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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欣篷旧时义助友 慨赠灵果且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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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波,出地⼊地路。

  荒山林木深,柳暗又一村。

  幽怪隐窟⽳,层层石楼景。

  若问居亭人,芳踪不知处?

  夜⼊三更,大地一片乌黑,尚幸皓月当空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使得近在三丈之距的景⾊尚依稀可见。

  ‘洛’与‘郑州’之间的‘巩县’在县城北端的⻩河河畔,有一片林荫遮月沼泽处处,时时可见异虫巨蛇出没,浓密荒凉毫无人迹的广阔树林深处,有一座甚为怪异的岩山,耸立于荒凉沼泽、广阔树林及河畔之间。

  此座岩山⾼约三百余丈,宽阔有五、六百丈,而四周山脚俱是耸陡险峭无处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北面有近半面积的岩石山脚,突伸⼊湍急的河道之中,因为被河⽔冲故而尚可看见清晰的岩壁,而其余三方,因处于沼泽处及荒凉树林內,故而俱是青苔密布滑不堪,且耸陡险峭无法可攀的陡峭岩壁。

  岩山西南,面临汴洛官道的岩壁,是一片由地面⾼达至顶,约有三百余丈⾼的耸陡岩壁,并且在离地百余丈⾼之上的耸陡岩壁间,有一幅‘北魏’期间雕刻的‮大巨‬‘帝后礼佛图’。

  (注:巩县乃是唐代诗人杜甫的故乡,在县北便是洛⽔注⼊⻩河的汇处,并且在县城附近的一些岩山、土山之中,有甚多北魏至隋唐之期雕建的一些佛像石窟,便是甚有名气的‘巩县石窟’除了岩山或土山中的寺庙、石窟,以及难以数计的佛龛外,位于河畔或是官道旁的⾼耸岩山或土山,十之八九皆在面河之方,或是面向官道之方的岩壁或土壁间,雕刻有‮大巨‬佛像图案,不过历经风吹雨打的风化,以及人为的破坏,至今已然所余不多了。)另外在岩山北面临河之方,由河面至一百三十余丈⾼的耸陡岩壁间,刻有一幅已然风化斑剥,以及略被河泥覆盖,但是尚可依稀见到一幅‘金鲤观音’踏着一尾巨鲤背脊,在⽔波中浮游的刻图痕迹。

  再由一百三十余丈⾼的耸陡岩壁往上看,望见陡壁上方乃是逐渐往西南方斜伸及顶的斜山,并且在斜伸山坡上长有青翠茂密到达山顶的茂密树林。

  此时在岩山之上,一百三十余丈⾼陡峭岩壁上方的一片树林內,在树林深处一片⾼陡岩壁的岩脚处,有一个⾼有两丈余,深约三丈余的山洞,而山洞之前有两堆闪烁着澄⻩⾊光芒的营火,恍如巨兽的一对双目。

  在两堆熊熊火光的映照中,只见仅有三丈余深的山洞內,堆积着不少⽇用杂物,以及有被褥的睡卧之处。

  此时在洞內,那三名⽔夫打扮的壮汉正与司马⽟虎相对而坐,而四人的面容上皆浮显出欣喜之⾊的笑谈着。

  而⽔夫打扮的三名壮汉,竟然就是満面短髭肤⾊古铜,年约四旬余的绿林盗匪‘莽张飞’张大合,以及出没‘⻩河’及‘洛⽔’一带的⽔贼‘洛⽔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

  原来司马⽟虎在⽇间,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拚斗半个时辰后,在施展轻功凌空盘旋时竟然巧见三人,并且惊喜无比的疾掠而下为三人解围后,尚未及说明自己的⾝分来历,便护着三人迅疾远离危险之地,待‮全安‬无虑之处后,才有暇与三人互道别后离情。

  然而眼见三人皆是面含警戒之⾊,且目光中含有疑惑之⾊的盯望着自己,再仔细观望三人,发现三人的容貌上竟然皆是甚为沧桑憔悴,已不复往昔的威猛,往昔豪壮开朗的笑颜也已不再,因此已心中悲痛得双目含泪哽咽难言。

  动且悲伤的神情,当然皆已望在‘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的眼內,虽然三人的心中甚为好奇,不知这位救了三人但却不识的年轻人,为何会有如此悲凄哽咽的神情?可是三人皆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內心的友善之意。

  而且三人被⽩道⾼手的众多门徒家仆,以及十余名追逐三人的人围困之时,已然望见眼前这位功力⾼深的年轻人,竟然正与⽩道中颇负名声,而且还是河洛道魁首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互斗,不但毫无败象甚而略占优势。

  因此兄弟三人的心中皆明⽩,凭这个年轻人的功力若想伤害自己兄弟三人,可说是如同催枯立朽般的轻而易举,而自己三人往昔便无何等可容人觊觎之物,现今又已是亡命之徒,他又何须奷狡作做的想由三人⾝上获得甚么好处?因此三人面上的警戒之⾊已然逐渐消失。

  当司马⽟虎逐渐平复了心中的动,且俊目含泪的笑颜说出自己⾝分后,但是‘莽张飞’及‘洛⽔双鱼’三人乍听之下,岂会相信眼前这位⾼壮雄伟英气非凡的青年,就是四年半前那位年已十七、八岁,却瘦弱矮小得有如同十二、三岁的少年司马⽟虎?

  可是听他一一说出与三人相见的景况,以及曾说过的言语全然不差,因此三人在怀疑中又不得不信,但是皆不明⽩他怎可能在四年多的时光中,⾝躯已增长得如此⾼壮雄伟?而且还练成如此⾼明的⾝手?

  尔后,四人皆是惊喜且‮奋兴‬无比的互拥大笑,并且在‘洛⽔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的引领下,四人隐匿行迹迅速赶往‘巩县’北面河畔,在沼泽处处极为危险的荒林中,经由一条无外人知晓,曲折不定的可行之路深⼊荒林中,来到此座岩山之处。

  并且在‘洛⽔双鱼’率先潜⼊河⽔內,贴着深⼊河⽔的岩壁,下潜两丈余深后,进⼊一个急流冲而成的大⽔洞內,再顺着一条突棱不平、起伏不定的小⽔道,往上斜游出⽔到达了一片平地,并且在黝黑嘲的小洞平地上,竟然有一条滑的梯道?

  原来这是出没洛⽔、⻩河一带已有二十余年之久的‘洛⽔双鱼’十余年前在河中戏波潜⽔时,发现了岩山⽔底有个凹陷大洞,上方竟然有亮光随着⽔波闪烁?因此往上游升,便发现⽔面之上是个小山洞,而且有平岩、石阶、以及嵌有明珠为光。

  据‘洛⽔双鱼’费公蒙在一旁摸索,并以火石引燃一只油灯时,甘常明已然讪笑说明,此条⽔洞內的秘道可登达岩山之上,原本在洞顶及上行梯道的‮端顶‬,共嵌有五粒明珠为光,当时兄弟两人初⼊此內时,因贪财便已拆下变卖成两千余两银子花用了,所以现在洞內已然黝黑得只能携着油灯为光上行。

  顺着梯道往上行有六、七十丈,果然通达岩山上一面耸陡岩壁间的一个岩洞出口,而出口外面竟然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阔的平地?

  在岩山上的平地,乃是被一片有数种不同树木杂而成,深有五丈左右的树林,延着岩地边缘陡壁,以圆弧带状往两侧延伸,接连至岩山两侧耸陡及顶的岩壁处,将平地包围在內,因此由山下远方当然只能见到树林,并不知树林內里竟然尚有平地。

  由树林外的陡壁边缘下望,发现下方也是一片约有二、三十丈⾼的耸陡岩壁,并且下方也是由一片圆弧形的带状树林,围绕成一片不小的平地。

  但是因为两人的功力甚差,再加上此座岩山的石壁皆陡峭难攀,因此在岩山上隐匿三年余的时光,仅是在秘洞出口的一层,寻到此处阔浅的山洞做为隐⾝之处,并且曾以绳索攀至下一层走动堪察过,至于上方从未曾上去过,因此并不知上方究竟是何等景⾊?

  司马⽟虎在⼊⽔之前,并不知岩山之上是何等形势?待登达岩山观望之后,再听‘洛⽔双鱼’说明岩山的形势,并且也行至树林边缘往下方观望,果然发觉树林外缘的下方岩壁甚为陡峭,若非经由⽔下的隐秘⽔道,实难由岩山四周登达岩山之上的平地。

  司马⽟虎至此才心中恍悟,怪不得三人被⽩道之人追逐四年余,至今尚能安然无恙,原来是躲在一个如此隐秘难寻的蔵⾝之地。

  于是四人便在外人不知且难达的隐秘之地,互道别离之后的遭遇,尔后司马⽟虎已由三人口中,知晓‘莽张飞’张大合确实是被自己拖累,而‘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兄弟,则是因为与‘莽张飞’张大合相识,且是八拜之的拜把兄弟,故而也被牵连在內,因此三人皆遭⽩道之人紧追不舍。

  虽然三人已成为⽩道之人追缉的对象,但是皆也有不少道义深的好友,在道亦有道的情况下,三人时时获得同道好友的维护及协助,并且时时提供消息,因此三人皆能避开⽩道的追逐,并且终于会合一起。

  三人心知不论逃往何处,皆难避开遍布各地的⽩道之人追逐,因此‘洛⽔双鱼’兄弟两人便想到了此座岩山,于是三人便将此处无外人知晓登山之路,且少有人能恃功登临的岩山,当成三人隐⾝的秘地。

  蔵⾝于此后,虽然偶或外出,但是多在⼊夜之后,而且是远离数里之外,分别在他方现⾝,才未曾被人查知隐⾝何处?

  直到今⽇凌晨,三人趁着天⾊尚黑,下山前往附近一个小村添补⽇用所需之时,却被往来⻩河⽔道中的‘龙门⽔帮’帮徒发现,因而在河道中有了一场惊险的追逐!

  巧之又巧的是…也许老天爷有意要他们与司马⽟虎相会吧?在他们逃避‘龙门⽔帮’帮徒追逐,而且在危急靠岸弃舟登陆后,竟又闯⼊⽩道群雄与司马⽟虚的争纷之处。

  当三人迅又被官道中的⽩道之人围困,自忖再也难逃出恶魇之时,却又被有心示功凌空盘旋的司马⽟虎望见异况,且看出三人正是曾义助自己的壮士,使得念念不忘三人恩情的司马⽟虎,竟然又与三人缘遇相会了。

  尔后,四人相偕到达此处隐秘‮全安‬,且无虑有人前来侵扰的岩山‮端顶‬后,司马⽟虎也已毫不隐瞒的说出分别后的遭遇,在三人惊异的目光中,虽然甚为羡慕他的缘分,但是却毫无一丝贪婪或是求报之意。

  然而司马⽟虎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因此心中已有了心意,定然要助三人提增功力及武技,使三人能有自卫之力才行。

  首先,司马⽟虎神⾊真诚的望着“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正⾊的沉声说道:‘三位大哥,小弟往昔的处境如何?三位皆也甚为清楚,并且在小弟毫无能力自救,也无能力报答三位大哥恩情的困境时,三位大哥皆无视自⾝的安危,义无反顾的相助小弟,使得小弟能安然脫离那些无聇之人的害,也才能使小弟在险中脫⾝再获缘遇,因此小弟能有今⽇,实是三位大哥的恩情所使然!’

  司马⽟虎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的神⾊皆有不以为然之意,因此尚不待三人开口便又续说道:‘小弟心知三位大哥乃是心存仁义,心豪慡之人,相助小弟之时乃是以仁义为重,从无求报之心,因此想必皆不愿在此时,听小弟有何报答的言词吧?’其实司马⽟虎如此之言,是因为早已猜及三人的心意,因此先声夺人,令三人难以反驳。

  果然‘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自从知晓司马⽟虎如今已是⾝负绝学的一流⾼手,与自己三人已然相差得有如天壤之别,因此心中皆有些自卑之意,故而心中确实有此心境。

  但是现在被司马⽟虎抢先说出三人的心意后,反倒使三人皆有些讪⾊的互望一眼,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得体?

  司马⽟虚的年龄虽然与三人差有近倍,江湖阅历也不如三人,但是自幼随师久走江湖,阅历也不算差,再加上天资聪慧灵敏,因此早已将心豪慡,神⾊难掩心事的三人心思,已然猜测得丝毫不差。

  因此眼见三人的神⾊,顿时心中窃笑的又正⾊说道:‘三位大哥,你们皆知小弟乃是一个自幼失亲,且⾝染恶疾的孤雏,虽然获师⽗收留⾝伴行道江湖,可是小弟已与师⽗分散四年余,虽然习得一⾝武学,但是依然是个孤独无亲,且对江湖奷琊狡诈心存畏惧的年轻人,如今万幸脫出荒山绝⾕仅四⽇,便能缘遇心存仁义毫无所求的三位大哥,因此心中欣喜无比得有如遇见亲人,而且在三位大哥自⾝难保的困境下,还想羞颜求助三位大哥,可是小弟明知如此却是…’司马⽟虎说及此处时,已然神⾊黯然得略显悲戚及愧疚之⾊,且语声难以为继的逐渐低沉顿止,而围坐⾝前的三人,万万没料到司马⽟虎正与三人耍心机,因此突听‘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皆已动的脫口说道:

  ‘小兄弟,你有甚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兄弟三人办得到之事,绝不推托!’‘司马小兄弟,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兄弟三人呀?你还有甚么事不便对我兄弟开口?你说…你快说呀?只要能力所及,二哥我一定应允你!’司马⽟虎耳闻两人之言,顿时內心动且涌生出一股愧意,但是目光微瞟双眉紧皱且有沉思之⾊的甘常明一眼,才低声说道:‘三位大哥,你们已然知晓小弟往昔的遭遇,当也知晓小弟师⽗的下落已然不明,小弟此行汴京便是暗寻师⽗的下落,可是三位大哥想必皆已亲⾝体会到,那些⽩道之人的霸道。而且之前你们已然见到官道中的那些⽩道之人,是如何仗恃人多势众围困小弟。因此凭小弟一人,又如何能从“霸拳”陈定中,以及其子“铁掌无敌”陈承廷的口中,轻易查询出师⽗的下落?因此才有意…’

  说及此处眼见三人皆是面浮愤⾊,因此续又说道:‘可是小弟深知他们皆是⽩道中,名声鼎盛辈分甚⾼,且友満天下的一流⾼手,如今三位大哥受小弟的牵连,处境已然甚为坎坷,小弟若再贸然请求三位大哥相助,岂不是等于害了三位大哥?

  所以…所以才不敢开口,除非…’

  ‘莽张飞’张大合心较急躁,因此已有不悦之⾊的立即抢口说道:‘司马老弟,你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些⽩道⾼手呀?虽然他们的功力⾼,而且有不少狼狈为奷的狐群狗追逐我们,但是他们又奈何得了我们兄弟三人?你有话尽管说,你希望我们如何助你?还有除非甚么?’

  司马⽟虎闻言却未回答,仅是故作为难之⾊的沉思一会后,才开口说道:‘三位大哥,小弟是想…小弟以往随师⽗在江湖中讨生活时,便知晓江湖武林中乃是以义气为重,唯有…就像三位大哥乃是结拜兄弟,故而为了兄弟之事,便是洒热⾎抛头颅皆不会皱一下眉头,虽然三位大哥毫无所求的义助小弟,可是再怎么说小弟依然是个外人,因此有些话实在不便开口,除非三位大哥肯与小弟结拜为弟兄,那么小弟与三位大哥便是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了,自然便可随心畅言,三位大哥相助小弟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了,除非三位大哥认为小弟年少人微不值…’‘洛⽔双鱼’中的老大费公豪闻言,顿时动的脫口说道:‘呔!司马老弟,你这是什话?既然你看得起我们兄弟,那么…’但是话尚未说完,突听‘洛⽔双鱼’中的‮二老‬甘常明,已抢口叫道:‘且慢!’喝声一出,立使‘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老大费公豪两人,俱都神⾊一怔的望向甘常明,但是已见他神⾊严肃的续又说道:‘张大哥、费大哥,不是小弟对司马老弟有何偏颇异视,而是小弟想问明⽩司马老弟的真正心意,否则小弟不敢贸然应允!’

  ‘咦?二弟你…’

  ‘啊?甘三弟你的意思是…’

  其实司马⽟虎往昔便已知晓‘莽张飞’张大合,以及‘洛⽔双鱼’费公豪、甘常明,皆是心耿直豪慡的直肠子,但是其中‘洛⽔双鱼’中的‮二老‬甘常明较为精明且有心机,并且在初时开口后,便已看出甘常明似乎已对自己心生怀疑。

  既然司马⽟虎已然知晓三人的心及情况,又岂会无应对之道?因此立即诚心且正⾊的盯望着甘常明说道:‘甘三哥,小弟深明古人“桃园结义”的道义何在?

  而且三位大哥对小弟有情有义,小弟又岂敢忘恩负义,做出甚么有负三位大哥之事?

  只不过小弟确实是想先与三位大哥结义金兰,尔后便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便可在三位大哥面前畅所言再无顾虑,否则小弟若有二心定然不得好死…’‘住口!’

  ‘洛⽔双鱼’‮二老‬甘常明闻言,立即喝声制止司马⽟虎之言,并且望了望张、费两人一眼后,才讪讪说道:‘司马老弟切莫如此说,并非我对你心存不信,而是我总觉得你言中似乎另有深意,因此才想…’但是此时突听‘莽张飞’张大合已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甘三弟,司马老弟与咱们兄弟一样皆属情中人,故而才会在“汴京”不顾自⾝安危,出面阻止那些无聇之徒欺凌外地人,也才会引发诸多之事,使咱们兄弟…没想到事隔数年后,咱们竟然又与司马老弟相逢,可见咱们与司马老弟也甚为有缘,似乎老天爷也注定咱们要成为兄弟,况且如今咱们皆已是一条线上的蚱蜢,谁也脫不出与⽩道的这场恩怨,唯有同心合力才有力量与他们一斗,因此司马老弟之意甚好,咱们就这么办了!’

  ‘二弟,张大哥说得没错,如今司马老弟与咱们皆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有甚么好顾忌的事?难不成你是怕司马老弟,花言巧语的只是为了要骗取咱们的信任,然后再偷取咱们蔵在洞內,仅余不到二百两的那点银子呀?哈…哈…哈…’‘洛⽔双鱼’‮二老‬甘常明闻言,顿时讪讪的连摇双手,接而也嗤笑出声的开始大笑。

  坐在两人⾝旁的‘莽张飞’张大合见状,突然也开始哈哈大笑,并且伸出一双大手,将三人的双手拉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于是‘莽张飞’张大合与‘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虎四人,在朗慡的大笑声过后,便立即以枝代香拜天祭地义结金兰。

  ‘莽张飞’张大合年已四旬有五,因此⾝为大哥‘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各为四十三及四十二岁,因此是二哥及三哥,年仅双十有二的司马⽟虎当然是四弟了!

  ‘莽张飞’张大合与‘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还有司马⽟虎四人义结金兰之后,当然已成为生死与共,无话不可说的兄弟四人了。

  司马⽟虎的心计达成之后,当然也立即将自己的心意说出,至此,甘老三才恍悟四弟的用心良苦!而‘莽张飞’张大合及‘洛⽔双鱼’费公豪两人,也才知晓老三之前确实并非是无的放矢,原来早已看出四弟的心中别有用意!

  然而四弟费此心机,也仅是唯恐兄弟三人不肯挟恩图报,并非是心存何等琊念,而且如今已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了,那还有甚么好说的?于是,在笑骂声中也毫无愧⾊的接受了四弟的好意。

  司马⽟虎有心使三位结拜大哥,皆能在短时间中提升功力及武技,因此首先便询问三人所学,待知晓大哥张大合所学,乃是寻常的‘铁布衫’外门硬功,所学武功也仅是耝简的法,以及一些寻常的外门拳脚功夫而已。

  至于‘洛⽔双鱼’费公蒙及甘常明两人,仅是习练有⾼明的⽔功以及⽔中惯用的分⽔刺,还有耝浅的⼊门气功,无怪乎三人行道江湖已然二十余年,至今依然停留在只比二流左右的⾝手。

  司马⽟虎详思之后,心知要使三人的功力,能在短期间增进才是首要之务,否则习练武技时必然事倍功半!

  但是內功真气又岂是一蹴可及的?而內功真气尚须有适合的內功心法,方能相益得彰缺一不可!可是太深奥的心法又唯恐三人难以在短期间⼊悟,因此细思之后,应以提功为先,尔后再视情传授。

  三人中,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的心较刚耝豪,而甘常明的心则略柔且灵巧,因此司马⽟虎便依三人的心,于是将昔年江北‘迅雷山庄’庄主‘震雷手’所遗的‘天雷神功’先传授张大合以及费公豪两人。

  另外又将崂山‘清德道长’遗留的‘⽟清心法’传授予甘常明,如此便可助他们奠定內功基础。

  尔后再将绝⾕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与‘金丹⽟’还有‘千年茯苓’每隔数⽇便分由三人食用一次,藉助灵果精气增进三人的內功真气,并以初习的內功心法行功,将灵果精气炼化融合⼊真气中,便能使內功进境迅疾。

  至于武技方面,司马⽟虎心知三人內功尚差,无法习练自己将各种招式融合为一的精奥招式,因此将‘天雷拳’十二招,还有一些残册⽪卷中,属于短兵器的‘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以及长兵器的‘云龙’‘五行’‘长蛇矛’还有浑猛的刀法,依进境逐⽇分别传授三人各自习练奠基。

  在⾝法轻功方面,也有‘龙飞凤舞’‘飞蛇⾝法’以及‘两仪步’任由三人随兴习练。

  虽然司马⽟虎尚习有‘擒龙手’‘枯竹爪’十八式,及‘飘萍步’‘枯叶飘飞’⾝法,但是这些都是师⽗及‘枯竹追魂’房广清所传,若未经由他们同意,自己实不便擅自传授。

  虽然如此,司马⽟虎心知此时三人的內功尚差,进境若不能到达一流境界,那么已然传授三人的数种武技,已⾜够他们勤习一年之上方能练,因此并不急于再传授更⾼深的武技了。

  而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三人,往昔何曾能习练到⾼明武学?因此在江湖中混了二十余年,依然是个微不⾜道的二流劫匪,因此每每遇到武林中各门各派,稍有名声的二流之上门徒,便将遭致无情的打击,虽然吃过了不少的苦头及屈辱,尚能保住命已属万幸了!

  如今,拜弟毫不吝惜的将只曾听闻,却从未曾见过的奇珍灵果,慨赠三人分食增功,而且还传授了如此多的⾼明武学,只要兄弟三人勤习不懈,有朝一⽇必可如拜弟所说,功达一流⾝手之境甚或更⾼。

  因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內心中皆动得难以言喻,但是心知四弟也如同自己当初义助他一样,并不期望获得何等报答,故而才有动心机与兄弟三人义结金兰之举。

  既然如此,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坦然接受四弟所传,毫无一句做作的推辞之言,但是皆已在心中暗中立誓,往后定会跟随四弟左右,尽己所能的为四弟尽份心力!

  司马⽟虎眼见三位拜兄⽇⽇勤习不懈之状,心中自是甚感欣慰,因此每⽇除了分别传授或指正三人习练武技外,也已担负起下山添购⽇用所需之责,以便三位金兰大哥能安心习功。

  如此情况下,张大合、费公豪以及甘常明兄弟三人,皆依从四弟的安排,无须顾虑⽇用所需,仅是⽇⽇勤习不懈,并且虚心的接受四弟教导指正,只待早⽇习功有成,兄弟四人便可重踏江湖一展所学!

  时光如淘淘河⽔一去不返,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

  一⽇——

  司马⽟虎蹲坐在洞口左侧的一株梧桐树下,在一堆柴火上烧烤着两只大肥兔及三只山雉,双目尚不时望向在洞內趺坐行功的三位拜兄。

  待肥兔及山雉皆已烤得⻩酥滴油,涌溢出香噴噴的內香后,才将火势掩熄,待拜兄行功完毕后便可分食了。

  在清闲的等候中已然无所事事,便起⾝行至面河之方的山缘树林前,遥望着河面舟船及远方对岸景⾊,约莫刻余之后,想必拜兄们皆应行功已毕了,于是便转⾝行返原地。

  刚穿过树林行返山洞时,目光正好望见陡峭岩垫上方时,突然想起初至此岩山上时,曾听三位拜兄说过岩壁陡峭无处可攀,因此至今从未曾登达陡峭岩壁上方,所以不知上方是何等景象?

  司马⽟虎当时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并未多问,尔后又将心神全放在教导三位拜兄习功,早已忘了此事,而现在正巧无事,因此已引生出心中的好奇,于是有意上去详探一番。

  仔细观望陡壁后,发现岩壁并非是全无天生的陡峭,而是岩壁上原本可能有些突岩,但是皆已被人工凿除仅有些许痕迹,已然成为无处可攀的陡壁了。

  估略陡壁约有三、四十丈⾼,而且确实甚为陡峭,若依自己的功力,或可全力纵升至二十余丈⾼左右,但是若无可供踏⾜换气之处,依然无能一鼓作气登达陡壁上方。

  不过…在延伸至两侧及顶耸壁之处的树林中,数种树木杂生的树林中,有十余株⾼有三、四十丈左右的耸柏,其中有一株与上层陡壁边缘仅相隔八丈左右,因此可资利用。

  耸直的柏树当然较易攀爬,因此不到片刻便已利用层层横枝轻易的攀至树梢‮端顶‬,并且发现树梢比第三层还⾼有五丈左右,虽然尚看不见第三层树林后方的景况如何?但是已可望见树林內的地面甚为空并无他物。

  树梢虽然与陡壁‮端顶‬尚有八丈左右的距离,但是如此的距离当然难不倒司马⽟虎了!因此已轻易的由巨柏尖端,凌空飞掠至第三层的陡壁边缘的岩地上了。

  司马⽟虎曾在‘熊耳山’深山中历经险境,并且曾与‮大巨‬蜘蛛近在咫尺,险些成为巨蛛口腹食物,再加上如今己⾝负不弱的武功,因此胆量已较大毫无耽心畏惧之意,先沿着陡壁边缘巡行一周,发觉并无任何异样景况及危险,于是再进⼊树林內。

  原本以为此处树林与寻常的树林相同,因此并未注意树林內的景况,只是提功戒备是否有不明异物出现危及‮全安‬。

  但是行⼊树林仅有两丈余深之时,突然发觉脚底厚如软垫的落叶下骤然下沉,⾝躯也随之下坠!

  司马⽟虎心中一惊!尚幸之前早已提聚功力戒备,因此立即提气轻⾝,并且脚尖疾点尚在往下斜沉的地面,⾝躯已暴然弹升而起,凌空连连翻旋两匝后,已斜掠出两丈之外落地。

  然而万万没料到脚尖刚一落地时,发觉脚尖踏至的落叶下方,竟然又在微微一震中,也如同先前一样迅疾下沉,因此⾝躯又再度随之下坠!

  司马⽟虎没想到看似毫无凶险的树林中,竟然是处处皆有险地!而且此时他的真气已然略微不继,无能再纵升而起凌空斜掠了!

  尚幸他⾝历险境危中不,猛然憋住一口真气,脚尖往下猛然下踏,在脚下地面沉势骤然增快之时,已藉着一股反震之力,使⾝躯暴纵而起,斜窜向右侧最近的实地之处,双手迅疾攀住边缘悬空吊垂着,终于险险的未曾随下沉的地面,坠⼊不明的险境中。

  双手紧紧攀住陷阱边缘悬空吊垂之时,低首下望中只见迅又往上升合的两片翻板之下,竟然密布着尖长之物?似乎下方乃是一片尖锐的刀山或剑山?若堕落下方岂不是要…

  双手猛然用力使⾝躯纵升而上,并且已观准浮突出地面的一耝树,双⾜前伸踏至耝树上,终于立于‮全安‬之处了。

  但是此时,只见树林內竟然逐渐涌升出蒙雾气,使得树林中成为朦胧难见的景况。

  可是⼊林之前尚可见到树林另一方的岩壁,却在自己进⼊树林不到片刻的短短时光中,不但连在地面上遭遇到两次翻板,而且树林中竟然逐渐涌布出蒙雾气,使得光尚強的午后时光中,⾝周三丈之外的树林,已然逐渐朦胧得看不清了。

  尚幸在绝⾕中曾习练过阵图之学,也曾亲手布成一座‘石阵’因此当然也懂得阵法的玄奥,故而心中大吃一惊的脫口呼叫出声:‘啊?这…这…莫非这个树林是一座…天!难道这片树林是经由人工植成的树阵不成?’既然恍悟自己可能已陷⼊,一座人工布成的不明阵势之中,当然乃是因为自己贸然进⼊树林內之后,才触动阵势而涌出浓雾。

  懂得阵法的玄奥,当然也知晓阵法的厉害,更清楚⾝陷于不明阵势之內时,切莫慌急窜而愈陷愈深,甚而引发出更多不知晓的陷阱机关,而使自⾝陷⼊更凶险的危境之中。

  因此司马⽟虎纵至树处后,立即静立不动,并且立即调息提聚全⾝功力,在⾝周布出一团真气护佐⾝躯,然后在原地环望四周景况。

  立⾝不动的细心观望刻余之后,虽然因浓雾蒙尚看不出甚么,但是已发觉浓雾竟又逐渐散消淡薄之中?

  果然,静立两刻余之后蒙浓雾已然全消,光又能透⼊枝叶照地面,使树林再度现出清晰的模样。至此,司马⽟虎已可仔细观望树林內,分析各株树木的生长情况以及位置所在。

  静立细望刻余之后,果然发觉树林內的树木并非杂而生,虽非全然整齐排列,但是大多数的树木距离皆相同,而且似乎是每隔数株之间,便空出一株树木的空间?

  再仔细默望⾝周的树木,终于发觉乃是由一组十三株树木,合成一个十字形的树丛,然后每一方三株直列的树木,皆斜伸⼊另一个十字形树丛的两方之间,使得每一组十字形树丛的四方前端,皆揷⼊另一组十字树丛的两方之间,若无阵图基且不仔细观望,实在无法看出其中玄妙。

  司马⽟虎虽然已概略的看出树阵布置情况,但是尚不敢贸然移动⾝躯,仅是仔细回思所知的阵法。

  可是在绝⾕中众多残而⽪卷中,虽然有不少阵法之学,但是仅习成其中二十余种完整无缺的阵法,其中并无某一种阵法的布置方式,与现在的树阵相同或相似!

  虽然尚有数十种阵法,但是大多已然残破,因此內里已然残缺难办,故而皆未曾习练,或是连看也未曾看一眼,因此无能看出⾝陷于甚么阵势之中?

  虽然如此,但是司马⽟虎已然习过阵法,至少对阵法的认知上,多多少少有了基础,因此先回望来处,发现由林缘为起始,有无数组五株排列一行伸⼊林木的树组。

  而自己站立之处,乃是位于已由一组十字树丛正中穿过,又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五株一列的第三株之处,因此已恍悟自己乃是由树林外进⼊阵內时,乃是凑巧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阵,因此初时并未曾触动阵势。

  直到自己顺着五株排列的树木,直行至一组斜十字树丛的正中之处时,依然毫无所觉的由那组十字树丛中心穿过时,便不知不觉的行⼊少了一株树木的空间之地,踏至陷阱翻板上了。

  虽然心中警觉的立即暴纵而起,脫出险境,但是却又落至另一处陷阱之上,因此险些坠⼊陷阱內,命丧刀山之中。

  并且因为已然触动阵势,使得阵势发动而引升出浓雾,尚幸自己发觉得早,未曾惊慌窜,仅是立即纵至树处静立不动,才使刚触动而引发的阵势已然逐渐停顿,不知有何等凶险的阵势也缓缓静止。

  有了初悟之后,虽然尚不明⽩此座阵势是何等名称?也不知晓尚有何等凶险陷阱?或是不明的机关?但是已不会再贸然直行前进了,于是小心翼翼的离开树处踏⾜探试,待发觉脚尖踏至的地面甚为稳实,这才缓缓顺着十字形树丛的左方四株树木前行。

  四株树木虽然仅有不到两丈之距,但是已耗费了他刻余时光才通过,而且果然一路无险的,即将到达另一组十字形树丛的中心。至此时,司马⽟虎的心中更加笃定,因此不再前行,而是往右方斜行,朝前方十字树丛靠近中心的第一株树⼲处行去,果然并未再踏至甚么陷阱上了,于是再顺着右方四株树前行。

  如此依序前行,果然不再遇到有何凶险异状,也无之前的浓雾涌升,因此欣喜无比的知晓自己猜对了!

  可是…东转西行之后,竟然又行出了树林返回陡壁之方,使得司马⽟虎⽩⽩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依然未能通过树林进⼊內里空地。

  然而司马⽟虎却未因此而心生懊恼,而是欣喜自己确实已‮解破‬了此座阵势,只要顺着十字树丛,任何一方排列的树木前行,便能安然无恙的往內深⼊。

  因此仅是略微一顿,便又立即行⼊树林內,但是此次却是每逢行至一组树丛正中之处,立即顺着一左一右的方式曲折前行,虽然又繁又缓,但是已能顺利无险的深⼊树林內。

  司马⽟虎在缓行中,不断的环望着树林,发现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树林中,竟然毫无一株杂木?似乎原本皆是以清一⾊的柏树苗,所布置成的一座阵势,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如今的柏树已然成为⾼有数十丈的耸柏树林了,但是在树林中依然未生长出一株杂木,岂不令人奇怪?

  此外,司马⽟虎內心好奇的思索着,有甚么人会耗费如此多的人力,在此座难以登达的岩山之上,布置出如此一座阵势?而阵势內里尚会有甚么令人惊异的布置?

  以及何等不明的凶险?

  但是无须费心了,因为深⼊十余丈左右尚未曾步出树阵,已由树林隙中,望见树林外与前方一片岩壁之间,也是一片约有二十余丈宽长,杂草丛生的空旷之地,并且依稀见到前方的陡壁间,似乎有数扇门窗,正中尚有一座宽阔的‮大巨‬石门形状。

  司马⽟虎內心惊异无比的加快脚步,待安然无恙的穿出约有十五丈宽的树阵后,果然见到前方二十余丈⾼,三十余丈宽阔的陡壁间,两侧各有四扇石门及八片花格石窗,而正中尚有一片⾼阔皆有三丈左右,深约丈半的四方形內陷岩壁。

  两侧共八扇石门內,正中皆是一间客堂,左右各有一间卧室,也就是共有十六间卧房。

  而內陷的岩壁除了凿有九级台阶外,两侧平滑的岩壁上,皆雕有代表‘福、禄、寿’的蝠、竹、⻳、鹤浮雕,另外在两侧半圆形的石门柱上,各雕有两只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而两石柱上方的横檐处,尚有一片横石匾,匾上刻著“⽔月宮’三字。

  门匾之下的两扇石门,竟然是两扇不知有多厚的石门?也不知石门是何等石材?

  竟是原本便是暗红⾊的石门,而暗红⾊的两扇门板上,各雕有一只伸张双翼振翼飞翔的凤凰浮雕,仔细观望后,发觉凤凰浮雕曾涂有各⾊彩漆,但是不知过了多少年代?已全然剥落了!

  司马⽟虎行至満布尘土及鸟粪的石阶上,细望一会,便伸手用力推动右侧石门板,霎时便听內里传出⼲涩转动的吱响声,而⾼有丈八,阔有九尺,厚有三寸,至少有七、八百斤重的石门板,也已在刺耳的吱响声及微微震抖中,轻易的逐渐往內张开,现出內里甚为明亮的通道,这才发觉石门內里的下方,尚有石圆轮,所以可轻易推开。

  只见门內的通道甚为平滑亮丽,且因石门紧掩,故而內里并无尘土及鸟粪,并且在仅有四丈余长的通道两侧石壁上,嵌有八座金质灯座,灯座上的纱罩已然腐朽坠落,现出內里金托上嵌裹住,约有鸽蛋大小的精亮明珠,怪不得通道中甚为明亮。

  司马⽟虎迈步走⼊通道內,只见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各刻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而八只灯座便是嵌在八个仙女合托的双手中。

  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后方,则是两只凤凰拖曳的凤辇。

  辇內坐着一位令人望之心中怦然,比在前方飘飞的仙女尚美数分的绝⾊仙女。

  通道底端乃是一条斜伸而上的梯阶,而梯阶通道两侧石壁,也如下方通道一样,有八个在天际云雾间飘飞的仙女图,每名仙女的双手中,皆也托着一座金质明珠灯。

  不过在梯阶‮端顶‬两侧,乃是四只凤凰拖曳的凤辇,內里则是坐着一位约有四旬左右的绝⾊美妇。

  看她的容貌,似乎与前方凤辇內的仙女乃是⺟女?

  梯阶‮端顶‬是个三丈宽阔的平台,平台正面的岩壁上刻有‘凌波映月’四个大字,然后梯阶一分为二,分由左右两方上行,司马⽟虎略微一顿,便往右侧梯阶上行。

  梯阶‮端顶‬乃是一个有扶栏的出口廊道,但是刚步出仅有丈余长的廊道,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立⾝于一个又⾼又阔的大堂右侧?而且对面也有一个廊道,似乎便是左方那条梯道的出口!

  只见大堂之中,有八耝有一人合围的至顶圆石柱,八石柱中间宽阔光滑的磨光石地上,有四张长条石桌及八张长条石椅,⾜可供三、四十人席坐。

  在立⾝之处的右方,则是两扇石门合掩的一座堂门,堂门左右又各有四片雕花石窗,但是窗上不知嵌贴着何等质料制成?

  有如薄雾般的透明薄片,不但能阻挡尘埃飞虫⼊內,甚而能使窗外斜照的夕彩霞⼊堂內!

  面对堂门及四片雕花石窗的底端一面石壁下,也有一张宽长的雕花石桌横置,桌后则有三张石制雕凤椅。

  整个大堂乃是建在岩腹之中,似乎原本便是一个大山腹,经过精心设计再凿雕整修而成的?而如此浩大的工程又岂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

  司马⽟虎在大堂中仔细观望,只见八及顶圆石柱上皆雕有飞翔凤凰,而底端石桌椅后方的宽阔石壁上,尚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在彩云间飞翔,凤辇前后皆有八名散花仙子,而四只彩凤拖拉的凤辇內,端坐着一位约有五旬,凤簪霞披的丽妇。

  缓行至堂门前,伸手用力拉动一扇石门板,竟然轻易的便拉开石门了!

  行出门外,只见十余丈的远方乃是一片树林,而树林与下方三层岩地一样,皆是成带状延伸至两侧岩壁,而左右两侧与树林相连的岩壁,皆是往前方突伸有十余丈的岩壁,因此此层乃是被包裹在三方是耸岩,一方是树林的內凹平地中。

  在堂门外由与耸岩及树林围绕的空地中,乃是一片广阔的庭院!

  庭院中有圆石围成的花圃,可惜已是杂草丛生,仅能见到一两株野花而已,而花圃右方的远处,紧临前突而出的岩壁之处,有一片甚为宽阔的莲池,且长有密布得看不见⽔光的无数莲花。

  另外在莲池上方的岩壁间,渗出一片涓涓流⽔,不停的注⼊莲池內,由池內満溢出的池⽔,则顺着一条小⽔渠,不断的流⼊树林內。

  在花圃间的数条小道,皆可通达池缘,并且可通达池上的一座小拱桥,接通至莲池中一座有如小山般的大岩石,而小山上,尚有一座凉亭及石桌石椅。

  在陡壁边缘的树林,乃是由松、柏、梧桐以及桃、李杂而成的树林,树林虽然仅有五丈余深,但是却是沿着陡壁边缘往两侧延伸,到达两侧的岩壁之处,将此层山壁內的门窗及庭园花圃全围绕其中。

  司马⽟虎心思一转,已然恍悟为何每一层的陡峭岩壁边缘,皆有一片树林?

  原来是为了遮挡河面舟船上之人的目光,以免被人由远处望见岩山上的隐秘吧?

  再转⾝回望⾝后陡壁,只见陡壁间除了山腹大堂的石门窗外,竟然在两方尚有十多片石窗及四扇石门?

  于是司马⽟虎再逐一行往两侧的八扇石门前,逐一堆门⼊內查探。

  发现每一扇石门內,皆有一间小客堂及左右两间居室,每一间客堂及居室,皆有两扇镶有薄雾般透明薄片的花窗,可透⼊⽇光,因此室內皆明亮可见。

  在每一间居室中皆有两张石,并且由已然腐朽成灰的⾐衫、被褥、⽇用木器,以及尚完好的金银珠⽟首饰看来,八房石门內的十六间居室中,扣除空置无物的四张石外,至少有二十八名女子曾在十六间石室中居住。

  另外,每一间的小客堂深处皆有一扇石门,石门內里是一条曲折通道,经由曲折通道可将八扇石门內的每一间小客堂,连贯相通,然后再通至一扇小石门处,而此扇小石门外便是方才先行到达的正中大堂。

  另外在大堂石桌椅后方的底端,雕有一幅四只彩凤拖拉凤辇,在彩云间飞翔的宽阔石壁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扇不算小的石门。

  石门內也各有一条上行梯道,因此一望便知必是通往上方第五层的梯道了。

  果然,左右各一的两条上行梯道,皆是通往上层岩地陡壁间的一扇石门,推开石门外望,又是在陡壁上方有一带⾼耸树林围绕至两侧岩壁,由河面无法见到的宽阔庭园。

  而此处的庭园比下层庭园更为美观,有如富豪之家的幽雅庭院景⾊一般,应有的花圃、⽔塘、小桥、凉亭、假山、⽔槲全然不少,可惜早已荒芜得杂草丛生甚为凌了。

  而此层岩地的陡壁间,除了正中的一座宽大石门外,在左右两侧竟然各有十二片花窗,恍如是一幢占地甚广的富豪大宅院一般!

  推开石门⼊內,竟然是一间布置有石制桌、椅、几、榻、橱、柜、花台的大客堂,竟然比下层的中堂大有一倍!

  客堂內里两侧各有一条长廊,左侧长廊先通达一扇石门,门內是一间不算小的起居室。

  左右又各有一扇石门,门內皆是卧室,依內里的摆设及使用之物,可知共有四女分左右两间居住。

  再往方才的通道深⼊,底端也是一扇石门,进⼊石门內便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大起居间,通过一片早已腐朽的垂帘;內里便是一间约有外间居室两倍大的大居室。

  并且由內里的华丽摆设看来,应是此间主人居室,而之前的居室应是贴⾝侍女的居处。

  右侧长廊首先通往一间宽大书房,內里除了石桌椅及矮几外,在左右两侧的石橱內,竟然存有不少刻有字迹的金片及⽟片,另外尚有一些竹简⽪卷及纸册。

  可惜十之八九皆已残破或腐朽成灰了!

  再往內行,內里又是一大一小的两间居室,小居室也与左侧侍女居室相同大小,也是有四人居住。

  而內侧的大居室仅有一人居住,似乎与左侧居室一样,也分别是主仆的居室。

  而且依左右两间居室主人的⽇用之物看来,可能是⺟女或是师徒关系?

  至此,原本由远方观望,尚以为整座岩山,除了南面是耸陡有三百余丈⾼的岩壁,东西两方岩壁逐渐往南斜伸至顶,面北之方则是长有无数巨木树林的斜山坡而已。

  然而登达岩山之上后,才发现岩山并非是斜坡,而是一层层有如梯阶般的地形。

  每层面北的斜岩皆往南方內里凹陷,形成东西外壁突伸,与每层陡壁边缘的青翠茂密且⾼耸的树林,将往內凹陷的平地遮掩围绕其中。

  因此,由河面舟船及岩山两侧的官道中,仅能见到岩山东、南、西三方皆是陡峭耸壁。

  面河之方的北方斜坡上则长満了⾼耸树木,却不知树林內里别有天地,竟然是有五层如梯,以及一片片数十丈宽阔的平地?

  经过五层有如梯阶般的岩地,及至岩山的‮端顶‬时,是一片有如被鬼斧神功平削,成为一片约有三十余丈宽阔的平岩地。

  因此,由整座岩山形状看来,由地面至山顶,竟然恍如一座‮大巨‬的六层石梯凳,或是如同一座耸立于河中,有六层斜楼,却无路可登的天然石堡一般。

  (注:所谓梯凳,乃是背面陡直而另一面则是层层梯阶,可用来踩踏登⾼取物或踏坐遥望的木制器物,现今尚有使用,应有甚多人曾经见过。)司马⽟虎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三、四、五层全行遍了。

  并且发现每间客堂及居室內的摆设,除了石制器物以及金银珠⽟饰物,以及在书房內一些金箔、⽟片上的古籍,尚完整无缺之外;其余的⾐衫、被褥、垂帘、布幔全然腐朽成灰,可见此间至少已有上百年无人居住了!

  司马⽟虎自从由第三层的通道口,再行至此第五层的华丽居室中,一路所行所见皆是美如仙子的丽人画像,以及腐朽成灰的⾐衫及⽇用之物。

  再加上下层通道口横匾上的‘⽔月宮’看来,此间之人全是女子居住,并无男子。

  可是心中好奇此间主人,怎会舍得放弃此处既隐秘且幽雅的居处,全都他去而无人留居?她们皆迁往何处去了?

  司马⽟虎在第五层停留两刻余,再也未发现其他石室,也未发现通达‮端顶‬的梯道。

  但是心知‮端顶‬乃是平整岩地,如同屋顶一般,应该不会有甚么隐秘了,于是便循原路下行。

  原本想再顺路仔细察看一番,但是已在此间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心中也甚为悬挂三位拜兄。

  并且也想早些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三位拜兄,让他们也能⾼兴的前来观看,尔后四人便可移居于此间石楼中,岂不是更舒适且‮全安‬?因此并未再逗留的立即返回第三层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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