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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一语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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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雪君突然掀起垂帘,低声对那赶车人说道:“小心些,不要引起冲突。”

  放下垂帘,接道:“公子,万一有何变化,都由妾应付,你只管在车中休息,忍耐一些。”

  慕容云笙道:“好,我只在车中偷瞧那位二圣主,是何模样。”

  只听冷厉的喝声道:“你瞎了眼吗,瞧不到这大的篷车?”

  郭雪君打开垂帘,缓缓行出篷车。

  显然,她不属和对方造成冲突。

  慕容云笙暗自揭开垂帘一角,偷眼望去。

  只见一个皓首苍髯的老者,站在篷车一侧,怒目横眉,望着那赶车童子。

  那赶车童子也是一脸怒容,似是就要发作一般。

  郭雪君缓步行了过去,喝退赶车的童子,欠⾝对那老者说道:“老前辈,不要生气,他少不更事,你老这大年纪,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那夜也未看清楚,不知这老人是不是赶车的人。

  那皓首老者冷笑一声,伸手抓着车辕,手臂挥动,毫不费力的把篷车拉到了一侧,道:

  “可以过了。”

  郭雪君道:“多谢老前辈。”

  皓首老者目先转到那赶车童子的⾝上,冷冷说道:“年轻轻的说话没有一点礼数,不是看在这位姑娘的份上,老夫非要揪了你半个脑袋不可。”

  那赶车童子正待出言争辩,却被郭雪君低声叱退。

  郭雪君主恐那赶车童子,再和那皓首老者冲突,直待篷车行过数丈,才登上了篷车。

  慕容云笙低声说道:“姑娘很小心。”

  郭雪君答非所问地道:“你是否看清楚了,那篷车可是三圣门二圣主乘坐之物?”

  慕容云笙道:“在下现在仍是无法确定。”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不管他是不是三圣门二圣主乘坐之车,但那皓首老者,却是一个极为难的人物。”

  慕容云笙道:“你认识他?”

  郭雪君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不认识我。”

  慕容云笙道:“那老者是何许人?”

  郭雪君道:“天雪掌邢风,生和他的掌势一般,暴烈异常,三句话不对,出手就要杀人。”

  慕容云笙道:“所以,姑娘才对他十分小心。”

  郭雪君道:“其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处处多礼,正是投他所好。”

  慕容云笙叹息一声,道:“女儿帮果然厉害,不但耳目灵敏,能够认识天下⾼人,而且,把对方的格,也知晓的清清楚楚,应对之间,自然是稳胜算了。”

  郭雪君道:“就邢风为人而论,决不会位刘三圣之一,但他如是为二圣门的二圣主赶车,那倒是大有可能。”

  慕容云笙道:“那邢风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

  郭雪君道:“地位很⾼,黑、⽩两道中人,都对他有着三分畏惧。”

  慕容云笙道:“这么说来,是一位很难的人物了?”

  郭雪君道:“不错,惹上他实有些叫人头疼。”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了声惭槐,忖道:我见了那辆篷车,竟无法确定那邢风是否就是赶车的人,当真是太过耝心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在下只记得那辆马车的形状,但却无法确定那邢风是否就是那赶车的人。”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我想那时,赶车人定然是端坐在车前未动,所以,你才未留心到他。”

  慕容云笙微微一怔,道:“佩服,佩服,看起来你倒像从旁观看一梓。”

  郭雪君道:“妾不过猜想而已,想不到竟然被我猜中了。”

  慕容云笙道:“贵帮耳目如此灵敏,对三圣门三位圣主,也知晓甚多了。”

  郭雪君道:“敝帮为此下很大工夫,但却一直无法见到三圣门三位圣主之面。”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丫头似是知晓很多江湖隐密,与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得仔细的和她谈谈才成。

  心中念头打转,口中却问道:“在下想不明⽩,那三位圣主,为什么要躲避起来,不肯面对世人。”

  郭雪君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慕容云笙道:“什么原因呢?”

  郭雪君道:“这个,妾就无法断言了,不过,想来不出三种可能。”

  慕容云笙道:“请教姑娘哪三种可能?”

  郭雪君道:“第一,他们可能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着善侠之名,所以他们不能露面。”

  募容云笙道:“还有呢?”

  郭雪君道:“第二种可能,可能是他们故意要造成这种神秘气氛,以惑天下英雄耳目,至于第三个可能,说来,近乎玄奇了。”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呢?”

  郭雪君道:“因为,近乎幻想,说给别人听,人家也不肯相信。”

  慕容云笙道:“那就先说给我听听吧!”

  郭雪君道:“妾怀疑那些人,都已是过世的人。”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道:“果然是语气惊人,你是说那些人是鬼魂,所以,才如此神秘。”

  郭雪君笑道:“慕容公子相信鬼么?”

  慕容云笙摇‮头摇‬,道:“在下不信。”

  郭雪君道:“妾也不相信有鬼,何况,就算有鬼,鬼也没有人可怕。”

  慕容云笙道:“姑娘语含玄机,在下听不明⽩。”

  郭雪君道:“简单的很,妾是说那些人假装死去,其实都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只是世人都道他们死去,自然猜不着是他们所为了。”

  慕容云笙道:“是些什么人呢?”

  郭雪君道:“凡是武林中有名之人,二十年內死不见的,都很可疑,包括令尊在內。”

  慕容云笙脸⾊一变似想发作,但他却強自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果是近乎玄想。”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我也知道,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

  慕容云笙道:“而且也殊少可能,这可是贵帮主想出来的吗?”

  郭雪君道:“妾想出来的。”

  慕容云笙道:“佩服,佩服!这等奇怪,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郭雪君也不生气,嫣然一笑,道:“咱们不谈这些事啦,换个题目如何?”

  慕容云笙道:“谈谈⽟蜂仙子如何?”

  郭雪君略一沉昑道:“对那⽟峰仙子,妾所知不多,公子不要抱的期望太大。”

  慕容云笙道:“多少知道一些,总比不知道的好了。”

  郭雪君道:“你问吧!知道的我就回答。”

  慕容云笙道:“⽟蜂仙子的武功如何?”

  郭雪君道:“很⾼強,所以公子此去,只宜智取,不宜力拼。”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称她为⽟蜂仙子,个中可有內情?”

  郭雪君道:“因为她善役⻩蜂,人又娇美如花,故而江湖上称她为⽟蜂仙子。”

  慕容云笙道:“善役⻩蜂,那是很可怕了。”

  郭雪君婉然一笑,不再多言。

  篷车中突然肃静下来,郭雪君有如变了一个人般,一脸端庄之⾊,肃然而坐。

  慕容云笙虽然想和她说几句话,但见她一脸不言笑的神⾊,只好忍下不言。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奔行的篷车,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篷车外面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请公子换车。”

  郭雪君当先掀开垂帘,行下篷车。

  慕容云笙紧随郭雪君⾝后而下。

  夕下只见一辆青⾊的篷车停在荒野中一片树林外面。

  赶车人仍是一个⾝着黑⾊劲服,头戴黑⾊毡帽的年轻人,垂手肃立车前。

  郭雪君行到那青⾊篷车之前,打开垂帘,道:“公子请上车吧。"慕容云笙登上篷车,郭雪君紧随⾝后登车,伸手一拉垂帘,那篷车立时疾快的向前奔去。

  这辆篷车,专用于夜间行走,车中悬着一座吊榻,上下两侧都由绳索固定,人在榻上,也不致受到篷车奔行的颠簿影响。

  郭雪君缓缓说道:“公子请上吊榻休息。”

  慕容云笙道,"姑娘呢?”

  郭雪君道:“妾别有坐息之处。”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姑娘太严肃了。”

  郭雪君叹息,声道:“妾觉着和公子这等正人君子相处,严肃一些才好。”

  言罢首倚车栏上,闭目而坐。

  慕容云笙登上吊榻坐息一阵,等他醒来时已是四更过后时分。

  篷车仍在不停的奔行。

  只是颠动甚烈,似是奔行在崎呕小道上,不噤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他们这篷车,也是特制的了。”

  天亮之后,又易车而行。

  车中备用之食物,不但都是极为精美的食品,连吃饭时间,也完全省去,当真是⽇夜兼程而进,不虚耗片刻时光。

  七易篷车,算起来已走四⽇三夜。

  这⽇夕下山时分,到了一片绝峰之上。

  下车之后,慕容云笙不见再有篷车等候,低声问道:“到了吗?”

  郭雪君道:“到了,公子今夜三更⼊山。”

  慕容云笙道:“我要到什么地方?”

  郭雪君道:“⽟蜂仙子自划的噤地,⽟蜂⾕。”

  慕容云笙望望天⾊,道,"此刻距离三更还早。”

  郭雪君道:“我们已为公子备好⾐服,公子要用此时间,更换⾐服,我们还有很多话要代公子。

  慕容云笙四顾了一眼,道:“此地一遍荒凉,极目不见人家。”

  郭雪君接道:“女儿帮能在江湖之上立⾜,自然有很多条件,非常人能及,公子请随妾⾝后走吧!”

  郭雪君放腿奔行到一座山峰之下,只见一所樵子居住的茅舍,紧依山峰而立。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室中制布鞋。

  郭雪君轻轻咳了一声,道:“藉问大嫂一句话。”

  那中年妇人抬起头来,望了郭雪君一眼,道:“姑娘由何处来?”

  慕容云笙道:“这两人前言不对后语,想是一种联络的暗语了。”

  只听郭雪君应道:“天南地北府中来。”

  那中年妇人放下手中针线,站起⾝子,道:“无云无星明月夜。”

  慕容云笙心中暗笑道:如是无云有月,岂有无星之理,这等暗语,也亏她们女儿帮想得出来了。

  但闻郭雪君应道:“烈⽇当空雨落来。”

  慕容云笙忖道:好啊!尽都是连篇谎言,女人善说谎,果是不错,这等暗语,男子汉大丈夫,决是说不出口。

  只见中年妇人一欠⾝,道:“请教姑娘的⾝份?”

  郭雪君突然行前几步,低言数语。

  这两句话,说的声音,十分低微,慕容云笙未能听到一句。

  只见中年妇人一脸恭敬之⾊,欠⾝向郭雪君行了一礼,道:"请两位进⼊室中坐吧!”

  郭雪君低声对慕容云笙道:“⽟峰仙子,本来布有甚多耳目,只要接近她⽟蜂⾕十里之內,必然会得到报告,但这数年之中。

  ⽟峰⾕未发生过一点事故,才使她的戒备松懈了下来。但咱们还是不能大意。”

  口中讲话,人却已举步行⼊室中。

  慕容云笙听她说的严重,也疾快的举步⼊室,那中年妇人带两人直⼊內室,低声说道:

  “妾为了使⾝份真,一切都照山野村舍约布置,两位将就坐坐吧!”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內室中泥壁木榻,榻上的一条土布单,也已经洗破了数处。

  打着补丁,郭雪君一挥手,道:“你到外面坐吧。看看我们的行踪,是否已被人发现。”

  那中年妇人欠⾝一礼,退了出去,慕容云笙目睹那中年妇人去后,低声问道:“这也是你们女儿帮中人吗?”

  郭雪君道:“我们女儿帮,有一个合乎天理人情的成规。”

  语声,顿接道:“凡是我帮中弟子,不能超过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后,一律要她自行废去武功,遣散离去,适人作,相夫教子,过一般妇女人家的正常生活,如是立有特别功勋的人,一次大功之后,可以自作主意,允许她提前适人。”

  慕容云笙道:“贵帮中隐密甚多,如是她脫离贵帮之后,不怕她漏机密吗?”

  郭雪君道:“我女儿帮向以情义待人,脫帮之人,生活都有着妥善的安置,而且她们武功已失,自不愿再惹江湖是非,何况,我女儿帮分工精细,一个弟子知晓有限,脫帮时又立下重誓,不得漏帮中之密,是以,她们宁肯自绝而死,也不会漏帮中的机密。”

  慕容云笙道:“原来如此。姑娘还有很多话,要告诉在下,现在是否可以说了?”

  郭雪君道:“我们要公子冒一个人…”

  慕容云笙道:“什么人?”

  郭雪君道:“一个很坏的人,姓王名秋,有个外号,叫作⽟郞君。那⽟蜂仙子和⽟郞君王秋,原有一段相处情义,两人臭味相投如胶似漆,彼此有过一段相当恩爱的⽇子。”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道:“这和在下偷盗剑谱无关吧!”

  郭雪君道:“有关,只有⽟郞君王秋,才能进⽟蜂⾕中,才能受⽟蜂仙子的接待,那剑谱就放在⽟蜂仙子榻前壁间,一处暗门之內。”

  慕容云笙长长吁一口气,道:“如是想取那剑谱,非得进⼊她闺房之中不可了。”

  郭雪君道:“不错,不过,公子也不用担心,我们为公子准备了一种很厉害的药,只要她闻得少许,立时将中毒晕过去,”慕容云笙道:“还要在下施用药吗?”

  郭雪君道:“这个情非得已,⽟蜂仙子武功⾼強,一旦动起手来,只怕要有得一段很长时间的斗。”

  慕容云笙无可奈何地道:“好,你说下去吧!”

  郭雪君道:“公子打开暗门之后,不妨取尽其中蓄蔵之物,那'⽟峰仙子不是好人,得来之物,都是不择手段的东西,公子自也用不着和她客气了。”

  慕容云笙道:“那⽟郞君现在何处?”

  郭雪君道:“被关在少林寺中。”

  慕容云笙道:“那是说在下要欺骗那⽟峰仙子,说我从少林寺中逃出来了。”

  郭雪君道:“⽟郞君关在少林寺。那⽟蜂仙子也未必知道,她如知晓,只怕早已有所行动了。”

  慕容云笙道:“贵帮又如何知晓呢?”

  郭雪君道:“敝帮中耳目灵敏,公子不是早已经知晓了吗?”

  语声一顿,道:“现在,我照顾公子更⾐,面部再加化妆,就可以动⾝了。”

  郭雪君取出一套⽩绫滚边的黑⾊劲装,道:“公子自己换呢,还是要妾帮忙?”

  慕容云笙道:“不敢有劳。”

  郭雪君微微一笑,闪⾝而出。

  慕容云笙掩好门,换上那一套黑⾐⽩边的俏丽⾐服,只觉十分合⾝,似是比照自己剪裁一般。

  只听门外响起了郭雪君的声响,道:“公子换好⾐服了吗?”

  慕容云笙伸手打开了门,道:“换好了。”

  郭雪君打量了慕容云笙一眼,道:“⾐服很合⾝,妾替你脸上化妆一下,就可以动⾝了。”

  慕容云笙缓缓坐下,道:“如若那⽟蜂仙子,早已知晓了⽟郞君的事,在下此去,那就是凶多吉少。”

  郭雪君道:“万一不幸,公子暴露了⾝份,那就请⾼呼三声'谁敢助我',自会有人跃出,替公子帮忙。”

  慕容云壁道:“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的有效吗?”

  郭雪君道:“这是一句暗语,只要她们听到了,都会助你。

  不过,敝帮安排的重点,是在公子初进⽟蜂⾕时,那时,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她们都将守候在四周,等待应变…”

  语声一顿,接道:“如若那时⽟蜂仙子,没有发觉你是冒充的⽟郞君,以后的机会不大了。”

  慕容云笙道:“在下的看法,和贵帮的设计稍有不同。”

  郭雪君道:“请教公子。”

  慕容云笙道:“在下认为,还有一个可能⽩⽟蜂仙子发现的地方。”

  郭雪君道:“什么地方?”

  慕容云笙道:“在下认为,⽟蜂仙子和我谈话时,关系很大,她如问起往事,在下一点也答复不上,岂不是露出马脚吗?”

  郭雪君略一沉昑,道:“公子话虽说约有理,不过,妾觉着这应该属于一个人的机智范围中事,譬如公子的神情、喜怒,都可影响到她问些什么。”

  慕容云笙略沉昑一阵,道:“姑娘说的倒也有理,不过,在下觉着那⽟郞君和⽟蜂仙子的往事,贵帮中应该收集一些才是。”

  郭雪君道:自然是有,详细分述起来,可以说上三⽇三夜,但如简而言之,两三句话就可以说完。”

  慕容云笙道:“那就简单些说吧!”

  郭雪君道:“男的风流好⾊,到处留情,女的汤恶毒,养过甚多面首。”

  慕容云笙道:“在下明⽩了。”

  郭雪君道:“记着不论说些什么话,在她一口气中,包括了东西南北四个字,就是我们女儿帮中人,也是你的接应、帮手。”

  慕容云笙道:“在下应该如何回答呢?”

  郭雪君道:“你要想法子回答出‮雨云‬雷电四个字,最好能一口气把四个字完全用上。”

  慕容云笙道:“以后呢?”

  郭雪君道:“对方如不是我女儿帮中人,不解密语,自是不会有反应了,如是我女儿帮中人,她们就会报上号数,但她们对公子,还不敢完全相信,公子必需说出'⽟郞非采花来',她们就自会和你坦然谈了。”

  慕容云笙点点头,道:“在下记下了。”

  郭雪君道:“记着他们报号数,如是不报号,公子千万不可说出暗语。”

  慕容云笙道:“在下都记在心中了。”

  郭雪君道:“好!公子可以去了。”

  慕容云笙站起⾝子,举步向外行去。

  郭雪君探手抓起一柄⽟把金边的长剑。紧追在慕容云笙⾝后。

  步出茅舍,抬头看去,只见星斗闪烁,一弯新月,⾼挂中天。

  郭雪君缓缓把手中长剑,佩在慕容云笙⾝上,低声说道:"那⽟郞君最爱漂亮,不管穿着、兵刃,都要与众不同.⾐着⽩边,剑镶⽟柄,而旦这纯钢的宝剑之上,还嵌有三颗珠宝。”

  慕容云笙唰的一声,菗出长剑,月光下果然见剑⾝上宝光闪闪,嵌有三颗猫眼大小的明珠,不噤微微一笑,道:“看来⽟郞君为人,定然很轻浮了。”

  郭雪君道:“一点不错,⽟郞君为人如何,你只要看这⾝⾐服和这把宝剑,公子就可以了然个差不多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公子往前走,五里之后,就可以瞧到⽟蜂⾕了。”

  慕容云笙回顾了郭雪君一眼,道:“怎么你不送我了?”

  郭雪君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送你何只一千里了。”

  慕容云笙想到数⽇夜形影不离,不噤微微生出依依之情,伸出手去,握住了郭雪君的⽟腕,笑道:“不论何人,只要穿上⽟郞君的⾐服,只怕都会变的轻浮些。”郭雪君缩缩左手,用手推开慕容云笙的五指,道:“你好大胆大,不怕我将来告诉那飘花令主吗?”

  慕容云笙微微一怔,放开手,道:“其实,我和飘花令主,清清⽩⽩,毫无瓜葛。”

  郭雪君嫣然一笑,道:“去办正事要紧,取得剑谱归来,妾当邀请我女儿帮中美女,设筵为你庆功,那时⾐香鬓影,満室花娇,任你赏玩。”

  慕容云笙道:“如是在下死在⽟蜂⾕中呢?”

  郭雪君笑容一敛,道:“那就算女儿帮欠了你的债,我们将倾尽全力,帮助申子轩和雷化方。”

  慕容云笙哈哈一笑,道:“姑娘这么一说,在下非得取回剑谱不可了。”

  一抱拳,转⾝大步而去。

  郭雪君也不答话,转⾝一跃,隐人了茅舍之中。

  慕容云笙遵照那郭雪君指示方向,奔行约五里左有,果然到了一座山⾕口处。

  那⾕口处竖立有一块石碑,写着⽟蜂⾕三个大字。

  慕容云笙瞧了瞧⽟蜂⾕三个字,举步向⾕中行去。心中却暗暗忖道:我该间间那郭姑娘,倒⽟蜂仙子,应该如何处理她,杀了她呢?还是留下她的命…。”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大喝道:“什么人?”

  慕容云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手执拐杖的中年妇人,黑巾包头,束绫带,站在一丈开外,拦住了慕容云笙的去路。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那⽟郞君既是⽟蜂仙子的情人,这⽟蜂⾕,应该有很多识他之人才对。

  心中念转,面⾊一寒,冷冷说道:“你在⽟蜂⾕中几年了?”

  那中年妇人道:“老⾝归附⽟峰⾕中五年了,”慕容云笙道:“那难怪你不认识我了。”

  只觉言未尽意,重重咳了一声,道:“你替我通报,就说我回来了。”

  那中年妇人已被慕容云笙的语气镇住,呆了一呆,道:“你是谁?”

  慕容云笙道:“⽟郞君王秋。”

  那中年妇人喜道:“老⾝听⾕主说过,想不到你竟回来了!”

  慕容云笙怒道:“放肆。”

  那中年妇人似是自知说错了话,急急忍下笑声,道:“大驾稍候,奴婢立时代你传报。”

  说完话,突然一振双臂,⾝子疾飞而起,左手执拐杖,右手一探,抓住了一段树枝,⾝子一翻,隐⼊大树上枝叶密茂处,消失不见。

  原来,⾕道两侧,生了甚多大树,守护⾕道哨卫,都隐⾝在大树之上。

  片刻之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三短、两长。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不知这号角声是何用意。

  但闻不远处,也晌起了三短、两长的号角,直向深⾕中传播过去。

  那跃上树⾝的中年妇人,突然由树上跃下,道:“奴婢已用急号传⼊⾕中,大骂请稍候片刻。”慕容云笙道:“此地我来往过数百次,形势十分悉,不用等了。”

  举步向⾕中行去。

  那中年妇人既不敢拦,又不敢放他⼊⾕,急急退了两步,仍挡住慕容云笙⾝前,为难道:“此刻,⾕中已有了很多改变,埋伏机关,增加甚多,大驾如是不慎受伤,叫奴婢如何担待。”

  慕容云笙停下脚步,心中暗道:我对这⾕中形势,全然不知,如若贸然行去,纵然不会误中机关受伤,也将露出马脚,倒是不扣等他们接进去‮全安‬一些。

  心中念转,人却停下了脚步,冷冷说道:“要我等候多久。”

  那中年妇人道:“奴婢传出的讯号很急,他们很,的就会赶来,等候时间,不会太久。”

  显然,她亦无法推断来人几时赶到,故而支吾以对。

  但闻蹄声疾急,很快的驰近⾝侧。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好一匹马,声到马到。

  抬头看去,只见近⾝的坐骑,长颈带角,竟然是一个⾼大的梅花鹿。

  鹿背上端坐着一个⽟腿半裸,长发垂肩,金兜里⾝,双臂无袖,美的少女。

  慕容云笙打量那少女,那鹿背少女,也转着一对⽔汪汪的大眼睛打量慕容云笙。

  半晌之后,才听那长发少女说道:“你是谁?”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我沉着一些,装出一副琊的味道。当下一,冷冷说道:“你不认识我,难道还瞧不出这⾝⾐服吗?”

  那长发少女打量了慕容云笙⾝上⾐着一眼,道:“这⾝⾐服很花俏,但上面没有名字啊。”

  慕容云笙冷笑一声,道:“你到这⽟蜂⾕中几年了?”

  那少女道$:"五年了。”

  慕容云笙道:“那就勿怪你不知道了。”

  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报上名来,看我是否听人说过?”

  慕容云笙道:“去回报你们⾕主,就说⽟郞君王秋回来了,”那长发少女道:“啊!⽟郞君。”

  慕容云笙道:“正是区区。”

  长发少女道:“唉!你这⾝花俏的⾐服,我早该认出你来才是。”

  翻⾝跳下鹿背,接道:“晚辈常听⾕主提起大名,适才不知,多有开罪,还望老前辈多多原谅。”

  慕容云笙道:“怎么,我已经很老了吗?”

  长发少女道:“老前辈一点也不见老,依然潇动人。”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长发少女道:“晚辈叫杏芳,是⾕主的弟子,排名十二。”

  慕容云笙嗯了一声道:“我还要等好久时间?”

  杏芳道:“等什么?”

  慕容云笙道:“接我的篷车。”

  杏芳笑道:“如是老前辈想快⼊⾕中。那就乘坐晚辈的坐骑,这只鹿力量很大,⾜可以载我们两人同行,”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就双乘吧!”

  纵⾝跃上鹿背。杏芳紧随跃起,人从慕容云笙头顶上掠过,坐在慕容云笙的⾝前,微微一加舿劲,巨鹿放腿向前奔去。

  不知杏芳是有意,还是无心,巨鹿一放步,她却藉势向后一仰⾝,‮躯娇‬半偎在慕容云笙的怀中。

  慕容云笙本待把她推开,但转念一想,此刻⾝份乃是⽟郞君王秋,那⽟郞君本是风流成的人物。岂能有见⾊不的定力,既然是扮他⾝份而来,何不放汤一些。

  心念一转,索伸出手去,一把抱紧了杏芳的柳

  杳芳娇嘤一声,回首笑道:“我听大师姊说过,你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一生中享尽了福。”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区区一生,不爱名利,只喜美人,⽟人在怀,丝竹悠扬,纵然是武林盟主,亦不易也。”

  可芳道:“你一生中‮蹋糟‬过多少女孩子?”

  慕容云笙道:“难说,难说,这等事,在下也记不清楚了。”

  杏芳道:“我家师⽗,妒忌之心十分強烈,你和她相识之后,还敢胡闹吗?”

  慕容云笙哈哈一笑,道:“我王秋岂是受人管束的人,你那师⽗虽然厉害,但对在下么,她还要忍让三分。”

  杏芳道:“这话当真吗?”

  慕容云笙道:“字字‮实真‬。”

  杏芳道:“我那五师姊人比花娇,貌羞明月,你和她….,”慕容云笙急急咳了一声,打断了杏芳之言,接道:“这个么,在下就不好意思了。”

  杳芳道:“为什么?”

  慕容云笙道:“因为他是⽟蜂仙子的徒弟,她们平⽇见我,恭敬十分,在下⾝为长辈,岂能老而不尊。”

  杏芳格格一笑,道:“难得啊!⽟郞君也会说出这样话来。”

  慕容云笙心中一惊,暗道:“⽟郞君,实也不该如此稳重。”

  但闻杏芳接道:“你对我如何?”

  慕容云笙道:“对你么,印象很好啊!”杏芳道:“你胡说,五师姊好过我千百倍,你都不喜爱她,怎的会喜爱上我这样的丑丫头。”

  慕容云笙只觉很难回答,杏芳口中的五师姊,是何模样的人物,他也没有见过,更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含含糊糊的应道:“你和她有些不同。”

  杏芳道:“哪里不同了?”

  慕容云笙道:“你热情奔放,她却是冷若冰霜,”话说出口,心中不噤微微一呆,暗道:那位⽟蜂仙子的弟子,不知是否如我所言,是一位冷若冰霜的人物,自然,慕容云笙这番话,也不是全无据,他已从那杏芳的口中,听出了一点內情,她单提出那位五师姊,想来这位五师姊定然是一位很特殊的人物了。

  但闻那杳芳缓缓说道:“不错,五师姊在我们姊妹群中,是有些标新立异,不过,这几年改的好多了。”

  慕容云笙道:“那倒是一桩很新奇的事了,可否讲给我听听呢?”

  杏芳道:自然可以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五师姊虽然有些怪,但她经过这很多年的磨练,人也改变了很多,已不复当年的冷若冰霜了,前几年,她还是很看不惯我们姊妹的作为,不过,她不敢讲,背人之后,却对师⽗和师姊,有着很多闲话,但近来不讲了。”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

  杏芳微微一笑,道:“因为,她背后讲的闲话,都柏师⽗听到了。”

  慕容云笙道:“听到了又怎么样?”

  杳芳道:“听到了自然有办法。”

  慕容云笙道:“这办法很有效吗?”

  杏芳道:自然有效了,由师⽗做主,替我那五师姊找了一个情郞。”

  慕容云笙听得一怔,道:“这倒是一个很⾼明的办法,详细的经过如何呢?”

  杏芳道:“经过吗?很可笑,记得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一天,师⽗召集了我们师姊妹,举行了一次盛宴,有如嫁女一般,把我们五师姊给嫁了出去。”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蜂仙子,必然有所用心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追着间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杏芳道:“一个面目英俊的读书公子。”

  慕容云笙道:“他会武功吗?”

  杏芳摇‮头摇‬,道:“不会,完全是一个读书种子。”

  慕容云笙道:“那人的福不浅啊!”杏芳道:“可藉,他只尝到了三个月的温柔滋味…”慕容云笙道:“以后,可是被逐出了⽟蜂⾕吗?”

  杏芳道:“由洞房花烛那夜算起,整整三个月,就被师⽗下令杀了。”

  慕容云笙呆了一呆,道:“杀啦?”

  杏芳道:“是的,杀了,五师姊为那人哭了很久,双目‮肿红‬,伤心绝。”

  慕容云笙顺着口道:“这么说来,你们那五师姊倒是一位很多情的人了。”

  杏芳道:“是啊!我们原都认为五师姊是凛然难犯的圣女,谁知她竟然也是一位多情的姑娘。”

  慕容云笙道:“以后呢?”

  杏芳道:“以后么,我们师⽗说再替五师姊找一个情郞,五师姊果然听得⾼兴起来,愁眉顿展,以后就开始了乐,不再见她愁眉苦脸,而且也和我们姊妹合得来些。”

  慕容云笙道:“以后,你们师⽗可曾替你们那位五师姊另找一个朋友吗?”

  杏芳道:“那倒没有,师⽗看五师姊变的快乐了,就未再提过此事。”

  慕容云笙道:“那是说令师是哄她的了。”

  杏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谈话之间,忽听一阵嗡嗡之声,传⼊耳际”慕容云笙心中一动,"道:“这是什么声音?”

  杏芳动了一下眼睛,道:“怎么?你忘了这是⽟蜂的飞行声音啊!”慕容云笙道:“十年之久了,未听到这些声音了。”

  谈话之间,突闻一阵娇喝道:“站住。”

  两条人影一闪,由山下暗影中跃出两个⾝佩长剑的少女,并肩拦住了慕容云笙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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