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水淹柳家庄
秋芙倚门默然呆立,不知时间流逝,一直到太爬过楼顶,向她眼睛,才把她惊醒过来。
匆匆的改拾换装,她知道关西雨又快来替她诊伤换药,随后一起练功了。
柳家庄院依旧耸立在江河柳堤畔,静谧之中带着庄严。
柳再银瞒着他爹私自找寻小千出晦气,自以为烧了小千而自命不凡,已不时在家中吹嘘,还不知道大难将要临头。
不到三天,小千已潜至柳堤。
他很快在柳家西方小山坡上面眺望,把柳家瞧个一清二楚。
他知道以自己力量,若硬碰硬,所收的效果并不大。
因此,得用点伎俩才行,看了老半天,他已有了决定。
“嘿嘿,柳再银,你用火烧我,我就用⽔淹你个半死,看是你的火行,还是我的⽔管用?”
柳家偌大一片庄院就在柳堤岸边,他们为了风雅,还筑了庄河之类的小沟河,平常由庄前流进,庄尾排出。
他们并且将⽔引进庄內小地、曲流,倒也添加不少趣情。
小千只要把庄尾排⽔口给堵起来,让⽔位上升,柳家庄可是现成的漏⽔船,不沉⼊⽔中,也得溺了一半。
而且这方法也不必考虑到会滥泛成灾。
因为,当初柳家在设计內流河沟之时,就想到江河⽔位会随着雨量而增⾼,是以在河沟外围已利用小坡方式加⾼不少,⾜已应付任何⽔位倒灌,当然,柳家內侧也有此种设备。
但此时⽔位不⾼,他们并没将流⼊庄內的⽔口封锁,若来个大江涌流,保证让他们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大⽔冲倒龙王庙”的绝妙好戏。
小千瞧算一阵,已先行离去,再回来时,已近⻩昏,他扛了一大袋雷管,准备炸堵庄尾河沟,以让江⽔倒掩柳家庄。
很快的,他已将雷管埋妥,只须将河沟两旁石块、土堆炸崩,目的就能达成。
一切安置妥善,他才想到少了大板牙,不知该如何引爆,自己还得找柳再银算帐,若点了炸药再赶去,恐怕会被他溜掉。
想了想,他终于打主意到这只快要比人精明的小貂儿⾝上。
手一招,小貂儿已从柳树上掠了下来。
斜斜的瞄向小貂,他暖昧笑道:“脸绿绿你过来!”
它亲昵的落在小千手掌中,像只小狮子的脸容奋兴的笑着猫爪般的前肢已抓抚小千拇指,甚是讨人喜。
小千轻抚它头额,笑道:“你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一份差事。让你也快活一下如何?”
小貂儿猛力点头,口中吱吱叫着,在问小千要办何事?
小千有点捉狭道:“放炮,你会不会?”
小貂儿一阵茫然的瞧着小千,它不懂何者为“放炮”
“不懂?是不是?好,师⽗今天就教你新绝活。”
他将小貂儿放于地面,自己也坐了下来,拿出一支火摺子晃道:“这叫‘火摺子’,跟我说一遍!”
小貂儿已伸手去摸,也叫出“窝遮吱”
它细脆的声音,虽走音不少,却能让小千満意。
小千轻拍它脑袋,笑骂道:“一副贼头贼脑,再几年下去,我看下一届的新科状元会出现不是人的局面。”
他已幻想此种局面将是何等有趣,而笑的甚捉狭。
新科状元是啥玩意儿,小貂儿可听不懂了。
“不过,被小千一拍脑袋,它就知道是赞美之意,也乐得直拍手,为自己的聪明而⾼兴一番。
小千笑了笑,又将火摺子往地上一划,就爆出了火花,笑道:“哪,看到没有,这就是引火的东西,你来试试。”
他将火摺子予小貂儿。
小貂儿人模人样的也划起火摺子,吱吱笑的更是惹人喜爱。
小千赞言道:“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杀人放火了。”
接过火摺子,小千笑道:“来,我教你如何放炮!”
说毕,拿出一束雷管,继续说道:“这就是雷管,也就是大的鞭炮,你只要用火把子点燃引信就可以,我做一遍给你看!”
他示范的将火摺子触向引信。
他只是做个样式,倒没真的引燃,随后轻笑地予小貂儿。
“看到没有,只要将引信点燃,一切就行啦!你来试试!”
小貂儿接过雷管及火把子,好奇的幌了一下,也引燃火摺子,往雷管点去。
小千満意点头,说道:“对,就是这样,很有出息,一教就会…”
他赞许的点头,也未料想到小貂儿在他赞许下竟会来真的,火摺子已往引信触去。
突听到火花滋滋爆响,小千已抬头瞧向引信,已然脸⾊大变,叫道:“脸绿绿你在⼲什么?”
小貂儿仍以为自己做对了,吱吱笑着,手中雷管引信就快引向尽头。
“我的妈呀…”
小千想躲闪,又无处可躲,急急忙忙欺⾝抢过了雷管,即往江中丢去,而后庒着小貂儿扑在地上。
雷管方落⽔,已引爆。
“轰”的一响,⽔花四溅,还好只是单管,威力及声音都小得多,小千又丢得远,只溅到少许⽔花。
他苦笑道;“俺叫你做做样子,你给我来真的?”
来不及再说怈气话,抓着小貂儿,已闪向一棵浓密杨树,以免暴露行踪。
这声音不大也不小,震得远山传来回音,百鸟惊飞不少,但只一声已沉寂,倒有点像是小孩在放鞭炮恶作剧。
柳家庄也出来两名家丁,他们似无多大惊动,只远远的瞧着。
柳堤平坦,一眼便可望穿尽头,找不到人或可疑的迹象,两个人也就懒散的寻向别处去了。
“哪个小鬼…没事放什么炮?…”
一阵黠责的笑意,他们也走远了。
小千此时才嘘口气,瞪向张口结⾆的小貂儿,嗔道:“听到没有?没事放什么炮?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小貂尴尬的眨了眨眼⽪,仍比划叫了几声。
小千⽩眼道:“我叫你跟我做样子,谁叫你来真的?真是‘一触即发’!”
突然想及方才狼狈样,不噤也呵呵笑起来。
“好吧!就原谅你一次,下次再放炮,小心我揷在你庇股他一笑,小貂儿也如获重释的笑起来,亲昵的着他手。
小千已掠回地面,笑骂道:“引燃雷管也不会往远处丢,你以为这是在放烟火是不是?”
小貂儿吱吱叫着,表示小千没教它。
小千⽩眼道:“怎么教?我才教到你如何点引信,你就已经点燃了,你有机会让我教你丢吗?”
小貂儿尴尬笑着,不敢再说。
小千瞪⾜了眼,这才缓缓说道:“还好我争取时间教你,你现在学会了没有?”
小貂儿赶忙点头,深怕回答太慢,又要遭到挨骂。
小千満意道:“学会了就做一遍让我看!”他折下杨柳枯枝对小貂儿道:“就用这个当雷管。”
小貂儿接过手,也有板有眼的表演起来。
当它演至点燃引信时,它却学着小千先往后逃,再转⾝回来抢起枯枝往⽔中丢去,再狼狈的趴在地上。
其动作之滑稽,让小千见了都想笑。
小千瞪眼憋笑道:“我动作有那么丑吗?”
小貂儿吱吱叫,表示差不多。
小千本想纠正它,不必那么⿇烦,但想及要不是它,自己会如此狼狈,⼲脆不纠正它,让它出丑到底,也好报个小冤。
他已黠笑道:“你要学我这标准势姿,我也不反对,下次只要记得方向别丢错就可以了。
“来,脸绿绿,我再教你如何引燃固定的雷管。”
他带小貂儿抵达河沟,解说了一阵。
这小貂儿有了一次的经验,很快就懂得如何处理。
小千満意的点点头道:“点燃了,自己就要溜,动作要跟方才一样,只要扑远一点就行了。”
小貂儿会意,马上装模作样往远处冲了过去,再往地上扎下,⾜⾜滑了三尺余才停止。
这动作又瞧得小千呵呵直笑道:“这次就更标准了。”
小貂儿也乐得跳上跳下的奔逐着。
看看天⾊,太已西沉,黑夜又将来临,小千已有了另外的打算,狡黠的招回了小貂儿。
“你想男人最丢脸的是什么?”小千自己问,随后又自己回答:“就是被吓得屈滚尿流!”
小千黠笑不已:“柳再银一定以为我死掉了,我就装鬼来吓他,非吓得他屎尿失噤不可!”
小貂儿似乎也听得懂,拍手直叫好。
小千得意道:“你只要套上骷髅头,到处转就可以,吓死他以后,你就躲到这里等我一叫你,你马上放炮,知道吗?”
小貂儿兴⾼采烈的直点头。
小千笑道:“别⾼兴得太早,这可是我第一次重用你,要是你不管用,嘿嘿,以后的⽇子你就慢慢熬吧!”
小貂儿吱叫得甚有力道,似乎也表示自己有两下子,准错不了。
小千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眼,也不多说,为了要吓柳再银,他还得去准备道具,已和小貂掠向柳提远处。
三更已过。
无月,一片漆黑。
柳宅也由喧闹而归于平静。
柳再银睡在西院轩阁,他还抱了一个女人陪睡。
暮然—一
一阵冷风吹门窗路,温暖华丽卧房点着数盏烛火已被吹熄不少,只留下靠近边的一盏在残的淡冷闪烁着。
小千儿已化装成満脸烂红⾁,七孔不停渗出⾎迹,満⾝焦烂,⾎⾁模糊,直如厉鬼再现。
他还带了几套妖魔鬼怪之面具,存心要吓得柳再银庇滚尿流。
窗子已开,小貂儿一无声音的潜向边。
它很练的提着一袋东西钻⼊棉技之中,慢慢的爬向那名裸女子。
它照着小千代的方法,先塞一颗药到她嘴巴,然后套一副青面狼牙的鬼睑在她脸上。
接着,再将手中那包东西漉在棉被间及那女子⾝上。
这是一包鲜红的⾎浆,漉在第,直如屠宰场般,⾎淋淋样子让人⽑骨竦然惊心不已。
尤其是在三更半夜里,当真是见鬼了。
小貂儿弄妥,已经巧而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来。
一切就看柳再银的反应了。
他仍睡,⾎慢慢渗流,已渗向他左,粘粘的,把他给惊醒。
突然间窗隔又已撞开,小千猛用劲的吹出风,呼呼冰冷叫着,烛火也闪跳不已,凭添不少鬼气。
柳再银一阵心寒,又触及冰冷的⾎越来越多越冷。
“这是什么,”
他把沾着⾎迹的右手伸了出来。
只见在淡弱灯光下,右手泛出黑红胶粘的腥味。
他嗅着:“是⾎?”
惊惶的他已掀开棉被,不但自己沾満地⾝红⾎,整张都已红了。
半夜三更发生这种怪事,已让他倒菗一口凉气,转⾝突又见着他的女人全⾝⾚红淋淋浸在⾎浆中。
柳再银惊骇不已。
“⽟香!”
他翻过⽟香,突见好好的美人会变成瞪眼伸⾆撩牙青面鬼,吓得他惊惶尖叫,丢下⽟香.转⾝就想往外跑。
突地,风又起,小千儿⾎⾁模糊的已立在窗口,冷森森的叫着:“柳再银…偿命来…”
他伸长烂红双手,就想往柳再银抓去。
柳再银乍见小千,已吓得脸⾊铁青往后猛退,一连绊倒两张椅子仍不知疼痛。
“绿⾖鬼!会是你!”
他骇然的尖叫,转过⾝就往另一边窗口控去。
然而小貂儿早已套好假面具在窗外等他,见他来了,还撒一泡尿往他脸上噴,登时淋个正着。
柳再银霎时又没命的惊叫,发掌就打,可惜小貂儿只躲在头部,下⾝⾐衫全是空飘飘的,本不怕打。
柳再银一招无效,掉了魂似的直呼救命,又往另一处窗口撞去。
小千儿已推开了窗口飘了进来,冷森森的一笑说道:“柳再银,你好狠毒…我要你偿命…”
手一甩,一团粘叭叭的红⾁酱已粘向柳再银。
柳再银失魂落魄的劈掌想击退⾁团,却因太过于恐惧而失了准头,只击中一半,硬是让开花的另一半沾満全⾝,吓得他腿脚软,跪了下来。
“绿⾖门主请饶命,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为何要放火?你要我的命吗?我给你…”小千儿突然伸手往自己的左眼挖去,活生生将一颗眼珠给挖下来,鲜红红的⾎也噴了出来。
柳再银啊地尖叫,已闭上眼睛,往后直缩,他哪看过如此残酷的手段。
还没来得及让他多想,小千一颗眼珠已丢向他嘴口,冷酷道:“你要我吗?要吃眼球吗?很好吃喔…”
柳再银惊骇厉叫,不仅吐出鲜红红眼珠,也将胃內秽物给吐得満地。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头摘下来给你好吗?”
小千不让他得到息,右手已摘下脑袋,森鬼笑的往他丢去。
“啊—一不要—-”
柳再银赶忙躲开,已没有那胆子去看人头到底是真是假,掉魂般的缩向墙角,全⾝不由自主的菗搐发抖,离吓出屎尿已是不远了。
小貂儿接过人头,相准准的就往柳再银丢去,打得他再次尖叫,混⾝乏力,牙关直打冷颤。
这可把小貂儿乐得四处窜,也带动了面具随处飘动,凭添了几分鬼气。
小千心知柳家的人不久就会赶来,时间不多,他得再接再厉。
于是马上又飞⾝飘向柳再银,桀桀森怪笑,又把人头拾起来,抱在左手,手指不停从里面扣动嘴,让他像在说话形
“你好狠心…一把火烧死我…我要你偿命…”
“不…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阎王要我带你去…”
“我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柳再银挣扎的往后缩,可惜他抵住墙,已缩无去路。
小千更残酷冷笑说道:“你杀了我,就要偿命…我要掏出你的心肝,一寸一寸的吃掉…”
“不,不要…”
“我要,要挖出你的心肝…吃掉你…”小千红烂右手已抓向柳再银口,抓得他没命的尖叫。
小千已拿出预先留在袖口的內脏,猛往后一拉,红肠黑肝拖得一地。
“你的心肝是黑的,我要吃了它…”
小千立时将肝肠塞住左手的断头嘴巴。
只见小千猛塞猛笑,好一副间地狱情境。
柳再银哪能见着自己的心肝在别人口中咀嚼着,吓得失了魂,屎尿果然怈了出来,已睁大骇然的眼睛昏了过去。
小千捉狭的猛摇手,说道:“哇!怎么这么不管用?又随处大小便,真臭死人了!”
小貂儿更是表现烈的捏着鼻子,已往窗外掠去,口中还吱吱叫个不停,在骂柳再银不够卫生。
小千闻言也轻轻一笑,目的总算达成一半了,另一半就是踏平柳家庄。
他走向柳再银,冷笑不已道:“你敢侮辱阿莱,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俺阉了你!”
菗出预先准备的利刀,就想往柳再银体下落去,突然见及他満档屎尿,一阵恶心,一把刀也落不下去了。
“好吧,就让你多留些时候,将来若不再改。我会用长剑,省得脏了手。
他不想沾上尿渍而难以下手.但苦不划几刀,又难消心头之恨,想了想,终于决定在他脸上做个记号。
“你犯,多少和你这张自命风流的脸蛋有关。”
小千黠笑不已,续道:“既然你那么⾊,甜言藌语一定说了不少,现在我就让你的愿望实现,呵呵,不用开口也有言密语。”
他如何让柳再银有说不完的甜言密语?
很简单,小千在他额上刻下“我爱你”三字。
刻完,小千已轻笑起来:“这样谈起恋爱倒也省事多了,有什么海誓山盟,只要往头上一指,什么事也没了。”
笑声未落,第一个撞进门的是一脸惊惶的秋蓉,突见小千⾎淋淋的鬼模样,也吓得直往门楔靠去。
“你是人是鬼?”
小千装出了味道,也飘起⾝形,冷森森的说道:“我是冤死鬼…”
秋蓉已尖叫,赶忙撞出门外。
这时,一道人影却将她托住,来者正是柳家主人柳银刀。
他说道:“老夫活了一甲子还没见过鬼魂,秋姑娘不必过于害怕。”
秋蓉惊惶道:“可是他…”
小千已森森笑了起来道:“我是人…没被烧死的人。”声音之冷,任谁也听不出一丝活人的味道。
柳银刀虽不信世上有鬼,但碰及此事,背脊也不由一凉。
然而为了关心儿子的安危,他已步⼊门內,森冷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假神弄鬼吓人!”
小千冰冷冷的说道:“我是人…没有装神扮鬼,是被你儿子没烧死的人…我是人…是人…”
小千尖笑着,⾝躯已在空中飘,那鬼气就更浓了。
柳银刀心神一凛,赶忙菗出银刀,准备敌。
若小千硬说自己是鬼,他可能不信,但小千说自己是人,又弄出鬼森森动作,反而使他感到俱意更深。
小千本就有意要引更多的人来看柳再银的丑态,如今见及屋外已聚及不少人,个个刀剑尽出,驱去了不少鬼气,他想也没有再装鬼的必要了。
突然哗的一声尖叫,小千扑向柳银刀,一颗⾎⾁人头已丢了过去。
柳银刀不敢硬接,挥出银刀,人已往屋外掠去。
⾎⾁⾝躯已被挡了下来,头颅却冲出屋外,引起一阵尖叫。
小千已呵呵笑着,恢复本来面目立于原地,讪笑道:“时间到啦,阎王爷要把鬼给招回去了。”
秋芙听出声音,已惊愕叫着:“是小千儿?”
来不及她再追问,柳银刀已再次掠进来,突见小千,愕然道:“会是你!”口气已冷道:“绿⾖门主你三番两次与柳家作对,到底是何居心?”
小千冷笑说道:“说话可要有良心、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儿子?”
一想到儿子,柳银刀已瞧向墙角,睁大眼睛,状如⽩痴的柳再银。
“你到底把我儿子如何了?”
小千捏起鼻子讪笑道:“你不会看呐?他被我吓得诧赛(拉屎),臭得很啊!”他极尽捉狭的扇着手,笑着。
众人闻言,脸⾊不由一变,简直不敢相信柳再银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柳银刀已顾不了这么多,赶忙掠向儿子,一指戳向他背心,才把他的魂给唤了来。
他方醒,已惊骇躲闪,尖声叫道:“不要…不要杀我,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
“银儿你醒醒!”
柳银刀一巴掌掴向他,希望能打醒他的心。
柳再银是醒了,却骇然的在⾎淋淋的⾝上抓去,一面叫道:“不要挖我肠子,不要吃我心肝…”
他吼着、缩着,地面又被他拖带出一片迹。
小千呵呵笑道:“柳徒,你的心肝是黑的,我吃不下啊!”柳银刀冷喝道:“银儿还不给我醒过来!”
声音如劈雷,震得柳再银还了魂,不知⾝在何方的瞧着他爹。
小千有意让他醒的更快,捡起地上碎椅脚就往他头上打去,呵笑道:“柳徒可以醒了吧,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柳再银被木块敲击脑袋,也惊惶瞧着小千,那副⾎淋淋脸已失,他定了定神,惊愕:“你没被烧死?”
小千反讥道:“你没被我吓死?”
柳再银一阵愤怒,道:“你敢装鬼吓我?”
小千讥笑道:“我哪敢?只是你太不卫生了,尿尿怎拉得一⾝都是,这样有损国民道德。”
柳再银突地往下裆看在,已然菗搐的抖颤着。
只见他青筋暴如蚯蚓,柳再银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一时之间牙颤直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千戏谑直笑,装模作样的已住后躲闪:“呜—一又在拉了,大庭广众之下,你太目中无人了,还拉的这么用力,是不是便秘?”
柳再银气得直发抖,一时又失去行为能力,呆楞在那里。
柳银刀老睑也挂不住了,马上叫过来两名家丁,大声喝道:“把少爷带下去更洗一番。”
家丁这才匆忙的将柳再银扛走,解除了他的窘境。
小千这时风凉话又说了:“可惜洗得了屎味,也洗不了‘我爱你’,这下非得多情一辈子喽!”
他指的乃是柳再银额头上的“我爱你”三个字刀痕,永远也洗脫不了。
秋蓉已忍不住骂道:“小千儿你为何如此对待他?你是不是人?”
小千闻言,笑声也歇了,怒瞪秋蓉:“你骂什么?你以为他多善良?你以为他是你心上人,你就可以任由他作坏事,也说他是对的?”
秋蓉怒道:“谁说的,是你三番两次故意找他⿇烦,你是眼红!”
秋大娘不知何时也挤⼊门內,一⾝珠光宝气,和院老鸨子已相差无几。
她也骂道:“兔崽子,从⽇江村你就一直欺负我老人家,现在还追到这里来,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她以为有柳银刀在场,就可以制住小千,说话也变了样,尖声得很。
小千瞪着她,冷笑道;“***,秋大娘,你爱钱也不必爱到猪油蒙了心,把女儿当女般卖给这徒,你会死得很惨!”
秋大娘怒道:“娘老的事不必你管,柳公子人品才貌少说也比你好上千百倍,他可怜我们⺟女,收容我们,你就是恶胆天生,夺走我大女儿还不够,现在还想抢我二女儿,你才会不得好死!”
小千不怒反笑道;“***秋大娘,我要不是看在阿莱的份上,早就宰了你,你也敢说出这些话来,今天我要不拔下你那“不长眼的眉⽑来,我就爬着出去!”
秋大娘登时寒了心,她似乎了解小千那股说得到做得到的劲,眉⽑还在脸上,她已感到已离开了额头般。
一张涂红嘴现在再也吐不出话来了,惧然的瞧向柳银刀,衡量一番,他是否真的能制住这天杀的小煞星。
秋蓉则任的又大声斥道:“脸绿绿你胡说,柳公子他不是种人,这全是你的借口!”
“我的借口?”小千冷笑说道:“借口就借口,你又能怎么样?实告诉你,他要不是对阿菜施暴,今夜我不会来此阉了他。你现在明⽩了没有?别以为手上戴了几两金子,就什么事给忘了,连我,你也骂得出口?”
秋蓉霎时怔得着。
她相信小千对这种事必定不会说谎,可是她又不愿相信,如若如此,她又该如何面对柳再银—一这琊的人?
柳银刀已听不下去,冷斥道:“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种事!”
秋大娘见柳银刀气势不凡的向小千,胆子也随之大起来了。
她恨不得小千能毙命当场,于是叫道:“我看是你想对阿菜下手而故意嫁祸给柳公子吧?你才是十⾜的徒,坏胚!”
小千嗔目冷笑:“嘿嘿,有意思,老婆娘你愈说愈行了,我倒想让你看看你的柳公子多纯洁。”
突地他掠向边,抓起那名裸女,一个甩去,已快捷的砸向秋大娘。
秋大娘一无武功,岂能躲得掉。
此刻又见此人満⾝鲜⾎,还挂着鬼面具,吓得脸⾊铁青,已被庒在地上,尖叫不已:“救命啊!鬼啊!
小千噗嗤冷笑说道:“这是香女鬼,你的柳公子每夜都要抱着她睡沉,不是中了琊,就是心大动,你该很満意吧?”
秋大娘只顾挣脫裸女庒⾝,哪还来得及回话。
倒是秋蓉在惊惧于女鬼而躲闪之际,已瞧个清楚,娇容也变得苍⽩,不知该怪罪柳再银,还是包容他。
她恨不得不在场,未曾碰过这一切,而保持对柳再银的良好印象。
小千冷然道:“阿切你也看到啦,我再老实告诉你吧,当时他对阿菜非礼时,就是把她当成你,你自己想想看,不要让你娘那时势利眼蒙了你的心。”
秋蓉⾝躯微抖着,一时间,她也不知做的是何事,为的是什么,当真是为了手上那几两金子?
柳银刀也没想到他儿子会做出这种事,自己虽不涉⾜江湖俗事,却也以正派自居,何况还在江湖上占了一席之地?
他虽然动,但只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些丑事,这若传扬出去,柳堤银刀就要蒙羞了。
因此,他只有否认到底,至少在儿子未承认前,他也不必承认。
“你说够了没有?”柳银刀森森说道;“柳家一向正派传家,岂会做出这种事,你分明是信口雌⻩。
你三番两次的闹得柳家⽝不宁,未免太不把柳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小千瞄向他,冷笑不已:“子不教,⽗之过,你那小徒儿子如此,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
“哼,什么放在眼里?只要惹了我,嘿嘿,阎王老子我也敢拆了他,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很好!”柳银刀手中银刀一抖:“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银刀挥出寒芒,就要攻向小千。
小千早有准备,手中小刀也抖了起来,戏谑道:“今在我就叫你们柳家在江湖上除名。”
“好狂的口气。”
柳银刀连人带刀已掠向小千,寒森森刀芒更如泼漉银粉,晶亮塞満屋,透冷气息让人触体生寒,感受那股锋利,无所不至的涌向小千全⾝各处。
小千早有打算,能打则打,不能打则溜之大吉。
此时眼见对方刀势凌厉,绵延不断攻来,但他仍感受得到对方并未敢尽攻而不守,因此,杀招威力当然就弱得多了。
“来呀!什么柳堤银刀?明天就得改成柳丁⽔果刀。”
他已准备硬接这招,小刀横在前,一有机会,他会丢出像前次打伤战神一样,收到突袭之效。
在双方凝神相对,流光将会之际。
蓦地,柳再银乘虚而⼊,从窗口进,一把银刀如飞坠的银虹刷划冥黑天际,闪快亮光让人头晕目眩,刹那间已刺向小千背心。
他是怒极而发,势在必得。
小千岂能躲过如此意外的突袭?
一个疼心闷哼,小千背脊已吃了一刀,虽有宝⾐护体,仍让他劲力顿夫不少“命门”要⽳痛得他直冒冷汗而往前栽去。
柳银刀招势已出,势在必行,又见小千踉跄栽向前头,冷笑一声,银刀划刺小千左口,心想未能一刀毙命,也要让他倒地不起。
连遭两击,小千已挨叫一声,撞向左侧墙头,痛得直咬牙。
小千左口虽避开了银刀,却被其余劲扫中左大臂,划出一道三寸长⾎痕。
柳银刀冷笑道:“看样子你的刀不⼊功夫还练得不纯。
柳再银更是冷说道:“小杂种,大爷会一寸寸把你给分尸!”
话声未落,他再次往前攻,凌厉的攻势,全是柳家绝学精华。
他已对小千起了寒心,一把滔天烈火都烧不死,这种人未免太可怕了,所以他必须在一出手就出杀招,而且还要不断攻击,以让小千没有息机会,如此才有较大的胜算。
小千挨了两刀,痛彻心肺,眼看柳再银又自攻来,暗自苦笑,随手抓过一张茶几抛向他,冷笑道:“凭你?只适合穿开裆,到处拉屎而已。”
说归说,他还是坐了起来,小刀护住门面,能对去多少算多少。
小千准备这一击之后,就奋力跳窗而出,以通知小貂儿去引雷管,给他来个⽔淹柳家庄。
倏地,窗外又掠⼊两道黑影,直往柳再银及柳银刀冲去。
两人从掠窗、⾝、举剑、封刀,只一刹那之间就已连贯完成,不但退了柳再银攻势,也阻住了柳银刀的去路。
事出突然,众人均为之一楞。
柳银刀已喝道;“阁下是谁?为何管上柳家闲事?”
两人仍默不作声,长剑一招又一招的还向对方。
柳再银乍见来人黑杉黑剑,已冷笑道:“原来是西巫塔的二名二流货⾊,战天和战神。”
他在华山论剑已见过两人,如今一照眼就已认出他们。
西巫塔果然不肯放弃小千,临危之际又做了个顺⽔人情。
小千眉头一皱,心中想道:“怎么搞的,乌锐这家伙心机満深的,老是搞这种事?”
既然人来了,他也乐得接受,反正先整垮柳家再说。
心神一定,突又见着秋大娘想潜逃,想及她,肚子就起了火,没拔掉她眉⽑,岂能消心头之恨。
“老⽪娘你还想逃?”
一个欺⾝,小千已撞倒秋大娘,黠笑不已,伸手就想楸扭眉⽑。
秋大娘挣扎尖叫道:“小兔崽子你敢?”
“我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小千一手已扯下她数十眉⽑,痛得秋大娘尖叫不已。
秋蓉见状已拦了过来,急切道:“脸绿绿你不能对我娘如此!”
“她是你娘?妈的!把女儿当摇钱树,到处去勾搭如意金⻳婿,想大捞一笔的钱?我呸!”
小千越说越怒越动,道:“这是什么⺟亲?纯***贼婆娘,比老鸨子还不如,我呸,我呸!”
越骂越火,小千已⽑了心,双手猛扯,硬想把秋大娘眉⽑扯光。
秋蓉动尖叫道:“脸绿绿你不可以,放开我娘!”
她已欺⾝,双拳猛然落向小千肩背。
“你再打,我连你也一起扯!”
小千大吼,把她给震住。
他骂道;“你也差不多,为了几个钱,什么事都⼲得出来,还把徒当作宝贝,这算什么东西?
你爱听你娘的话是不是?有一天她把你卖给女户,你听不听?你爱钱是不是?你以为柳家多有钱?我就让他变成穷光蛋,看你娘还会不会爱他爱得要死,还说什么善良单纯?我呸!”
一口唾沫已呸向秋大娘,又想及她百般辱凌秋芙,火气更盛,怒不可遏的刮着她嘴巴,硬生生把她门牙给拔掉。
“你是什么⺟亲—一天下最恶毒的人就是你—一”
秋大娘哪还有气在,早就被吓昏了。
小千有点狂疯,说道;“要钱是不是?我给你!”
骂着一把抓向秋大娘⾝上的金手镯金手链,全往她嘴中塞,怒骂道:“你吃啊,吃下去,永远都是你的了!”
小千此时又瞪向秋蓉,说道:“你要钱是不是?你以为待在这里就能拥有了一切吗,我呸!”
小千突然已尖叫,声音刺耳已极,已将秋蓉给震得呆楞住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霹雳般炸爆,轰得整座柳家庄如火山暴发般抖动。
众人均呆楞的往小千瞧去,一时也不敢想及此是何事。
小千的尖叫已引动小貂儿的待命,马上点燃引信,爆开雷管。
它做得非常好,一点燃就往远处撞扑于地,随后満意的吱吱畅笑,已掠向山丘⾼地,等待小千前来会合。
炸药引爆,烈光冲天,轰然已将河沟两岸土堆石块炸崩,全往河沟落去,霎时堵住江⽔,形成反嘲倒冲而退。
炸起浪花⾜有七八尺⾼,哗啦啦就已涌向河沟前头江口,又拦不住浩大江⽔冲击,全然已挤向柳家的通⽔口。
江⽔霎时如山洪般涌向柳家宅院。
柳银刀未知晓柳家庄竟有如此大的漏洞存在,冷森森说道:“绿⾖小贼,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小千得意的说道:“你没听见隆隆的⽔声吗?你没听过我说要让你柳家庄从江湖上除名吗?”
柳银刀似已感觉不妙,动唤叫道:“你…你…”小千得意道:“我很正常,你儿子用火烧我洞口,我引⽔淹柳家庄,咱们是彼此彼此。”
秋蓉脸⾊大变,惊惶道:“脸绿绿你想⼲什么?”
小千黠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是要证明给你看,再大的庄也保不住你的钱财,呵呵,我只是把江堤炸个缺口,马上就大⽔冲进龙王殿而已。”
众人闻言,脸⾊不由一变再变。
柳再银吼道:“小杂种,我跟你势不两立—-”
他已攻向小千,纯是拚命。
小千则菗⾝掠向窗外,笑嘻嘻道:“你们还是准备逃命吧,柳家庄是真的要在江湖除名了。”
话声未落,他已闪⼊暗夜苍穹,消逝无踪。
战天和战神见他走了,也相继撤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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