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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册 第九章 木偶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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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隧道,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风照原突然收住脚步,前方的路被堵住了,一大团又肥又耝、花花绿绿的东西,像动的蟒蛇,将隧道挤得严严实实。

  “那是个什么怪东西?看上去真他妈恶心。”

  札札吃惊地叫起来。

  “不是一个,是很多。”

  风照原沉声回答,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看见,蟒蛇般的怪物其实是由许多条动的虫子组成,这些虫子千奇百怪,⾊彩斑斓,有的长満了弯钩般的倒刺,有的背脊上分布着密密⿇⿇的翅膀,还有的弓着肥硕的⾝躯,嘴里吐出亮晶晶的丝。

  千万条怪虫堆积、纠在一起,鲜的颜⾊明显充満了剧毒,使人望而生畏。

  风照原皱眉道:“这条路看来还没有人通过,难道杀害罕⾼峰的凶手,消失在空气中了?”

  “以英罗翩的能力,通过这些怪虫的阻碍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他不是完美基因体吗?”

  尊将冷笑一声,似乎吃准了英罗翩就是杀害罕⾼峰的人。

  风照原无声地苦笑,在心底深处,他并不希望那个凶手是英罗翩。

  “照原,札札,你们退后。”

  尊将一按眉心,印堂中间裂开了细纹,一道金⾊的火焰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大硕‬
‮圆浑‬的光球,急速转动,呼啸着飞向虫群。

  奇异的叫声骤然传出,混杂着无数条怪虫的尖叫。它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还没有等光球接近,纠在一起的虫群倏地分散,密密⿇⿇的怪虫飞起,向三人扑了过来。

  “轰”的一声,光球与虫群猛然相撞。

  烧焦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无数条怪虫被金焰呑噬,熊熊燃烧,剩余的怪虫继续扑过来,悍不畏死,四周嗡嗡声不断,狰狞丑恶的样子充斥了三人的视野。

  尊将的眉心出无数道金⾊的火焰,流星雨一般,罩向怪虫。风照原结出雪鹤手印,千鹤飞舞,在三人四周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

  “扑通扑通。”

  雪鹤结界之內,空气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罩,怪虫撞在无形的墙壁上,纷纷坠落。尊将冷哼一声,金⾊的光焰如同瀑布,倾泻而下,千万点金光洒落,虫群吱吱惨叫,被消失得一⼲二净。

  前方的隧道又变得畅通无阻。

  “继续走吧。”

  尊将面⾊冷峻,毫不动容地道。

  风照原突然皱了一下眉,立在原地,目光如电,扫过四周。

  “怎么了?”

  札札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风照原摇‮头摇‬,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空空的隧道,本没有异状,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原地,才慢慢现出一个人影,由模糊到清晰,骨骼、肌肤一点点渗出,仿佛他就隐⾝在一团空气里,这时才破壳而出。

  “好险,差一点被发现。”

  他喃喃自语道,扶了扶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

  隧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座宏伟的大厅出现在风照原三人面前。

  四周金碧辉煌,耀眼的光华,刺得三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大厅內分布着三十六个⼊口,看来每一条隧道,最终都通向这里。

  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二万多平方米的大厅內,有一个庞大的布景台。台上有很多木偶人,⾝材大小和真人完全相同,肌肤的颜⾊、⽑发都雕刻得十分传神,木偶人神情真,各具形态,似乎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真是不可思议。”

  风照原心中浮起一丝诡秘的感觉,好奇心驱使着三人,沿着巨石台阶,一步步走上布景台。

  四周的一切,突然变了!

  他们仿佛跨越了原来的世界,进⼊了另一个新的世界。

  简单的布景台,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宮殿。

  繁花似锦的花园,噴着珍珠泡沫的⽔池,假山,小桥,溪⽔,到处洋溢着悠扬美妙的音乐,原先见到的那些木偶人,分布在宮殿四周,竟然都开始活动起来。

  ⾝穿古怪服饰的乐师木偶,正在弹奏乐器,満头的⽩发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

  侍者们端着闪闪发光的⻩金餐盘走上来,烤全羊散发出人的香气。

  木偶人们翩翩起舞,‮势姿‬优雅。有的低声谈,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有的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享受美女的‮摩按‬服务;有的走到宮殿‮央中‬的噴泉,随手用青铜酒杯一捞,芬芳的红酒就溢満了杯口。

  看到红酒被木偶人“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看到他们‮动耸‬的喉结,风照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他妈在做梦?”

  札札瞪大了眼珠,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大‬,痛得龇牙咧嘴。

  尊将瞳孔陡然收缩,木偶人突然变成了活人,虚假的布景变成了‮实真‬的世界,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一般。

  “先生,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一个金发的美女款款走到札札⾝前,‮媚妩‬地笑道。

  风照原和尊将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也经历过多次冒险,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处境,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不等札札回答,女子丰膄的手臂已经搭上他的肩头,翩然起舞。金⾊的裹裙轻盈旋转,露出雪⽩的‮腿大‬。酥半裸,満的**若隐若现,还不时传来腻人的香气。

  这哪里是木偶,本就是一个活⾊生香的美女!

  醉人的音乐声,充満了摄魂般的魔力,札札不知不觉,已经心神陶醉,跟随着金发美女,快乐地手舞⾜蹈。就连风照原叫他,也置若罔闻。

  一丝不祥的征兆笼罩了两人。

  风照原突然沉声道:“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幻觉?”

  尊将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这些木偶本就没有在动?”

  “刚才我们在台下时,这些人明明就是木偶。”

  风照原眼珠一转,转⾝向宮殿外走去。当局者,他坚信这里就是原先的布景台,如果换一个视角,也许能够分辨清楚。

  宮殿外,空气清新醉人,和煦的舂风比眼波还要温柔,天空是海⽔般清澈的蓝,⽩云像柔软的飘带,蓝天⽩云下,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一直延伸到远方。

  尊将头⽪发⿇:“难道我们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相信这只是幻觉!我们仍然站在布景台上!”

  风照原毅然向草原走去。

  辽阔的草原,本没有尽头。

  走了很久,风照原终于停下了脚步,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这里真的是布景台,那么它虽然宽敞,但不会像现在一样,大得不合情理。除非是布景台忽然具有了生命,随着他走动的范围,而不断扩大。

  就像‮国中‬神话传说里的孙悟空,无论翻了多少筋斗,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茫然中,风照原回头一看,大惊失⾊。

  走了半天,他依然站在宮殿门口。这么长时间,原来只是在绕圈子。

  他们已经被活生生地困在了这个诡异的世界,再也走不出去了。

  尊将看着风照原,脸上的表情,仿佛呑了一只臭蛋。

  只好再回到宮殿里。

  四周乐声靡靡,歌舞升平,到处都是木偶人们的笑脸,到处都是甜藌的气氛。

  恍恍惚惚中,风照原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自己正置⾝在一场豪华的宮廷宴会中,眼前纸醉金,贵宾云集,心中轻飘飘的无比陶醉,什么烦恼忧愁,理想责任,通通扔在了脑后。

  尊将剑气般凌厉的眼中,也浮上一丝惑。

  在这个布景台的世界里,只有快乐!

  “先生,来跳一支舞吧。”

  几个感漂亮的女人旋转着,扑到风照原怀中,亲热地拉起他的手。

  所有的人都在叫,风照原茫然地抬起头,瞥见札札‮狂疯‬地挥动手臂,満脸的笑容,呆滞得就像是一个⽩痴。

  心中顿时一凛,风照原挥拳击出。

  “啪啪”几声,围上来的美女飞了出去,爬起来后,依然露出人的笑容,翩翩起舞,毫无畏惧的表情。

  风照原握紧拳头,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这个可怕的地方,竟然完全失了人类的心智。

  “您需要什么?美女?权力?数不尽的财富?”

  跳舞的木偶人们纷纷围上来,里三圈,外三圈,将尊将和风照原围在中心。

  望着这些鲜的,动的,不断诉说的嘴,风照原真的搞不清,他们是木偶,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奴仆。”

  木偶人们纷纷弯,脸上浮出谄媚奉承的表情。宮殿前的⻩金座椅上,摆放着珠光宝气的王冠。

  “我们愿意为您奉上无数的奇珍异宝。”

  一些木偶人伸出双手,奇迹般地捧出一大堆红的玛瑙,蓝晶晶的宝石,‮圆浑‬洁⽩的珍珠,璀璨流转的光华,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无论您想得到什么,在这里都可以得到。”

  木偶人们乐地手舞⾜蹈:“因为这里是乐的世界!”

  金钱,美女,权力,所有人类梦想的东西,在这个奇特的世界里,都变得唾手可得。

  谁能拒绝这样的惑?

  永远快乐的生活!

  风照原咬了咬牙,満头冷汗。

  “啪”的一声,珠宝⻩金被他一掌扫落在地,滴溜溜地到处滚动。

  “杀光他们!否则我们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尊将的眼神骤然清醒,一字一顿地道。

  “杀光他们?”

  风照原迟疑了一下,杀这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有点难以下手。

  “这是唯一的办法。”

  尊将毫不犹豫,豹子般地扑了出去,一掌切出,闪电般扣住了一个跳舞女人的头顶,五指猛地发力,将她捏得脑浆迸裂,同时右腿横扫,怒嘲般的爆发力,卷起了重重气浪。

  鲜⾎狂溅,残肢纷飞。这些木偶人,既可以像真人那样活动、讲话,同样也是由‮实真‬的⾎⾁组成。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完全是一场‮杀屠‬,尊将像冲⼊羊群的猛虎,所向披靡。拳脚之下,一个个木偶人⾎⾁横飞,纷纷倒下。而他们毫不反抗,只是嘻嘻哈哈地跳舞作乐,似乎本没有看见⾎腥的杀戮。

  宮殿里堆积起小山般的尸体,尊将在‮杀屠‬,乐师在奏乐,众人在歌舞,诡异离奇的场面,使人的神经几乎也要错

  “不要!”

  风照原蓦地冲上去“砰”的一声,与尊将拳掌相击,将他震退。

  一个肥胖的木偶人正拿着酒杯,一边贪婪畅饮,一边傻笑,本没有意识到,他刚从尊将的拳下侥幸偷生。

  “毕盛克!”

  盯着对方又红又⽩的脸,风照原大声喝道。

  毕盛克抬起头,痴呆的脸上,露出一丝惘然的神⾊。

  “是异能组的组员?”

  尊将微微一愣,目光扫过満地⾎淋淋的尸体,心中涌上一丝寒意。难道这些木偶人,全部都是活人?

  毕盛克笑嘻嘻地走到噴泉边,继续倒酒畅饮,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札札还在狂热地跳着舞,尊将杀得手都有些软了,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深昅了一口气,风照原体內脉轮急速‮擦摩‬,妖火倏地从鼻孔噴出。

  治标不如治本,既然一切怪事都发生在布景台上,那就索将它摧毁!

  摧毁这个怪异的世界!

  对准了宮殿,妖火像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莹莹盛开。

  自从风照原迈⼊秘能道的境界,妖火也迥然变质,原来雪⽩的⾊泽,变得越来越透明,仿佛是用纯净的⽔晶雕刻而出。

  妖火像⽔一般流动,向四周不断蔓延,妖火所到之处,宮殿慢慢融化,如同积雪遇上了烈⽇,一点点消失。

  惑的乐声嘎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断。

  ⻩金、珠宝、噴泉、假山,像蜡烛油般地流淌,融化在妖火里。

  跳舞的木偶人纷纷倒下,⾐服变成了碎片,蝴蝶般到处飞舞。丰満的⾎⾁瞬间⼲瘪,露出森森的⽩骨。等到宮殿被妖火完全融化,只剩下了満地的骷髅。

  札札和毕盛克的脸上,痴呆的表情慢慢褪去,显然正在恢复神智。

  大厅又出现在风照原的眼前,消失的事物重新回到视线中。没有蓝天⽩云,没有草原,这里依然是神秘的地下隧道。

  风照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收回妖火。

  摧毁了宮殿,他们终于回到了原先的世界。

  “毕盛克,札札,你们也来了!”

  远处,兰斯若和尤妃丽吃惊地看着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盛克眼⽪,仿佛从大梦中惊醒。

  尤妃丽神⾊古怪地盯着他俩:“我们看见台上有一群木偶,接着整座台子突然消失了,木偶也变成了骷髅,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风照原和尊将对望一眼,心中凛然。在台下的人看到的只是一群僵硬的木偶,可是一到了台上,木偶就变成了活生生的⾎⾁躯体。尽管他们三个活人站在台上,可是台下尤妃丽见到的,依然只是木偶!

  实在是太离奇可怕了。

  “你是尊将!”

  兰斯若突然后退一步,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过谨慎的敌意。

  尊将淡淡地看了兰斯若一眼,尤妃丽、毕盛克顿时如临大敌,札札看了看风照原,后者暗暗‮头摇‬,札札立刻会意,机灵地不发一言。

  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大厅的一条隧道⼊口处传出。

  “是奥马尔!”

  尤妃丽面⾊一变,兰斯若已经箭一般地标出,扑向那个⼊口。

  其余的组员们立刻跟上。

  风照原和尊将对视一眼,⾝形展动,虽然启动慢,但却抢先兰斯若一步,出现在隧道口。

  空的隧道里,本看不见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风照原面⾊一变,难道在这座庞大的地下隧道里,真的隐蔵了一个无形的恶魔,将可怕的触角伸向了进来的每一个人?

  诡异的木偶人宴会,难道也是它在悄悄纵?

  千年⽩狐忽然幽幽地道:“还记得赫拉的玩偶世界吗?”

  风照原心中一寒,布景台上的木偶,的确像极了赫拉的那些人类玩偶!唯一的区别,在于赫拉用恐惧使人类变成玩偶,而在这里,却是用乐!

  听着悠扬的乐声,醉在木偶舞会中,拥有无数的奇珍异宝,人会觉得越来越快乐,忘记了所有的忧愁,成为丧失神智的木偶。

  “他们会替我复仇的。”

  赫拉的头颅,仿佛出现在深邃的隧道中,对风照原森森地道。

  他们是谁?

  和赫拉一样,拥有传说中力量的神?

  “你怎么了?”

  看见风照原苍⽩的脸⾊,尊将觉察出了异样。

  “没什么。”

  风照原摇‮头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像敲动的擂鼓,震得全⾝的⾎发冷。

  他们是谁?究竟是谁!

  大厅东角的隧道口,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清丽曼妙的⾝影出现在视线中,后面跟着的,是英俊美的英罗翩。

  “重子!”

  风照原动地跑了过去。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重子清冽越的声音颤栗着,像风吹过琴弦,听起来如此美妙:“你没事,这太好了。”

  英罗翩脸⾊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仿佛两柄烧得滚烫的匕首,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心脏。

  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实真‬。

  重子低声解释道:“没想到在隧道的石门口撞见英罗翩,他一眼认出了我,所以就结伴同行。”

  “你好。”

  风照原尴尬地对英罗翩打了个招呼。英罗翩沉默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直直地凝视着风照原和重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尊将全⾝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一步步,走向英罗翩。‮硬坚‬的石板地上,留下斧刻般的深深脚印。

  “说!罕⾼峰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组长他?”

  听到罕⾼峰这么说,异能组的组员们纷纷震惊地叫起来。

  英罗翩像是本没有听见罕⾼峰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涩声道:“你们怎么会都出现在这里?”

  重子轻咬贝齿,和风照原对视一眼后道:“其中的原因,我们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英罗翩蓝宝石般的眼睛,猛地暴起強烈的异彩。

  “你们是爱人?”

  英罗翩的目光紧锁住风照原和重子,神⾊越来越冷。

  风照原低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英罗翩的声音也越来越冷:“你们,也是为了那个怪物而来的吧?”

  “是的。”

  风照原深深地昅了一口气,毅然道:“我不想骗你,我们要摧毁那个怪物。留着它,只会危害人类。”

  “你们已经欺骗了我。”

  英罗翩喃喃地道,在一闪而过的眼神中,风照原看见了愤怒、受伤、痛苦的复杂情绪。

  “欺骗,原来这就是人吗?朋友,爱情,真是太可笑了。”

  英罗翩歇斯底里地狂笑道,笑声像一尖锐的针。笑声消失以后,蓝宝石般清澈的眼中,已经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彩。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他,默然无语。

  “英罗翩,不要说什么废话,快动手吧!”

  尊将怒喝一声,手指按向眉心,⾝躯发出摄人的光芒,又红又亮,仿佛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整个人慢慢地隐没在火焰中。

  火焰凝聚成一柄利剑,锐气盘踞在火焰中,撕开周围的空气,热浪滚滚,令人窒息。

  尊将已经化⾝成一柄火焰之剑。

  英罗翩深昅了一口气,着火剑,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们看!”

  札札突然指着布景台的位置,満脸惊骇。

  布景台消失的地方,幽灵般地出现了一口古井。

  整齐的玄武岩堆砌的井,颜⾊斑驳,岩石之间没有任何隙,几十乌黑的金属条像⿇花般扭曲着,围成一圈,形成井栏。袅袅的⽔雾,从井口不断地冒出。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口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等一下,尊将!”

  风照原闪⾝拦在尊将和英罗翩之间。

  英罗翩无声地冷笑:“怎么,我所谓的朋友,你要和我动手吗?”

  风照原苦笑一声:“英罗翩,我和重子的事,一下子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不过,我并不愿成为你的敌人。”

  英罗翩缓缓地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风照原摇‮头摇‬,对尊将道:“这个地方太古怪了,你先不要动手,以免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何况,英罗翩不太可能是杀害罕⾼峰的凶手,你别忘了,重子和英罗翩是一起到达这里的。”

  火焰之剑⽔波一般地漾,尊将从火焰中现出⾝来,眉头一皱,问重子:“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大约十五分钟前。”

  “那就摆脫不了他的嫌疑,罕⾼峰死了已有一个多小时了。”

  尊将森然道。

  尤妃丽为首的异能组员们被弄得云里雾里,他们初闻罕⾼峰噩耗时,本来以为是尊将下的手,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英罗翩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过以他们的实力,无论面对尊将还是英罗翩,都是有输无赢的局面,所以罕⾼峰的死,他们也只能回纽约给‮全安‬总署处理。

  “冷静一点,尊将。”

  眼看双方一触即发,风照原沉声道。

  “井口的⽔雾变成了红⾊!”

  重子低声道,她冰雪聪慧,知道风照原不愿看见尊将和英罗翩火并,所以转移话题,引起众人的注意。

  放眼望去,丝丝妖异的红⾊雾气从井口升腾,颜⾊红得就像是⾎。

  众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

  透过红⾊的⽔雾,可以看见,镜子般的⽔面缓缓地动着,变得无比粘稠,似乎井中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好浓重的⾎腥味,这口井的出现,简直就像魔法一样。”

  毕盛克嘴里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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