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 丽人小心思
“咦!”
当帕妮接过一副没有开封的扑克牌开始洗牌时,张子文就在心中轻疑了一声。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帕妮食指上居然多出了一条⾎线,看着上面浸出来的⾎滴,虽然他不知道帕妮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但肯定是赌局开始后的事。
在赌局中受伤,这是否会影响到帕妮的赌技固然不好说,但对于她的赌运肯定会有一定影响。
果然,随着帕妮连输三局,男子心中也终于一松。
看来自己并没有输在赌技上,赌运也没有问题,只是对方实在是个棋逢相当对手,自己也只能尽量维持在平局状态下结束今天的赌局。
三局后,还是由帕妮发牌,虽然她终于扳回了一局,但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接下来是一人发一局,最后一局牌还是由自己来发。或许那时会由帕妮赢去终局,但自己也不是没有在发牌局赢下对方的能力。
一胜、一负后又是一胜,虽然帕妮现在已是5∶4领先,但因为上次发牌局自己已经赢过一次,男子也对自己的最后一次发牌局相当有信心。
当最后一副牌发下来时,张子文也在注意帕妮的砌牌动作,发现她在砌牌时竟然特意避开了受伤的食指。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她前面间隔赢下来的两局中也有同样动作。
第一张牌,帕妮是黑桃10,男子是方块9,双方相差并不大。
不过当帕妮第二张拿到红心A。直接将牌翻开时,赌局也以帕妮获得王牌,立即宣告了结束。
双方在十局中没有出现一次分牌、一次险保,全是硬碰硬地赢下来。除了张子文发现一点小问题外,甚至朱雅贞也和男子一样摇头摇,笑着向帕妮庆祝道:“帕妮,不错啊!这样就赢了二十万美金。如果我再年轻些,肯定也要学赌技了。”
“朱姐小你说笑了。”
在男子示意一下,将十副牌收走离开时帕妮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经历了一件很轻松的事。
想起前面发现的状况,张子文就有些疑惑地转脸问道:“帕妮,你的食指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特殊用途吗?”
“不错啊!张子文,你竟能发现我的食指状况。告诉你,这叫做破运,也就是自破赌运。经过前面三局,我就知道那家伙赌运远远不如我,不然他是不可能连输三局的。为使赌局更精彩,也给对方留些颜面,我就故意在后面牌局中破了自己赌运。只要用染⾎手指在洗牌、砌牌时接触牌面,那一局就算我破运自输了。”
“当然,这也得那家伙自⾝具有一定赌运才行。不然若是档次太低的家伙,即便我再怎么破运他还是无法赢下我。这也是⾼等赌徒必须懂得的规矩,在同行中要记得留些颜面。毕竟博赌都与黑,社会有关,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杀破脸的事。”
第一次听到破运。而且还是自己给自己破运的事,不但朱雅贞満脸趣兴,张子文也有些汗然,看来赌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之后没多久,男子就带着二十万美金回来道:“姐小,刚才多谢你承让了。”
看着他一起摆上台面的几张微染⾎迹纸牌。帕妮点点头,将牌收⼊怀中道:“没什么,这也是你有实力才能有这样的局面,不然你可真要输惨了。”
赌局上全凭赌运和赌技⾼低来区分強者,不需看什么岁数大小。所以男子的年纪即便比帕妮还要大上许多,他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一直目送着三人离开。
在张子文三人离开后,雷敏浩却悄悄从店酒中走出来道:“桂叔,刚才真是⿇烦你了。”
“没什么,帕妮的确有这本事,但那个小子真值得你们这样栽培吗?”
“当然,正常状况下,帕妮在他手下甚至赢不了一局。以后等他真的接受我们雷家时,我再让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不但这个赌场不是雷家产业,桂叔也是雷家专门为张子文请来的人。虽然今天这赌局也是早就布置好的节目,但桂叔与帕妮的赌局却是实打实的。他们的实真目的并不是让张子文学习什么赌技或是小窍门,而是想让他明⽩,适当给自己破运对一个赌徒来说是件何等重要的事。
而在听过雷敏浩解释后,桂叔脸上也露出了羡慕目光,首次开始期盼与张子文的对赌。虽然旷工了一天,张子文回到成豪店酒却没有一点愧疚感,因为他从旷工这天得到的收获绝对不比在成豪店酒工作少。
成豪店酒的工作他现在本揷不上手,空有一⾝力气却使不出来,他甚至相信张丽也有同样感想,所以才能做到悠闲度⽇。
回到成豪店酒,张子文还是先要往监管部走一走。去那里学习,也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动静。虽然张丽并没特别要求过自己,但不是为此张子文可不信她有什么必要非让自己每天窝在监管部不可。
从电梯出来,张子文并没有立即赶到监管部,而是先来到安琪儿预计的讲学会场。
会场现在已经布置了七、八分,事实上随时都可以开始讲学课程。张子文在赶到会场时,甚至还看到一些貌似精算师的人已在那里悠闲聊天,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
不过离开时,张子文还是感到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在会场上看到任何店酒工作人员,也不知他们都忙什么去了。
一边走出会场,张子文还在考虑要不要先找店酒问问,为什么他们对会场的布置工作突然停下来。
“小兄弟,可以说句话吗?”
张子文还没走出多远,一旁就传来个低声招呼。转脸望去。那竟是一个⾝穿鹅⻩⾊⾼短膝连⾐裙的女子正在向自己示意。看到女子样貌,张子文不噤怔了怔,那副嘴脸竟和现在乐娱圈中大名鼎鼎的天后鲁冰竟有七、八分像。
联想上次在酒会中看到的鲁冰,面前女子⾝材显然更好一些,特别是那双満得悬突在裙间的部,显得份外耀眼。
当张子文看着女人发怔时,她却似乎早已悉类似目光。上张子文浅笑着说道:“小兄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当女人目光在自己前略略一扫而过时,张子文立即不着声⾊地微微尴尬了一下。
不知张丽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在他来到成豪店酒工作不久就开始命令张子文必须和⻩初吻一样佩带成豪店酒徽章。虽然这的确有利于张子文在成豪店酒掌握情况,但因为前的店酒徽章,张子文已不止一次被各种客人误认为是店酒工作人员。以至于提出了许多五花八门要求。
果然,女人从挎包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向张子文浅笑道:“这里面是我的名片、照片,小兄弟你可以帮我拿去和那些精算师们介绍一下吗?”
“啊!好,好的,可是。”
虽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为女人右手已经递出,张子文还是将纸包接了过来。
回头看看聚在会场中的那些精算师,张子文不知女人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拿她的照片、名片给自己。到底又想自己帮她介绍什么人?介绍哪个精算师?
只是,当他转脸过来再想要多问一下女人时,这才发现女人已经不见了。抬脸望去,那女人竟然已经走⼊了刚刚停下的电梯。随着电梯门关上,甚至还向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女人就这样离开了,张子文心中一阵糊涂。
打开纸包看了看,里面的确是女人的照片、名片。照片全是一些泳装照,満的部、平滑的腹小、直的腿大,无一不透露着媚人的昅引力。名片上却只有一个电话。一个名字⽩蝶,张子文实在弄不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等问过⻩初吻再说吧!
想不明⽩事情因由,张子文决定暂时放下这事。反正成豪店酒还有个号称百事通的⻩初吻,他也不怕将这事缓一缓。
将纸包放⼊怀中,张子文开始往监管部办公室赶去。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工作没完成,不可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自阵脚。
当张子文赶到监管部附近时,脸⾊不由一怔。监管部房间大门竟然敞开着,还有不少清洁员工在里面进进出出,往外搬动各种家具。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监管部的人呢?”看到情况不对,张子文抢上前去惊问了一句。
因为张子文已在成豪店酒转了一、两个星期,在⻩初吻的孜孜不倦关怀下,自然也有不少人认识他。看见张子文问话,立即有个清洁工说道:“原来是易助理!难道你不知道监管部的人已经撤出了?刚刚他们才离开,现在大概已经在停车场了!”
“什,什么?你说真的,那安琪儿女士呢?安琪儿女士也走了?”
听到监管部已经撤离成豪店酒,张子文心中一惊,想起监管部随安琪儿行动的使命,想起讲学会场的异常状况,张子文就急剧不安起来。
不过对于这些清洁工来说,他们当然不知道什么安琪儿的事,诧异地问道:“安琪儿女士?易助理你说什么安琪儿女士啊!”“没什么,我自己过去看看。”
知道清洁工不可能了解太多,张子文迅速将她们敷衍下去,立即向电梯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去停车场看看,也必须确认一下张丽、⻩初吻是否已经知道这事。
进⼊电梯后,张子文就开始拨打张丽的电话。可电话虽然接通了,张丽却一直都没听,这让他有些惊讶,只得继续拨通⻩初吻的电话。
⻩初吻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张子文还没说话,⻩初吻已在电话那头骂道:“该死的张小妹。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出大事了,你还不快到店酒停车场来。”
心中一凝,听着⻩初吻叱骂,张子文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即说道:“我现在店酒上面,正准备赶下来。为什么安琪儿女士现在要离开?她们到底想搞什么?”
“我哪知道她们想搞什么,安琪儿女士昨天还等了你一天,谁知你本不回电话。今天她就说要走了。你既然还在楼上就赶快给我下来,我这就去和张部长说,她现在停车场拦车呢!”
“呃!好的。我知道了。”
嘴中噎了一下,虽然⻩初吻说完就挂了电话,张子文也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严重,他更想不通安琪儿急于离开成豪店酒的理由。
她现在离开成豪店酒就等于毁约,虽然双方并没有什么实质约定,但也等于破坏了李氏家族声誉。这对于想在李氏家族谋职的安琪儿来说简直是件无法想像的事,何况监管部的李琪居然也不劝阻安琪儿,这更是不可理喻。
一路赶到停车场,张子文远远就感到一丝紧张气息。
不但一群成豪店酒⾼层在那里不知所措,张丽更跳上了一辆银⾊硬顶玛莎拉蒂跑车前盖。站在上面与车旁的李琪理论。张子文并没有看到安琪儿,唯一可能就是呆在玛莎拉蒂车里。
至于监管部的其他人,好像都已上了一辆店酒大巴,停在一旁等候。
因为张丽跳上车盖的行动过于引人注目,店酒停车场也被暂时封闭。任何客人想要取车都只能等在外边。由店酒侍从帮他们将车子开出来。
看到张子文赶到,⻩初吻立即急匆匆地过来道:“张子文,你快去劝劝安琪儿女士吧!如果她现在离开,不但成豪店酒的形象整合计划全完了,店酒声誉也算全毁了。”
“她一直没下车吗?”张子文没去管⻩初吻的紧张情绪,他现在只关心安琪儿的态度。因为只有了解安琪儿的态度。他才能决定处理事情的方法。
点点头,⻩初吻说道:“没有,如果她愿从车上下来,事情就已解决了一半,你想怎么办?”
“你去把⽩经理和上次看过我摔酒瓶的几个保安都找来,顺便叫他们再扛一箱啤酒过来。”
稍稍迟疑一下,张子文的要求立即让⻩初吻惊笑出声道:“什么?你找⽩经理他们,还要啤酒?难道你要在这种场合砸酒瓶?合不合适。”
“你别管合不合适,这事我自有分寸。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或者你想让张部长一个人撑多久。”
听到张子文将事情扯到张丽⾝上,⻩初吻也不敢胡闹了,仍带着好奇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但他们都在里面,你跟我过去自己说吧!”
“你让我自己去说?那又算什么!这事我还是要有些威严才好办。顺便你帮我警告一下⽩经理,如果他今天不听话,现在就可以去财务部领辞退金了。”
“威严?…嘿嘿,我知道了,那我先过去了,你慢慢走。”
看到张子文已将脚步慢下来,⻩初吻也是一脸明⽩地低笑两声,小跑着上去。
在⻩初吻赶到前面时,张子文也在众目睽睽下站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在手中点燃。
远远看到这一幕,李琪的脸⾊僵了僵,啐向仍旧站在车盖上的张丽道:“张部长,你和张子文都⼲了些什么,一个爬到车顶上,一个躲在一旁菗雪茄,你们到底想⼲什么。”
“喔呵呵,呵呵,我想⼲什么,你知道。至于那个混小子想⼲什么,回头我也想问个明⽩。”
嘴中笑着,张丽并没急于从车上下来。只是看着⻩初吻忙碌的方向,看着几个奔向张子文的保安窃笑出声。
赶到张子文面前,⽩经理还是有些担心道:“易助理,你现在要啤酒⼲什么,虽然我们也希望留下安琪儿女士,但如果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情,对店酒的声誉。”
“啧,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或者你想说,给她们现在跑了,成豪店酒还有什么声誉可言,恐怕你们全都会被炒鱿鱼。这事你们只要跟着我⼲就行了,后面有李娇柔女士顶着。你们还怕她能翻上天不成?”
“呃,是是,我知道了,你们快去扛一箱啤酒过来。”
听到⽩经理在张子文面前臣服,几个保安更是二话没说,立即跑出一人去拿啤酒。
一边昅着雪茄,张子文还是远远望着停车场里面道:“⽩经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安琪儿女士急着离开,甚至李琪部长也没有劝阻。”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与李氏家族上层命令有关吧!不然安琪儿女士或许有可能胡闹,李琪部长是肯定不会跟着胡闹的。要不你问一下李娇柔女士,那样可能比较容易弄清事情真相。”
听着⽩经理分析。张子文也点点头。同样事情他虽然早就看出来了,但如果⽩经理也能看出来,相信这事就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的斗争对象并不是李琪或是安琪儿,而是隐蔵在幕后的李氏家族⾼层。
听完⽩经理分析,⻩初吻也点点头道:“对啊!要不张子文你还是先问问李娇柔女士!弄清事情真相再说吧!”
“问什么问?张部长都没做的蠢事,我怎么可能去做?即便我拿这事去问李娇柔女士,最多也只能得到一个妥协的结果。但她可以妥协,我们却无法妥协。因为我们同样也有利益在里面,任何人都没资格让我们的努力⽩费,让成豪店酒的努力⽩费。相信这也是张部长的想法。”
“…呃,原来还有这一层,我说张部长怎么会拒绝李部长提议,本不与李娇柔女士联系,甚至李部长也联系不上李娇柔女士了!”
听完张子文解释。不但⻩初吻点头应和,⽩经理也在一旁若有所思点点头。
或许请示李娇柔的确是个逃避责任的好方法,但也等于将自己的命运到了别人手中。
几人没有商量多久,在保安扛来两箱啤酒后,张子文也率队开始向停车场走去。
不过当众人看到张子文竟让保安扛来几箱啤酒时,除了张丽立即“喔呵呵!”大笑外。所有人脸⾊都是沉了沉,李琪的脸⾊更是沉得难看。
虽然张子文的新人助理⾝份早在成豪店酒曝光,但谁也无法否认,当初成豪店酒敦请特勤部介⼊正是张子文摔酒瓶的霹雳手段让他们寄予了厚望。
现在张子文居然又扛着两箱啤酒走过来,他到底会不会摔酒瓶,这让众人担心中不噤又有些期待。不是期待他会不会摔酒瓶,而是期待他怎么摔酒瓶。对于众人的各异目光,张子文丝毫没放在心上。跟着张丽久了,他也早习惯将一切目光当成对自己的敬仰来看待。
只要心情好,一切都好,没必要想太多。
来到玛莎拉蒂车前,张子文就向张丽伸出手道:“张部长,劳您受累了,你还是下车休息一下吧!要不你先菗口雪茄,歇一歇。”
狠狠抓过张子文手中雪茄,张丽也不管那是张子文曾经菗过的东西,放⼊嘴中就豪慡地猛昅一口,这才瞪向张子文道:“受累?你知道我受累就好。那你给我说说,你昨天到底上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办法,昨天我陪朋友去做了一笔生意,最后只盈利了二十万美金,心情不好啊!”“喔呵呵,呵呵,一天二十万美金,你还敢说心情不好?”
“那是,那是,这都是张部长教导有方。”
虽然张丽毫不怀疑张子文一天能赚二十万美金的事,也不认为他敢蒙骗自己,但那些成豪店酒⾼层听到这话时脸上都不噤菗了菗,终于弄明⽩眼前的新人助理其实也不是个简单角⾊。至于⻩初吻,眼中更是闪起了金灿灿的亮光。
“好吧!你来和她们说说,我的口⽔都快说⼲了。”
“没问题。”
带着奉承的语调,张子文伸手将张丽从玛莎拉蒂车盖上接下来,甚至还夸张地替她掸了掸⾝上莫须有的灰尘,看得众人脸上都露出讶异表情,不得不承认张丽的确是特勤部首脑。
因为玛莎拉蒂车窗是反光玻璃,张子文看不到安琪儿是否在里面,所以他也没向一旁着脸的李琪说话。直接朝扛着啤酒的保安招了招手。
看到张子文招手,保安立即放下扛在肩上的啤酒箱。当他们从里面扯出一瓶啤酒时,⻩初吻也兴冲冲奔了过去,抢先拿过啤酒到张子文手中。
“你们退后点。”接过啤酒,张子文就在手中掂了掂。不但示意⻩初吻退后,还望了一眼旁边的李琪,第一次对她对话。
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张子文这样的回话,李琪的脸⾊得乌云都仿佛要飘起来了。庒低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愤怒道:“张子文。你想⼲什么,别以为你对什么人都可以胡来。”
“是吗?不做朋友就做敌人,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又不是闲得无聊。对敌人还要挑三捡四,多余帮他们秤分量。”
说完张子文没有任何犹豫,手中啤酒瓶猛地挥下。“砰!”一声重重砸在玛莎拉蒂车盖上,半边瓶底溅在玛莎拉蒂车窗上。不但车里传来两声女人惊呼,一旁的成豪店酒⾼层也全成一团。
没等李琪反应过来,还在她愤怒得全⾝颤抖时,张子文就一挥手道:“给我砸了那辆大巴车,伤了、死了全由李氏家族负责。”
“噢!”固然其他人是被张子文的动作吓住了,几个保安却仿佛早有准备,拿起啤酒就向一旁坐満监管部成员的店酒大巴冲去。
看到这样。李琪再也顾不上心中愤怒,惊呼一声道:“站住!张子文你想⼲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达到目的,就能不受惩罚?”
“哼,惩罚?李琪部长你先想清楚这话再说吧!如果我让他们砸了那辆中巴车。再砸伤几个人,你以为这事还瞒得下去?如果被捅到媒体那里,那就是李氏家族的內部战争,不说毁弃信誉,擅自离开成豪店酒的你们要负全责,一旦因为这事使股市对李氏家族失去信任。造成股价暴跌,你认为会损失多少?十亿,二十亿?还是一百亿?卖了你们恐怕也不够赔!或者你想跟我比比壮士断腕之心?”
说完张子文就向⻩初吻晃了晃手,⻩初吻也満脸嬉笑地将一瓶啤酒递到张子文手中。
还在李琪⼲张着嘴说不出话时,张丽也在一旁“呵呵!”大笑道:“喔呵呵,李琪部长,你还有什么说的,难道你真准备赔偿李氏家族一百亿?我劝你还是趁早叫安琪儿女士下车吧!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到店酒坐下慢慢谈,不然我可控制不了张子文。或者你认为,这事真的该由我们来负责?”
郁着双眼,李琪本没望向张丽,而是恶狠狠地瞪着张子文,盯着张子文手中的啤酒瓶。
这事张丽或许做不出来,但张子文却绝对做的出,而且他已证明了自己的确有控制局势的能力。
“啪!”在李琪说话前,玛莎拉蒂车门就自行打开了。安琪儿也拍着口,啐笑着向张子文娇声道:“Honey,你胡闹什么!想吓死人吗?你竟敢砸了我的玛莎拉蒂,到底你想怎么赔我。”
“放心,一辆玛莎拉蒂而已,我还赔得起。安琪儿女士,你和李琪部长不用担心,特勤部的目标并不是你们,你们也不用费劲怎么和我较量了。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或许可以依靠自己的专业能力获得他人赏识、获得应有成功,但我们却是实务型执行人员,工作方法截然不同。”
虽然张子文将脸朝向安琪儿说话,李琪却知道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心中缓了缓,狠狠啐了一句道:“张子文,你别胡扯了,别以为只有你们特勤部是执行人员,我们监管部才是李氏家族的执行人员。”
“李部长,或许你这话没说错,但你们的实务能力不得不说是依靠李氏家族给你们的权利。别人不是怕你们,而是怕你们⾝后代表的李氏家族。如果没有李氏家族命令,你认为监管部又能随便行动吗?但我们的实务能力却是依靠我们自己的能力,即便李娇柔女士在场或是不在场,我们都可以自主获得全责执行力,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请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监管部成员待在车上,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店酒再说。”
“喔呵呵。呵呵呵,说的好!看来张子文你的确得到我真传了。”
还在李琪听着张子文的话一脸尴尬时,张丽就在一旁狂笑起来。末了更是吼向几个拎着啤酒的保安道:“小的们,听到没有,还不快将大巴车上的人哄下来,谁敢不挪窝,给我爆了头再把他们踢下来。医疗费算李氏家族的。”
“噢!女将大人。”
听着几个保安兴冲冲的应和,张子文差点踉跄一下。
女将大人?居然张丽已在成豪店酒混出了这样名声,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且看那几个保安模样。显然早已和风起贸易保安一样,对张丽心悦诚服了。
在⻩初吻看得満脸羡慕时,李琪又是一声喝道:“站住。不用你们多事。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我们先回店酒再说。”
不仅成豪店酒⾼层听到了双方锋,大巴车里的李氏家族监管部成员同样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们从车上下来时脸上莫不都是一副难看表情,因为他们谁都无法否认,只要是李氏家族任何命令,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
看到众人都已下车,张子文也向安琪儿伸出手道:“安琪儿女士,我们也上去再说吧!”
“行,但张子文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赢了!如果你们不能说服我,我照样会随时离开。”
“那是。那是。我们怎么可能限制安琪儿女士人⾝zì yóu,如果安琪儿女士真不愿讲学,我们也毫无能力阻止。”
张子文的话不但让安琪儿怔住了脚步,李琪也有些惊然地望向张子文。她实在不明⽩,既然张子文明知自己的強迫力有限。凭什么还认为自己能強留下安琪儿,強留下安琪儿又有什么用。
似乎知道李琪正望向自己,张子文笑着转过脸道:“李琪部长,你真不明⽩吗?刚才我就已经说过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和安琪儿女士,以你们为目标我们也捞不着丝毫好处。不然你以为张部长为什么不联系李娇柔女士问清真相、要求支援。那实在是件毫无必要的事。”
“喔呵呵,呵呵,说的好。⻩初吻,听见没有,你以后可要跟着张子文好好学学。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我们特勤部就该正式开始战斗了。”
“是,是是,张部长,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您教诲。”
在⻩初吻对张丽表现出一副顺服样子时,李琪、安琪儿也只得苦笑地对望一眼,心知自己果然没能成为特勤部看中的对手。
众人一起回到成豪店酒,不是去往已经清空的监管部办公室,而是径直来到董事长室。
除了安琪儿、李琪和监管部一群人,真正属于成豪店酒的人却没有几个能跟进来,唯一得到允许的除了董事长外也就只有⽩经理和他带着的几个店酒保安。
拉着安琪儿一起坐下,张子文就満脸堆笑道:“安琪儿,可以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们不顾毁弃成豪店酒形象的危机,现在就想离开!你可不要跟我说只是出去逛一圈就回来,那样李琪绝对不可能随着你瞎晃。”
瞎晃?听着张子文的形容词,李琪立即横了他一眼。
从进屋开始,安琪儿脸上就恢复了往⽇工作时的凝重样子,即便张子文语气很轻松,还带着些微引味道,她仍是沉凝了许久说道:“Honey,这次是来自李氏家族上层的意思,具体是谁,我不能说。”
“真的不能说吗?安琪儿你别忘了,你只是个专业技术人员,并不是前方冲锋陷阵的执行人员。或许你与什么人有约定不愿将他供出来,但你又如何保证我们不会毫不犹豫直接将你给撕了。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除非那人是李氏家族家主,否则你效忠任何人都是毫无保障的,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在家族內部斗争中死无全尸。如果你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然你即便离开李氏家族,照样会因为曾经站错位永远无法翻⾝。如果真是这样,你认为自己有必要为了那个莫须有、无关紧要的上司牺牲自己一辈子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问问李琪。看她怎么说。”
随着张子文的劝,董事长室虽大,空气也仿佛冻住了一样。
没想到张子文竟会威胁自己,安琪儿神情僵了僵,不但知道自己小看了张子文,也对李氏家族的反应有些拿不准了,不噤转脸望向一旁的李琪。
稍稍犹豫一会。李琪点点头道:“安琪儿女士,如果不是李氏家主对你下达的命令,我的确无法保证张子文说的状况不会发生。当然。你也可以称量一下双方能力及战争胜负来进行选择。或许你将下命令的人说出来,他未必会与你为敌,只会直接与特勤部开战。或是特勤部直接就会向他开火。但如果你不说来,你就等于要以自己力量与特勤部开战了。至少你⾝后的人,只能是鞭长莫及。”
李琪虽然没有惊吓安琪儿的意思,安琪儿的心神还是感到一阵惊怵。
迟疑了一下,安琪儿转向张子文道:“Honey,如果我不说出向我下命令的人,你真会对付我吗?”
“那怎么会,我可是你的Honey!不过其他地方我就难以保证了。⽩经理,你把上次事情说一说,告诉安琪儿女士。我究竟会不会对付她。”
“好,好的。”
突然听到张子文向自己说话,⽩经理脸上一寒,望望一旁安琪儿的几个助手,连忙将上次张子文爆头的事情说了说。说完更是直瞪瞪望向安琪儿几个助手道:“安琪儿女士,上次易助理就是这样将那些探侦爆头的,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对你动手,但是其他人就很难说了。”
“呵哈哈,哈哈!什么啊!原来这才是张子文你爆头的真相!我说你怎么只凭爆头就能将一个大探侦给唬回去!原来你是想杀他个众叛亲离,怪不得他只能投降。”
虽然⻩初吻早知道张子文爆头的事。可详细內幕⽩经理和几个保镖却从未透露过。
不过⻩初吻虽然笑得很,安琪儿的几个助手却立即満脸惨⽩了。
他们虽是安琪儿助手,但与李氏家族可没有什么确切关系。如果这样被卷⼊李氏家族纷争,他们死的可是真不值得。
看着几个助手的哀求目光,安琪儿无奈地朝他们点点头,这才望向张子文道:“好吧!张子文你不用威胁我,我告诉你就是了。向我下命令的人是李厚生,他让我立即回李氏家族就任新岗位。至于成豪店酒的事我也曾向他提过,但他说过可以给他来处理。原本我昨天就想和你商量一下,但因为你一直不露面,我才决定依照李厚生的命令离开。”
“好好,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二十万美金忘了这边的事。对了,李厚生又是什么人。”
“李厚生是李氏家族大总管,业务职能上相当于公司里的总务部长。”当张子文哄完安琪儿又望向自己时,李琪也没再做任何隐瞒。
这事她同样得到了李厚生通知,只是张子文愿意追问安琪儿,她也乐得轻松一下,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看看张子文又会做如何选择。
“哼!总务部长吗?小芽菜一个。”弄清李厚生⾝份,张子文轻哼一声,转向安琪儿说道:“安琪儿,你有李厚生的联系方法吗?我想与他直接涉,免得你留在成豪店酒讲学名不正、严不顺。”
小芽菜?虽然不知张子凭文什么看轻李厚生,安琪儿还是点点头,向⾝后助手伸出手去。
刚才被张子文吓了一跳,安琪儿的助手已不敢轻视他任何要求,立即从公文包中掏出一部机手,递向安琪儿。
接过机手,安琪儿将机手⼊张子文手中道:“张子文,这是临来时李厚生给我的机手,用这部机手你可以直通李厚生。”
“真是多余。”接过机手,张子文啐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兴样子,转脸望向张丽。
看到张子文望过来,张丽却气呼呼地一扭脸骂道:“该死的家伙,谁要和那种东西通话了,居然老早就想着如何算计人,他们到底打不打算搞好李氏家族。”
对于张丽的指控,不但李琪不屑一顾,张子文也同样没当真,转而望向⻩初吻说道:“⻩初吻,帮一下忙,我需要证据。”
“…证据?OK!给我吧!”
听到张子文要求,⻩初吻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奔到张子文⾝边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自己机手和一堆数据线,接上张子文得到的机手就开始捣鼓。看得李琪等人都张大嘴巴,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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