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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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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云飞、顾灵琴和很大师卞青萍的失踪之事,在这莽莽江湖,浩浩武林中,只不过如大海中的一点泡沫,悄无声息的浮起,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然而,在这将人相继失踪的三个月后,武林中,又发生了一件震撼人心的大事。

  这是继“彭蠡之宴”后,又一次“彭蠡大宴”!

  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凡是武林中人,均可自由参加,勿须经过任何‮试考‬,丽赴宴的代价,却是“武林八仙”的宝座。

  请柬上写着即使你是一个武功平庸之人,只要能为此次宴会主人作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也可一跃而为半仙会的会员。

  此次彭蠡之宴的主人,不是“武林圣君”却署名为“昆庐王子”

  这对武林中人来说,是一件太具惑的消息,即使能看到二十年前即已⾝居“武林八仙”之首的昆庐王子一眼,也算不虚此生。更何况那不段凭籍武功,仅靠幸运,轻而易举的为他作一件事情,便可侨⾝梦寐难求的“半仙会”中。

  第二次彭蠡大宴,定期是在明舂三月九⽇,但请柬却在年底便行发出,以使得各地豪雄均能有充份时间赶来参加。

  这⽇期,正好是第一次彭蠡九九之宴后的半年时间。

  公孙⽟自在江西萍乡外的翠柏林中,与他⾝外化⾝的欧云飞斗得两败俱伤。

  惟我真人那两道如电目光瞥了公孙⽟一眼,像是看透他心事般的,哂然一笑,说道:

  “小娃儿,你也匆须以那怨毒目光看我,老夫并不是你所想像中的十恶不赦之人,那一件事,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公孙⽟气得双目中直要噴出火不,大喝一声:“住口!”将涨我真人的未完之言打断,但他却因心情过份动,以致周⾝发颤,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惟我真人又复怪笑两声,说道:“小娃儿,难道你还不満⾜?老夫那时若不是仍然遵守着半仙会中互约的条规,只怕你早魂归离天了,何况…”

  公孙⽟像是极不愿听惟我真人再提起那件事情,遂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我公孙五岂是贪生怕死之靠?你也用不着以死对我加以威协!”

  惟我真人笑说道:“你既是不愿老夫提起以往一切,我们就谈谈眼下之事吧,你可知老夫为你打通任督二脉的用意么?”

  公孙⽟一怔说道:“这倒是我还不太了解的事!”语音一顿,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你若是想以⾼庒与怀柔并施,让我忘却前仇,死心塌地的对你服从,却是妄想!”

  惟我真人突地哈哈大笑道:“老夫是何等之人,我且问你,几时会对你施过怀柔?又几时有过⾼庒?”

  他诡异地瞥了公孙⽟一眼,又复说道:“老夫要你替我作三件事情,乃是你心甘情愿的报恩举动,并未有丝毫相強,自是算不得⾼庒!至于我为你打通任、督二脉之事,你若认为是对你施以怀柔,便是见识浅了!”

  公孙⽟听他说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作三件事,而且是报恩的举动,不噤心如刀割,但却无辞分辨,只是冷哼一声,以示‮议抗‬。

  惟我真人的如电双目,在公孙⽟的蒙面黑纱以上打了一转,说道:“小娃儿,你可想出老夫为什么替你打通任督二脉的理由了?”

  公孙⽟本是绝顶聪明之人,他只因为惟我真人所做的那件事。

  对他的关系大以密切,是以常常索绕脑际,因而灵明被蔽,此时一听惟我真人但⽩说出并非怀柔拉拢之策,便已知其目的,遂冷冷说道:“你要公孙⽟所作的第二件事情,可是非要武功⾼绝才能完成么?”

  惟我真人发出一阵刺耳的长笑,说道:“小娃儿,还算你有点小聪明,猜得不错,老夫为你打通任督二脉,是为了完成那第二件事情,不过这第二件事情,不仅要有⾼绝的武功,而且还须超人的机智。”

  公孙⽟不耐的说道:“是什么事你就快点说出来吧,何必呑呑吐吐?”

  慎我真人的蒙面黑纱以內,面⾊突转严肃,沉声说道:“老夫要你去探听一下,三十年前一件武林中绝大隐秘,也可以说是一项最为歹毒的谋。”

  这几句话,听得公孙⽟惊疑不止,但也发出他好奇的天,星目中突现‮奋兴‬神光,说道:“可是有关半仙会中的事情么?”

  惟我真人连连额首,像是极为赏识他的判断之能,说道:“不错,正是有关半仙会的事情,不过我要你去探听的,只是这一件事情的前面一段,至于另一段,老夫明查暗访了三十年,也还来得到一点眉目,说不定在武林八仙的心中,耍成为永难‮解破‬的谜底了。”

  公孙⽟越听越觉有趣,奇疑之念也就越来越大,急不及待他说道:“天下之间,有许多事,是可遇而不可求,全在机缘凑巧,尽管你费了三十年功夫还没查出眉目,但却说不定我却可以查出,你且一起说来听听,若是你怕我,探求这一件隐秘,太以吃亏,那就不妨把前一段作为替你完成的第二件事,后一段作为第三件好了。”

  惟我真人发出冷已极的一声冷笑,说道:“小娃儿,这可是你自我苦吃,怪不得老夫,须知你在完成答应老夫的三件事之前,其他一切都得暂时搁置的了!”

  公孙⽟也冷然说道:“以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怎会也动了仁心?公孙⽟既是自愿落人彀中,当然怪不得你,你就把那件事情的前后两段说出来吧!”

  惟我真人突地哈哈大笑道:“三十年来,老夫还是第一次动此仁心,却不料好心没有好报,好!好!我就先讲这件事情的前一段,时间倒溯三十年,地点则是在蔵、印边境的圣⺟峰顶。”

  虽是舂三月,但圣⺟峰顶巅,満布⽩雪玄⽔,恍如一片琉璃世界!

  天方破晓,便见峰顶一片数十方圆的岩石上,站着个朱服儒巾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生得剑眉朗目,⽟面朱,一派书生气概,正自面带微笑的悠然东望。

  忽然一声龙昑长啸起处,还未看清人影闪动,在那未服儒生⾝边,又已站了个灰袍秃顶,⾚面⽩眉的和尚。

  那老和尚低宜一声佛号,合掌当,向那朱服儒生说道:“昆庐施主雅兴不浅,现距史们相约时间,尚有两个时辰,想是提前来看云海⽇出的了?”

  那未服儒生即是半仙会武林八仙的召集人昆庐王子,他回首瞥了那⾚面⽩眉老和尚一眼一笑说道:“三摩上人,你也来得够早的了,其实,这云海⽇出,固是人间难得一睹的瑰丽奇景,但看上几次,也就无甚兴味了,不过…”

  昆庐王子突然住口不言,神情极为肃穆地,目注东方,只见一轮旭⽇,已从云海中跃起,映得半片天空,一片殷红!

  三摩上人面对那刚出的朝,却是闭目垂首,凝神静立。

  约有盏茶时间之后,那片大石以下突又响起两声一钝一锐的大笑,其中一个喉咙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哇!你们两人不声不响的,一太早就跑到峰顶上来,我叫化子还以为你们是在看⽇出,却不料是另有名堂!”

  这说话之人,⾝着一件百绽大挂,満⾝油污,头发与満面胡须互相纠结,只露出一对精光四的眼睛和极为红润的嘴,手中执着一儿臂耝细,长约七尺的蟒⽪技杖。

  另外一人,⾝着一⾝青⾊长衫,系鹅⻩丝条,生得长眉细目,相貌清癯绝俗!

  三摩上人闻言候地张目抬头,又自低宣了一声佛号,却听昆庐王子微笑说道:“听你‘七贤酒丐’这等说法,也是来此多时了?”

  目光一转,义向那面目清癯的青⾐老者说:“咦,‘六逸居士’,你怎么也和那穷叫化子搭上线了,你不怕被她的一⾝酒臭薰坏了么?”

  七贤酒丐大声嚷道:“我要饭的不嫌他那股子酸味就是好的了,其实,我们是一酸一臭相辅相成,谁也不会嫌谁,你就是挑拨离问也没有用。”

  只听数声大笑同时响起,笑声未落,这块大石以上,又飘然出现三人。

  后来三人中,一个自⾐⽩裙的中年道姑说道:“贫尼所炼的虽非‘內金丹’,但也殊途同归。”

  另一个⾝穿古铜长衫的瘦小老人说道:“我‘上善若⽔老者’可不是昅取⽇月精华,炼什么‘內金丹’,只是因为⾼处不胜寒,冻的发慌,来晒晒太而已!”他说完,转向⾝旁一人⾝着蓝⾊长袍的银髯老者问道:“忘吾哲人,怎么‘惟我真人’还不见亮相,你的杭州西湖老家,离他浙东括苍山不远,难道没和他同道么?”

  昆庐王子却是微微一笑,汲等“忘吾哲人”回答,便抢先说道:“恐怕惟我真人比谁来的都早…”

  他话声未完,只听一声低笑起处,便见一个黑纱蒙面,绿袍罩体的瘦长之人,飘落在场六人中间、冷冷说道:“昆庐王子,惟我真人迟到一步,你便在暗他说我坏话,我且问你,你是怎地知道我比谁来的都早?”

  昆庐王子徽微一笑道:“你既不是来得最旱,那就算来得最晚好了。”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又复笑道:“我们这三年一度的会期又届,过去三次,都是切磋武学,但不知本届是否…”他突地以微调意见的口吻中止了未完之言。

  忽听一声微咳,一个沙哑的口音说道:“你既⾝为本会召集之人,就该早点提出办法,我作叫化子的可没什么意见,到是时间不早,我们在这山顶上喝了半天西北风,你也该一尽地主之谊了,不然,我这肚里的酒虫可要不依啦!”

  上善若⽔老者实地接口说道:“穷叫化子,你倒不愧为‘酒丐’之名,一见面,正事没作,就向人家要喝酒,不知那‘七贤’二字的名实如何?”

  七贤酒丐哈哈大笑道:“那就更不用说了,做叫化子的既不须争名夺利,终⽇无所事事,便是天下第一等‘闲人’,又岂止‘七闲’而已。”

  六逸居士哼了一声,说道:“穷叫化子,我们不远千里而来,难道是听你闲磕牙的么?…”

  三摩上人却低宣了声佛号,打断六逸居士的话,说道:“天下众生,若能抛却名利之念,不惟堪名‘七贤’,抑且⾜称‘百圣’,须知生死关易越,名利关难破,以贫憎之见,本次聚会,我们各就精神修为上,发抒一已之见如何?”

  忘吾哲人首先柑掌赞道:“⾼见!⾼见!我等既被称为武林八仙,领袖群伦,若不从本上痛下功夫,即使修成仙道,永世不死,则不但于武林无益,且将对世人有害。”

  昆庐王子朗声说道:“这样的聚会,才算有点意思,若再在武林中钻牛角尖,那真是妄称半仙之人了,从今而后,我们约定再不谈武功如何?”

  掸心神尼微微一笑,说道:“精神道德贵在施诸于⽇常言行之中,空谈无益,贫尼建议,我等今后聚会中各提出三年中所行善事,以评定各人迸境如何?至于武功演练,仍属必须。”

  上善若⽔老者大声叫道:“有趣!有趣!我们既约定会期三年,则讨论时间尚长,不如先请地主尽一下地主之宜吧!”

  其余七人目光齐注昆庐王子,六逸居士尚未等他发言,便自微笑,说道:“昆庐王子,富甲‮国全‬,过去八次用以飨客的虽也都是⽟食珍铸,但不次若不变变花样,我却无甚胃口了,但不知此次的菜单如何?”

  昆庐王子哈哈大笑道:“我早料到了各位已厌腻几次酒菜,所以早作准备…”

  七贤酒丐“咕嘟”咽了口口⽔,竟自急不及待地打断昆庐王子的未完之言。

  昆庐王子摇首笑道:“我这次用以飨客的只有一酒一菜,各位可是觉得少了么?”

  七贤酒丐微微一怔,忙道:“不少!不少!想你那一酒一菜必是极为珍贵特殊的了?”

  昆庐王子微笑说道:“珍贵到不珍贵,特殊虽称不上,却也算是别出心裁。”

  众人正自微微一愕之际,却见昆庐王子⽟齿微启,未一阵牵动,想是他正运用“须弥传音”功夫召那送酒菜的人前来。

  果然,片刻之后,自峰下疾如电闪般地纵上来人条黑影。

  昆庐王子又复向众人一笑说道:“这次酒菜虽少,却可吃个趁热,不似以前几次,还要我们各运內功将一盘一碗的冷菜冷酒,至多弄得微热,吃起来味道就差得多了。”

  六逸居士皱眉略一沉思,说道:“不错,一酒一菜也许容易保温,但若说自这万丈⾼峰以下拿上来,仍能有热得吃,却也绝非易事!”

  说话之间,那八点黑影已到峰上,原来竟是八只金猿!

  那八只金猿刚刚到达大石以上,便即齐齐哀鸣一声,倒地死去!

  昆庐王子突地发出一阵得意的长笑,说道:“酒菜俱已奉上,诸位再若不吃可就冷了!”

  七人闻言,面上俱各微微动容,三摩上人首先低宣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我出家之人,最戒杀害生灵,贫僧对昆庐施主的盛情心领了。”

  七贤酒丐却大声嚷道:“我要饭的久闻这蔵印边境的⽔层之中,出产一种金猿,破脑食髓。吃起来不仅昧美,而且可御奇寒,你们谁若是大发慈悲,却叫我要饭的代劳好了。”心栽,得来尤其不易,叫我要饭的委实佩服,但不知酒放在那里?有看无酒,岂不大令人扫兴?”

  昆庐王子用手一指那金猿腹下的一个红⾊斑点,微笑说道:“此猿腹中天然贮有佳酿,你只要点破它腹下红点,便有美酒溢出,七贤酒丐,我一向听说你见识广博,怎么连这一点酒经,都不知道,无怪你只能称‘酒丐’,而不配称‘酒圣’了。”

  六逸居士接口说道:“我等八人之中,除‘三摩上人’和‘掸心神尼’因系佛门弟子,滴酒不尝外,大都嗜酒如命,金猿腹中蔵有天然佳酿之事,到确是闻所未闻。”

  蓦然间,一阵其醇⾜以醉人的酒香,顿时弥漫全场,原来:“七贤酒丐”正自提紧內力,以“分力二用”之法,把那猿脑与金猿腹內佳酿,昅成一⻩一⽩的两条长线,进人口中,并连声大叫道:“过瘾!

  过郊!这种佳肴美酒,一辈子能吃上一次,就是死也不冤棱了!”

  现⾝以后,尚只说过一句话的惟我真人却冷哼一声,说道:“七贤酒丐,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八只金猿死得有些蹊跷,若是它…”

  他说至此,瞥了昆庐王子一眼,竞修然住口。

  昆庐王于目奇光,突地纵声大笑道:“惟我真人,你说的一点不错,这金猿⾝上,的确含有奇毒,吃了猿酿猿脑,若是內力不深,不能将那奇毒出体外,到是必死无疑!”

  语音一顿,环视众人一眼;又复晒然说道:“那一位若是自付內力不⾜以将奇毒出就可不吃,不过这只是我所准备的一点节目,各位吃与不吃自行决定便了”

  昆庐王子如此一说,就连最戒杀害生灵和滴酒本沾的“三摩上人”和“掸心神尼”也不由同时四眉微剔,各取一只金猿放在面前。

  将猿脑和猿腹下的红点戳破,成了一个小口。张口大昅起来。

  三摩上人和禅心神尼略一犹豫,低低念了声“阿弥陀佛”闭目一阵默祷,也眉头深蹙地吃了起来。

  这次聚会实在大以别致,和大已有趣,和大已过瘾,连三摩上人也吃得津津有昧,并朗声说道:“这猿脑、猿酿尚是贫僧生平以来,第一次吃到的佳肴美酒,真是太快朵颐!”

  七贤酒丐围手背一抹嘴,说道:“我叫化子已吃得酒⾜饭,现在该闭目等死的了!”

  昆庐王子也将那吃剩的金猿一掌震飞,微笑说道:“这金猿中所下的毒剂,我堪堪可以运功出,谅来各位功力俱都不弱…”

  他话未说完,突闻七贤酒丐一声大叫,面⾊陡变,一颗颗⾖大汗珠,自须发纠结的脸上滚落!

  原来七贤酒丐吃的最早,发作也就最速,他再度闷哼一声,已然翻⾝栽倒,气绝⾝死!

  紧接着六逸居士、忘吾者人和上善苦⽔老者也各自周⾝一震,仰卧石上。

  三摩上人低宣了声“阿弥陀佛”⽩眉微轩,朗声说道:“昆庐施主此举虽可考验出各人內力修为,但却已失去本会原定的意义了!”

  他话刚说完,便和掸心神尼双双横尸当场。

  昆庐王子看着闭目垂廉的惟我真人呵阿一阵大笑,说道:“惟我真人,你的心机倒是不弱,没有将那猿脑猿酿尽行吃完,但也不过是多撑持一点时间而已,我就且陪你一番,然后一齐为你们收尸!”

  惟我真人心中一动,惨呼一声,扑地死去。

  又是昆庐王子的一阵纵声狂笑,红影闪处,他的⾝形犹如陨星飞堕,直往峰下泻去。

  圣⺟峰顶又恢复了原始的岑寂。

  惟我真人说完二十年前武林中这一段隐事,一笑,说道:“昆庐王子虽是狠毒已极,但却是狠得光明磊落,他的功力确是⾼出其余七人一筹。”

  公孙⽟听得兴味盎然,意犹未尽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只是这一件事隐秘的上半段么?”

  惟我真人颔盲说道:“这就是你要为我完成的第二件事。”

  公孙⽟眉峰紧聚,诧然说道:“你要我探听的可是昆庐王子以什么奇毒‮物药‬,将武林七仙毒死是么?”

  惟我真人一笑,说道:“小娃儿,你的头脑还算够用,须知昆庐王子这一次用毒实在巧妙已极,将奇毒注于金猿⾝中,而金猿又都不死,但在到达峰顶之后,齐齐哀鸣一声,倒地死去,同时那金猿本⾝,亦构成一个难以‮解破‬之谜,那猿脑之事不说,但猿腹中自制佳酿,宁非千古怪事?”

  公孙⽟沉思了一下,茫然说道:“这件事怪的够怪,奇的够奇,但若能亲去蔵、印边境,实地调查一番,便可全部了然了。”

  惟我真人冷冷一哼,说道:“刚说你头脑够用,现在又转不开了,你何必舍近求远,万里跋涉地亲往蔵印边境一行?”

  公孙⽟愕然一怔,也是冷冷说道:“愿闻⾼见!”

  惟我真人说道:“你若能设法混人昆庐王子⾝边,得到他的赏识,慢慢自可探听得出。”

  公孙⽟道:“昆庐王子可是也来中原了么?”

  惟我真人道:“绝无疑问,而且可能就在这湘漳两省。”

  公孙⽟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诧然问道:“可是你们武林八仙不是都还好好的活着么,莫非当时并未真的死去?”

  惟我真人冷笑一声,说道:“在昆庐王于缜密安排下,那还会有漏网之鱼?不过那被你打伤的娃儿既见过忘吾哲人和上善苦⽔老者,可能武林八仙都还健在人世,但是怎会好好活着,那却是武林隐秘的下半段了。”

  公孙⽟想着武林八仙死而复活的事,一定更精采有趣,遂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就把这武林隐秘的下半段说出来吧。”

  惟我真人冷笑一声,说道:“你急什么,老夫总是要说给…”

  他下面“你听!两字尚未说出,竟候地发出一声厉喝,说道:“什么人敢听老夫的隐秘?看你是不想活了!”

  只听一声龙昑长啸起处,两人⾝前业已落下一条人影!

  公孙⽟一见来人,不由惊呼一声:“是你…”那人一⾝黑⾐,银须雪发,他⾝形落地,便即目注惟我真人,现出一脸惊诧之⾊,说道:“是你…”惟我真人一笑道:“你可认得老夫是谁么?”

  黑⾐老人说道:“看尊驾这⾝穿着,可是传说中⾝居武林八仙之一的惟我真人?”

  惟我真人像是十分得意地发出一阵冷低笑,说道:“你这中原武林十大⾼人之一的头衔,总算不是浪得虚名,就凭你知道老夫⾝份一点说来,便见一斑,不过暗地偷听老夫之言,却是死罪难免!”

  黑⾐老人又突地发出一阵龙昑大笑,豪然说道:“老夫号称‘辣手神魔”索来心狠手辣,想不到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连无意听到你一句话,也是难免死罪,却未免有点过份了吧?”

  原来这突然现⾝之人,竟是黑⾐无影辣手神魔申一醉!无怪公孙⽟在乍见之下,要大感惊讶了。还暗中偷听此一武林中绝大隐秘,那更是死有余辜!”

  一旁的公孙⽟却自蒙面黑中以內,发出一声冷哼,也是极具轻蔑的,接口说道:“看来号称武林八仙之一的惟我真人,却竟是浪得虚名,毫无真才实学!”

  辣手神魔申一醉现⾝之后,注意力全部被惟我真人所昅引,是以对他⾝旁的蒙面之人,并未十分注意,此时闻言,不噤诧然将目光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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