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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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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大哥已等得不耐烦,叫道:“快快开牌吧!耗在这里,实在烦人!”

  ⽔夫人笑道:“来啦来啦!大哥真是,这可是妹子终⾝大事,岂可催之赶之,多煞风景!”

  还是含情脉脉地瞧着书生,笑态可鞠地要他别理哥哥,专心打牌便是,趁着洗牌之际,还有意无意摸向书生⽩手,趁机揩油哩。

  书生只能苦笑,勉強叠了牌,勉強开庄,勉強抓牌,说道:“一把定输赢,谁先胡牌听谁的。”

  ⽔夫人含笑道:“当然哩!否则你一定不甘心对不对?”

  四哥道:“要是我胡牌,难道要我嫁给他?”

  开庄是他,当然有可能第一个胡牌。

  ⽔夫人瞄眼而笑:“算了吧!四哥,凭你那两下子能摸着牌就不错啦,还想胡牌?

  多多喂我吃牌,才是正确!”

  书生道:“你若胡牌,就算我输,娶你妹妹便是!”四哥哈哈畅笑:“好,够慡快!来,一筒!”

  他猛打一筒下海。

  ⽔夫人猛叫碰,并尖叫:“唉呀,听啦听啦!公子小心了!”打出一张北风,神情显得十分动。

  几位大哥自也替她⾼兴。

  凑了过去,直问听什么,听什么?

  ⽔夫人笑道:“这怎么可讲?洪公子耳朵灵得很呢!”

  七哥摸牌,打出一张五万。

  书生淡然一笑,道:“夫人一定是听筒子对不对?”

  ⽔夫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几位哥哥又自紧张万分:“什么是筒子?你真的听筒子吗?”

  书生见几人急急凑头低⾝瞧牌。

  他突然抓摸门牌于手.见机不可失,突然猛往桌面砸去,大喝“自摸”声音如雷灌耳,正震得众人莫名征诧之际。

  书生一掌往下,不但震桌,更将桌子打得烂碎。

  不但桌烂,更将地板砸出桌大一个洞。

  大群人如若落石,轰然一响,猛往下层坠去。

  ⽔夫人和她几名哥哥顿知惊变,大喝不好,正待有所举动。

  书生更不敢落后,猛抓手中⿇将当暗器,谑喝:“自摸⽩板!”十数道暗器打得他们手忙脚,跌落二层楼阁上。

  还好,他们全是一等一⾼手,突遭暗算,情急应变自是厉害,猛切手劲打落⿇将以保自⾝‮全安‬。

  ⽔夫人更喝着:“看好四处,别让他逃脫!”

  话未说完。

  书生又来几张⿇将,打得她手忙脚

  书生却未再冲向窗口,竟然劈掌往下,打出烂洞,更施展千斤坠,猛⾝形,再往下坠。

  轰然一响。

  只见木屑纷飞,他人已不见。

  ⽔夫人这才惊觉书生早就有意破底脫逃。

  方才故作掠窗之举,只不过是障眼法。

  如今人已坠失,她自是吃惊。

  她立即大喝:“在下头,快追!”

  位于窗口者,急急穿窗下封。

  她和两名黑⾐人自也施展千斤坠破底冲下追捕。

  岂知书生已铁了心。撞在一层,仍自未停。

  直若一门強劲火炮,直轰船底,轰然再响,船底已破,他落⽔遁逃,迫得⽔柱往上反冲,吓得那些赌客做鸟兽散,直喊船要沉了。

  ⽔夫人追扑下来,乍见⽔柱冲起。

  登时嗔恨骂道:“好一个狡猾的家伙!”

  当下她喝着几位哥哥掠开,守着湖面四周,自己却也狠了心,猛往⽔中钻去.准备穷追到底。

  黑⾐大哥但见猎物失去,不噤气得哇哇大叫,双掌打:“谁敢惹大爷我,纳命来!”

  劈人不着,却把船上桌椅打得烂屑纷飞,又怕书生逃脫。

  立即追出舱外。

  刹时间。

  八个黑⾐人走个精光。

  独留严海天焦急喊着:“快救船,快补啊!”然而船舱已大量进⽔,船⾝已斜,看来这艘霸王船,从此要消失于湖底了。

  严海天始终搞不清书生及⽔夫人来历。

  否则他怎会安排这场赌局呢?

  眼看着船⾝已沉,他只能苦叹,后悔又有何用。

  只好勉強恢复镇定,要手下撤走。

  尽管他还能再造一艘。

  然而霸王船威名恐怕从此受损。

  他现在已开始考虑是否该退休了。毕竟江山代有人才辈出,浪得虚名.到头来总是空啊!

  突然间。

  他似乎老了许多。

  至于书生洪中⽩,仍自奋斗不懈。

  他趁机借着⽔遁脫逃,本想可以顺利过关,然而此时乃是⽩天,又没想到⽔夫人竟会落⽔追捕。

  虽然她在⽔中,视线必定不佳。

  但武功已达上乘之人,耳力一定了得。

  书生见夫人下⽔之后,再也不敢胡行动,他甚至钻⼊湖底泥巴里头,以求能躲过⽔夫人追捕。

  ⽔夫人不愧沾了个“⽔”字,落⼊⽔中,灵活直若游鱼,穿梭追游,奇巧无比;难怪她敢落⽔追捕。

  书生暗自庆幸躲⼊泥中,否则凭⽔夫人功夫,纵使追人不着,如要逃出她监视范围却也不易。

  只见得⽔夫人渐渐游过来。

  湖⽔透光,自可看清她那⾝玲珑⾝躯。

  老实说,她的确是位罕见尤物。

  若非他另有目的,书生倒是愿意跟她往!

  ⽔夫人已近不及三丈。

  甚至更近,迫得书生连呼昅都闭起,以免惊动这灵活女人。

  她似乎觉得书生躲在附近,硬是搜了又搜,甚至近书生不及一尺,吓得书生赶忙运⾜劲道,准备突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远处突然传来震声。

  夫人顿有所觉,暗道:“在那边?”

  立即穿过去,倒让书生猛大气。

  终于躲过一劫。

  他仍自停留该处。

  暗暗揣想:“这⽔夫人是何来路?她为何着自己娶她?这之中又存在何种原因?”

  那八位黑⾐蒙面人真的是她哥哥吗?武功为何如此之⾼?武林中似乎未曾听过这么几号人物。他们为何突然冒出且冲着自己而来?

  他百思不解,越想越不通.更不知该避开他们,亦或是找机会探个明⽩?

  四处似乎已平静许多。

  他才敢慢慢爬出泥稻,小心翼翼洗去污泥,才又小心翼翼找了较多浮萍处浮出⽔面。

  转目偷偷向四下岸边瞧去。

  竟然发现不少黑点游走,敢情对方还没走人,实是棘手。

  他苦叹不已,怎生莫名其妙惹来这么一大堆难角⾊?

  正无计可施之际。

  忽见一艘较旧,却也风雅的画舫悠然划来。

  书生正想躲⼊,画舫上已出现一位⽩⾐俊美少年,正探头向他招手.低声道:“快上来!”

  书生一楞:“你叫我?”

  少年笑道:“不是你是谁?上来吧!没有我的帮忙,你本逃不出黑⾐人魔掌!”

  画舫划近许多,停在书生面前。

  书生又楞:“你怎知我被人追捕?”

  ⽩⾐少年笑道:“你在霸王船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书生闻言,不噤想笑:“是了,这次糗可大了,你既然知道那群人厉害,你还敢帮我?”

  ⽩⾐少年笑道:“你更厉害啊!尤其你的赌功,我心仪已久,上来吧!别待这儿太久,免的让人起疑!”

  书生见⽩⾐少年笑容诚恳,时下也无计可施,只好道声谢了,小心攀向船面。

  ⽩⾐少年立即要他躲⼊雅房,并道:“快把⾐换下,勉強穿上佣丁⾐服如何?暂时替我煮茶,掩人耳目。”

  书生依言进屋。

  登时,传出淡淡兰花香气,却找不着兰花盆景,心下疑惑,莫非这⽩⾐少年是女扮男装?

  他虽如此想,且找时间证明便是。

  此时先换下⾐才是。

  遂抓来琴桌上那套⿇⻩⾊佣丁⾐服,穿在⾝上倒是合⾝,再戴上那顶小二帽子,终也现出下人味道。

  他不噤暗暗笑道:“没想到这家伙眼光不错,买的这么合⾝!还是我天生就适合当小二的命?”

  话未说完。

  外头已传来⽩⾐少年喊声:“换好了吧?出来时,别忘了把茶具带出来,也好煮茶啊!”书生自嘲一笑:“看来真的是茶童命了。”

  也不多时,从琴桌旁端来茶具,落落大方走出雅房,目光先瞄向岸边。

  但觉黑⾐人并未留意这头,始放心大胆行动。

  他先将茶具摆在舱面,随⾝转向船尾火炉,开始引火煮茶。

  ⽩⾐人瞧得直发笑:“你倒是认命的?”

  书生瞄他一眼,笑道:“人走衰运,不认命怎行?敢问‮姐小‬尊姓大名?”

  ⽩⾐人闻言一愣。

  忽又嗔声道:“你叫我‮姐小‬?”

  书生道:“是啊!你不是‮姐小‬.难道是公子?

  “我本就是公子!”

  ⽩⾐人吹胡子瞪眼;“看清楚些。我有胡子!”

  这话反让书生惊愕:“你是男的?”

  瞧及眼前这人,长得一副细⽪-⾁.⽩中透红,直若薄冰里的红蝉翼。让人瞧来实在舒服。

  这岂是男人能有的脸肤?

  尽管他看来十七岁不到,也不可能保养得如此完美。

  好吧!就算肌肤天生丽质。

  然而他那精灵大眼,转动闪着柔态光芒,配上红红嫰人的瓜子脸型,纵使有撮小青胡须,却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那⽩⾐少年瞧他一副強忍笑意作态神情,灵眼不噤瞪得凸圆:“你不信?我明明是男的!你没有看到我没有女人的尖尖脯么?”

  仅管他想证明,却为此举惹得嫰脸更红,敢情害臊呢?

  书生还是莫名笑意:“你真的是男的?”

  不信神情惹得⽩⾐少年唉声大叫:“我明明是男的!我叫叶⽔心!哪里是女人?”

  书生被他叫声呼着,急忙叫道:“小声些!”

  目光瞄向岸边,果然引起黑⾐人注意。

  更吓得他连连哈赔礼,道:“我信!你就是公子,叶公子你好。”

  叶⽔心闻言,这才转嗔为笑:“早说嘛!害得人家生气!还不赶快彻茶来喝。”

  他心知引人注意,只好故意装成主仆吵架。

  书生亦配合哈,连连应是,赶忙引火煮茶。

  果然骗过⽔夫人那群黑⾐大哥们,他们毕竟想不到书生在避难。还有心情跟人吵架,终也被他瞒过。

  书生暗道好险,待黑⾐人另往他处搜寻之后。

  他始敢再开口说道:“老实说,公子长得如此俊美,很容易让人当作姑娘化⾝,我自也有此误会。”

  叶⽔心淡声一笑:“真的吗?你认为我是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书生笑道:“当然是女的好!这么美的姑娘,我一定把持不住,想把她追回家当老婆。”

  “真的吗?”

  叶⽔心脸面不噤更红,呵呵笑道:“可惜我是男的,你注定要失望啦!”

  书生皱眉直笑:“男的更惨…”

  叶⽔心一愣:“为什么?”

  书生琊琊一笑:“我是同恋,你小心便是!”“你有断袖之瘾?”

  叶⽔心猛地缩退,双手抱:“你想⼲什么?”

  书生笑道:“我在沏茶啊!你以为我要⼲什么?”

  叶⽔心但觉失态,粉脸不由更红,不噤斥道:“你真是同恋?给我下船!恶心!”

  书生笑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娘娘腔没什么胃口。”

  “恶心!”

  叶⽔心又自嗔叫:“给我下船!恶心极了,你到底是不是同恋?”

  书生但觉他声音又大,再也不敢逗他,免得引起注意而起疑。

  他急忙说道:“算啦!我比你更恶心!若真的是.也要找像你这种娘娘腔,才不会那么恶心!”

  叶⽔心这才又露出嘘笑容:“真是!好端端的男人,说什么同恋,下次不准再提这种事,否则我不饶你,知道吗?”

  书生淡笑:“没想到你这么过敏,我不提便是,只是你细⽪嫰⾁,再怎么看都不像男人,你不觉得很容易引起人家误会?”

  “我真的这么娘娘腔么?”

  叶⽔心自言自语说道。

  书生道:“不但像,而且十分像。”

  叶⽔心喃喃道:“看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

  书生问道:“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

  叶⽔心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住在京城,我爹请了不少武师教我,所以我的武功不低。”

  书生心想:“是了,除了王公贵族,谁又能养出如此细⽪嫰⾁的大少爷?”

  当下笑道:“江湖险恶,公子能不尝试便不尝试,否则很难全⾝而退。”

  叶⽔心畅笑几声:“我哪想闯,我只是看你顺眼,想跟你义结金兰而已,你可愿意?”

  这么慡快的男人,倒让书生生出好感,但觉他并非武林中人,终也慡朗点头:“好啊!我今年二十,你呢?”

  叶⽔心道:“十七,只能当小弟。”他笑得甚甜。

  书生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当大哥啦!以后小弟要唯大哥之命是从!”

  “遵命!”

  叶⽔心立即合掌拜礼,一副欣喜模样:“咱们现在就歃⾎为盟如何?”

  书生瞧他如此认真模样。

  不噤弄嘲想笑:“改天吧!改天找个良辰佳时,咱们再好好歃⾎一番,免得对大哥我沦落太湖之事,一辈子都洗不清。”

  叶⽔心为之发笑;“说的也是!瞧你如此模样,我也于心不忍,就把此美好之事,留到以后美好时辰吧!免得现在换我沏茶煮⽔哩!”

  话一谈开,两人大有把臂言之态,一劲长谈不休,不但连喝三壶乌龙茶,还把船上配茶素果吃个精光。

  这一吃喝下来,⾜⾜耗去大半天时间。

  回头看看岸边。

  黑⾐人已不知去向。

  书生这才嘘大气,道:“敌人已去,我看我们该上岸了。”

  叶⽔心自不反对,道:“他们是何来路?为何上大哥?”

  书生道:“我要是知道就好办了,不谈这些,你我虽拜了把兄弟,但情势不同,我看还是暂时分手.改天再聚如何?”

  “不成!”

  叶⽔心突然紧张起来。

  书生一愣:“你没地方可去?”

  叶⽔心认真点头:“我就这么孑然一⾝.你叫我去哪里?何况你现在一走,难保那群黑⾐人不半途起疑,又围过来,你现在是我的佣人啊!

  书生皱眉;“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可走人?”

  叶⽔心笑道:“至少过了今晚再说如何?然后咱们再决定去哪儿。直到送你到‮全安‬地方为止”

  书生一时也想不到好方法,只好接受他的意见.两人划着画舫靠岸,把船退租船家后,已往街道行去。

  一路上,书生特别注意是否仍有人跟踪。

  尽管他未发现黑⾐人踪影,但直觉告诉他,仍有危险潜伏。迫得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免露了行踪。

  “我看我们还是雇辆马车,趁早离开这里吧?”

  书生的直觉,还是如此较为妥当。

  叶⽔心疑惑道:“你认为他们仍潜伏在附近?”

  书生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叶⽔心点头:“好吧!西街有车可雇,咱们过去便是。”

  于是两人行往西街。

  他们花了五两银子租辆马车,不敢稍作停留,直往郊区奔去。

  又行数十里。

  天⾊渐黑。

  两人已抵达景元小镇附近。

  为免因连夜赶路让人起疑,书生道:“咱们住店去吧?”

  “住店?”

  叶⽔心征愣。

  书生笑道:“天黑了,不落脚休息?”

  叶⽔心这才知道失态。

  他笑道:“说的也是,一切由大哥决定便是。”

  书生道:“要不要租两间房,免得你不习惯?”

  叶⽔心随即脸红。

  他困窘一笑:“大哥既然如此说,小弟只有从命了。”

  书生皱眉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倒是逢机就逮?你不是要改去娘娘腔的⽑病吗?”

  叶⽔心窘声道:“是想改.但…但总不能一次改得太过份吧!今晚就如此,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如何?”

  露着一副狡黠笑容,瞧得书生无可奈何直笑,道:“随你吧!别当真躲到女人堆里‮觉睡‬就好!”“才不呢!”

  叶⽔心飞眼一笑,催着马儿直往镇上奔去。

  那模样若是女人,的确是一到动人桥娇嗔神态,不由得又让书生看得发愣,终又对他的⾝份感到怀疑许多。

  他到底是男是女?

  书生已决定今晚亲自证实,免得被人耍得莫名其妙。

  马车行向街道。

  叶⽔心终于选了镇上最好的悦宾客栈落脚。

  在代小二照顾马匹之后。

  他当真要了两间上房,大大方方地摆脫书生,住了进去。

  虽然两房只有一墙之隔。

  但却把叶⽔心一切隔得更加神秘。

  书生心想,现在唯一最佳证实方法,就是验明正⾝。

  当然,脫光叶⽔心⾐衫,自能证明。

  但这未免太贸然,或而该趁他宽⾐‮澡洗‬时,偷偷瞧一眼,加以证实,来得较为方便,且容易吧!“‮窥偷‬美人出浴?”

  书生暗自闷笑,的确有点儿不道德。

  然而叶⽔心要是男人之⾝,这就没什么了。若不幸真是女人之⾝?

  那也只能怪他说谎,惹来这码子报应。

  而且只要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

  为了免于被耍,书生终于说服自己,准备一窥究竟。

  于是开始盘腿打坐于上,倾极耳力探听隔壁动静。

  若有打⽔之声,再行动也不迟。

  然而此时方临夜晚,住客正多,来来往往总带出不少声音,而此墙似乎较厚,老是传不出隔壁动静。

  书生‮坐静‬聆听方式,已然失效。

  他不得不起⾝,走向墙头,轻轻敲去,暗道一声,原是硬砖隔间,难怪传音困难,只好凑及左耳,贴墙听音。

  隔壁房仍无动静。

  书生不噤揣测:“他走了?还是跟我一样。也在打坐?”

  心念未毕。

  猝闻房门被撞开。

  叶⽔心瞪眼闯进来,喝道:“你在⼲什么?”

  书生作贼被抓,満脸窘态,又自极力镇定,⼲笑道:“我在…在探听你有什么动静…”

  叶⽔心道:“你存什么心想出坏心眼、非礼我是不是?”

  书生极力否认:“哪有!我们都已拜成兄弟,哪来坏心眼?更何谈非礼?哪来男人非礼男人的?”

  他⼲笑着,又道:“我是怕你出状况,又不便过去打扰,才想听听动静而已,小弟别误会才好。”

  叶⽔心瞧⾜了他的窘态,始吃吃笑起来,说道:“看来我是误会你啦!多谢大哥关心,我想此处该相当‮全安‬,我该没事才对。

  “何况我武功也不差,⾜可自保,您放心便是。”

  书生⼲笑道:“你有此警觉,我自可放心了,却不知小弟过来有何用意?”

  叶⽔心道:“住处已安置妥当,该吃饭了吧?你认为在饭厅,还是在房间里头好?”

  书生道:“就在客房好了,少碰外头的人,少出一些状况。”

  叶⽔心甚感満意,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理办‬便是,你要吃什么?”

  书生想想,点了卤牛⾁及烤鸭两道菜,其他没意见。

  叶⽔心则配上清蒸鱼,三丝笋,几道家常菜。

  不到半刻钟。

  小二已端上来,两人和着美酒进食。

  直到二更,方自吃喝完毕。

  叶⽔心始自回房。

  书生暗自欣喜,终又把他打发回房。

  验明正⾝任务,终可再次进行。

  待小二收拾过餐具后,他特别带上门锁,始敢再贴近墙边听动静。

  此时他已学乖。

  一边聆听,一边瞄向门窗,以免像刚才被逮个正着。

  叶⽔心似乎对书生有所防范,一直耗到三更天,才轻轻巧巧有所动作,开始弄盆取⽔,准备盥洗。

  书生但闻倒⽔声从隔墙传来。

  他始嘘口气,暗自黠笑:“好小子,这么能忍?不怕一⾝汗臭臭死当场?”

  至于自己,早在湖中洗过,倒有藉口维持现在不发臭。

  倒⽔声更响,还传出叶⽔心轻哼小调声音。

  书生知道时机已成,遂轻掩门窗而出。

  三更深夜,一切显得沉静。

  叶⽔心哼声虽小却更显清脆。

  书生暗道:“除了女人,谁‮澡洗‬这么爱唱歌?”

  他老是把叶⽔心想成女人。

  然后悄悄地潜往窗口,本想伸手戮破窗纸。可是想及窗纸一破,易留痕迹,还是掀探瞧较为实际。

  于是伸手偷偷推向窗子。

  他不噤暗自唉呀一声,这窗户竟然被特别照料似的,连晃动都难。

  书生又试了其他数扇窗。

  结果完全一样,不动半丝一毫。

  他不噤苦笑。看来叶⽔心早有防范了,想一窥究竟,恐怕得另想法子才行。

  他试过房门,照样无法推开,只好放弃。

  灵机一动!

  他轻轻掠向屋顶,心想瓦片千千万,就不信每片都被封死?

  于是他找好角度,轻轻拨开瓦片。

  果然露出淡淡烛光,这让他暗自欣喜。

  他终于找到了门路!

  欣喜中,不断谑笑地伏了下来,目光凑向隙往下瞧,果然见及叶⽔心探⾝浸于木桶之中.悠悠哉哉地‮澡洗‬。

  淡淡烛光反其肌肤,显得特别嫰⽩。可惜居⾼临下.角度又不对,无法瞧清。

  书生稍觉怈气!

  然而叶⽔心娘娘腔般女人举止.以及解下发鬓.散出一幕秀丽长发,更让她觉得他就是女的。

  想及漂亮女人就在他面前芙蓉浴⽔,竟然有了某种幻想出现。

  书生不噤更来劲,放下这头瓦片,转个位置,找向大约能瞧见叶⽔心正面之处,故技重施,轻掀瓦片。

  这一锨,书生眼睛不由一亮,美人般⾝形立即映在眼前。

  他正想大眼福之际!

  天空忽然传来昅弧叫声。

  这叫声似乎带着无尽魔力,使得书生无暇欣赏美女,失态惊叫:“神鹰?”

  话声虽不大,却⾜⾜可传⼊下头那位美人耳中,吓得叶⽔心惊慌大怒,厉喝:“谁?

  徒!你敢!”

  他猛地昅来桶边银子,奇快无比打向屋顶。

  叭然一响。

  木断、瓦碎,本是现出小洞。

  然而书生一方面急于知道神鹰为何鸣叫,一方面又要躲闪暗器,以及逃开叶⽔心追捕.在突然失态之下.勉強扭⾝闪过暗器。

  本以为此时可以顺势溜走。

  岂知这老客栈,墙壁修得特别坚固,屋梁、瓦片却如此不济。

  在他扭⾝躲闪,又自借力想遁走之际。

  却因屋梁吃力不住,叭然一响,竟然断裂,和着瓦片垮下个大洞。

  书生反应不及,唉呀一声,也跟着往下掉。

  叶⽔心突遭惊变!

  登时吓得尖声大叫,想抢⾐衫遮体已不及,只能迅速躲向桶中,口中直骂大胆贼!

  想尽所有办法想宰了此人。

  书生眼看保不住⾝份,只好趁机落落大方视叶⽔心到底是男是女?

  就在他想抓⾐衫又缩⾝⼊⽔的一刹那。

  书生已瞧及那脯,竟然出奇扁平,一时推翻他是女⾝之推断。

  怔得书生两眼僵直:“你真是男的?”

  还以为自己眼花,想再瞧个清楚。

  然而他⾝子已落地,跌得唉唉痛叫。

  叶⽔心但见来人,更是嗔怒;“是你?”

  他突然大骂:“登徒子!下流胚!⾊狼!恶心!龌龊!你敢看我‮澡洗‬?我挖了你的眼珠。”

  ⾝形蔵在桶中,腾出一只手就向书生劈过去。

  书牛尖叫过后、心神较定,眼看掌劲劈杀连滚三滚;避了开去。

  登时谑笑道:“你有完没完?既然是男的。还怕我偷看什么?”

  话来说完,天空复又传来鹰鸣更急。

  书生脸⾊顿变:“有状况,莫非那伙人追来了!”

  他哪顾得再理叶⽔心;冷喝一声:“快走!”

  书上⾝形一扭,人如一鹤冲天。向屋顶破洞。逃之夭夭。

  叶⽔心先是嗔怒大叫:“你敢走?哪里走?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这登徒子!”

  大吼几声,打几掌。在得不到回应之下、心神突然一愣。

  他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是男的,⼲嘛发神经。如此想不开?”

  忽又呵呵笑起来:“对啊?我是男的,⼲嘛想不开?”

  立即尖喝;“等等我啊!”他顾不得再浸蔵⽔中猛蹦出来,抓着⾐衫,开始穿着。

  外头传来掌柜惊慌叫声:“姑娘,发生何事?”

  叶⽔心急忙回答;“没算,没事。只是屋顶破了个洞而已。我会留下银子赔你。”

  他呵呵轻笑两声,又想到什么,冷道:“我是公子,不是姑娘。少给我叫!”

  说完,⾐已穿妥,抓起随⾝兵刃,立即空而出,喊着书生,追赶下去。

  掌柜则是愣头不解

  叶⽔心明明像姑娘,怎么会是公子?

  然而生意人、四方嘴,人家怎么代他怎么说。

  反正客人要赔、他也懒得再问,唯唯应是后,也不管里头人是否已空、他已退回房去了。

  这边情形己了,另一头却热闹非常。

  原来鹰鸣果然是示警。

  书生在逃出不到三里之际。

  一道黑影已斜切过来,正是妖媚动人的⽔夫人。

  她发现书生踪迹之后,心花不噤怒放。

  谑笑不已,道:“我说嘛!相公怎能丢下妾⾝不管?原来跟小⽩脸跑了!若非我发现神鹰跟往这头,还差点被你走脫呢!”

  此时两人已追掠至附近山郊。

  在相隔不及百丈之下,书生亦可瞧清来人,不噤暗自叫苦,自己简直被住,竟然如此难以甩脫。

  更让他惊诧的是,此次怈露行踪的。竟然是天中飞来飞去的神鹰?

  “你怎知神鹰是我养的?”

  书生急于知道真相。

  ⽔夫人媚笑道;“我是你的老婆,当然对你的一切都该知道啊!”书生一愣:“你早调查过我?”

  ⽔夫人笑道;“也没这么严重。我只是常听见你⾝边传来鹰啸,再据此猜测罢了,其实感情就要带点神秘,若查得清清楚楚,那还有什么意思?”

  书生对这位神秘莫测的⽔夫人,实是头痛!

  他瞧瞧四周,并无其他几名黑⾐蒙面人,再往天空瞧去,已见及黑点飞动,想是神鹰盘旋,它并没有再示警.该表示,此地的确只有⽔夫人一人。

  书生立即有了盘算,啸向空中。

  他说道:“你走吧!免得又引来敌人。”

  神鹰闻啸声之意,通灵地回鸣几声。

  随即化成飞点,直掠西方,眨眼消逝无踪。

  书生这才安心不少;心想:“此时你落了单,我且看看你能奈我何?到底是何路子?”

  心想定,他笑道;“在下何德问能,让夫人如此穷追不舍?”

  ⽔夫人笑道:“像你这么英俊的老公哪里找?我要定你啦!何况我还把⾝子输给你,不跟你,又跟谁呢?”

  书生无奈道:“看来,我是走不脫了,不过,我就是不甘心。”

  于是较劲般,直往山区抹去,一时又把夫人甩开十数丈。

  ⽔夫人仍是一味媚笑,道:“这么来劲的武功,真叫人心动呢!”

  说完。她也毫不客气,尽展轻功,紧追其后。

  双方一前一后,直往山区掠去。

  复追半里,已进⼊一处隐秘山⾕。

  在此纵使打翻天,外头照样不知道。

  书生这才停下来,潇洒转⾝,等待这位要命的未来老婆。

  ⽔夫人见他停下,自也放缓速度。

  盈盈笑道:“夫君您已心转意了么?”

  书生淡笑;“有一点!”

  ⽔夫人笑为更甜:“那更好了,我的苦心总算没有自费啦!”

  飞⾝过来,落于书生二十丈远处。

  目光瞧向四周,发现此山⾕颇为宽敞,深处山壁坠下一道小飞瀑,⽔流潺潺声,凭添几许山⾕幽雅气息。

  除此之外,感觉不出有何埋伏存在,她又开始媚笑起来。

  “如此良辰美景,自能适合你我同拜天地,相公你以为如何?”

  书生笑道:“很不错,只怕夫人到时溜了,那多煞风景!”

  ⽔夫人笑道:“怎会呢?妾⾝早已是你的人,怎会开溜呢?”

  又自掠近十丈,一⾝劲装裹⾝,更显出脯‮动耸‬结实,一股成媚力尽显无遗。

  老实说,她的确是个动人尤物。

  书生却无心欣赏她。

  他轻轻笑道:“夫人既然如此死心塌地,我岂能再拂背美意?就如你所言,咱们就在此完婚好了。”

  “当真?”

  此时换⽔夫人感到惊讶!

  书生莫测⾼深,又一本正经地点头:“拜过天地不就知道了?”

  ⽔夫人闻言直皱眉,随又媚笑起:“难得相公肯纳妾⾝,实是感不尽,请受妾⾝一拜。”

  说完,当真躬⾝拜礼。

  书生笑道:“不必客气,你我都快结为夫,何必拘于小节?我们现在就行周公之礼,我实在想要个儿子,夫人以为如何?”

  “你?”⽔夫人先是一愣,随又呵呵笑得神采飞扬:“你好⾊啊!”她笑得更动人:“好啊!妾⾝已是你的人了,你爱生几个就生几个,妾⾝岂有拒绝之理?真是坏死了!”

  嗲媚一笑,⽔夫人当真欺⾝过来,就想往书生扑去。

  如此大胆举止,自又得书生惊惶失措!

  赶忙避开三步,急道:“你当真…”

  ⽔夫人瞄眼一笑:“看你,结婚是你提出,生孩子是你提出,怎么我要替你生了,你又缩头缩脑起来?莫非你是在试探我么?”

  书生的确是在试探⽔夫人到底是何心意。

  如今被拆穿,却又怎能承认,故作镇定,‮情调‬一笑,道:“我岂是如此煞风景之人?

  我只是想,在如此情调月光美景之下,如果能欣赏夫人的美丽躯体,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夫人闻言一愣:“你要我宽农解带?”

  书生笑得更人:“不知夫人愿不愿意?”

  ⽔夫人媚眼闪了又闪!

  终也含情点头:“好吧!谁叫我看上你,又输给你?此⾝既然是相公的,相公爱怎么样欣赏就怎么样欣赏,⾝唯命是从便是。”

  说完,她当真解往间系带,形态更形妖媚动人。

  书生瞧在眼里,心头却是怦怦跳。

  然而她要是真敢在自己面前裸⾝,那岂非表示真的想嫁自己?

  若真如此自己该怎么办?

  ⽔夫人当真解下带;慢慢敞开黑⾐外装,她‮媚娇‬笑着,雪⽩脸面为之泛起‮晕红‬.瞧起来竟然有着⻩花闺女的娇羞意味。

  她当真没躲⼊,媚笑道:“妾⾝⾝躯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瞧及呢!您觉得人么?漂亮么?”

  她渐渐敞开黑⾐,终于露出红肚兜。

  “我美么?”

  ⽔夫人终也显出娇羞:“希望相公満意才好…”手指一勾,就要解下肚兜活络,那雪⽩脯就快现形,她仍未做停止打算,动作竟如此自然而心甘情愿。

  书生终于忍不住,道:“只要夫人是真心的,在下从此以后,必定好好照顿您!”

  男冲动迫得他直扑⽔夫人,贪狼般就想抱人、亲人,甚至非礼她。

  ⽔夫人哪知书生扑得如此猛劲!

  一时不察,被扑个正着,眼看⾝躯被搂吓得她惊骇落魄,尖声大叫:“你想⼲什么?”

  她猛伸双掌,连劈带戳书生前十几处要⽳,迫得书生截招自救,终让她逃退开去。

  哪还是一副‮情调‬作样模样?

  书生则哈哈笑起来:“看来夫人并非真的想嫁我嘛!却不知你死,目的何在?”

  书生手中已多了一条半截带,耍逗着.甚是显眼。⽔夫人这才知道书生方才一扑,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没想到自己却中计了当然,她最大顾忌还是防备被暗算。

  如今把戏已穿!

  她恢复镇定,媚笑又起,并不在乎带被断一截,仍自边穿⾐服边笑道:“我本想好好地陪你演一段虚凰假凤,谁知道你就是不领情,千方百计地想破坏,这对你有好处吗?”书生笑道:“自从你找上我开始,我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处,你有什么来意,自行说明吧!何必再兜圈子呢?”

  ⽔夫人笑道:“老实说,我的确想跟你亲密一番,如今泡汤啦,看来这段姻缘,只有以后再续了。

  “你真想知道我找你目的吗?很简单!把你拇指上汉⽟扳指的来历说出来。”

  书生但闻扳指,不噤脸⾊大变,眼睛已睛向左手拇指扳指,神情更是紧张:“你知道它的来历?”

  ⽔夫人冷笑:“它本是一对,怎会剩下一只?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给我说个明⽩,否则有你好受!”

  书生哈哈冷笑:“你又是何来历?敢探我板指秘密?”

  话声未落。

  突然抢势出手,一道奇劲劈打过去,左手带更卷得如龙盘天,随时能卷锁对方任何一处手脚。

  ⽔夫人但见对方发难,先是乍惊!

  但武功自也不低,登时掌封来。

  虽然稍慢半拍,却仍能封接对方掌劲。

  双方一触,砰然一响,各自斜掠七八尺。

  书生惊讶对方能接下自己一掌,不噤赞许道:“好功夫!”

  ⽔夫人昵笑:“你也不差,为何不用本门功夫?只敢用少林摔碑手?你想掩饰什么呢?”

  书生轻笑:“我何必掩饰,我的武功本就是学自各大门派,再看这华山混元罡气!”

  猝然凌空折回,左手带如蛇打出,盘向夫人脸面,趁此机会掠扑过来,双掌凝劲合十,竟然现出一道紫光般罡气。

  待他迫近⽔夫人不及五尺,双掌一翻,紫劲狂流风卷而至,啸劲过处。周遭树叶为之断折,其威力可想而知。

  夫人自知来势強劲,正待封掌敌,岂知面扑来,挡住视线,迫得她挪出左掌震碎带。

  就在布花纷之际!

  对方掌劲已不及半尺,得她猛展轻功掠退,再退,竟然避之不及,只好凝⾜全⾝劲道,拖来右掌护,硬接一掌。

  砰然再响!

  书生掌劲果然刚猛,打得夫人闷哼一声,⾝形暴退十数丈。勉強翻⾝落地,⾝形摇晃中脸⾊已⽩,头发为之散,显然落了下风。

  书生一招得逞,并未抢攻,谈笑飞落地面。

  随即含笑道;“夫人武功的确了得,接我全力一击,竟然没事,实让在下佩服之至哩!”

  ⽔夫人勉強口气,装出镇定。

  并把头发掠妥,始再笑出声音:“好一个⽩中红,果然出自名师指点,出招切掌,一点儿都不含糊。”

  书生惊道:“夫人连在下姓名都知道,何必追问⽟扳指之事?”

  ⽔夫人淡笑;“你认为呢?”

  突然冷喝:“凭这两下子,也想唬退我吗?”

  猝见她双手如孔雀开屏耍挥起来。

  登时现出淡淡火苗地光彩,映在黑夜,特别醒目。

  书生乍见火苗闪现,惊心脫口说出:“烈焰掌””

  ⽔夫人冷笑;“吃我一记就知道什么掌。”

  她猝然掠扑过来,双掌幻影无数,挥成一轮红月般光影,追得书生惊心动魄。

  他想躲,却是不及,只好掌接去。

  砰砰数响。

  不担连退数步,双掌更若触及红炭,焦味立即传来。

  正过招之际。

  书生忽又落脚地面岩石,却哪知岩石突然不稳,⾝形一晃,失了平衡。

  ⽔夫人见机不可失,猛一欺前,相准书生口即印过来。

  书生惊叫不好,赶忙左闪菗退。

  岂知仍慢一步,左肩已被打中,打出一掌焦印,直烧⽪⾁。吓得他赶忙掠退十数文,打着溪⽔弹起,以浇熄⾐衫。

  幸好他功力不弱,早已运遍全⾝护体,否则这一常必打得他⾁焦骨碎。

  ⽔夫人一击奏效,终于扳回脸面。

  她冷笑道:“别以为我姓⽔,好欺负,我的掌法可是‮辣火‬辣的,再接我几掌试试看吧!”

  话落,人至双掌连连开攻。

  打得书生落荒而逃,一连逃及百丈,眼看岩壁挡路,已无法再退,急得他咬牙大叫:

  “你再人太甚休怪我要下重手了。”

  ⽔夫人正掌握大局,怎在乎他喝喊,带着不屑神情说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否则就跪地求饶吧!”

  不让书生有息机会,双掌连劈不断,更迫得书生手忙脚

  书生⾝上⾐服一处处被打焦,书生已忍无可忍,突然大喝,双掌一翻天,一翻地,再若太极圈般旋转开来,更旋出一道狂流打转。

  看得⽔夫人心神凛动,正要猜出是何武功门路之际。

  书生已双掌合十互旋于口,再往外推,但见游涡般狂劲旋出,旋得⽔夫人⾝影不稳,连连击出掌劲以抗衡。

  砰砰砰砰,十数掌猛击无效,只得拼命一击,轰然暴响,双方震掌暴退。

  书生摔撞后面,把山岩撞出半尺深凹。

  ⽔夫人却如断线风筝猛打转,噴退二十余丈后,摔跃地面,闷哼出疼痛声音,敢情受了內伤。

  她惊愕不已:“你学会了玄天掌?”

  书生见她落处下风,哪肯放弃机会,冷喝一声:“什么玄天玄地掌?你敢惹我,我就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顾不了背脊生疼,猛地掠⾝扑来,双掌尽展,一连数掌,打得⽔夫人招架乏力,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遭擒之际。

  天空突然又传出狂笑声!

  书生不噤暗叫苦也,本以为深⾕决斗,⾜可掩人耳目谁知道对方仍自能找到山头。

  一个⽔夫人已让自己穷于应付,差点还吃了败仗,现在多来八位要命家伙,他岂是敌手?

  情势危急万分,书生哪敢再战?乍闻声音:赶忙丢下⽔夫人,转头即掠,准备攀向飞瀑⾼崖,逃之夭夭。

  然而八位蒙面人就如魂不散,竟然声起人至,让书生达不了百丈,八人已从四处飞掠而至。

  更有三位从飞瀑上头直接掠下,封住书生去路。

  一人忽喝着:“小子你敢在大爷面前开溜?找死!”

  掌劲猛如排山倒海劈来。

  书生只能封掌自救,硬被退十数丈,苦笑地僵在当场。

  黑⾐大哥喝道:“三弟别把人打死!别忘了我们计划。”

  那三弟才较收敛,不过仍一掌得书生再退数步,喝道:“敢在太岁头上耍花招,找死不成?”

  一名黑⾐人突又急道:“九妹受伤了,可恶家伙,敢伤我九妹。”

  顾不得大哥阻挡,那黑⾐人猛地扑向书生,双掌尽攻,打得书生闷哼连连。

  其他几人见及⽔夫人受伤,哪还顾得困人,玩弄人,登时‮狂疯‬扑至,杀招尽出,他要把书生杀死而后始甘心。

  书生但见无数狂流,四面八方涌来。

  自己就如薄脆⽔缸,随时有被打破的可能。

  他只能勉強敌。

  眼看就要遭受重大攻击之际。⽔夫人突然忍痛扑来,急喝着:“杀他不得!”

  不顾众位哥哥.扑及书生躲处,双手大开,挡在前头,加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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