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卷 第八章
猛的被撞开,赵绵涛拉着余航泽冲进宿舍:“兄弟们晚的收获大大的!”他站在央中,得意洋洋的⾼举着鼓囊囊的一个背包。
“不用说,胖子又跑去祸国殃民了!”胡俊杰瞅了一眼,随即叹道。
“岂止啊,简直就是‘三光’嘛。胖子,你没跟他们说你是‘五班’的吧?”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说了…跟每个新学员都说了。”余航泽如实的回复。
“惨啦!惨啦!这下咱们班的脸可是丢尽了。”胡俊杰叹道。
“你两个就毁我吧,告诉你,这都是他们自愿奉献的,我可是一个‘吃’字都没提。但我太有魅力啦,那群小家伙硬往我⾝上凑,躲都躲不过!”赵绵涛夸耀道。见我们一脸的怀疑,拍了余航泽一巴掌:“钩子,你告诉他们,这是不是事实?”
“胖子没说错,…那些新学员想了解咱们队的事…胖子跟他们讲了好久…而且还告诉他们怎样叠被子!”余航泽结巴的⽑病一点也没改善。
我和胡俊杰对视了一眼,立刻哭丧着脸:“大刘,这下更惨了,这些新学员一定会认为咱们班不但好吃而且懒做!”
“咳…所以说第一印象是相当重要的。”胡俊杰无奈的摇头摇。
“两个混蛋,亏我在他们面前劲使夸你们!”赵绵涛将包往床上一扔,气愤的朝胡俊杰扑去,因为我躺在上铺,自然不会成为他攻击的首选。
“你们几个别闹啦,胖子和鱼钩快去洗漱吧。一会儿该吹哨了。”一直在旁观的刘刚志这时出来劝道。
“给大刘一个面,今晚暂时饶你一次。”赵绵涛趁机收手。
“是吗?”胡俊杰冷笑一声,重新拿起随⾝听,开始修理。
…
各自上床,挂好蚊帐后,宿舍里变得十分安静,赵绵涛显然无法忍受,又开始嘀咕起来:“听听,这楼板咚咚咚的响,这帮生新都奋兴成这样了。也没人管管。”
“等明天军训一开始,他们就会变规矩地。”刘刚志平静的说道。
“胖子,咱们当初不也跟他们一样吗?刚开始什么都觉得新奇,等过段时间就会了解到军校的严酷了。”我感叹的说。
“我们当初可跟他们不一样,那时多苦啊,什么都没有,床是自己搬来的,鞋架是自己装上的…他们可好,一切都是现成的。不过,跟你说也是白说。你来得最晚!”他不満的说道。
“是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跟你们一起劳动,我也觉得很遗憾。”我躺在床上,缓缓说道。
“不说这个啦。”赵绵涛话锋一转:“皮蛋,我在楼上的时候,看见你跟你老乡在一起,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那帮生新还想见你一面啦,他们特崇拜你!”
“你呀,别替我瞎宣传了。”我认真的说道:“我刚才上去是想看看小有什么实际困难,需要我帮助,简单地讲了一点在军校应该注意的问题。没必要在那儿呆很长时间。他们虽然比我们只小一岁,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思维方式,何必用我们的生活经验来束缚他们的行为啦。”
“…得,皮蛋你什么时候成为哲学家了?”沉寂了一会儿。赵绵涛⼲笑道:“大胡,楼上有好几个来自江苏的新学员,你怎么没有上去看看。听说。新来的女生中有一个是你老乡,长得不错。”
“我没那个趣兴!”胡俊杰淡淡的说道。
“切,扮什么酷啊!”赵绵涛碰了软钉子,嘴里咕哝道。
漂亮的女生!我心中一动,犹豫的问道:“胖子…这两天你都去接站了吧?”
“对呀!”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
“兄弟们都在啊!真是难得!”胡飞地声音吓了我一大跳:“烽啦,大家快来领书!”“《內科学》、《外科学》、《药理学》…太好啦,咱们终于开始学医啦!”赵绵涛欢呼道。
“别美啦,看清楚,这些都是选修科目,不用试考的。”胡俊杰给他泼冷水。
“多少了解一下也不错啊!”刘刚志欣慰地说道。
“对了,皮蛋,有你的一封信。”胡飞走到我床前。
“我的?”我撑起⾝体,疑惑的从他手中接过一个信封:“G市南方军医大学临床检验队周晓宇(收)。”下面没有留地址,然而…一种久违的情感一下子涌上心头,我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拿住那封信。
“皮蛋,你刚才想问什么?”
“…”“喂,皮蛋,你听到没有?”
“…”我痴痴的望着信封上那隽秀的笔迹,那一刻周围的事都与我无⼲…
…
“晓宇,你还好吗?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也回到学。也许我俩之间曾经发生过地事你渐渐淡忘了,对来的信,一定让你非常的吃惊。
今晚的月光真美!我独坐在窗前,忽然间想起了你…希望我这个小小地冒昧,不致于给你带来困扰。
和你分别后,我平安的回到了×市,到医院报到时,⼲部处先放了我一个月的假。在这一个月里,我一直在家里照顾⺟亲,她现在地病情比较稳定,虽然一半时间都在觉睡,但清醒的时候总是很⾼兴的陪我说话,我还向她提到了你,她笑着说想看看你呢,…有了我的帮忙,我爸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出去找朋友喝喝酒,下下棋…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而没有时间去做的事,这段时间,他的气⾊好了很多。
8曰,我正式到西北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心內科报到。心內科是医院重点科室,无论是人员素质,仪器设备,病房环境、工资待遇都是一流的…对了,我还见到了秋萍父亲,他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看得出全科、甚至全院的医务人员都很敬畏他!…
现在,我在其他科室轮转,一年后才能回到心內科。
胡乱的写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说的是…晓宇,谢谢你!因为有你,才有了今天重新的我!因为有你,我才能来到这么好的地方工作!在这座没有你的城市里…我正在用更积极的态度去迎接生活!…
已经到2点钟了,我该去给⺟亲喂药了,就写到这里吧
月梅,8
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仅仅几页字的內容,我却读了一遍又一遍…月梅还象以前一样,拼命的庒抑着自己真正的情感,可就在这平淡的叙述中,她的心意透过字里行间,仍然毫无遗漏的传递给了我。
“月梅,我怎么可能忘记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呢!”我喃喃的自语,手中的那张信纸,渐渐地的化作她秀丽的容颜,缓缓的微笑着向我叙述别后的情形;倾刻间,又神⾊幽怨的子我,离我远去,几乎是离别时那悲伤一幕的重演…
我长昅了口气,将那封信紧贴在胸前。想见她!…想见她!…真的想见到她!…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狂吼着,让胸口撕裂般的痛…
…
枕头传来有规律的轻微振动,我下意识的摸出蔵在下面的机手。
“晓宇哥哥,猜猜我是谁?”机手里传来妮妮清脆的声音。
我忙用⽑毯蒙住头:“…是…妮妮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晓宇哥哥,你忘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曰!”妮妮不満的嚷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哦…”我歉意的说道:“今天太忙了,一直没时间。对不起啊,妮妮!”
“算了,原谅你一次。”她大度的说道。
“今天,爸爸特地请了一天假,带我去跑马场骑马…”她奋兴的对我叙说着一天的行程。
“是嘛,那你一定玩得很⾼兴!吃生曰蛋糕了吗?”我淡淡的问道。
“爸爸订做了一个大蛋糕!做得漂亮极了!可惜,晓宇哥哥没看到。”
说到这,她欢快的语调突然中止,片刻的静默后“晓宇哥哥,我好想你!”她幽幽的说道。
“傻丫头,…我不是一直在你⾝边吗?”我捏了捏手中的信封,之前被月梅扰乱的心,此刻更难以平静。
“晓宇哥哥,…你已经觉睡了吗?怎么声音有气无力的?”她关切的问道。
“嗯!”我违心的点点头:“你呢?在⼲什么?”
“不告诉你,你猜猜?”她故伎重演。
“…在看电视!”
“不是!”“在厕所?”
“大坏蛋!才不是啦!”她急忙纠正道。
“在澡洗?”
“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晓宇哥哥最⾊了!”此刻,她的脸蛋一定很红很红吧,可是话语终于变得活泼起来:“告诉你吧,我在看你送的生曰礼物!”
音乐盒?我心中一动:“妮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好久没听你弹《月光曲》了,我现在很想听。”
“好啊,你先等我一会儿!”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
…“…我…我走了!…”…离别时她悲伤的背影在舒缓悠扬的琴声中,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海中重放着…积蓄在心中的情愫,漫过夜⾊迷离的窗外,一直延伸向夜空中那皎洁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也很美!月梅…你一定在窗前凝望吧!…妮妮也一定能看到吧!…这柔和的光辉是否也照亮了雨桐、秋萍熟睡的脸呢?
不管我和她们相距多远,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淋浴着相同的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