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独孤求仁被抓了
⽩森点了点头,心神更加定安下来。滕青、曾寇,还有那个神神秘秘,一直守着石林不出来的冯天钊都来了,对于他来讲,还真是一味強心针。
上官惊仙最擅察言观⾊,见状不着痕迹的笑了。
正此时,在金州大牢对面的虚空突然震了一下,一行人径直从虚空中走了出来。走在前面,赫然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独孤求仁。说实话,⽩森骤然见到这个家伙,整个人都绷起来了。若非边上的上官惊仙及时的拉了他一下,极有可能他已经趁势暴起,击杀独孤求仁。
以⽩森的实力,突然发力,轰杀独孤求仁不会有一点问题。但在这里,坐镇的⾼手不在少数,只要随便出来一个,他们的行迹立刻暴露不说,极有可能被坐镇在这里的人,一举格杀。
⽩森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尔后神⾊恢复如常。他们两个人,都是梁少师安排过来的人,所以现在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们都是梁少师的人。所以即便他们现在的⾝份,和修为在这帮子的看守人员中,一点也不显露,其他人见了他俩还是恭恭敬敬的。
当然,这只是在金州大牢这边。其他人,就不是这样了,譬如独孤求仁。
这厮今天穿着一⾝黑⽩⾊的剑条长衫,无比的风居然还给自己化了一个妆,看上去,很是潇洒,不过这份潇洒中掩蔵不住那一股子的厉之⾊。在他的⾝后,还跟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周⾝气息,形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
能让⽩森感觉深不可测的人,修为境界绝对是远在他之上的。这两个人。有似说好的一样,一着黑,一穿⽩,⾝上的佩剑,更是一个摆在左边,一个摆在右边。
看到这里,⽩森的目光又转动了一下,对于这两位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就是这两个人,必然擅使合击之力,而且他们的合击之力。恐怕远在他们的单兵作战的能力之上。
原本⽩森还想着,要不要趁着独孤求仁落单,找一个机会⼲掉他。现在见到这两个人,几乎和他寸步不离,想必是张克靖贴⾝用来保护独孤求仁的人。有他们这样的保护,⽩森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极其渺茫。除非先用剑符,除掉这两个人,然后再来对付独孤求仁。不过将剑符。浪费在杀独孤求仁这件事情上,让他有些舍不得。
…
独孤求仁走过来。几乎都没有用眼睛看一下守在大牢门口的⽩森和上官惊仙,将要擦⾝走过他们两位的时候。这厮冷冰冰的声音迸出来:“⽩家的人,都在里面吧?”
他这是明知故问。
⽩森没有说话,上官惊仙回答:“是的,都在里面。”
“那好,你们在前面带路,本座要到里面看一下。”独孤求仁说着当先朝着里面行去。说是要上官带路,其实这厮又哪里肯让这里随便的一个人走在自己的前面,从他现在就开始自称本座就可以看出这家伙现在的自信心爆棚的不是一点半点。
“好嘞。”上官惊仙回答了一声,尔后一步上前,想走到独孤求仁的⾝边。他就是想测试一下,他的两个护卫,是不是真的,不会让生人距离独孤求仁过近。
果然他的步子迈出来,左侧那边穿⽩的人,⾝上迸出来一道无比霸道的气劲,生生就将他的⾝体弹开,不让他靠近独孤求仁。
上官惊仙心中一惊,从对方的这一手暗劲中,他就已经知道,这个家伙的实力,很不简单,估计有命轮⾼阶七层至九层的实力。当然被弹开之后,他不动声⾊的故作愕然之⾊。
穿⽩之人冷哼一声:“独孤公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要走,也不要说,更不要动,不然会,死人的。”这家伙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牵,露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
⽩森的⾝位在上官惊仙的后面,隔着上官惊仙,他都感觉到了穿⽩之人眼眸深处的杀气。也许正如他说的,只要上官惊仙僭越一步,可能已经⾎溅五步,毙命当场。
着黑之人也许是觉得穿⽩之人的言语过重,有意缓和他们之间的尴尬,道:“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对自己人,是不会下杀手的。”
穿⽩之人面露不満,似乎是觉得着黑之人的话,说的有点过的。
但是被着黑之人瞪了一眼之后,穿⽩之人选择了闭嘴。
着黑之人一脸的和善:“二位请前面带路。”
上官惊仙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份是梁少师的人,不能刻意的表现得过于顺从。一步上前,在没有靠近独孤求仁的时候,已经一步朝着前面走了去。
独孤求仁哼了一声,眼眸深处蓄満了不屑。
一行五人,立刻朝着金州大牢的內部行去。一路上,都有重兵把手。说实在的,⽩森和上官惊仙对这里的构造图,已经有了先一步的了解,但是真正走到里面来,还是第一次。
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森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不下于十道十分強悍的气息。这些气息,无一不是命轮⾼阶以上強者迸出来的气息。他们一个个,蔵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现在刻意显露气息,为的就是警告从这里走过去的每一个人,似乎再说,不要来,只要来,轰杀尔等小菜一碟。
即便是独孤求仁,现在暂时收起了他那狗庇也不值的⾼傲,微微低下了他头颅。
不过是,一连转过了数个折角,还有闸门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外边用厚重精铁锻造的的立独囚室。其实。⽩森和上官惊仙也想跟进去看一眼的,可是穿⽩之人和着黑之人,却是将他们阻在了外面。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片刻之后。独孤求仁一脸鸷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而这一切,显然是因为进去了一次的缘故。
当下一众人原路折返。
⽩森和上官惊仙⾝为他们的引路人,自然得陪在他们的左右。
就在独孤求仁和他的两位相随,要走出去的时候,虚空突然剧烈的震一下。斜刺里,突然攒出来一道无比狂暴的強光,几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大巨的轰鸣声。震得⽩森的耳鼓一⿇。
然后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穿⽩之人和着黑之人双双怒吼一声,各执长剑,化作两道极光,飞出去。
可是他们才飞出去。⾝形如同撞到一堵无形的气墙一样,生生被反震回来。
反震回来的当口,赫然可见,在他们两位的左口心脏的位置。多了两个⾜有脑袋大小的深洞。泊泊的鲜⾎,顺着他们被撕裂出来的⾎洞之中。狂暴的流淌而出。
之前的什么,⽩森没有看清楚。但是击穿这两大強者的力量他看得仔仔细细,那是剑光!
強悍无比的剑光。
这样的剑光,掩蔵在惊雷之中。如果这两位不贸然出击,他们也许不会中招。可惜的是,他们出击了,看他们现在躺倒在地上,⾝体巨颤,以及神采渐失的样子,可以知道,他们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眼见这样的一幕,上官惊仙的眼眸深处,闪现莫名的奋兴。
之前他就被穿⽩的那位,搞的心情不慡,可是现在转眼之间,这厮就被斩杀了,他的心里的那个怨气啊,顿时消散无踪。
同时,他和⽩森又互视了一眼。
出手的人是谁,这么強悍,一剑就击杀了两位实力⾼达命轮⾼阶的強者。
正此时,金州大牢之內,突然迸出来十数道的強光。轰隆隆之声爆响之声,或剑光,或刀罡…诸⾊闪耀,一道道无比狂暴的气劲,顺势劈斩出来。
虚空之中,倏然传来一声狂笑,尔后笑声突然⾼扬:“张克靖,你这个老匹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你敢以我徒儿之至亲相威胁,老子现在就以及之道还施彼⾝,掳你的好徒弟!”
轰然巨响声中,天空中的那些狂暴的气劲,全部扑了一个空,一时之间,天空之上,劲风在嘶鸣,狂风在怒吼,丝丝漫漫的气劲,形如暗器一样,轰然下。
⽩森和上官惊仙唯恐被这样的气劲误伤,退避而开。
而那个走在他们之前的独孤求仁,想着要挤到他们的⾝后,将他们两个的⾝形挤出去,挡在外面。可惜的是,他的‘⾼傲’的眼睛,一直小看了这两位表面上,只有区区命轮一层实力的人。
不容独孤求仁靠近,⽩森和上官惊仙,双双出手,以十分隐秘的手印,钩织成一道奇异的真气布防,生生将独孤求仁要冲过来的⾝形,给挡了回去。
独孤求仁一时大恼:“混蛋!你们…”
后面的话,尚未说出来,一只突兀出现的手,一把捏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不管不顾的将他的⾝体,整个拖拽着,带⼊虚空之中。
于是,独孤求仁惊恐的声音,骤然⾼扬,尔后生息全无。
他就这样,被抓走了。
⽩森和上官惊仙在独孤求仁被抓走的当口,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一道来自虚空中凌厉的目光。很显然,他们这样的小动作,并未瞒过那个人,对方显然也明⽩了他们两个的用意,若不然,他们现在已经变成死人。
等到这边的人走了,那边的十余道狂暴的气息,这才飞奔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发⽩须⽩袍,更是生着一双⽩垩眼珠子的老人。这个老人的手中,握着一龙首拐杖,尚未近,狂暴的气劲,依然飞出来。不过在这个时候,⽩森和上官惊仙早已经远远的避开,他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帮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靠的进了,肯定要跟着倒霉。
果不其然,后边几个冲上去的人,尚未靠近。就为首的老人,一掌击成⾁糜,化作一蓬⾎⾁,昂首一声嘶鸣。
⽩森心中大骇,暗忖,幸好他娘的跑得快,若不然在这老贼暴怒的手掌下,很可能会死。
这是上官惊仙传音到他的耳中:“这老家伙。是上一代凌虚峰峰主的同门师弟,辈分跟咱家神君一辈,属于本宗老一辈的強者,想不到这一次。他老人家都出山了,看来这一次反攻夺权的人,志向不小啊!”
⽩森愣神,想不到这个老人家的辈分居然那么的⾼。其实刚才,在那个出手掳走独孤求仁的人说出那样一句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钟离卫来了,有那么瞬间,他是失神了的。
但是仔细一听,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像钟离卫的声音。极有可能,是⽩图的师尊。而这个拘拿金州⽩氏来引蛇出洞的计划,正是张克靖搞出来的。他骂张克靖一点问题也没有。
⽩图的师尊,说起来,也是他的一位老人,就是很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刑无措。当年俞佐说凌虚峰內內斗,说的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
果然,⽩垩眼珠子,本⾝就是一个瞎子的老人突然跳脚大骂起来:“刑无措,你这个逆徒,不要让老子遇到你,不然打折你的腿!”他没有说要杀死刑无措,不是他不想杀,而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便他比刑无措的辈分要⾼上两个等级。
若不然,这一次,刑无措,又怎么能如此从容的让他遁走。
看见老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边上的一个命轮⾼阶实力的中年人,沉声道:“师尊,你也犯不着生气,刑无措什么样的本⾝,弟子最清楚,他真有能耐,从这个金州城逃走么?难道咱们的人都是摆设么?”
他这样一说,⾝边的一众人也都称善。
从他们相互的称谓不难看出,他们都是老人的弟子,或者徒孙。
⽩森暗暗咂⾆,果然一个命轮圆満级的老怪物⾝后,总有那些实力不弱而且庞大的徒子徒孙。看来,上次争夺峰主失败的那帮人,给予老人很大的好处,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将他的一众门人全都带来相助。
不由得,他又开始为刑无措暗自捉。他真的能平安无事的逃走了,而且还是带着一个人?
摇了头摇,又和上官惊仙退了回去。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突发事情,与他们的关系不大。独孤求仁被劫走,还有他的两名实力強大的护卫,被击杀当场,真正要捉的应该是张克靖吧。
毕竟这样的一个提议,是他搞出来的。
…
金州城的城主府,原先的城主,早就被杀了,现在暂摄城主之位的,乃是大寅皇室一位实力⾼达命轮中阶的王爷。以他的⾝份,以他的修为,在大寅国,横着走,都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他却像一个鹌鹑一样,战战兢兢的看着端坐在最前方大椅之上的一个満头银发的‘青年’。说他是‘青年’,那是因为他面目英俊,同一般二十七八岁的儿郞并无多大的区别,而之所以打上一个引号,仅仅只是因为他脑门上的银发。
其实他的实真年龄已经很大了。
年龄大,而不死,那就表明他的修为很強大。不错,他就是这次坐镇这里,实力⾼达神刃的一个人。他现在的⾝份,是天极剑宗的一位长老,本⾝并不是出⾝凌虚峰,而他之所以相助这次想翻盘,重新夺回峰主之位的人,单单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子孙。
而他本人,如果想要获得实权,唯有扶持一方属于自己嫡系实力的存在,这样方才让他进一步在天极剑宗之內掌权。之前他的子孙夺峰主失败,只是因为他在闭关,现在他出关了,自然想要帮助自己的子孙重夺峰主之位。
他叫作司徒横野,数百年前也是名动天下的一位大剑客。
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大寅的这个王爷,嘴角微微上牵,道:“一个蔵匿在城內的人都找不到,你说说吧,我该怎么惩罚你?”他的银发,轰然炸开,不难看出,他的心中很恼怒。
他恼怒也是有原因的。
刑无措明目张胆的抢走了独孤求仁,然后在他将城防严防死守的情况下,他的人,不,应该是这位王爷的人,在城內搜索了数个时辰,却是连一⽑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事情,如何让他能忍。
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张克靖还有他的人,被刑无措要挟,从他的势力范围之內离去。即便张克靖,是他的晚辈,实力远不如他,但是他好歹是天雁峰的人。
在他下首第一人,就是张克靖。张克靖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司徒横野要老上不少的老人,皱皱巴巴的脸,几乎和冯天钊有得一拼。在他的脸上,不难看出,有一丝沉。
独孤求仁是他最看好的弟子,刑无措将之夺走,等于是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对于刑无措这个人,他现在是半分好感也欠奉。数年前,刑无措,还是他的晚辈,但是因为他的师尊晋升峰主,然后两个人就平起平坐,成为师兄弟,真要说起来,刑无措比他的年纪还要大。这样的一个心理落差,让他很有一些受不了,一想到以前的师侄,现在变成了师弟,他的这个心呐,就是一通无名暗火。
特别是,现在这个人,居然还把他的弟子给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