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果,小胖儿,小草驴儿,红娃儿,他们知道眼前这个⾝负绝世武学的古稀老者,就是被江湖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赌赌赌,天下第一是常五”他老人家,也就不会如此奇怪震骇了。
铁蛋儿天生有股宁折不弯的倔劲儿,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谁能一眠面儿就能将他制住,他听说书先生说过“济公传”知道妖道邵华风的妖法利害,因此,他认准这老小子不是凭的真功夫,而是用妖法才将他给制住。
于是,铁蛋儿大声吼道:“老小子!有种你就别用『妖法』,将小爷给放下来,咱们真刀真的比划,否则,你就是…你就是孬种!”
“行!”
话声甫落,常五淡淡一笑,左手一松,就听“咕咚”一声,铁蛋儿已被摔了个狗吃屎,疼得浑⾝直哆嗦。
铁蛋儿这小子可真有股子狠劲儿,完全不顾浑⾝疼痛,一跃而起。
运气行功,力贯双臂,掌出如飞,迅似飘飞,瞬间拍出三掌,直向常五“玄机”“气门”“将台”三大要⽳闪电击去。
嘿嘿!可真是怪事儿?常五这老小子面带微笑,背负双手,仰首望天,站在那儿一动没动,等著挨揍。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看出便宜来,⾼兴得在那儿龇牙直乐,心想,这“玄机”“气门”“将台”乃人⾝要⽳,如被击中,任凭你老小子是铁打的金刚,也准叫你⾎溅尸横当场!
红娃儿究竟是女孩儿家,比较心细冷静,她已看出这个古稀老者乃是一位⾝负绝世武学的风尘异人。
就算他们兄妹四个人加起来,也绝非人家对手,一见这古稀老者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并没有要伤铁蛋儿的意思,一颗悬著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红娃儿本想上前拦阻铁蛋儿再次动手,一想,自己好意相劝,铁蛋见未必肯听。
再说,象铁蛋儿这种目空一切,蛮横冲动不讲理的子,迟早会惹祸,让这老者给他点儿教训也好,挫挫他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使他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小胖儿,小草驴儿,红娃儿,表情互异,各怀心事,凝神屏息,目注当场,静待这石破天惊一击。
蓦地——
掌影翻飞。
劲风。
快拟闪电。
脆响连连。
就见——
铁蛋儿踏中宮,欺⾝直进,双掌已结结实实的印在那古稀老者的“玄机”“将台”“气门”三大要⽳之上。
他出手之快,下手之,认⽳之准,真个是令人叹为观止。
铁蛋儿一招儿得手,欣喜若狂,不噤纵声大笑起来。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更是⾼兴万分,也跟著龇牙裂嘴的大笑起来。
怪事儿,那古稀老者也跟著笑起来了,眼看即将尸横⾎溅,⾎染⻩沙,亏他老人家还能笑得出来?
只有红娃儿没笑,脸上疑云一片,一瞬不瞬的瞪著那个古稀老者;心里直在打鼓,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铁蛋儿印在那古稀老者要⽳上的双掌猛的一振,內力疾吐,沉声道:“老小子,你就给我躺下吧!”
铁蛋儿的话只说了一半儿,忽的“嘎”然止住,就像突然被利刃拦砍断了似的。
接著——
一声惨嚎。
冲天飞起。
但见——
铁蛋见印在那古稀老者要⽳上的双手,如遭蛇噬,猛打哆嗉,两股细如游丝的无形劲力,顺掌透体钻心,奇痛难熬,怪就怪在他用尽生平之力,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将印在那古稀老者要⽳上的双掌,收回或是移动分毫,似有一股強大力量,将他双掌牢牢昅住了。
铁蛋儿已被惊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脸⾊苍⽩,冷汗直流。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正上前抢救,就听那古稀老者一声哈哈大笑,接著说道:“去吧!”
哈哈!铁蛋儿这小子可真听话,闷哼声中,但见人影翻飞,快拟电闪,铁蛋儿那⾼大⾝躯,直似断线风筝一般,被摔出了数十丈外。
糟!铁蛋儿这小子纵然不死,也准得骨碎折,终⾝残废。
变起仓卒,小胖儿,小草驴儿,红娃儿,待出手救援,已是不及,同声悲叹,泪⽔涟涟,急忙背过⾝去,似是不忍目睹同盟兄弟的惨死之状。
也许是反震之力太过強劲,铁蛋儿被摔出去的⾝子,直似陨星飞坠一般,晃眼之间,已飞出数十丈外。
他快,那古稀老者比他更快。
只见——
他⽩发飞拂,⾐袂飘风,轻灵迅急,有如附⾝魔影一般紧紧随著铁蛋儿被摔出去的⾝子前欺。
待铁蛋儿被捧出去的⾝子将要坠地的刹那之间,左臂一伸,快拟闪电,左手刚好递到,一把又将铁蛋儿的小辫子给揪住,把他的一条小命儿,又从鬼门关里给拽了回来,时间,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
小胖儿,小草驴儿,红娃儿,见久无动静,心里感觉奇怪,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铁蛋儿的小辫子,仍被人家挽在手上,双脚离地,⾝子悬空,直在那儿前后左右晃。
良久——
铁蛋儿神智才清醒过来,死里逃生,馀悸犹存,眼珠子一转,暗暗忖道:“这老小子太过利害,我还是设法开溜为妙,不然准死无疑。
俗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对!我就会这个主意,不过——我得想法子气气这个老小子…”
一念至此。
就听——
铁蛋儿苦苦哀求那个古稀老者道:“老人家,我再也不敢了,您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抬贵手,饶了我吧…”
那个古稀老者冷冷一笑?头摇说道:“饶了你?不行!你这小子心狠手辣,出手就是夺命绝儿,幸亏是我,若是换了别人,岂不是魂飞魄散,⾎溅当场,不明不⽩,死难瞑目?绝不能饶了你,我看我还是把你的武功给废了,免得以后你随便出手伤人…”
话声甫落,那个古稀老者已缓提起右掌,在铁蛋儿面前一晃,准备击出。
铁蛋儿心头狂震,这一下儿可真的急了,他知道,只要那个老小子的右掌一落,自己这⾝得来不易的功夫就算完了,眼睛一红,哭出乌啦的说道:“您老人家是多福多寿的活菩萨,我以后绝不再随便出手伤人,你老⼊家就⾼抬贵手,饶过我这次吧!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好生之德,世间无不赦之人,上体天心,慈悲苍生,杀人者人恒杀之,凡事退一步想,自能心平气和。切莫不问青红皂⽩,任意出手伤人,切记,切记,如果再让我遇到,恐怕就不会这样便宜你了…”
那个古稀老者把话说完后,左手一松,已将铁蛋儿放落在地上。
铁蛋儿这才松了口气儿,忙一躬到地,接著说道:“晚辈谢过老人家…”
铁蛋儿在躬⾝说话之际,却有意无意的向⾝后密林中的小胖儿和小草驴儿使了个眼⾊,然后始快步离去。
那古稀老者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故作不知。
此时——
铁蛋儿已奔出五六十丈远,他估计那个古稀老者轻功再好,一时也追不上他,打不过他,骂他几句出口闷气也好,何况他和小胖儿,小草驴儿已有默契,说不定这老小子会沟里翻船,弄得灰头土脸见不得人。
一念至此。
铁蛋儿脸上现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忙将脚步停住,选择了一处有利的地形,将一包他娘老给他,叫他送到二舅家去辣椒面儿,暗握手中,回⾝指著那个古稀老者沉声喝道:“老鼻烟壶儿,有种你过来,小爷我若不将你这老狗摆平,咱锦⽑虎铁蛋儿从此,从此江湖除名…”
嘿!铁蛋儿这小子人还未⼊江湖,倒学著江湖人物口气报起字号儿来了,可笑!
那古稀老者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小子!尔出狂言,该当掌嘴。”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一使眼⾊,飞快从湖边儿各自抓起一把稀泥,运气行功,蓄势待发。
红娃儿冷眼旁观,忍不住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也想找倒楣是吧?”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自从跟陆小飘学成了一⾝武艺之后,一直找不到对象露他一手儿,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当然不是红娃儿一言半语所能阻止得了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一阵奋兴,磨拳擦掌,跃跃试,他们俩不是⽩痴,也看得出这个老小子的厉害。
可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心想,合他们三兄弟之力,纵然不能将这老小子放倒摆平,但自保或是分散逃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才对,一念至此,胆子也就壮了起来。
再者——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业已看出,这个古稀老者乃面善心慈之人,纵然不敌被擒,最多不过挨顿臭揍,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人小鬼大,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
蓦地——
一声长啸。
接著——
人影一闪。
但见那个古稀老者已冲天而起,快如流星追月,晃眼已到了铁蛋儿⾝前咫尺之处,右手轻挥,向铁蛋儿劈头盖脸榻了过去。
铁蛋儿心头狂震,没想到这老小子来的如此之快,右臂一挥,如山掌影,业已护住全⾝,双脚轻一点地,人已快拟闪电,向后疾退而去。
那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接著说道:“小子!你,你还跑得了吗?”
说话声中,铁蛋儿只见他右腕一收疾吐,一股无形潜力,闪电般涌了过来,铁蛋儿右掌立刻被这股无形潜力封住,⾝子也无法灵活运转,一时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惊慌失措,怔立当场。
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笑,就在铁蛋儿这微微一怔之际,欺⾝直进,看他来势不疾不徐,但时间部位却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论铁蛋儿如何封拒,闪避,似都无法阻止那个古稀老者进袭的⾝躯。
但见——
那个古稀老者右手连挥,接著“啪啪”两声脆响,铁蛋儿左右双顿,已各挨了一大耳括子,辣火辣的一阵生疼上且刻肿红起来,就像刚出笼的发面儿么头似的。
与此同时。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已快拟闪⾊,一左一右从后面欺⾝而至,竖掌如刀,猛向那个古稀老者拦扫去,掌势出手之后始齐声喝道:“躺下!”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自觉三兄弟联手对付一个年迈之人,已经是有失英雄本⾊,这般取巧偷袭,更是不够光明磊落,脸上一红,自觉有些难为情,所以才在掌势出手之后,才大喊一声示警。
那个古稀老者⾝后竟似长了眼睛一般,跨步前欺,拦扫至的左右双掌,业已掠⾐扫空,顺势一旋一转,人已到了小草驴儿和小胖儿面前。
这个古稀老者来势动作并不迅速奇特,但却极为巧妙恰当,乘隙而⼊,硬是让人瞪著眼乾着急,可就是无从门避,无法拦阻,更无从并备。
隐⾝在密林中的红娃儿,一见那古稀老者欺⾝进击的⾝法,忽然她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暗暗忖道:“原来任何武功,都有破绽,只不过功力不够的人,无法看得出来而已…”
就听——
“啪啪”的两声脆响。
只见——
那个古稀老者右臂一扬,脆响声中,已结结实实的打在小胖儿和小草驴儿左右脸上,哈哈大笑,接著说道:“嗯,你们两个小子先出声示警,还算有点儿人味儿,好,我老人家就少打一耳光算了!”
说话声中。
蓦地——
一缕指风,已从⾝后袭至,那个古稀老者⽩眉一轩,回⾝指著铁蛋儿叱道:“好小子,你敢偷袭玩的?哼,这次我绝不再饶你…”
铁蛋儿哈哈大笑,一挤眼儿,冲著那个古稀老者做了个鬼脸儿,接著说道:“老鼻烟壶儿!你上当了,看法宝…”
说话声中,只见铁蛋儿右臂疾扬,漫天的辣椒面儿,业已面飞至…
同时——
小胖儿和小草驴儿手中的稀泥,也抖手飞出,黑庒庒一片,劈头盖脸向那个古稀老者打去,齐声喊道:“老小子,你再试试这个!”
一时…
狂笑声…
乾咳声…
闷哼声…
惊叫声…
作一团,片刻,重归寂静。
只见——
铁蛋儿一脸一⾝都是稀泥,又腥又臭,活像个泥蛤蟆。
而小胖儿和小草驴儿,也被辣椒面儿撒了一头一脸,有眼难睁,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流个没完,咬得脸红脖子耝的猛在那儿大气儿。
哥儿三个忙定睛一看,不噤倒昅了一口冷气儿,只见那个古稀老者,正盘膝端坐在一棵古树的枝梢之上。
那古树枝梢才只不过小指耝细,随风狂舞摇摆,而那个古稀老者上纹风不动,直似钉在上面一样。
此老不但內力精纯深厚,已臻化境,单只这手儿轻功,也⾜以惊世骇俗,傲视江湖武林的了。
铁蛋儿,小胖儿,小草驴儿,如遇鬼魅,浑⾝颤抖,肝胆俱裂,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呼道:“走!”
说话声中,人影顿起,兵分三路,快如电光石火,分头落荒而逃。
怪事儿!
这三个小子为何要兵分三路,快如电光石火,分头而逃呢?
人单势孤,登不是更…?
因为——
这哥儿三个业已看出,合他们三人之力,也非这个古稀老者之敌打既不行,人家露了这手轻功,逃也是一样儿没有把握。
在没有办法中,只好兵分三路,各自分头落荒而逃,至于谁死谁活?谁倒楣?那只有听天由命,各凭运气了!
这三个小子的轻⾝功夫,可也不赖,迅如飘风,快拟闪电,晃眼之间,已飞出数十丈外。
红娃儿见那个古稀老者仍端坐如故,一动没动,这才松了口气儿,额首称庆,轻轻说道:“唉,这一下儿总算没事儿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个古稀老者淡淡一笑,接著,好整似暇的说道:“你们三个小子太过顽劣,若不略施薄惩,⽇后尔等说不定还会闯出大祸来…”
说话声中,只见他一提真气,全未作势,袍袖轻拂,人已电飞起。
红娃儿微微一怔,暗暗忖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下手?”
红娃儿思忖之间,轻一纵⾝,人已飞落在一颗参天古树的枝叶间,居⾼临下,一览无遗。
只见——
那个古稀老者直似风轮,凌空孔打转,快如损星飞坠,刹那之间,已化作一缕轻环,
消失在暗夜里。
片刻——
三声惨嚎,同时冲天而起,四野回音,历久不息。
红娃儿心神一凛,忙抬眼望去,只见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已从地上爬起,虽然脚步踉跄,但仍拚命狂奔,不敢稍作停留。
晃眼之间上一个人已在她眼底消逝,去得无影无踪。
红挂儿这一颗狂跳不安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红娃儿一直在那儿纳闷儿,她的三位盟兄之间,相距何止百丈,那个古稀老者又如何能够在同一时间,出手击伤他们三人?
“丫头,下来吧!”
红娃儿的一颗心,差点儿没从嘴里里跳了出来,人也差一点儿从树上一头栽下去,忙低头往下一看。
只见那个古稀老者,正仰首含笑一瞬不瞬的望着地。
一阵沉寂。
良久——
红娃儿觉得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儿,眼睛一转,暗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去就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一念至此。
就见——
红娃儿轻一纵⾝,人已缓缓飘落在那个古稀老者的⾝前,检只一礼,笑着说道:“老人家是在叫我?J
那个古稀老者轻一点头,不停的打量著红娃儿,良久,始缓缓说道:“你跟他们三个是一夥儿的?”
红娃儿毫没考虑,诚诚实实的说道:“是的。”
那个古稀老者突然目奇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红娃儿,轻轻噢了一声,接著说道:“那——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呢?”
红挂儿淡淡一笑,没有吭声儿。
那个古稀老者追问她道:“是——是不敢?”
红娃儿轻轻一笑,正容说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继续说道:“不能?丫头,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儿?我不懂你的意思?”
红娃儿轻一点头,朗声说道:“习武练气上在強⾝报国,仗义行侠,扶弱抑強,快意恩仇,⾝而斗,智者所不为。
我那盟兄不分青红皂⽩,恃技凌人于前,手受挫,仍不知有所悔悟,妄想诡计伤人于后,乃是其自取其辱,怪不得您老人家。
人生在世,当知有所为,晚辈虽然愚昧,但尚知是非辨⽩,自不能与老人家为敌。”
那个古稀老者目现异采,哈哈笑道“人中龙凤,女中豪杰,假以时⽇,必能为我中原武林,放一异采,姑娘深夜来此,不知意何为?”
红娃儿愁锁眉间,轻轻一叹,缓缓说道:“等人!”
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笑着说道:“等人?是,陆小飘?”
红娃儿⽟面飞红,没承认,也没否认,眼珠子一转,很技巧的问他道:“老人家认识他?您也是来等他的?”
那个古稀老者察头观⾊,已经约略的看出红娃儿的心事,亲切慈祥的笑道:“岂止认识,他和老朽,称得上是莫逆之,姑娘又怎么知道他会深夜来这赐儿山呢?”
红娃儿默默望着这个古稀老者,既然陆小飘和他称莫逆,为什么陆小飘从来却没有和她提起过?
一阵沉寂。
良久——
红娃儿始缓缓说道:“先前,晚辈也不知道他每天凌晨来这赐儿山练剑,最近我才…”
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是秃鹰黑三儿告诉你的?”
红娃儿眼圈一红,法然泣,幽幽说道:“不!是晚辈无意中在这儿碰到他,见他⾝扬长剑,猜想而已,老人家,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红娃儿一想到那⽇清晨,陆小松和那个飘飘仙的神秘女人,两情相悦,眉目合舂的情景,不噤心如刀割。
多少次花前月下,多少次耳鬓厮磨,两相依偎,多少次山盟海誓,心心相印,由于那个女人的介⼊,这美好的一切,都已化为无痕舂梦。
往事虽然历历如绘,但此情却已成为追忆!
就听——
那个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抚髯说道:“老朽当然知道,因为我在这赐儿山陪他练剑,如今算来,已有三个年头。”
红娃儿一听,越发的有气,轻轻一叹道:“我好恨!唉,他瞒得我好紧…”
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别恨,他并不是有心要瞒你,而是我不许他张扬出去,也许你知道了,对他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每一个人总有一些不人知的小秘密,别尽往牛角尖儿钻。人生苦短,不如意事儿,十常八九,凡事看开一些,退一步想,这样儿你才会活得愉快,満⾜。
何况,我们还有许多该做,要做的事呢?相见总是有缘,丫头,我看得出,你好像并不愉快,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替你拿个主意,助你一臂之力。”
红娃儿喜上眉梢,脸上一红,言又止,银牙轻咬朱,大眼睛一转,羞怯怯的说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他在那儿?”
那个古稀老者猛的一怔,失声惊呼道:“什么?连你都不知道他在那儿?唉!我——我…”
红娃儿傻了,心如⿇,喃喃说道:“实不相瞒,晚辈已经在这赐儿山上,等,等了他整整三天了…”
那个古稀老者双眉紧锁,极为不安。
红娃儿聪明绝顶,已看出眼前这位古稀老者,绝非普通人物,而且和陆小飘之间,一定有著不寻常的关系,试探的道:“请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那个古稀老者业已恢复平静,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如何称呼?哈哈哈,丫头,说了你也许不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江湖武林中露过面儿了。
唉!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姓什么了,丫头,如果你愿意,就叫我一声老爷爷好了,告诉你,小飘那孩子也这样儿称呼我…”
红娃儿眼睛突然一亮,她的反应极快,一听那个古稀老者命自己称呼他老爷爷,而且強调陆小飘也这样称呼他,其中必有深意,不噤心头狂喜,娇声笑道:“老爷爷在上,请受红娃儿一拜!”
红娃儿极为乖巧,边说,边将双膝一曲,大礼叩拜起来。
“起来,起来,好好儿一个人,为什么要像磕头虫儿似的哪?俗!”
就在红娃儿双膝将要著地之际,突然有股若有若无的无形潜力,已缓缓将她躯娇托起,任凭她使尽生平之力就是无法拜倒下去。
红娃儿小脸蛋儿得通红,娇唱唱的轻轻⽩了那个古稀老者一眼,撒娇不依的说道:“老爷爷,不来了,您一定是不喜红娃儿,所以才不肯…”
那个古稀老者望着红娃儿,被她那一副小儿女的天真娇憨神态逗得哈哈大笑,老怀舒畅的说道:“好!好一双金童⽟女,真个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我老头子一定要设法成全这两个孩子,为江湖武林留下一段佳话。”
红娃儿⽟面飞红,故意装作不懂,心里甜甜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老爷爷,您不让我磕头叩拜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那个古稀老者望着红娃儿那种刁变精灵的俏⽪模样儿,忍俊不住的说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红娃儿头摇说道:“不!我要您先答应。”
那个古稀老者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事儿,怎么能随便见答应你呢?万一我做不到,岂不是…”
红娃儿依偎在那个古稀老者⾝旁,动扭著⾝子,不停的摇著他的臂膀,不依的说道:“我保证,您一定能做得到,老爷爷,您答不答应吗…”
那个古稀老者无奈何的摇了头摇,接著说道:“丫头,老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了。好好,你说吧。”
红娃儿欣喜若狂,眼睛一转,花样儿又来了,轻轻膘了那个古稀老者一眼,小嘴儿一嘟,喃喃说道:“我——我不信!”
那个古稀老者微微一怔,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丫头,这可难了,你不信——老爷爷也没法子?”
红娃儿调⽪的笑了,拉起那个古稀老者的右手,笑着说道:“来,咱们勾勾手,盖个章,这样儿您就赖不掉了!”
那个古稀老者觉得十分好笑,一任这个小丫头片子布摆,眼前一阵时光倒流,浸沉在童年往事回忆中。
一阵沉寂。
良久——
那个古稀老者始回过神来,瞅著红娃儿说道:“什么事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红娃儿喜上眉梢,轻一点头,娇声笑道:“教我-教我武功。”
那个古稀老者毫不考虑的说道:“行。”
红娃儿⾼兴的跳了起来,轻轻在那个古稀老者的右颊上亲了一下儿,以表达她內心的感,迫不及待的接著说道:“老爷爷,您真好,什么时候开始?”
那个古稀老者见红娃儿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十分⾼兴,轻抚著她的秀发,爱怜的笑道:“随时都行,你说好了。”
红娃儿感的不知如何是好,泪光隐现,默默望着那个古稀老者,良久,始动的说道:“老爷爷,我…我…”
那个古稀老者轻轻拍著她的小手,淡淡一笑,慈祥的说道:“丫头,把感放在心里,化为力量,什么都不要说,老爷爷只希望你能出人头地。”
红娃儿再也忍耐不住,两行热泪,业已夺眶而出,虽在流泪,脸上却展现明媚动人的笑容,仰首望着那个古稀老者,喜极而泣的说道:“老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一定会比他強。”
那个古稀老者故意装作不懂,猛然一怔,脸上疑云一片,不解的瞅著红娃儿,逗她道:“他?他是谁啊?谁又是她呀?”
红娃儿王面飞红,一跺脚,飞快背过⾝去,忸怩不依,娇嗔的说道:“不来了,老爷爷尽拿人开玩笑,坏死了…”
那个古稀老者哈哈大笑,接著说道:“丫头,老爷爷可警告你,比他強并不难,万一你把老公给打跑了,可不能怪老爷爷噢!”
红娃儿可真急了,捂著耳朵直跺脚,嘟著小嘴儿直嚷嚷道:“呸呸呸,不听不听我不听。”
蓦地——
那个古稀老者神⾊一变,凝神倾听起来。
红娃儿心知有异,默默望着那个古稀老者,没敢再吭声儿。
刹那之间。
已从山脚下已传来一阵夜行人⾐袂飘风之声。
红娃儿现在也听到⾐袂飘风的声音了,微微一怔,极为钦佩的瞟了那个古稀老者一眼,暗暗忖道:“他老人家不但反应快得出奇,听觉更是灵敏过人,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顺风耳一样…”
那个古稀老者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极为奇怪的笑容,在红娃儿的耳边低声说道:“他来了,你跟他一定有很多体己的话要怎,老爷爷先走一步,兔得让你们讨厌。”
红娃儿心头猛的一震,耳热心跳,⽟面飞红,忙把头一低,不安的说道:“老爷爷,我…”
那个古稀老者笑道:“你放心,老爷爷言出必行,绝不⻩牛,要找我很简单,在如急赌坊留个信儿,老爷爷自然会去跟你碰面儿,我走了…”
红娃儿一抬头,那个古稀老者业已去得无影无踪。
那⾐袂飘风之声,越来越近。
他没来,红娃儿在想他,现在他来了,红娃儿又有些意情,一声轻叹,人影翻飞,快拟闪电,刹那之间,红娃儿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真个是女人心,海底针,无法揣测,难以捉摸。
口口口口口口
夜尽天明之前。
大地益发黑暗。
灰灰厚厚重重的夜雾。
在随风飘舞扩散翻滚。
此时——
漫的夜雾中,突然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儿,在慢慢放大,快速接近。
红娃儿的心脏在烈猛的收缩,手心也紧张的沁出汗珠儿来,她一瞬不瞬的瞅著那个慢慢放大,快速的接近了黑影儿…
晃眼之间。
陆小飘已登上了赐儿山头,红娃儿终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
虽然只是小别三⽇,但在红娃儿的感觉里,却像千年万年那么久远。
陆小飘变了。
他那飞扬的神采,挂在嘴角的微笑,精灵古怪的眼神,活泼⾼傲的气度,都已然无存。
他的脸⾊苍⽩,目光凝滞,神⾊紧张,举止慌!他好像失落了什么?四下里搜寻,不停的张望。
红娃儿虽然力持镇静,但却抑庒不住她內心的喜悦,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扑倒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细诉相思之苦。
红娃儿刚一迈步,⾝子突然一阵颤抖,如遭雷领,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手脚冰凉,她的心也在快速不停的往下沉…
因为——
红娃儿听到陆小飘在焦急不安的呼唤著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宇,不会错,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涵。
红娃儿浑⾝透著一股子寒气儿,脸上一无表情,她的人虽然还活著,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红娃儿默默无语,缓缓回⾝向密林中走去。
“⽟涵!原来你躲在这儿?吓死我了…”
蓦地——
人影翻飞。
⾐袂飘风。
快拟闪电。
穿林而⼊。
红娃儿⾝子微微一顿,人也⾝不由己的停了下来,一股暖流,直透心底,她的右臂已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
红娃儿知道,这只強而有力的手是陆小飘的,他就站在自己的⾝旁,可是她却一动没动,神情木然,默默无语。
陆小飘紧紧抓住她的右臂,生怕她突然飞掉似的,深深吁了口气,痴的喃喃说道:“涵姐,我——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唉!当我夜午梦回,发现你已离我而去,我曾痛哭流泪,急燥发疯,坐卧不宁,痛不生。
涵姐,说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只要一看不到你,我就会六神无主,不能自己,我惊慌,我害怕…
明明知道你深深爱著我,绝不会弃我而去,可是我就是丢不开,放不下…涵姐,我——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这些话听起来幼稚可笑,但却是真倩的流露,恋爱中的男女,他们的情话,往往都很莫名其妙。
陆小飘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无情的利剑,在红娃儿的心上疾刺猛割,她的心碎了,在不停的滴⾎。
想想看,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心上人,拉著自己在向另外一个女人示爱诉说情话更残酷的吗?
红娃儿哭已无泪,她一动不动,无言的承受著椎心刺骨的痛苦。
陆小飘脫下长衫,小心谨慎的为她披在香肩上,情深意浓,万分关切的说道:“涵姐,露重风寒,小心受凉,我们回去吧。”
这些话,直似万箭穿心,红娃儿的⾝子一阵颤抖,再也无法忍受,头一低,失声咽泣起来。
陆小飘一阵心痛,双手轻轻将她的⾝扳转过来…
二人面面相协,四目相对。
陆小飘一声惊呼,双手一松,如遭蛇噬,慌张的向后退了几步。
红娃儿花容惨淡,伤心绝,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一阵沉寂。
空气就像突然凝结了似的,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良久——.
陆小飘始举步艰难的走到红娃儿面前,轻轻一叹,尴尬歉疚的望着她,言又止,不安的说道:“红娃儿,是——是你?”
红娃儿显得出奇的冷静,淡淡一笑,冷冷说道:“是我!你很奇怪?也意外?也很失望?”
陆小飘默然。
红挂儿回⾝,缓缓向湖边走去。
陆小飘心神一凛,心里突然右一种不祥的感觉,轻一跨步,⾝形如电,双管疾伸,上前拦住了她。
红娃儿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因为陆小飘的拦阻而将脚步停住…
陆小飘焦急而尴尬的随著她的脚步往后退,嘴不停的动著,良久,始愧疚的喊道:“红娃儿,我…”
红娃儿继续往前走,平静的说道.“不必解释,更不必抱璋,因为你并不欠我什么…
陆小飘终于将后退的脚步停住,眼珠子瞪得老大,忽然像一头发了疯的小牛功子,耝犷的大吼道:“红娃儿,你听我说…”
红娃儿跨进了一步,接著,她又跨进了一步,眼看就要撞到陆小飘的⾝上,可是,她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冷冷一笑,沉声说道一“不要叫我-.让开…”
陆小飘没有让开,同时喊道:“红娃儿,你…”
红娃儿终于被怒了,黛眉一竖,右臂一扬,⽟手已向陆小飘面颊上掴去!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陆小飘的面颊上已浮现起几条鲜红的指印,可是他仍然一动没动,仍然一瞬不瞬的瞅著她,仍然平伸两手拦住她的去路…
红娃儿在盛怒之下,在情与恨的滥泛之下,下意识的狠狠煽了他一耳光。
现在,她的神智由蒙胧中渐渐清醒过来,她无言的瞅著陆小飘,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是情与爱的织,是侮与恨的综合…
一阵沉寂。
片刻——
红娃儿突然背过⾝去,浑⾝一阵头抖,双手捂脸,嚎啕痛哭起来。
陆小飘缓缓绕到她的面前,平静但却凄怆的说道:“红娃儿,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应该打,可是我,我已经叫了你红娃儿,今生今世,我都改不了…如果打我,能够减轻你內心的痛苦,那-那你就尽量的打吧!”
陆小飘左边面颊,曾经被掴,现在,他把右边面顿又凑了上去。
红娃儿泪⽔涟涟,她的手再也举不起来,而且,她那愤怒的火焰,就在这一瞬之间,完全熄灭了。
现在——
她双眸中所散发出来的火焰已经变了,柔柔的,似怜,似爱,似侮…她的眼⽪缓缓垂下…
她的手也徐徐垂下,似同痉孪,微微不停的菗搐著…
他和她,在凝定的对视中…
红娃儿的⾝子,颤抖得更加利害,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仆倒下去。
陆小飘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后退去,但是,他却稍退即止,闪电般上前去,她仆倒的力道很猛,陆小飘若不上前去,她准会摔个鼻青眼肿,他不由自主的以瞠去承受她那即将仆倒的躯娇…
红娃儿倒在他那温暖雄壮的前,冰封的情感,渐渐开始溶化了,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边哭,边喊道:“小飘…”
陵小飘默默瞅著她,垂下的双手,缓缓举了起来,终于,把她紧紧搂住。他重浊的,混沌的唤道:“红娃儿…”
于是——
他们的旧情复活了。
陆小飘的双臂在逐渐增加力量,将她搂住。
红娃儿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她在娇,感觉有些窒息,默默承受他的存温,和著涕泪说:“请恕我——我居然打了你!”
陆小飘直到现在,才感觉到面颊上辣火辣的,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儿,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也许我应该挨你打…”
“小飘,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儿?”红娃儿轻轻一双,戚戚的接著说道:“我一直在想你,思念你,可是一见面儿,我又打了你…”
蓦地——
陆小飘把她搂得更紧,他的双眸中闪著热炽灼人的烈照,热切贪婪的盯著地,头快速的低了下来。
接近,不停的向她接近。
红娃儿想躲,可是她已浑⾝乏力,她想喊,可是她用尽生平之力,就是喊不出来,忽然,心神一盛,他那厚实热情的嘴,已经紧紧庒在她那朱上。
这是红娃儿的初吻。
她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暖流,直涌⼊她心灵的深处,她浑⾝乏力,软绵绵的,就像虚脫了似的。
接著,一阵晕眩,她已经失了自己…
陆小飘脑子里一片空⽩,一阵热燥,就像置⾝于熊熊烈焰之中似的,晃眼之间,业已化为灰烬,随风而去,逐渐飞散,终于了无痕迹…
他们紧紧相拥,抵死绵,狂疯热吻,尽情的享受著青舂的乐,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一切。
盏茶时间。
忽的——
陆小飘⾝子微微一头,一股凉意,从脖梗子上直透心底,接著,那树叶上的夜露,又缓缓滴落下来。
那股微微的凉意,使陆小飘心头一震,立刻,他的意识回来了,思想也回来了,整个的人,从虚无飘渺的幻境中,又回到现实中来。
他的心底,突然响起了常五叮咛他的声道:“公主的全安,就托付给你了…”
陆小飘心神一凛,用力推开红娃儿,挣扎著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愧疚之⾊,没敢再看她。
红娃儿双眸闪闪发光,那炽烈燃烧的火焰,就在这一瞬之间,突然熄灭于无形,脸上疑云一片,一瞬不瞬的瞪著他,她那利如刀锋的眼神,直⼊他的內心深处。
红娃儿的心在往下沉,她知道,那无可避兔的事情,终于来到了,可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一阵沉寂。
四周像死一样寂静,除了风声夹杂著湖⽔拍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一音,静得可以听到他们彼此间的心跳声。
片刻——
陆小飘歉然吃力,但又无可奈何的说道:“红娃儿,我…”
红娃儿笑了,但笑得有些凄凉,比哭还要让人难过,幽幽说道:“你走吧!什么都不必说…”
陆小飘默默无语,轻轻瞥了她一眼,掉头离去,他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走得很慢,似是依依不舍,他想再回头看看她,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他就失去了再走的勇气,现在,他希望,他期待红娃儿能喊住他…
良久——
仍然一无动静,陆小飘失望了,一声长叹,缓缓向山口走去…
“小飘…”
陆小飘微微一怔,迫不及待的回过⾝去,満怀喜悦的说道:“红娃儿…”
“站住…”
陆小飘刚一迈步,就被红娃儿大声喝止住,接著,红娃儿的视线已从他⾝上收回,缓缓背⾝去,幽幽一叹,凄凉的继续说道:“没事儿,我只是想再看看你,够了,你走吧。”
陆小飘心里一阵刺痛,嘴角儿一阵掀动,他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一回头,双脚轻一点地,人已冲天而起,刹那之间,业已消失在夜⾊苍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