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薛雷斟酌一番

　　薛雷很干脆地驳回了若蕾把所有税收都交给教会使用的提议，只允许她提供其中一部分作为献金。

　　至于原因，一来是城市发展维护也需要钱，人鱼之冠的商贸中枢地位，可不是光靠人鱼们唱唱歌就能一直保持下去的。

　　二来，他不想让原神教这么快就和权力中枢在明面上绑定得太狠，真成了宗教城邦，面临的压力很可能会比现在大得多。至于财源。

　　他在的时候肯定不会缺，9级品质下每天1280斤的“丰收”产能，他就是放手抛给妮妮去败家，收入也极其丰厚，而他不在之后，就是需要规划的内容了。

　　黄金麦穗作为附属商会，毫无疑问是正当经营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薛雷让若蕾从法规层面给予他们人鱼和人鱼卵这两种顶级食材的特许经营权，所有人鱼之冠出产的那两样货物，仅可以通过黄金麦穗出售。

　　反正大供货渠道都是薛雷设计搞出来的，负责出产的人鱼也都是他的追随者或战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一来，原神教就算之后需要大搞建设来应对几乎遍及全城的信徒规模，资金应该也很充裕。

　　财富和军力的规划都做好之后，作为教会中枢，第一步的传教方向，也就到了正式确定的时候。

　　水鬼海湾的特殊地理位置，和人鱼之冠商贸中枢的地位，决定了信仰可以通过海路自发扩散的优势，而向西，悠远古林的主要居民…精灵族有两个世界知名的特点。长寿命，无信仰。

　　就连光明七女神之一的森林女神乌洛希尔，作为传说中的精灵之祖，也只在少数族群中还有供奉。

　　考虑到格莱娜晴不定的诡异性格，薛雷决定暂时放弃对那边的传教，把精力集中在水鬼海湾其他城市上。

　　海湾规模最大的人鱼族群已经被原神教一统，对其他城市传教就有了先天的巨大优势，只要搞定另外几个小港口，再向内陆延伸，文拉尔估计，不需要太久就能把影响力散播过去。

　　如果一切顺利，甚至可以考虑由若蕾牵头，将散沙了许多年的水鬼海湾统合成一个城邦联合，结束自由都市群的历史。

　　这样的发展，也便于应对未来因为技术升级而很可能出现的大变局，之后，他们才说起学院建设的话题。取了“皇冠上明珠”的寓意，薛雷给学院命名为滨海明珠，资金支持由人鱼之冠的税收和原神教的捐助来供应，作为人鱼之冠的公共服务，免费招收合格的适龄学生，进行普遍启蒙教育和进阶专业教育。

　　说着说着，聊到了生源问题，在这个教育扫盲还不是很普及的世界，并不是所有家庭都愿意让孩子去学习浪费时间。

　　比如，大多数渔夫都更乐意让孩子在家帮忙修补渔网，年纪大一点的，就直接带上船学手艺了，而商会之类的组织，都有自己的学徒制度。

　　就连冒险者的本领也不是随便就能学到的。所以若蕾和文拉尔都觉得，上来就搞规模太大的学院，没什么实用。

　　拉雅叹了口气，小声说：“像我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只学怎么伺候别人。让我们学习正常的知识，那肯定不管什么都很高兴。

　　不过就算有学院，我们这样的奴隶，也没什么机会上吧。”薛雷抱住她，摸了摸头，跟着想到了什么一样。

　　皱眉说：“我一直都忘了问，为什么这世界还有那么多地方存在奴隶？别的不说，这些奴隶都是哪里来的？战俘吗？”＊＊＊

　　听文拉尔耐心介绍了一下，配合神识中检索出来的资料，薛雷才算是明白了，这个明明封建君主风格比较重的异世界。

　　在有守护者存在的情况下，为何还保留着颇为发达的奴隶易，他所猜的战俘并不是正确答案，但方向上没有错。

　　简单的说，所有被允许经营的奴隶市场，奴隶的来源都只有一个…黑暗侧的居民。作为对各种恶劣环境都适应良好、异种繁殖能力超群的人类，在黑暗侧的领地，数量一样不少。

　　在那边定居的原因有很多，祖上就在的，向往黑暗侧的，被俘获过去的，癖奇怪的…等等等等。

　　各种魔物的进化种都热衷于依靠男人类提升繁衍效率，魔族女对男人的生育力也颇为垂涎，更别说还有魅魔、妖这种依靠男人气为食的特殊亚种存在，黑暗侧居民的男人地位，远比女人要高。

　　在女人大都沦为生育机器的情况下，人类群体的数量也在迅速膨，但是，在混乱无序的黑暗侧，人类无法建立起真正的国家，也很难进行特别复杂的生产商业活动，尽管安全有豢养者进行保障，各种物资的消耗，依然是沉重的负担。

　　以魔族为主的黑暗侧，自然不会对多余的人类生命有什么无聊的感情。据说最早都是驱赶到黑暗侧领土到处都是的蛮荒地，任由那些人自生自灭，但很快，敢在两侧之间进行贸易的大胆商会，就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于是。

　　那些被抛弃的人，就成了这一侧的商品。有些地方会以补贴金的名义从商会手中买下奴隶，给予身份安排成领地的居民。

　　但大多数地方，都很乐意享受这种不需要有道德负担的奴隶商品。为数不多的男可以担当极其廉价的劳工。

　　而大部分女奴隶，自然就成了有钱购买的主人的玩具。这也是薛雷用那么低廉的价格就能买到拉雅的原因之一。

　　“同样是人类，只因为来自黑暗侧。就可以不需要给予任何同情心，就可以安然把她们当作货物来看待了吗？”一股熟悉的恼火涌上心头，这里的人类看来和地球也没本质不同，一样会对同胞抱有最大的敌意。坑害人类最多的，就是人类自己。拉雅低下头，眼里已经有泪花在转动。

　　她从小就被奴隶贩子豢养教育，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不属于这个阵营，只是另一侧主宰者抛弃的垃圾。

　　古莎蹲在一边，赶忙缩缩脖子，说：“别都看我啊，我出来前就是个刚成年的小魅魔，男人气都没尝过，哪儿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我觉得苍穹魔堡应该没这么残…好吧，大家平常是残忍的。浮空城资源有限，真把多余的人口走私卖掉，不奇怪。”

　　“这些奴隶，咱们要了。”沉默了一会儿，薛雷很坚定地开口“只要有富裕的资金，就去尽可能买下非高价的奴隶。

　　高价奴隶都是给贵族定制的，生活还过得去，咱们就先不管了。”文拉尔小声说：“教宗，让教会收容安置的话，资金压力可是会逐渐增长的。”“不。不安置在教会。”

　　他咬了咬牙“水鬼海湾西侧和悠远古林之间不是还有一大片广阔的空地吗？人鱼之冠周围也有许多没开荒的空地。

　　把这些空地都利用上，给那些奴隶种子，工具，和临时的住处，让他们开荒，耕种，先从农民做起，独立活下来，种出的粮食咱们收一成，就算是地租和回报。

　　有丰产女神的庇佑，迟早海湾附近的荒野，都会变成肥沃的良田！奴隶，民，乞丐，一定都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女神赐福世人，不会在意身份！”拉雅扭开头，捂住嘴，泣起来。

　　薛雷还是觉得不够，继续说：“等将来，女神的信仰扩张到黑暗侧的土地，我会试着让那边的人类建立城市，好好养活自己，从源上掐断奴隶贸易。

　　人可以有信仰，可以有尊敬的人，但不该有主子！”“记住了，拉雅，今后再也不要对我称呼主人。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叫得更亲密一些也行。我希望今后的世界再也没有谁需要找个主人骑在自己头上，那么就从你做起，咱们一起努力。好吗？”

　　“嗯…好，我…我会…努力的。主…您…不是…对不起，让我适应一下。”“拉雅，还记得我说过，未来教派中会有一支你来领导的力量吗？”拉雅拼命擦干净眼泪，点了点头“我以为…那是您为了督促我学习。”

　　“是，但并不是随便说说。文拉尔，回去之后，就把我说的构想记下，开始筹备。我要建立一支由最忠诚信徒组成的传教团队，他们直属于神恩圣女拉雅，以三穗狗尾草为印记和徽章，名字…名字…对，这支团队的教袍统一做成白色，最圣洁的白，他们就叫雪衣修士团，成员，就优先从脸上带有刺青的奴隶中挑选。”

　　“我不在乎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有多么肮脏，拉雅，你来领导他们，给他们一个比雪还要白的未来。

　　然后，咱们一起，把薇尔思的名字，传播到世界各地。”银风铃坐在一边，有些激动地说：“学院也可以教那些带刺青的孩子，教育知识，也不应该在乎身份！”

　　多年以后，明珠学院那些遍及东西大陆的毕业生们大概不会相信，令渎神者东躲西藏，让异教徒夜不能寐的雪衣修士团，和他们的母校。

　　其实诞生于同一个夜晚…这场商谈让薛雷非常激动，那种亢奋甚至驱散了睡意。安排好一切之后。

　　他顺便说起了要闭关的事情。理由很好找，也不需要撒慌，就说为了让女神像在他离开后依然能保持赐福和庇佑的能力，他需要一段极长时间的冥思。这段时间，绝对不允许打扰。

　　一听到时间可能长达四十天以上，古莎顿时垮下了脸，哀求问能不能跟进去。到这么久不见对魅魔公主的食和的确是个恐怖的考验，薛雷斟酌一番，只好保证至少每周会和她在灵魂世界见面一次。

　　问清楚注意事项后，拉雅和文拉尔都担心他会不会饿死或者渴死，他再三保证一定没事，她俩也都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