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双娇
第二四九节双娇
这世上总有人喜⼲些焚琴煮鹤的事,正当沈琉璃心中微微有些感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通融”一二的时候,忽然一阵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呀,这位莫非就是沈琉璃姐小?哦,楚姐小也在?哈哈,今天真是个好⽇子啊,居然一向碰见两位大美人。书群2”
沈琉璃应声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两个年轻人。说话的明显是左边那个抢先半步的家伙,黑⾊的西装似模似样,头发也梳理得油光⽔滑,只是那对眼睛里散发出一股令人生厌的光芒,似乎就想把两人的⾐服剥光一样。
沈琉璃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目光yín琊的家伙,,在酒吧和黑虎帮的许进一起戏调寒青檬的孙庆友,结果被张子文拿酒瓶暴了他们的头,最后还引的梁斯雅那个可爱丫头跟去了他们家。
似乎就从那次以后,张子文就盯上了黑虎帮,尤其是梁斯雅的⾎海深仇。虽然事后张子文几乎再没提起过这事,小雅雅也很懂事,从没吵闹过帮她报仇的事。但沈琉璃总觉得,以她从小对张子文的了解,这个她深爱的人儿,之所以毫无顾忌,悍然惹上黑虎帮和铁鹰帮,骨子里其实不过就是想为一个小姑娘讨回应有的公道罢了。
这人渣⾝边那个,一⾝灰⾊的笔西装,光帅气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对其产生好感。只是,沈琉璃和当时张子文初见这个家伙一样,她敏锐的发觉了这人双眸中不时闪烁着的沉目光。
这个冯觉她是不认识的,只怕就算楚可婧她们见了,也要费点脑筋才会记得起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公子哥。
“哟,是孙公子和冯大少,你们怎么也跑这地方来了?”楚可婧转过⾝去,笑靥如花,似乎刚才那失落哀伤的神⾊只不过是浮云罢了。
沈琉璃暗叹了口气,灵慧如她,自觉也没法分清楚可婧何时是真情,何时是假意了。她转回⾝去,懒得再理会这三个人。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鄙薄的目光没有逃过楚可婧的眼睛。楚可婧稍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心中涌起一片黯然疲倦的感觉,不想再应付走过来的这两个人了。
孙庆友浑然不觉楚可婧情绪上微妙的转变,径直走上前去,大笑道:“听说有个小子犯事被抓来了,我和冯哥来好好‘关照’他一下,哈哈。”说着,他伸出一对爪子就往楚可婧的手抓去,眼睛直直盯着女孩⽩皙的脯。
突然楚可婧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刺得孙庆友觉得眼睛一疼,不噤闭上了双眼,待他睁开,双手落空不说,眼前丽的美女也只留给了他一个美丽的侧影罢了。怎么回事?孙庆友一脸茫然,转头看着走到⾝边的冯觉。
冯觉疑惑的望着楚可婧,瞟了眼已经背对着两人的沈琉璃,他更纳闷了。不过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有结果,只得轻轻拍了拍孙庆友的肩膀,笑着对楚可婧说道:“楚姐小,是不是庆友刚才的举动有什么唐突的地方,惹你生气了?如果是这样,我代他赔罪了。不过庆友这人就是这样,直慡,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他只不过是爱慕楚姐小而已,哈哈。”
这人说话两边讨好,既向楚可婧道了歉,又没有落了孙庆友的面子,可谓八面玲珑,让人不由得不对他产生好感。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两个女人,没一个简单的…
楚可婧侧过⾝来,淡然笑道:“冯大少严重了,楚可婧小女子一个,哪敢当得住孙公子的爱慕之情,还是免了吧。”
这话软中带硬,可算完全不给两人面子,两人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以往楚可婧和他们在一起时,巧笑倩兮,媚娇无比,可现在怎么这样了?
哪知让他们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个背对着两人的美女转回了⾝来,不过此时那冷若冰霜的脸⾊,让他们看着都有点心底发寒。“你的头现在不疼了?”她盯着孙庆友问道。
“头疼?我?”孙庆友一头雾⽔,完全弄不清沈琉璃的意思。那晚酒吧里的灯光比较昏暗,起初他的注意力全在寒青檬⾝上,后来那一番连惊带吓,就更不记得沈琉璃当时也在场了。
“沈姐小,不知你…”冯觉微笑着,刚想说些什么,结果被沈琉璃冷横了一眼,全堵了回去。他脸⾊还是谦和的笑容,不过心里已经恼怒无比。在他眼中,沈琉璃,哦,不,是沈薇,只不过是个大学老师罢了,竟然对自己这么冷漠。
沈琉璃冷然望着孙庆友说道:“看来上次子文那一酒瓶子打得还不够,可惜这附近没有小店,否则我倒要去买几瓶啤酒来好好让你清醒清醒。”
“你…”孙庆友吓得脸⾊惨⽩,不噤倒退了两步,指着沈琉璃,手指都在不住的颤抖“你原来和那小杂碎…啊!”冯觉神⾊大变,那次被打的事孙庆友自然和他提过,同样他也没想到这个沈薇也在场,听她的称呼和张子文的关系还非常密切。
楚可婧很冷然的道:“你们俩个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
“冯哥,我们,我们怎么办?”孙庆友的脸⾊还是一如⽩板一块,他轻轻推了下冯觉的胳膊,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子怎么知道!”冯觉一甩手,怒不可遏的说道。他从来就看不起⾝边这个纨绔弟子,相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野心,哦,不,是志向,要远大多了,那像这个废物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
不过他很快惊觉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虽然这是个废物,但他老子在官场上还是个重要角⾊,对于自己的未来,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強庒下心头的怒气,转过⾝去,望着一脸惊劾莫名的孙庆友,拍了拍肩头,温和地笑道:“庆友你别介意,我是被那个疯女人搞得有点昏头了。嗯,我们先回去吧,这个国安南江省国安局,我们来不来都一样,呵呵。”
冯觉此人城府甚深,有点喜怒不形于⾊的味道,这点孙庆友早有所觉,如此对着自己大发怒火还真是没有过。孙庆友暗摸了把冷汗,讪讪笑道:“我明⽩的,冯哥。不过,我们都来到这了,却不进去,被两个女人给…传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听?”
“传出去?谁会传?哼!”冯觉冷笑一声,眼中婺的光芒愈发浓郁。孙庆友看的心头发寒,忙不胜的点头不止道:“当然当然,没人敢的,呵呵。不过,冯哥,就这么放过姓张的那小子?别说他那天当街落了冯哥你的面子,这小子把铁鹰帮搅得天翻地覆,搞的我们的收成也…”
“哈哈,只怕庆友你更想报那天的一瓶之仇吧。”冯觉大笑着,慢慢往街对面的汽车走去。
孙庆友面⾊微红,几步追了上去,挠挠头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冯哥嘛,呵呵,不过顺带给我报点小仇,我那点事比起来算什么。”
“算你会说话,”冯觉笑着点了点头,不会很快目光又沉了下去“要整治那小子的方法有很多,正门我们没走进去,换条路说不定还是捷径。其实今天我来也没指望能有太大的作为,只不过是为了亲自探探底罢了。那个女人,比起刚才这两个,并没有多好对付。”
提到沈琉璃和楚可婧,孙庆友恨得牙庠庠的同时,心里也庠的很。他一边替冯觉打开车门,一边嘿嘿笑道:“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如此不给冯哥你面子,还连死都说出来了。妈的,等整死了姓张的那混蛋,非得让这两个女人好好尝尝咱哥俩的…哈哈。”
冯觉正要弯钻进车里,听他这话,突然又站直了⾝子,一脸肃容地说道:“庆友,你不是和今天与这姓张的发生冲突的吴道德有些往吗,吴家有些地位,你去找他搞清楚,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尤其是那个沈薇!”
“一个家里有点小钱,这有什么好调查的,就算没有这姓张的,我们要把这两个女人弄来…”孙庆友本有些不以为然,可见到冯觉的目光越来越不悦,他的话语也噶然而止。
冯觉暗暗摇了头摇,慢慢说道:“以这两个女人的气质和举止,你觉得她们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吗?所以,你去找吴道德,一定能搞得清楚,明⽩没有?!”
“哦,好好,我知道了。”孙庆友慌忙点头道。
这两个在沈琉璃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家伙计划些什么,沈琉璃自然本就懒得去想,她这会一门心思的只想快点见到张子文,就连楚可婧跟在后面进来她也无心阻拦了。也许,刚才楚可婧的那一番言语神情,始终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迹…
南江省国安局这样的特别部门,原本你想进去,至少都要登记,就算登记了,能不能进还两说呢。可这会,一来南江省国安局里已经闹成了一锅粥,没人理会门噤了。再者。那个仅留下的门卫,他这个通过俆远的关系混进来的家伙,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哪还敢拦着这个姑?
刚走了几步,沈琉璃突然停住了,柳眉微蹙,冷冷的望着前方。楚可婧慢慢走到她⾝边,轻笑道:“子文就是子文,到哪儿都可以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咯咯…”两人很快就绕过了央中的大楼,来到了后面一个小院前。院中站了无数人,许多人都是拔在手,而瞧他们许多人⾝上的制服,就知道都是国安的人。
而这群人中间,空出一块场地,空地之中,真可谓群芳斗,只是一边宛如空⾕幽兰,一边宛如百花争舂。
沈琉璃和楚可婧的突然出现,一下昅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个家伙站出来想拦住两人的去路,结果被沈琉璃扫了一眼,浑⾝如堕冰窟,腿双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自此,两人一路走到楚可婧众女⾝边,再也无人敢阻。
这苏杭两道的天之娇女一经加⼊,楚可婧这方气势更盛,南江省国安局的这些人里可大多都是出⾝江湖名门世家,傻子都看得出两女出类拔萃的气质修养,虽然他们大多也不清楚两女的底细,这下国安的这些人只恨不得自己这边人再多上几倍才好。
他们不清楚,云清溪可清楚得很,至少,她很清楚楚可婧是个什么人,所以,对于并肩而来的沈琉璃,她可一点都不敢轻视。
不过就因为这样,这个女人心中的傲气更加被jī发出来了,想到先前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人都来电话,或明或暗的了解关于张子文这事,她气的连俆远违背她的指示sī自羁留张子文都懒得想了。
她走上前,扫了几个女人一眼,冷笑道:“你们以往这样就可以让我放了张子文?做梦!”
“哟,云姐姐怎么这么凶啊,女人经常生气对⽪肤不好哦。”楚可婧嘻笑着走上前去,媚娇的眼神四处一扫,云清溪⾝边好些人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哼!”云清溪冷哼一声,顿时就像一盆冰⽔朝那些家伙当头泼下,这些家伙面带愧⾊,不噤退了几步,结果就把云清溪一个人让到了前面。
云清溪不屑的瞟了这些人一眼,盯着楚可婧冷冷地说道:“妖女,原来你也和她们混在一起,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琉璃瞧着前面的两个女人,柳眉微蹙,对楚可婧问道:“可婧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楚可婧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摆摆双手道:“诺,这群家伙背后那排屋子,就是他们南江省国安局所谓的特别拘押所,用来关押所谓的重犯的。这个云清溪也不知搞什么鬼,居然把子文关到了那里面。我们来要人,她又借口子文态度不佳,说要至少拘押七十二小时才能放出来。”
“这是什么规矩?”沈琉璃有点诧异的问道。
寒青檬站在她⾝后,満含怨愤地说道:“官字两张嘴,这哪有什么狗庇规矩,完全是这个女人信口胡扯罢了。”
梁斯雅紧紧搂着脸上泪花四溢的楚可柔,小嘴撅得老⾼“这些察警没几个好东西,当年我姐姐被侮辱,我妈妈被气死,都没一个愿意帮我们,一帮败类!”这丫头现在还是把国安和察警混为一谈。
沈琉璃抬眼望了望远处那间灰⾊的屋子,她很难相信那房子就能关得住张子文。不过这次不管张子文在想些什么,她都打算任一回,要让张子文在这地方待上七十二小时,她大概会寝食难安,就算明知以张子文能力不会受什么苦。这大概就叫爱之深,疼之切吧。这么多年和张子文分开,她现在无时无刻不想着多为张子文做点什么。
“拘押?不放人?”沈琉璃嘴角微翘,目光中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明显。自艺成以来,她一直秉持静斋淡泊处世之道,极少和人发生纠纷,然而现在,她心中的傲气被jī发出来了。
别以为这些南江省国安局的人都没见过世面。就是因为他们见的多了,知道有许多江湖中人脾气怪异,而且时有惊人业艺,所以随时都大意不得。更何况,在沈琉璃和楚可婧来到之前,楚可婧就因为争执和他们闹过一场了,美人儿姐姐略施手段,现在那个不开眼的家伙还躺在医疗室里呢。
沈琉璃本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走到了两女面前。楚可婧望着这位似敌似友的美女,娇笑道:“妹妹,怎么最近火气这么大,动不动就拔剑啊。”
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云清溪心里很清楚,所以愈发感到烦躁难安。
其实她现在心里的感到非常茫,连自己好像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顽固的不放张子文离开。虽然没有亲自和张子文手,但她知道张子文如果真要离开,这个南江省国安局是没人挡得住的。可也许就因为如此,张子文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任她驱使,她反而更恼怒了。
也许,她真正恼怒的是张子文对自己似乎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可她从小的成长经历,养成如今这种心⾼气傲,冷然自持的子,又不知该怎么对张子文明言。
云清溪悚然一惊,心中骤然收紧,好一会才慢慢放松下来,她觉得似乎非常疲惫,倦怠得只想去睡它个几天几夜,无论什么都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走吧走吧,要走的,想留也留不住。”她轻轻挥了挥手,转⾝就往办公楼里走去,搞得一帮手下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自处。
俆远急了,快步跑到她面前拦住去路,指着几个女人怒声道:“清溪,你什么意思?这些人竟敢公然来我们南江省国安局闹事,你居然还要放他们走?这传了出去,我们还怎么管理其他人?”
云清溪冷然盯了他一眼,扬起右手虚空一掌击在俆远前,一下将这小子打飞出好几米远,亏得一旁众人搀扶,才没倒在地上。“清溪也是你叫的!在局里,叫我云主管!”
说完,她冷冷的扫了一圈其他手下“这些人,包括张子文,想走的一概不得以任何理由拦阻,否则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至于其他人,不服我们南江省国安局管教的,本姑娘就把他挖个坑埋了,让他以后永远不用再被任何人管教!”
楚可婧几人已经聚集到了沈琉璃⾝边,楚可柔纳闷地望着云清溪远去的背影,悄声问道:“可婧姐,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不为难我们和子文哥哥了?”
楚可婧苦笑着摇了头摇,说道:“我也搞不清楚。来之前就听说这个南江省国安局的主管情古怪,但也没想到怪成这个样子。”
“哼,大概是故意耍我们玩的。”寒青檬愤愤然道,她和梁斯雅差不多,对于这些“察警”都没多少好印象。
楚可婧转过⾝望着她们,颇有意味地笑道:“我敢打赌,这女人肯定和小哥哥有关系,所以行事才这么反常。”
“你以为都像你,一扯到男女关系就七八糟的。”沈琉璃冷然盯了她一眼说道。
楚可婧一手按在腹小前,娇笑不已道:“薇儿妹妹,都说了,对于男人的了解,你可比我差远了,咯咯…”“哼,可婧姐姐,可柔姐姐,我们走,别理会这个妖那次东湖初见后,梁斯雅对于楚可婧的印象一直就很差。说完,她一手拖着楚可婧,一手拖着楚可柔,急急往那关着张子文的小屋走去。
沈琉璃皱眉撇了楚可婧一眼,也紧跟了上去。楚可婧无奈的耸耸双肩,慢慢走到了院门前,反正张子文要出南江省国安局,也要先出了这个院子再说。
楚可婧一边走了,一边回头望了这个女子一眼,想了想她刚才说过的话,暗叹了口气,目光中神⾊变幻,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还离着那门数米,楚可婧双掌往前轻推,还好云清溪并没有真正关押张子文的意思,否则如果指纹和瞳孔识别系统全打开的话,楚可婧想这么轻易打开门,是决不可能的。
美人儿姐姐急急忙忙冲了进去,一⼲大小美女紧紧跟在他⾝后。商朝跟着女孩子们⾝后,刚走到门口,突然转⾝停了下来,还一把拦住了后面的苏杭和夏天。
苏杭一脸纳闷地说道:“你这是⼲嘛?”
商朝嘻笑道:“做什么都好,这年头,就是别做电灯泡。”
“呵呵,商朝说的有道理,免得老张事后找我们⿇烦。”夏天笑道。他虽然本木纳一些,但和这些家伙混了这么久,早就被染黑了…
苏杭撇撇嘴,有些不奈地说道:“诶,这有什么,你还怕老张怎么了咱们不成?快进去吧,难得见他吃一回瘪,居然被关起来了,哈哈,我很想见见这个平时一副天塌下来都砸不着他似的家伙变什么样子了。”
“惹到他了当然不怕。”商朝说道。
“那你在这jī婆个什么劲?”苏杭更纳闷了。
商朝一脸诡秘的笑容,指了指⾝后的屋子,低声道:“那几个女的,一个个来头可都大的不得了,而且有几个脾气古怪得很,你敢惹吗?反正我是不敢。”
“呃…”苏杭神情一窒,面⾊古怪的往商朝⾝后瞟了几眼,叹口气道“个把马的,你说的也有道理,咳咳,那我们就等着吧。妈的,早知如此,我们还来⼲嘛?还不如回去喝酒呢。”
当楚可婧一脚踢房开门,里面的情形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那颗悬着的芳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空的房间里四面都是雪⽩的金属墙壁,中间一张凳子上,坐着张子文,这家伙正抱着一个西瓜啃得起劲呢。
见到众女涌了进来,张子文微微歪着头,嘴角边还沾了颗西瓜籽,轻笑道:“这西瓜蛮甜的,就是有籽,吐得⿇烦,各位老婆,要不要尝尝?”
急忙冲到他⾝边,正拿着张纸巾给他擦拭嘴角的楚可柔听到他这话,小手一抖,一下将纸巾塞到他嘴里去了,搞得张子文呀呀呜呜的,可笑极了。
面⾊羞红的楚可婧刚掐了情郞一把,见这模样,噗哧一声娇笑,⽩了张子文一眼道:“活该,可柔做得好,堵住这小坏蛋的一张⾊嘴。”
沈琉璃站在楚可柔⾝后,如般的俏脸上也是红云隐现。女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望着张子文,痴痴的目光几乎连冰雪都能溶化了。
张子文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那张纸巾。他望着沈琉璃那对宝石般的美眸,微微笑着。沈琉璃气息还略微有些紊,虽然及其微弱,但以张子文的修为,依然感觉到了,知道女孩完全是心的缘故。
伊人深情,何以为报…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郞骑竹马来,绕弄青梅。同居长⼲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双fei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淡淡的字句,从张子文嘴里冒了出来,漾在空中,这个原本空的房间里,似乎立时就充満了某种动人心魄的东西。楚可柔蹲在地上正要将张子文吐出来的纸巾捡起丢到别处,突然听到这诗句,她停了下来,臻首低垂,轻轻靠在了张子文的膝盖上。
沈琉璃的眼眶渐渐红了,些许晶莹的光芒在她眼眸中闪烁。女孩赶紧转回⾝去,可是肩头依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寒青檬低头抹了下眼眶,赶紧走过去搂住了她,回头⽩了张子文一眼,娇声道:“你这家伙,我们好好的来救你出去,你倒好,一来就想把我们都弄得这么伤心吗?”
人,终究还是感情大于理的动物。张子文低头苦笑了下,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担心了。”
楚可婧伸出手轻轻敲了他额头一下,娇嗔道:“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们的?以后,要⼲什么先跟我们说一声,难道我们还会拦着你不成?小坏蛋!”
张子文低下头,缓缓地在楚可柔的俏脸上挲摩了几下,抬头笑道:“谨尊夫人之懿旨。”
楚可婧一下被羞成了个大花脸,狠狠瞪了张子文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西瓜说道:“小坏蛋,你不是不喜吃西瓜的吗?”
“没办法,”张子文耸耸肩说道“那个云清溪说她们这只有西瓜吃,我也只好⼊境随俗了。”
这时梁斯雅这个小丫头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张子文的手臂,娇声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也像刚才那样油嘴滑⾆的,所以才惹恼了人家,故意给你不喜吃的东西吃啊,咯咯…”张子文翻翻⽩眼,没好气地说道:“小丫头片子,那学来的这些七八糟的。”说罢,他还作势要去敲打小丫头的额头。
楚可婧立时将梁斯雅拉了过来搂在怀里,娇嗔道:“哼,雅雅说得很对,我看就是如此,要不人家⼲嘛将你关到这里来?”
张子文直想大呼冤枉,可想想先前云清溪那些怪异的表现,他又觉得理不直气难壮了,只得腆着脸说道:“是是,以后一定改,嘿嘿。”
说完,他一手牵起楚可柔,快步走到了沈琉璃⾝边。女孩除了目光中变幻的神⾊,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情绪jī动的痕迹。他又一手拉起沈琉璃的手,轻笑道:“琉璃,我们回去吧。”
琉璃点了点头,牢牢攥住张子文的手,好像永远都不愿分开似的。众人走出了南江省国安局,正站在路边想要叫车,张子文随口问⾝边的楚可婧道:“可婧姐,你们没有为难夏雨那丫头吧。”
“哼,我们哪敢。”楚可婧的话语里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张子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美姐姐对他又招惹了一个女孩子有些生气了。
他刚要赶紧送上一堆糖⾐炮弹,以熄灭这后院的小火苗,突然梁斯雅那小丫头又说话了,小嘴翻飞,跟打似的,可见她对夏雨也极为缺乏好感:“那个女的,原本还毫不知羞的跟了过来,我还以为她蛮关心大哥哥呢。谁知道了到了这门口,她突然又说有点事,临时跑掉了,我看她是怕进这地方。真是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哼哼。”“哈哈哈…”张子文仰头大笑,雅雅这丫头实在太可爱了,这话夏雨要是听到,非气个半死不可。
寒青檬走过来一把抱住梁斯雅,笑得脸都红了“疾风…咯咯,小雅啊,你的学问比姐姐強多了。”
“雅雅以前学习可用功了。”梁斯雅小脸微扬,神情中又是骄傲,又是得意。笑过之后,张子文又想到梁斯雅所说的,夏雨来了又走了,这也够奇怪的。他当然知道,那个眼⾼于顶的娇蛮妮子,怎么会怕了南江省国安局这地方呢。
此时忽然有辆奥迪急冲过来,哧啦一声在众人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楚可柔吓的一声惊呼,连退两步,还好沈琉璃见机得快,几步闪了过去,及时搂住了楚可柔。
唉,可柔自己就是这子实在娇弱了点。张子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旋即对这辆来历不明的车心中怒气隐隐。他走上前去,刚想好好教训一下车里让楚可柔受到惊吓的人,忽然那车门猛然被人推开了,一个悉的⾝影冲了下来。
这人一把抱住张子文,大声哀嚎道:“老大,你赶快去趟吴家,否则表妹那丫头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张子文又是错愕又是好笑的望着夏天,使个巧劲从这个大男人的拥抱中脫出⾝来,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了不成?”
“哎呀,老张你还不知道那丫头的子吗?”夏天跺了下脚,満脸懊恼的神情“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就不知有过多少类似的事。但那里毕竟是我们基所在,不比临安这嘛。”
这夏天,还蛮心疼自己表妹的。张子文想到自己小的时候,不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于是不再取笑他,问道:“夏雨她怎么又跑去吴家了?”
夏天眉头紧锁,非常不満地瞪了张子文一眼,说道:“还不是你小子惹的事!表妹一个电话将两个⾼手叫了去。我原本还以往她是要来这里为你壮壮声势,结果刚才接到其中一个偷偷打来的电话,说表妹带着他们直奔吴家而去,我就知道坏了。那丫头肯定是不忿你被带到这里,就直接到吴道德老窝捣去了。”
其实夏天一说夏雨去了吴家,再加上先前梁斯雅说的夏雨来到门口突然又走掉了,两相印证,张子文也猜到了一些缘由。这会夏天仔细一说,他就更清楚了。
想着想着,他竟然笑了起来,而且似乎格外开心。夏天傻眼了,瞪了张子文好一会,吃吃说道:“你,你笑什么?”
张子文没理会他,转⾝对⾝后几个女孩子说道:“走,今天我们就去吴家做客,看看这个百年名门里的厨子手艺怎么样。”说着,他一把拉起梁斯雅的小手,牵着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就往夏天的车里走去。
夏天像个木雕似的愣了好一会,才急急追上去,一把抓住张子文的肩膀说道:“你…你疯了不成?去吴家做客?我是让你把表妹叫回来就行了。”
楚可婧也走了过来,柳眉微蹙,望着张子文说道:“小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子文蹭了蹭鼻尖,淡笑道:“也没什么,我还没当过不速之客,想尝尝滋味罢了。”
楚可婧不噤气结,她知道,这个小坏蛋又不知要搞什么怪了。扭头瞧了⾝边一眼,在张子文面前,可柔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主见,青檬也好不到哪儿去,琉璃…算了吧,要想这妮子出言反驳小坏蛋,也许明天太会从南边冒出来。
她无可奈何地瞪了张子文一眼,一把从情郞手中抢过梁斯雅,率先钻进了车里。寒青檬,楚可柔也陆续钻进了后座,还好奥迪的车体宽大,楚可柔和梁斯雅⾝材又十分娇小,所以还能坐得下去。
张子文将沈琉璃送进了副驾驶位置,自己转到驾驶座旁。那个开车带夏天来的尊信门属下早已自觉的走了出来站在一边。夏天几步晃了过去,一把抓住车门,气急道:“老张,你要⼲嘛。”
张子文微微一笑道:“如果要把夏雨叫回来,你觉得就算是我,难道一个电话能让她回来?当然要去吴家了。”
“可,可你们这是…”夏天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望了望已经被占据去的奥迪,他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张子文吹了声口哨,很快一直不知跑去哪儿疯的猫猫闪电般蹿回了他⾝边,小爪子还抓着一支bāngbāng糖。张子文示意小家伙钻进车里后,才说道:“不都跟你说做客去嘛,真是啰嗦,像个婆婆一样。”说着他就进车里,点火发动,转眼间奥迪就消失在了街角。
夏天呆呆地望着远处,直到商朝走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才回过神来。“喂,商朝,我们怎么办?”商朝一边往远处一辆出租车招手,一边说道:“我们也去吴家玩玩呗。”
“啊?我们…也去?”苏杭有些诧异地问道。
商朝望着奥迪消失的方向,笑道:“老张能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去?不速之客,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出租车开了过来,商朝拉着苏杭和夏天就钻进了车后座,他坐下后,指了指前座对夏天说道:“还傻愣着⼲什么,坐进去啊,要不到地方后谁付钱啊。”
“都是疯子!”夏天恨恨地瞪了商朝一眼,⿇利地坐进前座关上门。出租车一溜烟地追着奥迪的方向就去了。
“⽔馨庄园。”现在,张子文就站在一个大巨的石质牌坊前,念念有词。
奥迪里的女孩子们全都下了车来。梁斯雅跑到牌坊边,伸出小手细细摸抚着,回头大声说道:“大哥哥,这个究竟是石头的还是木头的,好奇怪的感觉。”
寒青檬走了上去挲摩了两下,对小丫头笑道:“这种石材叫莎安那木纹石砂岩,属于大理石的一种,但又具有木材似的纹路,所以很受人喜。我以前在一个店酒里就见他们的大堂地上铺的全是这种。”
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楚可婧和楚可柔慢慢走到了昂首上望张子文⾝旁,楚可柔眺望了前方一番,有些奇怪的问道:“子文哥哥,前面好像还本就看不见他们庄园的大门诶,怎么这儿就立了个牌坊孤零零的在这里,真是奇怪。”
美人儿姐姐脸上浮现起一缕莫名的笑容,转头看着楚可柔说道:“其实这里离吴家的大门还有九百九十九米。”
“九百九十九米?”小妮子満脸的难以理解“原来还离得这么远啊,但⼲嘛不搞个一千米呢?”
楚可婧轻轻拉起楚可柔的小手,笑道:“古人对数字的概念里,有‘九为数之极’这种说法,大概,吴家立起这块牌坊的人,也是个守旧食古的老家伙吧,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