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诈降骗老魔
第二天，楚小枫一直住在店中，没有出房门一步，连食用之物，也是叫人房中。
他尽量使自己少露面。对解语花这件事，他已经决定放弃，不再揷手。
这一天夜一，他没有离开过卧房。又是夜一明月尽，楚小枫天一亮。就起⾝准备。
他换上一⾝早已备好的蓝⾊长衫，戴了一顶⽩⾊毡帽，低庒眉际，直奔北大街龙翔布庄。
他年纪不大，他没有丰富的江湖阅历，但他一出道，就遇上了几个很特殊的人物，和诡奇的际遇。
这对他有着很大的帮助，使他学会了思考，对每件事，都会事先算计一下。
算计再加上他天赋的聪慧，博览群籍的渊博知识，这就形成了他断事的能力。
太
刚刚升起，龙翔布庄的大门仍然紧紧的关闭着。他没有叫门，却绕着龙天翔布庄四面走了一遍。
只看这布庄的外形规模，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间很大的布店。
两面监街，一面和街房临接，却对着一条小巷。
楚小枫暗中估算一下，这是一进三合的大宅院。
打量过四周形势，楚小枫又绕到龙翔布庄的大门前面。
这时，大门呀然而开，一个蓝布短衫店伙计模样的中年人，行了出来。
不待对方开口，楚小枫已抢先一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见礼。”
蓝衫人怔了一怔，道：“你是…”
楚小枫接道：“小叫化子林⽟，求见欧前辈。”
蓝⾐人轻轻哼一声，道：“我们东家姓潘，这里也没有姓欧的伙计。”
楚小机道：“小叫化来自丐帮，有重要大事…”
蓝⾐人摇头摇，不让楚小枫再说下去，接道：“有没有人追踪你？”
楚小枫道：“没有人追踪，小叫化子来得很隐秘。”
蓝衫人四下打量一眼，道：“快进去。”
楚小机应声一侧⾝，一闪而人。
蓝⾐人又在门外面等候了半天，才回⾝行⼊屋內。
楚小枫就站在门里面等候。
蓝⾐人关上木门，道：“你要见欧前辈？”
楚小枫道：“是！在下和他老人家早约好的。”
蓝⾐人点点头，道：“好！你跟我来吧！”
楚小枫被带人三进院中，只见一个小巧的花园中，站着两个人。
青衫长髯的欧嵩，和风韵犹存的乔飞娘。
两个人站在小花园中，看上去，似是在晨起赏花，其实，两个人，正在低声
谈。
蓝⾐人和楚小枫厂踏⼊院门，欧嵩和乔飞娘四道目光已同时转注过来。
蓝⾐人一抱拳，道：“见过东主。”
原来，欧嵩竟然是这间布庄的老板。
打量了楚小枫一眼，欧嵩挥挥手，对蓝⾐人道：“去看看有没有追踪的人，要他们小心戒备，发现可疑，立刻回报。”
蓝⾐人一躬⾝，应声而去，楚小枫向前行了几步，撩⾐拜倒。
嵩嵩没有拦住，也没有说话，直待楚小枫叩拜完后，才缓缓说道：“你起来。”
楚小枫应声而起，垂手而立。
乔飞娘两道目光也在楚小枫的脸上打转，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什么来。
楚小枫只是静静的站着，微微垂首，两个人不问话，他也不开口。
这是一种考验，没有呼喝之声，也没有兵刃闪动，但沉默中，却有一股无形
人的杀机。
楚小枫双目望着⾜尖，头也未抬过一下。
其实，他已经暗提功力戒备，欧嵩、乔飞娘如有什么举动，立时出手反击。
但他很沉静，沉静得连欧嵩和乔飞娘那等老江湖，也瞧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轻轻咳了一声，欧嵩打破了沉寂，道：“林⽟，你怎么不说话？”
楚小枫道：“晚进很惭愧。”
欧嵩道：“为什么？”
楚小枫道：“晚辈只恐怕无法留在丐帮了。”
欧嵩道：“陈长青怀疑你了？”
楚小枫道：“陈长老是否怀疑我，还不知道，但襄分舵主的余立，却已对我生疑。”
欧嵩道：“余立，他怎么会…”
楚小枫接道：“他要我办一件事，我没有办好，被丐帮中弟子发现，报告了他。”
乔飞娘道：“他要你办什么事？”
楚小枫道：“暗中监视五毒⽟女。”
乔飞娘道：“你把五毒⽟女追丢了。”
楚小枫道：“不是追丢了，而是我耽误了追的时间。”
欧嵩道：“说清楚一点。”
楚小枫道：“是！余舵主让我去追五毒⽟女，我却去购置这⾝⾐服，回去晚了一步，五毒⽟女已经离开了望江楼，不知去处，但最糟的是，我在购买这些⾐服时，被本帮中弟子发现了。”
欧嵩道：“哦！”楚小枫道：“所以，余舵主召我质问，被我以谎言瞒了过去，但这谎言，今天午时之前，必须揭穿，所以，一早就赶了来
欧嵩接道：“你如有脫⾝机会，为什么昨夜不来？”
楚小枫道：“今⽇才是第三⽇，弟子虽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冒昧。”
欧嵩点点头，道：“很好，很好！你现在准备作何打算？”
楚小枫道：“如是老前辈不履前约，弟子只好流浪江湖，逃命天涯了。”
欧嵩道：“丐帮弟子众多，耳目灵敏，你能够逃得了么？”
楚小枫道：“弟子不甘束手就擒，只有碰碰运气了，尚求前辈成全！”说着，又跪了下去。
欧嵩哈哈一笑道：“起来，起来，你已经行过拜师大礼，是我们门下弟子了。”
楚小枫一笑而起，道：“多谢前辈收留。”
欧嵩回顾了乔飞娘一眼，道：“这位乔姑娘，快去见过。”
叫了欧嵩一声师⽗，楚小枫心中已然］分窝囊，心中一直很担心欧嵩再让他叫声师娘，一听说让他叫声乔姑娘，立刻一抱拳，道：“见过乔前辈！”
乔飞娘挥挥手，道：“不用多礼，退一边去。”
楚小枫应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乔飞娘冷冷说道：“你刚才让林⽟叫我什么？”
欧嵩微微一笑，道：“飞娘，你想让他叫你什么？”
乔飞娘冷冷说道：“娘老就是没有叫你用花轿抬进门来，除此之外，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秘，为什么不让他叫我一声师娘？”
欧嵩哈哈一笑，道：“乔飞娘，你还在乎这个吗？”
乔飞娘道：“我是不在乎，不过，我觉着要他叫声师娘，也没有什么不妥。”
欧嵩道：“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吧！反正林⽟一时间也不会走，以后，你如想要他叫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乔飞娘道：“怎么，你要把他留在⾝边？”
欧嵩道：“是不是他长的太过清秀了，你有些害怕了？”
乔飞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嵩微微一笑，道：“飞娘，咱们不谈这些了，这想知道五毒⽟女现在何处？”
乔飞娘微微一笑，道：“还在和池天化僵持不下，池天化点中了她的⽳道，她也在池天化⾝上下了毒。”
欧嵩道：“现在，还在那山下小屋中么？”
乔飞娘点点头。
欧嵩道：“你和池天化相处了这么久，挖出了什么消息没有？”
乔飞娘道：“池天化那小子口风很紧，我还未套出什么內情。”
欧嵩笑一笑，道：“飞娘，以你江湖经验的老到，口才之佳，难道还没有一点进展吗？”
乔飞娘道：“池天化那小子实在不好对付，不过，五毒⽟女如不解去他⾝上之毒，过了午时，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欧嵩笑一笑，道：“他死了，应该有点眉目了。”
乔飞娘道：“我也是这么一个想法。”
欧嵩道：“好吧！咱们要在午时之前，赶到那石屋中去…”目光转到楚小枫⾝上，接道：“林⽟，有没有办法使丐帮中人，认不出你呢？”
楚小枫道：“丐帮中人，都学过化装，但弟子是否能够化装得瞒过丐帮弟子的耳目，就难说了。”
欧嵩道：“你去试试看吧？”
楚小枫应了一声，转⾝而去。
片刻之后，楚小枫又行了出来。
他脸上经过了一些改变，但却改变得不多。
乔飞娘摇头摇，道：“这个不行。”
楚小枫心中暗道：“这个乔飞娘，我似乎是不用得罪她了。心中念转，一欠⾝，道：
“老前辈指教。”
欧嵩笑道：“这位前辈是易容能手，她如肯指导你两下，你会获益匪浅。”
乔飞娘道：“走，我带你去改扮。”
她易容的手法，果然⾼明，又招来了裁
，一口气替楚小枫作了八套⾐服，要他们赶工出来。
照照铜镜，楚小枫也不能不佩服乔飞娘的⾼明，淡淡几抹，立刻改变了楚小枫的脸形。
左右打量了一阵，乔飞娘回头望了欧嵩一笑，笑道：“明天如能换上几件新⾐服，我保证，就算走到余立⾝前，他也未必会认识你。”
楚小枫道：“乔前辈手法⾼明…”
乔飞娘接道：“孩子，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娘，我和你师⽗…”
欧嵩接道：“飞娘，这是什么时候，说这些事情，你别把⽟儿给弄糊涂了。”
言词之间，流现出了，他对楚小枫的喜爱，以收到这样一个徒弟，內心中泛起了快乐。
乔飞娘哦了一声，道：“你好像有意的阻止他，不让他叫我师娘，是吗？”
欧嵩道：“咱们自己的事，别让孩子听了笑话…”目光一掠楚小枫接道：
“你留在这里守候，没有事，不许离开这座院落。”
楚小枫躬⾝应了一声。
欧嵩却伸手拉着乔飞娘，大步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楚小枫暗暗忖道：这两人，看上去，也是面和心不和，两人之间，斗来斗去，似乎都希望在找到一些什么！
忽然间，楚小枫感觉到两人的斗争中，有着很深的內涵，只要留心一些，必可以发觉出来。心念一转，又想到了五毒⽟女，终于又落到了池天化的手中。
可惜，乔飞娘说的不太清楚，无法听出个所以然来。
欧嵩和乔飞娘去了一天，直到天⾊⼊夜才回来。
楚小枫也受到了相当的优待，一个垂髫女婢，送上了丰盛菜饭，可惜的是没有酒。
那女婢似是对楚小枫很巴结，这就使得楚小枫更加谨慎。
欧嵩一回来，立时把楚小枫叫到⾝侧，道：“林⽟，今晚上，我就开始传你武功。”
楚小枫道：“多谢师⽗。”
放低了声音，欧嵩缓缓说道：“⽟儿，你要知道，这些年来，很多人想拜人我的门下，但我一直没有答允，你可知道为什么？”
楚小枫道：“弟子不知。”
欧嵩道：“第一，良材难寻，我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传我⾐钵的人。”
楚小枫道：“弟子万幸，得蒙师⽗垂青。”
欧嵩笑一笑，道：“可惜的是，咱们目前的处境不太定安，你一面练武，一面还要应付很多的⿇烦。”
楚小枫故作不懂，道：“⿇烦，可是丐帮追我的事？”
欧嵩道：“那只是⿇烦之一，但更难应付的是池天化。”
楚小枫道：“他不是师⽗的朋友吗？”
欧嵩道：“表面上是，但他的內心之中，却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待。”
楚小枫打蛇顺
上，冷哼一声，道：“师⽗在江湖之上，德⾼望重，池天化这小子，吃了熊心豹胆。敢和师⽗作对，徙儿不才，愿斗斗他。”
欧嵩低声说道：“⽟儿，不要这样行动，池天化武功不弱，你现在还不是他的敌手…”
楚小枫接道：“师⽗呢？”
欧嵩道：“师⽗自然可以胜他。”
楚小枫道：“好！弟子一定苦心学武，希望在一年之內，能胜了他。”
欧嵩微微一笑，道：“⽟儿，你有很大的潜力，也有很好的基础，如是肯用心学，我想三五个月內，就可以胜过他了。”
楚小枫道：“哦！”欧嵩道：“其实，对付池天化，并非难事，那小子武功不错，心机也够深，只是他还无法逃过我的掌握，问题在他的背后…”
楚小枫道：“背后，怎么样？”
欧嵩两道精厉的目光，凝注在楚小枫的脸上。
楚小枫静静的站着，脸上神情肃然，一派镇静。
良久之后，欧嵩才缓缓说道：“林⽟，你可知道丐帮的帮规吗？”
楚小枫道：“忠义自持。”
欧嵩道：“所以，丐帮中弟子，很少有背叛帮规的人。”
楚小枫道：“陈长老说的不错，丐帮弟子，如若叛离了丐帮，天下就无他立⾜之地，师⽗如是对弟子心存怀疑弟子就此告别了。”
欧嵩道：“哦！你要到哪里去？”
楚小枫摇头摇，道：“不知道，我目下脫离丐帮，还没有背叛行迹，他们也不会大举搜杀于我。”
欧嵩点点头，道：“林⽟，你已经是我们门下弟子了。”
楚小枫道：“弟子知道。”
欧嵩道：“君命臣死，臣不死，为之不忠，师命徙呢…”
楚小枫道：“师⽗吩咐，弟子如若能够办到，决不推辞。”
欧嵩道：“去给我拿两个人头回来，不拘⾝份，只要是丐帮弟子就行。”
楚小枫道：“此事不难，也可一表弟子忠诚，不过，帅⽗要准备好一件事情！”
欧嵩道：“什么事？”
楚小枫道：“离开襄。杀了两个丐帮弟子，很难不被发觉，丐帮必会全力追踪。”
欧嵩道：“以你之见呢？”
楚小枫道：“弟子只能提供一得之愚，恭候师⽗裁决。”
欧嵩沉昑了一阵，突然放声而笑，道：“走！咱们到庭院中去。”
楚小枫一时间倒是捉摸不出他心中之意，但却没向多问，跟在欧嵩⾝后，行⼊了庭院之中。
欧嵩开始指点他武功，但是只传一招。
那是变化很紧的一招，只是一招，但却花了欧嵩一个时辰之久。
其实，楚小枫早已学会，但他不敢太露锋芒，磨去了一个时辰之久，才算学会。
很意外的是，居然得到了欧嵩的大加赞赏，认为这是天才，当今之世，能在一个时辰之內学会这一招变化的人，应该不多，除非那人的武功造诣，已到了某一种至⾼的境界。
他没有说这是一招什么样的手法，楚小枫也没有多问，但他心中明⽩，这就是欧嵩称绝武林的搜魂七招中的第一招了。
楚小枫心中明⽩，却未点破。
欧嵩很満意楚小枫的成就，点点头，道：“林⽟，你很有断事才智，想不到你对习武方面，也有着惊人的才华，如若长期埋没在丐帮襄分舵中，实在可惜。”
楚小枫道：“师⽗垂青，弟子感
不尽。”
欧嵩神情肃然的说道“你好好的练吧！要看你几时把这一招练的纯
，我才能传你第二招的手法。”
楚小枫道：“弟子遵命。”
欧嵩转回內室。楚小枫却独自跑到小花园，又演练了一会儿。
这一次，他用出了实真本领，这一招搜魂手法，实已学到了十分精妙之境。
时光匆匆，转眼间，时过三⽇。
这三⽇之中，楚小枫又得到了第二招的传授。
欧嵩对他超越的进步，简直惊奇到无以复加，督促的也更严厉。
楚小枫暗暗心中叫苦，也提⾼了警觉，太快速的成就，只怕会引起欧嵩的怀疑。
他心中明⽩，欧嵩。乔飞娘都是久走江湖的老狐狸，稍一不慎，就会被他们瞧出破绽，露出马脚。此后，不但要尽量隐蔽武功上的成就，而且还要尽量掩饰起心中的躁急。
心中主意暗定，开始尽量避免留给别人怀疑机会。
又过了三⽇，友翔布庄，仍然和过去一样的平静，欧嵩也很少外出，倒是乔飞娘，常常出出进进。
第五天晚饭时刻，乔飞娘匆匆由外面归来，神⾊间一片紧张。
欧嵩坐在右厅中，正在垂询楚小枫的武功，现在，楚小枫已学会了第三招。
一见乔飞娘的神⾊，欧嵩立时警觉到事非寻常，站起⾝子，道：“飞娘，有什么大事吗？”
乔飞娘神情严肃，
了一口气，道：“这几天，襄府发生了很重大的事，丐帮的帮主、排教教主，都已经到了襄，这两个武林中最大的门户主脑人物，带来了他们的精锐属下，他们似乎已经决心要追查无极门的事了。”
楚小枫一低头，举步向外行去。
欧嵩低声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楚小枫道：“两位谈论江湖大事，弟子不便多问。”
欧嵩道：“你要听下去，这些江湖大事，对每一个武林人，都有影响。”
楚小枫道：“弟子遵命。”又缓缓行了回来。
欧嵩道：“⽟儿，你出⾝丐帮，对丐帮中的事，比旁人了解些，我还要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楚小枫道：“弟子知无不言。”
欧嵩回顾了乔飞娘一眼，道：“说下去，排教和丐帮，会有些什么行动，池大化对此事，看法如何？”
乔飞娘道：“丐帮和排教采取些什么行动，目下我还没有办法知晓，但以他们带来的众多人手，以及两大门户首脑的亲自驾临，这一次的行动，必将是排山倒海，石破天惊，我相信，他们总会有查明內情的一天。”
欧嵩道：“池天化呢？他怎么说？”
乔飞娘道：“他还在和五毒⽟女对持不下，不知道这件事情。”
欧嵩道：“两个人都没有死？”
乔飞娘道：“是！五毒⽟女给了他延时的解药，使他仍然维持着
命，他也没有杀害五毒⽟女，双方就这样僵持下去。”
欧嵩道：“池天化的什么手法，伤害了五毒⽟女？”
乔飞娘道：“听说是一种封⽳的手法，每过上四个时辰，池天化就替五毒⽟女换两个被封⽳道。”
欧嵩道：“封⽳手法？”
乔飞娘道：“不错，那是一种独门手法，如若超过了四个时辰，伤⽳就要发作，八个时辰內呕⾎而亡。”
欧嵩道：“所以，两个就这样
了下去，谁也不肯认输，谁也害怕死亡。”
乔飞娘道：“情形正是如此。”
欧嵩道：“飞娘，这件事，要想法子告诉池天化，听听他的说法，唉！如若咱们未和陈长青、海若望、⽩梅等照面，这件事，确然是神不知，鬼不觉，至少，咱们还可以搪塞一段时间，可惜，咱们太过莽撞，竟然露了面，而且，还认下了这件事…”
乔飞娘接道：“所以说，目下这件事，正危险回伏，你得快些想个法子。”
这时，一个店伙计，匆匆行了进来，道：“外面来了两个叫化子，指名要找乔姑娘…”
乔飞娘脸⾊一变，接道：“丐帮的人…”
欧嵩接道：“你们怎么说？”
店伙计道：“二掌柜在应付他们，说这里没有乔姑娘这个人，但两个叫化子不肯相信，硬说他们瞧到了乔飞娘进人这里。”
欧嵩回顾乔飞娘一眼，道：“你被他们盯上了。”
乔飞娘道：“我已经很小心。”
楚小枫道：“师⽗，这也不能怪乔前辈，丐帮无孔不⼊，他们寻人之能，天下无出其右。”
欧嵩略一沉昑。回顾店伙计，道：“告诉你们，没有乔姑娘，不信，可以让他们进来搜查，但千万不能和他们动手。”
店伙计应了一声，转⾝而去。
欧嵩道：“林⽟，你会不会⽔。”
楚小枫道：“弟子不会。”
欧嵩道：“闭住一口气潜进去。”
楚小枫心中觉着奇怪，但却没有多问。
欧嵩行到了花园中一口⽔井前面，笑一笑跳了下去。
楚小枫皱皱眉头，也跳了下去。
井中的⽔，相当深，落⼊之中之后，直没及顶。
楚小枫确然不会⽔。落⼊了⽔中之后，立时呛得连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