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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魔女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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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忘我等一行,一男三女中,惟有萧姣姣行走过江湖,其他的三人则是生平第一次出远门。

  萧姣姣以识途老马自居。自告奋勇带路。

  其实,秦忘我别的路径不,往大巴山去,他才是真正的识途老马。

  既然萧姣姣要逞能,除非带错路,他也乐得轻松,不必跟这姑娘作无谓的争执。

  何况一路上,他察言观⾊,已察觉出萧姣姣心情不佳,尤其是当他跟杨瑶比较接近的时候!

  到了曲屯集,天⾊已暮,四人下榻在一家客栈。

  共进晚餐之际,秦忘我再也按捺不住,笑问道:“萧姑娘,此去大巴山,有山路与官道咱们走哪一条?”

  萧姣姣眼⽪一翻,道:“我怎么知道,这要问杨姑娘哪!”

  杨瑶一怔,皱起眉头道:“糟了,韩老镖主他们没说,我跟⻩姑娘也忘了问,不知道他们究竟走哪条路啊!”秦忘我道:“没关系,咱们只需研判一下,‮狂疯‬杀手可能走哪一条路,顺着迫下去准没错!”

  萧姣姣眼⽪又一翻,问道:“哦?秦大哥认为他们会走哪一条?”

  秦忘我略一沉昑,道:“‮狂疯‬杀手一行,人数甚众,且挟持常九及杏花同行,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必不敢明目张胆,公然走官道…”

  萧姣姣接口道:“你的意思,认为他们一定走的是山路?”

  秦忘我颔首道:“如果不出所料…”

  萧姣姣不容他说完,已不以为然道:“秦大哥,你忘了他不是常人?像他这种人作出之事,往往就会出人意料之外!”

  秦忘我诧然道:“哦?萧姑娘认为他会走官道?”

  萧姣姣微微一笑,断然道:“不错!我猜他们一定走官道,信不信由你。”

  秦忘我未置可否,眼光移向杨瑶及⻩小⽟,问道:“你们认为呢?”

  ⻩小⽟笑道:“我认为秦大哥、萧姐姐说的,好像都很有道理。”她很聪明,不偏向任何一方。

  杨瑶却比较直慡,她坦然道:“我虽不敢断言,他们走的是山路或官道,但我相信,韩老镖主的想法,绝对跟秦大哥不谋而合。认为他们不敢公然走官道,必然选择荒僻的山路。”

  萧姣姣听她向着秦忘我,心里颇觉不是滋味,故意道:“好!那咱们就分头追赶,秦大哥与杨姑娘走山路,我带⻩姑娘走官道,看谁的判断正确!”

  秦忘我正⾊道:“不!这如何使得,咱们一定要走在一起,绝不可分开走!”

  萧姣姣果然刁钻,故意笑问道:“那秦大哥是同意走官道罗?”

  秦忘我道:“萧姑娘,我绝不坚持非走山路不可,但事实上,咱们这一路是顺着官道追赶,为何未见韩老镖主他们影踪,甚至连大雄镖局的那批人也未追赶上?”

  萧姣姣反问道:“秦大哥是要追他们,还是追那‮狂疯‬杀手?”

  秦忘我怔了怔道:“追上他们,也是为了要追上那‮狂疯‬杀手,咀止他进⼊大巴山,同时要救出常九及杏花,夺回银月飞霜,物归原主!”

  萧姣姣得理不饶人道:“那不就结了!就算韩老伯他们走了山路,那也是判断错误,绝对追不上那‮狂疯‬杀手。他们错了,咱们何必跟着错?”

  论辩才,秦忘我确实比不上她,惟有甘拜下风。

  犹豫一下,他终于无可奈何,強自一笑道:“好吧!就依你走官道好了,不过,万一你这一宝押错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萧姣姣充満自信道:“错了我一⾝承当!”

  秦忘我又是无奈地一笑,道:“那咱们就快些吃完,早点休息,明⽇一早好赶路。”

  萧姣姣似乎存心跟他唱反调,迫不及待道:“咱们已经落后了,哪还能耽搁,吃完就连夜上路吧!”

  秦忘我明知她是故意的,也不便反对,以免发生争执,只好勉強同意。

  匆匆用毕晚餐,退掉订下的房间,四人又连夜继续赶路。

  他们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一路风骋电驰。

  天方破晓,已奔驰至老河口。

  就差那么一步,金老镖主等三方面的人马,刚离岸渡江不久,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早一步赶来,岂不也遇上了火箭围攻?

  汉⽔江面辽阔,且晨雾弥漫,致金老镖主等人搭载的两只大木筏,突遭几艘快围攻,老河口这边的岸上,毫无所见。

  江边除了秦忘我等一男三女,尚有一二十等待渡江的人,久候未见渡江木筏到来,无不感到急躁与不耐。

  ⾜⾜等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毫无动静,渡江客已在议论纷纷,甚至有人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木筏的影子也不见?”

  ⻩小⽟忽问道:“萧姐姐,其他地方可以渡江吗?”

  未等萧姣姣回答,秦忘我又接口道:“附近一带,这里是唯一的渡口。”

  萧姣姣诧异道:“秦大哥对这一带很悉?”

  秦忘我道:“我走过一趟而已。”

  萧姣姣追问道:“那你一定来自四川的罗?”

  秦忘我漫应道:“经过而已…”

  萧姣姣对他的来历,一直充満好奇,又道:“经过四川,再过去是云贵,或康蔵…”

  秦忘我一眼瞥见渡江客中,出现一张似曾相识的睑,再定神一看,是个劲装‮妇少‬,⾐衫已有多处撕破,看上去甚为狼狈。

  她是谁?为何如此面

  秦忘我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这‮妇少‬。

  ‮妇少‬也在暗自打量他,同样对他似曾相识,但记忆不起这个俊拔少年,曾在何处相遇。

  萧姣姣察觉他神⾊有异,诧然问道:“秦大哥,你怎么啦?”

  秦忘我充耳未闻,苦思之下,猛然记了起来,这劲装‮妇少‬,正是黑燕子仇燕!

  仇燕一见他向自己走来,作贼心虚,掉头拔腿狂奔而去。

  秦忘我既认出,她是骷髅教分子,哪容她脫⾝,立即急起直追。

  仇燕的轻功,在江湖中已属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此刻急于脫⾝逃走,顾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来。

  只见她⾝如飞燕,一掠数丈,连连飞而去。

  秦忘我哪甘示弱,急以“太虚幻影”⾝法配合轻功,一经施展,较黑燕子毫不逊⾊。

  只见二人一逃一追,疾如流星,追了个首尾相接,距离不过数尺,眨眼之间,早已追出半里之遥。

  黑燕子能摆脫紧追不舍的⽩⽟仙,却摆脫不了这小伙子,心中又惊又疑。突然收住奔势,止步回⾝,几乎跟秦忘我撞个満怀。

  仇燕⾝形一闪,避了开去,同时“卟嗤”一笑,娇声道:“小兄弟,追女人有你这样追法的吗?”

  秦忘我冲出几大步,始将冲势收住,回⾝一看,那‮妇少‬正向他卖弄风情,不噤脸上一红,手向她一指道:“你是骷髅教的人!”

  仇燕笑道:“小兄弟,你大概认错人了吧!”

  秦忘我冷声道:“哼!错不了。那⽇你们被一一摘下面具,我见过你这张脸!”

  仇燕嫣然一笑道:“哦?小兄弟真好记,居然对我这张脸一见难忘啊!”秦忘我窘迫加,愤声道:“你不必装腔作势,我可不吃这一套!”

  仇燕仍然舂风満面道:“那还用说,小兄弟有三位青舂貌美,如花似⽟的姑娘作伴,怎会看上我这徐娘半老,风韵不存的残花败柳!”

  秦忘我声⾊俱厉道:“你少胡言语!我问你,那‮狂疯‬杀手何在?”

  仇燕毫无惧⾊道:“我知道,但不想告诉你,你又能将我奈何?”

  说完,一转⾝,从容不迫地扭摆臋而去。

  秦忘我怒从心起,疾喝道:“站住!”

  仇燕充耳不闻,径自走去。

  秦忘我⾝形一掠,疾仇燕⾝后,伸手一把抓住她后领,喝道:“哪里走!”

  不料仇燕巧使“金蝉脫壳”双手向后一抛,⾝却向前急进,劲装的上⾝,竟然滑⾝脫下。

  秦忘我手上抓着她的上⾐,人却已在两丈之外。

  仇燕⾝上仅穿‮红粉‬绣花肚兜,整个背部裸露,只横系一条细带。

  秦忘我一个箭步追上,一时却无从下手抓她。

  仇燕趁他不知所措之际,猛一回⾝,出其不意地双手齐发,十指并弹。

  只见十缕指风,挟带如轻烟般粉末,朝秦忘我脸上疾而去。

  秦忘我猝不及防,突觉一股异香扑鼻,沁⼊心肺,顿时头晕目眩,摇摇坠。

  “糟!…”字甫出口,人已不支倒地,失去知觉。

  仇燕诡计得逞,不噤得意忘形笑道:“小兄弟,你想跟‮娘老‬玩真的,那还差得远呢!哈哈…”不料笑声未落,例在地上的小伙子,竟突然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仇燕大惊,不过是眨眼之间,明明被施以倒,失去知觉的秦忘我,怎么会不见了?

  眼光急向四下搜索,哪有他的人影。

  正感惊疑不已,裸背上突被人轻轻一拍,猛一回⾝,却毫无听见。

  仇燕这一惊非同小可,光天化⽇,朗朗乾坤,居然见了鬼?

  她顿时惊得魂飞天外,颐不得拾起上⾐,拔脚就狂奔而去。

  等仇燕去的无影无踪,只见秦忘我⾝旁,现出一个人形来,赫然是那痴道吕不仙!

  他以“障眼法”不仅隐去秦忘我,使仇燕无法见到,更轻拍其裸背,吓得她狂奔逃去。

  吕不仙哈哈一笑,望着仇燕奔去的方向道:“你这一手,省了我不少事,姑且饶你一命吧!”

  随即挟起不省人事的小伙子,掠⾝而去。

  等到萧姣姣、⻩小⽟、杨瑶三个姑娘追来,早已不见人影。

  口口口口口口

  烈⽇当空,如同火伞⾼张。

  秦忘我清醒过来,双目乍睁,被強烈光照,刺得他急将两眼紧闭。

  ⾝而起,始觉出手脚均被分开缚住,且全⾝⾚裸,以‘大”字形仰卧石遍布的地上。

  原来他的两手双脚、均分别缚牢在木桩上,使他无法动弹。

  裸⾝暴在烈下,地面被晒得火热,如同⾝受“烤”刑!

  是那黑燕子仇燕?

  错了!这时只听⾝旁响出个悉的声音,沉声道:“小娃儿,这一觉睡得可舒服啊!”秦忘我听出了。这是痴道吕不仙。

  想起天山寒叟惨遭突袭而亡,他不噤然大怒,喝问道:“老条⽑!可是你向天山寒叟下的毒手?”

  吕不仙冷这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怪他武功太⾼,贫道绝不能容天下有任何人強过我!”

  秦忘我愤声道:“哼!你竟暗算一个丧失武功的老人,纵然天下无敌,唯你独尊,也令人不齿!”

  吕不仙一怔,诧异道:“小娃儿,你说天山寒叟已丧失武功了?”

  秦忘我不屑道;“否则凭你这老杂⽑,暗算岂能得逞!”

  吕不仙又微微一怔,自圆其说道:“他虽武功已失,摄心大法仍比我強,且已知太虚幻影,杀他也不算冤枉!”

  秦忘我运⾜真力,猛然双手一挣,只觉腕处痛如刀割,缚紧的绳索却未撑断。

  吕不仙得意笑道;“省点力气把!这是罕世难求的天蚕丝索,挣它不断的!哈哈…”秦忘我惊怒加道;“老杂⽑,你想把我怎样?”

  吕不仙直截了当道:“以太虚幻影,保你一命!”

  秦忘我怒道:“哼!你想杀取卵,结果杀了,可惜卵却取不到!”

  吕不仙不解道:“此话怎讲?”

  秦忘我冷冷一哼,道:“你志在必得的太虚幻影,其实我一无所知,全系天山寒叟,以慑心大法遥控我每一动作,如今你将他置于死地,等于失去纵傀儡之人,我这傀儡尚有何用!”

  吕不仙嘿然冷笑道:“我不信!”

  秦忘我道:“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吕不仙怒形于⾊道:“好!只要你不怕晒⼲,就躺着好了,等你不住,或者想通了,随时叫我,我可犯不着顶着太跟你耗,得找个凉地方,凉快凉快去。”

  言毕,又是一声怒哼,随即寂静无声。

  秦忘忘我试图睁开眼睛,双目乍睁,无法接受強烈光刺,急忙闭上,使他无法看清置⾝何处。

  ⽇正当中,小伙子⾚⾝裸体,在烈⽇下晒了一两个时辰,全⾝已晒出了一层焦油,不仅如被火灼,且口⼲裂,确实痛楚万分。

  小伙子急以逆行运功之法,始稍解其苦,心中不噤暗忖道:我明明记得,是在追那黑燕子仇燕,怎会落在这杂⽑老道手里?

  按理说,他既突然去追那女盗,萧姣姣她们绝不会留在江边,定然也会急起直追,又怎会未发现他为人所制?

  苦思之下,他终于想到,吕不仙会使“障眼法”将他隐形,即使萧姣姣她们找来,也无法见到他!

  他气馁了,除非发生奇迹,要想逃过老杂⽑这一劫,实在希望渺茫。

  三个少女中,虽有萧姣姣知道,以少林武功狮子吼,可破吕不仙的魂法,但问题是,她们三人均未习过这门少林神功。

  何况,她们绝不可能想到,他是落在吕不仙手里!

  奇迹既不可能发生,他惟有靠自己了。

  秦忘我求生之念陡生,苦思之下,猛然想到,绑住手脚的天蚕丝无法挣断,但必有依附之物。始能将他固定成“大”字形躺在地上,暴晒在烈⽇下。

  此念既生,急将脸向右边侧转,双目乍睁急闭,虽是惊鸿一瞥,已使他看清,固定手腕处的,果然是大碗般耝细的木桩,深深揷⼊土中,地面上露出仅约尺许。

  秦忘我不噤暗喜,以蛮力也许无法将木桩折断,如果慢慢使其松动,或可连拔起。

  除此之外,他已别无他策,立即暗运真力,双手不断轻轻拉动木桩,同时注意聆听附近动静,惟恐被吕不仙发觉他的企图,则全功尽弃。

  吕不仙果然守在附近,一声轻咳,使他急忙停止。

  不再有声息,他又连续运用腕力,缓缓拉动木桩。

  突闻一阵轻微脚步声,由远而近。

  秦忘我不噤暗喜,以为是萧姣姣她们寻来,估计以三个姑娘的武功,对付一个吕不仙,应该是绰绰有余,但必需是她们能看见,他及杂⽑老道在此才行。

  情急生智,刚要施展少林狮子吼,猛然又想到,自己⾚⾝裸体,怎能让她们三个大姑娘见到!

  脚步声已近在咫尺,错过唯一的求生机会,他只有等着被烈⽇晒⼲晒焦了。

  秦忘我再也顾不得颜面了,猛然运⾜真力,一声狂吼,声如石破天惊,震得数丈之內飞沙走石。

  他与两丈外,坐在树荫下的吕不仙,突然同时现形!

  只听得一群少女发出惊呼,接着是一声厉喝道:“老杂⽑哪里走!”

  秦忘我闻声暗惊,听出这悉的喝声,正是发自天竺魔女段娥!

  来的果然是老魔女,带着二十名少女。

  她本不知吕不仙是何人,一见他起⾝逃,不问青红皂⽩,厉喝声中,一掌已劈去。

  吕不仙却知道老魔女来历,那敢跟她斗,掠⾝飞奔而去。

  段娥的一掌,击中那株合抱大树,只听得轰然一声大响,接着“哗啦啦”一声,大挂已拦被劈断。

  秦忘我双目紧闭,暗呼道:“完了!方脫狼嘴,又⼊虎口!”

  段娥惊走吕不仙,也不去追,回⾝走过来,见十二名少女正掩口葫芦,不噤冷声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男人吗?不害羞!”

  十二名少女忙止往窃笑,噤若寒蝉。

  段娥上前定神一看,认出是秦忘我,意外地一怔,诧异道:“咦!你不是那姓秦的小子吗?”

  秦忘我愤声道:“士可杀,不可辱。反正你是捡现成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娥道:“急什么,你又跑不掉的,等我想出怎样处置你,再动手也不迟。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不是跟老鬼在一起,怎会跑到这里来晒太?”

  秦忘我置之不答,反问道:“你答应他老人家,三⽇之內人,又怎会跑来这里?”

  段娥道:“尚未找到,我如何给他!”

  秦忘我冷哼一声,道:“可惜等你把人找到,已经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段娥一怔,怒问道:“怎么?他回天山去了?”

  秦忘我道:“不!他老人家回西天了!”

  段娥惊道:“你说老鬼他…”

  秦忘我恨声道:“他老人家在山中等你消息,不幸遭人暗算,已死于非命!”

  段娥全⾝一震,如遭晴天霹雳,惊怒加道:“说!是何人下的毒手?”

  秦忘我道:“就是方才那杂⽑老道!”

  段娥一怔,急问道:“那老杂⽑是谁?”

  秦忘我答道:“痴道吕不仙!”

  段娥大为意外道:“是他?那你怎会落在老杂⽑手里,任凭他‮布摆‬?”

  秦忘我愤然道:“我只需告知你。天山寒叟已遭毒手,凶手就是吕不仙,其他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追问!”

  段娥沉声道:“好小子,你居然还敢预撞我,不怕被活活晒⼲烤死?”

  秦忘我強自一笑,视死如归道:“反正是难逃一死,怎么死都一样!”

  段娥沉思一下,忽道:“如果我让你活呢?”

  秦忘我心念一动,道:“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找那杂⽑老道,为天山寒叟报仇!”

  段娥毫不犹豫道:“好!你既有此心,无论你能否做到,为了老鬼,跟你的一场忘年之,我让你话!”

  言毕,立即亲自动手,为秦忘我松绑,始发现吕不仙用的是天蚕丝,且打了死结。

  想不到吕不仙心狠手辣,本来打算释开他!

  既打不开死结,段娥只得运⾜真力,将木桩一一连拔起,再以掌力将之劈碎。

  老魔女遂道:“快把⾐服穿上,光天化⽇,成何体统!”

  秦忘我窘迫万状,急将丢在一旁的⾐衫,匆匆穿上,这才惊觉红⽑宝刀不知去向,显然已被吕不仙搜出带走。

  他不由惊怒加道:“该死的老杂⽑,只要被我逮着,绝不饶他!”

  段娥等他穿妥⾐衫,始从容不迫道:“小子,我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样谢我?”

  秦忘我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饶你两次不死!”

  段娥一怔,诧然道:“饶我两次不死?”

  秦忘我郑重道:“一次是我答应过天山寒叟,绝不伤害你及千面罗刹,一次是为了现在,你救我一命,这样咱们就扯平了。”

  段娥不以为忤,反而纵声大笑道:“好小子,你的口气倒不小,居然饶我两次不死,如此说来,你是有必胜的把握罗?”

  秦忘我不亢不卑道:“我说的只是如果以后有机会,万一不是你对手,或我先死在别人手中,那就作罢。”

  段娥突然深深一叹,道:“唉!老鬼已死,他那慑心大法,也随之消失,秘笈的最后一章,又不知是否留下,蔵于何处,看来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已永远无法使之实现了!”

  秦忘我正⾊道:“老人家的玄寒甲功,已是天下无敌,关复何求?”

  段娥沉昑一下道:“说的也是,老鬼练成慑心大法,仍然不能长生不死,我又何必…何况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练成慑心大法,必须放弃苦练多年的武功,尤其是天下无敌的玄寒甲功,想想还真是得不偿失呢!”

  秦忘我心想:只要能说服老魔女,等于不战而胜,减除一大強敌的威胁庒力,全力对付‮狂疯‬杀手,岂不事半功倍,胜算较大。

  因而他趁机道:“老人家总算大彻大悟了,天山寒叟若非一心苦练慑心大法,致武功丧失,也不致遭那杂⽑老道毒手啊!”段娥沉思一下,忽道:“唉!不管怎么说,我跟老鬼总是曾经夫一场,他既遭人毒手,我岂能不闻不问,置⾝事外。”

  秦忘我急问道:“老人家打算如何?”

  段娥置之不理,当机立断,突向十二名少女道:“走!咱们去找那老杂⽑!”

  秦忘我未及追问,她已带着十二名少女,朝吕不仙逃去的方向,急起直追。

  吉人天相,死里逃生,秦忘我又逃过一劫。

  但他做梦也意想不到,千钧一发,及时赶来救他的,竟然是那老魔女!

  口口口口口口

  萧姣姣、杨瑶及⻩小⽟,眼见秦忘我发现那陌生‮妇少‬,竟然置她们于不顾,径自追去。心中自是大惑不解。

  她们那敢怠慢,立即急起直追。

  但她们追的人,一个⾜以轻功名动江湖的黑燕子,一个是天赋异秉,又经天山寒叟指点,以太虚幻影⾝法,配合轻功的秦忘我。

  凭这三个年轻姑娘。自是望尘莫及,哪能追得上他们。

  追出未及一里,已然不见他们影踪。

  萧姣姣气的直跺脚,怒形于⾊道:“秦大哥是怎么回事,丢下咱们不管,只顾去追那女人!”

  杨瑶代为辩护道:“秦大哥不是这种人,他一定认出那女子,可能是那‮狂疯‬杀手一伙的…”

  萧姣姣悻然道:“就算是的.也该招呼咱们一起去追啊!”杨瑶为避免争执,不再开口。

  ⻩小⽟却道:“说不定是对方用的敌之计,故意让那女子形迹败露,使秦大哥去追的呢!”

  萧姣姣闻言一惊,怒气顿消,急道;“对!有此可能,咱们快去找他。”

  三个少女哪敢耽搁,立即又继续追寻。

  但疲于奔命,搜遍附近一带,毫无发现。

  ⻩小⽟忽道:“咱们何必辛苦两条腿,将坐骑留在江边不用呢?”

  萧姣姣道:“说的也是!”三个少女急急赶回江边.只见渡江客已愈聚愈多,仍未见对岸的木筏过来载运,无不心急如焚,议论纷纷,几个老耝正在破口大骂。

  四乘坐骑仍在江边,幸未被人顺手牵羊偷走。

  她们正待上马,突见一个⾝穿破旧道袍的老道,仓皇直奔江边而来。

  萧姣姣一眼认出,老道正是痴道吕不仙!

  她不由地一怔,急向她们轻声道:“来的是吕不仙,你们留在这里别走开,我单独去盘问他!”

  杨瑶、⻩小⽟刚微微点头,萧姣姣已向吕不仙面走去。

  吕不仙认出是她,也暗自一怔,強自一笑道:“嘿嘿!咱们真有缘,又在这里遇上了!”

  萧姣姣不动声⾊道:“道长也要渡江?”

  吕不仙道:“是啊!咦,那姓秦的小伙子,怎会把你们丢在江边,跟那女盗去鬼混?”

  萧姣姣听得心里霍然一动,急闻道:“道长在哪里见到他们了?”

  吕不仙表情真道:“大约半个时辰前,贫道经过山边,见他们并肩坐在那里,有说有笑,谈得十分投机…”

  萧姣姣怒从心起,急切道:“可否⿇烦道长带路,带我去找他们?”

  吕不仙故意面有难⾊道:“这…贫道急于过江…”

  萧姣姣道:“渡船尚不见影踪,就请道长帮个忙吧!”

  吕不仙沉昑一下,故作勉为其难道:“好吧!”

  萧姣姣大喜,回⾝向留在江边的杨瑶及⻩小⽟连连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吕不仙诧异道:“你不是一个人?”

  萧姣姣笑道:“那两个姑娘,咱们是同行的。”

  吕不仙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心里不知在暗算什么鬼主意。

  杨瑶、⻩小⽟,各牵两匹坐骑,急步赶了过来。

  秦忘我去追仇燕时,坐骑留在江边,正好让给吕不仙代步。

  他腾⾝上马时,无意间将怀中刀柄露出,被⻩小⽟一眼瞥见,认出是红⽑宝刀!

  吕不仙跨上马鞍始察觉,急将刀柄塞进怀里,拉平斜襟掩妥,装作若无其事。

  ⻩小⽟极为机伶,也不动青⾊,心里却暗自怀疑,秦忘我的红⽑宝刀,怎会在这老道⾝上?

  三个少女上了马,由吕不仙一马当先带路,领她们去找秦忘我及仇燕。

  其实这老道是心犹未死,眼见秦忘我受不住⽇晒之刑,即将就范,怎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出来,偏偏又是那惹不起的老魔女。

  是以打算把萧姣姣骗至僻静处,将之劫持在手,则可有恃无恐。

  没想到另外尚两个少之同行,不噤暗忖道:“也好,有她们三人在手里,更能使秦忘我就范!”

  偏偏萧姣姣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已明知这老道非善类,且是杀害天山寒叟凶手,又怎会要求他带路,去找秦忘我?

  这自然也有她的打算,只是⻩小⽟及杨瑶,却不明⽩她的心意,不免惴惴不安。

  彼此各怀鬼胎,飞骑驰向山边。

  ⻩小⽟按捺不住,快马加鞭,赶至萧姣姣⾝边,并辔而驰,将上⾝一侧,凑近她道:“萧姐姐,秦大哥的红⽑宝刀,在这老道⾝上!”说时向前面的吕不仙一指。

  萧姣姣暗自一惊,以为秦忘我已遭不测,否则随⾝携带的红⽑宝刀,绝不可能在吕不仙⾝上。

  但她不动声⾊,微微一点头,轻声道:“去关照杨姑娘,回头看我的眼⾊,见机行事!”

  ⻩小⽟把头一点,放缓奔势,等杨瑶赶上,即将萧姣姣的话转达。

  来至山边,吕不仙将马一勒,目兴四扫,故作不解状道:“咦?他们怎么不在了?”

  三个少女也将马勒住,萧姣姣策马上前,问道:“道长是在这里见到他们的?”

  吕不仙颔首道:“是啊!可能在附近…”

  他一翻⾝下马,三个少女也跟着下了马。

  萧姣姣暗向⻩小⽟一施眼⾊,示意她们留在原地,然后走近吕不仙,恭然道:“请道长带路。”

  吕不仙不怀好意地暗自一笑,手牵坐骑,一对鼠目东张西望,故作搜寻状。

  萧姣姣心知这老道,会使隐⾝之术,不敢掉以轻心,紧随在他⾝后,突然出手如电,骈指疾点背后“灵台⽳”

  那知吕不仙早有戒备,⾝形一晃,人已消失无踪。

  萧姣姣突袭未逞,情知不妙,立即倒纵两丈,急向后面两个少女招呼道:“老杂⽑会隐⾝之术,赶快以剑护⾝,防他接近!”

  言毕,拔剑挥舞,以防吕不仙近⾝。

  ⻩小⽟、杨瑶那敢怠慢,急将牵着的坐骑放开,掠出丈余,彼此以背相对,挥剑舞动起来,

  萧姣姣冰雪聪明,临时思出的“防⾝之术”果然奏效,吕不仙虽隐⾝不见,却也无法近她们突袭。

  三个少女不知他⾝在何处,但听得传来一阵口桀口桀怪笑,道:“女娃儿,我牛鼻子一番好意,替你们带路,怎么反而想暗算于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啊!”萧姣姣嗤之以鼻道:“哼!你对待天山寒叟,大概也是如此好心吧!”

  不知何处又传来老道的笑声道:“他走他的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毫无瓜葛…”

  萧姣姣突道:“你向他猝下毒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吕不仙仍未现⾝,半晌毫无声息,似对萧姣姣突然指出他是凶手,颇感意外。

  萧姣姣故意引老道说话,以确定他⾝在何处,好认准方位,又道:“老杂⽑,你大概意想不到吧,天山寒叟并未死!”

  吕不仙信以为真,果然惊道:“哦?他没死?”

  萧姣姣冷声道:“否则咱们怎会知道,突袭他的是你这老杂⽑!”

  右方丈许外,传来吕不仙动声音道:“我不信!被‘八象重手’击中,天下无人能活命…”

  萧姣姣听音辨位,认准丈许外方位,突然掠⾝去,剑及履及,以家传“七煞剑招”迅疾无比地连击三剑!

  “七煞剑招”乃当年剑帝所创,集天下剑术之最,每一招均无懈可击,无可‮解破‬。三招一气呵哎,连剑帝本人也从未用过。

  因为,他一招出手,就⾜以毙敌于剑下,从无一人能生还。

  萧姣姣居然连击三剑,势如万壑争流,犹胜雷霆之震!

  吕不仙虽未现⾝,也被她攻了个措手不及,只听一声凄厉怪叫,一道⾎箭直,标出数尺。

  老道显然已受伤,但因⾝形未现,不知伤及何处。

  萧姣姣心中暗喜,手中剑势一,连连又是三招,但却全部刺空,老道已负伤逃走。

  ⻩小⽟赶来,见地上⾎迹,振奋道:“萧姐姐,你刺伤那老杂⽑了?”

  萧姣姣得意道:“哼!‘七绝剑招’天下无敌,老杂⽑若非仗隐⾝之术,使我形同盲目攻击,他岂止受伤,早已毙命剑下!”

  ⻩小⽟急道:“那咱们快追呀!红⽑宝刀尚在他⾝上,而且秦大哥…”

  萧姣姣接道:“对!他虽隐⾝不现,咱们只需顺着地上⾎迹追去,老杂⽑就无可遁形!”

  杨瑶也赶过来,朝地上一看,果见⾎迹一路滴向前,直⼊一片竹林。

  她们将四乘坐骑,集中一处,栓在大树下,来至竹林前,仔细查看地上⾎迹,心知老道已逃⼊林內。

  萧姣姣据地上⾎迹,判断道:“老杂⽑受伤不轻,必然损及元气真力,如果不出我所料,不消多久,他就会原形毕露!”

  ⻩小⽟诧异道:“萧姐姐,你是说他会现⾝?”

  萧姣姣道:“不错!老杂⽑施展的隐⾝之术,乃是源自南海魂法,天下任何一种奇法玄功,皆需藉本⾝真元精气,运功施为,他既受重创,一旦真元不济,功力消散,隐⾝之术就将失灵了。”

  ⻩小⽟欣喜道:“那咱们就不必冒险⼊林,等他现了⾝,再⼊林去对付他!”

  萧姣姣徽徽点头笑道:“我正是这个主意!”

  三个少女奇在竹林外,全神贯注林內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吕不仙被一剑刺中左胁下方,距心脏部位不及两寸,危险已极!

  所幸他功力深厚,逃⼊竹林,急将⽳道自封,止住流⾎,同时运功调息。

  如此一来,,难免顾彼失彼。诚如萧姣姣所料,老道不知不觉中,逐渐真元不济,功力消散,终于无所遁形,现⾝出来。

  萧姣姣首先发难,一声娇叱,剑冲⼊竹林。

  吕不仙盘坐林內,距林外四五丈,突见萧姣姣闯⼊,心知⾝形已现,霍地跳起⾝,自怀中菗出红⽑宝刀,仗着宝刀在手,有恃无恐,决心负伤全力一搏。

  三个少女深知宝刀锋利,可断金斩⽟,不敢轻拈其锋。

  萧姣姣两手一挥,示意杨瑶与⻩小⽟散开,从两侧绕向前,以“品”字形将老阁下道圈住。

  吕不仙无法施展隐⾝之术,优势已失,且受伤不轻。惟有仗恃手中红⽑宝刀,使三个少女有既忌惮。

  只见他満面惊怒,嘿然冷笑道:“你们三个女娃儿,不怕死就试试这把宝刀!”刀一挥,⾝旁几长竹,齐齐被削断。

  萧姣姣毫无惧容道:“老杂⽑,只要你留下宝刀,说出秦大哥何在,本姑娘饶你一死,否则,你纵有宝刀在手,也难敌‘七煞剑招’!”

  吕不仙惊道:“你方才用的,就是‘七煞剑招’?”

  萧姣姣双眉一挑,面露得意道:“若非那天下无敌的剑招,能伤得了你这老杂⽑吗?”

  吕不仙不服道:“哼!那是我牛鼻子一时大意,为你为逞,现在你再试试!”

  萧姣姣被他一,哪甘示弱,振声道:“好!”手中长剑一紧,正待出手攻去,突闻一阵丝竹之声,宛如来自四面八方。

  双方均为之一怔,不知这突如其来,动人心弦的乐声,为何使人闻之心神飘然。

  吕不仙神情陡变,失声惊呼道:“天竺慑魂魔音!”

  三个少女只知道,老魔女的玄寒甲功,天下尚无人能破,却不曾听过,慑魂魔音有何惊人之处。

  萧姣姣好奇问道:“是天竺魔女?”

  吕不仙见她毫不紧张,不由地情急道:“除了她坯会是谁?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女娃儿,再不快逃,就来不及了!”

  萧姣姣若无其事道:“咱们怕什么,突袭天山寒叟的是你!”

  魔音已愈来愈近,更震人心弦,使他们心神恍惚起来。

  吕不仙大惊失⾊道:“你们不怕就留下,我牛鼻子惹不起她,可要走了!”言毕宝刀连挥,待奋力突围。

  萧姣姣抡剑发招,又是“七煞剑招”出手,剑锋直取敌喉。

  剑势如奔雷驰电,老道虽手握宝刀,也无法封阻,被迫全⾝暴退,杨瑶、⻩小⽟双双出剑,分由两侧攻到。及时封住退璐。

  吕不仙似已料到这一着,⾝形急旋,回⾝挥刀横扫,只听得“铮铮”两声脆响,两个少女手中钢剑,已被宝刀齐齐削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瑶、⻩小⽟大吃一惊,花容失⾊,双双倒窜开去之际,萧姣姣已欺⾝而上,剑及履及,又是“七煞剑招”

  任凭吕不仙闪避再快,也不及剑帝所创这七招迅疾玄奥,雷霆万钧之势的一剑,直刺右臂,剑锋洞穿而过。

  老道一声惨叫,宝刀脫手坠落地上。

  他已情急拼命,一咬牙,奋力向前连连疾,冲出竹林外,狂奔如飞而去,萧姣姣那容他逃走,急起直追。

  就在同时,魔音突止,林內恢复一片寂静。

  ⻩小⽟上前拾起红⽑宝刀,急向杨瑶招呼道:“咱们快去接应萧姐姐!”

  杨瑶方才受魔音所惑,心神已有些恍惚,这时才清醒过来,闻言把头一点,偕同⻩小⽟,双双追出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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