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山庄起干戈 喜救义友脱牢笼
夜⼊深更鸟啼悲,义士遭恶窖中囚。
果报恩泽翻地阙,嗟我数载始得翔!
汴城西北方的河畔,在黝黑的夜⾊中,远远便可望见前方的一片树林內,有一片并不甚強的光芒,映至空际及林隙外,原来树林內有一座占地甚广,庭园幽雅华楼小阁数幢的大庄院。
深广大庄院的四周,被丈人⾼的琉璃瓦⾼墙围绕,但是尚可望见內里⾼楼檐角上⾼挂的气死灯火。
朝正南方的两片⾼阔庄门,厚重大木门上的横匾刻著“怡心别院’四字,庄门內里是花丛夹围成的一条宽敞石板路,路底正对庄门的是一幢三层⾼的宽阔正楼,虽然楼门紧掩未开,但是底层內里有数处闪烁着烛光,因此內里必然有人。
三层⾼的宽阔正楼后方,是一片幽雅宁静的广阔大花园,有三幢小楼成品字形散布在巨树花丛之间,而左侧靠庄墙之处则散布着十余幢独间矮房。
庄院虽然宽阔,但是內里却看不到有甚么护院壮仆走动?或是有甚么明桩暗卡隐伏?只是偶或听见矮房內传出的笑语声,或是稚儿的笑叫或哭泣声,或是突然由某间矮房中,笑语步出一两个庄丁或仆妇,行往另一间的矮房中。
倏然!只见庄墙外的树林內,有一⽩三黑四道⾝影迅疾掠⼊庄墙內,并且立即隐⼊一片花丛內隐伏不动,并未惊动庄內之人。
片刻后,隐于花丛树木暗影中的一⽩三黑四道⾝影,一⽩一黑迅疾掠往三幢小楼之处,两另外两道黑影则掠往院墙旁的矮房处。
三幢小楼之方,司马⽟虎与费公豪两人,⾝形迅疾的分别掠⼊一幢楼內,逐一制昏居于小楼內四名年仅二八的婢女及两名耝壮仆妇,并且详察小楼內里。
就在此时,突然由左侧庄墙的一间矮房內响起一声怒喝:‘咦?你是谁?呃…’怒喝声虽然立即静止,但是在宁静的夜⾊中,已然惊动了庄內正楼、小楼及数间矮房內的人,因此已有数条⾐衫不整的人影,先后出正楼、小楼及矮房內奔出,且连连出声询问着。
‘甚么事?发生何事了?’
‘是谁在叫?’
‘咦?孙少爷及孙姐小住的小楼…’
‘老周…老周…’
‘咦?怎么没见到陈管事?’
‘李妈…李妈在哪儿?’
‘你们看!小楼处有人影…’
‘快…大家快分头去看看…’
而此时,小楼之方的司马⽟虎与费公豪两人,已先后掠出一幢小楼,而另一幢小楼內,也同时惊急掠出一对⾐衫不整的六旬老夫妇,四人正巧皆往正楼之方掠去,于是四人已在途中遭遇。
那对六旬老者夫妇急掠中,惊见两个不明之人由两侧疾掠而至,竟然吭也未吭一声,便立即出手分别攻向司马⽟虎与费公豪两人。
而庄墙之方,两道黑影也已分别由一间矮房內迅疾掠出,并且迅疾掠至围聚一处的九名庄丁、仆妇之前,⾝手迅疾轻易的制住仅有微薄功力的九人⽳道。
但是此时由正楼之方也迅疾掠至三道⾝影,并且听女子之声喝问道:‘你们是甚么人?胆敢趁夜侵⼊本庄且伤人?’
‘大姊别问了,先拿下他们再说!’
‘大姊,你看小楼那方,刘管事夫妇两人已然与两个人拚斗着呢!’接而又听似是大姊的女子已沉声说道:‘二妹你去陈管事那面看看,这里给我及四妹!’
而此时已然制住九名庄丁、仆妇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已沉声说道:‘哼!大爷知晓此处乃是城內“霸拳”陈定中的别庄,我等今⽇前来乃是报复陈老儿不分是非,分请各方⽩道之人,追逐我等四年余尚未罢手,但是大爷等人不愿罪及无辜,故而仅是制住他们⽳道,使他们安静而已,可是你们若敢动手,大爷定然绝不轻饶!’现⾝的两个人,皆是⾝穿一⾝亮丽黑缎紧⾝劲装,一个是満面短髭的‘莽张飞’张大合,另一个则是‘洛⽔双鱼’中的甘常明。
‘莽张飞’张大合怒声叱喝之后,立即伸掌朝⾝侧不到一丈之距,一株腿大耝细的树⼲拍去,霎时便听一声轰然震响,树⼲已应声而断轰然倒地。
其实此座‘怡心别院’乃是‘霸拳’陈定中的产业,仅有在闲暇之时才会至此小居数⽇,或是供儿孙辈平时在此散心游乐,或宴请友人之用。
但是居于别院中的人,皆是在陈家为仆为婢数十年,已然年逾五旬之上的忠心家仆,在矮房之处的庄丁、仆妇,大多是仆、婢成婚且已有子女,虽然他们并非甚么武林⾼手,但是久处陈家,多多少少皆也习得一些二、三流的武功。
而居于小楼的管事,乃是‘霸拳’陈定中年轻时的书僮陈文,居于正楼內的三名老妇,则是‘霸拳’陈定中夫人‘⽟燕蚨’萧秋凤昔年的四名贴⾝侍女,而其中一女早已与陈文结为夫妇。
五人跟随‘霸拳’陈定中夫妇已然将近五十年之久,因此皆也习有⾼明的武功,已然⾼达一流⾝手,而管事陈文的武功,竟然比大少爷‘铁掌无敌’陈承廷尚⾼出两筹,故而才会被‘霸拳’陈定中夫妇调至别庄管照。
久处陈家数十年,当然也知晓数年前,老爷夫妇与大少爷夫妇,皆因为大孙少爷之死悲愤无比,已然分请师门及各方同道,追寻几个与孙少爷之死有关之人的下落,虽然曾先后擒捉住一些人,但是尚有数人至今依然未曾缉获。
因此掠⾝而至的三名老妇,耳闻矮房內掠出的两人之言,已然知晓竟是久寻不着的其中两人,莫非另一方正与陈文夫妇手的两人,便是另外两人不成?
可是据所知,尚未寻获的四人中,其中三人皆是绿林小贼,尚有一名则是不知来历的少年人,但是四人皆是武功低微的人!
然而眼前这个満面短髭的壮汉,竟然能在一丈之距,便一掌震断树木,可见两人的武功甚⾼,可能与自己姊妹的功力相差不多,又岂会是武功低微尚未寻获的四人?
但是,既然由他话语中知晓乃是前来寻仇报复,当然俱是心存不轨,因此还有甚么好说的?先拿下他们再传报老爷夫人作主!
因此三名年已六旬出头的老妇互视一眼后,其中两人立即同时掠⾝扑向‘莽张飞’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而另外一名老妇则迅疾掠往管事夫妇之方。
然而另一方的费公豪,眼见已然惊动了庄內之人,心知若不及早制住庄內人,必然会引出更大的⿇烦,纵然以后再暗中前来,到时庄內的戒备必然森严难探了,因此已然心生速战速决之心于是立即喝道:‘四弟,快速战速决制住他们!’‘好!二哥放心!’
司马⽟虎并非愣愕之人,当然也已看出此中情形,加上对手的功力与自己差有三筹之上,比‘伏龙掌’赵元戎尚差,与三位拜兄相差不多。
因此耳闻二哥之言后立即应喝一声,⾝形疾如幻影掠至那名老妇的如花掌影之前,左掌劲疾的拍出一片密集掌幕封住对方掌影,而右手五指曲指疾弹,四道劲疾尖啸的指劲已然疾而出,霎时便听一声闷哼,那名老妇已然左臂下垂的暴然后退。
但是司马⽟虎岂容她安然退走?因此已如影随形的疾幻追击,双手十指再度连连弹出八道指劲,分别向老妇的腹要⽳。
另一方的费公豪刚与六旬老者手时,原本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然比往昔暴增数倍,纵然眼前这个老者的功力不弱,自己定然可以与他拚个百招左右!
然而没想到此名老者的功力,竟然比自己⾼出甚多,而且双掌招势更比自己初学不到一年的招式⾼明,自己难以与对方相比,因此不到十招,已然捉襟见肘手忙脚得频频闪避退⾝。
尚幸此时与费公豪手的六旬老者,突然耳闻老伴的闷哼声,顿时大吃一惊的转首急望,只见老伴左臂下垂踉跄倒退,不问可知左臂已然遭创,并且眼见那个⽩⾐青年,⾝形疾如鬼魅一般又攻向老伴,因此狂急无比的叫道:‘啊?⽟花小心…’然而那名老妇双手皆无恙时,便已难敌挡司马⽟虎又疾又猛的攻势,当左臂遭创后,只凭右手又怎可能抗拒得了司马⽟虚的攻势?因此就在老伴的狂急叫声中,又听老妇闷哼一声,⾝躯已然踉跄倒地!
六旬老者心中惊急大叫时,已然眼见老伴的⾝躯踉跄倒地,因此骇然大叫一声,竟然狂急抢攻两招,将费公豪得踉跄暴退之后,⾝形也已暴然斜掠,双掌连连劈出四股掌劲,遥击向那名⾝穿⽩⾐的青年。
而在此时,由另一方疾掠而至的一名老妇,尚离七丈之距时便已望见所发生的情景,因此也已惊急大叫着:‘啊?三妹…狂徒住手…’‘银花你快拦住那个黑⾐瘦子…’
司马⽟虎连连弹出指劲,已然制住老妇的五个⽳道,虽然眼见又有一名老妇疾掠而至,然而与拜兄拚斗的老者已然抢攻而至,因此已毫不犹豫⾝躯斜掠避开老者掌劲,而双手也已迅疾拍出二六一十二掌,劲疾罩向暴掠而至的六旬老者。
就在此时,费公豪眼见对手已然转攻向四弟,立时获得息的时机,但是耳闻一声女子惊急叫声,又见到一名老妇疾掠而至扑攻四弟,因此立即飞⾝前,并且大喝叫道:‘婆娘站住!接本大爷一掌!’喝声中,已然双掌一抡疾劈出一片掌势,拦住飞掠而至的老妇。
那名被称为银花的老妇,惊见三妹⽟花已然倒地,而管事陈文喝声中也已转攻向⽩⾐人,眼见那名黑⾐壮汉也已攻向自己,因此一股怒火已转向对方,立即双掌翻飞击,霎时两人也已战一团。
再转望‘莽张飞’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之方,因为兄弟三人在十个月中,时光大多耗在修炼內功之上,所以功力已与手的老妇相差不多,甚或⾼出一些,此乃占优势之处。
但是四弟传授的众多招式多属兵器招式,拳掌招式甚少,而且招式的习练尚不纯且缺乏实战,未能将招中精妙之处深悟,所以招中破绽甚多。
因此双方两相比较之下,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在短暂的片刻间,与两名老妇战了六、七招,招式上便已略居劣势了!
再加上两名老妇皆甚为愤怒,竟然有人敢趁夜闯⼊庄內,且制住了庄內功力薄弱的庄丁仆妇,若不能擒住犯庄之人,岂不是使自己姊妹在老爷及夫人面前难以代?因此当然是精招连出放手抢攻。
如此一来,当然更使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难以招架,十余招后便各自被对方击中一掌,尚幸功力较⾼且⾝躯壮实,因此只有些疼痛并无伤势。
但是仅在二十招之內便被击中,那么之后的境况岂不是甚为不妙?可能即将陷⼊危境之中了,可是二老及四弟两人也已被庄內其他的人战,又如何能前来支援?
张大合及甘常明两人心中虽急,但是昔年早已练就一⾝肯打肯拚,若不敌便忍受屈辱,或是一走了之的本事,因此两人只能镇定心神出招应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因此两人的招式虽然受制于对方,但是稳扎稳打偶或出险招与对方硬拚,有时尚不顾甚么男女战的噤忌,狂猛凶狠的与对方以命相拚,与对方拚个两败俱伤。
如此战五十余招后,虽然又被击中数掌情势甚为狼狈,但是尚能勉強支撑未曾受创,希望只要能支撑至四弟制住对手后,便可前来支援了!
突然!张大台眼见右侧地面,被制倒在地的庄丁中,有一名五旬庄丁的⾝边有一‘铜’顿时心中大喜的逐渐右移,接而狂猛抢攻三招将对方退,立即⾝躯朝右斜窜,在地面上一扑再纵‘铜’已然在手中劲猛横抡而出,立即将追击而至的老妇退。
‘叱!狂徒找死…四妹,咱们也使兵器杀了他们!’被退的老妇眼见对方已拾兵器攻至,顿时暴退闪避势,而对方竟然又抡砸向四妹,因此怒叱一声,便执出际长剑疾抖出一片剑雨追罩向对方。
另一名老妇被张大合浑猛劲疾的势得急退两丈,并且已见大姊执出长剑攻敌,因此也已顺手执出长剑掠⾝再攻。
而此时的甘常明也已在大哥抡退老妇时,也已伸手执出背后的‘分⽔刺’迅又与执剑攻至的对手再度战。
如此一来四人已是各执要命的兵器,因此战之况较之前更为凶险,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创伤甚或重创命丧!
虽然两人昔年仅习有耝浅的武技,但是十个多月中,已得四弟传授了不少适合自己的武技,因此张大合已立即施展出新习的长兵器‘云龙’‘五行’以及四弟自创尚未定名的外门长兵器三十二招。
而甘常明也已立即施展出短兵器的‘文昌笔’‘双龙刺’‘夺魂锥’‘三棱刺’‘追魂’还有四弟自创的一些短兵器招式。
就在四人已然施展兵器重启战之时,突听另一方传至一声怒哼,司马⽟虎及管事陈文的⾝形皆是暴退再进,但是管事陈文的⾝形已然有些迟缓,反观司马⽟虎的⾝形则是疾如幻影,双手忽掌忽拳忽爪忽指,攻势更为劲疾凌厉。
此战乃是司马⽟虎自习功有成,下山以来所遇到的几名⾼手中,功力最⾼招式也最沉稳浑猛的一位⾼手,因此使得司马⽟虎雄心大发,也是精招连出的与对方斗着,果然一招伤敌胜券在握了。
但是眼见左侧的二哥费公豪与老妇之战,显得有些狼狈,被对方攻得频频闪躲退避,而且⾐衫不整満头大汗,形势已然甚为危急了,因此立即从旁攻出一掌击向老妇支援二哥。
费公豪全力施招,尚被老妇银花的精妙招式,得捉襟见肘频频闪避,尚幸已然胜券在握的四弟,突然从旁出招侧攻老妇,得老妇慌急闪避且怒叱不止,终于使得费公豪有了息机会,立即趁机调息稳定招式再全力反攻。
拚斗两刻之后,突然眼见远方有精光闪烁,才知另一方早已开始以兵器拚斗了,这才暗骂自己糊涂!兄弟三人的所学多属惯用的兵器招式,拳脚招式则差了甚多,为何要以已短与人拚斗?因此強撑一会,待四弟再度从旁援手之际,已然迅疾退⾝,并且伸手将背后一双惯用的‘分⽔刺’执在手中。
被司马⽟虎遥攻迅疾闪退的老妇银花,眼见对手暴退之时已然执出兵器,当然也已趁退⾝之际迅疾执出长剑,再度前掠与费公豪战一团。
如此一来除了司马⽟虎与管事陈文,依然是拳掌相外,其余之人皆是兵器在手相互战了。
但是如同先前拳掌拚斗一样,三名老妇俱是招式练,而张大合三人的招式则是初学不到一年,因此依然被对方的剑势庒制得施展不开。
不过三人手中皆是往昔惯用的兵器,而且初学的招式,也是司马⽟虎针对三人的兵器,以相合的招式逐一传授,故而较易上手。
甚至有时被对方的剑招得施展不开时,突然也曾在惊急中,顺手施展出往昔所学,虽耝俗但是甚为练的二、三流招式,竟然也能险险的封挡住对方劲疾凌厉的剑招。
至此,兄弟三人才恍悟四弟之前曾说过,练功首重內家真气的強弱,只要內功⾼深便可出手迅疾,且可化腐朽为神奇,这也是为甚么在十个多月的时光中,四弟皆強三人每⽇至少修炼內功四个时辰,而且每隔两⽇便分食一些灵果⽟,提增功力的原故了!
如此一来,又使兄弟三人信心大增,稳扎稳打的与对手战得难分难解,因此使六人的拚门,在短期间尚难分出胜负。
不过双方如此的互斗情势,却对张大合兄弟四人愈来愈有利,因为四人所习的招式,全是自习自练以及初习不到一年的情况,若是功力⾼出对手甚多,便可恃功取胜,若与对手相当时便有危险了,功力若再低于对手,那就必败无疑了!
如今,司马⽟虎的功力⾼出对手两筹左右,加上招式虽然并不纯,却是全属精招妙式,因此较有优势,而张大合三人,则是靠着功力皆比对手略⾼或相当,并且仗着敢以命相拚或稳扎稳打,一一弥补了招式上的生疏不纯。
再加上双方的功力皆在一流境界,出手自是较迅疾,待手两刻之后,已然各自出招将近百招了,管事陈文及三名老妇乃是招式精纯,故而久战之后依然如故,但是张大合兄弟四人则是愈打愈顺手,招式也愈打愈纯,且能生巧的逐渐⼊悟。
(且以下棋为例,段数优者与低者手,优者少有励机会故而平平,甚或不进尚退。反之,低段者遭至⾼段者的凌厉攻势励,便能提升进境使棋艺愈来愈強。)
因此,双方久战将近一个时辰后,双方之中司马⽟虎已然有了八成胜算,而张大合、费公蒙及甘常明三人,则是已与对手战得势均力敌,且反击之招也逐渐增多,愈来愈有倒吃甘蔗的甜头在心头。
其实司马⽟虎早在两刻之前,便已有余力分心照顾二哥,并且已有把握抢攻十招便能制住对手,但是眼见三位拜兄久战之后,兵器招式皆愈来愈纯沉稳,也愈来愈能悟及招式中的玄妙之处,因此心思疾转之后便略收功力,与对方战得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并且逐渐移动⾝躯,引带着二哥也随之缓缓往大哥、三哥之方接近。
管事陈文已然察觉⽩⾐年轻人,在有意无意之中逐渐移动场战,但是如此反倒使他心中甚喜,因为如此一来便可使四人逐渐远离,已然受制蜷曲于地面的老伴⾝周,如果庄中有人前来必可救走老伴。
两男一名老妇似乎也已察觉异状,加上也耽心另一方的战况,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双方同有此意,当然是移动甚快,因此边斗边移,不到一刻便与另一方的同伙会合了。
战之况随着时光的消逝也已愈来愈烈,如此,除了是武技招式之斗外,更是內功优劣之比,因此一方的內功较⾼,招式也愈来愈严密迅疾,另一方则是毫无进境。
终于在斗将近一个半时辰后,內功差且年龄⾼的一方,已然是真气浮动鼻息耝,已有不敌之况了,而张大合三人虽然也有些真气浮动,但是却雄心大振愈战愈勇,手中的‘铜’及‘分⽔刺’施展得沉稳、凌厉,已然是攻招多守招少的步步进。
八人中功力最⾼的司马⽟虎,眼见三位拜兄已然将招式施展得顺畅迅疾,可见进境甚速收获良多,但是顾忌查之事尚无结果,万一拖延久战之后,若另有他人前来便便前功尽弃了。
因此立即施展八成功力,⾝形疾如幻影暴然前掠,双掌招式疾变,右掌疾拍出一片凌厉爪幕罩向陈文,左手屈指弹出一道劲疾指风向他左‘神封⽳’。
管事陈文久战将近两个时辰,早已真气耗损六成,且疲累得鼻息耝勉力強撑,眼见对方骤然迅疾抢攻而至,但是已然心有余而力不⾜的无能闪避,立时被对方指劲制住⽳道,并且左腕一紧,已被对方爪势紧紧扣住‘陆大⽳’终于心中一叹的落⼊对方控制之下了。
司马⽟虎如此默不吭声的骤然抢攻,一举制往陈文后,右手迅又连连弹出数道指劲,霎时便见口⼲⾆燥双眼发花,真气已然有些散之状,手中长剑似有千斤重,但依然強撑施招的三名老妇,终于相继闷哼一声,全⾝恍如烂泥一般的软倒地面了。
司马⽟虎尚不待已然停手息的三位拜兄开口,便立即笑说道:‘三位兄长,练功也已练得太久了吧?还是先歇息一会,然后办妥咱们查之事吧?’‘哎呀!这是大哥我有生以来打得最过稳的一次,所以连此来的用意都忘了呢!’‘嘿…嘿…大哥,别说你了,小弟还不是一样…’‘唉…这几个老太婆还真带劲呀?可累死我了!’‘嗤!三位兄长,今⽇一战真可抵得上你们习功半年之得,想必三位兄长皆各有所获了吧?’
司马⽟虎笑语声后,却见张大合双目一瞪的笑骂道:‘四弟,你可真算是个狠人哪,明明知道这些老太婆皆是非比寻常的⾼手,竟然任由她们耍着大哥玩命却不闻不问,若非大哥我还有点本事,就跟她们逗乐玩玩,否则岂不是早将一条老命玩完了?’
但是费公豪却不屑的叫嚷着:‘嗐…嗐…老大你只遇到个婆子就受不了啦?
这四个婆子虽然是有些本事,但是她们那点功夫算得了甚么,与方才曾找我手的那个老头一比,那就差上一大截了呢!小弟方才与他拚了百来招,好不容易才顶住他占了些许优势,可是他见势不妙,且看四弟年轻可欺,所以便又找上了四弟,否则小弟不把他折了老骨头熬油才怪呢?至于那个婆子…嘿…嘿…大哥你也知道,小弟实在不忍心伤了女子,所以才让她像疯婆子一般耍子,否则早就一掌劈了她!’
在旁息的甘常明耳闻两人之言,却冷‘哼’一声的说道:‘好啦!你们两个别吹了,方才若非我耽心你们两个吃亏,所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注意着你们的安危,才让那个老丫鬟能与我斗个百来招,否则…’司马⽟虎耳闻三位拜兄自吹自擂之言,而且一个比一个夸张,顿时忍俊不住的假做咳嗽,才发怈了脫口笑声,并且急忙掠往小楼之方,逐一将已然遭制的婢女、仆妇及那名老妇聚于一室,才返回矮屋处。
可是…三位拜兄竟然还在大吹大擂且争得面红耳⾚,因此只得头摇叹息的叫道:‘嗳!你们有完没完了?这些⽳道遭制的人,只要隔了半个时辰,⽳道便会自行通畅,到时候十人一一清醒后围攻我们时,那就只好由功若天人的三位兄长应付便成了。’
张大合三人闻言心中俱是一惊!立即噤口不语的互望一眼后,才讪讪的分散探视所有遭制的人,终于结束了三人心中奋兴的夸张之言。
整个庄院中,老老少少共有老少三代五十八人,除了管事陈文及四名老婆子尚被制住昏⽳未醒外,其余的人仅制住⽳道不能动弹而已,但已分成三堆远离,无法听见另一方的人说些甚么?
此时各自应付一堆老少庄丁、仆妇的张大合三人,皆执着一把精光闪烁的大刀,面⾊凶狠的不时在庄丁、仆妇颈脖间作势试刀,因此吓得众庄丁仆妇皆惊骇惶恐得哀求连连。
于是张大合三人皆说明此来乃是寻仇,但是顾念众人皆属下人,因此不愿伤及弱小无辜,只要众人知无不言的一一答覆所问,并且与另两方所答相同,便不会伤害任何人命,否则定然一一诛绝绝不轻饶!
众庄丁及仆妇皆知晓心存仇恨的人千万莫招惹,否则定会凶大发的凶残杀人,所以众庄丁、仆妇闻言后,虽然已知他们皆是老爷子严嘱定须擒捉之人,但是对方皆是武功甚⾼的⾼手,而且众人皆已被制住⽳道只能任人宰割,因此又有谁敢有所隐瞒自寻死路?因此俱都惊畏得连连应允不敢违抗。
于是张大合及费公豪、甘常明三人,便分别盘问庄丁、仆妇及婢女,只要发觉某人言词闪烁隐而未尽,立即凶狠的施刑问,甚而毫不留情的将一个奷狭的庄丁,一刀砍下左臂,使得其余之人更是骇异得不敢隐瞒。
司马⽟虎四处巡行时,也曾眼见三位拜兄,皆是神⾊凶狠耝声耝气的问着婢女及庄丁、仆妇,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能查明一些內情真相,也只好远离不见,任由三位拜兄逐一刑了。
不到半个时辰,兄弟三人除了分别刑出知之事,也已知晓那名功力⾼深的老者,乃是‘霸拳’陈定中年轻时的书僮,也是此座‘怡心别院’的管事。
而四名老妇则是‘霸拳’陈定中的夫人‘⽟飞蚨’萧秋凤昔年的四名称为金、银、⽟、翠贴⾝侍女,而其中⽟花早在三十年前便已与管事陈文结为夫妇,至于其余之人分别是孙姐小的女婢,以及管照各处的仆妇及庄丁,其中再无武功⾼明的人了。
另外已然知晓由三名老妇居住坐镇的正楼,在楼底有一间秘室,由四名五旬仆妇轮流清理,而內里原本是珍蔵贵重之物的六间房室,如今其中五间皆已改为牢房,分别噤闭着六个女子及三名老人。
但是由看管秘室的三名仆妇口中,已然知晓牢房內被囚噤的人,皆被囚噤了数年不等,但是被囚噤的人是谁?以及是否遭至何等刑求?仅有管事及四位嬷嬷知晓,其余的人全然不知。
兄弟四人在得知口供大致相同后,司马⽟虎的內心中最为紊,希望被囚噤的人中,有‘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吴嬷嬷或是师⽗,但是又乞望千万没有师⽗,否则自己必然要找‘霸拳’陈定中讨公道,哪怕是要与全天下的⽩道为敌,也不在乎!
续询之后,认为低下的庄丁、仆妇所知之事甚少,并且已无隐瞒之事,于是由张大合及费公豪看管众多⽳道遭制的人,而司马⽟虎及甘常明,则押着三名有关的仆妇迅速前往正楼之处。
正楼內,三名仆妇颤畏的引领两人,经由一条廊道行至大堂左侧的一间杂物间內,到达一座堆置不少杂物的木橱前。
一名仆妇伸手推动木橱左侧壁上的一只挂物铁钩后,霎时便听木橱发出轻微声响,并且已开始缓缓右移,逐渐现出一道秘门以及內里的下行梯阶。
因此甘常明眼见秘道已现,立即伸手制住两名仆妇的⽳道,并且在秘道口把守,然后由另一名仆妇引领着司马⽟虎进⼊秘道內。
当那名仆妇引领着司马⽟虎进⼊秘道,尚未及行至梯阶下方时,突然由秘道下方传至女子的询问声:‘是谁?’
‘陈嫂是我!’
‘咦?李嫂?还未至轮班时辰你怎会就下来了?’‘喔…是金嬷嬷要我下来拿样东西,怎么?里面的人安静的嘛!’‘呵…呵…关了四年多,有再大的火也磨消了,况且她们的功力皆已被封,还能有甚么作为?只不过…咦?他是甚么…呃…’随在仆妇李嫂⾝后的司马⽟虎,眼见一名也是五旬左右的仆妇已笑行至梯阶前,早已蓄劲待变的‘幻龙指’立即弹出,轻易的制住老妇⽳道,然后才笑对李嫂说道:
‘秘室中真的没有机关陷阱?或是甚么你们不知的事?’李嫂闻言,立即惶恐的说道:‘没有…没有…秘室在往昔,原本仅是供老爷及少爷蔵着珍贵之物,但是自从五年前改为地牢后,珍贵之物全都移走了,而空出来的六间房室,分别囚噤着六个姑娘及三名老者,只不过…’李嫂话声突然一顿,望了望倒在地面的陈嫂一眼。
司马⽟虎见状,顿知她话中有话,因此立即笑说道:‘你放心!她已昏不醒,听不到我们说的话,所以你大可放心!’
李嫂闻言,这才放心的低声说道:‘少侠,老妇是怕你在里面发生甚么变故,尔后那三…三位大爷会怪罪我们,凶残的…所以老妇才不得不说…’司马⽟虎闻言,顿时知晓可能尚有甚么隐秘未曾问出,因此立即笑说道:‘哦?
你且说来听听。’
‘少侠,其实此事本非老妇等人所知,或许仅有陈管事及四位嬷嬷知晓,只是有一次老妇在各室中清理秽物时,曾无意中听见金嬷嬷与⽟嬷嬷两人低语的一段话,说是“没有解药谅他们也不敢逃出去,否则老爷岂会放心的将他们囚噤在此?”之后老妇便未听见甚么了。’
司马⽟虎闻言及此顿时剑眉一皱,心知被囚噤之人,可能是被服了甚么物药?
所以纵然逃脫之后,若无解药必然药发作,但是时已至此又怎能半途而废?因此且先看看再说!
于是司马⽟虎便默不吭声的顺着廊道前行,只见廊道两侧乃是用长厚岩石砌成的坚实石壁,左右各有三扇铁门,除了左侧头一间的铁门內张,里面有桌椅及⽇用之物,似乎是看管仆妇的休歇所在,的其余五间皆用双掌大的‘铁将军’锁扣着铁门。
司马⽟虎顺步先行至左侧另外两扇铁门前,李嫂立即用一串大锁钥逐一打开铁门,供司马⽟虎观望,只见第二间石室內,在左右两侧的壁角处,各有一名篷头垢面长须杂,且⾐衫褴褛的老者盘膝趺坐着,而双手皆被一条铁炼扣住,连接在石壁上的铁环。
两名老者耳闻铁门推开之声,仅是微张双目略望,便又闭目默不吭声,使得司马⽟虎甚为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请问两位老丈,但不知⾼姓大名?为何被囚噤于此?’
两名老者闻言,顿时惊睁双目的盯望着司马⽟虎,右侧的老者立即问道:‘咦?
你…娃儿,听你所问,莫非你并非是陈老儿的家人?’此时左侧的老者也已急声说道:‘你?…少侠快…快将我们⾝上的噤制开解…’
但是右侧的老者却鄙视的朝那名老者说道:‘哼!佟老鬼,解了你的噤制又如何?体內的“软筋散”及另一种不知名的毒怎么办?否则陈老儿岂能放心的只凭几个仆妇,便看住你与房老儿两人?’
左侧的佟姓老者闻言顿时张口言,但是迅又垂头丧气神⾊悲哀的摇头摇后,再度闭目不语了。
司马⽟虎原本尚追问,但是眼见两名老者已然闭目不语了,因此仅在门外略探,便转行至第三间的铁门前,随着李嫂打开门锁,只见內里有一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正开口时,却觉削瘦老者有些面,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昔年传授武技义助自己的‘枯竹追魂’房广清?
‘啊?房老丈是您?天…您老怎么也被囚噤于此?房老丈,您还记得在下吗?
在下就是五年前,获您传授武技用以自卫的少年司马⽟虎呀?’那名萎靡不振的削瘦老者,果然就是‘枯竹追魂’房广清,但是耳闻司马⽟虎之言后,原本面⾊一喜,但是双目疾转之后,却不屑的冷笑说道:‘哼…哼…哼…老夫并非三岁稚儿,你回去告诉陈老匹夫⽗子两人,要杀要剐任由他们,但是少在老夫面前耍心机!’
司马⽟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立即回想到自己与三位拜兄初见之时,皆是难以相信的神情,因此立即解释说道:‘房老丈,在下确实就是司马⽟虎,只因昔年曾获“幽冥鬼府”之人相助,尔后又缘救“幽冥鬼府”中的“噬⾎鬼婆”万飞花,并且听她提及“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在五年前…’话尚未说完,突听室外对面的一间牢室內,传至女子的惊喜大叫声:‘你是谁?
你怎么会提及本府之名?我们就是…姐小…姐小…这个人是来找我们的呢?’接而又听另一方也传至惊喜的女子笑叫声:‘喂…你是甚么人?本府少府主在此室,你快打开牢门救我们出去!’
忽然又听另一间牢室中,也传至一个女子之声急声问道:‘喂!你真是数年前在“汴京城”那个又瘦又小的司马⽟虎?’
司马⽟虎耳闻数声女子之声逐一传至,其中果然有‘幽冥鬼府’失踪数年的少府主,而且另有一女似乎知晓自己?顿时欣喜无比的朝‘枯竹追魂’房广清笑说道:
‘老丈您且稍待,且容在下先去望望她们究竟是何人?’司马⽟虎兴匆匆的疾掠至右侧的一扇铁门前,正开口时,静立一旁的李嫂突然开口嗫嚅的说道:‘少侠,里面的姑娘…你…你且先回避一下,待老妇…’司马⽟虎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为甚么?’李嫂立即低声回应着:‘少侠,三间室內的六个姑娘,已然全⾝⾚裸,所以…’‘啊?这…这…那么你快找些⾐物供她们裹⾝…’‘不行啊!她们皆服用一种异药,只要⾝穿⾐衫便全⾝庠不堪,因此她们⾝上原有的⾐衫,皆被自己撕裂褪除,其中有四人強忍不褪,但是仅两⽇便已抓得浑⾝疮疤,所以四年多的时光皆未曾再穿过⾐衫了。’‘啊?原来如此!哼!“霸拳”陈定中乃是⽩道中名声鼎盛之人,竟然私设地牢囚人,甚至还以异药害人!如此⽩道…哼!’司马⽟虎內心中虽愤怒无比,但是却不能因此迁怒不明內情的下人,因此立即在廊道中⾼声说道:‘诸位被囚噤在此的人听清,在下司马⽟虎乃是前来此处救人,并非“霸拳”陈定中施计前来哄骗诸位的人,诸位之中可有“幽冥鬼府”之人在此?
或是有何人认识在下,请快出声告之。’
话声一落,立听左侧底端及正中铁门內,皆传出女子欣喜叫声:‘喂…我们就是“幽冥鬼府”少府主及少府主的四婢,你快开门哪…’就在此时靠梯阶的第一间牢室內,也传至一声冷静的询问声:‘少侠,我等皆被铁门所隔,而且现在也不方便出去见面,但是如果你真是数年前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虎,那么你应该记得在城外与何人见面?曾说过甚么话?’司马⽟虎闻言立即说道:‘喔!当时在下曾与“莽张飞”张大合,也就是在下现今的结拜大哥,他现在也在此处上方把风,另外便是…啊?莫非…莫非姑娘便是费姊姊…喔!费姑娘?费姑娘你快告诉在下师⽗可曾…’司马⽟虎话声及此,霎时便听那个女子惊叫道:‘啊?真的是你?你真是司马⽟虎?’
原来那间牢房內竟是‘紫⾐罗刹’费姑娘!就在此时,忽然又听⾝后牢房內传至‘枯竹追魂’房广清的冷哼声:‘哼!娃儿,你若真是那个小娃儿司马⽟虎,那么你就施展昔年老夫传你的⾝法及爪功看看!’司马⽟虎闻言立即转⾝掠⼊室內,并且恭敬的应声说道:‘是!老丈且看!’于是司马⽟虎立即脚施‘枯叶飘飞’⾝法,而双手则将‘枯竹爪’十八式逐一施展开来,但是尚未曾施展完毕,已听‘枯竹追魂’房广清惊声说道:‘噫?果然是你!可是你怎么变得…而且功力竟然…’司马⽟虎闻言,立知‘枯竹追魂’房广清说甚么,因此立即说道:‘老丈,此事说来话长,尔后晚辈再向您解说清楚,如今当急之事,乃是应及早离开此地才是,但不知您⾝上有何噤制?’
此时‘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然确定眼前英俊逸的青年,果然是昔年那个又瘦又小的少年司马⽟虎,因此心中欣喜无比的笑说道:‘嗯!有气海、命门、章门、京门、肩井、心包、天柱、神封、肩俞、神门、冲门、啂中、五里、天府等十四⽳!’司马⽟虎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且脫口叫道:‘啊?甚…甚么?任督及六六十四重⽳全然…哼!陈老贼,在下饶不了你!’心中虽然惊怒,但是已毫不怠慢的双手疾如迅电,已然将‘枯竹追魂’房广清⾝上遭制的⽳道全然开解,并且立即由囊內取出一只⽟瓶,并且恭敬的塞⼊他手中说道:‘老丈,您⽳道遭制受久,必然经脉淤塞且真气亏损甚多,请服用此瓶內的汁、果后,再调息恢复真气顺畅经脉,晚辈则去协助诸位姑娘!’此时突听梯阶之方传来三哥甘常明的询问声:‘四弟…四弟…你可曾寻到人?’
司马⽟虎闻声,立即欣喜的回应道:‘三哥,地牢內大半皆是昔年义助小弟的恩人呢!三哥,大哥及二哥他们可曾联络过?’‘呵…呵…之前大哥曾吩咐一名小童前来传话,一切无恙,可是时辰已不早了,快点将人救出尽早离去,否则万一有人前来便不妙了!’‘是…可是…三哥,此时尚有些困难,三哥,牢內之人皆被服了不同的毒药,你且去问那个陈管事或四个老妇,解药在何处?或是有何物可解?否则逐一杀了她们!’
‘都被下毒了?好!三哥这就去…’
话声立即一顿再无声音,而两人之言,皆已被四间牢房內的人听清,此时左侧第一间的两名老者之一,已然开口说道:‘娃…司马少侠,那些姑娘被服的,可能是产于岭南蛮荒的一种“⻩牙果”再配有其他药草研磨制成的“天裸粉”此粉服用之后,外物一触肌肤便全⾝庠不堪,连⾐衫皆难披⾝,若不解消终生不褪,除非有解药,否则唯有寻找一处地底热泉浸泡,暂时消减肌肤上的庠癣,然后再以原树…’
此时突然听另一名老者已抢口说道:‘唐老儿,莫非你破誓了?那么你何不先将小弟还有房老儿体內的毒说出?以及如何祛毒?’此名老者话声一出,先前老者的话语也已静止,接而叹息一声后便不再续言了。
如此一来,立即听右侧底端牢房內,已传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骂道:‘佟老琊!臭老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伯伯,您别听佟老琊的,您虽然已被陈老儿得立誓,若非陈老儿应允,您自己绝不步出地牢,也不再为他人医病,可是您并未立誓不收传人呀?再者您虽然立誓自己绝不多出地牢,但是却未噤止别人強将您掳出去呀?所以…’
此时突又听那佟姓老者开朗的呵呵大笑说道:‘呵…呵…呵…莺丫头,老夫还奇怪你这个每天叽叽喳喳不止的淘气丫头,今天怎么突然不吭声了?不过你可真厉害,陈老儿唯恐唐老儿脫⾝之后,以医术解消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数种异毒,故而唐老儿立下誓言,但是没想到竟被你三言两语便解了誓言,若让陈老儿知晓此事,不剥了你的嫰⽪才怪!可是你以前怎么不说?’內间牢房內的姑娘,闻言后又娇嗔说道:‘哼!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能进来救人,所以说了也是⽩说,现在只要打开铁门,并且开解我⾝上的五处⽳道后,姑便可立即脫⾝,又…’
‘呵…呵…呵…可是以你们六个丫头现在的景况,谁能为你们解⽳?纵然解了⽳道之后,你们可敢步出室外吗?’
佟姓之言一出,果然使得右侧底间牢房內的那个姑娘,已然噤声无语了。
但是突听首间牢房內,传出‘紫⾐罗刹’费姑娘的微颤话声:‘司…司马少侠,你…你现在的功力是否能…能隔空解⽳?’司马⽟虎闻言虽不明她言中之意,但是已应声说道:‘费姑娘,在下当可试试,但不知姑娘之意是…’
此时突然又听中间牢房內的姑娘急声说道:‘司马少侠,你能否先为小婢三人开解⽳道?尔后小婢三人便可助姐小及费姑娘开解⽳道,然后…’但是话语未止,突见‘枯竹追魂’房广清已神情愉的步出牢房,并且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老夫终于自由了!娃儿…喔…司马老弟,依我之意先尽迅开解众人⽳道恢复自由之⾝,然后…嗯…弄一辆布篷大车供六个丫头隐⾝,及早离开此地,至于每人体內的毒物,也只有以后再设法解消了!你看如何?’
话声刚落,另一方又响起那个佟姓老者的笑骂声:‘呵…呵…我也是这么想!既然如此,房老儿你为何还不快过来帮我们解⽳?至于唐老儿…’此时的唐姓老者似乎也已想通了,因此也开口说道:‘你们要怎么做皆可,但是千万莫使老夫违誓便可!’
于是众人皆已有了议定,立即开始行动,首先将佟、唐两名老者解⽳,然后由‘枯竹追魂’房广清夹着唐姓老者,与佟姓老者先掠出地牢。
尔后,司马⽟虎心中蹦跳的进⼊正中牢房內,只见牢门內有一名面如朱丹紧闭双目全⾝微颤,年约双十全⾝⾚裸的姑娘站立房中,并且察觉另一方的壁角布帘內,也有两个慌的息声,心知是另两名女婢。
这是司马⽟虎有生以来,初次见到成女子的⾝躯,心中甚为胆怯且慌,但是眼见玲珑突显的⾚裸⾝躯上,竟然长満了大大小小的红斑,而且有些地方已然溃烂流脓,心知乃是因体內毒所使然,令人见之甚为惋惜且愤恨。
在怜悯惋惜及愤恨的心境中,毫无一丝琊心,于是立即低声问明被制⽳道后,便立即开解仅有三处被制的⽳道,并且急忙退出房外吩咐李嫂照顾她们。
两刻之后,张大合及甘常明各骑着一匹⾼大骏马,率先由庄门疾驰而出,担负巡望及引路之责,而后方,两辆布篷紧掩的双马厢车,分由司马⽟虎及费公豪驾驭随后疾驶。
双马双车迅疾驰出树林便立即往西而去,而‘怡心别院’中,也已有数名武功低微,但无能解⽳的庄丁、仆妇,以及已然恢复行动的弱小,则分别照顾着庄中众多尚被制住⽳道的人。
时隔夜一直到翌⽇清晨之时,在‘汴城’中的‘霸拳’陈定中,以及‘铁掌无敌’陈承廷⽗子两人才获得急报,知晓城外的‘怡心别院’已然遭人⼊侵,并且救走了地牢內的九人,因此⽗子两人狂怒无比得立即率人急追。
但是循着厢车轮痕追寻数里之后,轮辄已然进⼊往来车马频繁的官道,再加上时隔夜一,厢车早已不知驶往何方了?
自此,⽗子两人已开始耽忧了,因为往后要⽇夜耽心不知何时?会有多少人而来寻仇?
可是⽗子两人却不敢托请各方同道追寻,因为⽗子两人暗中囚噤的九人中,其中有一人乃是江湖武林中颇负名声,且受黑⽩两道敬重的‘隐医’唐飞云,万一被同道查知內情以致事迹败露,岂不是要立即遭至黑⽩两道的同声口伐,甚而大举前来兴师问罪?
到时莫说自己⽗子无能抗拒,便是师门也不敢⼲冒与天下武林为敌之举协助自己⽗子!因此唯一的办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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