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万宝拍卖大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提起开封府,就不使人想起宋朝仁宗年问,那位廉明公正,不畏权势,能断的包青天…包拯。
尽管有人尊称他包龙图,也有人背地叫他包黑头,更有人指他为包大胆--说到大胆,那倒一点不假,就拿几件脍炙人口,百能详的案子来说,像怒斩不认前的驸马陈世美,大义灭亲铡包勉,夜审郭槐,审乌盆等等。若是换了旁人,凭一个小小开封府,胆敢鸡蛋碰石头。
包黑头就敢,你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管怎么说,开封因出了个包公而闻名天下,它也因而繁华热闹起来。
华灯初上。
只见行人熙攘,穿梭于三街六市。
突然间,人一阵惊动,纷纷闪避,不知从哪儿连挤带撞地冒出三个小鬼来。
他们自然不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厉鬼,只是三个小不点。有个妇人被其中一个踩了一脚。痛彻心肺,不由地怒骂道-“小鬼,你设长眼睛?踩得老娘好痛苦”叫他小鬼并不过分,谁叫他只有十来岁,又踩了那位老娘的三寸金莲,不骂他小鬼才怪。
小鬼自知太冒失,忙鞠躬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小鬼不是有意的,踩了老娘的脚,请老娘多多原谅。”
那妇人听这小鬼连声称她老娘,又见他长得一张清新可爱的娃娃脸,头顶扎个冲天辫,一副精明讨人喜欢模样,心里的气早消了大半。
刚说声:“没关系啦…”
小鬼却把眉头一皱道广哎哟哟!你这位老娘的脚还真硬,把小鬼的脚板梗得好痛,敢情老娘的老脚上…“老娘一听之下,脸可又变了,伸手一把抓住小鬼头上顶着的冲天辫,怒问道:小鬼!你说老娘脚上怎么了?”
人群里有识得这妇人的,心知她是东街口盛记当铺的老板娘,出了名的二头母老虎。
她娘家姓潘,取名玉莲,虽然跟风成的妇潘金莲,名字中问只差一个字,一个是金一个是玉,却八杆子挨不着边,扯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有一点却是不谋而合,她们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潘玉莲已是徐娘半老,凭着那所剩无几的风韵犹存,居然不让须眉,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玩那红杏出墙的把戏。
吴老板不是武大郎,赶巧他也有季常之癖,只是他比较聪明,有了武大郎被潘金莲在药中下亨,惨遭毒毙的前车之鉴,所以特别谨慎小心_,无论大小病,硬是吃了秤铊铁了心,绝不吃潘玉莲为他煎的药,以兔重蹈武大郎的覆辙,落个七孔血而亡。
反正绿帽子戴惯了,习以为常,也就无所谓了,但是人言可畏,街坊邻居的闲言闲语,传到吴老板的耳朵里,实在不是滋昧。
尤其前些日子,一个促狭鬼上门佯作典当,开门要一百两银子。吴老板问他要当什么,他装模作样的,将一个布包送上高高的柜台。
吴老板问他包里是何物,他笑而不答。哪知吴老板打开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原来布包里竟是一顶绿色官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经那促狭鬼一宣扬,很快就传遍整个开封,成为市井的笑谈。
吴老板这下可发了狠,决心来个捉成双,以雪前。
这天傍晚,潘玉莲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佯称去逛街。前脚刚、一出门,吴老板后脚就跟了出去,一路悄然跟踪,发现老婆登上了一座小楼。
吴老板火冒三丈,暗骂道-“人,今总让我逮个正着了吧!”
可是继而一想,夫万一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凭自己跟武大郎差不多的身材,又从未习过武功,这个能捉得成吗?
是非捉不可的,既不能力敌,只有用智取。
别看吴老扳貌不惊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笔,但肚子里的歪点子倒不少。
他灵机一动,花了儿十吊铜钱,在附近找来一批顽童。由他发号施令,一声令下,立即在小楼四周点燃干稻草,使浓湮弥漫,一面齐声大叫:“着火啦!着火啦!”
果然不出所料,小楼上一对正在销魂的男女,信以为真,吓得魂飞天外,双双衣衫不整地破窗而出,跳楼逃命,结果潘玉莲扭伤了脚筋。
这一下扭得不轻,足足在上躺了个把月,出门走路时仍是一拐一肢的,有人见了问她脚怎么了,她一时情急,口而出,说是脚上长了冻疮。
她忘了正值六伏天,脚上长冻疮岂不门。
这一来,她脚上长冻疮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
小鬼是言者无心,潘玉莲却是听者有意,犯了她的大忌。
潘玉莲认为小鬼是存心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甘休。
小鬼被她一把抓住冲天辫,众目睽睽之下,认为有损他的颜面,也不由地怒道:
“好个死婆娘凶个什么劲,再不放手,小爷可不客气了!”
跟他一道的两个大小鬼,年纪只不过稍长几岁。小小年纪,居然又是脑肠肥,着个大肚皮,活似两尊小弥勒佛。
更绝的是他们长得一模样,大概是一对孪生兄弟,否则必有_个是“仿冒品”
他们一直咧着嘴在笑,不知是有侍无恐,看准小鬼必然有惊无险,足以独力对付那女人,还是幸灾乐祸,存心看那小鬼出洋相。
总而育之一句话,他们是决心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这时驻足而观,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了。
潘玉莲不愧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怒斥道:“你这有木养没人:教的小鬼,老娘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右手紧抓冲天辫不放,左手疾挥,狠狠丁巴掌朝小鬼脸上捆去。
小鬼再不采取行动,他就是白痴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潘玉莲的一掌,眼看就要掴个正着之际,突见他向下一蹲,同时把头猛向后一甩。她抓佳冲天辫撒手不及,竟身不由主,被-起半空,直朝围观的人群飞去。
想不到小鬼的冲天辫,居然如此厉害。
“啊…”惊呼声中,潘玉莲飞身摔落人群,跟几个看热闹的撞跌作一堆。
一片惊中,小鬼急向两个同伴招呼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个大小鬼一听,如梦初醒,忙不迭跟着小鬼,撒腿飞奔而去。‘一目气奔至东大街尽头,末见后面有人追来,三人始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将脚步缓了下来。一个大小鬼忽道:“小师兄,你究竟知不知道地方,别带着咱们,像没头苍蝇似到处飞呀!”
他分明年纪大上好几岁,竟称小鬼小师兄,岂不有些怪哉?
另一个接道:是啊!小师兄,你跟咱们一样,从未来过开封…“小鬼自负地道:
笑话,师父指点的路径,我倒着都能背得出来。”
大小鬼不信道:“少吹牛!”
小鬼眼皮一翻道:“你们听着,牌招到看可就,丈三出不走直,巷长条一第进转左,街小条两过穿右向,头尽到走,街大东到找,城封开进。”
念经似的念毕,又补充一句道:“听懂了没有?”
两个大小鬼头雾水,听得莫名其妙。
其中一个向另一个道:三宝,你听懂了?“披唤作三宝的茫然播摇头,反问道:
“四平,你呢?”
四平愤声道:“谁要能听懂,就是这个广说时伸手作个乌状。小师兄不悦道:
“听不懂是你没学问,怎么可以出伤人,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师兄,简直目无尊长,不知敬老尊贤。”
好个小鬼,居然老气横秋,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嘴脸。
四平辩道:“我又不是骂你。”
小师兄反驳道:“怎么不是骂我,我懂呀!”
三宝道:“少盖!你刚才说的要能算人话,我就情愿当这个!”
说时也仲手比作乌状。
小师兄笑道:“好,你们仔细听着,方才我是倒过来说的,现在顺着说那,就是进开封城,找到东大街,走到尽头,向右穿过两条小街,左转进第一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就可看到招牌,这该听明白了吧!”
三宝`四平不面面相觑,他们在这位小师兄面前,似乎只有甘拜下风,永远占不到他便宜。
小师兄更得意笑道广凶平,你是什么?“四平不得不认输,又伸手比作乌状,强自一笑道:“我是这个,成了吧!”
三宝心有不甘道:“小师兄,如果你带错了路,又怎么说?”
小师兄永远不吃亏地道广四平既是王八,我这小师兄自然是王七罗喽!
“三宝、四平一怔,只好相视苦笑。原来这小师兄叫任小赌,连名带姓都是师父起的。
十余年前,黄河决堤,将两岸数百里淹成泽国,小赌命大。被放在木盆里,随波逐三三夜,侥幸被人发现救起,保全了一条小命。
救起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被当时武林称为赌国之鬼的胜。此人不仅武功深,赌艺更是神乎其技,堪称一绝,天下无敌。
胜将这命不该绝的男婴,带返江南抚养,视同己出。由他身上所挂长命百岁金锁片背面,发现刻有一任字,心知必是任氏门中后代。自己既是以赌扬名四海,干脆就替男婴取名为小赌。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胜不将男婴据为己有,仍冠以他本姓,这点确实难能可贵,绝非一般常人所能做到。十余年来,他们形同父子,却以师徒相称,胜不仅传授了任小赌一身武功,也教会了他各种赌技。
而十年前,与胜有生死之的老友席良,突然不速而至,带来了三宝和四平两兄弟。表明将赴一场死亡约会,生死难卜,特地千里迢迢赶来,将他们托付给胜。席良一去不返,从此音讯育然。胜也收两兄弟为弟子,他们虽比小赌大上几岁,但入门较晚,不得不屈居师弟,尊小赌一声小师兄。这是无可奈何的,拜师学艺,就得按人门先后次序排列,绝不可像黄牛买戏票队。
师兄弟三人这时正在东大街尽头,不难找到右边的小街。只是小街比大街反而更热闹。原因是这一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一样是赌,另一样是嫖。走进小街,便见到处尽是门前挑着大灯笼,写着什么兰花院、院之类的,招待川不息的寻芳客。
更有一些花枝招展的莺,逢人就-媚眼,甚至还有街强拉嫖客的。
可惜包大人已作古,如果他能在世,看到这种世风下的情景,必然会大力取缔,来一次扫黄行动呢!
师兄弟三人身入其境,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路东张西望,目不暇接,直看得眼花。所幸他们那身的穿著,并不起眼,尤其年岁太轻,似乎不是那些莺猎取的对象。根本未看在眼里,使他们逃过了纠。
穿过两条小街,左转进入第一条长巷,直走不出三丈,抬眼一看,果见一座巨宅前,挑着两只大灯笼,使得|勺前那块黑底金字卜发财赌坊的横匾更为耀眼夺目。三宝欣喜叫道:“就是这里了。”
小赌面得笑道:“小师兄我没带错路吧!”
三宝、四平哪有时问答话,两人迫不及待,争先恐后地向大门冲去。
不料刚到门口,就被几个赌坊保镖挡了驾。
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两眼一瞪,喝问道:“小鬼,你们想干嘛?”
又被人称作小鬼。
三宝、四平尚未及答话,小赌己抢步上前,手指大门上方横匾,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六彪形大汉振声道:“斗大的金字,你不认识?”
小赌道:“我当然认识,匾上是发财赌坊,只是怀疑它是否挂错了地方。”
彪形大汉微微一怔,似乎尚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怒问道:“小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赌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地道:“久发财赌坊,乃是开封城里最大的赌坊,咱们是特地慕名而来,既有赌客上门,老兄却不让进,还问咱们想干嘛?除非是这块招牌挂错了地方,你老兄不是多此一问吗?”
彪形大汉又是一怔,状至不屑道:“哦,莫非你们三个小鬼也想赌?”
小赌冷冷一哼道:“这里门又未挂出‘限制级’,难道还规定多大年纪才能进去赌不成。”
彪形大汉不摇头道:“唉,这是什么年头,真是人小鬼大I”随即又改变语气道:
“小兄弟,我可是一番好意,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最好别沾上赌广良决离去吧!”
小赌气愤地道:“老兄,你是怕咱们没银子赌?”
彪形大汉强自一笑道:“小兄弟,就算你们凑了几个赌本,大概也来之不易。真想玩玩,碰碰运气,后街夜市那边,有摆赌摊的”话犹未了,突觉眼前一亮,只见小赌巳手持一锭足有十两的元宝,递向他面前来。
“这…这是干吗?”彪形大汉眼都发直了。
小赌笑道:“看门也是辛苦的,赏给你们买杯酒喝。”
彪形大汉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鬼,居然一中手是十两银子,莫非他是送财童子化身?
小赌见他目瞪口呆,故意问道:“要不要?不要我可要收回啦!”说时故作将元宝收回状。
彪形大汉这可急了,忙地伸手接过元宝道:“要要要,谁不要沈是孙子。”
小赌又笑问道:“那咱们可以进去赌了吗?”
彪形大汉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鞠躬哈道:“三位小财神旨请,请。”
小赌向三宝、四平一施眼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三人才一进前院,便听得从大厅内,传出阵阵呼喝。夹杂着一片喧嚣哗然之声。
嘿!里面正赌得热闹呢!
他们早己不技,迫不及待冲进大厅,只见厅中灯火通明,黑的人群,围聚着一张张大赌桌,在那里赌得天昏地暗。
师兄弟三人置身其中,反而不急着赌了。只是东张西望,分别混在赌客中,到每张赌桌先探探门路,看看行情,再决定豪赌的对象。
赌国之鬼胜一生最重视赌品、赌德,全凭赌技取胜,绝不容许赌诈,是以临行之前特别叮咛,必须探查清楚,然后才可放手一搏,否则宁可不赌。
待他们确定这个赌坊,赌得很干-,毫无问题之后,才选定目标,来至一张赌骰子的大桌前。
这家赌桌客特别众多,原来主持摇红的庄家,竟是个极为出色的年轻姑娘,难怪赌客趋之若鹜了。
单看她摇红的手法,干-利落,就知道是个行家。
小赌尚未走近,三宝和四平就像开道似的,双双抢在前头,排众而入,大声叱喝道:
“闪,闪,闪,只赌十局的人来啦!“常跑发财赌坊的赌客,大都知道这是这家赌坊的特别赌法。
所谓只赌十局,就是无论赌客选哪一种赌法,与庄家对赌。但不得超出或少于十局,且每局赌资必须万两之上,多多益善,来者不拒。但如此豪赌,巳很久未曾出现。一听有人要只赌十局,围在桌旁的赌客们,均纷纷让开,想大开一次眼界。哪知定神一看,走来的并非什么豪客,只不过是三个小鬼。
有人立即意识到,他们是存心来搅局的。正待发作,却听女庄家开了,以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问道:你们可知赌十局的规矩?”
小赌巳来至桌前,轻描淡写地道:咱们就是慕名而来,怎会不知道。“众人一听,顿时哗然。似乎大家均有同感,如此一个不起眼的小鬼,口气倒不小,谁也不信他能一局赌上万两银子。其中已有人按捺不住,怒斥道:“小鬼,快滚开,别来这里搅局,耽误咱们赌钱。”
小赌不屑地瞥他一眼,一副你算老几的神气。
众赌客巳引起众怒,纷纷叫嚷着:“小鬼滚开!”
“轰他们出去。”
女庄家双手平举,先好言安抚众赌客激动的情绪,然后又向小赌笑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是真要赌?“小赌一本正经道:“不赌我来干吗?当真有搅你大姑娘的局不成!”
女庄家笑了笑,做个礼让的手势,道:“好,请坐。”
小赌毫不客气,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三宝和四平则是一左一右,站在小赌身边,如同在替他保镖。
这时众赌客已不再叫嚣,连其它儿张赌桌的赌客,,也暂时歇手,纷纷围拢过来。
二则,他们是久闻赌十局的豪赌之名,可惜从未亲眼目睹,很希望今晚能大开眼界。
一则是看这三个小鬼,怎么看也不像能一掷万金的豪客。赌钱赌钱,赌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到时候拿不出银子来赌。不能空口说白话,看他们怎么下台。
尤其发财赌坊,在开封城名气极大,主要是这里赌的公平。
童叟无欺,只要有本事赢,赢多少就拿多少走,赌坊还派保镖护送到家,以策安全。
输了的话,对不起,也是分文不能短少。
所以这是金字招牌。
因此,众赌客抱着好奇的心理,静静围在赌桌四周,决心看这场难得一见的热闹。
待小赌从身上掏出一叠银镖,每张票面都是一万两,大家才相信他是玩真的了。
女庄家向三人暗自打量两眼。始轻启朱,娇声道:“小公子贵姓‘?”
“姓任。“小赌答的简单。
“其它二位呢?”
“姓席。”
“不知道小公予喜欢如何赌法?”
“这个不急,我想先请教,你是不是那位名扬赌国的不败观音花翠媒花姐姐?”
“不敢当,不败观音只是大家起哄,随口叫着玩的,小公子可别见笑。”
“呵呵!你也太谦虚啦!我听说你十五岁就出道,迄今八年来,尚未曾逢过敌手。
我是专程来领教的。”
“哦?“花翠蝶微微一怔道:小公子要如何赌法?”
“十局,猜点数,你我各摇五局!”小赌提出赌法。花翠蝶毫不犹豫道:“没问题,我接受。”小赌正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在摇完之后,不得再手碰宝缸,而由对方另一个开宝如何?”
“这办法非常公平,但花翠蝶略一沉后,始微微点头道:“就依小公子的。”
小赌笑了笑,便对花翠蝶道:“赌金由一万两开始,累加上去,请花姐姐先摇第一局吧!”
花翠蝶也不客气,只见她左手抓起骰子,甩向空中。右手摇宝用的罩杯跟着往上。
罩杯就像长了眼睛般,准确无比地扣向骰子。接着花翠蝶右手再出,?一声,罩杯已经扣在托盘上,然后,花翠蝶缓缓离手。
“小公子,你该下了。”
“五点。”小赌毫不考虑地说道,并示意三宝开宝。
花翠蝶脸色微现讶异。三宝打开罩杯一看,四粒骰子,二个四点,一个三点,一个两点,果然是五点。
众人几时见过如此的赌法,当下鼓掌叫好。
花翠蝶有些后悔,未曾在摇骰子时稍用技巧。紧接着小赌接过了骰子和摇宝用的宝缸。只见小赌右手倏扬,骰子却只是缓缓出,接着再抓起宝缸,同时-向空中,追向骰子。这招更神,只见罩杯跟托盘好象有手在托着,突然分开扣向空中的骰子。而罩杯和托盘更在扣住骰子后,自动合盖在一起,卸个身落回桌上,轻轻一跳。
众赌客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小赌更是得意地回身挥手道谢,那可是神光焕发,不可一世。花翠蝶待众人欢呼稍停,才开道:“六点豹子。”
赌场中,另一名庄家,将四杯一掀,众人齐口又是一阵欢呼。原来,托盘上四粒骰子,只有三颗六,一颗却是么。
如此一来,花翠花可又输了一局。
花翠蝶方才醒悟,原来刚才宝缸落回桌子时,曾轻轻一跳,只这一跳,便将原来的豹予,另外跳出个么来。
她这个当上的很甘心,可见眼前这个半大娃子,确切是个赌国高手。
于是,花翠蝶淡淡一笑接过了宝缸,手法类似第一次的出手。当右手再出抄向空中的罩杯时,右手灵巧地一翻一转,方将罩杯扣回托盘上。
直到此刻,还可以听见骰子在宝缸内仍的溜溜转个不停。
待骰子停后,小赌缓缓地开口猜道:“么、二、三、四,各一颗。”
三宝一揭罩杯,果然又是被小赌料中,托盘上整整齐齐摆着么、二、三、四,四粒骰子。
这三局下来,花翠蝶总算笑不出来了。小赌没说啥话,只是接过宝缸,照第一次的手法,完全不变地再使一次。花翠蝶极其小心的辨别着点数,心中不付道:“小孩就是小孩,以为骗过我一次,就可以骗我第二次。”
心中不有气,待宝缸一落桌,便很有把握地道:“七点!”
仍是刚刚赌场的庄家,一开宝,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只见托盘上清一四点,红澄澄的骰子,煞是刺眼。
尤其,花翠蝶的脸色更是难看。
原来,小赌算定,花翠蝶第一次上当后,第二次必定会相当小心。于是出手,暗用一股功劲,当主缸落下时,看来虽然也像跳了一下,其实所出的力道,却巧在此时完全消褪。因此,宝缸虽然跳动,但力道不足以影响杯内骰子的点数。也因为花翠蝶对小赌的低估,这回使自己又输一局。
第五局开始,花翠蝶不再大意。只见她双手持着宝缸,慎重地摇着它。方法最传统的,但因为是最简单,最没花巧的摇法,所以摇骰子的人,更能得心应手地控制着骰子。
赌功就如同一般的武功。
一般的武功,复杂花巧居多,往往能眩人耳目,但真正的高手,却只要由繁北简,纯的一招,便可以使这复杂的招式,彻底地瓦解。同样的,赌功亦是如此。因此,小赌不正襟危坐,屏气凝神,全力以赴。然后,就见小赌伸出左手,轻轻搔搔头发,按着摇一摇,他那头冲天天马尾,便靠回太师椅上。
待花翠蝶放下宝缸,小赌仍是缓缓地开猜道:“三点。”
花翠蝶不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只见三宝伸出手,按着宝缸停顿一秒钟,才缓缓地打开罩杯。
花翠蝶一见托盘中的骰子,居然真是三点。整个人都傻了,她若有所思地瞄向三宝。
直到此时,花翠蝶才知道,她老早就被小赌给算计上了。
可笑的是,自己竟茫然不知。看样子,小赌这次有所为而来,是不可能轻易输这十局的。
小赌看见花翠蝶沉思的样子,知道她己经看出端倪,却也不说什么。
只是拿过骰子和宝缸,也学花翠蝶,双手仔细而慎重地摇将起来。
但见小赌将这宝缸耍得团团转,左摇右摇,上翻下转,好一阵的拨,方才轻轻放下。
花翠蝶这次居然没听出小赌摇的点数。
只觉得小赌方才摇骰子时,有时听来是四颗骰子的声音,有时居然只有两颗,甚至一颗骰子在动。
这下可令花翠蝶为难,终于有些勉强地猜道:“三个幻点,二个四点,共是八点。”
庄家小心的打开罩杯来,众人俱皆大吃一惊。忍不住,又是一阵如雷的掌声,和不住的喝彩。
原来,此时托盘上不是平放着四颗骰子。而是四颗骰子像叠罗汉般不偏不倚地叠在一起。最上面的,赫然一个红色的么点。算是摇出四颗骰子中,最小的点数。就在此时,一个相貌清瘦,发须皆已花白的老人,走到花翠蝶的旁边,对她说道:小蝶,你去休息一下,顺便通知厨房整治一桌酒席,爹爹今天要和这位小兄弟,好好的喝上一杯。”
“是,爹爹。”
应声之后,花翠蝶便转身向后院行去。
小赌呵呵地直笑道:“小的不行,换个老的来。好,都一样,就来一次老少通杀好了。”
老人只是笑笑,便问小赌道:“小兄弟,胜先生和你如何称呼?”
小赌很快就答道:“他是我师父,怎么,你认识他?”
“你师父没跟你提起,发财赌坊花老板和他的关系?”
“没有,我师父只待要我们到发财赌坊来,赌上一赌。”
“这个可恶的老鬼,居然叫你来拆我的台,真是不够意思。”老入似是哺哺自语,又似故意说给小赌听的。但是,老人并不待小赌回答,便又说道:“小兄弟,咱们就赌最后一局,这局你若猜中了,你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便是。”
“好,一言为定。”
老人笑呵呵地点头笑道:“一言为定!”
接着便拿起了骰子和一旁的宝缸慢条斯理将骰子放人其中,缓缓地摇了起来。
只见老人双手只是一上一下地摇着宝缸,但却听不出有骰子的声亏小赌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却闭上了眼,靠回太师椅,彷若是在闭目养神,又像睡着了似的。
老人居然对小赌的举动,视若无睹,只是很专心摇他的骰子。
一时之间,全场便完全地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除了摇骰子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外,连众人的呼吸也为之放轻、放慢,简直就像暂时停止呼吸。
如同一不小心,便会破坏这次紧张的赌赛。
终于,老人双手稳稳地放下宝缸,直视着小赌。
又过了三五分钟的时问,小赌方才睁开眼睛,佩服地望向老人道:“老伯,我任小赌终于大开眼界。当年天下第一赌在桌上立般子的神奇赌技,不但重现,而且你这招要比在桌上竖鸡蛋还不容易。”
老人闻言很感兴趣地笑道:看来小兄弟,你是猜着了。”
“嗯,零点。”老人呵呵大笑,亲手又仔细又小心地掀开罩杯。果然,在托盘上四颗骰子,都像鸡蛋直竖起来般,全用一个顶角站立着,居然不倒。
在赌场中,只有当年的天下第一赌,曾在桌面上掷出如此模样的骰子,由于六面无一着地,故为零点。而今花老板不但掷出零点,而且是不经由手控制,全靠宝缸摇出来的。无怪乎,小赌要大叫叹为观止。这技术虽不一定会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壮举。
老人笑着道:“我的技术虽奇,你的耳力也不差,居然听得出来,不简单-,小兄弟。”
老少两个相对,又是哈哈长笑。
这昧道有点像老人夸老二,自家人夸自家人,真他妈的不害躁,这两个老、少小子。
后院,正厅之中,已经摆上一桌酒席。
除了小赌他们三个人之外,就是花老板和他女儿花翠蝶。
五人围坐圆桌上,花老板殷勤地劝酒,小赌他们也是毫不客气,酒来干杯,是有点江湖豪侠的本。
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昧。
小赌边吃边喝和花老板边聊道:“花伯伯,看来你和我师父很-!”
这世问能让小赌如此规矩称呼的人,大概找不出几个。这个花老板可是全凭真本事,才赚得这么正经的一个称呼,真是不容易啊!
“十几年前,你师父与我也曾在赌桌上较过劲,就像今晚一样,也是只赌十局。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师父只赌十局的规矩?”
小赌三人齐齐点头,同时小赌说道:“因为师父认为赌也是一种艺术,一种结合力与美和技巧的艺术。赌国中高手过招,就如江湖上的厮杀一般,不但凭功力,而且各凭智能,所以能在稍纵即逝的机会中,反输为赢,只有凭真本领过招,才能体会出赌境的美和辽阔。这些岂是一般市井小民,只凭运气赌输赢所能体会得出来的。再说,如果一个赌徒,只靠灌铅、灌水银的假道具来赌,就实在不入,充其量,只能骗骗一般老百姓的钱,根本没有所谓的赌格可言。所以我师父,非常看不起那些做假骗钱的赌场,他老人家认为,那简直是大人打小孩——稳赢不输,不公平之至。”
花老板领首道:“不错,就因为你师父这个论调,这个赌风,所以他与真正的高手过招只赌十局,十局对双方来说,其实是够多了。也因为你师父的好打抱不平,整过不少不规矩的赌场,所以才赚得个赌国之鬼的封号。哈哈哈哈!”
三宝听得师父如此风光的过去,当然是乐得眉开眼笑,但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花伯伯,那你和家师的赌赛,最后结果是谁输谁赢?”
“呵呵!十局赌下来,我们两人输赢各是五回,恰恰是平分秋,也因此我和你师父便变成莫逆之。”
一旁的花翠蝶也开口道:“小赌,刚刚你和三宝二人的搭挡,实在是天衣无。我只顾正点子的你,居然没想到三主也会来上这么一手。”
小赌只是稍稍不好意思而巳,鼻子道:“呵呵!投机罢了!投机罢了!”嘴上是很客气,语气可是得意的很。毕竟,花翠蝶没有识破三宝的手法,严格说来,仍是她不够机警,看走了眼才会入彀。
花老板果然开口笑道:“丫头,一个赌者,本就该养成处处留心的习惯。说起今晚的赌局,你就不该答应小赌的提议,由他人来开宝。在你答应之时,你就已经输了,又怎能怪小赌他们二个人赌你一人呢!其实这也是你儿年来未逢对手,所以警觉减低不少,再加上过于自大所造成的结果,你输得是无话可说,今晚的赌局,对你可是一次很好的经验,知道吗?”
花翠蝶脸色微红地低着头,说道:“爹爹,女儿知道了。”
花老板也不愿旨己的女儿太过难堪,便岔开话题问起小赌道:“小赌,你师父这几年都躲到哪里去啦?这次为什么叫你们到开封来?”
“师父他老人家近年来都待在江南,这次叫我们想办法找出赌国三宝来。”
“赌国三主?可是那寒玉血纹骰、墨玉牌九、翡翠麻将,这三样宝物?”
“正是它们。由于打听到开封城的如意轩,在今年六月十五,要拍卖三宝中的二宝,便叫我们到这里来筹些资金,好准备参加拍卖会。”
花老板听完,不笑骂道:“这个老赌鬼,可真贼得很,要钱说一声便是,居然叫你们来上这么丁手。”当下便对花翠蝶说道:“小蝶,你进去拿五百万两的银票来给小赌他们。”
花翠蝶虽是一愣,但仍应声走入内室取钱。
小赌大声叫道:“哇!花伯伯,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居然一开,就给我们那么多钱,使不得呀!我怕被银子死啊!”“没出息,才这么点钱就吓成这样,你还想在赌国中有什么作为,小赌,你千万记住,想在赌国中闯,就要将钱看透。一纹钱,可以有千斤重,千万两钱,也只是空。懂不懂?再说,当年我开这家赌坊,你师父也有投资,十余年下来,连本带利绝对不止五百万两,你要参加拍卖会,身上若不多带点钱,如何能买下赌国三宝。”
小赌没有说话,他正低头细细沉思,这个赌国前辈教授的赌字真髓。
良久,小赌若有所悟,才抬起头,出他最人的笑容,向花老板谢道:“多谢伯伯教诲,小赌能了解这钱的地位啦!”
花老板高兴得直点头。
毕竟,名师若没有遇上高徒,就像伯乐未见千里马,那种遗憾,可不是常人能体会到的。
如今,眼见小赌能悟出自己在赌国中闯四十余年的心血经验,那种后继有人的快乐,岂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花老板接过花翠蝶递上的银票,给小赌,同时拍着小赌的肩头说道:“小赌,我和你师父都老啦,江山代有人才出,今后的赌国中,将是你的天下。待会儿,咱们爷俩好好的聊聊,伯伯将那招杯里竖鸡蛋的诀窍教给你,让你去替伯伯好好发扬光大一番。”
“呀,比呀比吐。”
小赌乐得抓狂,一蹿蹿上屋顶的横梁,在上面翻起跟斗,忽地又跳下来,抓着花翠蝶跳起蚱蜢舞来。
对热衷追求赌艺进的小赌而言,这消息不叫他抓狂,才他妈豹怪,呵呵!
六月十五。
正午。
开封府城东。
如意轩。
如意轩,中原最大的珠宝商号。
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发迹的,一二十年前,它是如此诡异地冒出来。
如今接收了不少有名的珠宝老店。
二十八家分支店铺,遍布全国各地,完全是关系企业形态,甚至远在波斯,都有如意轩的代理商号,大赚其外汇。
如意轩位于开封府东大街上,专营各项珠宝买卖、鉴定。
同时每五年一次,定期举行万宝拍卖品鉴大会,会上固定拍卖些稀世难求的奇珍异宝。
这项拍卖会,虽然定名为万宝拍卖会,但是真正够。得上资格,能上得拍卖会台盘的主物,不过三五件而已。
今年,已经是第三届的盛会,前二次,一共只拍卖过七件宝物,每件价值都在百万元以上,端的是珠宝界的大手笔。
可是,奇怪的是,如此盛会,参加的人数却是寥寥无儿。除了每次如意轩这方面会邀请二位珠宝鉴定名家,公开鉴定宝物真伪外,凡是参加拍卖的人,都需要有人推荐,否则不得其门而入。而受到推荐的,可还不一定能接到如意轩的邀请函。
毕竟,这与一般的拍卖会不同,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的一般珠宝。
照理说,虽然如意轩有如此的防范措施,但是对江湖上,那些要钱不要命的玩命大爷们来说,小小审查,数十名武师保护,如何能挡得住他们夺宝的热状。可是,怪就怪在这儿,如意轩前二次大做广告的拍卖会,居然都没有人找碴,好似江湖上那些二大爷们全死光了,全瞎了,全聋了,没人知道这件事一般。
更绝的是,如意轩大小二十八家商行,十余年来,越开越旺,也从来不曾出过半次纰漏。真他妈的,比镖局保镖还神。事情如果太神,就容易离谱,一旦事情离了谱,就表示大大的不正常。
正午时分,小赌三人换上光鲜华丽的服饰,俨然富家公子,手摇着扇,一摇三摆,有模有样的往如意轩本铺行来。
只见如意轩外,张灯结彩,高挂红灯笼,红色长布招上,斗大金字:如意轩第三届万宝拍卖大会。哇,真够拉风加三级。
来到如意轩大门前,三宝手持大红色的邀请函,往守在门口的伏计手中送去。门房伙计仔细看过邀请函后,拉开嗓门大声通报:“江南龙宫世家,任少宫主、席大公子、席二公子到。”
门内另外出来一伙计,恭恭敬敬着三人进入如意轩。伙计领着三人,来到一处有门挡的月门前,哈着客气地对小赌他们道:“三位公子里面请,小的要回前面招呼去了,你进去之后,还会有其它的人招呼您的。”
小赌很神气地收起扇子,挥退伙计。
待伙计走远后,四平这才小声道:”他的,这么豪华的拍卖会,居然没看到半个鬼在守卫,早知如此,咱们干脆来个硬抢,哪还有不手到擒来,不就一个蹦子也不用花啦!”
小赌用扇子敲了他一下头,轻斥道:“蠢,有人守着也不会让你看见,否则一大堆拿刀带的,还像做生意吗?不成了黑店么。”
四平摸着被打疼的脑袋,苦笑不已。
三人这才穿过月门去。
自门口石屏风后转了出来后,三人不问时大大惊呼一声:“哇——!”
原来,屏风后别有天地。
一条云石铺成的小径,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何处,小径两旁遍植柏树,还有花园`凉亭、假山、水,将一进庭院装饰得美仑美奂,令人觉得置身画中。
此时,小径深处,走出一个长衫打扮,留着一撮三羊胡的中年人。
这人一见小赌他们,便很客气地拱手为礼道:“,,敝人是如意轩总管牛大成。三位可是龙宫世家的少宫主和席大公子、席二公子?”
“刷!”一声,小赌挥开折扇,大模大样很有派头地点头回道:“不错,正是本少宫主等人。牛总管请了。”
牛总管便带领小赌等人,踏着云石小径,往里面行去。
一路上,除了奇花异草之外,还有些色彩丽,叫声清脆悦耳的不知名小鸟,跳跃飞翔在树中。使原来就美不胜收的庭园,更增添一抹情趣。
只看这光景,就可知道如意轩的财力,有何等雄厚。
小赌一边漫步欣赏,一边向牛总管打探道:“不知总管可否事先告之,此次拍卖大会上可有哪些奇珍异主柏卖?使吾等心中有个底,好合计合计,该在哪样东西上出价。”
只这一句话,小赌即表现出一付老鸟的样子。因为如意轩的柏卖会上,有个规矩,凡是参加拍卖会的入,每人限购一宝,一旦得标之后,不可再参与其它宝物的竞价。这是保障参加者的权益,使大家的机会尽量均等。而此点,也只有拍卖会上的客,才会知道。
牛总管呵呵笑道:“少宫主,你可真是行家。”
当下热诚地指点道:“这次本来有四件宝物要拍卖,但是,有位远从波斯而来的客人,为了在期问内赶回波斯,所以事先挑走一件宝物。今天剩下要拍卖的有水胆雕龙、万钻珠兰和翡翠麻将,这三件宝物。”
小赌听后,急急问道:“我听说贵轩,还有一样宝贝叫寒玉血纹骰,不知为何不拿出来拍卖?”
牛总管闻言,回头看着小赌,得意道:“少宫主,您果然是有心人。刚才我说事先被那波斯客人买走的宝物,正是寒玉血纹骰。”
“什么?卖掉了!”小赌当场傻了眼,不失望的口大叫。
牛总管闻声,奇怪地转过头问小赌道:“怎么啦?少宫主好象很失望,难道少宫主是专为寒玉血纹骰而来的吗?”
小赌虽然气,却也不愿让牛总管知道原因,因此定定神,若无其事地道:“没有啦!只是我老爸喜欢玩骰子,本来想买下这件寒玉血纹骰,给他老人家当寿礼。如今既已被人买走了,也就算了!”
牛总管听后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说来也真巧。听这次买走寒玉血纹骰的波斯客入说,好象也是当做寿礼之用。”
小赌表面如常,心中却暗骂:“他的,死人,什么不好买,偏偏买走我老人家要的寒玉血纹骰,真他的鸡蛋炒鸭蛋…混蛋到家。”
三宝在一旁,心细地追问道:“牛总管,不知这个客人,如今是不是还在开封府内?”
牛总管不经意地笑道:“走喽,这客人走了大概快半个月啦!”
步出小径,小赌等人终于看见一座花厅。
花厅的窗棂、门靡上,均雕着以八角菱形冰花格子为底,上衬花鸟、人物、风景等图案的三层立体透空雕花。
一看使知是出自名匠之手。
进了厅里,牛总管肃手让客,请小赌他们入座。
“少宫主,您稍坐,我还有事不招呼您啦!”
小赌连道不用客气。
牛总管走后,小赌三人环顾四周,厅内巳三三两两,坐有效人。
一旁伙计,捧上名茶,径自退下。
四平不耳语问道:“小赌,这下怎么办?师父待要寻赌国三宝,如今黑玉牌九不知下落,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如意轩里有其它二宝。这下可好,寒玉血纹骰又被别人捷足先登。带回波斯去了。咱们这回要到哪里去找呀!”
小赌也无打采道:“我也没办法,不过反正咱们先将翡翠麻将到手再说,至于寒玉血纹骰必要的话,咱们就出关追到波斯去,将它引渡回来,还好师父没有限定时间,找上十年八年也是找嘛!呵呵!”
三宝一听,也呵呵而笑道:“这就叫前途茫茫,不过,有机会出国观光也不错啦!”
三个人想到能出关去玩,不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这一笑招来不少怪异的眼光,三人才双手捂口,干咳一声,敢作正经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倏而,又见牛总管带领二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进来,恭敬地将他们请至上座,才又退出去。
这二人,一个身材高瘦,两耳特别大,有点像妈祖庙中那个顺风耳的模样。另外一个却是身材矮小,面如红枣,嘴上还留有二撇小胡子。那样子实在是不怎么中看,偏偏他又一副旁若无人的老大模样,真叫人好气又好笑。
再过没多久,牛总管再度领着三个伙计进来。三个伙计手中各捧着一方锦盒,刚好按大、中、小排列站好,样子有趣的。
他们之后,跟着一个胖胖的富泰人物。此人在那张慈祥和蔼的面孔上,有着一股湛然的神光,令人觉得他神采飞扬,气度雍容。尤其,他身上只穿著一袭朴素的青绸长衫,让人看起来还蛮顺眼的。不像屋内其它人,个个活像暴发户,一副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很有钱似的,将钱全部穿在身上。
待那人进入花厅之后,又有二名伙计跟进,并将大厅的门伊呀一声关上。二名伙计,像两尊门神般,一左一右抱肘又腿分立在大门两侧。
牛总管待那富泰人物在厅头落坐后,方才开口道:“各位贵宾,参加如意轩五年一次的万宝拍卖大会。今年是第三次的拍卖会,本人谨代表敝东家各位贵客的光临。首先为各位介绍一下,此次大会的宝物鉴定人,一位是前御内宝饰大夫卫东贤卫大夫。”
那高瘦老人,只是没表情地微微颔首。
“另外一位是有名的珠宝设计名家杜胜光杜师傅。”
那名矮小,面如红枣的小老头,也是一颔首。
“敝东主…”牛总管很有祀L地指着青绸素衣人。
顿了顿,又道:“现在本人正式宣布,第三届万宝拍卖大会开始。”
如意轩主微微一领首,就有名伙计送上一个锦盒,打开之后红光四,由牛总管小心翼翼自盒内托出一条雕刻的翔构如生的赤龙来。
如意轩主此时清清喉咙,清悦地开口说道:“此龙名水胆雕龙,系由红色玛脑所雕成,其珍贵处,除了雕工细致栩栩如生之外,最可贵的在于,此玛脑于千万年前凝结成形之时,将部份江水封于腹内,因此托于手中轻晃,则可听见涛涛水声,如江水奔。”
接着使示意牛总管轻摇赤龙,果然龙腹中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真有大江在其中奔般,端的神奇无比。如意轩主看看众人满意后,便开口道:“此物神奇,底价五十万两银子,请各位开始加价。”
“五十五万两。”一个四十来岁的秃头胖子首先叫价。
另一个嘴边长着痣的人,马上加价叫道:“六十万两。”
“六十五万。”
“七十万。”
“七十二万。”
“八十万。”
一个身穿黑底金寿字马褂的胖子,很得意地瞄向四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果然无人再加价。
如意轩主见状,便开口道:“八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加价?八十万第一次…八十万第二次…”
“九十万!”那个秃头胖子又加了十万。
穿黑马褂的胖子,很不高兴有人跟他抢,狠下心道:“一百万!”
厅内众人也许都太有钱,因此对这一百万的叫价,似乎仍然无动于衷。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三次…成。恭喜徐老板得标。”
那位徐老板更加得意地瞟了秃子一眼,忍不住手拂着大肚皮,哈哈大笑。而那秃头胖子只是冷哼一声,装做没看见地回过头去和身旁的人说话。
如意轩主只是微微一笑,命人送上第二只锦盒,盒一打开,顿时毫光四,看来这宝贝比刚刚那水胆雕龙来得珍贵。
如意轩主便又介绍道:“此物名万钻珠兰,系由上万颗大小相同的金钢钻镶而成,其珍贵处在此兰的花心部分镶有三粒上古遗宝,名为离尘、辟火、分水的珠子,可防毒、防火、防水,比之雕龙更是桔贵,此物底价八十万两银子,请开始叫价。”
刚刚那个秃子,现在可得意得很,一开口便道:“一百二十万。”接着斜瞄徐老板一眼,就似说:“你那一百万的玩意有啥稀奇!”
而此时徐老板已经不能再叫价,也只有干瞪眼,生闷气的分。终于,这株万钻珠兰被这秃子以一百二十万的高价得去。
第三只锦盒并不如前面两个大,打开时也没什么异样,是很不起眼的宝物,可是,小赌三人却都坐直身子,一扫刚才那种无所谓的样子。
三个人兴致,一副磨拳擦掌的架势。
这次牛总管打开盒子之后,并没有拿出东西来,只是将盒子送到各人面前让人观赏,轮到小赌时,小赌出他那纯真无的笑靥,问那总管道:“总管先生,我可不可以先摸摸看?”
牛总管见小赌这么纯稚的表情,也不笑了,便不回头看看,老板见到如意轩主微笑领首之后,便对小赌说声:“请!只见小赌伸出右手拿起一张麻将,置于拇指、食指、中指之中,拇指轻麻将背面,食指托住麻将,中指则摸向牌面,而后齿笑道:
“八条!”
翻过麻将果然是八条。
如意轩主见状也不呵呵笑道:“小公子,果真是个中高手,不知小公子是否知道此副麻将的来历?”
小赌见如意轩主有意考他,当下也不客气,拿起几上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说道:“这副麻将,乃系昔年赌国之圣欧通吃的弟子柳无心费时三十余年,搜尽天下翡翠,选其中已结翠心的部分,拜托当时最负盛名的雕匠薛驼子耗费三年的时问,雕刻成这一百四十四张麻将,用以孝敬他师父。这麻将因为由翠心所雕,除了搜集和雕刻不易之外,最主要在于打麻将洗牌时,这一百四十四张的麻将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俱有抑扬顿挫,不但是乐曲天成,同时能够舒筋畅骨,消除疲劳,可令参战者拼杀三天三夜仍是精神奕奕,所以凡是赌国同好,莫不视为奇珍异宝,更希望能够拥有它,好好与道上同志们混战一场方休。不知所言对否?还请轩主请教一二。”
如意轩主听完,一阵哈哈长笑道:“好,说的好,看来小公子亦是赌国同好吧!”
小赌故作客气道:“哪里!哪里!只是无牌不打,无赌不玩罢了!哈哈…”说完也是仰头一阵朗笑。接着又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
如意轩主颇为讶异地道:“小公子,可惜什么呢?”
小赌苦笑道:“适才听牛总管说,知道另一宝被他人购得,否则二物共享,更是相得益彰。”如意轩主眼睛一转,会意笑问道:“小公子,可是说那寒玉血纹骰?”
“正是。”小赌忙问道:“不知轩主能否告知,是何人购得寒玉血纹骰?家居何方?
将来有机会可找他借用一下寒玉血纹骰。配上翡翠麻将,来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空前大车拼!”
“呵呵!买走这寒玉血纹骰的人,是个远从波斯来的商人,此番前来,特地为了购买稀世珍宝做寿礼,献给他一个主子,我并不知道他住在何处,而且他既然说骰子要送人,只怕小公子既使找到他也没有多大用处。”
一旁,在场唯一一个身材削瘦的贵客,很不高兴地口道-“小鬼,翡翠麻将还没有拍卖,你以为它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
小赌斜看这人一眼并没理睬他,径自向如意轩主道:“轩主!您赶快开价吧!已经有人等不及要死心啦!”
如意轩主张开五指说道:“五十万底价。”小赌并不说话望向削瘦汉予,一副你先请的味道。那汉子见状,毫不犹豫地叫价:“一百两万!”
小赌和三宝、四平对望一眼,又出他那贼兮兮的笑容道-“一百万零一两。”
削瘦汉子差点气得当场吐血,他知道自己这下子上当了,因为由于自己先叫价,因此不管他如何加价,小赌只要多加一两纹银,但可以比他高的价格而得标,当下很不服气地道:“二百万两。”
小赌仍是悠闲地道:“二百万零一两。”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端起茶,再喝一口,好似跟他泡上了一般。
那削瘦的汉子,气得当场拂袖便走。
小赌却在他身后说道:“别客气嘛!老兄,说不定你再加一百万,我就没辙了。”
那人回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拉开门,正要走出去,却将提起的脚县在半空,愣在门口。
小赌又讥道:“怎么,舍不得走是吗?没关系就留下来,我们打个八圈,做做朋友也是可以。”
那汉子回过神来,一步步退回厅内,一手却指向门外,口中结结巴巳道:“鬼…
有鬼…”
如意轩主和牛总管一看不对,便往门口行去。原先守于门口的两个伙计也冲出去,却马上懦在当场。
小赌暗示三宝,先将翡翠麻将揣进怀里抱紧,三人这才走向厅门。
原本无人的花厅外,此时却站着一群人,不,该说是一群鬼,因为门外这群人约有二三十个,除一人之外全是披头散发,手持夜叉,身穿鬼卒衣饰,面无表情,立在那儿,猛一见还真是吓人。
而例外的那个人,头戴珠帘帽,身上穿著黑色官服,衣服上用银线绣着地狱中鬼卒以沸汤浇人手,和断筋剔骨的行罚图,面上戴着一副银亮面具,衣服随风微微飘动着时,衣上的图形映着银色面具的光芒闪动着,更有一股说不出凄厉冷酷的味道。
静,如意轩主就这么静静地和这群鬼对上。
终于,牛总管忍不住了,大喝道:“何方宵小,在此装神鬼,擅人民宅,再不退去,我可要叫人来赶。”
冷凄凄地,戴面具的那个人向如意轩开口道:“雷轩主,打扰了,在下地狱门第四殿主五官王,特地率众前来拜会。”
“地狱门?”如意轩主脸上神情骇然。
但脸色一变后,马上又恢复了道:“可是近几年崛起,专门残杀武林中人的杀手组织?”
“哈哈!没想到如此不入法耳的江湖组织,居然让雷轩主这种非江湖人也有所闻,实在荣幸之至。”
如意轩主听得不由心中一惊,二来知道他真实姓氏是雷的人并不多,一来这个五官王所言,似乎是大轴里套小轴…话中有话,但面上却陪笑道:“四殿主过谦了,只因老夫生意上曾认识些江湖朋友,故而知道这么个组织,老夫亦知贵组织从不为难武林之外的朋友,但不知此次前来本轩有何贵千?”
在地狱门来此的意图未明之前,如意轩主并不愿意和他扯破脸,另一方面,他正在等待支持的人马前来。毕竟如此稀世的宝物公开拍卖,不可能没有任何护卫。
只是,令如意轩主忧心的是,护卫这次拍卖会的人手在大厅四周早就埋伏下暗桩,为什么地狱门的人仍然如此长趋直入,到达厅前还无人示警。
“哈哈哈哈…”五官王再次长笑,但此次笑声中暗含功力,只震得来参加拍卖会的数位客人和牛总管皆以手掩耳,而这位轩主,只是眉头微皱。
五官王幽幽地开口道:“地狱门确是只找武林中人的麻烦,雷轩主是聪明人,何必故作不懂?或是雷轩主只是想把时问延长,以等待帮手前来?只可惜,轩主你要失望了。”
就在此时,大厅东西两侧隐隐传来打斗之声。突然一名青衫汉,持刀奔来,气如牛地向如意轩主躬身报告道:“禀轩主,东院、西院两侧突有地狱门的人来袭,如今左右护坛正在-抗,但情况并不乐观,请轩主裁夺。”
五官王道:“雷轩主,你就别客气,还是赶快请出你至尊教的至尊使者来帮忙吧!
再迟恐怕就来不及啦!”
如意轩主哼道:“五官王,看来你对本教情形倒是很熟悉。”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何况我们注意至尊教也非一朝一夕白事。”
如意轩主愤怒一挥手向青衣大汉道:“请黑白尊者至东、西院支持。”
大汉再次躬身退去。
如意轩主缓缓步下厅前阶梯,与五官王站个对面,问道:“阁下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讲。”
“雷副教主果是快人快语。好,此次本门前来,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贵轩酌万宝拍卖大会,同时想将宝物送归主人手中罢了。”
“住口!嘴胡言,本轩拍卖之宝,自是以正当方法得来,本轩就楚主人,何必归还呢!”
“副教主,如果不想让他人知晓此事,不妨就让无关的人先走。”
“本轩主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不过为了他人安全着想,牛总首你先送贵客回去,得标之宝,亦将于此事事完之后,专程遣人送往,同时收取银票。”
牛总管得令后,带着几位客人和二位名鉴定人,战战兢兢往前走去。而其中并没有小赌等三人。
牛总管等人经过五官王身边时,雷轩主突然单手一扬,银光倏现,袭向牛总管等人后脑。
只听“啊!”数声惨叫,数人同时倒地毙命,七窍出污血,显然是中毒之象。
五官王见状,厉声道:“雷振天,你好毒的手段!”话中扑向他去,抖手一掌劈向雷振天。
雷振天挥手阻挡,身形一晃,出攻击,指着五官王道:“小子,谁叫你当着这些人面前揭本座的身份,本座自是不能留下他们,说来这些人可是被你害的。”
“你放!”
五官王再次扑向雷振天,双掌绝学尽出,扭招向雷振天的要害,而雷振天亦不甘示弱的和他斗在一起。
而小赌他们三人,就在三宝抱紧翡翠麻将跟着到门口之后,小赌一看苗头不对,便拉着三宝、四平往回走。先在大厅后面找到通路后,才又潜回门前偷听五官王与如意轩主的对话。当他听到如意轩主竟是至尊教的副教主时,更是大大吃了一惊。
因为胜曾跟他们三人提起过至尊教,此教为武林黑道上最狠毒,也最神秘的一教。
它狠毒是因为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曾经一夜之间杀光河南钱家集,二百七十五口人。包括大人、小孩和不到满月的婴儿,一无幸免。事后,却留下至尊教作案时独门标记…至尊令,狂妄无人至极。
它的神秘则因为从没有人知道至尊教总坛在何处,教主为何人,以及教内的组织如何?
如今看到这个副教主击杀无辜客人和总管的卑劣手段,小赌不暗道:“好险!”
匆匆回到厅后和三宝、四平一起由侧门溜走。
三人遮遮掩掩来到花园,躲在一丛杜鹃花的后面,正要再走,突然一只断手刚好打在四平脸上:“妈…呀!”四平一声惨叫,闭着眼,抓起断手往后一-,吓得脸色发白。
小赌苦笑不已,因为三人藏身之处已被发现,几个掠阵的鬼卒寻声查来,小赌不得已和三宝、四平只好现身,双手高举大叫投降!
鬼卒们用夜叉押着他们向打斗场中行去,小赌趁鬼卒们不注意,大喝一声:“走!”
和三主等人腾身蹿向左边围墙。
突然,一阵劲风来,随着一声广回去!“三人又乖乖地滚回去。四平一站起身来,甚不服气,看清来人是另下个身穿黑官服,头戴银面具的殿主,当下也不客气,起手使一招”潜龙出海“,左手划一小圈收向小腹提右手,合双掌猛翻而出。
只见劲气搅成一股,如潜龙般溺行海中,突然破水而出,轰然冲向殿主,果然颇具功力。而这殿主一见四平出手,骇然道:“龙腾掌!”接着单手运劲,斜踏一步摔手化解这一掌。忽然,他身影僚进,抓向四平肩头。
三宝见状/手足情深,顾不得多考虑,一式“神龙探瓜”也抓向殿主。只一眨眼,殿主右手扣住四平肩井,左手抓紧三宝的腕脉,同时制住二人。
他正要开口,小赌却在他制住二人时稍稍松懈的一-那,暗器打出,急奔殿主神庭、玉枕、檀中三。
殿主迫不得已,松手回身自救,小赌总算解去三宝和四平的危机。殿主截下暗器,张开手低头一看,居然是三粒骰子。
小赌笑嘻嘻地向殿主道:“殿主,对不起!我们可不是如意轩的人,请你高抬贵手,把我的吃饭家伙还我,顺便放我们走,好不好?”
由于殿主脸上带着面具,因此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却听他和气地道:“小兄弟,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想问他二人一点小事,-,这是你的骰子还你。”
“哇!”一声惨叫自打斗现场传来,四人回过头去,正看见一名身穿白衣手持银的大角色,被另一个类似殿主穿著的人所击毙。
击毙白衣人的这位殿主,向小赌他们这边行来,其它一些鬼卒也开始收拾残局。
“五殿主!此三子为何人?”走过来的这位殿主开口问。
“本殿正想问一问他们,只是不知前面四殿主的那儿情况如何?六殿主,我们可要过去看看?”
“也罢!就将他们一并带过去吧!”
“然也!”
等一行人来到大厅正门前时,正看见四殿主由外面掠身而进。五殿主向前问道:
“如何?可有问题?”
四殿主五官王拱手回道:“惭愧,正当我要擒住那厮时,突然有人投入湮雾弹,趁机将他救走,待我追去,巳不见了踪影。”
六殿主听后道:“罢了!让他逃得一时也逃不过一世,迟早我们要毁掉至尊教,那时再来收拾他便是。”
小赌忍不住口道:“喂!各位殿主,你们想叙叙家常话请使,但我们可要先走一步了。”
五殿主忙拦道:“小兄弟稍等,本殿还有些问题想请教。”
“那你就快说嘛!这里死人那么多,哎呀呀!真吓活人哦!”小赌说完,还抖上二抖,好象真有那回事,看得众殿主不莞尔。
五殿主和气地问道:“你刚才如何知道我是殿主?”
小赌很有意思地看他一眼,好象觉得五殿主问这种话实在很没水准,但又不能不答,只好照实说道:“我刚才在前面看到四殿主的模样,而你身上的身着打扮和他差木多,只木过衣服上绣的花不同而已。你就是要问这句话?”
五殿主此时才觉得自己问的有点三头牛…笨!只好再客气地道:“不是,我只是顺口问问。”而后注视着三宝和四平,看得他二人莫名其妙。
当五殿主再开口时,声音显得有点激动道:“这两位小兄弟可是姓席?”
三宝奇道:“你怎么知道?”
主殿主激动地踏前一步,两手分别搭在三宝和四平两人的肩上,再次问道:“你们果真姓席?是不是叫三宝和四平?”
四平更绝,居然高兴地笑道:“咦!你真厉害,名字也不是你取的,你怎么那么清楚?喂!是不是有撇步,教一下。”一面说还一面用肘撞撞五殿主,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五殿主此时面具后的双眼,似乎闪动着泪光,只见他仰头长叹一声,回头望向四殿主、六殿主,而二位殿主同时轻轻地点点头,然后五殿主才开口说道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我再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
聪明的小赌,此时似有所觉,但也没说什么,只问道:“去哪里?”
五殿主道:“随我来。”
于是一大票人就这么浩浩地走了,留下如意轩没开完的万宝拍卖大会,也留下一屋子死人和许多解不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