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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江湖混饨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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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哥儿不自觉的摸了一下中至尊剑把,随在两个丐帮弟子之后,大步向前行去。

  行不多时,果然到了一座破庙之中,只见庙门大开,灯光透了出来。

  两个丐帮弟子,站在庙门口处,停了下来,道:“江长老、陈堂主都在大殿候驾,容大侠请吧!”

  容哥儿缓步进⼊庙门,只见大殿上烧着一支红烛,靠西侧壁处,放着一张破烂的桌子、三张竹椅,那桌子一面靠壁,江长老、陈堂生各自坐了一面,空下的一面,似是留给容哥儿的。

  陈岚风站起⾝子,一抱拳说道:“容大侠请坐。”

  容哥儿想到两人背叛丐帮之事,心中大为不聇,冷笑一声,道:“不用了,两位请我容某到此,不知有何见教?”江长老独目一闪,似要发作,但却不知何故又忍下去。

  陈岚风微微一叹,道:“也许是容大侠眼见我等叛离丐帮,心中不聇我等所为,故而不愿和我等谈了。”

  容哥儿道:“武林中人,首重师道,这叛离门户之事,素为人所不齿,那也不是我容某一人如此。”

  陈岚风摇‮头摇‬,道:“我等如是真的背叛丐帮,那也不用找你容大侠来此了。”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十峰用剑劈他,他却一直闪避,不肯还手,难道这中间确还有什么隐秘不成?”当下说道:“两位如是为形势所迫,确有苦衷,不得不尔,此刻又诚心悔过,在下倒愿代两位向那⻩帮主求一个情,既往不咎。”陈岚风道:“如是违犯了丐帮帮规,那也不用容大侠你来求情,三刀六洞,我等甘受帮中规戒制裁。”

  容哥儿道:“两位既无重返丐帮之心,召来容某,不知为了何故?”

  陈岚风望了那独眼神丐一眼,道:“这位客大侠英雄肝胆,想来不会怈露其中之秘,不如‮诚坦‬相告如何?”

  江尚元点点头,道:“咱们请他来此,如不据实相告,只怕反将引起他更大的误会。”

  陈岚风轻轻咳了一声,道:“说来令人难信,如非在下和江长老亲自所见,就是别人说话给我等听,我等亦是难信。”

  容哥儿听得一怔。道:“什么事?这等严重。”

  陈岚风道:“敝帮的⻩帮主,恐已遇害…”

  容哥儿接造:“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陈岚风道:“活着的只怕是假冒之人。”

  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丐帮以忠义二字,作为我立帮教言,不论遇到何等強敌,都难使丐帮弟子臣伏。想统治丐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人来,充任我丐帮帮主,整个丐帮庞大的实力,都将为他所有了。”

  这几句话,字字都如巨锤下去一般,听得容哥儿呆了半晌。

  陈岚风道:“此事说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事实总是事实,区区实不忍眼看我丐帮基业就此断送,不得不⾝而起,谋筹对策,幸好有那江长老为我作证,否则,陈某必被我丐帮弟子指作凭空捏造陷我帮主,那是千刀万剐之罪。”

  容哥儿细想那⻩十峰的行为,豪迈义气,不似奷诈之徒,不噤‮头摇‬说道:“在下和那⻩十峰相识以来,只觉地为人豪侠,大义凛然,真是一个可敬的长者。”

  陈岚风道:“他不但惟妙惟肖地学去我丐帮帮主的习,而且言谈、气度,都学得十分神似,否则也不能瞒过我丐帮众多的耳目了。”

  容哥儿道:“当真是叫人难信。”语声微微一顿,道:“在下有一件不解之事,请教两位。”

  陈岚风道:“容大侠请说。”

  容哥儿道:“一人去冒充另一人,岂是容易的事,据在下和那⻩帮主相处经过,并无发觉他带有面具。”

  陈岚风道:“他如带有面具,不论那面具制作如何精巧,他早已为我发现了。”

  容哥几道:“这就是了,他既未带面具,难道他当真生得和那⻩帮主一模一样,难辨真假不成?”

  陈岚风道:“目下区区感到不解的,也就在此,两个人能生得如此相像,实是不可思议。”

  容哥儿道:“只此一点,那就无法推翻了。”

  陈岚风叹道:“因此,在下和江长老相商,想在武功方面,测验一下看他是否会我巧帮中历代帮主相传相接的绝技,只可惜功亏一策,被那独臂拐仙横里揷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容哥儿伍了一怔,道:“怎么?今⽇之事,是你们预先安排好的计划?”

  陈岚风道:“不错。”

  容哥儿沉昑了一阵,突然纵声而笑,道:“如是那⻩帮主人单势抓,不幸落败,你也可惜机把他杀死,以谋占那帮主之位。”

  陈岚风道:“我帮主武功⾼強,历代帮主一脉相授的十二散手,博大精源,十几招打狗法,更是武学中奇技,如若那人真是我丐帮帮主,必然会此两种武功,此乃我巧帮中非帮主体不传的武学,我丐帮长老,虽有两位略知梗概,但亦难窥堂奥。”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知是何人物,扮那黑⾐人坐轿而来,武功倒是⾼強得很。”

  口中却不觉问了出来,道:“那假扮黑⾐人的,也是你们巧帮中人了。”

  陈岚风摇‮头摇‬,道:“那倒不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越说越奇怪了,那人既非丐帮中人,如何肯受你们‮布摆‬?”

  陈岚风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心中大疑,当下说道:“那人⾝份,在未得他同意之前,陈某不能怈露,不过,在下可以告诉容大侠的是,那人更是我帮主好友,唉!他们相莫逆,竟是相见不相识,实难免令人生疑。”

  容哥儿道:“他如经过易容,自然很难辨识出来了。”

  陈岚风道:“就算经过易容,但那气度语气,声音神情,难道就一点也瞧不出来吗?”

  容哥儿看那陈岚风的神态,诚挚中肯,不似虚言,但那⻩十峰留给他的印象,又明明是一位豪迈的英雄人物,如说他是虚伪装作,实难做得那等自然,叫人瞧不出一点破绽,只觉心中一片混,茫茫然找不知所以。

  那久久不发一言的江尚元突然接口说道:“咱们丐帮中事,本也不用这等详细的告诉你容大侠。”

  容哥儿道:“是啊!那你们为何又找我来此,告诉了我?”

  江尚元道:“咱们找你来此,说明此事,是怕你容大侠糊糊涂涂的卷⼊了这次漩涡之中。”

  陈岚风急急接道:“最重要的还是咱们想借重容大侠。”

  容哥儿茫然接道:“借重我?”

  陈岚风道:“不错,我丐帮忠义相传,我等这次背叛丐帮的事,经那假充我帮帮主的人,回到总舵大肆渲染之后,必将起我全帮怒之心,并将倾尽全帮精锐而出,捉拿区区和江长老,届时,情势所,区区自是难再隐瞒,只有说出此事,我丐帮中人知悉此情之后,陈某是死而无憾,万一他布置周密,不容我陈某有置辩余地,陈某心为丐帮,死得眼目,但此事,恐怕是永成秘密,你容大侠也许就是这世间,唯一知道此秘密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一片惑,无法分辨真假,一皱眉头,道:“就算阁下所说之言,一字不假,容某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陈岚风道:“在下此刻,纵然说得⾆焦烂,只怕你也难相信,但我们亦无非分之求,情你心记此事,等到⽇后你心中动了怀疑之后,再为我等申诉此冤不迟。”容哥儿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厉害,在此等情形之卜,竞能想到数年以后的事,这等深谋远虑谨慎细心之处,实是常人难及。”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如是那⻩十峰如阁下所言,在下又有何能相助?”

  陈岚风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短箭道:“此箭名为蛇头箭,乃我陈某人的独门暗器,箭头分有毒和无毒两种,在下平目很少用作伤敌。”两手用力,折断了蛇头箭头,道:

  “阁下好好的保存此箭,⽇后我和江长老如有不测,容大侠又心房所疑,就请把此箭送往南岳恒山盘虎坪挡天古松之下,大喊三声,丐帮有难,自有人会引你去找我丐帮中人。”

  独眼神丐江尚元,也从怀中摸出一枚制钱,手指如刀,由中间折为两半,道:“老叫化不用暗器,就以这枚制钱为凭,你好好收着吧!”

  容哥儿接过断箭半钱,道:“如是在下觉不出丐帮中有何可疑呢?”

  陈岚风道:“在下相信容大侠剑胆仁心,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绝不会坐视我丐帮沉沦,而不相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论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收下这半钱断箭无妨。”缓缓把半钱断箭收⼊袋中,道:“两位还有什么指教吗?”

  陈岚风道:“此事还望穿大侠能严守秘密,不能让那⻩十降知道內情。”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在下记在心中,两位如无他事,容某就此别过。”

  且说容哥儿放腿而行,一口气行约二里才停下来,摇‮头摇‬,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湖上的事,当真是叫人难分真假。”

  不远处,传过来一声冷冷的声音,道:“不知是否可以告诉老夫,也好让我老人家为你借着代筹。”

  容哥儿吃了惊,凝目望去,只见大路之中,站着一个人影,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问道:“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应适:“独臂拐仙。”

  容哥儿道:“原来是拐老前辈。”

  只见人影一闪,铁拐着地,独臂拐仙已然落到了容哥儿的⾝前,缓缓说道:“那几个老叫化,带你去说些什么?”

  容哥儿暗道:“此事真相万不能告诉他。”当下说道:“谈谈他们丐帮中事。”

  独臂拐仙冷冷道:“老朽败了赌约,言明保护于你,但你如处处往危险中去,老夫如何能够跟着你寸步不⾼。”

  容哥儿忖道:“你志在⽟蛙,哪里是保护我了。”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老前辈有疑难之处,那就不敢有劳了。”

  独臂拐仙道:“你的生死,和老夫何⼲?但老夫是何等⾝份,岂能言而无信,你如死了,那女娃儿问起我来,要我何言相对?”

  容哥儿道:“老前辈之意呢?”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最好的办法,是由老夫把你关在一处隐秘所在,一年期満,带你去见那女娃儿,老夫既可少去很多⿇烦,又可不失信于她。”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这手段也叫保护吗?”

  独臂拐仙道:“不论什么手段,只要你一年不死就是,一年约満,你怎么死,老夫也不过问。”

  容哥儿忖道:“不论他是否赌约失败,但这份为我拼命的盛情,我总该感于他才是。但他这番话,却是把帮助我的一番心意,尽化乌有了。”

  但闻那独臂拐他道:“有道是匹大无罪,怀壁其罪,你⾝怀武林奇宝,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更是危险十分了。”

  容哥儿听他又扯到⽟蛙⾝上,心中更是怒恼,暗道:“这人老而无当,如此贪心。”

  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和那江姑娘的赌约,和在下并无太大的牵扯,至于者前辈一番保护在下的盛情,晚辈心领了。”抱拳一揖,转⾝而去。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站住!”

  容哥儿霍然回过⾝来,道:“老前辈还有什么话说?

  独臂拐仙道:“老夫要带你走!”

  容哥儿手握剑把,摇‮头摇‬,道:“在下如是不去呢?”

  独臂拐仙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容哥儿长昅一口气,道:“老前辈如是想动武,那就只管出手。”

  独臂拐仙脸⾊一变,道:“娃儿,你当真想和老夫打一架吗?”

  容哥儿道:“如是老前辈迫过紧,晚辈无可奈何,只好领教一下了。”

  独臂拐仙道:“你迫着夫动手,那女娃儿知道了,也定怪不得我。”铁拐一扬,陡然向前之上点去。容哥儿立即出剑封挡,他出剑之快,剑势之急,连那独臂拐仙也为之一怔。

  就在他一怔之间,剑拐已然相触,只听呛的一声,那独臂拐仙子。中铁拐,已然断去了两寸多长。

  独臂拐仙一跺脚,道:“你的宝刃很利。”转⾝一拐一拐的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独臂拐仙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这人虽然怪解,但却不失英雄格,兵刃被利剑削断,尽可再战,但他却掉头不战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老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默默叹息一声,信步向前走去,一面暗忖道:

  “那⻩十峰临去匆匆,也未说清楚,虎儿和那王总缥头现在何处,此时此情,只有先到赵家堡中瞧瞧了。”

  他地势不,一直走到了天⾊将明,才找到了赵家堡。容哥儿行到堡门口处,赵天霄、王子方、田文秀已经联抉了出来。

  容哥儿急急抢前一步,对着王子方抱拳一揖,道:“见过老前辈。”

  王子方抢前一步,握住厂容哥儿一双手,道:“容兄弟,不用多礼了,那⻩帮主可曾见到你?”

  容哥儿道:“见过了”

  赵天霄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请到庄中坐吧。”长揖肃客,把容哥儿让人了大厅之中。

  群豪落座之后,两个青⾐小婢,献上茶来。容哥儿目光转动,四下流颐。

  赵天霄道:“容相公可是要找那举兄吗?”

  容哥儿道:“他在何处?”

  赵天霄道:“现在客室休息。”

  容哥儿道:“他在此就好,不用找他了。”

  王子万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丐帮的⻩帮主未和容相公一起来吗?”

  容哥儿以丐帮中大变之事,不能随便讲出口来,摇‮头摇‬道:“⻩帮主顺有要事,赶超回了丐帮总舵。”

  赵天霄一皱眉头:道:“这就⿇烦了。”

  容哥儿道:“什么事?不知是否可以告诉在下?”

  赵天霄道:“长安古城风暴迭起,已然引起各方豪雄注意,因此在太⽩山中,召开大会共商拒敌之策,其中有几位很少在江湖走动的人这次也破例出山了,丐帮的⻩帮主是这次大会中贵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丐帮中此刻闹得天翻地覆,⻩十峰哪还有这份闲情,去参加这一场英雄大会呢?”心中念转,口中却又不便说出,沉昑了一阵,道:“只怕那丐帮⻩帮主难以赶来参与此会了。”

  王子方道:“容相公呢?”

  容哥儿道:“晚辈奉⺟亲之命来此相助王老前辈夺缥,想不到波起浪涌,竟然卷⼊了这场是非之中,如今事情未办妥,在下多留几⽇,自是无妨。”

  田文秀望了赵天霄一眼道:“⻩帮主既是不能赶来,有容相公参与,那也⾜使大会增光不少了。”

  赵天霄道:“目下也只好如此了。”

  赵天霄抬头看看天⾊,道:“好!咱们午时出发,诸位此刻,各请回室,整理一下行装,借机坐息一阵。”

  田文秀一把拉住容哥儿道:“容兄请到小弟房中坐坐如何?”

  容哥儿道:“此刻怎好打扰?”

  田文秀道:“不妨事。”当先带路而行。容哥儿紧随行人了一座静室之中。

  田文秀欠⾝让客,低声道:“容兄今宵可和那⻩帮主在一起?”

  容哥儿道:“不错,⻩帮主有事匆匆赶回了丐帮总航。”

  田文秀道:“兄弟所得消息,丐帮中一位长老独眼神丐,和他们神机堂主,都已赶到了长安古城,不知容兄见过没有?”

  容哥儿道:“见过了。”

  田文秀道:“那是说这传言是真的了?

  容哥儿道:‘什么传言?”

  田文秀道:“在下听得一点消息,说是丐帮中有了大变,不知是真是假?”

  容哥儿暗暗忖道:“此人耳目如此灵敏,实是一位非常人物。”当下说道:“丐帮如无大变,那⻩十峰既然答应了你们的邀约,如何能失约不来,匆匆赶回丐帮总舵。”

  田文秀道:“那独眼神丐和那位神机堂主,可是和⻩帮主一起回去了吗?”

  容哥儿沉昑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田文秀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的为难之状,也不再多问,微微一笑,道:“容兄可知道此次大会之意吗?”

  容哥儿道:“兄弟不知,正想向田兄请教人口有不便之处,兄弟就不用去了。”

  田文秀道:“万上和那位化⾝莫测的无极老人,闹得长安満城风雨,整个西北武林道都已经震动起来,因此惊动了几位息隐武林已久的人物,出面查证此事。”

  容哥儿接道:“田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物?”

  田文秀道:“这个兄弟亦不很清楚,不过,都是几位很负盛名的人。”

  容哥儿正待再问,瞥见王子方匆匆走了进来。田文秀站起⾝子,道:“两位谈论兄弟有事,去去就来。”大步出室而去。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田兄请便。”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容兄弟,老朽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

  容哥儿道:“什么事?老前辈只管指教。”

  王子方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已不是老朽失缥的问题,容兄奉令堂之命来此,相助老朽寻嫖,老朽是感不尽,但此刻波起浪涌,事情愈闹愈大,容兄弟似是不宜再跟着闹下去了,老⺟倚门,望儿早归,其心情是何等沉重,容兄弟似应该回去了。”

  容哥儿沉昑了一阵,道:“在下求追回老前辈的失嫖,回去之后,只怕亦要受家⺟责罚。”

  王子方道:“容兄弟归见令堂之后,就说是老朽之意。”

  容哥儿望望天⾊,接道:“待晚辈想想再作决定,如何?”

  王子方站起⾝子,道:“好!老朽希望你能够急流勇退,不再卷⼊这场是非之中。”

  容哥儿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的盛情,承得关注,在下是感不尽。”

  王子方道:“容兄弟请仔细想想,老朽先行别过。”转⾝出室而去,顺手带上两扇本门。

  容哥儿只觉那王子方劝说之言,十分有理,一时之间,心中难作取舍,沉思了良久,仍是一片飞,只好暂时搁起。盘坐调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容哥儿睁开双目,道:“请进来吧!

  木门呀然而开,田文秀缓步走了进来;道:“赵堡主已在门外候驾。”

  容哥儿抬头看看天⾊,果然已经午时偏西一些,急急站起,急步而行。

  只见赵天霄、王子方各自牵着两匹健马,站在堡外等候。

  王子方递过来一匹健马的侵绳,道:“容兄弟想好了没有?”

  容哥儿道:“想好了。”

  王子方道:“那很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位虎儿,尚留在赵家堡中,你去招呼一声,咱们就此别过了。”一抱拳,跃上马背。

  容哥儿紧随着跃上马背,笑道:“晚辈三思之后,觉得还是该奉陪老前辈一行才是。”

  王子方道:“那是决定去了?”

  容哥儿道:“不错。”

  王子方打量了容哥儿全⾝上下一阵,道:“既然要去,也该带个兵刃才是。”

  容哥儿道:“晚辈⾝上有着一把短剑。”他已知那至尊剑虽然短小一些,但却锋芒绝世,只是何以会全⾝墨黑,至今犹想它不透。

  赵天霄飞⾝跃上马背,道:“咱们快些走了。”一抖缰绳,当先向前奔去。

  王子方低微的叹息一声,一带缰绳,随在赵天霄⾝后行去。

  田文秀跨上马背,道:“容兄,请吧!”

  容哥儿也不谦让,一勒马缰,向前奔去。

  这四匹健马,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上好长程跑马,放腿奔行,绝尘而驰。

  突闻一阵马嘶之声,一匹全⾝雪⽩的快马,疾如流星赶月一般,片刻间,超越了赵天霄和王子方的前面。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马不是寄存在丐帮的健马吗?”

  只因那马奔行过速,容哥无法看清楚。

  待他心回念转时,那快马已越过几人,余下一道滚滚尘烟。

  田文秀低声赞道:“好一匹千里马。”

  容哥儿几乎失声说出识得那匹健马,但也终于忍了下去。

  赵天霄微微一收马缰,奔行的快马突然漫了下来。

  田文秀低声锐道:“赵堡主有话要问咱们,走快一些。”

  容哥儿、田文秀双双一提马绍了上去。

  赵天霄低声问道:“两位可曾瞧清楚那快马上坐的人吗?”

  容哥儿只顾瞧那⽩马,未曾留心到马上之人,隐隐所见,似是一个全⾝黑⾐的瘦小之人,当下说道:“未看清楚。”

  田文秀道:“好像是一个穿黑⾐的少年。”

  赵天霄道:“田世兄可曾瞧清楚了那人的形貌吗?”

  田文秀道:“那马太过快速,快得使人没法瞧清楚。”

  赵天霄不再多言,沉昑了一阵,道:“好!咱们也该走快一些了。”当先纵骑飞驰。

  这四匹快马,虽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长程健马,但在四人一味催马狂奔,不肯停息地驰骋之下,亦是力犹不透,四匹马都跑得通体汗⽔如雨。

  赵天霄当先带路不肯停息,容哥儿、王子方等,虽然已觉出健马难支,但也不便停下休息。

  这对,快马奔行在一座村落前面,大道紧临村旁,只见赵天霄一带马头,健马突然向村中奔去。容哥儿等只瞧得大感奇怪,只好也勒马驰人村落中去。

  赵天霄直驰到一座大宅院外,一收经绳,停了下来,⾼声喝道:“开门。”

  但闻木门呀然大开,四个大汉,牵着健马,鱼贸走了出来。

  赵天霄举手一挥,道:“换马。”先纵上马背,放辔驰去。

  容哥儿、王子方、田文秀等齐齐换了坐骑,纵马又向前奔去。太下山时分,已到了太⽩山下。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觉満山积雪,一片皑⽩,晚照中映雪,泛现起一片彩霞⾊。

  田文秀道:“太⽩积雪,为天下胜景之一,只可惜咱们此来,别有所谋,无暇仔细的欣赏太自景物了。”

  赵天霄打量了一下四面山势,说道:“咱们要下马步行了。”

  田文秀下马,说道:“这马要放在何处?”

  赵天霄道:“卸下马鞍,任凭它们去吧。”

  王子方、容哥儿依言下马,取下马鞍,放了健马。”

  赵天霄取出一个图案,仔细瞧了一阵,道:“在下带路。”当光向前行去。

  四人登上一坐峰顶,只见四面⽩雪覆盖,不见峰⾕形势。

  赵天霄流目四顾了一阵,向正南行去。

  几人虽是有着一⾝武功,但因山道崎岖,积雪覆盖,行动之间,十分困难,四人都走的十分小心。⾜⾜耗去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走一下山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东方天际,捧出来一轮明月。

  赵天霄似是早已有了准备,蹲下⾝子、从怀中摸出一幅图案,然后,拿出一支火折子,晃燃起来,在图案上瞧了一瞧,道:“诸位请随在我⾝后面行,亦步亦趋,紧紧追随。”

  凝目思索了一阵,又道:“咱们要经过一段很危险的地方,那是一条捷径,⽩雪覆道,下临百丈深⾕,如是一步失⾜,跌下山去,势必被摔得粉⾝碎骨。”

  田文秀道:“如是不走这条险道,是否还有可通之路?”

  赵天霄道:“那只好绕道百里,今夜三更只怕无法到达了。”田文秀道:“大会何时开始?”

  赵天霄道:“为了促使一位前辈⾼人与会,故而定于今夜三更。”

  田文秀道:“那是只有冒险越渡这一条险恶之路了。”

  赵天霄道:“这条险径,大半天然,小部人工,加上太⽩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构成了这。一道险恶之道。不过也并非毫无迹痕可寻,诸位只要能够紧随我步痕而行,那就不会遇上危险了。”

  田文秀道:“不知那条险恶之路,一共有多少里长。”

  “赵天霄道:“二里以上,四里之內。”

  王子方道:“既是一定要走险道,那就劳赵堡主带路了。”

  赵天霄道:“诸位清随我步痕而行,千万不可踏错。”举步向前行去。

  王子方、容哥儿、田文秀鱼贯的随在众人⾝后而行。只见赵天霄低头面规,策步而行。群豪个个全神贯注前面一人的落⾜痕迹之上,也不知行向何处。

  但觉寒气越来越強,似是已到了一座⾼峰之上。

  此际明月照路,月光之下雪景,别有一番景象。

  容哥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行在一道悬崖之上,下面深⾕,亦为⽩雪履盖,月光下一片茫茫,也不知多深多远。突然间,听得一声轻音,王子方一脚踏空,全⾝向下沉去。容哥儿右手一探,抓住了王子方⾐领。

  其实王子方一脚踏空时,右手一把抓住了落脚的石块。

  容哥儿微微向上一提,王子方跃起⾝子,重踏在落脚石上。

  赵天霄道:“诸位小心了。”

  ⽩雪掩遮之下,群豪面对着死亡的险路,心中还未觉出什么。此刻王子方失⾜下坠,才使群豪警觉着目下的险恶处境。

  容哥儿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心一些。”

  走了一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株大松之下,赵天霄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已过险地。”

  赵天昏目光转动,扫掠了三个人一眼,道:“过了这段断魂桩,已离那雪⾕不远,如是咱们不走错路,半个时辰之內,可以到达雪⾕了。”

  说完,纵⾝向前行去,群豪随他⾝后,大步向前行去。赵天霄似是很悉山中形势,绕着积雪山道,奔行如飞。

  转过了几个山弯,容哥儿已觉得越走越冷,月⾊一片茫茫,尽是皑⽩积雪。

  又行了数里,赵天雷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一条双峰慡峙的山⾕,道:“到了。”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中一片苍茫,不见一点屋影人踪。

  田文秀道:“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雪⾕,全⾕中尽是积雪。”

  赵天霄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赵夫霄拜见老前辈。”静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容哥儿,公中暗道:“这一片茫茫雷⾕,难道真会有人居住不成?”

  忖思之间,突见三丈外积雪‮裂分‬,缓步走出一个黑⾐人。

  容哥儿吃了一惊,暗道:“这人从雪中冒出,难道也是从雪中行来不成。”

  只见那黑⾐⼊缓步行到赵天霄的⾝前,仔细打量一阵,道:“你是赵天霄赵堡主?”

  赵天霄道:“不错,五是区区在下。”

  那黑⾐人道:“可有邀请信物?

  赵天霄探手从怀个取出一个竹牌,托在掌心之上,道:“兄台瞧过。”

  那人当真的伸出头去,仔细的瞧了那竹牌一阵,目光一掠田文秀等,道:“这些人都是你随来的朋友?”

  赵天霄道:“我们一共四个人。”

  那黑⾐人点点头,道:“好!随我来吧。”

  行到那裂洞之前,道:“诸位小心一些行走。”当先一跃而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裂门之处,竟是一扇活门,上面⽩雪掩盖,不知底细的人,自是踏破铁鞋,也难以找得了。赵天雷紧随那黑⾐人⾝后,率着田文秀等鱼贯踏梯而下。

  深⼊一丈七八尺左右,才落着实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雪里秘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

  留心瞧去,只见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小道,曲弯而人。

  两侧都是‮硬坚‬的雪壁,上面是⽩雪覆盖,不过每隔一丈左右,总要转一个弯,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部是一⽩⾊的支柱,也不知是何物做成。

  转约十几个弯子后,那黑夜人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诸位清等候片刻。”

  转过一个弯去不见。

  容哥儿深⼊雪道之后,全为一种新奇感所昅引,忘记了酷寒,停下之后,才觉得寒极浓,不得不运气抵御。

  那黑⾐人去约一盏茶时光,又走了回来说道:“家师有请诸位。”

  赵天霄道:“有劳通报。”当先向前行去。

  容哥儿只觉渐行渐⾼,不自觉间出了雪道,抬头一看月桂中天,眼前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平地,四面山峰环绕,那雪下地道,竟然绕过了、个山峰,通人这一片盆地之中。

  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那皑⽩的雪地上,放着十几张竹椅,已然先有四人在座。

  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樵夫模样的大汉,一个头戴瓜⽪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此地本级酷寒。那枯瘦矮子,袖手而坐,若不胜寒。

  只见赵天霄对着四人中间,一抱拳,恭敬地说:“晚辈赵天霄,如约而来。”

  容哥儿心中奇道:“这赵天霄不知在对何人行礼?”

  心念转动,耳际已响起了一个威重的声音,道:“好!你们坐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全⾝⽩⾐,⽩发覆面,⽩髯垂的老人,端坐在四人中间。他一⾝⽩⾐,坐在雪地中,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等依序紧倍在赵天霄的⾝侧坐下。

  那⽩⾐老者道:“夫霄,要他们报上姓名。”

  赵天霄答应了一声,道:“诸位请自行报名吧。”

  王子方欠⾝而起,道:“成都王子方。”

  那⽩⾐人潭:“金刀神芒,王总缥头。”

  王子方道:“不敢当。”缓缓坐下。

  田文秀道:“田家堡的田文秀。”

  ⽩⾐人道:“少堡主,西北道上,后起之秀,⽇后要接天霄‮导领‬西北武林。”

  容哥儿站起⾝子,道:“在下穿哥儿。”

  ⽩⾐人喃喃自语,道:“容哥儿,容哥儿这名字倒陌生得很。”

  容哥儿道:“晚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人道:“你是何人的门下?”

  容哥儿道:“晚辈艺得家传。”

  ⽩⾐人道:“你施用的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晚辈使用长剑。”

  ⽩⾐人道:“容家剑,容家剑。”突然一掌拍在‮腿大‬之上,道:“令尊的名讳,如何称呼?”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令尊还活在世上吗?”

  容哥儿道:“晚辈记事之后,就未再见过家⽗之面。”

  ⽩⾐人啊了声,不再多问,目光转注到赵天霄肠上,道:“长安城中,近⽇情形如何?”

  赵天霄略沉昑道:“情势很坏,无极老人和万上门,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出没无常,神秘难测,而且他们手下,都云集着很多⾼手,忠心效命,晚辈虽然尽了最大的心力,仍是没法查明他们的来龙去脉。”

  ⽩⾐人静静曲叮着,一语不接,直待赵天霄说完了一番话后、才接了一句摸不相关的话,道:“那⻩帮主没有来?”

  赵天霄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据这位容兄说,那丐帮中突然发生了一次大变,⻩帮主匆匆赶了回去,故而未来应约。”

  ⽩⾐人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丐帮发生了什么大变?

  容哥儿道:“老前辈明察。”

  ⽩⾐人道:“⻩十峰雄才大略,纵有大变,也是难他不倒。”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一次却非小可了,丐帮中的长老,和神机堂主联手背叛于他,只怕是不易渡过。”那⽩⾐人仍不闻容哥儿接口说话,目光又转到赵天霄脸上,接道:

  “这些⽇子中,可有其他武林道,集聚长安?

  赵天霄道:“除丐帮之外,还未见其他门派中人赶到长安。”

  那⽩⾐人缓缓道:“你们一路来,定已十分疲倦,先请坐息一阵,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当先闭上双目。

  赵天霄不敢惊动那⽩⾐人,又怕田文秀等问话,索也闭上双目而坐。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眼看那赵天霄闭目调息,也只好照法施为,尽管难以凝神⼊定,也只好装作人定模样。”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一声尖厉长啸,传了过来,容哥儿霍然站起⾝子,看那⽩⾐人和那樵夫及两个长衫人等,都静绝不动,浑如未曾闻得那啸声一般,只好缓缓坐下。偷眼看赵天霄和田文秀,只见三人也和自己一般茫然四顾,显是亦为那啸声惊动。

  容哥儿镇定一下心神,心中暗道:“这⽩⾐老人,不知是何许人物,何以要佐到酷寒不⽑之地,如是说他出世逃俗,息隐林泉,位于此等之处,那是未免太过刻薄自己了。

  此地风物,也不像一个出世⾼人留居之地,那他佐在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了:一个是逃避仇家,一个是苦练一种什么武功。”正在忖思着眼前的形势,突见一个全⾝黑⾐的劲装大汉,急急跑了过来,道:‘申、郭两位大驾已到。”

  那⽩⾐人道:“请他们进来吧户

  那黑⾐大汉转⾝而去,片刻之后,带了两个老人。

  当先一人,⾝着天蓝长衫,⾜蹬福字履,头上戴着一个青缎子瓜⽪子帽,留着⽩长髯。第二个微见驼背,青布夹祆,青布长,留几稀疏的⽩胡子,⾜着青布鞋。

  两人齐齐抱拳,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了。”

  ⽩⾐人微微额首,道:“劳动两位远途跋涉,在下甚感不安。”

  那⾝着蓝衫的老人自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好说。

  那⽩⾐人缓缓说道:“此地都非外人,两位有话,尽管说出就是。

  那蓝杉人望了那青⾐人一眼,道:“这几年来,兄弟已完全和江湖同道绝缘,一个月中,也难得离开寒舍一步。”

  ⽩⾐人道:“但申兄的內功,却是愈来愈见精进了。”

  蓝⾐老人说道:“兄弟虽已决心脫离武林生涯,但功夫却未搁下。”

  ⽩⾐人道:“咱们习武之⼊,不肯弃下武功,正和读书人不肯放下书中一样,虽已退出江湖,但难免见猎心喜,这些⽇来,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两位难道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蓝⾐人微微一笑,道:“⽩兄说的不错,起初几⽇,兄弟还能忍下,后来就忍不下了。”目光转到青⾐驼背人⾝上,道:“兄弟虽然得一点內情,但如比起郭兄,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驼子道:“好说,好说,申兄过奖了。”

  ⽩⾐人缓缓说道:“两位不用谦让了,咱们都已退出江湖,不再问武林中事,但却还未死去,以长安为中心的西北道上,被人闹得乌烟瘴气,那是诚心不替咱们留下一点老面子了。”

  那樵夫模样的人突然接口说:“咱们何不找上长安城去,挑了他们的窑子!

  ⽩⾐人冷然接道:“四弟这火爆之气,总是无法改过,如若強敌是易与之辈,申、郭两位太快,岂容他人在卧榻之侧打鼾。”那樵子吃那⽩⾐人叱责一顿,不再多言。

  姓申的蓝衫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郭兄是金口难开,兄弟只好先行抛砖引⽟了。”

  ⽩⾐人道:“我等洗耳恭听。”

  蓝⾐老人目光一掠王子方,接道:“成都镇远镖局失嫖之后,长安城中已陆续云集了甚多⾼手,其初之时,兄弟也未放在心上,后来越看越是不对,来人中有很多竟是退隐江湖已久的老魔头,情势已非普通的武林争斗,而是有所大举图谋了。”

  赵天霄暗道了两声惭槐,忖道:“长安城早有兆头,我竟不知,这领油西北武林的招牌,算是从此砸了。”

  那⽩⾐人双目转往在驼背青⾐人的⾝上,道:“郭兄一向以耳目灵敏见称,想是定已知道什么消息了。”

  那驼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也和申兄一般,查来查去,查不出个名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目下云集牙长安城中的神秘人物,并非由一人统领,至少他们分出两派。”

  容哥儿暗道:“好啊!看来你也不会知道的比我多了。”

  ⽩⾐人神态肃然地说道:“两位只知道这一点吗?”

  ⽩⾐人凝目不语,沉昑良久,道:“现在那两派神秘人物,还在长安城中吗?”

  青⾐驼子道:“还有一部分留在长安城中。”

  ⽩⾐人抬起头来,说道:“‮二老‬、老三,你们有何⾼见?”

  两个青⾐人齐声说道:“咱们听凭大哥决定。”

  ⽩⾐人目光一惊那蓝衫老人和青⾐驼子道:“两位对此,可有什么⾼见?”

  青⾐驼子,道:“兄弟虽已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但如⽩兄决定要重出江湖。查问此事,兄弟唯命是从。”

  蓝衫老人道:“兄弟也是听命⽩兄。”

  只听⽩⾐人道:“咱们虽然都已退隐江湖,但还未死心,如若任人在西北道上,闹得天翻地覆,而不过问,那也是大夫颜面的事了,因此,老夫柬邀两位,商议商议。”

  话未落口,突闻砰然一声大响,⾼空中现出两朵银花。

  ⽩⾐人突然站起,冷冷说;置:“好啊!咱们还未去找人家,人家却已找上了门来。”’

  两个青⾐老人抬头瞧了那银花一眼,齐齐问道:“大哥准备和他们见面吗?

  ⽩⾐人不答两人问话,目光转注到赵天霄的脸上道:“天霄,你们来时,可曾发觉有盯梢之人?”

  赵天雷道:“晚辈行来,极是小心,事先连少堡主等亦未说明。”

  ⽩⾐人目光对着那蓝衫老人和青⾐驼子⾝上道:“两位呢?”

  郭驻子道:“兄弟自信不致被人盯上。”

  只听一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一个穿黑⾐的大汉,急步奔了过来,道:“雪⾕之外,突然来了四个劲装大汉,牵了两条巨⽝,似是追查什么?”

  ⽩⾐人道:“先把各口封住。”

  那黑⾐大汉应道:“已经封了。”

  ⽩⾐人一挥手道:“要他们小心防守。”

  黑⾐人转⾝行了几步,又回⾝说道:“属下看那两头‮大巨‬,耳目似是极其灵敏,如是被他们查出来门户所在,是否出手阻拦?”

  ⽩⾐人道:“最好不和他们照面,如是情势迫人,那就格杀无论。

  ⽩⾐人略一沉昑又道:“如能生擒一两个来,那是最好,万一不能生擒,那就一体搏杀,不能让他们逃走一个。”

  那黑⾐人道:“属下遵命。”转⾝一跃,疾奔而去。

  ⽩⾐人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咱们去瞧瞧来的什么人物?”

  站起⾝子,当先行去。群豪鱼贯相随而行。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这一片山⾕,茫范无涯,尽是⽩雪,不知他宿住何处?一个人武功再⾼,也不能终年⽇夜住在大雪之中啊。”

  但闻那⽩⾐人的声音,传人耳中道:“诸位行动之时,最好能随着老夫的落⾜痕迹,免得陷⼊危险之中。”

  容哥儿心中暗道:“难道这茫茫雪地上也布有陷讲不成。”

  忖思之间,那⽩⾐人已行到一座山壁前面。

  只见那⽩⾐人伸出手在积雪壁上一陈挥动,雪壁突然开启了一座密门。

  两个黑⾐佩刀武士,并肩行出,分列两侧,长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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