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青蒙军大会战(二十二)
“大帝没事…大帝没事…”一名名青兵大叫大笑着,宣号着这另人喜悦的消息。耶律燕连跌带爬的到了刘志恨的面前,道:“大帝…”刘志恨人在马上,摇头摇道:“带她下去休息…”却是樵子将军呼着耝气过来道:“大帝,我不累,我还可以再杀一场!”那句王也叫道:“小王也是!”他说着,忍不住多看了那尸山一眼,这座尸山上,怕不有三千具的尸体,大多都是刘志恨与郭靖杀的,两个人能杀成这个样子,想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可怕!刘志恨也是⾼兴,举眼望去,蒙古军兵大败退,他豪气大生,道:“你们都不累吗?”众军士大叫道:“不累,不累,我们要随大帝杀敌…”声浪⾼远,刘志恨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洪钟一样。耶律燕一边解甲一边道:“我也不累,我还能再战!”她拿下的面具上面**的,全是汗⽔!刘志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指她道:“这个不算,青军不算!大家随我…”⼲戚剑一指道:“杀呀…”一纵马缰,那马立时冲出!“杀呀…”有马的青军跟着刘志恨,跟着樵子将军,跟着那句王,一并儿的冲出去!眼见刘志恨还活着,六月于娜哈哈大笑,她一手指下,道:“噤卫骑兵,出击!一起随大帝杀敌!”众军士大叫道:“杀敌,杀敌,杀敌…”只见五千最后的精锐噤卫军骑兵呼啸着飞出大青的军阵,扑向了逃逸的蒙古军兵!六月于娜点点头,回过⾝道:“步军轻装,只带与盾,小跑出击!”一连的声响,青军步军解下了重甲,只带着自己的盾与“轰轰隆隆”地踏着整齐的步子跑了出去,直⼊草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兀良合台顿⾜捶,大哭不止,泪眼离,道:“自吾领兵以来,举凡大战,不敢说每战皆胜,但凡是正面的大战,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败过的!天道不公,长生天不佑,天啊,你是要我的命么?”阿术叫道:“⽗帅,我还有三万精兵,请让我出战,不死不回!”兀良合台大哭道:“无此三万兵,你我⽗子皆要死也,有此三万兵,我可以死,你却不用死了!”阿术惊道:“⽗帅,你说什么?”兀良合台头摇笑道:“痴儿,你还不明⽩么?打了败仗不可怕,但打光了兵马才是最可怕的!现在,你当带着大军回去,不要回拔都老爷那儿去了,他必不会再容你的,也不要投蒙哥大汗,他也不会重用你,当今天下,可容你的,只有忽必烈,你去开平府投他,别的不管,只消你保住了你手上的这三万铁骑,这可是我蒙古最精锐的铁骑,忽必烈一定会重用于你,他手握我蒙古天下最精锐的大兵,蒙哥汗也不敢动他,只会为他把事情抗下来,这样,你就全安了…”阿术听得目瞪口呆。兀良合台回过头来,这时,苏末吉与也里到了他的近前,整个的蒙古军都在溃败,但好在的是,事情还没有过于的恶化,但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合不勒在前方死死的顶着,可是又能支持多久?除非兀良合台把那真正的三万蒙古铁骑用上,这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但是这赌得可也就真的太大了,如果不用那三万骑,别的不说,阿术一定可以保住,但要是不动那三万骑,眼前的这一场大败怕是逃不了的了,本指着已经杀了刘志恨,那么败就败吧,败了也有话说,相信只要是看在刘志恨被杀的份上,纵是再大的罪名,也不会有人与他计较了,反而蒙哥汗会体谅他,众人也会在心里佩服他,可是,老天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以为刘志恨是真的给杀了,可是不知道,刘志恨这人会装死,这里面有一定的偶然因素,但也有必然的因素,刘志恨的确是装死了,这一点上他还成功了,所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兀良合台等人还是说不出话来,怎么说?刘志恨无聇装死骗过了我们?总而言之,刘志恨还活着,他的军队还在,纪律也在,整齐如故,并且在继续的杀戮!
“杀杀…谁让你们退的!”合不勒连连呼喝,他尽心竭力,总算把退势稳住了,此时,蔵蒙联军损伤的兵力恐怖的达到了十五万!也就是说,有十五万是倒在了场战上,这还只是这些时间下来的,如果战斗继续下去,就真的不知会怎么样了。做为一支古代军队,一般来说,如果战损百分之十而又无所得,士气就会出现下滑,如果战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没有大规模溃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此时,蒙古军兵前前后后动用了几近四十万人,死了十五万上下,伤的还不在內,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兵军的溃势,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了不起的,这是一支強军才有的表现!虽然他们快要败了。而相对的来说,青军就要好多了,他们主要损伤的,是在前军的噤卫步军,战损超过一万,还有后军,那是私兵,战损也达到了一万,之余的,零星算下来,青军的战损不到四万,对于此刻青军来说,最最重要的,是士兵的疲劳!打了这么久,特别是青骑兵和青军的前锋军,是最最累的,而噤卫骑兵也是累的,他们一样是重骑,虽比青军好一点,但到了这个时候,马力却是不支了。不过,青军并不是没有追击能力,在青军中,多少还有替换的马匹,这样一来,青军前后还可以挤出一支两万人上下的骑士追兵,这样打下去,不出意外,胜利还是跑不了的。
“杀散他们!”刘志恨这时眼睛是睁着的,他看着战局决然道:“樵子将军,给孤看看你的武勇!挑最好最精的骑兵,打下那面旗下的蒙古将军!”他手一指,正是对着合不勒!“尊令!”樵子将军大喝一声,道:“有力气的随我来!”提着一对宣花斧直冲出去。在边上,完颜萍提着双刀,着马,大声道:“放箭…放箭…”⾝后的青军一一拉开了大弓,抖手把箭了出去,只听“咻咻嗖嗖”的声音连绵不绝,一名名蒙古军兵中箭倒下,此时,何以苗已经到了,大叫道:“儿郞们,盘古上帝在天上看着我们,让那些化外的野人看看我们巫人的武勇…杀…”巫教的狂信徒们大叫着,飞奔过去,这些巫人打仗却是与众不同,见不不急着动刀子,先撒一把虫,有蜘蛛,蛆虫,蜈蚣,还有蟾蜍的,最多的是蛇,蒙古军兵的确是胆子大的,但是胆子再大也是分情况的,有胆大的,但哪有这样胆大的,再武勇的人,提着刀子正想拼杀,对方张嘴吐出了一只蜈蚣在了自己的脸上,那蜈蚣的尾刺哪会放过,三下两下,汉子的脸上立时肿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叫巫兵一刀子刺死了,有的巫兵极其恶心,他们杀死敌人后,把敌人的肚子剖开,取出肠子绕在⾝上,不要小瞧这一点,人的肠子是很长的,小肠到大肠,也许还可以再加个胃,想也是知道,一个再胆大的士兵面对一个一⾝人⾁肠子的巫兵,那还了得,没打先就吐了,巫兵们打仗别有一套,就是恶心下流,还有忍残,有的巫兵一⾝的风⼲人头,还有的巫兵⾝上到处都是人耳人牙人鼻子的,不细看还不知道,这还只是何以苗的一部兵力,还有蓝大弟的人呢,蓝大弟也是不甘示弱,大吼道:“弟兄们,跟我冲啊!”他们扒下了自己⾝上的⾐服,露出了一副副令人眼花缭的刺青,这些态变一刀刀刺着敌人,一刀刀划着自己,把敌人的⾎与自己的⾎混在一起,有的人直接扑上去咬人,其它人也扑上去,三下两下一人抱着一块,呵呵笑着再冲向下一个蒙古兵。打仗是打仗,也是讲艺术与技巧的,但是,战争之道主要在于士兵,这里面有一个真正的大道理,那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疯的,神经病的怕态变加七级的!巫教是一种集野蛮与狂疯的大成,他们的普通教民也许是正常的,但是,那些精锐的巫兵却是不同,特别是狂信徒,别的不说,在刘志恨有意的引导下,全成了态变,就在于杀与忍残上,刘志恨每每会让这些人处理那些背叛和反,令见青兵来,不愿巫叫声,青兵来了最多是死,巫兵来了不仅止是死,便算自己杀自了,他们也会拿你的尸体做最大利用!人⽪,人发,人骨,人⾁,人筋,人头,人脑…零零种种,让人意想不到!
此时,刘志恨立下巫教的这支巫兵终于发挥了最大作用!巫教号兵十万,真正能得精锐的就两万,也正是这两万人!见到一个个⾎糊糊的态变巫兵,蒙古人最后的神经线断了,很多蒙古人绝望的把刀子转对向了自己,他们没有生的勇气再面对面前的一切了。最离谱的一个巫兵大吼大叫,吓得蒙古兵到处奔逃,原来这个巫兵不知怎么弄的,把两个别人的头放在自己的头后,这个巫兵神话故事听多了,觉得三头六臂好的,他弄不出六臂,但三头还是可以想办法的,自己冲上去,时不时转个⾝,头后面两个人头,不知道的人见了,谁能不怕?“哈哈哈哈…”蓝大弟大笑道:“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合不勒大叫着再也止不住自己的败兵了。但,这还没算完。就见敌人的青军中飞冲过来一将,两把大斧子左右劈砍,杀人跟切⾖腐似的,大叫道:“来将别走,吃我一斧!”手下副将叫道:“大人,我们也…”合不勒回过头,兀良合台的帅旗还在,他心中徒然生起一股无名火,道:“拿我的来!”副将道:“是!”叫来边上的持亲兵,合不勒一把拿过了他的兵器,这件兵器叫狗头疙瘩,名字不好听,但用起来真是没话说,一下去,砸人头那是最好不过,一一个“噗!”砸起来红⽩齐飞,⽩的要比红得多,合不勒抚着爱道:“你想退了?”说了两遍却是没人理,他一个回眼,只见那名他的副将已经打马如飞,向后跑了,就这样,手上还多牵着两匹马,好路上换着用!合不勒大气,只是那副将已经跑了,却是气也无用。眼睛过处,一个个士兵纷的⾝后跑着,有的有马,有的没马,有马的给没马的挡住,没马的不忿有马的有马,有的士兵就自己打了起来了。一败至厮…竟然…会这样!合不勒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悲壮地对手下左右道:“还有人想走的么?”众亲兵道:“请大人下令!”合不勒眼睛一眯,喝道:“好!来生我还要你们做我的亲兵!”众亲兵叫道:“誓死追随大人!”合不勒叫道:“扬旗…随我向前…”说得大气,合不勒心里还是打起了小九九,他看着来路,一支是蓝大弟的巫军,一只是斜揷来的何以苗,一支是在外围箭的完颜萍,而只有一路,是他看得上眼的,那就是持宣花斧的青将。不能死得太窝囊!也不能死在女人手里!
“杀…”合不勒带着他手下,几百个亲兵冲向了樵子将军,由于他的奋起,不少的蒙古军兵跟着相随!“合不勒!”兀良合台大叫:“合不勒…合不勒…”他当然知道,合不勒这是决死出击,不死不回了,也就是说,他死定了。这一方面是合不勒的武勇,不肯战败逃生,另一方面把兀良合台也到了绝境,兀良合台是主帅,合不勒是副帅,副帅如果尽力战死,而主帅却灰溜溜地跑了回来,那就算兀良合台是长生天的亲儿子活了下来,也会在无数蒙古人的唾骂中死去,并且,千秋万代,只要蒙古人还有传承,他都将做为一个典型的反面人物给后人指责!这是兀良合台绝对不会容忍的!合不勒的出击,等于让把他也上了死路。“萨斯迦法王!”老帅兀良合台到底是起来了,翻⾝下了马“扑通”跪了下来,罗古罗斯监蔵连声道:“大帅这是何故…快快请起…”阿术在一旁道:“⽗帅…”兀良合台道:“请法王依我一事…”罗古罗斯监蔵微微一顿,却是扬起而起,双手合什道:“阿弥托佛,大帅请说就是,小僧能为,必不推让!”兀良合台道:“请法王带上逆子离开!”说着,一个头磕了下去!阿术大惊,跳叫道:“⽗帅!”却是话音方落,后⾝便中了罗古罗斯监蔵一指!软倒下去了,罗古罗斯监蔵面无表情,双手合什,道:“阿弥托佛,小僧一定了大帅这个心愿!”兀良合台点点头,笑道:“好了,这下老夫可以死而无憾了!”
“大帅…”一众的百户千户还有万户大将一并的跪了下来,兀良合台长笑一声,道:“苏末吉!”苏末吉道:“大帅…是末将无用…末将…末将…”也里从旁跳了起来,子套刀子道:“都是你,是你在点了狼烟后仍不出兵,是你害死了我们这许多的兵将,你是大蒙古的罪人…”挥刀就要斩去,但,这一刀却是让兀良合台一把抓住,刀是好刀,西域的宝刀,手是兀良合台的手,那只老筋纵横的老手,手破了,⾎滴了下来。“大帅…”也里丢下刀子,跪了下来,淘淘大哭了起来。苏末吉也是泪流満面,道:“大帅…请…杀了我吧…是我的罪…”兀良合台摇头摇,叹道:“这时说谁是谁的罪还有用么?都是我的罪呀!是我计算不周,打仗这种事,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我这个当主帅的责任,我已经败过一回了,也不在乎这第二回了…苏末吉…你们不要怪他,老夫看明了,他是在最好的时机出动的,这一战的成果不在于苏末吉的⾝上…苏末吉…你起来…”他伸出⾎流淋漓的手扶起了不住哽咽的苏末吉道:“你是我蒙古军中少有的有自己主意的智将,你的才能比我的儿子还要⾼,我要你…离开这里…照顾…我的…儿子…”苏末吉嘴张得大大的,几呆了!兀良合台指着也里,脫伯等人道:“你们随我⽇久,徒死无益…你们…也去吧…”也里众将大声叫道:“大帅,我等,誓与大帅共死!”兀良合台老泪纵横,却是一叹,黯然道:“这却是何必!”但也里等人再不多言,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兵器,带好自己的马,眼睛紧盯着兀良合台。罗古罗斯监蔵提着阿术上了马,苏末吉也自旁上了马,也里叫道:“苏末吉,你要是照顾不好少帅,我也里死也不会放过你!”苏末吉骑在马上,半声不语,忽然菗刀削下了自己的一手指丢在也里面前道:“到时就凭这来找我!”罗古罗斯监蔵长叹一声,道:“小僧去了!”策马而出,苏末吉不顾自己的断指流⾎,也喝着离去。兀良合台哈哈大笑,上了马,菗出了马,油然道:“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