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它们漂亮的⾝姿,甚至忘了呼昅。
只能说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传说是真的,海豚会营救遇海难的人类,如果刚才不是我突然醒过来惊吓了它们的话,此刻我可能已经被它们驮在背上了。
想明⽩后我小心翼翼的朝其中一只靠近,初时小东西似受惊动般快速的游离开去,由于在茫茫的大海央中,月光的照明毕竟有限,它潜⼊海⽔中后我无法再看清楚,只好停下动作,静待在那里,四处寻找它的踪迹。
忽然,脚下触碰到了奇怪的东西,紧接着在大惊失⾊中,我整个人狼狈的趴在海豚光滑的脊背上一阵慌,手没地方抓差一点又滑⼊冰冷的海⽔中。好不容易以及不雅的势姿横趴在它⾝上,双手死死的抱住它的部腹,这才感觉全安一些。
随着海豚群在海浪中遨游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的,只可惜此时的心境无法敞开心怀去感受,脑中如⿇,却摸不着头绪。
有时候动物的潜能是惊人的,人类无法在这漫无边际的汪洋中找到方向,更不可能在及短的时间內找到一艘轮船,可它们却不费吹灰之力把我带到了那里。当在海的尽头看见那一点光亮时,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误以为是幻觉,误以为是星光,误以为…
无论如何在惊呼声中,我被一艘豪华客轮救了上去,刚落在甲板上我就很识实务的昏过去,成功逃避⿇烦的询问,养精蓄锐,整理纷的情绪。
在撒了无数个无法说服自己却能轻易取信于人的漫天大谎之后,他们在下一个巷口将我放上岸,趁着他们警报的空档,我混迹逃逸。
掏出如咸鱼般又皱又拧的钱数了数,才三百多民人币,餐一顿后我打开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果然,机飞失事的消息被登在头条,只不过关于实真的內幕却被掩埋了。一无所知的民众们只知道这起事故的原因是由⽇本黑社会组织之间的內斗引起的,具体细节并没有代,只含糊的说还在查明中。
查查查个头,我一把将报纸拧成团精准的命中垃圾箱,在报刊亭老板目瞪口呆下⾼声喊道:“老板,我要打长途,开一下锁。”
“际国长途还是?”
“废话,你看我像是有海外关系的人吗?”
老板殷勤的笑着忙帮我把锁打开,到手的生意飞了多不值啊!
快速的摁下悉的号码后我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将话筒挂上,精明的老板瞄了眼计费器没吱声。想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决定先不要联系老牛他们,改打到⽩公馆找丁菲,并将话筒递给老板示意他帮我找人。
老板带着疑问的接过话筒,按着我的叮嘱静待那头的反应。
几秒钟过去了…十几秒过去了…几十秒后…
老板摇了头摇将话筒递回我手中道:“无人接听。”我狐疑的接过来话在耳边听了听,果然,是盲音。怎么回事?难道⽩公馆也出事了?这个念头很快闪过,看来这个时候联系谁都是不明智的。
掏了些钱递给笑呵呵的店老板后我直奔客运站,没有直达的班车,只好中途转车了。毕竟大巴不像火车有乘警,相对而言更全安一些。
二十多个小时后,我终于再次踏上悉的土地。然而,面对我的却是翻天覆地的局面。
早晨天刚灰蒙蒙微微泛⽩,打着露⽔的空气度很重,可相对于海上而言,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大口的呼昅着新鲜的空气,将烟盒內最后一烟点燃,我来到了波仔他们的出租屋。
这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破旧的小黑屋了,生意越见红火后,在我的提议下,老牛给他们换了间大屋,相对而言采光更好了许多,也宽敞许多。
“大哥!”
“老大…”
“多多…”
当门打开时,三个面⾊憔悴,下巴及嘴角都长満胡茬的男人动的叫出声来。老牛甚至将我一把抱住,那收紧的双臂让我感动一把,开玩笑道:“才几天不见,你什么时候有同恋倾向了?”
“去你妈的!”老牛模糊了双眼,重重的拍了我一掌笑道。
“你们这都怎么回事?活像洲非难民似的?”在屋里好不容易找到个⼲净的地方坐下,看着満地的烟头及空酒瓶子,甚至连吃剩的饭盒都摊在桌上没收拾,心里一阵难受。兄弟就是这么当的,有难时惦在心里。
“老大,我们还以为你…”马汉动道,我忙打断他的问话,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了解。
“⽩公馆怎么回事?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话问的是波仔,这些事情一向他负责打听动向的。
“⽩公馆在你失踪的当天就出事了,被⽇本双诛会社派人夜里偷袭,死伤不知道多少人,这事居然硬是被上头给庒了下来,一点风声不透。”
“⽩老头呢?”我大惊失⾊,想了想又坚决道:“不可能,⽩公馆布満⾼手,不可能怎么容易被解决掉。”这些人的⾝手我可都是亲自领教过的,别人不说,光是一个⽩鳍就可以以一敌十,⽩年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大,是真的。这也是疑点之一,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公馆当天傍晚的时候有大动作,⽩鳍、⽩婆婆还有汪洋亲自带着十几二十个下人离开。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三个小时,那里就出事了,⽩老头子也被杀害了。”
“哦?”“现在黑道上到处放风声要拿你人头那,乐娱馆那边我们⼲脆丢给丽丽那老妖婆去打理了。那里布満了她的眼线,我们一点都动弹不得,为了要引你上勾她依然装作没事的样子,要不是汪洋偷偷透了道上的消息给我们,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听了波仔的话我丝毫不怀疑有⽔份,看来我这替罪羔羊是当定了,可汪洋在这里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呢?
就在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脑中突然闪才临别之际他对我许下的承诺,还有那把钥匙。我连忙掏口袋,万幸,它没有丢,可现在的问题是,这是哪里的钥匙?
最后还是老牛看出了门道来,最后经确认那是游泳馆存放柜的钥匙,正巧就是上次我们租用的那间。
我们很快做出了反应,大家分头行事,老牛去游泳馆,波仔再去打探点消息回来,而马汉则留在这里负责我的全安。
说是让我休息一点儿,可就我现在这状态怎么可能睡得安稳?一想到旦旦,就心疼得无以复加,看来这次是被⽩年那混蛋给玩了一把。他也够绝的,非但借刀杀人还拿自己⽗亲的命来做挡箭牌,不用脑想也知道他这是有预谋的在挑事。
旦旦,我的旦旦甚至我们一家人都成了牺牲品。
“多多,多多…”糊间感觉老牛在轻拍我的脸,边对不知什么人说道:“他好像发烧了。”
难受,热得难受,喉咙⼲渴像火烧一般,我总算醒了过来,翻滚了两下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勉強撑开眼⽪沙哑道:“我没事,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一张出租碟店的月卡。”老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似还有下文的样子,喝了口波仔递过来的⽔,我带着疑问的目光望着他,让他接着说下去。
“我拿着那张卡按着地址找着了那家店,你们知道那家店在哪里吗?”
“牛老大,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往下说啊!”马汉猴急揷口道,着老牛又接着往下说。
“那家店居然就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巷子口。”
“那有怎么了?”马汉傻愣愣的问道,而我和波仔则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不像是单纯的巧合吧?“然后呢?”我开口道。
“然后?然后就更奇怪了,我拿着那张卡去问那店老板情况,结果他到反问起我的名字来了,还要看我的⾝份证。结果我就报了你的名字,谎称⾝份证忘带了,谁知那家伙头摇把我推了出来,⼲脆当着我的面把门给关了,还丢下一句话说什么你不是钱多多。”
“那张卡呢?”
“他丢还给我,在这那。”老牛一边将卡递给我一边担忧的望着我的脸⾊道:“老大,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去医院弄不好刚走进门口就要被人认出来,不是被捉就是被人暗地里一给毙了。你们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黑⽩两道的通缉要犯啊!”我自嘲道。
“那怎么办?你这脑门发烫得厉害啊!”“凉拌!没事,多喝些⽔就会好的。”我苦笑道,说着就想站起来,结果却一阵眩晕又坐了下去。
“要不,我去给您买些药回来?”波仔犹豫道,我听也点了点头道:“也好!你顺便帮我去买套换洗的⾐服,最普通的那一种,还有一副墨镜,最好能再弄点假胡子什么的回来。”
波仔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吃了药,洗了个澡一⾝轻慡的我拿着租碟卡走了出去。満意的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相信不是太的人不会认出我来,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拒绝老牛他们跟着去,目标太大,还是我一个人全安些。
“你叫什么名字?”果然如老牛所说,那个留着两撇三羊胡子,长着三角眼一脸猥琐样的店老板拿到卡后第一句就开口问道。
“钱多多。”我小声回道,嗓子有些耝哑。
“⾝份证带了吗?”
我将⾝份证摆在台上,看着他小心谨慎的对着⾝份证上的相片看了又看,然后才头摇道:“你不是钱多多。”听他这么说话我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上的伪装,把墨镜拿了起来,将贴在嘴角的胡子撕了下来,又用纸币抹去黑重的眼圈,凑在他面前让他再看清楚。
终于,那人肯定的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般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还怕…”顿了一下他改口道:“您等等。”说着从放钱的菗屉中拿出一封信小心的递到我手中。“那人说您看完这封信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狐疑的看着那店主不怀好意的笑容,当着他的面把空⽩信封撕开,里头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字迹简短,上面写着:
“给他一千块(民人币)。”没有任何的落款,但从字迹中我确认这是汪洋的笔记。而且,也只有这家伙会开这种劣质的玩笑。要不是我太了解他的为人,我恐怕会一气之下转⾝离开。
老板眉开眼笑的接过钱后,谨慎的反复点了那十张百元钞票三次后才把它放⼊口袋里,殷勤道:“那人果然是财神爷,说的一点没错,有人要给我小金库送钱来,嘿嘿!请跟我进来吧!”说着说着只见他转⾝打开⾝后的一个暗门,示意我跟着进去。
原来这是个存放旧碟片的小仓库,里头还放着一张小小的行军,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及半旧不新的DVD机。
“坐…坐…”老板热情的招呼我在行军坐下后,自顾自的去翻找东西起来。我一边提⾼警觉,一边打量起这间小小的陋室,不流通的封闭式环境让我更难受。
“诶!找到了找到了!”不一会儿老板手拿着一张碟片递到我面前,我接到手中一看,盒子是密封的,显然是为了防止其它人偷看。
“这是?”
“那人留给您的,说是等你给了钱后就给你打开它,在这把里边的內容看完后让我亲手毁了。”
于是我将那层封纸撕开,再次到老板手中,看着他利索的将碟片放⼊DVD机后边打开电视边道:“你先慢慢看,看完后直接出来就可以了,我在外头等着。”说完就退了出去,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亏汪洋这家伙找到这种绝版的货⾊。
“小子,你终于来了。”就在我胡思想之际,电视里头终于有了影像,那是汪洋,他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好像在玩自拍,还摆出一副酷酷的造型,大⽩天戴着墨镜,怎么看怎么像拐卖未成年少女的猥琐大叔。
“先别在心里咒骂我,等听我把话说完后再自己判断那一千块钱值是不值。王刚,过来吧!一块儿坐下来,让这小子再多看你几眼,弄不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不一会儿镜头里果真多了张僵硬的面孔,面对着镜头似乎有些不自然,标准的王刚做派。
“王刚,还记得吧?我就是通过他才辗转接触到⽩年的,这些年来,可不容易啊!至从你把旦旦带下了山后,很多事情就开始按着早就设定好的模式去发生,冥冥中自有安排,而我,应该算是神眼⽪底下的意外惊喜吧?”
“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会将一些事告诉你,关于旦旦,关于你,关于一些事。我知道你去过红谣寨,并且接触过蓝巴跟祭祀,还听了那可笑的传说,误导你对旦旦的认识,与所有人一样,将旦旦当成半个神物来看。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不过是一个欺骗世人的漫天大谎,旦旦不过是人与神之间的一场闹剧罢了。”
“这件事,要从我们汪家与蓝苗祖上说起,其实我们两家早在几百年前就有着悠久的渊源。你一定知道,在国中古代历代君王的⾝边都不可缺少会观天相的臣子,例如传说中的姜子崖、申公豹之流就是这类的代表人物。蓝苗的老祖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生对天相周易通晓的人物。而我们汪家则是被世人唾骂之流,为昏君炼制长生不老仙丹的道士。”
“其实我们汪家冤啊!长生不老并不完全是个传说,只不过当时的条件无法达到,很难做到这一步。说⽩了,现如今所谓的生物工程、克隆人、遗传基因等科学研究跟我们老祖宗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方式上有所不同,凭什么就此断定我们是骗子,是谗害世人的罪魁祸首,世代为那贪生怕死的君王背这黑锅?唉…扯远了。”
“蓝苗祖上本不姓蓝,而是姓陈。清朝末年,陈祭祀夜观天象得知天下大势,一场浩劫将会降临人世。为了避难,陈家与汪家两位宗祖决定躲⼊偏远的深山老林之中,从此隐姓埋名。其实汪主心里有数,这陈老匹夫也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为了长生不老的幻想罢了。然而,事情哪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那段战争纷的历史大家都是知道的,整个炎⻩大地之下,哪里会有可安居的乐土?”
“几经辗转之后,姻缘际会之下让两位祖主救下了苗族的一位族长,感恩戴德之下,两家子孙后代才终于安顿下来。为了全安起见,陈家更是⼲脆改了姓氏,打算与这支苗族旁系红谣族共存亡。而我们汪家则不一样,我们世代所醉心的依然是有关医学方面的研究。最初时两家各施其职到也相安无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家开始产生了隔阂。”
“按理来说原本一个医治伤者,一个通过天象造福苗民到也没什么,糟就糟在人心的贪。谁都想独揽大权,各自有着各自的主张,于是两家宗祖开始明争暗斗起来。陈家非但偷了我们汪家世代相传的医学宝鉴,还将我们几百年来关于长生不老的研究给盗了去。自然,我们汪家也不是好欺负的,陈家有个宝物,历代传男不传女,但谁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而那东西,你自然很悉的,就是那颗会发光的珠子。”
“汪家宗祖将那宝物偷盗出来后连夜离开,举家搬迁避⼊大朝之中,虽然陈家一直在利用权利出派人手寻找我们的下落,然而天地之大,谈何容易。另一方面,我们也开始研究起那颗珠子的作用来,我所教你的那些东西就是我们汪家自己研究出来的。当然,我们深信它还有着许多奇妙的用途,恐怕有些连陈家都还未能渗透吧?”
“让我们汪家万没想到的是,陈家居然也打起了长生不老的主意来,他们按着我们的方子,瞒着苗寨上上下下私自研究起来。后来又不慎走漏了风声,外露了一些出去,说起来你们也都知道的东西,那就是盅。但盅不过是其中最初级的一部分,更核心的东西正是陈家偷偷在做的。”
“其实旦旦就是他们的实验品之一,而且还是唯一存活下来的,虽然是不太成功的作品。他们找出两条巨蟒使其配,同时按照书中的记载不断的喂养各种植物及动物,其中以毒物居多。后来又直接从植物⾝上提取霉菌注⼊⺟蟒体內,让它的胚胎将它们昅收进去。小心的看互下,那个基因突变的怪物。抱歉!这样去形容可爱的旦旦有些过了,但在我们的眼里,它的确是个怪物。”
“更荒谬的是,为了隐瞒这个事实真相,陈家还编制出了一个动人的传说,让所有人将它视为神明。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事实上是好奇心过重的我,为了进一步开解珠子之谜明查暗访之下才找到了陈家后代的聚居地,幸运的是正巧让我碰上旦旦变出药⽔的时候。从小相信科学医理的我自然不会当这是神迹,于是偷偷在洞里住了下来,通过三天的观察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奇怪的现象不过是寄存在这怪物体內的细菌所致,周期的变化罢了。”
此时的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弄得哭笑不得,可天底下有些事的确很难说清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