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龙令
皎洁的月光下,小仙正牵着乌玛奔来。
距离洞⽳十丈外,小仙止步道:“好了,够远了,这里大概不会有人闯来,咱们就在这里聊聊吧!”
乌玛含情脉脉地点了下头,跟小仙一起找块石头,并肩坐了下来。
小仙一向伶牙俐齿,好比⾆剑,此刻居然不知如何向乌玛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乌玛转过脸来望着她。
小仙苦笑道:“唉!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啊!”乌玛又把头低下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得出。”
“哦?小仙一怔,急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乌玛粉颈低垂,无限委婉地道:“我…我看得出,你本不喜我!”
小仙松口气道:“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你看出…”
乌玛接口道:“⽟小长老,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我吗?”
小仙強自一笑道:“乌玛姑娘,你很可爱,也很讨人喜,谁见了你都会喜你的,可是,我…唉,叫我怎么说呢?”
乌玛泫然泣道:“⽟小长老,你不必为难,只要亲口告诉我,说你不喜我,不要我,我绝不勉強你。”
小仙叹口气道:“问题就在这里,我非常喜你,可是不能要你啊!”乌玛猛然抬起头,睁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泪汪汪地望着她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嫌找年纪太小?”
小仙道:“这都不是问题呐…”
乌玛追问道:“那是什么问题?”
“这…”小仙不噤犹豫起来,不知是否应该表明自己是女扮男装。
乌玛热泪盈眶地道:“⽟小长老,你不必为难,反正我们单独相处几天,如果你决定不要我,可以把我送回去,不提亲事。我们的事就作罢了,我只希望能跟你在一起几天,就已心満意⾜,绝不会向你要求什么…”
说着说着,她已泣不成声了。
想不到这个情窦初开,早而多情的小不点,居然对小仙如此痴情。
看情形,除非小仙向她证明,自己也是女儿之⾝,这个结是解不开啦!
小仙终于拿定主意,执起乌玛的手,正捧向自己前,突然似有所觉,急将她顺手一带,双双扑向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寒光疾而至,从她们头上过,距离不⾜一尺,真是惊险万分。
小仙霍地⾝跳起,怒喝道:“什么人,胆敢暗算我老人家。”
黑暗中,两个壮汉现⾝而出,正是陈翔与老⻩。
他们暗算未能得逞,心知形蔵已露,躲也躲不住,跑也跑不掉,索豁出去了,一言不发,双双抡起钢刀就向小仙攻来。
夜⾊下,小仙看出两人是汉人装束,以他们刚才发暗器的手法狠毒,及此刻攻击的怪异刀法看来,绝非正派人物。
尤其,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冷不防就猝下毒手暗算她们,更不是什么好角⾊了。
但小仙不明⽩,这两个家伙,好象算定了她们会来,早就守伏在这此似的,否则怎会不分青红皂⽩,以暗器置她们于死地?
小仙无暇细想这问题。担心误伤乌玛,必须把这两个⾝份不明的家夥引开,是以并不急于出手,未容陈翔与老⻩近⾝,她已拔⾝而起,躯娇猛,从他们头顶上方掠过。
哪知这两个家夥,却是老江湖,而且是回锅油条,刀势一走空,竟不回⾝追杀小仙,双双很有默契地向乌玛扑去。
小仙这一着可大大的失算,未及抢救,尚未爬起的乌玛,已被陈翔与老⻩以钢刀制住了。
乌玛惊得大叫:“⽟小长老,救命…”
小仙更是惊怒加,厉吼道:“放开她!”
陈翔以钢刀制住乌玛,嘿然冷笑道:“原来是⽟小长老,失敬失敬!”
小仙怒形于⾊道:“哼,既然知道是我老人家还不赶快放手。”
陈翔有恃无恐道:“嘿嘿,说的倒轻松,你也不问问咱们是谁,会听你的?”
老⻩接腔道:“简直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庇!”
小仙投鼠忌器,只好问道:“那我就问问,你们是谁?”
陈翔狡猾地笑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小仙怒道:“他爷爷的,是你们自己要我问的,问了又故意卖关子,存心逗着我老人家玩哪?”
陈翔哧之以鼻道:“逗你有什么好玩的,不如逗逗这小苗女儿,比逗你有趣多了!”
小仙听出对方是以乌玛要胁她,索直截了当道:“说吧,你们想怎样?”
陈翔狞声道:“不想怎样,只不过想要一件东西,就看你舍不舍得割爱了!”
小仙一听,心里已有数。明知故问道:“哦?我老人家这穷叫化子,还能有什么让你们看上眼的?”
“当然有!陈翔道:“譬如你们去风雷潭,带回了什么?何妨让咱们见识见识?”
小仙強自一笑道:“风雷潭除了风就是雷,还有个潭,总搬不动它吧?”
陈翔断喝道:“少跟老子打哈哈,咱们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明⽩!”
小仙仍然装模作样道:“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们想要什么,真是爱说笑。”
老⻩已不耐烦道:“⼲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们要的是⾎龙令!”
小仙心想:“他爷爷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个家夥是为⾎龙令而来!”
她轻描淡写道:“原来你们想要那玩意儿呀,何不早说,简单,简单,简单之至!”
陈翔喜形于⾊道:“你愿意出来?”
小仙道:“没问题,没问题,只是有点小问题…”
陈翔急问道:“什么问题?”
小仙道:“我必须知道,是你们要⾎龙令的,还是替别人要的?”
陈翔断然道:“你只要把⾎龙令出,其他的与你无关!”
小仙正⾊道:“谁说与我无关,⾎龙令是南海神龙宮的信符,武林中想得到它的大有人在,而且有些人更是志在必得,如果⾎龙令给了你们,再遇上别人,我不出东西,总得代出东西给了谁吧?”
陈翔昂然道:“我姓陈名翔,就说给了我。”
小仙轻蔑地道:“陈翔?没听过这号人物,谁知道陈翔是谁,还以为我是胡诌的,⼲脆说阿猫阿狗好啦!”
陈翔怒问道:“你究竟不出来?”
小仙不甘示弱道:“除非说出要⾎龙令的正主子,能够使别人信服?不再找我⿇烦,否则免谈!”
陈翔将钢刀一晃道:“你不我就杀了她。”
小仙冷冷一哼道:“杀了她,你们也活不成,这点我敢跟你们打赌。”
这不是吹牛,他们相信小仙绝对能做到。
老⻩忽问道:“如果咱们说出正主子是谁,你当真出⾎龙令?”
小仙道:“那得看这个人是谁,够不够资格,拥有⾎龙令。”
老⻩跟陈翔换一下眼⾊,振声道:“紫微宮宮主宇文奇如何?”
小仙似笑非笑道:“是他啊,你们何不早说?”
陈翔喜出望外,急道:“那就快把⾎龙令出来吧?”
小仙谑笑道:“你老兄还真是急子,天还没亮,急什么,咱们总得先小人后君子,说好怎样放了那姑娘呀!”
陈翔道:“不必担心,⾎龙令一到手,咱们立刻放她。”
小仙毫不犹豫道:“好,一言为定。”
陈翔与老⻩信以为真,顿觉乐不可支,互相换一下眼⾊,心照不宣,他们简直做梦也未想到,这件大功会如此不劳而获,落在了他们两人的头上。
真他爷爷的,人要走运,连城墙都挡不住。
小仙最擅长演戏,装模作样地,在満⾝挂的几只⿇袋里,这只摸摸,那只摸摸,突然停止摸索,表情真地问道:“喂,你们说话算不算数?”
陈翔振声道:“咱们说的话不算数,天下就没有人说话能算数了。”
小仙暗说一声才怪,随即自⿇袋里取出一节小竹筒,拿在手上晃两下道:“你们要的就是这个吧?”
陈翔和老⻩齐声问道:“这是啥玩意?”
小仙一本正经道:“⾎龙令呀!”
陈翔诧然道:“⾎龙令怎么是只竹筒?”
小仙问道:“你认为它应该是怎样个长相?”
“这…陈翔道:“我又没见过…”
小仙冷哼一声道:“那不就结了,你怎能说它不该是这副德?”
老⻩趋前道:“再怎么说,⾎龙令是南海神龙宮的信符,绝不可能是一个小竹筒。”
陈翔接道:“是啊,这竹筒看起来,就像叫花子随⾝带着,准备随时随地,做叫化子用的来装胡椒粉、辣椒粉什么的?”
小仙呵呵一笑道:“老兄,你还真说对了,这玩意正是装胡胡椒粉的呐!”
陈翔愤声道:“那你是存心耍咱们?”
小仙嗤之以鼻道:“真没学问,装胡椒粉的竹筒,就不能用它装别的?”
老⻩若有所悟道:“莫非⾎龙令,就装在这小小的竹筒里?”
小仙反问道:“你认为⾎龙令应该有多大?”
“这…陈翔与老⻩觑一怔。
小仙又道:“让你们长个见识吧!皇帝出宮⾝边带的⽟玺,也只有普通印章那么大,可是它仍然是⽟玺。没有人能因为它太小就不用它。”
陈翔把头一点道:“好像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小仙道:“再让你们学个乖,⾎龙令不是普通的⽑令简明,任何人持有它,即可号令南海神龙宮,所以江湖中很多人想拥有它,咱们冒了生命危险,深⼊风雷潭把它寻获到,自然得想个最全安的地方,将它妥为收蔵,如果我不说出来,谁会想到,它是蔵在装胡椒粉的小竹筒里?”
老⻩不由地赞道:“妙,谁也想不到啊!”小仙正⾊道:“现在我把它取出来,你们就相信了。”
老⻩和陈翔急忙押着乌玛走近,把脸凑向竹筒。
小仙从容不迫,拔开筒口木塞,向着他们三人,突然以掌心一拍筒底,暗用了五成真力。
经这一拍,満満一小竹筒胡椒粉,顿时如同噴雾似地噴向三人。
变生肘腋,陈翔和老⻩皆措手不及,连受制的乌玛也不能幸免,被呛得猛打噴嚏,眼泪直流。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仙⾝欺近,出手如电,双手并指如哉,分取陈翔和老⻩前额心经⽳。
只听两声沉昑,老⻩与陈翔已倒地不起,双双结伴同赴⻩泉。
小仙伸手一带,乌玛便⾝不由己,随她出数丈外。
那筒胡椒粉还真辣,呛得乌玛眼泪鼻涕猛流不已。
小仙掏出块布为她擦拭,安慰道:“没事啦,何必哭得那么伤心。”
乌玛连连呛咳一阵,始着气道:“唉呀,⽟小长老,你怎么连我也…”
小仙笑道:“我总不能先向你打招呼,或者大叫闲人闪开啊!”乌玛急问道:“那两个人呢?”
小仙道:“我去看看,大概…”
说着,已回⾝冲至陈翔与老⻩尸体旁,查看一下,摇头摇道:“真不中用,凭你们两块料,也能出来混江湖,那我老人家真没得混了。”
乌玛赶过来,一见两人已倒地不起,吓得直往小仙怀里钻,惊问道:“他们死了?”
“好像是吧…小仙心知她一半是受惊,一半也是趁机亲近,忙道:“咱们快搜查一下,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人蔵着。”
乌玛虽依依不舍,但也怕万一附近还有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就是一时大意,未曾料到附近蔵着那两人,才险遭他们暗算啊!”这回小仙不敢再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护着乌玛,向四周搜索一遍,未再发现敌踪。
突然…
她们发现了那处洞⽳。
这是最利于蔵⾝的地方,她们岂能疏忽掉,立即向洞口掩近。
小仙在前,以⾝掩护乌玛,贴⾝洞外倾听,洞內似乎毫无动静。
哪知闪⾝⼊洞,一眼就发现,距洞口不远处,地上赫然躺着个形同全裸的苗女。
乌玛随后跟⼊,吓得又紧紧搂住小仙:“啊…”小仙拥着她走近一看,借着从洞口⼊的月光,认出竟然是莎娜。
“是莎娜…乌玛又惊叫起来。
小仙急忙趋前,蹲下一按她鼻息和脉博,欣喜道:“还好,她果是被人点了⽳道。”
其实,莎娜被制住⽳道时,只是不能动弹和言语,仍然保持清醒,却在眼见将遭侮辱时,把她给吓昏了。
解⽳哪难得了小仙,她立即动手为昏的莎娜解⽳。
他爷爷的,这回可琊门了,小仙解了半天,居然解不开来。
要知人⾝共有三十六死⽳,七十二⿇⽳,合计一百零八⽳,但点⽳的手法,虽大同小异,却有一些旁门左道,或奇特的独门手法,则绝非外人能够轻易开解!
若是处置不当,轻者伤⾝,重则丧命。
小仙发觉有异,即刻停止,诧异道:“他爷爷的,这是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把我老人家难倒了…”
乌玛急道:“⽟小长老,莎娜在这里,奇亚应该也在呀!”
小仙被她一语提醒,连忙四下巡视,果然发现奇亚躲在不远的地上。
“在这里。她立即过去查看,结果也是被人以独门手法点了⽳道,所不同的是,奇亚并非吓昏,而是点华盖⽳,使他昏不醒。
该死的家夥,又给她出了个难题。
小仙沉昑了一下,急道:“乌玛姑娘,我们得赶快先把他弄回去。”
乌玛自告奋勇道:“我回去叫人来。”
“乌玛姑娘…”
小仙未及阻止,乌玛已冲出洞口,飞奔而去。
跳月大会在热闹快乐的气氛中,继续着。
小天在眼见小仙和乌玛离去时,也想跟去,必要时好为小仙解围,却被老巫师和卡沙住了。
他们急于知道,小仙和小天带着乌玛去龙头河的经过。
尤其是老巫师只听到一半,偏来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简直是存心吊人胃口嘛!
小天无可奈何,只好代替小仙开讲,再从头开始,因为卡沙没有听到前半段的经过。
他的说古本领,自比不上小仙,只是简单扼要,说出全部经过,其他细节一笔带过。
尽管如此,已把卡沙和老巫师听得为之咋⾆,惊叹不已。
老巫师満脸惊异道:“我早已风闻,龙头河一带,有批汉人在暗中活动,想不到竟是利用诈赌,迫使那些苗人去为他们开金矿,更想不到,龙潭长生庄的主人,会是那龙老太婆!”
小天诧然问道:“老师公知道那老太婆的来历?”
老巫师神情肃然道:“川东神龙府,在百年前就名震天下武林了,听说龙太君有个女儿,名字不太清楚,也就是龙府神君的妹妹。当年因为爱上一个江湖人物,由于家世悬殊,遭到极力反对,愤而发誓终⾝不嫁。”
小天赞道:“好,不但有情有意,还有志气。”
老巫师接下去道:“后来她离开了神龙府,扬言要亲自教调出一位天下第一⾼手,但不久就不知她的去向,从此未在江湖露面,想不到多年来住在龙潭的老太婆,竟然就是她!”
小天摸摸脑袋笑道:“我好像跟龙很有缘,自家老爸是翔龙社的老板,这趟出来先后遇上的人与事,又都跟龙有关,什么南海神龙宮、⾎龙令、东海狂龙、神龙府、龙老婆子…唉,最后别再来个乌龙啊!”卡沙忽道:“古小侠,你还忘了一个龙呐!”
“哦?小天问道:“什么龙?”
卡沙笑道:“你那兄弟⽟小长老呀,他即将成为库雅家的乘龙快婿呀!”
小天一听,不由扑哧噴饭,简直啼笑皆非。
老巫师和卡沙,却是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乌玛一路狂叫飞奔而来。
狂的苗人,如痴如醉浑然未觉。乌玛绕从大圆圈外,直奔卡沙而来,使小天猛然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小仙弄巧成拙,把这多情的小苗女惹火,事情全搞砸了吧?”
小天霍地跳起⾝,上前急问道:“乌玛姑娘,怎么啦?”
乌玛气急败坏道:“快,快去救人,莎娜、奇亚他们。他们…”
卡沙惊问道:“他们怎么了?”
乌玛受惊过度,又加上奔得上气不接下气,以致结结巴巴道:“他…他们在…在山洞里被…被人…”
小天最关心小仙:“⽟小长老呢?”
乌玛道:“他…他在洞里守着…”
小天急道:“走,咱们快去看看!”
卡沙不及详问,急忙召了几名武士,跟随着乌玛,急如星火地赶往山洞。
当他们赶到洞⽳时,小仙已为莎娜穿回上⾐及裙短,以免她有伤风化。
小天人才到洞口,已叫道:“兄弟,你没事吧?”
小仙正好出来,两个人不期而遇,来了个喜相逢撞了个満怀!
“啊!小仙几乎撞倒,幸被小天及时扶住。
“兄弟…小天急问道:“你…”小仙愤声道:“急成那样⼲嘛?可惜来迟一步,我已经替她穿回⾐裙,没看头啦!”
小天心知她是借题发挥,只有报以尴尬的苦笑。
卡沙随后跟⼊,向地上的莎娜一瞥,惊问道:“⽟小长老,他们…”
小仙瞪了小天一眼,始道:“他们只是被人以独门手法点了⽳道,我解了半天解不开,先把他们弄回去再说。”
卡沙应了一声,回⾝出去召了几名武士进来,将莎娜和奇亚抬出洞⽳。
小天忍不住间道:“兄弟,你说他们被人以独门手法点了⽳道?”
小仙眼⽪一翻道:“要不是独门的,我会解不开?”
小天道:“那一定不是普通的独门,否则绝对难不倒你⽟小长老。”
小仙冷哼一声道:“废话!”
小天走出洞外,又问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小仙向不远处一指道:“他们躺在那里,大概已经赶去应征,想当阎王爷的女婿了!”
小天道:“你没问出他们是什么人?”
小仙谑笑道:“老相好,紫微宮的。”
小天刚哦了一声,乌玛已奔过来。
她原是带路的,由于来回奔得上气不接下气,反而落在了最后。
小仙不等她开口,即道:“回去再说。”
乌玛被她先发制人,果然不再说话,默默跟随一旁,匆匆又往回走。
小姑娘真歹命啊,马不停蹄,简直疲于奔命。
狂的族人尚不知发生事故,直到眼见他们带着昏的莎娜和奇亚回来,这才惊得纷纷停止歌舞,围上来一看究竟。
突然间,整个桃花⾕沉静下来,笼罩在一片惊恐和疑惑中。
当小仙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扼要说出经过后,结论是:“他们是冲着⾎龙令来的!”
小天猛然一怔道:“糟,我还没去看那我包宝贝…”
小仙糗他道:“快去看看吧,但别再闯错门啊!”小天尴尬地道:“说真的,我还真怕找不到…”
乌玛自告奋勇道:“我替古小侠带路。”
“好极了,真多谢。小天喜出望外,协同乌玛匆匆而去。
乌玛是识途老马,绝不会走错,带着小天直奔那幢楼房。
苗区居民夜不闭户,既不怕闯空门,也不怕大搬家,本不需用锁,甚至不知那是什么玩意。
要不然,人家大姑娘正在澡洗。小天怎会一闯就闯了进去,惹起一场窥浴风波。
从昨夜到现在,这幢楼房无人住过,所以未点上灯。
其实,灯对苗人来说,也是多余的,只有少数人备而不用。
因为他们⽇出而作,⽇没而息,天一黑就全家睡了,绝不会有夜猫子,点灯⼲啥?
不过小天和小仙是贵宾,又是汉人,自与苗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卡沙特地代,为他们准备了油灯和火石(取火之用)。
今夜月光明亮,小天进了屋,懒得去击石火点灯,反正宝贝就蔵在屋角稻草堆里,走去一摸就知在不在。
很幸运,宝贝竟安然无悉,小天总算松了口气。
出屋掠⾝而下,向守在楼下的乌玛招呼道:“没事,咱们走吧!”
乌玛点点头,忽道:“刚才好像没见我娘,不知是不是回去了,我们多绕一点路,弯过去看看好吗?”
小天虽急于赶回小仙她那里,但乌玛热心为他带路,不同意就太不通人情了。
“没问题!走!”
二人绕过山坡,其实只不过二三十丈距离,来到了乌玛的家。
这两年来,自从桑古拉离家出走后。家里没有男人,⺟女俩生活较为艰苦,不得不特别节俭。
但是怪事,当他们走近时,发现家里今夜居然点了灯。
说不定人家以为库雅家有喜事,看乌玛跟小仙双双奔去,上门来道贺吧!
乌玛突然有些难为情起来,窘羞道:“家里好像有客人…”
小天笑道:“那我就在下面等你。”
“我很快就下来。乌玛直奔楼梯而上。
当她推门进去一看,却为之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地振奋叫道:“桑古拉!”
原来跟库雅席地对坐,正在述说出外两年来经过的,竟是离家出走的桑古拉!
他忙不迭撑⾝而起,抱住面冲来的乌玛,惊讶道:“乌玛,你长这么大啦,简直像个小女人了。”
乌玛突然喜极而泣道:“还说呢,你不声不响地走了,一去就是两年,丢下娘和我不管…”
桑古拉歉疚道:“唉,我也是不得已,还不是想出去闯闯,混好了才回来,让娘和你有面子,以后过好⽇子啊!”乌玛退后两步,向他全⾝上下一阵打量,问道:“噫!你穿的一⾝汉人服装,是不是混得很好?”
库雅眉开眼笑道:“乌玛,你快过来看呐!你哥哥带回好多值钱的东西,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眼睛都看花了。”
乌玛过去上一看,哇噻,地上摊的布包里,尽是金光闪闪的首饰,还有不少珍珠及宝石。
“桑古拉,她惊喜地叫道:“你真的发财啦?”
桑古拉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我在汉人地区置的田地不说,牛羊就有千头以上呐!”
乌玛拥向库雅道:“娘,你听听,千头以上的牛羊,我们比族长还富有了。”
桑古拉得意忘形道:“说不定我很快就是族长了。”
乌玛一怔,回头看着他道:“桑古拉,你想当族长?”
桑古拉自觉失言,強自一笑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其实我有这么多财产,族长还比不上我呐!”
乌玛忽道:“可是,娘告诉你没有?莎娜她…”
桑古拉神情突然一变,正在这时,传来楼下小天的声音道:“乌玛姑娘,你好了没有?”
“谁在叫你?”桑古拉一怔,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乌玛:“是一个汉人,也算是朋友。”
桑古拉诧然追问道:“汉人朋友?是什么人?”
乌玛坦然道:“他叫古小天,是从风雷潭归来的英雄呐!”
“哦?桑古拉又是一怔,神情大变。
乌玛莫召其妙道:“桑古拉,你怎么啦?”
桑古拉掩饰地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上了这样的朋友?”
乌玛道:“他们人真好,昨夜我去求他们帮忙,说出你离家两年,没有一点消息,他们就陪我去龙头河一趟找你,差一点把命都送了。”“哦!”桑古拉几乎不敢相信。
乌玛走向窗口,向下面招呼道:“我哥哥回来了,你要不要上来见见他?”
桑古拉急阻止,下面的小天已应道:“真的吗?我就上来。”
乌玛回⾝振奋道:“他上来了,桑古拉,你可得当面谢谢他呀!”
桑古拉尚未置可否,小天已推门而⼊。
原来他不走楼梯,一跃而上,自比乘电梯还快。
乌玛忙为双方介绍:“古小侠,这是我娘,这就是我哥哥桑古拉。”
小天趋前招呼道:“大婶好,桑兄好,我叫古小天。”
库雅以生硬汉语道:“古少爷请坐。”
桑古拉却做贼心虚,怯生生道:“坐,坐…”
小天笑道:“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只是上来见见你这位倦鸟。”
桑古拉一怔,茫然道:“倦鸟?”
小天道:“倦鸟知返呀,你老兄离家两年,现在野够了,知道回家了,不是倦鸟吗?”
桑古拉強自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听汉人说过,落…落叶归对不对?”
“对!小天赞道:“你老兄还很有学问嘛!”
乌玛一旁振奋道:“古小侠,我哥哥出外两年,如今发了财才回来的啊!”小天这才发现,地上那包金银珠宝:“哇噻,真不是盖的哟!”
乌玛道:“桑古拉,你可不能再去赌钱喽!”
小天笑道,放心,仇虎一完蛋,龙头河就没地方可赌了,不过…”
他转向桑古拉,拍拍他肩膀道:“听我的忠告,在我那兄弟⽟小仙面前,千万不可提赌字,否则你这点家当不够输的。”
桑古拉尴尬地笑道:“我不会再赌了…”
小天笑道:“好,浪子回头金不换,恭喜你!”
桑古拉一脸痛改前非的表情道:“谢谢,谢谢,刚才听乌玛说,你们二位为了寻找我,曾去龙头河…”
小天置之一笑道:“说来话长,现在我得赶回会场那边去,你们今夜合家团聚,慢慢聊吧!”
乌玛却道:“古小侠,我跟你一起去。”
小天存心思为小仙解围,摆脫这小姑娘的纠,故意道:“你去也帮不上忙,陪你老哥聊聊吧,顺便把咱们去龙头河的情形告诉他。”
乌玛不依道:“不,你们明天就要走…”
桑古拉暗⽩一怔,急问道:“怎么?你们明天就要走?”
小天道:“要看情形,总得把那一男一女救醒,不能一走了之啊?”
桑古拉诧异道:“一男一女?”
乌玛接道:“就是莎娜和奇亚啊!”“哦!桑古拉问道:“他们怎么啦?”
乌玛似乎有所顾忌,以苗语向桑古拉说了一阵。
小天趁机道:“你们兄妹聊聊吧!”
说完他就夺门而出,使乌玛来不及跟上,便一掠而下,直朝会场奔去,
不料小仙他们已不在原地,连参加跳月大会的人也纷纷散去,各自回家,只留下一批苗人在收拾。
小天一怔,急向一名苗人问道:“他们人呢?”
苗人虽不懂汉语,却经过卡沙代,知道小天会回来,于是领着他,直奔向老巫师的住处。
进门一看小仙神情,就知她已束手无策。
她把小天当作了出气筒:“跑到哪里去了,去这么久?是不是又走错了门?”
小天忙道:“乌玛姑娘那位翘家的老哥,今夜突然回来啦!”
“哦?小仙颇觉意外:“你见到他了?”
小天道:“就是被他留住聊了儿句,耽搁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挨官腔呀!”
小仙转嗔为喜,笑道:“好吧,这回恕你无罪。”
小天双手一拱道:“是,谢主隆恩。”
卡沙过来问道:“古小侠。你刚才说,库雅的儿子桑古拉回来了?
“是啊!小天道:“大概这两年在外面混得不错,还带回了不少金银珠宝,抖起来啦!”
小仙忽问道:“咱们的宝呢?”
小天笑道:“没问题,它们乖得很,没有跑。”
小仙唏嘘一声道:“哥们儿儿,我已经没辙了,看看这正字商标的少林⾼手,能不能开解他们的⽳道吧!”
小天点点头,走近并排躺在地板上的一男一女,蹲下先探探他们鼻息,再按按腕脉。
他皱起眉头:“奇怪,这男的是被点了华盖⽳,南通背后录台⽳,且上璇玑、下膻中均被封住,如同屏障,使为他解⽳的真力无法通过,这种点⽳的独门手法,确是罕见,难怪不易开解。”
小仙微微点头道:“喔,英雄所见略同,女的呢?”
小天道:“女的就更怪了,分明点的是⿇、哑两⽳,却找不出部位,更怪的是,她的脉象正常,昏⽳并未受制,为何会昏不醒!”
小仙眼⽪一翻道:“你问我,我问谁?”
小天沉昑一下道:“有一法倒可以试试,或能使这女的清醒过来,只是…”
小仙急问道:“只是什么呀?”
小天向她轻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呀!”
小仙道:“那怎么办?”
小天又轻声道:“只有你来动手…”
小仙一怔道:“什么?难道我就…”
她一时也把自己当成了男的。
小天随机应变道:“兄弟,你家学渊博,逍遥庄的独门武功,或能派上用场,此刻救人要紧,顾不得男女之嫌,你就试试吧!”
小仙犹豫一下道:“如何着手?”
小天故作神秘道:“兄弟,请附耳过来。”
小仙只好附耳过去,听他面授机宜。
听毕,她不噤面红耳⾚道:“管用吗?”
小天耸耸肩道:“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已江郞才尽,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小仙迟疑片刻,始道:“好吧,你们先回避一下。”
小天吆吃喝道:“各位,清场啦,请到外边去吧!”
其实,在场的只有他,卡沙和老巫师三人而已。
等他们人出了屋外,小仙便开始了。
小天的面授机宜,不过是普通的推宮过⽳手法而已,只要是练武之人大多数都会。
但部位却在前,且必需开解上⾐,是以要男宾止步,谢绝参观。
小仙这位男宾却例外,因为她是仿冒品。
小仙为莎娜开解上⾐,使丰満实的双峰裸露出来,摆出一副炫耀的姿态。
此刻与洞⽳不同,一旁燃着两支松油火把,火光照耀下,莎娜得天独厚的半裸**,确是极为人。
连小仙看在眼里,也不噤为之心动。
小仙跨上莎娜腿两之上,以双手拇指紧庒她**下方,各四指伸向啂侧,然后用力向上推动。
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连续不断地重复做着,目的不过是帮助她部气⾎畅通而已。
这种简单的推拿,随便找个摩按的瞎子,也⾜以胜任愉快,响当当的顽丐⽟小长老,居然大才小用,简直有**份。
但此时此地,除了她能就地取材,派上用场之外,谁能担此任?
当然,自告奋勇的大有人在,连小天恐怕也不例外,只可惜谁也轮不到。
不消片刻,莎娜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仙喜出望外,忙停止推拿,匆匆为她穿回上⾐,欣然问道:“姑娘,你醒过来啦!”
莎娜虽不懂汉语,但认出眼前是小仙,惊恐之情已不复存在,可是,她无法出声,只能泪如泉涌,表示受了莫大的惊骇和委屈。
小仙忙向屋外叫道:“你们快进来吧,她醒啦!”
外面的三人立即推开涌⼊,小天趋前振奋道:“兄弟,真的管用吧?”
小仙鼻子道:“回去我可以看摩按院了。”
小天強自一笑,趋前看了看莎娜,失望道:“咦?⽳道还是未开解呀!”
小仙趁机道:“大概是我功力不够,得换你试试才行。”
小天忙道:“不不不,我不行…”
小仙得理不饶人,谑笑道:“有什么不行,救人要紧,顾不得男女之嫌,这是你自己说的,何况,你已经看过…”
小天顿时面红耳⾚,窘迫万状道:“兄弟,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向你宣言投降,这总成了吧?”
小仙还想孙损他几句,幸好卡沙已在用苗语,向莎娜问着话了。
可是,莎娜只能睁着眼睛流泪,连哭声都发不出。
小仙不噤愤声道:“他爷爷的,我真不相信,那两个不堪一击的家夥,会用如此怪异的点⽳手法。”
小天若有所悟道:“会不会除了他们之外,另外还有其他人?”
卡沙接口道:“我已派人严加防范,各处搜索了。”
小仙和小天互望一眼,心照不宣。
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如果真有⾼手潜⼊桃花⾕,凭那些苗族武士有个庇用,当然,为了不使卡沙面子难堪,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老巫师,这时憋不住问道:“⽟小长老,古小侠,他们有没有危险?”
小仙望着小天,等他发表意见。
小天沉昑一下道:“看情形,目前还不至于,不过,如果十二个时辰解不⽳道,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老巫师忽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开解…”
小天和小仙不约而同问道:“谁?”
老巫师郑重道:“龙老太婆!”
小仙和小天又同声道:“她?”
老巫师微微颔首道:“传说神龙府的绝世武学龙氏七绝,虽然名为七绝,实际上几乎是包罗万象,集天下各派武学精华之大成,所以据我看,龙老太婆必定能开解他们二人的⽳道。”
小天面有难⾊道:“这时候去向她求助,恐怕不太适合吧!万一碰了个钉子,那多没面子。”
小仙也不同意道:“是啊,咱们跟她订了一年之约,到时候以万相俱灭跟龙氏七绝一决⾼下,才一天不到,就去向她求助,简直是打自己耳光嘛!”
老巫师沮然道:“除她之外,在苗疆要找个精于解⽳的人,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小天沉思之下,忽道:“兄弟,你快去看看那本万用宝鉴上有解⽳的记载。”
小仙叫道:“他爷爷的,我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它。”
随即从⿇袋里,取出那本万用宝鉴。
据內页目录,很快就翻寻出武林各派独门点⽳篇。
“有了!小仙振奋道:“哥们儿,你刚才是说,华盖⽳被点,但贯通背后灵台⽳对不对?”
小天点点头,补充道:“还有,上璇玑,下膻腥中均被封住,如同屏障,使外来真力无法通过。”
小仙道:“好,让我来查查看…”
可是,她一气翻阅了七八页,从头至尾,将密密⿇⿇的点⽳篇全部翻完,竟未发现任何门派的点⽳手法,跟小天所说的情况相符,甚至没有类似的现象。
小仙不噤失望道:“怪了,没有呀!”
小天亦觉诧异道:“哦?据他们的脉象,我的判断不会错呀,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手之人,以两种以上不同的手法合而为一,才会有这种现象。”
小仙望老巫师道:“那老师公说对了,要会多种武功和点⽳手法的人,才能开解他们的⽳道喽!”
老巫师道:“所以我认为,要救他们二人,只有求助龙老太婆了。”
小仙想了想道:“哥们儿,你怎么说?”
小天耸耸肩,不置可否地道:“兄弟,我没意见,一切听你的。”
小仙当机立断道:“好,救人如救火,咱们立即带他们去龙潭。”
小天急道:“还带他们一起去?”
小仙道:“不带他们去,还想要龙老太婆出诊?古大少爷,别忘了咱们现在是有求于人,你少臭美吧!”
小天顿时哑口无言。
卡沙和老巫师更无异议,于是决定由小仙和小天,负责把莎娜和奇亚带往龙潭。
好在通工具不成问题,他们有现成的专机…那两头巨鹰。
龙潭经过一番天翻地复,恢复了它的宁静。
当两头巨鹰降落长生庄外时,己是深夜。
小天从鹰背上,抱下了昏不醒的奇亚,将她平放地下后,两个人才开始商量起来。
小仙忽问道:“哥们儿,你说我们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小天強自一笑道:“兄弟,你真爱说笑,有求于人,还能来硬的?霸王硬上弓哪?”
小仙鼻子道:“不是哪,我是怕那老太婆,吃硬不吃软呀!”
小天又是一声憋笑道:“尤论她吃哪一套,我都有办法,就怕她是软硬不吃。”
小仙问道:“那你倒说说看,如果她喜吃软的呢?”
“那很简单。小天不假思索道:“咱们可以用苦⾁计,就说他们家有八十岁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瞎了眼又瘸了腿満⾝七十二种病的老⺟,就无人侍候汤药了。-
小仙眼⽪一翻道:“这个人家已经用过八百遍,你是八百零一个用它的。”
小天笑道:“那八百次老太婆都不在场,没听过也许这是第一次,听了会痛哭流涕,动了同情之心…”
小仙接道:“如果我是龙老太婆,你猜我会怎么说?”
小天怔怔地问道:“你怎么说?”
“我呀!我会说…小仙憋着嗓门道:“孩子,你真有同情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他们死了没关系,你就替他们行孝道,侍候汤药吧!”
小天愤声道:“我又不是孝子孝孙,凭什么要…再说他们本没有个八十岁的老⺟!”
小仙呵呵笑道:“那不就结了吧?龙老太婆也不说她跟这一对男女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救他们?”
“这…小天迟疑了一下道:“那就来硬的!”
小仙道:“我就是这个主意,不过,硬的你打算怎样来?”
她居然很会用心机,用硬的分明是她先提的,反而套在了小天头上。
斗心机,男人永远斗不过女人,小天竟傻呼呼地道:“就像今晨一样,硬闯!”
小仙用力一拍他肩膀道:“好主意,哥们儿,你去砸门,我在这里守着他们。”
小天一怔,终于醒悟过来了“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原来是要我一个人去受苦受难,碰那老太婆的钉子。”
小仙急辩道:“不是啦,哥们儿,你不知道,同相斥,异相昅,你见了老太婆比较好说话…”
小天啼笑皆非道:“什么?你还要我昅引那老太婆,我又不是夜午牛郞!”
小仙谑笑道:“客串一次也无伤大雅…”“雅你个头!小天斥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反正她又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
小仙赌气道:“好嘛,好嘛,我去就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就大步向前走去。
小天追上去,拦住她道:“兄弟,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别认真嘛!”
小仙怒声道:“人命关天,你还闹着玩?”
他们大吼大叫,忘了置⾝在何处,值此夜深人静,长生庄的人要不被惊动,不是聋子,就是睡死了。
小天未及分辩,几条人影已疾掠而至,将他们包围。
可是,当这些守夜的人,发现是他们时,一个个全惊得呆若木。
小仙鼻子道:“看来不用硬的也不行啦!”
小天道:“兄弟,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吧!”
“好。小仙⾝上前:“各位⽗老、兄弟、姐妹们好,一⽇不见,如隔三秋,咱们三年没见面了。”
闻声赶来的七八人,正好男女老少皆有。
其中年约六旬的秃头长发老者,双手一拱道:“二位跟敝主人龙婆婆,相约在明年中秋,为何去而复返?”
小仙笑道:“咱们想念她,所以等不及到明年,提前又来啦!”
老者正⾊道:“很抱歉,敝主人在一年之內,谢绝任何访客,二位枉驾,请速回吧!”
小仙笑容顿失,冷声道:“如果咱们非见她不可呢?”
老者断然道:“那咱们只好失礼挡驾了。”
小仙转向小天道:“哥们儿,你听见了吗?”
小天点点头道:“听得一清二楚。”
小仙再转向老者道:“老头儿,咱们知道你吃老太婆一口饭,混⽇子也不容易,一切得听人家的,所以不想为难你,要真说挡驾嘛!凭你们这几块料,老实说还真不够瞧的,所以嘛,你最好通报一下,见不见由老太婆自己决定。
如此一来,就算咱们把龙潭闹翻了天,也跟你们无关,你说是不是呀?”
老者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头摇,最后仍然是头摇道:“不行,敝主人已有代,任何人不敢惊扰她老人家!”
小仙又转向小天问道:“哥们儿,你怎么说?”
小天道:“看来你说对了,他们牙口很好,不喜吃软的。”
小仙怒哼一声道:“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七八名男女一听,惊得不由地向后一退。
他们不但听说,小天和小仙进近数月来,将江湖中一批批难惹难的人物,修理得灰头土脸。
他们更亲眼目睹,小天在长生庄施展的骇人神功,以及虎⽳全军覆没。
此刻凭他们几块料,那真不够瞧的。
小仙眼光一扫,笑道:“怎么啦?不是说要挡驾吗?还没动手就打退堂鼓啦!”
老者已取出一支小铜笛,放在口上一吹,声如龙昑,划破了静夜。
顿时,四面八方人影幢幢,涌现出将近百人,使得原先的七八十名男女,声势为之一壮。
老者振声道:“二位若再不离去,就休怪咱们失礼了。”
小仙不屑道:“哼,别以为多来几个人你的嗓门就变耝了,告诉你,老头儿,今夜咱们非见老太婆不可,谁不怕死就尽管阻挡!”
老者连连冷哼,正待挥众冲杀,突然…
只见长生庄庄院正门大开,迅速奔出十几名手提素⾊灯笼的少女,后面一乘软轿,由四名壮汉抬着飞奔而来。
小仙和小天一眼就认出,端坐在软轿里,手持龙头拐杖的老妇,赫然正是拒不见客的龙婆婆。
老者一见龙婆婆亲自出马,急忙打出手势,示意大家按兵不动,严阵以待。
十几名少女奔近,即时分向两旁散开,让软轿直趋小仙和小天面前。
龙婆婆未等轿停,已霍地⾝而起,向小仙和小大前面,怒形于⾊道:“小娃儿,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小仙灵机一动道:“老太婆,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有人已经识破,你本不是川东神龙府的人。”
龙婆婆一怔,怒问道:“谁说的?”
小仙鼻子道:“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人家对神龙府的底细了如指掌,他告诉我说,龙太君的女儿,早就死于非命了,所以劝咱们明年不必⽩跑一趟苗疆,因为你是冒牌货!”
龙婆婆气得哇哇大叫道:“说,那个人还说了些什么?”
小仙道:“说了很多呐,譬如说,龙太君的女儿,当年爱上一个江湖无名小卒…唉,这些人家的**,何必说出来,反正一句话,咱们有些不太相信,所以今夜特地赶来求证。”
龙婆婆不解道:“求证?”
“是啊!小仙若有其事地道:“要证实你不是冒牌货,咱们明年才值得一来,否则岂不是⽩跑了。”
龙婆婆信以为真,问道:“怎样求证?”
小天心知小仙又在耍花样了,不便揷嘴,一旁保持沉默,让她一个人唱独脚戏。
小仙表情真道:“很简单,他让咱们带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以罕见的独门手法,点了他们的⽳道,要考考你,看你能不能解得开,是真是假就明⽩了。”
小天这时才恍然大悟,小仙是在用将法,这比低声下气向老太婆求助,简直⾼明太多了。
他姥姥的,这个鬼精灵,谁想不服她都不行。
龙婆波果然中计,沉声问道:“如果证明老⾝不是冒牌货呢?”
小仙暗喜,不假思索道,明年中秋,咱们准时来祝寿,并且领教龙氏七绝!”
龙婆婆怒声道:“不行!”
小仙心里一惊,急问道:“不行,那你还要怎样?”
龙婆婆脸⾊一沉道:“把那个胡说八道的家夥,给我出来!”
小仙笑道:“这个你放心,如果他是存心叫咱们冤枉,就算你不追究,咱们也饶不了他,非跟他算帐不可。”
龙婆婆即道:“好,让老⾝先看看,那两个人是被什么手法点了⽳道”
小仙喜出望外,忙不迭带着龙婆婆,来至躺在地上的莎娜和奇亚⾝边
龙婆婆并不急于查看这一男一女,似为那一双巨鹰所昅引,诧然问道:这两头巨鹰…”
小仙接口道:“妈抱孩子,人家的呐,临时借用一下,用完了就得归还!”
龙婆婆道:“能驯服这两头巨鹰之人,必定大有来头,是不是那胡说八道的家夥?”
小仙状至不屑道:“他呀,门儿都没有!”
龙婆婆不再追问,趋前蹲下,先查看一下莎娜,按了片刻脉博,再转⾝查看奇亚。
小仙和小天站在一旁,暗中换一下眼⾊,心照不宣,全神贯注看着龙老太婆的一举一动。
倏而,龙婆婆站起⾝道:“这确实是罕见的独特点⽳手法,当今武林中,能开解的人恐怕不多。”
小仙急问道:“你也解不开?”
龙婆婆冷哼一声道:“如果能难住老⾝,我就真成了冒牌货了。”
小仙心花怒放,振奋道:“别光说不练,你快解呀!”
龙婆婆从容不迫道:“急什么,你们退出三丈之外,不许偷看,想偷学门儿都没有。”
小仙和小天唯命是从,立即转⾝走出三丈以外。
趁着龙婆婆在动手解⽳道,小天问声道:“兄弟,待会儿咱们怎样脫⾝?”
小仙早已有成竹,谑笑一下,向小天附耳面授机宜一番。
哪消片刻,便听龙婆婆招呼道:“两个小娃儿,过来吧!”
小天和小仙一回⾝,果见莎娜和奇亚⽳道已解,站起⾝互相紧紧拥抱,喜极而泣,恍如隔世。
龙婆婆等他们一奔近,便笑问道:“老⾝可是冒牌货?”
小仙笑道:“如假包换。”
小天道:“明年中秋,咱们一定来祝寿。”
龙婆婆却道:“那是明年的事,现在我要…”
冷不防小仙突施大旋掌,使龙婆婆措手不及,急向后暴退两丈,怒喝道:“小娃儿,你…”说时迟,那时快,小仙和小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拖了莎娜和奇亚,立即跳上鹰背。
“走!”
疾喝声中,两头巨鹰振翅飞起,扑起強劲巨风,使惊怒加扑来的龙婆婆被退,无法接近他们。
巨鹰迅速升空,传来小仙的笑声:“老太婆,谢啦,咱们明明天中秋见。”
龙婆婆阻不及,气得只有连连跺脚,以龙火拐杖指向大空破口大骂。
遇上⽟小仙,她只有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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