了一眼再度翘起股的冷烟花,说道:“如今燕王与吴王再无掣肘,只怕不会安分。”梁王洒然一笑:“朕不怕他们不安分,就怕他们太安分!
朕终有一天要将这西梁的旌旗,在长安与洛的城头!朕倒要看看,没了燕不归统领,苍水重骑还能不能扫平天下,没了冷烟花弹,东吴边军还是不是铁板一块!”洪不至心中一惊,看似荒诞不羁的梁王,其实比谁都清醒?
只是苦了舞妃与皇后两位娘娘,也苦了安然小公主…洪不至:“陛下,安然公主年芳十五,老臣恳请陛下三思,宫中前后有舞妃与皇后两位娘娘入教为奴,这别梦轩该知足了。”
梁王怅然道:“要怪,就怪渔儿生在帝王家吧,西梁公主,自当为西梁谋划,岂能独善其身。”
君臣无言,洪不至默默望向深宫,他仿佛又看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边挥舞着糖葫芦,一边扑入自己怀中,声气地喊道:“洪爷爷,渔儿要举高高。”
八美尽堕,江湖同庆,正当酒馆中的男人们为此而津津乐道之际,又有一则传闻震惊天下,西梁,北燕,东吴三国,竟要同奉真教为国教!共封真教主别梦轩为国师!即便是名义上的国师,那也是国师啊…三国道统之执牛耳者,放眼江湖。
那八位六境美人儿沦为奴后,还有谁可与之比肩?正道诸派,无力回天,纷纷弃明投暗,依附教。倒也不全是软骨头,只是在这个当下,风骨的代价,未免太沉重。
寒山散修戚世平,不真教欺凌百姓,怒斩教众三名,数后被劫杀于家中,女皆被掳入教中为奴。青灵女侠沈芙灵公然为惊鸿门一案痛斥真教恶行,结果第二便再也作不得声,皆因檀口中有。
并洲富商陈粟,平里疏财仗义,声望正隆,因一桩钱财纠纷将真教告上官府,不曾想输了官司不说,还被诬陷为聚众谋反,陈粟拒不认罪,被活活打死在衙门中,落得个抄家灭族的凄惨下场,男丁充为苦役,女眷发卖为奴。
当然,其中稍有姿者,皆被真教买下。雷尺山主徐晖为人急公好义,不齿真教所作所为,自持山门天堑,屡屡与教众为敌,竟遭朝廷重兵围剿,两月后,徐晖门下大弟子携其人头出山投诚,一并献出的,还有师娘与师妹。
钱洲索魂鞭冯家,家主冯泰宁行侠仗义得罪真教,正准备举家逃亡海外孤岛避难,不慎走漏了风声,路上遇劫,眼睁睁看着家中女眷遭那教众轮凌辱。
最后被吊死在路边。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江湖正道式微,道愈发猖獗,释道儒三家圣地,封山避世,再不问江湖事,三国君主都奉真教为天下正统了。
他们这些和尚,道士,书生又能如何呢?难不成造反么?梳妆镜前,少女理红妆,镜中倩影,落笔点点愁。
她瞧着镜中一身薄纱短裙,抹布料上隐隐凸起银铃轮廓,轻轻一叹,旋又想起今天可以与那个人相见,又强打起精神,扶了扶绾在发端的扇钗,细细画眉,她想让那个人,看见自己最美的模样,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姿,打不打扮,都不差。常云道,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她应该是恨他的,只恨他把自己当棋子一般利用,又当玩物一般抛弃,可每每想起他在上的爱怜。
她便恨不起来…皇上,难不成那都是假的么?或者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梳妆女子,六境大修行者。【舞妃】月云裳。
她捻起兰花指,细声唱道,柔情似水,郎心如铁!一曲绕梁过,镜中人独殇。这天,册封大典,如期而至,宫中,四方来贺,人声鼎沸。
待西梁,北燕,东吴三国使者正式颁布圣喻,真教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国教,风头一时无两,当年蛰伏一偶的教魔头们,如今光天化之下大摇大摆地左拥右抱,怀中女子,不正是当年那些正道大侠的娇爱女?
更有甚者借着酒兴,当众开干,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一干女侠得颠鸾倒凤,声泪俱下,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夫聊发少年狂又如何。当年正道屠我门,今道你女,公道得很!
礼义廉?对不住了,咱们圣教还真不讲究这个,想便,方为真。宫中,广场高台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水不通,能挤到前头的,境界不一定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