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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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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战端

  “可是,⽩‮记书‬的‮实真‬想法怎么会让我们知道?”陈天宇愁眉不展。

  “解铃还须系铃人!”夏想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转告陈锦明,照常施工,⽩‮记书‬再让他停工,他就拖下去,一直拖得⽩‮记书‬没有了耐,恼羞成怒之下,就会说出实情。”

  陈天宇半信半疑:“陈锦明能顶得住庒力?”

  “一家民营企业有建造燕市第一⾼楼的实力,作为创造人,如果没有和‮员官‬周旋的本领,他也不可能有今天。”夏想研究过金树集团的成长历史,知道陈锦明是一个极有个人魅力的人。

  他不是不想替金树集团出头,在现在的形势之下,只能让金树集团和⽩战墨拖延时间,才能磨得⽩战墨没有了脾气,一怒之下或者就会脫口说出真相。

  真相总在事情的背后隐蔵,只有发现了真相,才有解决之道。否则⽩战墨是一把手,他真要拍板决定一座大楼的⾼度,就是陈风也不好強迫他改变主意,何况他⾝为区长,就算拍着桌子和⽩战墨大吵一顿,也未必管用。

  且拭目以待,说不定又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三天后,小时新型建材厂的各项前期申批手续都已经办妥,承建商是李红江的二建公司,已经开始进⼊场地,进行前期工作。同时,历飞也加強了在方北村附近的警力,但奇怪的是,一直在方北村一带活跃的王大炮恶势力团伙突然销声匿迹一样,不见了踪影。

  ⻩建军在全区范围內开展了一次打击黑恶势力的行动,虽然按照夏想的吩咐没有大张旗鼓,但动静也不小,却收效甚微,因为不知何故提前走露了风声,不但王大炮黑恶团伙消失了行踪,平常许多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也躲蔵了起来,大鱼不见,小虾米也没捞到几个,就让⻩建军小有郁闷,也知道肯定是局里內部出了问题,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建军及时将情况向夏想做了汇报,夏想不置可否,没有就下一步行动做出新的指示,他就暗中在局里排查,怀疑是副局长陆小区走露了消息,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转眼到了11月初,李沁三天两头地向夏想汇报长基商贸的动向,长风房产的楼盘价格暂时没有太大幅度的上涨,小幅度的上升在合理的范围之內。

  紧接着,长基商贸又出资10亿买进了吉成地产的两处⾼层楼盘,出资5亿买进了龙平房产的两处楼盘,出资20亿买进百姓地产的一处别墅区一处豪华住宅区和一处低档小区,出资15亿买进石大房产数栋商住两用楼以及全部在建小区,短短时间內,已经出手55亿巨资,掌握了下马区近三分之一的楼盘和地⽪,等于以上房地商前期所做的所有工作,在长基商贸的巨资的轰炸之下,无一幸免,全部投诚,任由长基商贸‮布摆‬。

  长基商贸想要‮布摆‬的不是开发商,而是市场,是燕市所有购房者的钱包。

  而且,长基商贸已经初步派人试探着和江山房产、‮安天‬房产以及达才集团接触,稍微透露了合作事宜,当然,他们是打着的是另外公司的名义,并非长基商贸的名头。

  在燕市或是京城注册几家新公司很容易,是什么公司不重要,重要的是雄厚的资金。

  李沁因为不知道夏想下一步的计划,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用不了多久,等长基商贸掌控了下马区一半以上的楼盘资源时,他们就拥有了定价权,就会将整个下马区的房产地市场玩弄股掌之间…夏区长,宏观调控方面,您的万全之计是?”

  李沁终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的格是上司不解释就不多嘴,但现在形势紧迫,她心中不安,毕竟在庞大的实力面前,资金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

  “才55亿,还少,继续放⽔,继续让资金进来。”夏想信心十⾜,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尾大不掉“等长基商贸和江山房产、‮安天‬房产以及达才集团达成协议的时候,应该就进⼊了100亿左右的资金,就差不多可以收第一道网了。”

  夏想只是坚定李沁的信心,并不说出他最终的应对之策,李沁就有点不満:“您总得让我心中有底不是?我现在还不清楚下马区的土地储备还有多少?”

  ‮府政‬对于土地储备的保密,以及从来不事先对外公布土地储备的数量和用途,是国內地⽪价格居⾼不下的主要原因。现下马区还有多少储备地⽪,转让金是多少,何时对外出售,对外界来说是个谜。就是⽩战墨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数字掌握在夏想手中。

  ‮府政‬主导经济,对夏想来说虽然没有当上‮记书‬是一次失利,但反过来说,现在他将‮府政‬班子经营得如铁桶一样,许多核心秘密只掌握在他和陈天宇手中,即使谢源清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完全杜绝了外传的可能。

  外传,既包括⽩战墨,又包括元明亮。

  所以夏想同意对长基商贸的投资放手不管,是因为他有完全可以重新撬动市场的杠杆,有重新分配资源的权力!

  市场经济由市场主导不假,但不要忘了,‮府政‬还有宏观调控。当然只有‮府政‬的一纸命令而没有房地产商的配合也是不起作用,夏想最大的依仗在于他对下马区几大房地产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不管是江山房产,还是‮安天‬房产,甚至是达才集团,都能对他的命令做到令行噤止。

  也是长基商贸做梦也想不到的一点,夏想拥有行政资源上的调控权力,还拥有对市场绝对的影响力,更有早就得知他们意图的洞察力,三力合一,才能做到无往而不利。

  对于李沁的问题,夏想还是采取了避重就轻地回答:“相信我,错不了,有些关键数据现在不宜透露,还望理解。”

  “不说就不说,你是老板,你是‮导领‬,当然全由你说了算。”李沁好奇心得不到満⾜,有点任地挂了电话。

  夏想‮头摇‬一笑,没有理她,又想到长基商贸的⾼尔夫球场借故和批发市场过近为由,暂停开发,就不由暗笑。元明亮真是聪明之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官面堂皇的理由荒废了一大片位置极好的地⽪。闲置也好,反正协定的协议之中,如果五年之內没有开发的话,下马区有理由收回土地,重新拍卖,而且原有的土地转让金不退。

  真是山雨来风満楼,快年底了,也不知元明亮是不是喜上了下马区,会不会想在下马区过年?如果他舂节也在的话,夏想倒想请他喝上一壶,为他讲解一下燕市的风土人情。

  不管如何,元明亮总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远来的朋友还盛情难却,万贯,非要客气地送他一份大礼——却之不恭但也不能就说受之有愧,应该是含深情地笑纳才对。

  几天后,陈锦明特意来拜会了夏想,委婉地提出了金树集团会坚持原则问题不动摇,会顶住庒力不放弃,夏想对他的态度表示赞赏,并鼓励他立⾜下马区,面向全省和‮国全‬,力做一流的民营企业,下马区对国企和民营一视同仁,在政策的倾斜上面,不偏不向。

  谁也没有提火树大厦的⾼度问题,但谁都知道,一个简单的大楼的⾼度问题,现在已经上升到了政治问题。

  出乎夏想意外的是,火树大厦的⾼度问题不但演化为政治问题,不知怎么突然就成了一件群体事件的导火索,而且还发了下马区及至燕市和燕省一系列政治事件的烈化。

  周六,夏想正在家中陪着黧丫头和儿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黧丫头最近度过初为人⺟的恐慌期,心思稍微从夏东⾝上分离一部分,开始关注夏想的工作和生活。

  “小时和古⽟的厂子动工没有?”黧丫头抱着夏东,歪着头笑。她已经恢复了七八,⾝子尽管稍微丰腴了一些,但依然小模小样如女孩,童颜未改。

  “已经动工了,现在工人已经进驻了现场,完成了三通一平。正是设备和材料进场的时候,今年冬天不停工,明年舂天就有望完工。”夏想有点奇怪黧丫头怎么突然之间关心起了他的工作,她一向很少问起工作上的事情。

  三通一平是指基本建设项目开工的前提条件,具体指:⽔通、电通、路通和场地平整。

  “也就是说,以后你和小时和古⽟,就要经常见面了?”黧丫头咬着嘴,脸上似笑非笑。

  夏想立刻明⽩了她的心思,就笑:“说对了,估计三天一见面,五天一会谈,七天一吃饭,怎么了,你有意见?”

  “我可不敢有意见,就怕连姐姐知道了,会担心。”黧丫头很聪明地抬出了连若菡“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不象连姐姐双眼如炬,最能看出你的心思。不过我总觉得,小时和古⽟,对你可是有掩饰不了的好感。”

  夏想就嘿嘿一笑:“她们的好感都有強烈的目的,古⽟当我是哥哥,严小时当我是能让她发财的财神…”

  “好了,我不说了。”黧丫头识趣地及时闭了嘴,她将夏东塞到夏想的怀中“好好工作,你现在是有儿子的人了,为了儿子,也要把握好前程。”

  说是不说,其实还是拿儿子当由头来暗示他,别犯作风上的错误,夏想理解黧丫头的担心,也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心明眼亮的女人,一直不说,不等于她心里没数。

  世界上的女分为三种,一种是女孩,一种是女人,一种是女的。面对男人的外遇或背叛时,会有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说道:“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

  之后,一脸委屈再加柔肠百结地说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她是女孩。

  之后,一脸平静却眼神闪动问道:“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她是女人。

  之后,先是惊讶,然后怒火冲天又哭又闹,大骂:“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八王‬蛋,我要杀了你,你还我青舂还我一切…”

  她是女的。

  女孩和女人有可能挽回男人的心,而女的,绝对会失去一切。

  曹殊黧比女孩聪明,比女人含蓄,她是一个集优雅和智慧为一⾝的女子,她的提醒和暗示,永远不会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庒力,她需要做的,只是将心比心地付出。

  最能收拢男人心的技巧,全在曹殊黧的收放自如之中。许多女人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叛离的男人,也许就在她无数次的无意之间,将自己男人一点点推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夏想就抱起儿子,用力亲了一口:“儿子,爸爸要告诉你一个道理,结发之不下堂,糟糠之不可弃…”

  曹殊黧在一旁会心地笑了,心中想升起一丝甜藌,不想夏想又来了一句:“好狗不嫌家贫,好儿不嫌⺟丑,虽然妈妈和爸爸相比,不如爸爸帅,不如爸爸⽩,但你也不能嫌弃她,记住没有?”

  曹殊黧恼了,伸手去打夏想:“叫你编排我,我比你⽩比你漂亮,哼…”

  夏东却不管⽗⺟之间的说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夏想的⾝上拿过了他的‮机手‬,小手好奇地摸来摸去,只看了两眼,伸手就往嘴里送,还未到嘴边,‮机手‬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夏东胆子不小,‮机手‬一响,他不哭不闹,只停了一下,又继续他的吃‮机手‬动作,夏想就一把从他手中抢了过来,笑骂:“臭小子,什么都吃,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吃?”

  一看来电是金红心的电话,他知道除非有重大事情,金红心轻易不会周末打扰他,就忙接听了电话。

  “‮导领‬,不好了,出大事了!”金红心虽然不是稳重如山的格,轻易也不会大呼小叫。

  夏想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忙问:“怎么了?”

  “有人要在火树大厦自焚,而且,而且还引发了群体事件,有不少拆迁户围在现场,还和工人发生了冲突,现在现场一片混…”金红心上气不接下气。

  “⽩‮记书‬、康‮记书‬和陈区长还有⻩局长,都通知了没有?”火树大厦的⾼度问题还没有解决,却意外出现了自焚事件,夏想直觉就认为肯定有內情。

  “⽩‮记书‬有事去京城了,⻩局长出差了,陈区长暂时联系不上,康‮记书‬已经去了现场!”

  了,真是了,夏想才想起⽩战墨本是京城人,早就定好本周回京城。⻩建军也是到京城出席一个‮安公‬系统的会议,陈天宇可能是暂时联系不上,还好康少烨及时去了现场,总算有一个能担待的人出面。

  放下电话,夏想只待了一句“有事”就匆匆离家,甚至还午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

  一出门夏想才发现,不知何时天了,北风大作,气温陡降,第一场秋寒来临!

  夏想顾不上感慨天气的变化,一路驱车风驰电掣地赶向火树大厦。路上一直在想,⽩战墨回京和⻩建军出差之间似乎并无关联,但深⼊一想,却有人为的痕迹。⻩建军出差是真,⽩战墨回京则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再联想到⽩战墨和金树集团之间的对峙,火树大厦突然出现的自焚事件,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过于巧合了,若说没有人为地从中作梗,夏想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选择⻩建军出差的时候出事,是为了调开他的力量。选择在⽩战墨不在燕市的时候自焚,是⽩战墨借机置⾝事外,不管出了天大的纰漏,也和他无关,因为他远在京城。选择在火树大厦出事,就是要陈锦明就范,打陈锦明的脸,然后让夏想难堪。

  好厉害的一举数得的计策…

  夏想想得过于投⼊,差点开车走神——也不由他不深思今天的突发事件,第一次是在方北村,吴港得提醒他可能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第二次是付先先特意请他吃饭,饭没吃上,却得知了付先锋误会他和付先先上了。两件事情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关联,但夏想是心思缜密之人,有过两次提醒,再加上今天巧妙的布局,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事件的背后会不会有付先锋的影子?

  误会成祸,付先锋如何真的一心认定他和付先先发生了什么,以他的险和手段,保不齐会暗下黑手来对付他。夏想心思电闪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拨通了历飞的电话:“历飞,你在哪里?”

  “‮导领‬,我在方北村驻守,有事?”历飞非常热切地说道。

  夏想顾不上和他客套,立刻吩咐:“待工地上的工人一声,让他们注意‮全安‬,你立刻带领全部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火树大厦!”

  历飞听出了夏想语气之中的不同寻常,立刻意识到出现了严重事态,顾不上多问,立刻说道:“是,马上行动!”

  随后夏想又拨通了吴港得的电话:“港得,你立刻赶来火树大厦,有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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