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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追踪可怕的“雪人&r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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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梯’分好几种,”第二天,当他们沿一个稍稍不同于前一天的方向攀登时,谢尔巴人的首领对哈尔说“一种长着浓密蓬松的⽑发,站起⾝来有10英尺⾼,但更多的时候它像熊一样四脚着地爬行。这些‘也梯’最让人头痛,因为它们捕捉我们的牲畜。还有一种吃人的‘也梯’,它们的头顶尖尖的,特别是雄的,头发又耝又长,一直盖住它的眼睛。它经常像哭丧一样尖号着,直到找到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还是孩子,它都毫不留情地吃掉。我们从未找到那些被害者的遗骨。很明显,‘也梯’的嘴巴太厉害了,能把骨头嚼碎,就像吃⾁一样毫不费力。我的许多朋友都是上山后一去不复返,很可能是被这种‘也梯’吃悼了。

  “有一种更凶残的‘也梯’,它能像吃葡萄一样把一群人都呑下去。

  “大个的‘也梯’⾜有20英尺⾼,长着长长的头发,样子像只大猩猩,但行动却不像。大猩猩从不吃人,而这种‘也梯’却把人⾁当作最可口的食物。

  “还有一种个子更大的‘也梯’,长着⾎红的眼睛,牙齿⾜有1码长。

  “另外一种‘也梯’是一种⾝⾼90英尺的巨怪,它一定是‘也梯’世界中至⾼无上的霸主”有没有雌‘也梯’呢?“哈尔问。

  “有,我们可以称之为‘女也梯’,它们对孩子很友好,但对我们的猫、狗、猪却不客气。”

  孩子们不停地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一只“也梯”

  哈尔说:“店主告诉我们,‘也梯’是看不到的。”

  “对那个店主来说,它们是虚无缥缈的,但喇嘛们却能看到‘也梯’,有时像你们这样的好心人也能看到。住在前面寺院里的一个喇嘛就看到过一只。他被一阵沉重的息声和动声惊醒了,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从敞开的窗户望出去,发现了那只‘也梯’。他大声祈祷,‘也梯’被吓跑了。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了雪地上的⾜迹,和人的一样,但却大得多。”

  “‘也梯’能够随意改变它的⾝⾼——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可以变到一只甲虫那么大,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可怕,等人走到它⾝边时,眨眼间就会变成一个吃人的巨怪。它会把行人连⾐服带骨头一点儿不剩地呑下去,不留任何痕迹。

  “有时,‘也梯’对人也很好。一位喇嘛曾在山上路了,一个‘也梯’天天都给他送饭来。后来,‘也梯’一连好几天没来,于是那个喇嘛就自己去找饭吃,结果发现‘也梯’已经死在一个洞里了。”

  维克吓得浑⾝发抖,像作贼一样东张西望。为了看得更清楚,他把黑⾊的墨镜摘下来。雪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立刻又把眼镜架到鼻子“它们不会真的对我们下毒手,是不是?”他问。

  “噢,不,当然会,”那位谢尔巴人说“它们会把我们摔到岩石上,或把我们推下冰,埋葬在雪崩之中。还可能把我们困在冰洞里,或使我们得雪盲症,把我们‮磨折‬得痛不生。即使你受不到这种析磨,光是它们的样子也能把你吓死。”

  哈尔怀疑坦巴在开玩笑。他发现维克把坦巴的故事像虔诚的教徒对待教义一样确信无疑。维克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也梯”的长爪子抓住了。

  “别说了,”哈尔对坦巴说“他快要吓死了。”

  他们事情很多,顾不上想“也梯”的事了。四周传来哗哗的流⽔声。在‮热炽‬的光照下,冰雪开始消融,形成了成百上千的大大小小的瀑布。有的瀑布落差太大,⽔还没有落到底,就变成了一片⽔雾。

  他们避不开这些溪流,如果跳不过去,就得蹚过去,虽然溪流不太深,但也没过了他们的靴他们遇到了一群正在嬉戏玩耍的动物,这群动物从一个雪坡上滑下来,借着惯又滑上另一个雪堆。

  “那是什么?”罗杰问。

  “⽔獭。”哈尔说。

  “这里是海拔11000英尺,在这么⾼的山上不会有⽔獭。”

  坦巴说:“你觉得不可思议吧,其实在15000英尺⾼的溪⽔中仍有虾类,17000英尺⾼处还有蜘蛛。这里才海拔11000英尺,自然会有鸟、麝鹿、野狗、狼、熊、熊猫、瞪羚、羚羊和大角野山羊,更不用说‘也梯’了。我还忘了两种动物,⽩虎和雪豹。”

  “那两种动物我们都想要。”哈尔说。

  “你难道不想捉住一只⽔獭吗?”罗杰问。

  “不想。这些⽔獭生活在河里,我们总不能连河一起带走吧,而且⽗亲也没说过要⽔獭。”

  “它们⼲吗要滑下去?这样做对它们有什么好处吗?”罗杰问。

  “它们只是在消遣。这样滑下来,爬上去,再滑下来,没完没了。”

  维克说:“动物总是忙着找食吃,哪还有时间玩呢?”

  “不总是那样。”哈尔说“许多动物消遣只是为了⾼兴。、狗、虎崽、熊猫都很会玩——这不只是人类独有的脾。”

  “瞧,那只小⽔獭骑到大⽔獭⾝上了。”罗杰说。

  真的,一只小⽔獭正爬在⺟亲的怀里,享受着滑雪的乐趣。它们滑下去,再爬上雪堆,然后又滑下去。停稳后,⽔獭妈妈转过⾝来,再向雪坡上爬去。

  但它不会忘记它的孩子。尽管倒挂在⺟亲⾝下,小⽔獭还是紧紧地抓住⺟亲的长⽑。一到达雪坡顶上,它们就立刻溜下来。很明显,它们正在痛痛快快地玩耍,而与觅食毫无关系。

  “当然⽔獭也会饿的,”哈尔说“当它们觉得饿了的时候,生活在海里的⽔獭就会潜到海底,捡几只贝壳,然后浮出⽔面,把贝壳放在肚子上,用两只贝壳互相砸,等贝壳一碎就把里面正动的贝⾁吃掉。有时只拾到一只贝壳,它就到处去找石块,然后用石块把贝壳砸碎。我想这些生活在河里的⽔獭吃贝壳的方法差不多也是那样。”

  “真想不到能在这里发现⽔獭。”罗杰说。

  “除了澳大利亚,世界各地哪里有⽔,哪里就有它们的踪迹。”

  “它们的眼睛多明亮啊!瞧那漂亮的胡须,还有油光发亮的棕⾊⽑⽪。”

  罗杰说“瞧它们的脚,又宽又大,还长着脚蹼,像船的推进器一样。我想它们是因此才成为游泳能手的。”

  “⽔獭一次能潜泳四分之一英里,”哈尔说“一小时就能游6英里,速度之快为动物所少有。必要时它们可以在⽔下潜4个小时才浮上⽔面换气。这些小动物十分逗人喜爱,但对它们也要提⾼警惕,因为它们咬起人来也很厉害。”

  “⽔獭的⽑⽪值钱吗?”

  “一张好的⽪可以卖1000美元,甚至更多。”

  “但假如所有的河流湖泊都结冰了,它们怎样活下去呢?”

  “它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洞⽳里,洞⽳长20英尺左右,也许更长一些。如果湖面的冰不太厚,它们就用石块把冰层砸开一个洞,然后潜到⽔里摸鱼拾贝。如果有人养一只⽔獭,可以把它训练成捕鱼能手,为他效劳。⽔獭会用前爪把鱼抓住,完完整整地给主人。等抓的鱼⾜够多后,主人会扔给⽔獭一两条鱼作为对它出⾊完成任务的奖励。”

  那群⽔獭尽情地玩过以后,就消失在山涧了。

  罗杰说:“我也想坐着那个滑梯风光一下,看看是不是像⽔獭认为的那样有趣。”

  他像一阵风似的滑下来,借着惯,⾝子腾空而起,从雪堆上飞了过去。

  “太了,”他对维克说“你⼲吗不试试?”

  “那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维克说“谁都会玩儿。”

  “那好,你去滑一次试试。”

  “别烦我,我从不玩小孩子的游戏。”

  “去试试,维克,”哈尔说“让罗杰看看,你也能玩。”

  维克极不情愿地走到“滑梯”的起点。“⽔獭能办到的事,我当然也能办到。”他说完,坐着滑了下来。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惊叫一声,站了起来,想跳出“滑梯”但却被头朝下抛向了雪堆。他像颗流星一样扎进雪堆,脑袋从另一侧露了出来,脚却在⼊口处蹬。“快把我拉出去。”他尖叫道。

  怎样才能把一个人从雪堆里弄出来呢?除了头和脚以外,维克的全⾝都被雪埋着。哈尔和坦巴拉住维克的头,想把这个尖叫着的家伙拽出来。

  “小心点儿,”维克喊道“我的脖子快断雪堆里不仅有雪,而且还结了冰。显然在这个冰雪混合体中,维克是无能为力的。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呼喊和尖叫,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他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我们得把雪堆劈开,”哈尔说“拿冰镐来。”

  他们抄起冰镐开始在雪堆上刨。

  “等一下儿,”维克惊叫道“你们会把我的脑袋砍掉的。”

  可那些人还是刨个不停,好像对维克的脑袋掉下来也満不在乎。他从不用脑子,只把它当作一个装饰品,丢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他笨得还不如一只⽔獭,但终究还是一个人。因此,他们还是要想方设法把他救出来。

  维克不再叫骂,他昏过去了。他们终于把他⾝边的冰雪劈开,把冻僵的⾝体抱了出来。他全⾝像冰一样凉。一位谢尔巴人把自己的睡袋拿了过来。

  “把他放到这里面,他会暖和起来的。”

  这是那位谢尔巴人做的一件好事。睡袋里有虱子和跳蚤当然不能怪他,但整整一个星期维克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昏不醒的维克被放在一个雪橇上,一行人继续奋力向山上爬去。

  维克渐渐从昏中清醒过来,又开始骂人。

  “我怎么会在这个肮脏的口袋里?我庠得受不了了。”他在里面‮动扭‬着⾝子,但仍是奇庠难熬。“你们想把我怎么样?你们觉得我的⿇烦事还少吗?快把我从这鬼东西里放出来。”

  他们把睡袋打开,维克爬了出来,他现在不冷了,成百上千的咬人的小虫子使他浑⾝‮热燥‬,却没有使他的脾气变好。他像个醉汉一样跟踉跄跄地走着,每走一步都要嘟哝一句。

  山越⾼,空气越稀薄,昅⼊的氧气就越少,结果他们都头昏脑,但大家都毫无怨言,只有维克一个人感到不満。

  他们爬到一块30英尺⾼的岩石下。谢尔巴人迂回着爬上岩石,把一个钢锥钉进冰里,然后把一架绳梯系在钢锥上放了下来,使下面的人刚好能抓住。

  哈尔毫不费力地顺着绳梯爬上岩石,罗杰也是一样。该维克了,他刚一试,绳梯猛地一晃,他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你们不能弄稳点儿吗?”他埋怨道。

  真是蠢货。绳梯是用柔软的绳子做的,每登上一阶都要摇晃一阵,本就没办法弄稳。亨特兄弟曾经爬到帆船的桅杆顶上,而维克除了会爬到上以外,别的什么都不会。真是个废物,连一绳梯都‮服征‬不了。

  “抓结实,”哈尔在上面喊道“我们把你拉上来。”

  维克坐在绳梯的一个环上,像个沉重的包裹一样被拉了上去。

  “你们瞧,”他说“只要知道该怎么⼲,事情也并不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也越来越糟。他们已经在云层里穿行,而云彩对他们并不友好。一行人和狂风搏斗着,这场暴风雪对一切都毫不留情。呼昅十分困难,由于缺氧而感到闷,个个头疼裂,被狂风卷起的雪块像连珠炮一样面扑采,打得他们睁不开眼睛。这一切仿佛是可怕的“也梯”蓄意要把他们毁灭。

  他们平躺在地上,让暴风雪从他们⾝上吹过。谁也不说话,因为暴风雪的呼啸声把一切都淹没了。这是“也梯”企图把他们推下山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也梯”失败了。狂风嚎叫着远去了,包围着人们的云层也开始消散,一缕光透过来。

  现在他们可以说话,也能听到别人的说话声了。但除了谢尔巴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一句活也说不出来。谢尔巴人对这种磨难司空见惯。

  他们住在⾼山上,对⾼山上稀薄的空气和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已适应了。

  刚才想把带来的两个帐篷支起来是不可能的,暴风雪会把它们撕成碎片。

  现在,他们吃力地把两个帐篷支了起来,一个是为三个孩子准备的,另一个是谢尔巴人的。

  孩子们爬进帐篷,点起油炉,做了一些脫⽔食物——为了减轻重量便于携带,里面的⽔份已经被榨⼲了。

  坦巴走了进来,他说:“明天早晨你们是准备继续向上攀登还是返回阿里格尔村?”

  “我们打算回去。”维克说。

  哈尔对维克说:“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你会路,死在半路上。我们不打算回村,你难道忘了我们在追踪一些住在⾼山上的动物?到现在为止,我们连⽩虎、雪豹或是大角野山羊的影子还没见到。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捉住这些动物,不达目的,我们决不回去。”

  维克辩解道:“你们把我塞进那个谢尔巴人的睡袋里,弄了一⾝虱子,有那些烦人的虫子爬在⾝上,我怎么能继续向前走呢?我得洗个澡。”

  溪流已经远远地落在他们⾝后,这里本就没有一滴流动的⽔。哈尔说:“用雪洗吧,这里到处都是雪。把⾐服脫下来,用雪把⾝上擦⼲净。”

  “但我的⾐服怎么办?上面到处都是虱子。”

  “这没关系,把它烧掉算了。”

  “烧掉,那我穿什么?”

  “我们有一些多余的⾐服,你可以穿上。那位把睡袋送给你的好心的谢尔巴人已经把他的睡袋连同虱子、跳蚤等等一起拿走了。你自己的睡袋已经准备好,什么时候用都行。你应该像个男子汉。如果你喜爬山,就会觉得其乐无穷。”

  “其乐无穷!”维克叫了起来“被埋进雪堆里,再用冰镐刨出来;应该有阶梯的地方却要爬绳梯才能上去;在怒吼的暴风中挣扎,还得担心着‘也梯’,跳蚤、虱子在我⾝上咬,还得在滴⽔成冰的雪地里洗‘雪澡’;真是其乐无穷!”

  “振作起来!”哈尔说“更艰险的路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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