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锋芒初露

　　可是慢慢的她就发现有些不对了，她发现凌慕然提取灵草的汁竟然不是用器物捣提取，而是直接用灵力提取的。

　　而且从提取出来的汁灵气来感知，竟然比原来的灵草所含灵气还要纯充盈。

　　这个发现有一段时间让李妈陷入纠结中，因为她经常上菜市场也有听过一些关于凌慕然的事情，就是因为凌慕然既是傻子又是废灵才会被作为弃子丢弃。

　　可现在的凌慕然，少女只要一进入制作状态那严肃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傻子，若非过后还是傻里傻气的她真要以为她是假装的（李妈真相了），而且那一手奇妙的提纯灵也绝对不可能是废灵的人能做的，甚至其他医师估计也无法做到，至少李妈所知或所见中就没有这样的提纯手法。

　　她开始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夫人，但又不确定夫人知不知道，毕竟凌慕然做得毫不在意，任何医师都能察觉的。

　　这一犹豫就慢慢的陷入了，因为她也很想知道，生活中还有没有其他能食用的灵草没有被发掘出来，灵草和灵草之间能不能融合制作成食物，对于已经做了半身厨子的李妈，这无疑是个惑。

　　然后有时候会忍不住上前帮忙打下手，直到今天终于拿出成果。

　　捧着手上红彤彤的蔷薇花形糕点，闻着那不逊于中级药剂的灵气味道，李妈激动得手都打颤。

　　“小，小姐，真，真的成功了！”三种灵草啊，其中两种还是本身属相克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能融合，而且还起到了互补作用。

　　少女已经从严肃的制作中退出来，捧着放着几个漂亮点心的盘子笑得傻气，挠了挠头“唔，好像是吧，然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这话李妈一开始是不明白的，后来才知道她说的舒服和不舒服是对灵气的感知，这也在后边实验中李妈看出来的，属相克无法融合的灵织到一起，凌慕然会感到不舒服，而一旦顺利融合就会觉得很舒服。

　　这种感知力李妈身为药师也是了解的，只是她是低级的医师，拥有这样敏锐的感知力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天赋顶好就是在大药师以上级别。

　　临武大陆医修者除了培植师外，纯医和炼药师都统称医师，而炼药师共分八个等级，分别是药徒、药师、大药师、药宗、药王、药皇、药圣、药尊，多以炼药为主，与武修地位基本齐平。

　　但炼药师相对的也很难晋级，不同于武修参悟和收灵草灵药来增强实力提高修为，也不同于培植师靠种植灵草的熟练度来提升修为。

　　炼药师提升修为需要炼药熟练度，也需要对灵力进行淬炼，还必须通过收灵草中的华，而在这之下，；炼药师所谓的对灵力的感知力和灵草的亲和力就尤为重要，因为这会提高炼药的成功力和品质。

　　李妈按捺住兴奋，小心翼翼的接过少女手中那碟糕点，颤着声音对少女道“小姐，您不如先等会吧，老奴先把糕点蒸。”说话间话语中不觉的带上了恭敬。

　　临武大陆强者为尊，这个理念就如同传承记忆一般深深打入每个人的心中，只要能力得到认可，管这个人是傻子还是白痴。

　　“好的，谢谢李妈，那然然先去洗澡。”慕然开心的笑道。

　　“好好好。”李妈忙不迭的点头，眼睛却完全胶在点心上，心中激动非常，这不仅仅只是一次实验的成功，可能还会成为大陆的新历史，打破陈旧的东西。

　　而如今，即便这东西不是她制作发明出来的，但她能亲手参与一份已经是莫大的荣耀，李妈不知道的是，这份荣耀在未来甚至让她名扬临武大陆，改变了她的一生，成为临武大陆灵厨师这个新职业的奠基人之一。

　　毫无意外，点心的面世在鲁府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鲁开言之前已经确认出慕然确实有成为培植师的天赋，所以直接就把自己的药园送给了她捣鼓，而她捣鼓出来的东西也每每叫他惊讶。

　　但却都没有今天这份来得震撼。

　　“这，这真的你做的？”拿着手中散发人灵气的糕点，不同于药师对灵草灵气的敏锐分辨感知能力，他们对于灵草中的灵力感知要更加强烈，因为那是他们修炼必须之物。

　　此刻手中的糕点，他并不需要细辨就能闻到里边具有什么属的灵力，有几种混合灵气，而且从中融合后的灵气味道很奇特，明明只是用低级的灵草制作出来的，他却感觉到了不逊中级灵药的灵气和灵力。

　　慕然眨眨眼，小眼中是期待的看着众人，点头，见众人都愣着不吃，不由有些焦急也有些失望“不好吃么？”

　　“不，不是，很香，娘都不舍得吃了。”见她脸上出现了失望之，李氏回神来连忙住心中的惊愕，上前笑着安抚她，一边询问李妈。

　　李妈这会才确定老爷夫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心中也惊诧，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便把慕然从进厨房开始的事情都挑着说出来。

　　听完李妈的解说后，众人再看向拿着点心和鲁茗义低声嘀咕，完全一副天真懵懂的少女，眼神都严肃起来。

　　不论是提纯灵的手法还是对灵的感知到融合，这那一项传出去都绝对都会让临武大陆产生不小的震动，何况她还有一项灵草的沟通感知天赋。

　　这样一项项天赋加起来，近乎妖异了，可这样的天赋出现在个低智儿身上，也不知道是灾难还是祸端。

　　“然儿，你告诉义父，你怎么知道能不用工具就从灵草中取出汁的？”沉默了好一会，鲁开言才开口轻声询问。

　　慕然闻言抬头，一脸懵懂“哦，爷爷啊…啊，不，是师傅教的呀。”说一半似乎察觉说错话，连忙甩头不好意思的纠正。

　　众人无言更是诧异，鲁开言和李氏对看一眼。

　　“然儿，什么师傅？你拜师了吗，可知道是谁，怎么不带回来让娘招待招待。”李氏温婉一笑，摸摸少女的头似不在意道。

　　少女懵懂的脸上顿时就浮现了挣扎歉意和纠结，小心翼翼的看着厅里的几位，对着手指垂头嘀咕道“师傅说不能让人知道。”

　　李氏和鲁开言还有一直沉默的鲁得忠眼睛不约而同都亮了起来，心下已经明白了，看来然儿有了不得了的际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而且收然儿为徒的人肯定是一位等级极高的医师，光这一手提纯就不是普通医师能做到的。

　　“呵呵，既然是然儿和师傅的约定，那么然儿就好好保住秘密，不过然儿能告诉娘你是怎么遇上你师傅，他又为什么收然儿为徒吗？”李氏笑道，这次的笑容却真实轻松许多。

　　慕然抬手，确定他们真的没有怪她，才又出开心的笑容“唔，不清楚喏，好像是上次然儿昏差点死掉了，然后院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薛娘说那人迷路，薛娘还给他指路，然后他就帮薛娘一个忙，治好了然儿。”

　　“哦？”鲁开言闻言看向薛娘。

　　这事情母女两早就商量好的，所以薛娘在鲁开言看过来的时候稍作迟疑便也认真解释起来“这是发生在小姐被鞭伤后足的废院的事儿。

　　那时候小姐昏了整整半个月，记得那天晚上正好是侯爷的寿辰，小姐却突然不行了，奴婢去偷药被凌嫣然抓到丢回废院，本以为小姐救不了，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中年人，他说他可以救小姐，但必须要小姐拜他为师。

　　那时候奴婢一心只想着救活小姐，就替小姐答应了，后来那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真的把小姐救活过来，只是那天离开后他却没有再出现，本以为他当时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可能他又来找过小姐。”

　　众人听着不由的沉默下来，气氛都变得紧绷冷冽起来。

　　李氏阴沉着脸狠狠咬牙，转头看身边懵懂的少女，不由眼前微红，抬手摸摸她的头“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了，放心，以后娘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鲁开言和鲁得忠脸色极为难看，只要一想到当侯府那风光喜庆的寿宴背后，这孩子差点就救不回来，心里就好像着一块巨石。

　　鲁开言这会更坚定不让然儿回到凌浩身边的想法，本来看凌浩最近着实可怜了些，还想着找个时间带然儿回去看看陪陪他，现在他是恨不得凌浩直接咽气了，好看看他到下边如何面对雪卿。

　　这事儿也就这样被揭过了，鲁开言和李氏也叮嘱着薛娘和慕然都不能把这事儿再说给别人听。

　　顺利让大家相信她背后有个厉害又神秘的师傅，慕然也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出鲁府。

　　正好前两天四娘通知秦雪说第一批一级和二级灵草已经开收了，她这才提前把这事儿暴出来。

　　见她只带着秦雪，鲁开言有些不赞同也不放心，虽然秦雪是医武双修，实力不俗，但她毕竟是琅王的人，现在侯府和王府之间的关系说不清，谁知道琅王把人按到然儿身边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慕然和他说师傅也认可了秦雪，平时还是秦雪帮忙在他们师徒之间传递消息，鲁开言这才稍放心。

　　他们心中是已经认定那医师肯定是高级的炼药师，而且还在王都里，那么不可能不知道王都发生的事情，也了解然儿的身份，那么认可琅王所安排的人，恐怕另有计算。

　　好不容易终于顺利出了门，主仆两都狠狠的松了口气。

　　秦雪现在是明白为什么凌慕然能在那样的家庭里装疯卖傻这么多年还不被发现，这演技简直就炉火纯青。

　　而她也都会尽量配合，一是受命于王爷，二是凌慕然的天赋确实也令她叹服，就是现在她还没有成长起来，却已经能看到未来的绝风采，恐怕到时候靖康候正的要后悔死了，错把鱼目当珍珠，却把珍珠当沙砾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