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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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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维正在返堡途中,一再自问:堡中那名奷细,他会是谁呢?他差不多将堡中的人,一个个都想过了。钱总管?不可能!霹雳双翼?不可能!三绝鹰欧孚?行空天马李吉冲?

  不可能!总说一句:这些金汤堡的旧人,谁都没有可能!

  此外,他们师徒四个,加上一个义妹美媚,当然更不必考虑。

  那么,这名內奷,他会是谁呢?

  辛维正愈想愈觉得头痛。这名內奷如不除去,固属一大隐患,但如果公开清查,结果却一无所获,情形也许更糟!

  奷人知而警惕,再查益增困难。而一些堡中老人,则可能因而离心!所以,他最后告诉自己,回去处理这件事,必须慎重,宁纵毋苛。

  四天以后,辛维正回到金汤堡。

  降魔子立即将钱总管、霹雳双翼、三绝鹰、行空天马、双尉兄弟等召去书房。俟众人全都到齐,这才命辛维正说出此行经过。

  辛维正业已打定主意。他除将堡中出现內奷一节隐而未提外,其余全照实际经过详细说出。

  降魔子听了点头道:“很好。孩子,你太累了,不妨先去休辛维正‮浴沐‬完毕,在吃点心时问道:“堡中这一向还安静吧?”

  美媚含笑点头道:“平静之至!只梅香和玲玲两个丫头有一次去堡后湖边钓鱼,一个不留神,几乎失⾜滚落湖心。自你离开之后,这可算堡中发生的惟一件大事。两个丫头吓得像鬼似的,还好没有让钱总管知道。”

  辛维正道:“梅香我知道,玲玲是谁?”

  美媚笑道:“是以前三房里的一个丫头,现在派在大厨房里洗菜。怎么样?你可是想把她叫来补训一顿?”

  辛维正摇‮头摇‬,忽又问道:“这事发生多久了?”

  美媚想了一下,答道:“我记得好像是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

  辛维正星目一闪,点头道:“去将梅香叫来!”

  美媚愕然张目道:“⼲什么?”

  辛维正头一摆道:“你暂且别管,叫来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那个叫梅香的丫头应召而至。

  辛维正和悦地问道:“梅香,我问你,我离开堡的第二天,你们去后面钓鱼,是谁的主意?”

  梅香不假思索地答道:“玲玲!”

  辛维正头一点,又道:“在钓鱼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跟老郭小唐他们已经离开本堡?”

  梅香脫口分辩道:“是她先问的!”

  话说出口,不觉一怔道:“是玲玲告诉相公的么?不然…这事…相公如何会知道?”

  辛维正注目接着道:“你告诉她之后,她就离开了,对不对?”

  梅香红脸讷讷道:“让她说…她说…”

  辛维正头一点道:“不管她说去做什么,总之,她曾经离开了一会儿对不对?”

  梅香低下头去道:“是的,只离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辛维正转向美媚道:“让她去我房中坐一会儿,在我回来之前,不许随便离开。”

  辛维正重新走进前面书房中。

  降魔子见了,甚觉诧异道:“孩子,你”

  辛维正笑了笑道:“维正刚才忘了一件事,来向大家报告。”

  跟着乃将金爪秃龙于无意中漏出堡內蔵有內奷的一段,补行道出,众人听了,无不大惊失⾊!

  辛维正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请大家安心,关于那名內奷,如今已有着落。现在维正过来,就是请大家去见见这名奷人的真面目!”

  辛维正一人领先走到大厨房,眼光四下一扫,随即落到一名正在洗菜的女婢面前,轻轻咳了一声说道:“玲玲,我回来了!”

  那女婢抬头看清之下,怔了怔说道:“相公有吩咐么?”

  辛维正平静地说道:“我已安然返堡的消息,你打算什么时候递出去?”

  那女婢脸⾊微微一变,故作茫然道:“相公这话什么意思?”

  辛维正冷冷一笑,点头道:“你过来一下!”

  那女婢站起⾝来道:“容婢子擦擦手。”

  辛维正目光一转,突然喝道:“不许妄动!”

  喝声中,伸手闪电一抄,叼住那女婢一条右臂,将围裙翻起一看,在围裙里面,赫然别着三支淬毒钢针!

  辛维正轻轻一哼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丫头,跟你客气,也是枉然!”

  说着,用力一拗,将那丫头⾝躯扭转,伸手点了丫头的左右魄户⽳,回头向另外两名丫头喝道:“押她去大厅!”

  那丫头起先抵死不肯开口,辛维正故作怒不可遏,吩咐一名堡丁道:“拿刺针来!”

  丫头不知道这只是一句恫吓之词,害怕脸上刺字,活罪难受,这才一五一十,供出实情。

  她说,娘娘⻩氏夫人在出走之前,曾威胁她说,堡中有的是心腹,她如不报出堡中动态,随时有人收拾她。传递消息之方式则是她将要报告的事,写在一张小纸片上,偷偷塞⼊堡后林中一处指定的树洞里,俟更深⼊静后,自会有人潜⽔登岸前来取去。

  辛维正想了一下,走到案前,提笔在一张纸头上写下几个字,过来说道:“这是你丫头惟一活命的机会。这儿有条消息,你丫头照抄发出,在一个月之內,如果那位墨手伯未赴曹,你丫头便得离开人世!”

  七八天后的一个清晨,避秦岭葫芦⾕三绝总舵中,突然发生一件出人意料之外的大事。

  这一天,天刚亮,那位三绝总护法太平天王孔中宇,正躺在上回味夜来那个⻩金美梦之际,头上的云板,忽然发出响动。他凝神一听,两短一长,连续七次,正是正帮主召唤的信号。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下,按开秘门,走出石屋。门外一名黑⾐帮徒垂手道:“帮主有请,请总护法马上过去一下!”

  “什么事?”

  “不知道。”

  “好的,本座就来,你先去吧!”

  这位三绝总护法一边穿⾐服,一边思忖:不会错的了,那丑鬼前天答应送我一对翡翠马,大概是想当面给我…

  墨手伯想到这里,精神大振,穿好⾐服,匆匆向警卫森严的三绝石宮走来。

  进⼊宮门,那位昔⽇的煞相五步夺魂,今天的三绝正帮主,早巳含笑等在那里。墨手伯见煞相⾝边连卫士都没有带一个,益发确信所料不错。他本来不甚瞧得起这位在两榜中,名位比他差了一大截的新帮主,但这时看在一对翡翠五马的情分上,则不得不敷衍一番。

  他走上前去,见了尊卑之礼,然后问道:“帮主何事召见?”

  煞相那张丑脸上,堆満笑意道:“总护法可还记得前天提到的那对⽟马?”

  墨手伯于心底道:老夫果然一点没有猜错!

  口中则故意打着轻松的哈哈道:“无功不受禄,说说可以,岂能当真?哈哈哈!这个不谈,找言老儿来,商商帮中来⽇大计,倒是正经。”

  煞相正容说道:“雷某人今天这点局面,可说全靠了孔、言二兄大力支持,区区一对⽟马,何⾜挂齿?”

  墨手伯打了个哈哈道:“既然帮主坚持,拿出来欣赏欣赏,亦是无妨。”

  煞相这才恢复笑容道:“这样说还差不多…”

  说着,手一招,返⾝前行,将墨手伯向宮后领去。

  这座石宮,系依山而凿,曲折幽奥,机关密布,深达半里许,直通山腹。据说,先后经营五年之久,雇工匠百人,耗资盈万,方始完成此一鬼斧神工之作。完工之后,那一百多名工匠,则于‮夜一‬之间,全部授首!

  室中对面石壁上,安着一付木架,木架正中安放的,正是一对晶泽鉴亮,昂首扬鬃,作驰骋状的翡翠⽟马!

  墨手伯出声力赞道:“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口中说着,不期而然举步向那对⽟马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怪事突然出现!

  “格达”一声脆响,那对⽟马忽向石壁中缩了进去,一块石板落下来,石壁登时恢复一片光滑。

  墨手伯愕然转⾝道:“帮主这是…”

  可怜一位墨手伯,嘴巴张得大大的,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一片混沌,无门无窗,哪里还有什么帮主的影子?

  室顶传来那位煞相的嘿嘿冷笑道:“早就知道你这个老财奴靠不住,果然不出孤家所料!

  嘿嘿嘿,富国老儿许给你的那一对隋珠,最后还是到不了手吧?”

  墨手伯大急,⾼声喊道:“这里面一定…”

  可是,空屋寂寂,那位煞相显已于话完后径自离去!

  煞相回到那间陈设不逊于皇宮的三绝密室中。那位⻩氏着道:“你将那个老贼怎样了?”

  “关在阿鼻室內。”

  “准备活活困死?”

  煞相点点头说道:“是的,这老鬼太可恶了。以他这样贪财,将来亦无大用,早点解决掉,也好省去一件心事。”

  ⻩氏妇沉昑道:“你看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那个言老鬼?”

  煞相哼了一声道:“管得那许多!我骗他们来,主要的是分散公侯之力量。等孤家三项绝艺练成,哼哼,除了我们原有的人,谁都难免一死!”

  ⻩氏妇点头道:“是的,野火烧不尽,舂风吹又生,对付这些难以驾驭的人物,总以连铲绝为妙!”

  煞相溜了⾝后那张牙一跟,低低说道:“中逮勒马,真扫兴…”

  ⻩氏妇投去怀中,嗲声道:“奴的一‮腿双‬,酸得要命,你要不找两个大丫头先垫一下,奴可不来了。”

  煞相一把搂住,香了一个嘴,暖昧地笑道:“谁叫你总是把持不住?”

  ⻩氏妇狠狠拧了他一把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一天一个新花样,永远没个完的,一上手就不肯放,你叫奴家如何…”

  “卜”!“卜”!“卜”!石壁上忽然传来三声轻响。

  煞相走去一个小洞口,没好气向外问道:“什么事?”

  远处遥遥传来一个使女的声音道:“三太保和七太保已经返舵,有事禀报。”

  “叫他们等着!”

  “是的。”

  “且慢!”

  “是的。”

  “可人那丫头在不在?”

  “在跟如意抹牌。”

  “把她们叫来!”

  “是的,婢子这就去…”

  煞相走回边,一边脫⾐服,一边笑道:“照你的吩咐做啦!”

  ⻩氏妇一只手停在⾐扣上,仰脸说道:“两个丫头等下进来,且叫她们在外面侯着。

  奴想想有点不服气,还想再试上一次…”

  煞相呷呷怪笑道:“你瞧你!呷呷,呷呷,老实说,叫两个丫头进来,亦非孤家本意。

  孤家早告诉你,咱们两个这一对,已经是一个曾经沧海难为⽔,一个除却巫山不是云。偶尔阵前失蹄,原算不了什么,心肝儿,快脫吧!”

  就在这当口,石壁上忽然再度传来信号,一声紧似一声,撼人心弦。奷夫妇听了,脸⾊俱为之倏而大变。

  ⻩氏妇惶然失声道:“不好,是火警!”

  煞相那张丑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一面穿⾐服,一面冷笑道:“火警?嘿!这儿里里外外,全是石头,有什么好烧的?不,过是哪位好朋友想借此制造一点混罢了!”

  ⻩氏妇道:“是的,那你就快去看看吧!”

  煞相走出两步,回头又道:“外面的事,自有孤家应付。越这机会,你不妨将三太保和七太保叫进来问问,看他们的事办得怎样了。”

  ⻩氏妇点头道:“奴家知道。”

  煞相走出三绝石宮,向站在外面待命行动的刀堂堂主祁⺟厚,剑堂堂主驴男独孤沉声问道:“起火的是什么地方?”

  绝男祁毋厚躬⾝答道:“⾕外那片森林!”

  煞相注目又问道:“起火之后,⾕內有无任何异状?”

  驴男独孤答道:“⾕內一切照常。言副帮主已带人前往察看,只是孔总护法却不知去了哪里。”

  煞相冷漠地说道:“不必去管他!”

  绝男接着请示道:“卑座等是否要带人前去接应言副帮主?”

  煞相寒着面孔道:“用不着!你们要做的是加強人⾕之桩卡,并监视舵內,不许任何人自阵脚,违命者立斩!”

  绝、驴两男正待离去,煞相忽然又问道:“今天有无外人人⾕?”

  绝男祁毋厚答道:“无情卿萧一士,恶尉蔡大娘,已随五太保前来,井已由言副帮主予以接见安置在拳堂供差。”

  煞相眼中一亮道:“早上刚到?”

  绝男欠⾝答道:“是的,就在⾕外森林起火之前不久!”

  煞相眼⽪一眨,又道:“那姓萧的这次答应归顺本帮,有没有提出什么附带条件?”

  绝男想了一下回答道:“听言副帮主说,别的条件没有。他似乎只想借本帮力量,为他除去那个神偷⾼乐仁…”

  煞相冷冷一笑道:“他一⾝功力不在那姓⾼的之下,为何自己不动手?”

  绝男不安地遭:“这个,卑座就不甚清楚了。”

  煞相哼了一声道:“孤家就不信天下会有这等巧事!他们前脚刚到,后脚森林就起火,嘿嘿嘿嘿嘿!”

  绝、驴两男,惶然不知所措。

  煞相脸孔蓦地一沉道:“祁堂主…”

  绝男慌忙欠⾝道:“卑座在!”

  煞相手一挥道:“去替孤家取那姓萧的首级来!”

  绝男恭应一声是,转⾝而去!

  煞相转向驴男道:“舵中的一些丫头,想来难当独孤兄之意。这位蔡大娘,虽然徐娘半老,惟于某些地方,尚不无可取之处,孤家现在做主,她就暂独孤兄解解‮渴饥‬。待本帮将来大举出山,再另行物⾊不迟!”

  驴男欣然躬⾝道:“谢帮主恩典!”

  煞相领着二、四、六、八等四名太保,満⾕各处巡视一遭,见无任何反常之处,方始重新回到三绝石宮。

  绝男已将无情卿一颗⾎淋淋的人头取到。煞相验着无讹,命绝男先行退去,然后向⻩氏妇问道:“两人怎么说?”

  ⻩氏妇道:“三太保说,他去漆家河,明察暗访了好几天,镇上人均称曾看见过这样两个人。还说其中一个大和尚,为夺取一只马匹,竟将一名旅客杀死…”

  煞相皱眉道:“为夺马而杀人?”

  ⻩氏妇遭:“是啊!所谓大和尚,无疑是指大太保金爪秃龙,至于我们这位大太保,他为何要这样做,奴家也想不出其中所以然来。”

  煞相又问道:“结果呢?”

  ⻩氏妇道:“结果就没有了下文,有人说他们曾投去镇上一家小店,但那家小店主却说没有看到…”

  煞相注目道:“那家店主可靠不可靠?”

  ⻩氏妇道:“是个糊糊的老酒鬼,毫无可好之处。”

  煞相接着道:“七太保方面呢?”

  ⻩氏妇道:“七太保说,义男徐勉之老⺟不治,现在守服中,三年之內,已无再出江湖之可能。仁男裘达人,去了塞北。勇男张一德,被他在一家酒楼做了手脚,中毒之后的情况不明,因为那厮感觉⾝体不适,下楼马上就走了。”

  “智、潘、邓三男方面如何?”

  “智男被糊涂伯邀去襄五雅庄,刻下仍在五雅庄中盘桓。潘男倪子都和邓男戴千万则在共同追求那位魂娘子冉金莲。七太保说,只要能将那位雨躇卿弄来,潘、邓二男便不难为我帮所用。”

  “那叫绝男去将那女人用強力掳来就是了!”

  “哼哼!”“怎样?”

  “奴才不放心呢!”

  “嗳呀,你也真是,天下美人多的是,孤家要不是非你不乐,要变心还会到今天?”

  “说得好听!”

  煞相着急道:“要不要孤家起誓?”

  妇忽然哧哧一笑道:“试探试探你而已,奴家哪里是那样的人,你不看好几次奴还叫你当面跟那些丫头…”

  “那就这样办了。”

  “当然由你安排!”

  奷夫妇正在说着,壁上又传来信号。

  煞相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一名女婢遥报道:“言副帮主已带人回舵,有事面报。”

  煞相转向妇道:“你等在这里,待孤家出去看看。”

  在外面大厅中,那位现居三绝帮副帮主之位,并被封龙虎天王的好大伯言天平,正在那里打圈子,口中不住咕噜着:“怪事,真是怪事…”

  煞相轻轻一咳,含笑道:“言兄何事称怪?”

  好大伯站定下来,露出満脸惑然之⾊道:“第一件怪事是,早上到现在,舵中闹得天翻地覆,我们那位孔兄,却不知去了哪里…”

  煞相含笑截住道:“昨天夜里,孤家差他出去办点事,下山去了。言兄还有第二件怪事是什么?”

  好大伯皱眉说道:“第二件怪事是,⾕外那片森林,除了着火之外,始终未见半个人影,亦未见人为之纵火迹象…”

  煞相淡谈接着道:“那个纵火奷细,孤家已经逮着了!”

  好大伯大惊道:“在哪里”

  煞相脸一仰道:“宰掉了!”

  好大伯又问道:“本帮中人?”

  煞相头一摇道:“不是。”

  好大伯愕然道:“如属外人,如何进得了本舵重地?”

  煞相一字字说道:“就是今天早上,跟恶尉蔡大娘一起投到的那个无情卿萧一士!”

  好大伯当场一呆,张口结⾆,半晌答不上话来。

  煞相侧目微微一笑道:“言兄很意外吧?””

  好大伯回过神来,怔怔然问道:“是他自己的招认?”

  煞相嘿了一声道:“不招行吗?”

  好大伯叹了口气道:“老夫很惭愧。早上面对面,竟未能看出任何蛛丝马迹,设非帮主明察秋毫,几乎就给这厮瞒过了。”

  煞相连忙安慰道:“这也不能怪言兄。帮中事务,无论巨细,差不多都靠言兄来支撑,这种小地方,自然难免分神。”

  好大伯经此一捧,容⾊顿霁。

  煞相満脸堆笑,又道:“言兄还有什么事?”

  好大伯噢了一下道:“就这两件事,别的没有什么了!”

  煞相等好大伯退去后,唤进一名卫士吩咐道:“传祁堂主!”

  不一会,那位绝男再度应召到。

  煞相下令道:“带七太保前去巫山神女峰,将那位魂娘子掇弄过来。只要达到目的,不计手段!”

  顿了顿又道:“得手之后,可命七太保留后一步!一路散布传言,可说成这位雨露卿系自动归顺,已被本帮敕封为分舵总巡按,兼接待新人投⼊本帮之专使!”

  当夜,二更左右,葫芦⾕外,在那片被火烧过的林地,突然出现一条瘦小的人影。

  狭⾕岩顶,第一道暗卡上的一名帮徒出声沉喝遭:“来人报号!”

  那条瘦小的人影闻声抬头,刚说得一声:“我是”

  上⾝向前一晃,遽尔仆倒。不知道是伤发不支,抑或遭人自背后所暗算,一经倒下去,即未再见动弹!

  那帮徒大感诧异,当下自背后菗出兵刃,纵⾝一跃而下。

  这名帮徒尚算细心之人,他先于附近仔细搜索了一遍,方始戒备着向那条人影逐步去!

  在那条瘦小人影爬伏的近⾝之处,地面上着一片,看上去很像⾎渍。

  看到这片的⾎渍,那帮徒这才大胆上前,用脚尖将那人勾翻过来。

  就在那帮徒俯下⾝子时,想察看来人已否绝气之际,那名倒地者蓦地手臂一挥,帮徒猝不及防,应势滚翻在地!

  “要命的就别出声!”

  “朋友不可误会,暗算你朋友的,另有其人。在下姓孙,名大钟,外号癞⽪狼,是帮中一名七等武士。”

  “好得很!这一班何时卸?”

  “还有半个时辰。”

  “接班那人是谁?”

  “姓陈,外号小浑球。”

  “出岗位之后,打那条路回去?”

  “后面这条狭⾕。”

  “如何应付盘问?”

  “原来你朋友…哎唷…我,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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