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仙子心碎归无路 少侠奋勇战厉蛇
彭中轩抱着沉睡的吕良辕,坐在河岸边一条小船舱里,纷的情绪使他忘却了一切,忘却了时间,直到吕良辕从他怀中慢慢醒来,叫了两声“轩哥哥”方将彭中轩从痴呆中惊醒。
倏地,彭吕二人同时感到小船在⽔中摇晃着,也就同时往外探看,吕良辕一见外急骤的流⽔,不由得尖叫道:“轩哥哥,我们怎么在船上,啊呀,你看那石滩…”
彭中轩早就看到了,他就抱着她的势姿,腿一,跃到船头,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立即点⾜飘⾝,纵到岸上去。
“嘭”的一声,小船撞在一块巨石上,将船头击成碎片,随⽔流去。
此刻,彭中轩可没有这种心情来顾虑别的,当前的急务,他要寻找张疯子及醉乞师徒三人。他奇怪怎得没见他三人的影子,他不相信他三人会遭遇到什么不幸,凭他三人的江湖阅历及周⾝武艺,是决不可能出事的。
彭中轩想不透的是,他二人在宁羌城闹得这么凶。他三人只要在城里,一守会得到消息的…
吕良辕在他怀里挣扎下了地,叫道:“轩哥哥,你愁眉苦脸的⼲什么?我们坐了船,怎么又看到船?”
“辕妹!现在事情很⿇烦,当然称不会了解,不过现在我们到了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呢?我们要将小灵乞他们找到。才能起程上路,但是一路之上,我们也可能有很多的⿇烦也说不定。天⾊不早了,肚子也该饿了,我们还是打听打听,顺便买些东西充饥吧!”
吕良辕不知事态的严重,可是他对彭中轩有着十二万分的信任。然而女孩子的自尊心依然是坚強的,她小嘴一撅,娇愤道:“对!我是什么都不了解,我是什么都不懂,只有你懂…”
说到这,她忽然自己停住了嘴,埋首沉思,真好像有什么模糊而怕人的印象似的,忽然,她扑到彭中轩怀里,仰首叫道:“轩哥哥,你告诉我好吧?我真做了什么事情,我朦胧中好象做了个可怕的怪梦,但是我又想不起来了。”
说完,她握着粉拳在头上敲了两下,接着又摇了头摇。
为了不再刺她,彭中轩勉強地笑了一下道:“辕妹,实在没什么事,不过,⽇后我会告诉你的。”
“轩哥哥,你别骗我啦!没什么事,⽇后又会告诉我,既然没有事,⽇后又告诉我什么呢?”
彭中轩话说得矛盾,一下就被吕良辕抓住了,他只得苦笑道:“辕妹,慢慢再谈好吗?我肚子可真饿得发慌。”
吕良辕这会可是真笑了,道:“好吧!我肚子也饿得要命,还是赶快找吃得吧!吃饭了再说。”
彭、吕二人离了河岸,没走多远,即发现一座山边上,有两间茅屋,二人还没行近,屋门开处,走出个皱⽪鹤发的老太婆,手里握着拐杖,老太婆脸上的形态本难看极了,突然间,老太婆露齿-笑,笑得彭、吕二人心中一颤,汗⽑倒立而起。
老太婆脸上虽老,头发虽⽩,可是⾝上穿着,可依然是红红绿绿的年轻人的装束,显见得不伦不类,彭、吕二人不由自主地都站住了。
忽听老太婆开口叫道:“飞天⽟龙,你终于来了,你进去看看,这是什么人?喂!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彭中轩一听,心中大惊,暗忖.这老太婆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她叫我看的又是什么人?暗忖未了,问道:“前辈不知怎么称呼,何以认得在下…”
老太婆哈哈一声长笑,笑得彭中轩心里直发⽑,因为这长笑中蕴蔵⾼深的內功修为,绝不是普通人所能为。
老太婆笑罢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是你大概认得她,进来看吧!我不会暗害你的,放心好啦!”
无可奈何,彭中轩牵起吕良辕的手,运起神功护体,慢慢地一步步挨近,老太婆退⾝进去了。
倏地,就在老太婆让⾝的当儿,彭中轩神目一瞥,即见到茅屋正央中一块门板之上,躺着一个如花美貌的少女。少女面型一⼊眼帘,彩中轩早巳惊出声,摔掉吕良辕就晃⾝飞进,在那门板上少女酌鼻孔一探鼻息,可是手刚伸出,他已感到少女已然死去多时。
彭中轩大惊回首,老太婆人影不见,可是吕良辕突然一声尖叫,彭中轩连忙飞⾝出屋,见吕良辕已被老太婆单手擒住一双手腕碗脉处,一动也不能动,只是脸上満是惊骇之⾊。
这时彭中轩不能不说失策,同时也心惊老太婆武功超人,吕良辕人不能动,嘴巴却可以说话,但听她叫道:“轩哥哥,快来看!快来看!疯子伯伯、小灵弟都在屋子里,好像都死了!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把彭中轩惊得魂魄丢,心胆皆裂,这老太婆到底是什么人?吕良辕如今在她手中,她只需略用真力,立可将吕良辕五脏震碎,死于非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事实已不允许彭中轩多想了,一闪⾝挨近另一间茅屋去,一点没假,张疯子伯伯与醉乞师三人并头睡在一堆枯草上,俱都一动不动,与外面少女睡势姿一模一样。
彭中轩心中暴怒,脸⾊倏变,悲声叫道:“前辈究系何人?与彭某及彼等,究竟有何仇恨,而将他等四人一起治死?”
老太经又咭咭怪笑道:“飞天⽟龙,今天你再大的本事,也飞不也我的手掌去。我与你仇深似海,你杀害了我的徒弟,火焚了我的居处,还拐了我的女儿,可以说我一生全被你毁了…”
老太婆没说完,彭中轩一声暴喝:“住口,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可不能明言语对我彭中轩加以诽谤。”
老太婆可并没生气,依然笑道:“老婆子也不与你斗嘴,现在我只向你一句话,你肯不肯和我的女儿成亲。”
此语一出,彭中轩更加坠五里雾中,这老太婆已是七卷八十了,她的女儿怕不也有五六十岁,最少也得四十出头,怎得都没嫁人,这真是无稽之极,夫妇需要有情感始能结合,怎可以凭空一句话?
再说自己已然与吕良辕结为夫妇,未过旬⽇,怎可又停再娶,遂说道:“前辈此语,晚辈不能应允。”
老太婆倏然一声怪叫,将彭中轩说话打断,道:“你引我的女儿,你如今又弃之不要,好吧!我先将她劈了再来与你算账。”
彭中轩闻听大惊,⾼声叫道:“前辈请手下留情,这事我们慢慢商量,说实话,大概前辈认错人啦!”
老太婆冷冷笑道:“彭中轩,我人老了,一点不错。可是我的眼睛没老,我一点也没认错人。”
万般无奈,彭中轩暗中计划着怎样解救吕良辕,嘴里却说道:“请问前辈,令千金如今人在何处,能否请出相见,或许能从她那解除误会”
不想两句话,说得老太婆泪爬満脸,这一下又不噤使彭中轩感到惊奇万分,何以说到她的女儿她就这样伤心呢?随听老太婆开口道来。“什么,敏露妹妹会是前辈的女儿?她是桃花仙子的随⾝婢子,我正奇怪她本已随神尼前辈西去大雪山,何以竟会停尸此地?”
老太婆似乎越听越伤心,可是一眨眼工未,老太婆倏然双眉倒竖,眸露凶芒,尖声叫道:“你知道我是谁?”
彭中轩摇了头摇道:“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老太婆精力似乎亏虚太多了,就这一瞪眼后,立感中气不顺,频频息不已,但她的手指,依然紧地扶住吕良辕手腕,使得吕良辕半⾝酸⿇,无法自行脫除老太婆的掌指去。一稍息,老太婆始说道:“此事说了,只有使人伤心,如若不说,你又无法明了,飞天⽟龙,我就是你月前相遇的桃花仙子。你有什么感触吗?一月不见,仙子娇嫰的脸⾁变成了皱⽪,満头青丝变成雪也似的⽩发,啊…”彭中轩听说她就是桃花仙子,立时惊得逃离了两步。叫道:“桃花前辈,真是你吗?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桃花仙子苦笑答道:“伍子胥过昭关,忧心如焚,夜一⽩发。我仙子,在这茅屋中,为我女儿之死而忏悔,三⽇夜不食不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到这。她把吕良辕放了,又继续说道:“我无心害你们,可是我又心恨你们。敏露这丫头,临死都不肯叫我一声妈!她口口声声唤飞天⽟龙的名字…当我追敌回到黑湖桃花寨时,发现桃花寨变成了一片瓦砾,我手下的人除死的,全都逃走了。我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我也不计较我所有的损失,因为那时候我突然怀念寨中我唯一亲人,我亲生的女儿,我这一生只有过一次情所留下的孽种,就是这敏露丫头。我翻遍了整个挑花塞,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尸体。终于,我想念之情越烈,我放弃一切,四处寻找敏露。这样过了十多天才在一个山⾕里,让我遇见了她,还有那个黑⾐姑娘和雪山老尼,老尼与我数十年前,即曾有数面缘,故此相识,老尼劝我放弃一切,随她回山,共参佛门真谛,当时我不肯听这一套,我只叫敏露告知一切,谁都敏露理也不理我,是我一气之下劈了她一掌,谁想她竟避也不避一下,也不运功相阻。大概她知道是我亲生女儿后,已对生命失去欣,已没活下去的意思了…
“雪山老尼绝没想到我会亲手杀自己的女儿,在她出手相护时,敏露已然倒地不起,我说我能将她救活,希望老尼不要拆散我们⺟女,老尼说;‘贫尼以为人定胜天,然而人力再大也強不过天意的。’
“当时我不知道老尼的话意,如今才知道,她说:‘敏露丫头注定要死,是无法解救的。’当时我怎会想到敏露没救呢?我的桃花露也是伤毒至宝,谁想,待老尼走后,我找遍了我的全⾝,也没发现桃花露药瓶影子,这一急,真把我急得没了主意,不过,我是不会求人的…
“我永远不求人。这时,敏露伤重哺语,口口声声地叫着飞天王龙哥哥,并说叫你到大雪山去接她,为了这句话,我就四处寻找你的行踪,终于在⽇前,让我追上了你,可是,我…
“我怎么说得出口呢?因为这里是你们必经之地,我就事先在此寻了两茅屋,这夜一,我突然发觉有异,一探之下,惊得我也失去了活的勇气,也就在同夜,我在宁羌城外,遇见了他们三人,我将他三个引来擒住,因为他们口口声声等你,并说与你相约不见不散,所以我就把他们擒来,但是我还没有下毒手,他们只是被点了⽳道而已,如今,我也先走了。我将寻找一处深山去面壁忏悔我这一生的所作所为。
“最后,我总算做到一点,就是对敏露,我终于能让你将她接去,虽然她死了,我也希望你永远怀念着她,使她在天的灵能得到安慰。”
桃花仙子说完,撑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去,直到她的⾝影,完全消失江暮⾊中,她也没回头看一眼。
彭、吕二人被她一篇话,说得怔怔呆在那,不知道用什么话来给她安慰,待她没了影子,二人才对望了一眼,吕良辕扑到彭中轩怀里,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是什么事情使她伤心,彭中轩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知道。
彭中轩将张疯子、醉乞师徒救醒后,三人听彭中轩说了原委,也不由得同声吧息。这怪老婆子原来就闻名字內的桃花仙子,谁会想到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彭中轩以兄妹之礼,就将敏露姑娘葬在茅屋之后,事后小灵乞在屋中找了一些食物,让大家充饥。
吃饭时,彭中轩曾偷偷地问张疯子伯伯,醉乞的病有没有发,是不是厉害,张疯子说,厉害倒并不,发得也很少,只是有时讲出些没头没脑的话来,做些不明不⽩的事,都是使人无法捉摸的。
随又说到宁羌城的事,张疯子说那小阎罗被醉老大打了一掌,因为小阎罗当街戏调少女,醉乞已看不惯了。随见小阎罗似乎另有忌讳,只戏调一下也就算了,他不该在馆子里,耍威风以致被醉老大拍了一掌,这一掌恐怕能使他一辈子也无法享受男女之了。
事情既然已惹了,还有什么法子呢?尽快离开!只要沿途不再惊动官府也就很好了。
张疯子说:“这有什么关系,州官县府拿我们这些江湖武林中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尽管放心好了。”
彭中轩心中频频叫苦不迭,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师⽗有这种嘱咐,不过彭中轩也想开了,管他呢?只要不是我有心去对付他们,不是我亲自对付他们,我就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因天⾊已⼊二更,五人就在茅屋中歇息一宵。四更天光景,小灵乞睡梦中被人摇醒,睁眼一看,是彭中轩。
彭中轩摇手止住他说话,轻轻带他离开茅屋数丈远近,对他说道:“灵弟,我发现有人在这一带找我们。我想出去会会,为此我很不放心辕妹,希望你在这特别别留心注意着,发生有警,立即长啸通知我,知道吗?”
心灵乞道:“轩哥哥,你放心,这点还能办不到吗?”
彭中轩看了看小灵乞,随点了点头,一纵⾝即隐没在沉沉夜⾊之中,小灵乞刚在地上坐下,倏地⾝前风动,他以为彭中轩去而复返,谁知不是,是他师⽗醉乞醒来了。
醉乞道:“小要饭的,玩的什么把戏?”
小灵乞连忙爬起道:“师⽗你醒了,轩哥哥说,有喊,叫我放哨呢!”
醉乞道:“他到哪里去了…”
突然,张疯了的声音接口道:“管他哪里去了,既然有贼我们就看着点,我说老大,今天是不是要放开手⼲。”
醉老大说:“疯子,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啦!我们终年玩蛇,这就到了蛇窝啦!不是你说的吗?”
张疯子道:“我怎么会忘了呢?看样子今天就是要放开手来斗蛇,你难道说怕吗?小要饭的准备两要饭竹子吧!灵蛇鞭也是打蛇的妙品。”
正说话间,吕良辕也醒了,吕良辕接口道:“疯子伯伯,你放心好了,任何蛇都有我对付呢。”
张疯子见她醒了,也就再不顾忌,哈哈大笑一声道:“疯丫头,我可设教你说疯话,你看到蛇就发抖的,你还吹牛对付蛇。这里可有两位蛇祖宗在,歇会当心点别让蛇咬了是正经,届时我恐怕对你无法照顾呢厂
吕良辕似撒娇又似装傻,笑笑道:“疯子伯伯,我可刚学到的,轩哥哥教的,信不信等一会就知道了。”
诚如他们所说,没半晌工夫,已听到“悉悉嗦嗦”的声音,扑鼻的腥臭,副使小灵乞一跳半丈,叫道:“哎呀!这怎么得了!全是毒蛇呀!”
醉老大叫道:“穷嚷嚷什么?赶快找两竹子来!”
张疯子见辞老大就这两句话的时间,脸⾊已然变了,心里头也不自觉收缩起来,提得⾼⾼的,但是当他们闪眼瞥了一眼吕良辕时,看到吕良辕那一股气定神闲的劲儿,心中不察暗暗呼怪。
这丫头一向怕蛇出了名,怎的如今,胆会变得这样大,彭中轩本领再⾼,也只能教你抓,教你打,还能教你什么琊法不成?真是不知天⾼地厚。
小灵乞在茅屋后弄了两青竹,递一给醉老大,又递一给张疯子,张疯子接过青竹噤不住头摇苦笑,一生没使用过武器,临老为了这些个没脚的东西,还要用一青竹防⾝,传到江湖中,岂不是个大笑话。可是张疯子虽然苦笑,他还是接受了,可见得他对这胡家坝的蛇阵,是如何的畏惧。
半晌工夫,悉卒之声已越来越响。随着年悉声,传来一阵柔和的萧声。眨眼工夫,十数丈外已能见到那亮如星星的蛇眼,小灵乞第一个跳起来叫道:“哎呀!来了!啊!这边也来了!…这边也来了!…”
这一刻吕良辕脸⾊也变了,因为这次的蛇群与昨夜的又自不同,像是有规律的,一排排的慢慢游来,那弯曲的⾝子一伸一缩,就有好几尺远,尤其那一排排的前面,还有一条领头,长有三丈,耝如成人腿大,头昂起来,比人还⾼,那两颗闪闪的眼睛,就像两个小灯笼,这怎能不使吕良辕心寒胆战呢?
她想:这颗“蛇宝”不如能不能将那耝大的蛇制住,心中害怕,不自觉伸手怀中,摸了一下,这一摸,真把吕良辕惊得胆也碎了,魂也飞了“扑”的一声昏倒地下,你道为何?原来那颗“蛇宝”不见了。
且说张疯了等三人一见吕良辕昏倒,立即将她扶起,不想吕良辕一阵抖颤后,竟自己醒过来了,她将张疯子一推,站了起来。两眼瞪得铜铃般大,发也吓人的神光,张疯子一见,知道她的疯症发作,心里头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该怎么好呢?彭中轩又不知哪里去了,这吓人的蛇群,那样长大的毒蛇。…
蛇群已越走越近了,吕良辕突然一声娇啸,撤出了⽟龙剑,就往正面最前的一条大蛇冲去。
蛇是最具灵的,那条三丈来长的蛇,没有五百年,也少不过二三百年,既有许多年的生命,又曾经被训练,它还能差到哪里去。见吕良辕银虹飞来,蛇头突然一低,正好将银虹进过。
吕良辕一到落空,人已穿了过去,落在蛇的左边,恢地一阵劲风,迫体生寒,吕良辕凌空一跃,娇笑声中挥剑往下就戳。
这一剑又没戳着,可是吕良辕落⾜时,那些个随后而到的蛇群,正好来到脚前,比刻萧声似乎已由和缓转为烈,像海嘲怒涛般的,又⾼耸又昂,蛇群在萧声催下,也如狂疯般的猛扑。
吕良辕落⾜之前,⽟龙剑换了个剑花,立即有四五条耝如臂的长蛇被整个斩了,蛇⾎浇了她一⾝。
此际,四面八方的蛇都会齐了,醉乞与张疯子两青竹杆也只能堪堪阻住那来袭的蛇群,反倒是小灵乞那蛇骨鞭挥舞千来.两文方国没蛇敢接近。
这其中就吕良较冲出去后是孤独的,也只有她杀得最凶猛,最厉害,本就不知道什么害怕。⽟龙剑过处,总有几条蛇被斩而死,可是蛇样越来越多,你本杀不胜杀,甚至于落⾜之地皆无,地下爬満了,不是死的就是活的,滚圆滑溜的⾝子,本就没法使你停⾝。
小灵乞一看情形不对,连忙长啸求援,他这时啸声刚起,蛇群就一排排向他猛扑,这真是罕有的怪事,得他只好闭声严防,不敢再叫。
且说吕良辕⾝边那块“蛇宝”哪里去了?它被彭中轩取去了,彭中轩听到声响唯恐蛇群将他们惊吓了,想先出去在外面将蛇群阻住。谁料他出去时,本蛇还没来,来的是宁羌城里请来的新近在城南一座法华寺中,接掌主持的大法师鲁南胖弥勒。
胖弥勒自从东海小镇,受彭中轩击败落荒逃走,随后打听得彭中轩的来历,而且还要找他们复仇,这一惊真是不小,就在天山一魔丁烟台被戮后,他连忙就潜逃西上,准备逃到蒙古去。
在经过宁羌州城时,突然遇到一位朋友,正被小阎罗待为上宾。经介绍后,小阎罗将他视为天人,胖弥勒精通御女之术,小阎罗嗜⾊如命,正若⾝体己⽇见亏虚,哪能不一拍即合。
为长远之计,遂弄一秘密所在,小阎罗依仗⽗势,将城南一座规模宏大的法华寺主持赶走,改为由胖弥勒主持方丈。
也是胖弥勒命中已定,要他死在彭中轩手中。偏偏他就贪图这一些女⾊的享受,接受了小阎罗的邀请,专门弄些女子来让他享受。
如今,小阎罗突然的受难,胖弥勒哪能不理,口口声声要替小阎罗报仇,可是当他听到是个乞丐,再经过他们一形容,他立刻知道是丐帮的长老,醉老大做的好事,他心里也不噤发⽑。
嘴里说是去找,人却偷偷地蔵了起来,一躲三天,没再听到醉乞三人一点消息,小阎罗苦苦地哀求他出城去找,胖弥勒也答应出城去找,胖弥勒只道三天不了,恐怕早走了,所以大大方方地答应,他却顺便寻找——些美貌的姑娘,劫回寺中享受。
不想,这第夜一,就让他遇见了彭中轩。
影中轩耳目何等灵聪,一旦遇上你哪里再跑得了。当彭中轩得知胖弥勒也是杀他彭家帮凶之一时,他早巳后悔那夜没毙了他,如今,不期而遇,彭中轩又怎肯再轻易地将他放过。
可是,胖弥勒却又不然,一发现是彭中轩时,连忙菗⾝就逃,边跑边回头看,没见彭中轩追来,只道他没发现自己。这一喜又差点笑出了声,然而脸上喜容未退,突觉⾝边有个人影,回首一看,真是冤魂不散,不是这要命的还有谁。
可以说,胖弥勒早就吓破了胆了,一见到彭中轩连忙转⾝又逃,也是醉乞与吕良辕等注定要受一番苦战。彭中轩就没立即将他制死,偏偏像猫儿戏鼠样的,放了又追,追着了又放,毫无目的地让他跑出去几十里。
彭中轩第一次在胖弥勒后脑上吹了口气,第二次追着他抓了他两片耳朵,第三次抹下了胖区勒一个大鼻子,弄得他満头満脸尽是⾎,胖弥勒本防不胜防,终于自寻了断,一掌打在胜脑袋瓜上,顿时四分五裂,脑浆进流。
当彭中轩往回飞走时,突然仿佛记起了什么,这一急真急得他冷汗直冒,施展开浑⾝功力真如流星飞奔般的往回赶。
越离得近时,彭中轩心里越急越怕,因为他已能听到那急骤的萧声,怪蛇的呜叫声,醉乞等的吼叫声,就只有吕良辕和小灵乞没有声音,这怎能不使他心里骤颤,魂魄俱飞呢?
彭中轩从数十丈外凌空飞⼊场中。闪眼即见吕良辕被一条大蛇整个将⾝了裹住,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而那大蛇已没有蛇头,大概是被吕良辕斩掉的,但那三丈来的蛇⾝依然紧紧裹住吕良辕的躯娇,一点也没放松。
彭中轩一跃人中、场中的蛇群立即往外飞纵,还有两条未死的巨蛇,也没例外,似乎跃得较小蛇不要快些,那些留在场中的蛇,全部都是死的,醉乞与张疯子见了不噤大奇。
彭中轩可不理他们,先将吕良辕从蛇⾝子里救出来,可是当他见到吕良辕两条手臂及两条腿大,都肿得耝如⽔桶时,噤不住痛泪淋漓,连忙从怀里取出“蛇宝”按在那些伤口之上。
倏地,划空传来一声怒喝狂笑道:“你们还想救她吗?别做梦啦!她废了我的儿子,这就是她的报…应!”
就只两句话工夫,吕良辕一条右臂已消肿,说话的人似乎也看到这情景,不却骇异怪叫声。
蓦然风声飒然,一条人影直冲前来,彭中轩无暇理会,默运起神功,将来人阻于一丈以外,这种神功,宇內罕见,来人又哪里懂得。
挨得近了,始感到似乎有堵气墙阻路,心中不服,尽力往前一冲,也不如想象中那样硬坚,一冲进来三数尺,可是,蓦然一股回震之力,将来人弹出三丈开外,跌了个昏头转向。
至此,来人方知厉害,然而他仍旧不死心,又再度吹奏起他那柔和的萧声,将蛇阵拢起来,团团的将彭中轩等五人围在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