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沙明德和苗奇的机锋
在极具南越风情的会所里面,奉上的是南越的经典菜式。(首 。 发)
四大名菜川、粤、鲁、淮,粤菜占其一。
有粤菜不能没有海鲜,今天的菜式就是南越风味的海鲜,⾼档菜馆的贴心烹饪,加上这里优雅的用餐环境,一桌人吃得很愉快。
淮淮江区委记书马空然是市委常委,是实权副厅级⼲部,所以在座的五个人中,陈京算是级别最低的⼲部了。但是一桌子人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的存在,甚至包括古林风。
刚才在店酒门口偶然邂逅左帅,几人都明显看出来,陈京和苏北省委|记书沙明德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沙明德以挑剔出名,尤其对⼲部要求极⾼,这一点在苏北是广为人知的。
在苏北能够被沙记书赏识的⼲部少之又少,而能够被他赏识的⼲部,那必然是官运亨通。
沙记书在国全所有的省委|记书中,就是以选材苛刻,同时又敢提拔⼲部著称。
陈京能够和沙记书有如此良好的关系,那必然意味着沙记书很赏识他,这也⾜以证明他不会是一般的人。
这一点就连古林风都羡慕陈京的。
实际上,他对陈京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古林风认识陈京,而且两人现在有这么良好的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方婉琦。
古林风没有妹妹,在他的眼中。方婉琦就是他的亲妹妹。
方婉琦和陈京的婚姻现在是个传奇,一个京城大家的姐小,一个是一名不文的草。
为什么方婉琦就会选择陈京?
对于这个问题京城有太多的议论了,古林风也是参与这些热议的人。
虽然古林风不完全认同陈京和方婉琦结婚,是因为政治的原因。但是他依旧相信,陈京和方婉琦走到一起,对他的仕途是大大的有利。
而西北系的年轻才俊中,也必然多一个陈京的名字。
可是到现在为止。陈京并没有成为西北系的一员,他似乎很骄傲,又似乎有些不开窍,总和西北系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别的不说,如果陈京在岭南能够有西北系的大力支持,他现在会如此累、如此孤军奋战?
但是…
古林风有些一言难尽,而今天他也发现。陈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陈京赫然有自己的圈子。
沙明德的这个圈子肯定不属于西北系。陈京和沙明德关系如此近。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向西北系靠拢?
…
夜sè撩人。
岭南省委常委院在昏暗的路灯掩映下树影婆娑,远离这座城市的喧嚣和霓虹,在这里可以看到是月明星稀的自然美景,美到了极点。
常委院一号楼戒备森严,在常委院中,只有一号楼门口有标杆笔直的武jǐng岗哨,而这也让这里变得异常的庄严神秘。
经常出⼊省委大院的⼲部都知道。一号楼就是省委|记书苗奇的住所。
岭南省委|记书是⾼配的,省委|记书苗奇同时又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他即使省委|记书,又是家国级导领。所以他的⾝份是非常特殊的。
今天一号楼里面灯火通明,这在苗记书家可不多见。
所有的岭南员官都知道,苗奇的家门是最不容易进的。
苗奇最反对的就是送礼这一套,他曾在多个场合代过⾝边人,任何人任何情况下,谁都不能拎礼物进他的家门。
在这一点上,苗奇显得很不近人情,这有点不像他平时的为人。
苗奇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苗奇执政风格很柔和,是那种抓大事,放小事的导领,他主要是抓⼲部,用他的话说,他的作用就是要把最合适的⼲部,放在最合适的岗位上。
所以,有人形容苗奇的执政是润物细无声,是那种把控大局能力強,同时又特别善于处理复杂问题的导领。
另外,苗奇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作息非常有规律。
一般早上六点起,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晚上八点觉睡,误差也不超过五分钟。
因为极其严格的作息时间,所有那些想来他家的导领⼲部,也不敢晚上来,生怕打扰记书休息。
而今天晚上,苗奇一反常态的没按平时的作息时间作息,这只能说明他家里有重要的客人。
能够让苗奇放弃休息接待的客人,在岭南省还没有这样一个人。
很自然,今天他家的客人肯定不是来自岭南,而是来自苏北。
苏北省省委记书沙明德刚来岭南,不顾舟车劳顿就第一时间赶过来拜访苗奇,苗奇比他的级别要⾼,所以他过来算是拜访导领的。
苗奇的书房不大,但是蔵书很多。
在书房里面坐着,浓郁的书香的气息让人心里觉得特别的宁静。
苗奇很爱读书,尤其喜读古书,他收蔵的古籍孤本几乎占据了他书架的大半部分。
苗奇个子很⾼,也很瘦,脸上双颊的颊骨⾼⾼的隆起,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人。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不锐利,也不平和,顾盼之间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说话很和蔼温和,偏偏脸上从来没有笑容,这样的反差让很多第一次见他的⼲部,心中忐忑得很。
在岭南流传有一个故事,说苗奇刚履新岭南的时候,他接见北粤的某个贫困县的县委记书,这位县委记书在他面前浑⾝冒汗,如坐针毡,甚至导致了他严重的失仪,当众放了好几个响庇,搞得场面非常尴尬。
岭南民间讽刺这个员官,说他幸亏是空腹去见苗记书,要不然可能就不是放庇那么简单了,极有可能是便大失噤,那就真要闹天大的笑话了。
这个事例也说明,苗奇虽然风格柔和,润物无声,他的官威还是相当盛的,气场极其強大。
苗奇的书房就只有两个人,苗奇和沙明德。
恐怕也只有沙明德才够资格进他的书房,而两人在书房秉烛夜谈,自然别有一番味道。
苗奇和沙明德以前就认识,两人都有知青的经历,同时又都是以⾼龄参加恢复⾼考以来的首届⾼考。
苗奇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执拗的人,他为了⼲出一番事业来三十多岁还没结婚,所以他顺利的上了大学。
而那个时候沙明德因为娶生子了,被他考中的大学拒之门外,他最终没有上到全rì制的大学。
但是,苗奇和他的同学关系并未断,两人在zhōng yāng校地市导领培训班是同学,那个时候两人还同时参加竞选了班长,不过那一次是沙明德胜出,而苗奇则屈居了副班长的位置。
因为悉,两人的谈话自然就免不了怀旧,倒是相谈甚。
当然,两人也很清楚这次见面的背景,像这么⾼级别的导领的会晤,也绝对不会有下面官场那么多的庸俗客套,聊了一会儿往事,苗奇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了。
他道:“苗记书,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应该是你在岭南工作的最后一年了!所以啊,在我看来,有些工作就不用那么较真。这一次我是怀着虔诚而来,我特别希望我们的访问能够学到真东西。
岭南和苏北是兄弟关系,岭南是大哥哥,苏北是小弟弟,我们这一次就是来向老大学习来的,我们希望能取到真经啊!”
苗奇微微皱眉,道:“明德,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听你这口吻,好像我一直都是蔵着掖着是怎么的?我实话跟你讲,这些年你们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你没听外面都在传,说你们苏北模式优于岭南模式吗?
我就奇怪了,你来取真经,究竟是取哪方面的真经?”
沙明德哈哈大笑,道:“在苗记书您面前我不怕扬家丑,现在我在苏北的工作是有苦说不出。现在我们苏北最大的问题是缺人才,我们员官中的人才很匮乏。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些年国全的优秀人才都往岭南来,怎么就没有去咱们苏北呢?”
沙明德顿了顿,又道:“还有啊,在经济指标上面,我们和岭南老大哥之间的距离也还很大,外面说什么苏北模式云云,我看有炒作的成分。现在老美不是搞国中威胁论吗?
我看啊,现在外面也有人在炒作苏北威胁论,苗记书,您难道还信这些吗?”
苗奇轻轻的哼了一声,用手指着沙明德道:“明德,诛心啊,你尽是诛心之言。你这个做派可不好啊,这么多年了,你xìng格也得改改了。今天幸亏没外人在,如果有外人在,可有得你笑话了!
你的意思我听明⽩了,你是在说外面的那些赞美苏北模式的声音都是我岭南发出来的,是我们在搞苏北威胁论,是不是?”
沙明德连连摆手,道:“不能那么说,千万不能那么说!苗记书,我如果这么说,那肯定是不负责任!但是有一点让我觉得欣慰的是,我很荣幸被人惦记,被人威胁。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苏北工作⼲得不错啊,连咱们的老大哥都对我们重视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