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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匪窟戏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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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飞目光一转,悄声道:“此处大约是大寨正中一带的地区,⾎旗门的核心地段在于后面,咱们必须向后面落。”

  不待⽟面罗刹答话,又伸手去抓她的肩头。

  ⽟面罗刹急忙运功配合,与聂云飞有如幽灵鬼魅一般冲天而起,穿房越脊,径向后面落去。

  一路上穿梭巡查的⾎旗门人虽多,但却没有人发觉到两人的出没,不大时光,聂云飞与⽟面罗刹已经置⾝于大厅前面的一株古槐之上。

  透过重重枝叶向厅中望去,只见灯烛辉煌,厅內厅外木桩般侍立着十多名佩剑的⾎旗门人,前有的绣有两枚骷髅,有的绣有三枚,可知都是门中⾼手。

  大厅中隐约可见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着红袍,前霍然绣有五枚骷髅,正在厅中独自踱来踱去。

  聂云飞心头不噤又为之一震。

  只听⽟面罗刹传音⼊密道:“你该看到了,这就是⾎旗门主,也就是你的叔叔神州一子聂胜天。”

  聂云飞钢牙紧咬,一言不发。

  他并不承认这个荼毒江湖,以威凌人的魔王是他的叔⽗,虽然在他未⼊江湖之前,曾经同情过那个被他⽗亲走的叔叔,但他却像不承认聂华天是他的⽗亲一样的不承认这是他的叔叔。

  至少,在他⾝世未明之前,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细细向在厅中踱来踱去的⾎旗门主打量,童年的模糊记忆,使他无法想得起来,他无法确定是否是当年被他⽗亲走的叔叔。

  他不愿再去多想,不论他是谁,以眼前而论,他却是个危害江湖的魔头,是为人人所不齿的恶徒。

  忽然,只听一串脚步声直奔客厅,一名绣两枚骷髅的门人在客厅前收步施礼道:“启禀门主!”

  在厅中徘徊的⾎旗门主立刻脚步一收道:“什么事?”

  那门人连忙禀道:“塞上神龙⽩老侠士,山双煞淳于昆仲联袂驾到!”

  ⾎旗门主精神大振道:“快请…”

  同时,⾜不点地的亲自了出去。

  聂云飞趁机向⽟面罗刹问道:“这些是什么样的人物?”

  ⽟面罗刹哼了一声道:“都是雄霸一方的巨恶大奷…”

  目光一转,又道:“可见娄勿用说的是实,若⼲武林豪士已经向中原而来,迫得⾎旗门主不得不找帮手相助了!”

  两人说话之间,只见⾎旗门主已经接了客人回来,聂云飞定神细看,只见当先而行的是一个年约七旬的青袍老者,红面⽩髯,举止沉稳,目光如电,果然是一位內外皆修的武林名手!

  ⽟面罗刹悄以传音之术道:“这人就是塞上神龙⽩洛天,他手中的三绝神剑,据说世无其敌。”

  在塞上神龙⽩洛天之后,是两个⽩⾐⾚⾜,形状古怪之人,两人年纪大约都在五旬左右,大鼻小眼,有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面罗刹又道:“这是山双煞,走在左面的是左煞淳于虎,右面的是右煞淳于豹,可别小瞧了这两人,在江湖道上都是使人闻名丧胆的人物。”

  只见⾎旗门主对这三人果然甚是客气,一迭连声的催着手下献茶备酒,让人了客厅之內。

  那三人并不如何客气,略一谦让,就在客位上坐了下来。

  ⾎旗门主有些感地道:“天寒岁暮,有劳三位远途跋涉,兄弟实感不安。”

  塞上神龙⽩洛天打个哈哈道:“门主说哪里话来,我等非泛泛,老朽等自当赶来相助!”

  山双煞也同声道:“是啊!门主的事,就是咱们弟兄的事,还客气什么?”

  塞上神龙⽩洛天接道:“现在情势如何,当真有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了么?”

  ⾎旗门主微吁一声,皱眉道:“兄弟只是在出塞之时,听说有人向⾎旗门挑战,并且声言要:‘消灭泰山⾎旗门,重整武林第一家”

  塞上神龙⽩洛天呼道:“这口气好狂!”

  山双煞同声笑道:“可惜说这大话的人不知是谁,否则愚兄弟定要把他的六魁首摘了下来,献给门主!”

  ⾎旗门主慡然一笑道:“话虽如此,但兄弟自塞外赶回本门之后,却还没发觉有哪一位有胆量的朋友来本门挑衅,不过…”

  微微一顿,又沉声接下去道:“⽇前本门之中倒发生了一件怪事。”

  塞上神龙与山双煞俱皆大感‮趣兴‬的道:“不知是什么怪事?”

  ⾎旗门主道:“有人冒充神医梅子和夫妇,来本门为兄弟医治风疾,料不到梅子和神秘失踪,两天之后,也就是昨天夜间,却有一个少年人闯⼊本门,将梅子和的夫人強迫绑走了!”

  塞上神龙奇道:“为何不把那少年擒下问话?”

  ⾎旗门主脸上一红道:“三位不是外人,兄弟用不着隐瞒,那少年人出⼊⾎旗门大寨,劫走梅子和夫人竟然不曾被兄弟的属下拦阻得住!”

  塞上神龙皱眉道:“⾎旗门⾼手如云,竟被一名少年人任意出⼊,这…实在是一桩怪事!”

  山双煞叫道:“可知这小子的去向?”

  ⾎旗门主一笑道:“其实,这也是一桩小事,一来,兄弟尚未归来,属下之人畏惧责罚,难免禀报不实,二来,拦阻那少年人的并非本门一流好手…”

  塞上神龙附和着道:“不错,门主这话有理,这实在是不⾜重视的一桩小事。”

  山双煞忖思着同声道:“不知门主还请了多少奇人隐士!”

  这话问得⾎旗门主怔了一怔,旋即打个哈哈道:“没有几位,不过都是知己的朋友…”

  谈话之间,属下人穿梭奔忙,早已摆上了一桌酒菜,于是,四人开始敬酒猜拳,话也谈得比较少了。

  ⽟面罗刹俏以传音之术道:“看来他们这席酒只怕要吃到三更之后,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等下去么?”

  聂云飞心有所思,答非所问的道:“为什么没有金星堡那位姑娘的消息?”

  ⽟面罗刹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忽然,只听又是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另一个绣两枚骷髅的⾎旗门人又奔到了大厅之前,朗声叫道:“启禀门主!”

  ⾎旗门主长⾝而起,赶到厅门喝问道:“什么事?”

  那名⾎旗门人呐呐地道:“是…金星堡的⻩姑娘…”

  ⾎旗门主皱眉道:“你没告诉她我已经睡了,有话明天再谈么?”

  匿⾝在厅外树巅上的聂云飞却不由定下了心来,显然那位姑娘仍然住在这⾎旗门中。

  只听那禀报之人呐响地道:“属下说过了,但她坚持要见,而且…”

  话锋一顿,住口不语。

  ⾎旗门主不耐地道:“而且怎样?”

  那名门人终于苦笑一声,接下去道:“而且那位姑娘脾气很坏,不顾属下的劝阻,已经随后就要闯来了…”

  ⾎旗门主方答言,只听已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好啊!我还以为门主当真安歇了呢,原来却在这里置酒夜饮…”

  人随声至,来者正是金星堡的⻩⾐少女,与青⾐老者娄勿用,另外则是那只金⽑猱猱,也一块跟了进来。

  ⾎旗门主勉強一笑道:“本座原已睡了,只是因为有三位朋友远来,所以…”

  ⻩⾐少女冷笑道:“原来门主是在招待贵客,这倒打扰了…”

  ⾎旗门主拦在厅门之前,并无向內相让之意,仍然強笑道:“夜⾊已深,姑娘何不先在客舍休息一宵,明早本座当与姑娘单独洽谈!”

  ⻩⾐少女‮头摇‬一笑道:“一来,我是急子,二来,我已经在客舍中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了…”

  说着声调一沉又道:“怎么,是怕我唐突了门主的贵客,不肯让我厅中一坐么?”

  ⾎旗门主见拦阻不住,只好连忙闪⾝笑道:“哪里哪里,本座正要与姑娘介绍…”

  伸手肃客,把⻩⾐少女与娄勿用以及那金⽑猱猱俱皆让了进去。

  厅中的塞上神龙⽩洛天以及团山双煞淳于兄弟惧皆有些大刺刺的,但一听⾎旗门主介绍出金星堡三字,却立刻态度大变。

  塞上神龙⽩洛天首先起⾝让坐,笑道:“老朽与令尊神剑穿云⻩伯扬虽无一面之缘,但却神已久,说起来实在都是一家人…”

  山双煞也忙道:“愚兄弟素敬⻩堡主的为人,早就想一访金星堡,拜晤令尊,只恨未得其便,真是缘悭一面…”

  ⻩⾐少女冷冷地笑道:“难得诸位如此热诚,但家⽗友甚苛,他老人家素重侠道,对于在江湖道上有了恶名之人,他老人家深恶痛绝,诸位…”

  塞上神龙⽩眉一皱道:“⻩姑娘是说老夫等不配与令尊为友么?”

  山双煞也大为愤怒地道:“这样说来,愚兄弟是有了恶名之人了!”

  厅中形势顿时为之紧张了起来。

  ⻩⾐少女从容一笑道:“我并没有这样说,那只是三位多疑!”

  ⾎旗门主连忙強笑道:“诸位俱是兄弟的好友,何必因一言之争伤了彼此的和气?”

  说话之间向塞上神龙以及山双煞暗暗示意,显然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轻易得罪了金星堡。

  塞上神龙山双煞顿时会过意来,显然金星堡对他们的威胁甚大,当下各自打个哈哈,道:“门主说得是!”连饮闷酒,不再言语了。

  此刻早已有人送上了杯筷,⾎旗门主笑道:“姑娘与娄兄如果不嫌菲薄,就请同饮一杯如何?”

  ⻩⾐少女笑笑道:“小女子一向不会饮酒,不过…”

  伸手向站在一旁的金⽑猱猱一指道:“这头畜牲,还请门主赐它一个座位,一付杯筷!”

  ⾎旗门主皱皱眉道:“它也饮酒?”

  ⻩⾐少女笑道:“是我把它宠坏了!”

  ⾎旗门主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侍候之人,果然给金⽑猱猱搬来座椅,送上了一付杯筷。

  那金⽑猱猱怪叫两声,竟然跳上座椅,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像人一样的拿起筷箸,夹菜而食。

  塞上神龙,山双煞面⾊晴不定,⾎旗门主更是一付窘态,四人俱皆停杯不饮,收箸不食。

  这情形确然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场面,金⽑猱猱杯不停饮,一双筷箸更是运用如飞,每一盘每一碗中翻翻搅搅,挑拣而食。

  ⻩⾐少女面露微笑,似是十分欣赏她这畜牲的动作,对于揽了⾎旗门主待客酒筵之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塞上神龙首先长⾝而起,冷冷地道:“老朽风尘劳顿,要扰门主弄间净室,安歇‮夜一‬了!”

  山双煞也含怒而起,同声道:“愚兄弟也要去睡了!”

  三人不待⾎旗门主答复,也不再向⻩⾐少女招呼,顾自大步向厅外行去。

  ⾎旗门主无限尴尬的追出厅来,赔笑道:“兄弟陪三位去客馆安置…”

  追在三人之后大步而去,似乎忘记了还有⻩⾐少女等人。

  灯火闪烁的大厅中,只剩下娄勿用与⻩⾐少女,那只金⽑猱猱则仍在大吃大喝,偶尔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

  此外则是十多名木桩般的⾎旗门人仍然侍立在大厅內外,显然因为未曾得到⾎旗门主的令谕,不敢轻易离去。

  娄勿用双眉深锁,悄声道:“‮姐小‬,您也太过分了一些…”

  ⻩⾐少女不以为意地道:“太过分了?我还觉得有些没尽兴呢…”

  目光一转,道:“咱们去客舍歇着吧,⾎旗门主大约是不会回来的了!”

  娄勿用苦笑一声,站起⾝来,向一旁侍立的⾎旗门人道:“倘若贵门主回来,就请转告一下,说我们回客舍去了!”

  那侍立之人仅只颔首示意,显然不加过问。

  ⻩⾐少女则旁若无人的举步姗姗而去,金⽑猱猱似乎吃得已有醉意,吱吱怪叫着追了上去,娄勿用则唉声叹气的跟了上去。

  顷刻间大厅內外已是一片沉寂,⾎旗门主果然未再来,不久之后有人传来谕令,撤去守卫,熄去灯烛,使大厅內外变成了一片漆黑。

  ⽟面罗刹微微一笑,悄声道:“这⾎旗门主果然是个可怕的人物,难怪他能逐走聂华天,坐霸⾎旗刚”

  聂云飞冷哼道:“在下倒看不出他可怕在什么地方?”

  ⽟面罗刹道:“这简单得很,他能够忍人之所不能忍,单凭他对金星堡⻩姑娘的那份容忍力量,就⾜以说明他的成功绝非偶然!”

  聂云飞冷笑道:“可是他并没有成功!”

  ⽟面罗刹哑然失笑道:“不错,他不能算是成功,但我所指的成功,只是他目前的成就,能够威镇九州,声震宇內,已经算得很不错的了!”

  聂云飞不愿与她多所争辩,扯开话题道:“至少,那是金星堡使他有所顾忌!”

  ⽟面罗刹笑笑道:“这也是⾎旗门主成功的要件之一,对一般弱小门派不惜以威临之,用恐怖残杀使人慑服,对強盛的门派,则加意结,一再忍让…”

  聂云飞心头烦躁地道:“芳驾这等佩服于他,何不也归顺⾎旗门?”

  ⽟面罗刹坦然一笑道:“我这不过是就事论事的持平之论,难道说错了么?”

  聂云飞道:“这些事我懒得争辩,问题是咱们来此的目的,应该如何达到?”

  ⽟面罗刹两手一摊道:“老实说,现在我也没了主张,如果你我是神医梅子和夫妇的⾝份,那倒简单,只要告诉他⾝罹怪病,非要留舂⾕中的某一种药草,不怕他不乖乖的说出留舂⾕所在,但现在,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使⾎旗门主说出来?”

  聂云飞略一忖思,道:“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向那⾎旗门主硬问了!”

  ⽟面罗刹皱皱眉头道:“你想劫持了⾎旗门主,迫他说出来?”

  聂云飞慨然道:“除此之外,只怕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面罗刹叹口气道:“这办法不行,虽然你功力平空增加了不少,但想劫持⾎旗门主恐怕还差得太多,那无异飞蛾投火!”

  聂云飞自己也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虽然他习成了玄天神功,但毕竟火候太浅,有些招式只能使出二三成,甚至有些繁复的招式还无法使用,是否能够与⾎旗门主一争雌雄,无法断言,若说以武功迫他供出留舂⾕的所在,则更是没有丝毫把握。

  当下微喟一声道:“这样说来,咱们只有悄悄的退出⾎旗门了!”

  ⽟面罗刹皱眉道:“这更不行,咱们的一切希望岂不尽成空想了!”

  聂云飞冷然一笑道:“在下却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面罗刹忙道:“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聂云飞咬牙道:“最好咱们就此分手,各行其是…”

  ⽟面罗刹大惊道:“此时此地你想丢开我了,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聂云飞道:“你并没有得罪我,而是我觉得你很难共事,既没有好办法,却又顾虑太多,既然只有⾎旗门主知道留舂⾕的所在,除了向他当面追问之外又能怎样?”

  ⽟面罗刹叹口长气道:“我是慎重,因为咱们千万不能失手…”

  眸光一转,道:“我现在倒有了一个主意,咱们何不与那金星堡的丫头联合起来?”

  聂云飞摇‮头摇‬道:“那位姑娘的脾气想着就使人心寒,而且,她已是⾝罹绝症之人,倘若⾎旗门与她变起脸来,单凭着一付坏脾气并起不了什么作用!”

  ⽟面罗刹扁扁嘴道:“那是你小瞧了金星堡,虽然那丫头垂垂将死,但她的武功却不可轻侮,你知道⾎旗门主就只单单为了金星堡三字才那样让她么?”

  聂云飞一怔道:“这样说来,那位姑娘也负有神功绝学了?”

  ⽟面罗刹笑道:“至少也是一流之选…”

  聂云飞接口道:“不论是与那位姑娘联合,还是冒险劫持⾎旗门主,咱们反正不能再在这里多呆下去了…”

  ⽟面罗刹悄声道:“客舍在右面,咱们最好先去找找那丫头!”

  云飞聂略一打量,道:“好吧,咱们走!”

  双肩晃动,当先飘下树来,⽟面罗刹相继而下,与聂云飞并肩站在大厅之前。

  但就当两人要纵⾝同起之时,却蓦见一条⻩彤陡然飞而至。

  由于那⻩影来得突然,聂云飞与⽟面罗刹已经无从闪避,同时,聂云飞也没有闪避之意,因为他已清楚的看出来,那飞而至的⻩影,正是金星堡的⻩⾐少女。

  ⻩⾐少女乍见聂云飞,右臂一振,纤纤的五指带起一股香风,径向聂云飞背后要⽳点了过来。

  聂云飞料不到她一言不发,出手就攻,⾝形疾旋,一掌扫来!

  ⻩⾐少女见聂云飞应变快速,倒不免微微一怔,但她却原式不变,易点为拍,向聂云飞扫来的掌风格去。

  但听嘶的一声轻响,双方互搏一招。

  ⻩⾐少女‮躯娇‬一震,微退半步,聂云飞双肩也为之摇了一摇。

  只见人影疾闪,娄勿用与那只金⽑猱猱也赶到了⻩⾐少女⾝边。

  ⻩⾐少女冷然一笑道:“很好,毕竟我遇上对手了,你竟能把我震退半步,⾎旗门中果然是蔵龙卧虎之地!”

  娄勿用却皱眉接口道:“‮姐小‬,他们两位好像不是⾎旗门的人!”

  ⽟面罗刹连忙庒低了声音道:“对了,这位姑娘可别误会,我们与姑娘来的目的差不多,只不过姑娘是明来,我们是暗到。”

  ⻩⾐少女冷冰冰地道:“你们是偷儿么?”

  ⽟面罗刹赔笑道:“姑娘取笑了,就算我们是偷儿,也偷不到⾎旗门来,老实说,我们本想去找姑娘的!”

  ⻩⾐少女柳眉一皱道:“方才大约你们躲在这树上的吧!”

  ⽟面罗刹笑道:“不错,姑娘真好悟,咱们找个隐密的地方谈谈可好,这里…”

  ⻩⾐少女挥手打断她的话道:“别忙,你们还没报个姓名呢?”

  ⽟面罗刹忙道:“我是上官倩云,江湖人称⽟面罗刹,他是…他是…。”

  聂云飞接口道“在下名为申不明,自称萍飘客!”

  ⻩⾐少女哧地一笑道:“名为申不明,自称萍飘客,这倒很有意思…”

  ⽟面罗刹忙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最好…”⻩⾐少女打断她的话锋,答非所问地道:“你们是夫么?”

  聂云飞连忙‮头摇‬道:“不是,我们也是认识不久!”

  ⻩⾐少女一笑道:“我想你们也不会是夫,要不然你也不会叫萍飘客了,是么?”

  ⽟面罗刹急得跺脚道:“姑娘,咱们谈正事要紧。”

  ⻩⾐少女杏目一转道:“对了,你们要找我做什么?”

  ⽟面罗刹道:“只是为了一件事,想与姑娘合作…”

  娄勿用忽然揷口道:“‮姐小‬,咱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走吧…”

  ⻩⾐少女笑笑道:“你且看看那东西是否合用,别着了他的道儿。”

  娄勿用果然探手怀中拿出了一幅⽩绫,藉着星月光,运目细看。

  ⽟面罗刹讶然道:“姑娘就要走了么?”

  ⻩⾐少女冷冰冰地道:“不错,我们是明来暗去,打算不辞而别了!”

  ⽟面罗刹呐呐地道:“但…我们似乎应该合作…”

  ⻩⾐少女目注聂云飞道:“虽然你们不是夫,但总是一伙的么?”

  聂云飞颔首应道:“不错。”

  ⻩⾐少女欣然道:“那很好,要与我合作不难,但咱们要相拼几招,分个強弱?”

  ⽟面罗刹大惊道:“姑娘这是何必,此时此地,为何…”

  ⻩⾐少女哼了一声:“我不找你,你最好少开尊口…”

  转向聂云飞道:“你能把我震迟半步,武功实在不弱,但我心里有些不服,最好再领教一下…你用什么兵刃?”

  聂云飞皱眉道:“在下目前并无兵刃,也不想与姑娘动手!”

  ⻩⾐少女哼道:“为什么?”

  聂云飞道:“你我无怨无仇,而且又同时置⾝于险地之中,何必如此意气用事?”

  ⻩⾐少女冷然一笑道:“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难道要我你出手么?”

  ⽟面罗刹皱眉低叫道:“姑娘这是何必…”

  娄勿用也唉声叹气地道:“‮姐小‬,快些走吧,唉!你这脾气…”

  但⻩⾐少女却充耳不闻,唰的一声,亮出了短剑,道:“申不明,如果你不敢手,就跪下来,等我走了之后你再起来…”

  聂云飞咬牙道:“姑娘不要欺人太甚!”

  ⻩⾐少女笑笑道:“大约出火来了!”

  唰的一剑,向聂云飞刺来!

  聂云飞不由微微一震,因为这一招虽是试探之招,但却诡奇凌厉,可实可虚,令人防不胜防。

  但他此刻大非昔比,⾝形斜转,让过剑锋,五指反切,闪电般向⻩⾐少女持剑的右腕截去!

  ⻩⾐少女叫道:“果然⾝手不凡!”

  右手剑不退不缩,但却中途招式一变斜挑反撩,撤出了一片剑花,向聂云飞兜头罩下。

  同时,纤纤左手则反臂一格,向聂云飞切来的右腕震去。

  招式连变之间,聂云飞不噤更加骇异,金星堡的武功确然并非虚誉,若非自己已经习了玄天神功,只怕一招未出,就要败在她的手下。

  心中虽在忖思,手中却不怠慢,当下⾝形疾转,一面问避开⻩⾐少女的短剑,一面却招式陡变,五指一翻一掠之间,反扣她撞来的左腕脉⽳。

  双方变招极快,但却终于像风雨骤止,一下子停了下来。

  但听嘶的一声,聂云飞左肩上被剑尖挑开了一道五寸左右的裂口,幸而不曾伤及⽪⾁。

  聂云飞则也扣住了⻩⾐少女的右腕脉门。

  但他只觉⻩⾐少女瘦不盈握,人手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心神一震,情不自噤的松了开去。

  娄勿用了一口大气道:“‮姐小‬胜了!咱们快些走吧…”

  声音放得低低地道:“咱们还要赶到长江,然后搭船,路途远着呢!”

  ⻩⾐少女却淡然道:“我如何胜了?”

  娄勿用道:“这太明显了,‮姐小‬用剑划破了他的左肩,他虽扣住了‮姐小‬的腕脉,但却被‮姐小‬用內力震了开去,不是‮姐小‬胜了么?”

  ⻩⾐少女笑笑道:“我不想占这份便宜,认真说来,咱们是平手之局…”

  目光微转,接下去道:“我有事要办,只好失陪了,如果…以后仍有机会的话,我还会找你再次相搏,重定⾼下!”

  聂云飞朗然道:“在下一定等着姑娘!”

  ⻩⾐少女喟然一叹,道:“也许这机会不太多了,不过,如不超过两年,还是可以的!”

  转向娄勿用道:“走!”

  ‮躯娇‬疾弹,当先飞而起,有如一缕⻩烟,一闪而逝。

  娄勿用与那只金⽑猱猱急起相随,眨眼间消失无踪,整个⾎旗门大寨中鸦雀无声,显然并未引起巡查之人的注意。

  聂云飞苦笑一声道:“芳驾说对了,那姑娘的武功并不下于我!”

  ⽟面罗刹此刻访沸对两人方才相搏之事已经弓吓起‮趣兴‬,顾自不停喃喃着道:“她为什么走了呢?”

  聂云飞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须知那姑娘要找留舂⾕,也不过是一时之间兴之所至,并不是非去找不可,也许她已经改了主意,不去了!”

  ⽟面罗刹摇‮头摇‬道:“不可能…”

  忽又恍然叫道:“你记得那丫头曾叫娄勿用看一幅⽩绫么?也许是那老偷儿偷来了去留舂⾕的地图…”

  聂云飞也恍然道:“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

  ⽟面罗刹忖思着道:“那娄勿用似乎曾经说过要到长江搭船,路途很远…”

  猛然面露喜⾊地道:“只要他说的是真的,要由长江搭船西下,咱们就可追上他们了!”

  聂云飞忖思着道:“这样看来咱们似乎不必再去找⾎旗门主的霉头,只要去追上他们暗暗随在后面就是了!”

  ⽟面罗刹颔首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追!”

  但就当两人意纵⾝而起之时,却见红影倏闪,面含笑的⾎旗门主已经拦到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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