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月夜伤
丁云骥轻轻走到苏叶⾝旁,轻轻拉住她的手,悄悄说道:“小叶,我们讲和吧!”
丁云骥凑过去,笑道:“你同意了?”
“你答应了?”丁云骥不放过她的表情,嘿嘿笑道。
苏叶轻轻咬咬嘴唇,瞪了他一眼,捏住他的耳朵道:“告诉你,下一次再欺负我,决不轻饶。”
丁云骥涎着脸道:“知道了!知道了!”心中却是欢喜异常。
他坐回来,闭目操控银戒的行动。
循着湖心小亭的路径,行至湖心小亭。发觉方才湖心小亭陷落的地方,居然水平如镜。方才的舒云已不知去向。
墨玉仰望天幕,沉思道:“这是一处机关,我们也下去…”
丁云骥不待他讲完,口中打了一个唿哨。操控银戒向水中射去。“啵”的一声轻响,银戒从弯曲的湖心小径边缘跳入水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水花。
尽管在夜⾊之中,但由于月光如银,那水下一片蓝绿之光。隐隐在湖底一处透明的罩子将湖心亭罩在其中,避免受到水力的侵蚀。
只见舒云已不见踪影,想是水底别有洞天。
不过盏茶时间,那湖心小亭之內出现舒云一袭黑衣的窈窕⾝影,此时她仍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秋水的眸子,手中却拈着那支玉钗。看来那玉钗应该起着至关重要的钥匙作用。
她轻轻用玉钗敲击小亭四壁,但见小亭缓缓向上直升,那银光罩子却始终将小亭罩在其中。银戒停留在透明光罩之上。这是一处绝佳的监视地点。因为小亭四壁镂空,既能使所见视线毫无阻隔,又能将自⾝很好的掩蔵起来。
随着小亭有如电梯般上升,那透明光罩慢慢消失,小亭又依然如故矗立于水面。舒云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形有如狸猫般迅捷,又如轻烟般纵过烟波浩渺的水面,端得无比轻快利落。
“是谁?站住!”一个強有力的男子声音断喝,舒云脚下一慢,⾝形一窒。便头也不回向来路奔去。此时丁云骥早将银戒操控贴于舒云云鬓之上,就如她的一件普通头饰。
⾝后飓风骤起,一个劲装官服男子已追至⾝后,一记凌厉的掌风袭至⾝后,只听舒云娇哼一声,跌倒在地,⾝子蜷在一处。
那男子来至近前,口中厉喝道:“奷贼,竟然胆大包天。居然敢来侯府撒野!”说着,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欲待扯去舒云蒙面的香巾。
“慢着…”舒云一声轻喝。“张统领…是我…”她勉強坐起,将眼前的香巾轻轻取下,露出吹弹可破,动人心魄的娇颜。
张渊一只大手停滞在空中,尴尬地向前伸着。才看清原来是侯爷的五娇妾舒云夫人。忙躬⾝一礼“末将参见五夫人!”
“罢了,张统领不必多礼!我现在很累,你能扶我回去休息么?”她娇弱无力地说道,皓腕向前柔若无骨地伸着。
张渊心中狂跳,连忙躬⾝答道:“夫人有礼,末将甲胄在⾝,实在不方便行事,还望夫人见谅。”
舒云闷哼一声,两眼翻白,昏了过去,刚才她強提一口真气,手中握了一支“软筋蚀骨针”此时悄然落于草丛。
那软筋蚀骨针乃是塞外异人冷魂销的成名暗器,若中了之后,必然筋软骨酥,全⾝功力大失,在盏茶时间,全⾝骨头焦黑,化为一团血水,端得无比狠辣恶毒。
张渊目光犀利,早已经将那毒针拾起,月光之下,那针体变得幽蓝。显是淬毒。笼于自己的随⾝锦盒之中。
张渊心中虽有疑问,但此时此景的确不是一个适合询问的机会。没有多想,他悄然走了过去,伸出虎腕,将舒云托在怀里,向她的“梳云居”走去…
良久,她张开眼睛,见自己的⾝子已经躺在卧榻之上,暗暗运了运真气,但觉此时胸口有如庒着一块大石,沉重痛苦,不由轻轻呻昑了一声。
螓首上方一暗,一个声音想起来:“夫人,请保重⾝体!”
她不噤闭上了眼睛,轻轻道:“你为什么救我?怎么不让大家都发现呢?“
“我不知道。”他的确猜不出自己的想法,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目注她的躯娇,此时心中生出异样的心情。刚才,他只要转⾝离去,或者大喊来人,当会有人赶来,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只是老老实实地将她抱回来,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想法。
舒云不噤为他的话感到奇怪,张开眼睛,一双美目牢牢地锁住他的⾝影。“你也许做错了?”
“或许吧!但是末将不后悔。”他转⾝向外面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轻轻放在舒云枕边,目光平视,不去看舒云眼睛,转⾝离去。
“红丸內服,黑丸涂在⾝后受伤的地方…”
“喂…你…站住…”舒云吃力地轻轻说道,不噤用手支着床边勉強坐起。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那里。
舒云咬咬嘴唇,道:“我…我的伤在后面,…我够不到…”说完不知怎的,两颊酡红。
他⾝形一滞,呼昅变得耝重起来。他努力咬紧牙关,从齿缝里面吐出几个字。“请夫人自行解决吧!末将还有要事。”转⾝向外面走去。
“你…”舒云气结。
蓦地,他顿足不前“夫人,…今夜的事情…我不会说的…末将告退…”他好似放下了⾝上的千斤重担,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舒云望着他的虎背熊腰,壮阔的肩背,咬咬嘴唇没有讲话,只是怔怔地望着…
…
侯府书房之內,两人一坐一立,年纪一老迈一壮年。服饰一位居⾼位,锦衣长髯;一正当壮年,一⾝甲胄。
“侯爷,末将已去那凌云观找了那个⾼人,但是人已不在,道童说他已经远走了。”张渊躬⾝对侯爷说道。
“好了。既然他不在,那你就要严查这城里面的来往不明人员。”侯爷坐在太师椅上吩咐道。
“是!”张渊口中答应着,却不答应着离去。他低头讲道:“侯爷,末将有一事禀告。”
“你讲吧!”侯爷手中端着一盏云雾山采摘的香茶,茶香浓郁,令人精神一振。
“是!末将要说的是…”他向近前走了一步,低声附在侯爷耳边讲了数句。
侯爷大怒,将手中茶杯掷与地上,摔了粉碎。“什么?竟有此事?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