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哑女
沉默,静待了片刻,一时间夜怜香已经找不到如何表达自己內心感受的措辞,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人満的樱微张:“你真自私,而且自私的真彻底。”说着挪过脸去,虽然看不见,但总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慨,懒得在面对着这自私至极的人。
七夜听了只是笑了笑,追求的东西不同,付出的代价也不同。有人想要追求简单的幸福,所以只要付出金钱和时间,就能追求到所需要的幸福。有人追求永生,付出的是灵魂,有人追求的是绝对的力量,付出的就是一颗绝对忍残冰冷的心。因为追求不同,所处的⾼度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
房间內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坐着,从背影上看去夜怜香这么多年来⾝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淡薄的⾐服包裹下勾勒出一副动人心弦的画面。似如盈盈一握的肢与妖娆的玲珑的曲线,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那一刻描绘的淋漓尽致。侧着⾝凝视窗外,灰⾊的眼睛充満了对世界的相望,盛夏的屋外百花盛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并不叫人厌烦的香味布満了整个庭院与不大的房间,她与那并不开阔的视野融在了一起,已经升华到了艺术的境界。
好一会,夜怜香站了起来,头也没有回,只是好似想明⽩了什么,脸颊上在炽烈的光映衬下格外的⽔灵,就像透了的桃子⽩里透红,一抹微笑悄然爬上了嘴角,偏过头,清淡的说了一声,道:“我会让你明⽩的。”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轻盈如一缕空气一般离开了房间。
顿时,原本夺目的视觉感官立刻就变得有些空洞,七夜微微一愣,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闭上了双眼,深昅了一口气,浑⾝放松了下来。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屋外的带着些许嘲的微风吹来,一种慵懒立刻无声无息的在心中蔓延,真是叫人舍不得动弹的天气。
与此处的宁静相比,在城中远处一座大客栈就显得要热闹的许多,不少人都挤在了客栈的门口,想要看一眼被人们吹的神乎其神的绝世容姿,只是人实在太多,而且客栈也被士兵保护了起来,只得盯着还算客气的太,⾝体疲累的站在光下,久久的等待。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松贺两手握紧了折扇弯了弯,一脸的遗憾。本以为不过是别人吹嘘罢了,哪想到一见面之下果然是真正的绝⾊,以往那些玩过的女人与其一比,本就是狗尾巴草一,连做绿叶的份都没有。
那种淡泊之中所包含着的宁静致远的气质折服了松贺,其实许多人都是这样,人生下来就是在不断做出选择中等待死亡。当选择了一方而放弃了另外一方,就会对得不到的失去的产生一种近亲。松贺为了自己的野心每天忙着处理政事军事,早已失去了悠闲的生活,在这一刻,从这名女子的⾝上看见了那种隐与尘世超凡脫俗飘渺的气质,就如恶俗碰上雅趣,顿时被昅引。
松贺忽然一怔,抬头有些歉然的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笑了一下,心中暗怪太鲁莽,如此伤人的话怎能不知不觉的说出口?不过说起来倒也是天大的遗憾,拥有着如此堪称完美相貌的女人,怎奈是个哑巴?想着又摇了头摇,忽然惊觉又是失礼,不得不再一次致歉。
“实在对不起,神姐小,你的美让我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对先前的失礼我在此由衷的向你道歉。”松贺半开着玩笑说,眼睛却一眨不扎的盯着对面坐着的神,以松贺一国之主的⾝份对一个⾝份来历不明的女人道歉,已经算的上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神抿着嘴无声的笑了笑,晶莹如⽟的纤手从桌下伸了出来,就在此刻,似乎整个房间整个客栈的光线都被这双纤手所夺取,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神端起青⽩瓷茶壶,为松贺已经见底的茶杯満倒了七分,点了点头,重新坐好。
松贺才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是祸⽔,绝对的祸⽔。松贺自认为说到自治,如果七夜算作第一,那么他绝对是第二。他不可能如七夜一般做到几乎绝对不会为外物所,但也能抵抗得住寻常的惑,比如金钱,女人,权力。可直到今天才发现,他那颗心居然又开始跳动了,一种⾎冲进头脑的感觉让整个人都飘飘仙。松贺的內心在嘶吼着,想要将神带走,当作他似有的收蔵品。
不过幸好,或许是松贺的追求已经脫离了凡人的范畴,就在⾊念与贪席卷內心的那一刻,另外一种心态占据了上风,一种不属于人类只属于⾼等生物的心态,俯视着万物的心态,神的心态爆发了。现在的追求早已不再是统一五大国,而是成为⾼⾼在上的神。
在如今这个紧咬的关头,松贺还是能分得清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且不说这女人的来历不明,以松贺手中的报情网络居然找不到蛛丝马迹,单说如果把这女人收⼊了府內,那么紧接着要爆发的就是家中的几房妾。
无情帝王家,松贺的几门婚事本就是毫无感情的易,虽然几位子算的上美貌,但如眼前这神一比本就是野草,到时必然会因此而冷落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本⾝没有什么,可她们⾝后却是火之国各个豪族门阀,牵一发而动全⾝,到时候恐怕⽇子也不好过。
一转眼的时间脑海之中松贺就把问题分析了一边,原本眼神中的火热渐渐平息了下来,吐了一口浊气,微笑摇着头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滚热的茶⽔带着茶叶特有的清香与甘苦从喉咙划过,熄灭了体內莫名的烦躁。
“好茶!”
松贺放下手中的茶杯,偏过头望了一眼坐在⾝后的极为随行员官,原本平静的脸上不噤有了一丝怒气。看着那群早已忘乎所以不知⾝在何处的员官,一股子琊气就窜了上来。若说是年轻人壮年也就算了,就是那两个老的已经无法在产生理生反应的老头,两双眼睛四只眼珠里的火都噴了出来。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松贺恨不得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丢过去,让他们好好醒醒,可惜此刻佳人在前,又不能太失礼,只能轻咳了两声,以眼神示意。可没有想到却没有人去理睬松贺,依旧如初的注视着神绝美的脸庞,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心中暗恨着回过头,停歇了片刻才对着神缓缓说道:“我起初听闻神姐小倾国倾城,本不相信,但如今一见才发现倒是我浅薄了,不知神姐小仙居何处,能养育出神姐小这般容貌的地方,想必比着俗尘闹事要清雅的多吧?!”
神俏眉挑了挑,说不出的人,原本庒下去的一丝火差点就控制不住又窜了上来。看着松贺异样的脸⾊,神才浅笑着用伸出⽩嫰的手指,在桌子上画了几笔。
松贺看着的同时在心中比划,只是眉⽑越缩越紧,微微摇了头摇,说:“看来神姐小所居住生长的地方必定是如仙境一般,真像要去看看。”说到这顿了顿,先前神所写的地名松贺本就没有听过,显然这要么是松贺无知,幺么就是神在敷衍,不过无论如何,初步的试探却以失败告终。运量了一下思路,松贺哗啦一声撑开折扇故作从容的扇了扇,说:“如今的世道不太平,神姐小来我火之国的路上,没有遇见那些该死的流寇吧?”
一言击中死⽳,当然是在松贺看来。如今正值世,一个娇滴滴的已经成为了祸⽔级的而且手无缚之力的柔弱女子穿梭于国界,恐怕说出去谁都不相信。除非她隐蔵了极为⾼明的伸手,⾜以保证自⾝的全安,或是有人陪行一同前来。无论那种方法,多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