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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舍命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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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瑶悲愤绝,狂奔如飞,来至一处悬岩。

  ⽗仇未报,复遭失⾝之辱,已使她痛不生。方才为了担心秦忘我孤掌难鸣,不颐一切闯⼊百香庵,却反遭怒斥,怎不令她心碎?

  这几⽇来,经谭三姑等人苦口婆心,一再劝慰。意指事已如此,不如使秦忘我拿出诚意,给她一个代。

  杨瑶初见秦忘我,即对他发生好感。无奈自己已是名花有主,跟金鹏早有婚约,只有叹息相见恨晚。

  事情发生后,她确实悲愤加,痛不生。

  听了谭三姑等的苦苦相劝,心情始逐渐平静下来,暗忖道:如果秦忘我真有诚意,而韩伯虎等人又能出面,使金鹏同意退婚,倒也可以聊慰芳心。

  但等了几⽇,秦忘我却毫无消息。

  从萧姣姣口中获悉,⽩⽟仙已见过秦忘我,他非但不认帐,且又奷杀了地鼠门的女弟子。

  杨瑶不噤恨之⼊骨,决心亲刃这无情无义的恶徒!

  趁⻩小⽟一时大意,她突然夺门而出,逃出了虎风镖局。

  无奈遍寻各处,未见秦忘我影踪.最后万念俱灭,想到了遁⼊佛门,度此残生。

  谁知在百香庵山下,偏偏遇上了秦忘我!

  当她获知,強暴她的并非秦忘我,反而失望了,而现在却完全绝望了。

  她握剑在手,満面泪痕,凄然仰天泣道:“爹,女儿不能为您。老⼊家报仇了。娘,恕女儿不孝,今生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只有来世…”

  话犹未了,她已泣不成声,跪地向东方三拜。缓缓站起⾝来,一咬银牙,正待横剑自刎,手腕突被人执住。

  杨瑶猛然一惊,就这电光石火之间,手中剑已被人夺下。

  她一回⾝,只见突然出手抢救的,是个⾝材瘦小的老者。看上去不怎么起眼,但双目精光內敛,显然是位武林⾼手,且似曾相识,一时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杨瑶惊道:“你…”老者沉声道:“姑娘年纪轻轻,有何想不开的事,要在此寻短见!”

  杨瑶愤声道:“姑娘的事,用不着你管!”

  老者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姑娘运气太差,偏偏遇上我这专爱管闲事的糟老头!”

  杨瑶怒从心起,出其不意伸手去夺剑,老者一晃⾝,避了开去,使她未能得逞。

  她不噤怒道:“把剑还我!”

  老者道:“没问题,剑是姑娘的,自然应该还。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杨瑶愤声道:“你想知道我为何寻死?”

  老者置之一笑道:“那是你的事,跟老朽毫不相⼲,我何必想知道!”

  杨瑶一怔,闯道:“那你要问什么?”

  老者正⾊道:“老朽只要知道,你是百香庵中什么人?”

  杨瑶又是一怔,诧异道:“你怎会认为我是百香庵中的人?”

  老者道:“老朽亲眼看见,你从庵中奔出来的!”

  杨瑶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一路跟踪到此?”

  老者微微颔首道:“不错,否则你已命归⻩泉了。”

  杨瑶沉昑一下,忽道:“你也在探查百香庵?”

  老者道:“这个你不必知道,只需回答我。”

  杨瑶不屑道:“如果我不回答,你就下毒手?”

  老者为之一怔,随即笑道:“姑娘真聪明,想老朽下手,那不反而成全了你的死志?哈哈,老朽可不上这个当!”

  杨瑶故意道:“那我不说,你又能拿我奈何?”

  老者冷哼一声,愤然道:“那你就去死吧!”一气之下,将剑用力向地上一揷,拂袖而去。

  杨瑶突然叫道:“前辈留步!”

  老者止步回⾝,笑问道:“姑娘改变主意了?”

  杨瑶默不作答,打量老者一阵,诧异道:“前辈好生面,咱们是否见过?”

  老者悻然道:“你把老朽叫住,就是要说这个?”

  杨瑶猛然若有所悟,失声惊呼道:“前辈就是地鼠门的常掌门?”

  老者果然就是常九!

  他在大巴山中等候多⽇,未见杏花返回,赵幽兰也情知有异,急商之下,同意让常九出山,亲往洛查探。

  常九并未去见地鼠门弟子,因此时尚不便贸然现⾝,只在暗中查探,同时寻找失踪的杏花。

  地鼠门的追踪之术,天下无出其右,‮狂疯‬杀手往见秦忘我及欧青萍后,独自返回百香庵时,就已经被常九发现盯上了。

  他不仅认定,百香庵可疑,且判断被跟踪之人,可能即是急于找他的‮狂疯‬杀手。

  大巴山中多⽇,常九与赵幽兰已研判出,无论‮狂疯‬杀手是何人,其目的则毫无疑问,必是为那数百武林各门各派⾼手。

  赵幽兰深知杏花个,纵然不幸为‮狂疯‬杀手所执,抵死也绝不会怈露大巴山中秘密。

  常九当即表明心迹,他已抱必死决心,且必需死于‮狂疯‬杀手之手,以绝其追查那数百武林⾼手之念。

  既已发现百香庵可疑。且‮狂疯‬杀手可能蔵⾝庵中,常九乃除去脸上易容之物,恢复本来真面具,决心亲往见那‮狂疯‬杀手。

  不料适见杨瑶自庵內奔出,灵机一动,想先探出庵內情况,是以一路悄然跟踪至此。

  想不到杨瑶是来此自刎,他哪能见死不救。

  更意外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女,居然认出了他!

  常九不噤诧异道:“咱们素不相识,姑娘怎会认出老朽?”

  杨瑶一阵惊喜,脫口说道:“谭老前辈曾易容为常掌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稍为年轻些…”

  常九急问道:“姑娘说的谭老前辈是何人?”

  杨瑶答道:“⽩发龙女谭三姑!”

  常九意外地一怔,道:“哦?她老人家来了洛?”

  杨瑶点头道:“除了谭老前辈,尚有⽩⽟仙⽩女侠,晚辈的大舅王守义王大人,也都是常掌门的旧识啊!”常九更觉诧然道:“当年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是姑娘的大舅?那江南三侠之中,追风侠杨超…”

  杨瑶凄然泣道:“是先严…”

  常九惊道:“先严?莫非杨大侠已…”

  杨瑶痛声道:“先严已遭那‮狂疯‬杀手毒手!”

  常九不噤愧疚道:“唉!我早该出面的…”

  杨瑶強自忍住悲痛,问道:“常掌门探查百香庵,可是找那‮狂疯‬杀手?”

  常九颔首道:“老朽原是打算闯⼊百香庵,跟他一拼的,不过,既然几位老友都在洛,我必须先见见他们!”

  杨瑶神情倏变,忽道:“常掌门不可去见他们!”

  常九诧异道:“为什么?”

  杨瑶面有难⾊道:“这…”常九见她言又止,追问道:“姑娘不便直说?”

  杨瑶确实不知从何说起,她怎能贸然道出,韩伯虎等人已决议,若在‮狂疯‬杀手之前找到常九,必要时不惜杀他灭口,以免被说出赵幽兰及那数百⾼手下落。

  常九笑道:“姑娘若有难言之隐,不必勉強。反正老朽心意已决,多年不见的老友,总不致会杀老朽…”

  杨瑶毕竟本年轻,一时情急,竟脫口而出道:“他们正是要杀…”自觉失言,巳然来不及了。

  常九暗自一怔,惊道:“他们要杀老朽?”

  杨瑶既已说溜了嘴,只好点点头。

  常九沉昑一下,道:“我明⽩了,他们可是怕老朽,一旦落在‮狂疯‬杀手的手中,酷刑之下,会怈露什么?”

  杨瑶又点了点头,道:“所以常掌门不能去见他们啊!”常九若无其事,哈哈一笑道:“老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有幸能死于几位老友之手,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杨瑶情急道:“常掌门千万不可如此,晚辈倒有个主意…”

  常九道:“杨姑娘有何⾼见?”

  杨瑶略一思索,道:“常掌门精于易容之术,可否将晚辈易容为另一人?”

  常九笑道:“小事情,但不知杨姑娘要易容为何人?”

  杨瑶道:“也是常掌门旧友,萧大侠之女萧姣姣!”

  常九“哦?”了一声,诧然道:“杨姑娘是否愿意告知,为何如此?”

  杨瑶愤声道:“晚辈要揭穿一个人的真面目!”

  常九不再追问,莞尔一笑道:“此事不难,但必需让老朽见过萧姑娘,始能依样画葫芦,为杨姑娘易容。”

  杨瑶灵机一动,道:“百香庵里,至少有四个萧姑娘!”

  常九一怔,听得莫名其妙。

  口口口口口口

  秦忘我一路追寻至洛城外,仍未发现杨瑶影踪,不噤忧心如焚。

  她会不会赶回虎风镖局,去求援了?

  秦忘我更担心了,万一韩伯虎等人,获知‮狂疯‬杀手蔵⾝百香庵,兴师动众,大举而犯,岂不将事态更恶化。

  而萧姣姣及杏花,尚在对方手中!

  他必须阻止,纵然冒被执之险,也在所不惜。

  当机立断,进了城,直奔虎风镖局。

  这时韩伯虎等人,正为拂晓突击扑了一空,感到十分气恼与沮丧。

  众人研判之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內奷,走漏了消息,一是对方⽇夜有人暗中监视,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既然秦忘我已不在,其他人应无问题,自然一致认定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对方人数不少,仓皇撤走,必须另觅蔵⾝之处。

  查寻他们下落的重任,落在了地鼠门弟子⾝上,全体出动,分头搜寻城里城外。

  同时,由于天竺魔女段娥的出现,使众人更不敢掉以轻心。惟恐老魔女来袭,整个镖局里里外外,均严加戒备。

  王守义担心人手不⾜,特地留下三十名弓箭手,一布置在前后院,必要时至少可壮声势。

  如今对‮狂疯‬杀手,似已不⾜为惧,重点转移在老魔女⾝上,她那玄寒甲功,较之银月飞霜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仙的冰魄寒珠,居然破不了玄寒甲功,⾜见老魔女实非昔⽇可比,只怕已臻炉火纯青之境。

  此刻众人正聚精会神,听⽩⽟仙解说,玄寒甲功之歹毒及霸道。

  她神情凝重道:“恩师在世时会提及,玄寒甲功若练至最⾼境界,以深厚功力,凝聚为无形护甲,护住全⾝,非但刀不⼊,⽔火难侵,更不畏百毒,等于已是金刚不坏之⾝,虽以冰魄寒珠攻之,亦不能破!”

  众人相颐愕然,个个忧形于⾊。

  ⽩⽟仙接下去道:“当年恩师以冰魄寒珠,破了老魔女的玄寒甲功,那时因她火候尚不够,急于炫耀,始败阵含恨而去。如今事隔数十寒暑,老魔女重现江湖,必已练至最⾼境界。

  若用以攻敌,则以寒之气,凝聚成有形兵刃,发于体外,无坚不摧,可伤人于一丈之內。除非以银月飞霜远攻,使其不能近⾝,否则,只要进⼊杀伤威力范围之內,绝难全⾝而退!”

  众人心往下一沉,黯然不语。

  谭三姑忽道:“⽟仙,听你方才之言,若有银月飞霜在手,或能与老魔女放手一搏,否则就束手无策了?”

  ⽩⽟仙轻喟道:“妾⾝只是想到,无人能接近老魔女一丈之內,惟有远攻,至少可以与之手,但银月飞霜是否能破玄寒甲功,就不得而知了。”

  萧姣姣愤声道:“可恨那⽩‮花菊‬,趁我不备…”

  正说之间,突闻大门外人声哗然,众人如惊弓之鸟,不由地齐齐一怔,相颐愕然。

  韩伯虎霍地跳起⾝,正待出外探亲,只见陈凡飞奔而⼊,气急败坏道:“启禀镖主,姓秦的小子硬闯进来啦!”

  众人大出意料之外,纷纷站了起来。

  韩伯虎惊怒加道:“哼!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

  话犹未了,秦忘我已出现厅外。

  金鹏剑已出鞘,⾝如流矢去,抡剑就刺。

  韩伯虎一横臂,将他挡住,振声道:“贤侄且慢动手,等他说明来意,再杀不迟。”

  金鹏怒哼一声,只好敛剑站开一旁。

  秦忘我双手一抱拳,执礼甚恭道:“韩镖主,请问杨姑娘是否已回…”

  金鹏一听他居然问起杨瑶,不由地怒斥道:“你这小子,竟然还敢来找她!”剑一抖,闪过韩伯虎.直向秦忘我当刺去。

  韩伯虎阻不及,急喝道:“贤侄不可…”

  剑已刺到,突见秦忘我左右一晃,施展的又是“太虚幻影”⾝法。

  金鹏一剑刺空,收势不及,全⾝向院中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岚⾝而出,出手如电,一口气连攻七八掌。

  秦忘我虽以“太虚幻影”⾝法,一一闪避开去,却因张岚攻势威猛无比,被退至院中。

  金鹏一旋⾝,趁机“唰唰唰”连攻三剑。

  秦忘我居然连头都不回,听音辨位,⾝形左右连晃,又使三剑走空。

  张岚突向金鹏喝阻道:“金少侠请先住手!”

  金鹏不敢抗命,只好敛剑而立。

  这时厅內众人,已纷纷冲出,将秦忘我团团围住。

  由于张岚喝阻金鹏,众人不便贸然出手。

  张岚曾任七王爷府总教席,威武不减当年,双目如炬,视着秦忘我,喝问道:“你方才施展的⾝法,可是‘太虚幻影’?”

  其实秦忘我自己也不清楚,摇‮头摇‬道:“在下也不知那是什么⾝法…”

  张岚哪会相信,怒斥道:“哼!分明是鬼话,哪有自己都不知道的!”

  秦忘我強自一笑道:“在下说的是实话,尊驾不信也没有办法…。”

  张岚对他的来龙去脉,似乎极感‮趣兴‬,又问道:“那你师承何人,总该知道吧?”

  秦忘我从未见过张岚,愤声道:“凭什么要告诉尊驾!”

  张岚怒从心起,正待出手,却被王守义上前劝阻道:“张兄,反正他跑不掉的,先问明他的来意再说。”

  韩伯虎发问道:“你来找杨姑娘?”

  秦忘我道:“我怕她赶回来求援,坏了大事…”

  韩伯虎惊诧道:“你在何处见到了杨姑娘?”

  秦忘我略一迟疑,始道:“城外十余里的百香庵!”

  ⽩⽟仙一惊,上前急问道:“怎么?杨姑娘已遁⼊空门?”

  秦忘我道:“不!她只是在那里。与在下不期而遇。”

  韩伯虎沉声道:“你去百香庵⼲嘛?”

  秦忘我坦然道:“应邀而去!”

  韩伯虎追问道:“跟何人有约?”

  秦忘我道:“‮狂疯‬杀手!”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怔,个个怒形于⾊。

  金鹏怒声道:“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是一伙的!”

  秦忘我瞥他一眼,道:“你错了,在下是去救人!”

  ⽩⽟仙抢着问道:“是那叫杏花的女子?”

  秦忘我瞥了萧姣姣一眼,始微微点头道:“除她之外,尚有一人!”

  萧姣姣暗自一惊,力持镇定。

  ⽩⽟仙追问道:“谁?”

  秦忘我道:“萧姑娘!”

  众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将眼光移向了萧姣姣。

  只听萧姣姣怒斥道:“我要你救什么?”

  金鹏已按捺不住,愤声道:“咱们何必浪费时间,听这小子胡言语!”

  几乎是同时,金鹏与萧姣姣双双出手,向秦忘我攻去。

  王守义也怒从心起,振喝道:“拿下这小子再说!”

  秦忘我情急道:“各位请住手…”

  众人哪容他分说,纷纷出手,展开了围攻。

  刹那间,但见人影翻飞,刀剑拳脚齐出,一片呐喊喝叱之声。

  秦忘我顿成过街老鼠,众人喊打。

  他虽⾝怀红⽑宝刀,却不敢用之拒敌,惟恐误伤这些他不愿伤害之人,只凭“太虚幻影”⾝法,也不免顾彼失此,险象环生。

  尤其是金鹏,已知杨瑶受辱之事,更对秦忘我恨之⼊骨。出手毫不留情,剑剑均攻致命要害。

  萧姣姣红⽑宝刀被夺,此刻用的是剑,也是出手毒辣无比,似决心要置秦忘我于死地。

  张岚、王守义、韩伯虎虽未用兵刃,但三人的拳脚功夫,却是威力惊人。

  谭三姑、⽩⽟仙毕竟是女流之辈,且对秦忘我印象不错,始终抱有几分怀疑,小伙子是替人背了黑锅,是以未尽全力,只是虚应故事而已。

  只有⻩小⽟未出手,退在一旁看热闹,心里却暗替秦忘我捏了把冷汗,知道他今⽇送上门来,必然凶多吉少。

  院中四周,尚散布着多名镖师及弓箭手,任凭小伙子有天大本事,恐怕也揷翅难飞了。

  秦忘我一个失神,肩头上被张岚劈中一掌,顿使他痛彻心肺,王守义正好自后方攻来,趁机出手如电,重重一掌拍中背上。

  小伙子连挨两掌,向前一个踉跄,但却住了,不顾口噴鲜⾎,犹图猛提真气,拔⾝掠向墙头。

  哪知真气已不聚,⾝形甫起,便不支一头栽倒地上。

  金鹏⾝而至,举剑照准背心就刺。

  秦忘我就地一滚⾝,避开这致命的一剑。

  萧姣姣正好赶来,抡剑下之际,突闻一声娇喝道:“住手!”

  众人闻声一怔,齐向大门口看去,顿时张目结⾆。

  原来及时赶到,出声喝阻的少女,竟然又是一个萧姣姣!

  同时出现两个萧姣姣,焉能不惊诧?

  众人异口同声,失声惊呼道:“萧姑娘?”

  下毒手杀秦忘我的萧姣姣,惊怒加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假冒本姑娘?”

  赶来的萧姣姣冷冷一哼,振声道:“各位前辈,你们能分辨得出咱们两个,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吗?”

  众人又是齐齐一怔,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两个萧姣姣一模一样,一时确难分辨真假。

  但原来的萧姣姣,与众人相处多⽇,自然假不了。

  谭三姑向闯来的萧姣姣一指,怒斥道:“你是假的!”

  这位萧姣姣笑道:“谭老前辈眼力果然厉害,真假一眼立判!”

  谭三姑怒哼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假冒萧姑娘!”

  这位萧姣姣笑而不答,双手齐动,当即除下人⽪面具及易容之物,恢复本来真面目。

  众人定神一看,竟然是杨瑶!

  “杨姑娘?”众人惊喜加。

  萧姣姣如释重负,笑道:“杨姑娘,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杨瑶脸⾊倏地一变,冷声道:“我只是让大家知道,谁都可以以假真,易容成萧姑娘!”

  萧姣姣不由地一怔,怒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瑶道:“你不懂吗?好!我可以说明⽩些,那意思就是说,你也是假冒的!”

  谭三姑视萧姣姣道:“萧姑娘!你…”萧姣姣倒也厉害,反击道:“谭老前辈,她分明是用的双重易容术,既能假冒晚辈,也能易容为杨姑娘!”

  谭三姑闻言,果然又是一怔,疑信参半。

  在场众人,也为之茫然。

  萧姣姣趁机向杨瑶斥道:“哼!待我揭开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形疾窜,抡剑就向她睑上挑去。

  杨瑶头一偏,闪⾝避开一剑。同时一旋⾝,剑已出鞘,正好萧姣姣一剑挑空,手腕疾沉,反手又是一剑刺出。

  两剑相击,一声金铁鸣,火星迸

  她们一手,彼此互不示弱,全力以赴,形同拼命。

  众人不知谁真谁假,不敢贸然出手。

  谭三姑疾喝道:“住手!”

  但两个姑娘正全力相搏,充耳不闻。

  秦忘我连挨两掌,受伤不轻,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此刻大家都不理会他,全神贯注在两个少女⾝上。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心里最明⽩,萧姣姣是假冒的!

  但杨瑶这一着,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谁替她易容的,而且维妙维肖,几可真?

  他当然想不到,为杨瑶易容之人,竟然是他急于要找到的常九!

  不过他真要感杨瑶,幸而她及时闯来,否则已丧命在假冒的萧姣姣剑下。

  秦忘我不噤怒从心起,趁着无人注意,強忍着內伤痛楚,霍地站了起来。

  萧姣姣、杨瑶旗鼓相当,正战得难分难解…

  红⽑宝刀出鞘,脫手飞出,直向萧姣姣背后疾而去。

  萧姣姣猝不及防,飞刀正中背心。只听她一声惨呼:“啊…”向前连连踉跄几步,倒地不起。

  众人大惊失⾊,齐声惊呼。王守义、韩伯虎惊怒加,双双直扑秦忘我,同时出掌,将小伙子击倒在地上。

  ⽩⽟仙急喝道:“二位且慢,咱们先看看萧姑娘!”

  谭三姑早已扑过去,急忙蹲下,将萧姣姣⾝体扳过来仔细查看之下,果见有些破绽。

  老婆子也精于易容之术,小心翼翼,沿着破绽处轻轻一阵动,终于揭下一张人⽪面具。

  这位萧姣姣的真面目顿现,竟是个三十开外,面带疤痕的陌生女子!

  众人惊愕地失声惊呼道:“啊!假的…”

  杨瑶冷哼一声,悻然道:“各位可以验明晚辈正⾝了!”

  ⽩⽟仙道:“杨姑娘,你绝对假不了的!”

  杨瑶动道:“萧姑娘既是假冒的,那⽇救她回来之人,会是真的秦大哥吗?”

  众人面面相观,感到十分愧疚,一时沮然无语。

  张岚立即上前,扶起了秦忘我。

  秦忘我愤然将他手甩开,強自忍住伤痛,踉踉跄跄走向杨瑶,两眼充満感热泪,道:“多谢杨姑娘,为在下洗清这不⽩之冤…”

  言毕,以怒目扫了众人一眼,怒哼一声,直向大门外走去。

  众人纷纷让路,无人好意思留住他。

  杨瑶急从那女子背上,‮子套‬红⽑宝刀,叫道:“秦大哥…”同时追了出去。

  金鹏追出,却被王守义伸手一把拦住,沮然道:“让他们去吧!”

  众人黯然无语,垂头丧气,毕竟他们都犯了大错,而且错的离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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