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密室內,杜小帅耗了一个多时辰,想了各式各样怪点子,包括以他惊人的內力轰击,仍然无法把那千斤重的厚重铁门打开。
密室不但筑在地下,而且像是一整块大坚石挖掘出来的除了正面的厚重铁门,其他三面石壁上,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一丈来⾼的顶上,四角各有两个饭碗大小的通气孔,不知通往何处。
幸好“一统帮”的人忙于应战,大概后来大势已去,又匆匆逃走,来不及“修理”他们,否则,如果从通气孔灌⽔,或是施放毒气进来,非把这些人淹死、毒死不可!
但外面的情况,他们全都莫宰羊,尽管整个岛上喊杀连天,快被拆啦,密室里一点声息都听不到,仿佛置⾝在“隔音设备”极佳的房间里。
杜小帅在“寝宮”內,已见过他们搞施毒气的机飞,怕他们再来一下,他这“怪胎”虽是百毒不侵,其他人可没有“防毒”的本事,那就惨啦!
于是他扒下地上一名地上女守卫的⾐服,打开铁栅,命那些少女进去为柳苔青松绑,把⾐服给她穿上,免得⼲娘⾚⾝露体的,实在很臭。
其他的女子只能从门板上松下,没⾐服给她们穿了!因为另第三个女守卫的⾐服,已被杜小帅扒下,撕成一条条的布片。
这是搞啥机飞?
原来小伙子是就地取材,临时赶制“防毒面置”
他想的真绝,居然要大家集体撒尿,把布片浸,以防万一通气孔中施放毒气,至少可以暂时防毒,多支持一阵哦!
如果是灌⽔,那他也莫法度,只好大家做同命鸳鸯啦!柳台青出了铁栅,没时间跟杜小帅闲嗑牙,也忙着想主意如何打开厚重铁门,不能在里面坐以待毙。
可是这道铁门非常固执,任你有千方百计,它有一定之规,不让你们把这打开!
杜小帅已累得精疲力尽,瘪样问道:“⼲娘,这鬼门打不开它,怎么办?”
柳苔青想了想,眨眼道:“你那把‘心匕’呢?”
杜小帅笑得很苦:“被一统帮主黑吃黑啦!”
柳苔青又问道:“我送你的‘断魂剑’,是不是也被他‘暗杠’了?”
杜小帅这才想起,那夜在苏州城的“如意赌坊”把“断魂剑”给了李圆圆,此后就一直未再见面。
他只好瞎掰:“我把剑借给了别人,没有带来。”
柳苔青大失所望,叹口气道:“唉!如果有这两件利器在手,你用‘玄天三剑’中的‘毁天灭地’,或许可以试试,现在…”杜小帅接口憋声道:“现在没戏可唱啦!”
这道铁门设计非常有学问,它不是开、关,而是外面的机括控制,由上面升起和落下。整个门的里外两面,光溜溜的连个门把都没有,纵有千斤之力也无从着手把它举起。
小伙子都认输于瞪眼,再也想不出点子,别人还有⽪调?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准备要怎么死比较慡时,奇迹突然出现!只听一阵“轧轧”声响,厚重铁门竟缓缓升了起来。
杜小帅又惊又喜,急忙示意大家退后,由他手握半截断刀,以一夫当先的姿态严阵以待着。
门刚升起不两尺不到,突见一个小剑童伏地钻了进来。
杜小帅一眼就认出这女扮男装的小剑童,惊喜加地大叫:“小师妹!”
原来这小剑童,竟是跟他从小在一起,由神龙子抚养长大的玲儿!
玲儿站起来,也不管小帅⾝后还站了那么多人,而旦几乎全是没有穿⾐服的少女,冲上前就跳起来,抱住他⾼兴地叫道:“帅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杜小帅也当别人全是透明的,抱起她又跳又叫,笑声不断:“小师妹,师⽗是不是也来了?”
玲儿来不及回答,柳苔青已走上前问道:“小帅,这就是你师妹玲儿吗?”
杜小帅这才想起,没替这对⺟女介绍,忙道:“对!对!她就是这时铁门已整个升起,首先出现在门口的,正是那⽩面书生,⾝后紧随着”潘安“与“钟馗”似的两人。
杜小帅一眼认出⽩面书生,来不及放开玲儿就放声大叫:“娘!被他叫娘的,自然就是钱如意了。
钱如意见爱子安然无恙,心中顿时一宽,她并不进来,站在门口急切招呼:
“大家快出来。”
杜小帅这才放下玲儿,一手拉着她,一手拉了柳苔青走出密室,其他人忙跟着出来。
小伙子一见扳动石壁上转盘的女人,竟是西门飞凤,可觉得奇怪了,眼道:
“你没死?”
钱如意催促道:“话别这么多,有事到上面去再说。”大伙儿由西门飞凤带路,好在这会儿提了提宠进来,一路拐弯抹角地走出了秘道。
西门飞凤这时又是主人了,她带着大伙来到“寝宮”后的起居室,向一名少女吩咐:“你带大家到里面去,各人自找⾐服穿上。”这少女是她的近⾝侍婢,恭应一声,便带领那些没穿⾐服的少女,走进里面的蔵⾐间去。
钱如意这才向杜小帅道:“帅儿,快谢谢西门岛主,要不是她想到,你们可能被关在地下密室里,带我们下去看看,还真不知道你们要关到什么时候呢?”
杜小帅鼻子,把手一拱:“谢谢啦!”西门风凰忙答礼道:“不用客气,要不是你的那位朋友救了我,我已经早就没命了。”
杜小帅弹弹耳朵:“我的朋友救了你?是不是东方明…”玲儿接道:“不是啦,是那个姓李的老叫化。”
杜小帅简直莫名其妙:“是他?”
玲儿眨眼惹笑道:“老叫化不但救活了这位西门岛主,还把自己的毕生功力也传给了她呢?!”
杜小帅瞪大双眼,向西门飞凰怒问道:“你也会‘合功’?”西门飞凰真是瘪死了:“不!不!我不会…”杜小帅哪里肯信,正待追问,忽听钱如意笑问道:“这位可是芙蓉⽟女柳苔青?”
柳苔青微微头了下头,也笑问道:“刚才听小帅叫你娘,你大概女扮男装吧?”
她还没空听杜小帅讲古,所以还不知道,小伙子的娘就是钱如意,也就是“⾎轿”主人。
这时玲儿却惊喜地问道:“这位前辈,您真是芙蓉⽟女柳…柳前辈?”
柳苔青又点点头,含笑道:“小帅叫你师妹,那你就是玲儿喽?”玲儿突然双膝一屈,自然跪下去,哭叫道:“娘!…”柳苔青忙把她扶起,拥进怀里,也哭声道:“我可怜的乖女儿⺟女相认,顿时哭作了一团。
赴小帅一旁像个呆子:“怪了!我还没介绍,小师妹怎么知道…”钱如意笑道:“是杨小琊带女儿去九华山,告诉你师⽗和师妹的。”
杜小帅这下可吃惊了,不等她说完,就紧张兮兮地问道:“小师妹来了,师⽗怎么没有来,是不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钱如意斥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他们两对⽗女去九华山见你师⽗,是为了化解当年亡魂⾕的误会哪!”杜小帅猛弹耳朵:“化开解了没有?”
钱如意道:“没有化开解,怎会一起出山…下山?”杜小帅⾼兴得像个孩子:“哇噻!师⽗也来啦,他老人家呢?”钱如意瞄了仍在拥泣的那对⺟女一眼,把杜小帅拉一旁,轻声:“你乘风筝飞上大,割断长索后,娘遥见风筝飘向这岛上来,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独自找一段树木渡湖赶来接应你,但红红极力劝阻,说湖內‘食人鱼’和‘铁鲨’,这样太危险…”杜小帅这时才注意到,那两个“潘安”和“钟馗”原来是女扮男装的红红和范桃花。
接着听钱如意道:“娘不顾她的极力劝阻,正决心要冒险渡湖时,忽见来了一行人,其中两人还抬着我留在山边的‘⾎轿’!”
杜小帅惹笑不已:“谁有这么大胆把您的‘⾎轿’偷去?”
钱如意笑道:“他们不是偷,只是借用‘⾎轿’抬你师⽗啊!”杜小帅还追问:“抬‘⾎轿’的是什么人?”
钱如意道:“杨小琊和小小君!”
杜小帅可意外啦,捉笑:“哇噻!大侠怎么改了行,⼲起轿夫来啦?”
钱如意笑了笑,正⾊道:“你师⽗虽已练成‘御风飞行术’,可以代替不良于行的双退,便不能远行,从九华山到石头湖,一路上都是要小琊和小小君,两人替换着背你师⽗,到了山边,无意间发现蔵在林內的‘⾎轿’,⼲脆就暂‘借’一用,用来抬你师⽗,同时,杨小琊的女儿认出,那天在蒙蒙⾕中,你昏时是由诗诗,以那‘⾎轿’带走的,猜想我可能就在附近,所以沿着湖边一一路找来。”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几个姑娘一见有人抬着‘⾎轿’行来,顾不得上⾝没⾐服,就冲了上去。
娘急忙上前喝阻,问明双方的⾝份,才知道轿⾁坐的是你师⽗。娘立即也表明⾝份,上前向你师⽗道谢,感谢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杨姑娘和李姑娘,却争着问你的下落,你可真有女人缘哦!我就把你想的怪点子,已经冒险“空降”⻩花岛的情形告诉了他们。“杜小帅一脸好奇的脸⾊:“那娘是怎么上岛上来的?”
钱如意道:“当时各大门派的人,正从护驾桥方面发动攻击,咱们一商议,决定留下娘的手下,以及那个叫桃儿的小姑娘,守卫你师⽗,其他的赶造木筏渡湖。
幸好杨小琊他们是有备而来,带来几⾝乞丐装,他们两对⽗女扮成丐帮的人,以免惹人注意娘就穿了小小君的⾐服,另外拿出三套给红红姑娘他们穿上…”
玲儿这时已经不哭了,提着一把剑过来:“帅哥,那李姐姐说这把剑是你的,给我替你保管,现在还你。”
杜小帅接过剑,毫气于云:“哼!我正要需要它,把‘一统帮’杀个痛快!”
钱如意头摇道:“不用哪,已经没人可杀了。”
杜小帅还不知道战已经结束,呆呆地:“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如意便将整个战况,大略说了一扁。
杜小帅听毕,真快气昏了:“你娘咧!要不是被困在地下密室里,也不会错过这场衰啊!衰到了姥姥家!”
钱如意问道:“帅儿,你怎么被困住了?”
杜小帅也把受困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一脸臭相:“唉!费了不少心机,又冒了九死一生的险,结果却全部‘杠⻳’,还要娘赶来把孩儿救出来!”
柳苔青走过来笑道:“你要不闯进地下密室,⼲娘就是困死饿死在里面,恐怕也没人知道埃”钱如意接道:“当时西门岛主也不知道帅儿在哪里,幸亏她想起密室里还有柳姐,和她的一些手下被关着,带我们来救人,想不到帅儿真在里面。”
柳苔青转向西门飞凰道:“多谢西门岛主!”
西门风凰忙谦道:“不!不!不用谢我,应该谢那位丐帮的李长老…”杜小帅一拍脑袋:“啊,我忘了老哥,咱们快去看看他呀!”李黑一生游戏人间,放浪不羁,拿得起放得下,向来不知愁滋味,唯一令他发愁的就是没酒可喝。
但这时却独自坐在后院的屋內,一脸⽩痴样,没有任何表情,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个不停。
勾宁和丐帮弟子,都守在屋外,没人敢去惊扰他。
这时杜小帅走了进来,一直老到老叫化面前,他还一点感觉也没有。
杜小帅叫了声:“老哥哥!”
李黑这才抬起眼来,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呃…”杜小帅在他⾝边坐下,伸手搭上他肩头:“老哥哥,还没到世界末⽇啦,咱们去找些酒来,痛快痛快…”没等他把话说完,李黑已转⾝抱住他,大哭特哭:“小兄弟,我,我完了,一切都完了,今后就像废人一样,不能再跟你一起走南闯北啦!呜呜…”
杜小帅拍拍他肩膀,捉笑:“安啦,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把功力输送一半给你!”
李黑哭着脸:“小兄弟,别讲这些有的没的,难道不知道,我犯了运功的大忌?”
杜小帅还真朱知道:“什么大忌?”
李黑苦着一张脸,叹气问道:“小兄弟,你知道为什么运功疗伤时,必须有人在旁护法吗?”
杜小帅⽩了他一眼:“老哥哥,我又不是⽩痴,要连这个都不知道,连练个庇功?这是为了怕受外力惊扰呀!”
李黑又问道:“如果不幸受到惊扰呢?”
杜小帅不思思索地道:“正在运功为人疗伤时,万一受了惊扰,就可能导致走火⼊魔,可是,老哥哥,又没有人去打扰你。”
李黑声道:“受本⾝內魔攻心,比外力⼲扰更没救。尤其是在运功要关头,真元一怈如注,不但功力跟着狂怈而出,全⾝经脉⾎路也为之错,幸好老叫化功力深厚,才能把一条老命保住,否则就算没死,也走火人魔,真正成了个废人,但经脉错,⾎路走岔,就算你老弟把一⾝功力输⼊,老哥哥也接受不了啦。
“杜小帅也没了辙:”唉!老哥哥,你既然知道这种严重,怎么还会搞出这种机飞?”
李黑头气:“那娘们实在太美了,太人了,尤其是光溜溜的没穿⾐服,老叫化的两手,又按住她…唉!当时我只是不知不觉地,偷瞄了她一眼,警觉时已经来不及。
算啦!算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反正我也活了这把年纪,废人就废人吧,至少救了她一命。“西门飞凤突然走了直来,上前双膝一屈,跪在老叫化面前道:
“妾⾝西门飞凤,拜见老前辈救命之恩!”
李黑忙站起来,避开一旁:“这,这是⼲嘛?老叫化承受不走,西门岛主别这样,快请起来…”西门飞凰仍然跪着道:“⾝一事相求,如果老前辈不答应,那我就长跪不起!”
李黑不知所措道:“我已功力尽失,形同废人,能答应你什么…”西门飞凰正⾊道:“正历为老前辈为了救我失尽功力,使妾⾝除了感恩之外,也深感于心难安,所以希望老前辈能成全,给妾⾝一个报恩的机会。”
李黑忙问道:“西门岛主,你要老叫化恭应什么?”西门飞凰恳切道:“答应让妾⾝终⾝侍奉老前辈。”
哇噻!这下可不应了那句老词,无以为报,只好以⾝相许啦!李黑惊道:
“不行!不行!这算什么?我不答应!”
杜小帅跳起来,指着他道:“为什么不行,现在很流行老少配呀!”
李黑斥道:“你少跟着起哄!老叫化这把年纪,⾜可做她老爸、甚至爷爷…”杜小帅臭他道:“老哥哥,你别假正经啦!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那娘们实在太美太人了,尤其光溜溜的没穿⾐服…”李黑情急喝阻:“小兄弟!
不要说了…”杜小帅鼻子,噘着嘴道:“我偏要说!老哥哥,你要是不喜西门岛主,怎会在运功的紧要关头,还不知不觉地偷看人家?”李黑脸早红得像颗苹果,甚至一直红到了脖子,也许连全⾝都红了,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飞凤忽然泪光闪动:“妾⾝虽然连嫁七嫁、但至今仍属完壁,那七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别说碰触过我的⾝体,连看都没有看过,而前辈今夜…如果老前辈认为妾⾝是不祥之人,不愿接纳妾⾝,那我就把这条命还给老前辈!”话刚说完,霍地站起来,冷不防把小帅的剑菗出,就往自己脖子上一横。
幸好杜小帅跟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大叫遁:“拜托,死不得呀?
老嫂嫂这一死,老哥哥也话不成了,剑可是我的,不要闹出两条人命啊!”西门飞凰伤心绝地道:“我吃了自己亲弟弟的心,本就不想活了。只是念在李老前辈,为了救我功力尽失,才想到偷生报此大恩,既然李老前辈对妾⾝不屑一顾,就请小侠放开手,成全了我吧!”
杜小帅故意瞄眼问道:“老哥哥,让你自己说,是不是要我放开手,让她用剑一抹脖子算啦?”
李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西门岛主,老叫化一大把年纪,而且就这么一⾝光溜溜的,两手空空,我怎么能误你一生…”杜小帅接道:
“这人家愿意嘛!”
李黑为难道:“这…”正僵持不下,突见钱如意走了进来,逗笑道:“李长老,西门岛主是出于一片诚意,就让我来做个现成的大媒如何?”杜小帅捉弄笑道:“娘,老哥哥是丐帮唯一的九袋长老,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才不会甩您呢!”
李黑瞪眼道:“你少讲,老叫化一向对‘⾎轿’主人十分敬仰,哪敢在钱女侠面前托大…”杜小帅趁机捉狎问道:“那你给不给我娘一个面子,娘她当媒人啊?”
李黑瞥了仍抓住剑的西门飞凤一眼,又看看钱如意,再向杜小帅苦瘪笑道:
“小兄弟,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杜小帅讪笑道:“不!我赶的不是鸭子,是头鹅,而且是头假正经的呆头鹅!”
李黑一脸无奈:“小兄弟,你实在有一套,老哥哥一生从不服人,就服了你。”
杜小帅呵呵笑道:“老嫂子,老哥哥已经答应啦,你再不放手,他可要吃醋喽!”
西门飞凤这才破涕为笑,把抓住剑柄的手放开。
杜小帅好像自己要讨老婆似的,甚至比自己讨老婆更奋兴,要不是钱如意催他,快去湖边把他师⽗接上岛来,小伙子还要跟老叫化胡闹没完没了呢。
那艘美轮美奂的彩风凰画航,已经被轰得七零八落,一塌湖涂了,好在各大门派的人离去时,留有几艘小船,准备给丐帮的人放火烧了城堡以后,撤退之时之用。
勾宁和十几个丐帮弟子,陪同杜小帅乘船渡湖,去接候在“⾎轿”里的神龙子。
不料登上岸,赶到大风筝起飞的湖边“⾎轿”早已不知去向,却见从枝林內奔出那护轿的中年壮汉。
杜小帅忙上前问道:“两位大叔‘⾎轿’呢?”
中年壮汉道:“被杨大侠他们借去了呀。”
杜小帅可呆,急问道:“轿內坐的那个老头…老人家呢?”中年壮汉似已知道神龙子是谁,恭声道:“杨大侠他们带着他人家,去追寻主人了。”
杜小帅“哦?”了一声,追问之下,才知道杨小琊和小小君两对⽗女急急赶回这里,向神龙子说明了岛上钱如意她们四人,在岛上也没找到杜小帅,一定猜想杜小帅是追一统帮主了,所以也追去了。
他们两对⽗女不能把神龙子留下不管,便赶来通知大伙儿一齐去找啦!”
但两个中年壮汉唯恐钱如意在岛上寻杜小帅,不敢离开这里,而且他们和蔵在树林內的八名少女,⾝上都等于没穿⾐服,哪能一路裸奔…妨碍风化嘛!所以决心留下等候。
杨小琊一想也对,便同意让他们留下等候,但得要借用“⾎轿”好让不良于行的神龙子代步。
他们不敢擅自作主借出“⾎轿”便又不便断然拒绝,真是瘪样得很,不料杨小琊和小小君手脚快的,两个人抬起“⾎轿”就飞奔而去。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杨大侠和李大侠两位,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咱们又不敢得罪,只好…”杜小帅嘻嘻笑道:“烧款代志,我娘下会怪你们的,快把那些姑娘叫出来,跟我到岛上去吧。”
中年壮汉忙问:“主人呢?”
杜小帅惹笑道:“在岛上哪!”
另一壮汉已奔回林內,把那八名运功御寒的少女叫了出来。
哇噻!这下可把勾宁带来的十几名丐帮弟子,一个个乐歪了嘴,大喊:“解严万岁!唷呼!”大伙儿来到湖边,分乘小船回到岛上。
既知神龙子他们已经走了,钱如意便把这事暂且搁在一边,吩咐两个中年汉子和八名少女,去找⾐服穿上,决心先替李黑和西门飞凤办完喜事再说。
大伙儿都很起劲,聚在一起猛出馊主意。
喜事终于决定在⻩花岛上办了。
李黑是丐帮唯一的九袋长老,地位仅次于帮主,实际上论辈份还比寒竹⾼。
他老人家的喜事,勾宁及留下的那批丐帮弟子,自是忙得不亦乐乎,格外起劲。
西门飞凰的手下,只剩下几十名少女及侍婢,她们帮着丐帮的弟子,将各处扁地尸体,全部抬到岛后空地集中掩埋,处理完毕后就开始忙着张灯结彩了。
岛上存的食物和酒多得很,⾜够几百人吃喝大半年的,可以尽量取用。
几个女红不错的侍婢,还特地连夜为李黑赴新⾐,要当新郞官了,总不能还穿那一⾝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吧?!
这时杜小帅、钱如意、柳苔青、玲儿、李黑、勾宁、范桃花、红红和雷行等人,都聚在厅內。
本来各大门派的几位掌门人决议,是要把⻩花岛上的一切烧毁,以免⽇后再被江湖败类利用,变成为非作歹的据地。
但杜小帅又有了新点子,他提出主张:“这⻩花岛本来就时老嫂子的产业,别人凭什么烧它,如今老哥哥和老嫂嫂成婚,不妨就以岛为家,而且善加利用,保证财源滚滚,不久成了亿万富翁富婆呢!”
钱如意微微点了点头,笑问道:“帅儿,你不是已经有了腹案?”
杜小帅站了起来,一副发表演讲的气势:“过去人家一听⻩花岛就吓得半死,谁也不敢走近,连附近的博望,漆桥,和护驾桥三镇都连带受到影响,市面萧条,谋生不易。
如果把这里改为‘观光乐园’、‘渡假胜地’,再想些新点子,譬如豪华大赌场,‘牛⾁朝的‘穿帮秀’、‘泰国辕哪,‘马杀’啦…“钱如意接道:“慢着,慢着,帅儿,你说的除了赌场之外,其他的又是牛⾁,又是马又是的,怎么我一个也听不懂?”
杜小帅鼻子,黠笑道:“娘,这些可是最流行的新鲜玩意,您不懂,可就落伍啦,不过也没关系,我是为老哥哥和老嫂嫂想,替他们想些生财有道的点子,对了,娘,有钱大家赚,咱们也可以投资呀!”
钱如意斥笑道:“小小年纪就成了钱奴!”
李黑也起哄:“小兄弟说得对,有趣兴大家一起来,在场的各位多多捧场,多多投资!”
西门飞凰倒很大方,捉笑:“投什么资,今⽇在场的每一位都算于股,本钱由我全部负责,赚了大家分。”
杜小帅睨眼斜笑:“哇噻!新嫂子就是新嫂子,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比老哥哥‘上路’多啦!”
李黑一脸臭相:“度法度(没办法)啦,小兄弟,老哥哥我是叫化子命,从小讨饭,讨到老了还在讨…”杜小帅接口道:“现在你不是讨饭了,是讨老婆!”
大伙儿听得哄堂大笑,老叫化是又乐又臭,不断拿眼光瞟着⾝旁的西门飞凰,直把她瞟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谈谈笑笑,已经到了饭口上。
吃完午饭后,大家昨夜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场面,都感到有些疲乏了,便各自休息。
钱如意和杜小帅,始终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会儿,⺟子俩到房间,不受⼲扰,钱如意便问道:“帅儿,一统帮主被‘心匕’刺心他自己,⾝受重伤,你为什么不杀他,反而用你的⾎救了他呢?”
杜小帅瘪苦道:“我,我当做突然记起娘的话,即使使他要杀我,我也不能杀他…”钱如意愤声道:“他确实决心杀你,虽然你用自己的⾎救了他,他还是照样要杀!”杜小帅沮然道:“如果他真是爹,孩儿纵然死在他手里,是没办法的事,师⽗教过的书上说:⾝体发肤,受之⽗⺟…”钱如意深深一叹:“唉!你这孩子聪明绝顶,又心地善良,有孝心,重义气…只可惜生的这么个命,有了这么个老爸,否则真是人中龙凤!”
杜小帅⽪笑脸:“娘,您别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我有这么好吗?”
钱如意勉強扮出个笑容,正⾊道:“帅儿,我当初只是怀疑,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一统帮主就是当年的阎王堡主,也就是你老爸。”
杜小帅笑得很难看:“这我也感觉得出来,娘,孩儿…”孩儿有句话,可是不知该不该问…“钱如意似乎已看穿他的心意,微带怒容道:“你是想问我,究竟你是不是‘阎王堡’堡主的亲骨⾁,对吗?!”杜小帅惶恐道:“孩儿不敢…”钱如意怒哼一声,动道:“如果不是,我就不会阻止你杀他!”说完泪⽔已夺眶而出。
杜小帅这下吓到了,忙跪下:“娘!”…正在这时,忽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奔来,钱如意急道:“快起来,有人来了。”
杜小帅刚站起来就听房门外有个娇柔的声音:“帅哥,你睡了没有!”
一听是玲儿的声音,钱如意使个眼⾊,示意杜小帅出去。
杜小帅走出房,只见玲儿已恢复了女装。
哇噻!真是女大十八变,十几个月不见,这小不点的小师妹,俨然是个少女啦!
尤其过去十多年来,住在九华山的深山石洞中,即使女装,也不过是普通耝布⾐衫而已。
这时她换上一⾝宮装,且刻意打扮了一番,简直像个小公主。
小伙子看傻了眼,要不是她在门外已经先叫了声帅哥,真不敢相信她就是玲儿!玲儿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嗔声道:“看什么看!”杜小帅啧啧有声,惹笑道:“哇噻!小师妹,卡⽔哦(漂亮),好像是你要做新娘子嘛!”
玲儿脸上一红,窘迫道:“喝喜酒,人家总要穿得像样些嘛!”杜小帅猛眨眼:“说的也是…”玲儿像模特儿表演似的原地转了一圈,弄笑道:“帅哥,你看这⾝⾐服好不好看?”
杜小帅向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媚笑着:“小师妹,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但看起来长大了,而且变成了个小美人!”玲儿这才转嗔为喜,羞窘直笑:
“人家都一样啦,是这⾝漂亮的⾐服不一样。
佛要金装,人要⾐装嘛。“
一小师妹开始笑了,杜小帅道:“你来找我有事吗?”玲儿把小嘴一嘟:“没事就不能找你聊一聊?”
杜小帅怕她又生气,憋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正想你,杨小琊他们找上九华山,去见师⽗的详细经过呐。”两人正好走过一个空房间,便走了进去,把房门顺手关上,在八仙桌前相对坐了下来。
玲儿便将杨小琊等人前往九华山的情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杜小帅听毕,笑得更甜:“赞!他们之间的仇恨既然没有了,那我就轻松啦。”
玲儿却道:“你才不轻松呢!”
杜小帅眨了眨大眼睛:“怎么说呢?”
玲儿斜瞄着他:“我看杨小琊和小小君他们两个,对师⽗好巴结,一路上都争着背师⽗,本来我还以为是为了当年在亡魂⾕,使师⽗腿两残废,心里歉疚,过意不去呢。
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他们在争,才知道讨好师⽗,是为了争你呀!”杜小帅瞪大眼睛:“争我?”
玲儿酸溜溜地道:“争你做他们的女婿呀!”
杜小帅翻了个大⽩眼:“拜托,别臭弹,哪有这回事!”玲儿哼声道:“不但两个老的争,两个小的也在争,一路上为了李姐姐带着的那把‘断魂剑’,杨姐姐冷言冷语,没完没了的,说是你送的定情物,李姐姐一气之下,才把剑给了我,要我替你保管。”
杜小帅憋心解释道:“其实,其实我也没把剑给李姑娘,地次在苏州城一家关门大吉的赌场里,遭到‘一统帮’的突袭,后来杨小琊又闯来,我急着去追杨小琊,又怕没带兵器的李姑娘再次遭袭击,只好把剑当结她护⾝,等我追不上杨小琊,再转回赌场之时,李姑娘已经走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再遇见,本不是什么定情物,杨姑娘黑⽩讲!”
玲儿一厥嘴:“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跟我没有关系。反正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已经把剑当面还给你了。”
杜小帅见她又要生气了,憋声道:“真的没有这回事…”玲儿接口道:
“好啦,我又不是要你招供⼲吗向我解释,帅哥,这大半年来,你遇上什么新鲜事儿,说些儿给我听听吧!”杜小帅正巴不得换话题,忙整理一下思绪,才把离开九华山后的一切,除了把有关“限制级”、“儿童不宜”的部分删掉,全部述说了一遍。
自然有关杨心兰和李圆圆,以及唐云萍⺟女的部分,还是尽量避重就轻,不是点到为止,就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免得又有人要“呷醋”了。
尽管如此,听在玲儿的耳里,还是一肚子酸味!这可是她从的神情和反应上看出。
听完,玲儿果然酸溜溜地道:“哇噻!除了杨姐姐和李姐姐,还有个唐诗诗,帅哥,你可是真‘花’啊!‘杜小帅苦笑不己:”其实,我跟她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结果是羊⾁没吃,反而惹了一⾝!”玲儿默了默,忽问道:“帅哥,如果由你自己决定,你会挑选她们哪一个?”
杜小帅鼻子:“小师妹,你真爱说笑,把我当成了谁?我又不是唐伯虎,还来个点秋香!”
玲儿一咬嘴:“如果师⽗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杜小帅故意装出拿不定主意道:“…那…那我循…”突然指着玲儿道:“选你!”玲儿一个大呆,娇嗔道:“哼!帅哥,你别想再欺负我了,现在我有娘在,可不怕你啦!”
杜小帅惹笑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有这个胆吗?”玲儿一时也说不上来了,只了撇了撇小嘴:“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杜小帅歪头想了想:
“啊哈,我想起来了,欠你的债还没有还!”玲儿反而茫然了:“欠我什么债?”
杜小帅琊笑道:“你记不记得,那天送我下山,你闭上眼睛,仰起脸来,要我…”玲儿猛然想起来了,当时她要杜小帅吻她,结果她闭上眼睛在等,她的帅哥却趁之溜之大吉,真瘪透了她的心!
她愤然起⾝:“不跟你说了,我去告诉娘!”
杜小帅忙跳起,蹦到她面前:“小师妹,别这样啦,让你自己说,要怎么罚都可以!”
玲儿美目一转,一本正经地说:“罚你先还‘债’!”杜小帅暗自一怔,憋想“哇噻!我还当真命犯桃花啊?!”但又想到,以前他们是师兄妹,怎么玩都可以,如今他已拜了柳苔青为⼲娘,成了玲儿的⼲哥哥,怎么可以对于妹妹…”正在伤脑筋,玲儿已催问道:“你还不还?不还我就去告诉娘,说你以前怎样欺负我!”
杜小帅莫法度了,突闻从“寝宮”那边,传来一片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债”也不必还啦,两人立即冲了出去,急向“寝宮”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