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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美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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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果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只会告诉最信任的人,卜老先生武功不差,却被人当一掌得逞,东山派颜文道、西沙派温庭、南海派冷影都是他的至,都有返回来杀人的可能。

  但雷蕾认为,凶手绝不会是温庭。

  温庭若果真是凶手,杀了卜老先生,取了长生果,又怎会在明知与冷影无关的情况下与他发生争执,导致冷影之死,把嫌疑全揽到⾝上不说,还打听小道消息赶去参加长生果拍卖会?所以长生果应该不在他手上。

  凶手也不可能是死去的石先生梅岛。

  梅岛是富商,不会武功,怎能用掌力杀人?而且事实证明,他只是被上官秋月利用,卖出的长生果都是假的。

  第二⽇李鱼发现时,门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杀了人取了长生果,大摇大摆出门走了。最后来拜访的是冷影,卜老先生应该就是在他离去之后被害的,因为当夜并无异常响动,凶手不可能破门而⼊,而是他自己还没关门或者主动为凶手开门。

  温庭的嫌疑去了,冷影和石先生都已经死了,难道…东山派的颜文道?

  雷蕾‮头摇‬,卜老先生信任的人绝对不只三位掌门,至少在这卜家药铺里不是,聪明如何太平,不可能想不到这问题。

  很快药煎好,厨房老妇送了来。

  雷蕾接过药喝了,跟那老妇拉了半⽇闲话,笑道:“你们甘大夫和李大夫闹别扭了?怎么大清早就见甘大夫板着个脸。”

  老妇愣了下,叹息:“他两个往常还好,自老先生出事,好象就为什么事起了争执,老⾝也不知道,但李大夫待人是再好不过的。”

  雷蕾试探:“听说他们都会武功?”

  老妇笑道:“老⾝不懂这些,老先生倒是功夫好得很,也常见他教甘大夫练拳脚,听说李大夫是碧⾎宮李宮主家的五公子,想来也该会点。”

  雷蕾吃了一惊:“碧⾎宮?”

  老妇提醒她:“姑娘不知道?李家三公子现在何盟主手下效命,就是那个李晋李大侠,很受倚重的,李大夫本来叫李修,可惜年少多病,所以十四岁就被送来这里了。”

  怪道气度不凡,原来是世家公子,雷蕾点头:“老先生出事那夜,李大夫和甘大夫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老妇想了想:“甘大夫没有吧,他好象在李大夫房里。”

  雷蕾意外:“在李大夫房里?”

  老妇道:“甘大夫经常找师兄说药理,晚了就一处歇。”

  雷蕾笑:“那么晚了,你老怎么知道?”

  老妇笑道:“那⽇⽩天甘大夫就在李大夫房里看书,老⾝晚上送⽔过去,李大夫正指点他,还叫他留下歇息,慢慢看,第二⽇一早老⾝再路过时,甘大夫就从李大夫房里出来,可不是歇在一处么,后来何盟主他们来,甘大夫也提过这事。”

  雷蕾恍然。

  怪不得何太平没怀疑,原来那夜他们睡在一起,能互相作证,而且甘草明显对李鱼不服,应该不会替他隐瞒。

  大约是刚收服传奇⾕忙于整顿新势力的缘故,上官秋月一时也没工夫出来捣,江湖反倒比之前宁静了许多。光似箭,转眼间半个多月就过去了,何太平曾派人多方调查,无奈卜老先生游甚广,往来最多的几位好友当⽇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也没什么新发现。

  卜老先生遇害的房间没有再上锁,雷蕾在里面找了半天,仍是没有线索,于是坐在门槛上沉思。

  “小蕾?”一只手拍她的肩。

  雷蕾仰脸:“小⽩?”

  公子伸手:“怎的坐在这里,起来。”

  雷蕾拉着那手顺势起⾝,没精打采:“回来了?”

  一双俊目明亮如星,公子低声问:“有难事?”

  雷蕾最近几天都郁郁寡,没想到他也在留意自己,顿时眼圈微红,含糊:“我只是不想有人再因为我出事。”

  “你别担心,”公子看看四周,将她拉⼊怀中,安慰“花家虽受千月洞要挟,但能顺利找到蓝门并销毁假长生果,使得江湖人心‮定安‬,也多亏花大哥的消息,花家有这份功劳,何兄不会太计较,我已叫人寻了粒大还丹,秦兄府上还有粒千年雪莲子,一并送去给岳⽗大人了,虽说不能解毒,但应该能将毒庒制一两年。”

  雷蕾不是花小蕾,当初并没将他说的“会想办法”当回事,如今见他这么尽心,感动不已,也不道谢,在他怀里蹭:“你这是为花小蕾做的,还是为我?”

  公子莫名:“你不是叫花小蕾么?”

  雷蕾抬眼怒视他:“我不是花小蕾,我是雷蕾,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公子点头:“你现在知道⾝份了。”

  这个木头!雷蕾提⾼音量:“知道⾝份又怎么!你到底是喜我,还是喜当年被你撕破⾐裳的花小蕾?”

  堂堂萧少庄主撕女孩子⾐裳,传出去可大坏形象,公子红着脸看四周。

  “小⽩小⽩!”

  “…”“你对我好,是不是就因为我是你老婆?”雷蕾惑“你不是也想问我的么,你先说了,我就告诉你。”

  公子果然看她一眼,迟疑。

  雷蕾摇晃他,追问:“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是花小蕾你才喜?”

  公子被不过,终于摇了下头。

  雷蕾満意了:“那我跟你一样。”

  公子⾝体微僵,接着侧过脸,嘴角扬起。

  雷蕾撒娇:“你们忙得很,又是查案,又是体察民情,又是检查城里防守,我一个人闷在这院子里无聊啊。”

  公子內疚:“过两天就好了,你多跟温姑娘她们出去走走。”

  雷蕾别过脸:“不去。”

  公子道:“怎么?”

  “要看住你,”雷蕾一本正经“我出去,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公子愣。

  雷蕾轻哼:“想跟我抢的人还没死心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诚实守礼的君子,若一个不小心对人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肯定要负责的…”

  见她越说越离谱,公子慌得打断她:“休要胡言。”

  美男就是好,脸⽪薄的美男更好,雷蕾板起脸:“男人都会变心,风姑娘会武功,又比我懂事,经常跟着你,说不定哪天你就喜她,不喜我了。”

  公子无力:“小蕾,你…”正闹着,忽然秦流风从外面进来:“萧兄弟。”

  公子慌得放开雷蕾。

  秦流风见此情形,笑得风流倜傥,转⾝就走:“萧兄弟休息一⽇也不妨,我与何兄自去便好。”

  公子红着脸,一言不发就快步跟出去了。

  雷蕾双手抱站在台阶上,看得出来风彩彩本就没死心“小⽩”是个死脑筋,要是被人算计,比如酒后,再顺便下点药如某某合散之类,岂不是定要负责?谁知研发部那家伙设计了多少狗⾎情节,‮娘老‬还真要看紧点。

  “小⽩”这么好,当然不能害他,玄冰石不能偷。

  雷蕾打定主意,忽觉头⽪一⿇,糟糕,刚才的轻薄场面不会被‮态变‬哥哥知道吧?警惕地望望四周,她自我宽慰——这回可不是我主动轻薄,是“小⽩”先抱我的。

  “小⽩”会反轻薄了?

  越想越有趣,雷蕾不知不觉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顺手推门,谁知一只脚刚刚踏进去,里面就响起一声低低的怪叫:“啊呀!”

  眼见那阵黑⾊旋风从椅子上卷起,以极快的速度涌出窗外,雷蕾顾不得别的,冲口而出:“我要跟你打赌,回来!”

  房间哪里还有人影!

  他的跑得真快!雷蕾失望。

  “你要跟我赌?”随着话音响起,一个黑⾐人蹲在了窗台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细长漂亮的眼睛几乎眯成一道

  雷蕾没反应过来:“啊?”

  如花不耐烦:“不说我就走了。”

  雷蕾回神:“当然…”

  她还没说完,如花忽然面露警惕之⾊,上⾝微微直起,一副随时想溜的模样。

  雷蕾莫名:“怎么?”

  如花示意她别作声。

  “雷蕾姑娘?”有人敲门。

  这狐狸耳朵真尖,雷蕾递眼⾊示意他放心,口里答应:“谁?”

  原来隔壁的一名护卫听见她房中有响动,特意赶过来,如今见人还在,也就松了口气:“姑娘没事就好,方才听到这边好象有声音…”

  雷蕾忙道:“没事。”

  “有事叫一声就好。”

  “谢谢大哥。”

  护卫客气两句便转⾝回房,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走出几步,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河畔,老柳荫下。

  雷蕾第一句话就是:“你把我带出来,等等得负责把我送回去。”

  如花转转眼珠,作出凶恶的模样:“送回去做什么,长这么⽔灵,不如弄去窑子里卖了的好!”雷蕾笑嘻嘻揽住他的肩:“你怎么舍得卖我?”

  仿佛被开⽔烫到,如花倏地推开她:“做什么!做什么!男女受授不亲,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雷蕾靠过去:“怕什么,男女受授不亲,你刚才都抱过我了,大不了你娶我…”

  话没说完,如花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开,嚷嚷:“这女人不守妇道,我若是萧⽩,就该把你休了,否则迟早弄顶绿帽子戴!”

  领教过此人的毒⾆,雷蕾无所谓:“你害我被他休,更该娶我了。”

  如花瞪了半⽇眼,没好气:“带着你这样的累赘,哪及得上一个人自在,我已经被上官秋月追杀了,可不想再被凤鸣刀砍。”他不敢再坐雷蕾旁边,跳到老柳树上蹲着:“方才卜家不好说话,所以带你出来谈,你想跟我赌?”

  雷蕾道:“当然,反正你不是闲着无聊么。”

  如花作出不屑之⾊:“跟你赌,我有什么好处?”

  雷蕾反问:“跟上官秋月赌,你有什么好处?”

  如花想了想,忍不住发笑:“怪了,跟他赌,我只想着不输就万幸,竟没想过有什么好处可捞。”想明⽩之后,他换了个‮势姿‬斜倚树⼲,居⾼临下:“也罢,你说,赌什么?”

  雷蕾拿架子了:“跟你赌,我有什么好处?”

  如花毫不迟疑:“你若赢了,我就替你办一件事。”

  雷蕾道:“什么事儿都办?”

  如花道:“当然。”

  雷蕾道:“什么东西你都能偷来?”

  如花不悦:“不是偷,是取来看看,又送回去,凡是别人有的东西,我都能取来。”

  雷蕾笑:“那我说一样东西,你拿不到就输了。”

  如花警惕,強调:“我有三个规矩,第一,不惹上官秋月,第二,不取凤鸣刀,第三,不取活人。”

  雷蕾道:“何太平的东西你也能拿?”

  如花道:“废话。”

  雷蕾道:“你胆子真大,不敢惹上官秋月,敢惹何太平?”

  如花煞有介事:“何太平也得很,只不过他自诩⽩道,不好意思跟我计较罢了,他们⽩道杀人是要理由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取了东西也很快就给人送回去,不是什么大罪。”

  看来此人不是⽩道也不是魔教,亦正亦琊?雷蕾哭笑不得:“所以上官秋月追杀你,你就躲何太平的地盘来?”

  如花承认:“当然。”

  雷蕾讽刺他:“人善被人欺,恶人自有恶人磨,怪不得你只敢惹⽩道,不敢惹上官秋月。”

  如花瞟她一眼:“不是不敢惹,是惹了他很⿇烦。”

  雷蕾道:“你惹过?”

  谈及此事,如花连连‮头摇‬:“快别说,三年前我跟个小孩打赌,那小庇孩说他娘骂他,再不听话就叫上官秋月用簪子戳瞎他的眼睛,让我去偷上官秋月的簪子。”

  上官秋月要谁的眼睛,还需要道具?雷蕾‮头摇‬:“跟小孩也赌,你真是…后来?”

  如花垂头丧气:“我原本也想看看传说中的上官秋月长什么模样,结果长得…还行,我有心结识,就疏忽了那么一下,被他抓住。”说到这里,他居然露出后怕的神情:“那样和气的一个人,你猜他要拿我做什么?”

  雷蕾不语,还能拿你做什么,估计就是试他的新发明了,上官秋月长相的确很无害,但只要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其实是个危险物品,你能随意来去千月洞已经令他心生忌讳,还妄想跟他朋友,嫌命长了不是?

  见她没‮趣兴‬,如花只好自己回答:“我被他放了⾜⾜半盆⾎,在冰上画画,还差点被冻进冰里,幸亏他也看低了我,我才逃出来,他就一直追杀了我三年。”

  原来两个美男是这样结上梁子的,雷蕾叹气:“难怪你不肯惹他。”

  如花苦着脸:“我只恨没有早点立那条规矩。”转眼间,他又恢复乐观:“既然我已经逃出来了,他也不能把我怎样。”

  雷蕾道:“你不怕输?”

  如花鄙夷:“人生一世就是图个快活,找找乐子有什么不对。”停了停,他又补一句:“我从未失手,不会输。”

  雷蕾道:“你跟上官秋月赌了这么多次,万一输了,就要替他办事。”

  如花道:“当然。”

  雷蕾道:“若是你办不到呢?”

  如花愣了下:“我没输过,不用想这些。”

  雷蕾想到一个可能,郑重地问:“若他要你去做危害江湖的事,你也答应?”

  如花不在意:“当然,江湖关我庇事。”

  雷蕾皱眉:“可能会害死很多人。”

  如花道:“⽩道打魔教,魔教打⽩道,反正江湖年年都会死人,如今传奇⾕没了,千月洞一统魔教,死的人会更多。”

  雷蕾叹气:“你武功好,别人奈何不了你,若是普通百姓,任人鱼⾁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轻功好,”如花纠正,语气并无太多遗憾“一种功夫太好,其他方面难免就有所限制,我的轻功登峰造极,却不能修习太精纯的上乘內力,动起手来也只比你略強点。”

  难怪一有事他首先就会逃,雷蕾道:“上官秋月若是一统江湖,对你也没好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如花道:“不会,所以我也不希望何太平输。”

  雷蕾笑:“你跑卜家来做什么?”

  如花被她问得一愣,迅速移开目光:“来看何太平查案不行?快说快说,赌什么?”

  知道此人无聊,雷蕾懒得理会,拿腔作势:“你订的规矩不少,这也不敢惹,那也不能取,我还能跟你赌什么。”

  如花自知理亏:“除了那三样,别的都能赌。”

  雷蕾道:“算了,寻常东西太容易取到,你也没意思,等我想个难点的再找你赌,先送我回去,该吃饭了。”

  如花想想也对,扛起她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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