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襁褓中的于小枫
“小枫,说你和老板没缘都没人信。”邱海说道。
“哼!”白琴心发出了不服气的哼声。
“不服气?不服气也没办法啊,人呐就是要认命。”孙宜年提高了音调的说道:“是你的你躲不掉,不是你的你抢不来。来,吃饭喽!”
在我们听故事的当口,我们点的菜就已经一一上了桌。于是。大家都开动了起来。宏亚帅扛。
席间,孙宜年尤为感兴趣的催促道:“鲁公,接着说啊,故事还没说完呢。”
“后面的我来说吧。”杜男主动说道。
我、孙宜年和邱海三个人在同一时间,又看向了杜男。
“之后,老板和我们就住在了芮蝶儿家养伤,芮蝶儿对老板悉心照顾了一个月多,老板才完全康复。”杜男说道:“老板也就是在那一个月里学会了很多的医理,小枫受伤时吃的圣丹,和我们受伤所吃的元丹,都是老板自己做的。”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两人在一起夜耳鬓厮磨,郎情妾意的温情画面。
“原本家里只有芮蝶儿和芮老爹两人相依为命。在我们住进芮蝶儿家之前,芮老爹就已经身患绝症无法医治了。我们还没有离开,芮老爹便已病逝。老板不忍芮蝶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便带着她一起离开了。”叙说的杜男脸上尽显回忆之。
“可见,老板当时并不爱你。”白琴心不屑的看着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我笑了,笑的很甜。
“你白痴啊?都说不爱你了,你还笑?”白琴心脸奇怪的神色。
我没有理会白琴心,而是夹了一块回锅放入了括颜的碗里:“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道菜?”在吃饭期间,我注意到他已经夹了好几次这道菜了。
“这你是喜欢吃的,也是你最拿手的一道菜。”括颜将我夹过来的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着,很是享受。
见我不回答,白琴心转而问向了鲁公和杜男:“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鲁公和杜男也没有回答,皆都看向了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倒是孙宜年忍不住的问了出来:“小枫。你觉得呢?”
“当然是爱我的。”我也夹了一块回锅吃着,决定以后一定要学会做这道菜,不能埋没了芮蝶儿的手艺。
闻言。括颜如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彩,嘴角边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作多情。”白琴心一脸的轻蔑。
“为什么?”面对我这么的笃定,邱海好奇的问道。
“就凭我们那时候的朝夕相处,相互关心以及倾囊相授,就足以证明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在那个年代,会医术就代表着以后的衣食无忧。如果没有特殊感情,又怎么会随便将自己的饭碗分给一个陌生人?所以,我断定,那时候的芮蝶儿也一定学会了括颜的什么技能。”我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回锅,真是太香了。
“来,吃吃这个。”括颜夹了块糖醋里脊给我。
正当我吃着括颜夹给我的菜时,鲁公一拍巴掌,兴奋的说道:“小枫,你真是太聪明了,说的一点没错,当时老板手把手的教会了芮蝶儿进入修行之道。说她的资质特别聪慧,心思奇巧。练习修行绝对是上乘之材。”
听后,我笑的很是神秘,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括颜。哪怕芮蝶儿是个资质愚笨之人,只怕括颜也不会放弃让她学习修行,不为别的,只为了某一天两人能永远在一起。
括颜不置可否的也笑了。
我俩这种不约而同的笑容,得在场的人都看不明白了。
“老板,你笑什么?”白琴心看不懂了。
“如果芮老爹当时还活着,我就不会带走芮蝶儿。”括颜说道。
一听这话,白琴心开心了:“我说的没错吧,老板根本就不爱你。”
“括颜不带走芮蝶儿,是怕芮蝶儿跟着他有危险,他是想等芮蝶儿修行有一定修为了,再来接她。”不再打哑谜了的我说出了实事:“而且,如果她的修行练得不好,他也不会来接她。”
“这是为什么?”孙宜年不解的问道。
“因为芮蝶儿是凡人,而括颜是肩负重任的修灵者,这两者的区别,就不用我说了吧?如果芮蝶儿不能成为括颜这一类的人,他就一定会选择放弃芮蝶儿,宁愿芮蝶儿痛苦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在这种人与仙的爱情中,他怕自己给不了芮蝶儿应该有的人的正常生活。除非,芮蝶儿也能达到修灵境界。”我说道。
我说到这里,孙宜年和邱海这才一脸的恍然。而白琴心则脸色异常的难看,之前的嚣张也偃旗息了下来。
“谁想,人算不如天算,芮老爹去世后,老板不得不打消了之前所有的计划,带走了芮蝶儿。继而,娶了她。”杜男说道。
“可,最终还是让蝶儿痛苦了…”括颜低声说道,眼眸是伤感。
我放下筷子,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我还在这里,我还爱着你。”
括颜痴痴地看着我:“你始终还是我的。”
“对!”我肯定的说道:“我永远都是你的。”
伤感慢慢消散在了括颜的眼眸里,渐渐换上了欣喜。
“呵呵…,今天真高兴!”孙宜年大笑道。
“我去拿瓶酒来。”邱海刹那便消失在了座位上,眨眼间,手拿酒瓶的复又出现。
“少喝点吧,晚上还要办事呢。”我劝道。
“小枫,这你就不知道了,就这一瓶民国时期的酒还不够我们牙,更何况这个年代的酒都少了一股猛劲,不过瘾啊!我真是特别怀念我那个年代的酒,早知道就该在地下埋它几百坛。”邱海说的不无遗憾,遂为几个男人倒上了酒。
脸色抑郁的白琴心抢过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酒喝了个底朝天,又倒了一杯,就这样连干三杯才停了下来。
白琴心这样的酒量让我直咂舌。
我看向了括颜,关心道:“慢点喝。”
括颜微微一笑:“你也多吃些菜,太瘦了,我摸着都嫌硌手。”
我的脸上骤然泛起了红云,羞涩的看了他一眼。难怪古代女人相对要圆润些,原来都是男人们的嗜好。想要胖一些还不容易?他们喝酒,我就开始了低头猛吃。
一时之间,酒菜香便晕在了空气之中。
吃的正香时,孙宜年抬起头,似想到了什么:“既然最后的结局是完美的,怎么父亲还要等千年?小枫又怎么来到了这一世?”
孙宜年的问题使得在座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可是谁也不敢接下这个话茬。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答道,既然是关系到芮蝶儿自杀的原由,那么,由我来说就最为恰当。
顿时,所有人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脸上,就连括颜也不例外,因为到现在,他还不清楚芮蝶儿自杀的真正原因。
“芮蝶儿是个心思细腻又内向的人,这样性格的人是不会轻易倾吐自己的喜优。所以,在你们这群特殊的人群里,她就会有一种很无用的感觉。就算想要帮助你们,也无从下手,便会时时处在一种惶惶不安的心情下。如果这时候,有人对她说些刺的话,就会很容易造成她心里上的创伤。”我说着看了一眼白琴心。
白琴心首次避开了我的目光,盯着自己面前的菜肴。
其他人虽然没有出声,但是,都显现出了某种了然,唯有括颜脸色凝重。
“这种创伤久而久之就会变成精神上的压抑,而成为了现在所说的抑郁症。抑郁症的特点就是情感低落,消极悲观,缺乏自信心。当这种抑郁症没有人发觉或是提早加以开导的话,严重之后,痛不生的她就会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个多余的人,认为结束生命是一种解…所以,芮蝶儿最后才有了自杀的举动!”随着我的慢慢说起,芮蝶儿自杀的真正原因也就浮出了水面。
“噌!”括颜猛的站了起来,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我忙站起来,抱住了他,不言不语的用我的身体来抚慰着此时的他。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被自己忽略了芮蝶儿的内心世界而自责难过。
括颜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如果能早些发现,蝶儿也不至于…是我害了她…”滴滴热泪落进了我的衣领里,却让我的心犹如被灼烧般疼痛。
“我还在,我就在这里,没有走,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我轻声道,随着他泪水的滴落,我的泪也不受控制的倾泻。
“父亲!”孙宜年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你别再伤心了,现在小枫回来了,不会再走了,我们都会好好爱护她,好好对待她,好好看着她,谁也别想欺负她,她也哪儿都去不了。明天就把她娶回灵山,我天天盯着她。”
伤感的我们两人顿时被孙宜年的话逗的一笑。
我们慢慢松开彼此,也一起为对方擦着眼泪。我们之间堵了千年之久的那块大石头,今天终于被搬开了,所有的一切猜疑和顾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知道了真相,找到了原因,后面的就好办了。因此,这一刻的我们都感觉到了那种久违了的轻松感。
当我们再度坐下时,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落在我的身上,只是,他们现在的目光中都带有一种歉疚的光芒,就连白琴心也不例外,只是她的目光中似乎还多了某种悔恨。
“你们都怎么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问道。
“小枫,我们让你上一世受苦了。”鲁公说着,不眼圈泛红:“每次我们受伤你都无怨无悔,白天晚上的给我们熬药,我们却从来未曾关心过你心里想什么…”鲁公最终说不下去的别过了头,默默擦着眼泪。
杜男没有说话,只是紧咬嘴,强忍着什么。
白琴心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后,一个闪身消失了。
没有见过我的前世的邱海和孙宜年,也被熏染的眼圈红红。
一时之间,原本快的饭局,霎时变得愁云密布,沉寂异常。
看着这样的情况,我的心里也不好受:“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出芮蝶儿…”
“你应该说。”杜男开口说道:“你如果不说,我们一辈子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反而一直责怪芮蝶儿不合群,不理睬我们…”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们蝶儿自杀的真正原因。”括颜说道。
我仰起头,无语的看向了括颜。
括颜深深的回望着我:“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我要弥补前世对你的冷落和忽视,好好的爱你。”
“你已经很爱我了。”我笑了:“如果再好的话,我就融化了。”
括颜的眸光在闪动,也笑了,无声的笑容里有着感动。
“来,喝酒,吃饭。”孙宜年再次张罗着冷场了的饭局。
“我还没吃。”我对着括颜撒娇的说道。
括颜低头一啄我的瓣,宠溺的说道:“接着吃。”
“嗯,我要像杨贵妃一样的圆润。”我说道。
“哈哈哈哈…”我的话顿时惹来了全场的爆笑。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知道杨贵妃有多胖吗?”鲁公笑着问道。
我摇摇头,只记得在网上看到的一些手绘出来的杨贵妃图片,都是白白净净,富态珠润的娇媚模样。
“人家可是有几百斤的体重,你想想那得多胖啊?”杜男说道。
“几百斤?不会吧。”我诧异的问道,这样的体重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力。
“这个得从李隆基特殊的兴趣爱好说起了…”括颜缓缓说起了故事。
…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当我们走出观景楼时已是夜里了,正好赶上了去找三个司机的时间。
果然,在我们需要坐车时,那辆黑色的越野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偏僻的转角处,在夜的遮掩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鲁公送回了孙宜年后,我们都上了车。
括颜将一张卡放入了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我看着手中这张金黄的金卡问道。
“是你的银行卡。”括颜说道。
“我不缺钱用,你看,刚才不就是我请的客吗?”虽然这一顿花掉了我两千多块,但是,值!
邱海凑了过来:“小枫,这张卡是老板在你出生的那天就办好了的,密码就是你地生日。已经放在他手里28年了,你还要放多久?”
“呃,你怎么知道我是哪天出生?”我惊诧的问道。
“这一千年来,我每年都关注着你的投胎情况,也早就跟地狱第十殿的转轮王说好了,待你转世投胎的那一天,一定要告诉我。”括颜说道。
“你一直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括颜点点头。
“为什么我会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小枫,你没发现你就算没有父母在身边,你的生活也过得很好吗?”邱海问道。
我慢慢的回忆着自己的这一生,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的我,却没有跟其他的孩子一样睡在上下铺的大房间里,而是有着一间自己的小卧室。
卧室里被装修的像个公主房,什么玩具都有,还有一位阿姨专门照顾我的起居。玩的时候,会有许多的小伙伴在一起玩,那时除了上学的时候羡慕那些有爸妈接送的孩子外,还真没有什么遗憾。
回忆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的我说道:“那会有不少的人揣测我是某位大老板的私生女,连我自己也以为是这样,就天天盼着自己的爸爸有一天会突然出现。”
“对不起!”括颜带着歉意的说道:“当第十殿的转轮王提前告诉我,你会出生在一个父亲酗酒,母亲打牌的无情家庭时,我就做出了宁愿让你做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也不让你在那样的家庭受苦的决定。”
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想象自己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所以,在你出生时,我使用障眼法让妇产科的医生看到的是一个四肢不健全的你,当你父母得知你是个残疾儿后,第二天就将你抛弃了。”括颜说道。
“呃。”我怔怔的看着括颜,这样薄情的父母,真要离了,也算是一种解,不然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小枫,你还不知道吧,你父母把你仍在巷子口后,老板立马就将你抱了回来…”
“等等。”我立马打断了邱海的说话,瞪圆双眼的看着括颜:“你给我喂了?”
括颜微笑着点点头:“是最好的新鲜羊。”
“你也给我换布了?”
“是啊,总不能让你躺在了的巾被里吧?”
我一眨不眨,脑袋发懵的盯着括颜,我无法想象婴儿时期的我被括颜抱在怀里的模样,以及他喂和换布的情形。
车里响起了一阵阵极力在压抑的笑声,好像每个人都在低嗓子的在笑。
猛然间,我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深红而滚烫,心脏狂跳不已,我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脸。心里就一个念头:太丢丑了!太丢人了!
括颜用他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摘下了我蒙面的手:“我很荣幸能够接你的出生,很荣幸能够抱抱襁褓中娇的你,很荣幸能够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这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荣幸啊!”括颜的眼眸中尽显骄傲。
我泪眼蒙的看着括颜,看着泪水模糊中他的脸,什么害羞什么丢人瞬间就被驱散了。
“小枫,你和上辈子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很爱哭。”鲁公打趣道。
我不好意思的忙檫着眼泪,最近这段时间,我真是泪腺太低了,动不动就落泪,像个林黛玉似的。
括颜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宠溺轻抚着我的黑发:“知道我为什么至始至终都不领养你吗?”
我摇摇头。
“不领养你,是为了有一天要娶你为,而不是成为父女关系。”括颜说着之前没有说完的话:“所以,我很荣幸能够再次获得你的爱,很荣幸即将要娶你为。”
此时此刻的我被浓浓的幸福所包围,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后,突然不再遗憾自己的身世,反而尤为庆幸,幸运自己身边一直有括颜的守护。
“谢谢!这张卡我收下了。”我将金卡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钱包。虽然我没想过要用这张卡,但是,就它和我一样的年岁以及办卡的人的心意,就已经具有千金不换的纪念意义了。
…
说话间,车缓缓停了下来。
“少爷,第一个司机,黄斌的家已经到了。”杜男说道。
“嗯。”括颜牵着我下了车。
其他人也相继从车上下来。
“邱海!”括颜一声轻喝。
“老板,我知道。”邱海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就在括颜准备和杜男、鲁公一起穿墙进入黄斌的家时,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也要去。”我说道,既然来了就要进去看个明白。
括颜没有转身。
“有我在,还能破了他们的结界。”我说出了我的最终目的:“这样的话,你们就能事半功倍,也不会有隐形的潜在危险。”
我了解他们对设了结界的地方是没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样,潜在的危险就存在了,万一再有个向拓跋向荣那样的活死人突然袭击,岂不是就凶险了?
闻言,括颜再度牵起了我的手。
“小枫,给你。”邱海将一样东西放入了我的另一只手中。
我一看,竟然是剪锋! ~#
“去拿酒的时候,顺带去了一趟你家,就带来了你的武器。”邱海说道。
“谢谢!”我感激道。
“只要有人敢近身,不论是人是鬼,你只管下手。”括颜说道。
“嗯。”我听话的点点头。
“走!”
括颜的话音刚落,鲁公就钻入了一面砖墙,紧接着就是我们的鱼贯而入。
当我第二次跟着括颜穿墙而入的进入到别人的家后,才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