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群雄现世,群魔乱舞
大雪。
连天大雪,掩盖群山,掩映著一方小⾕。
这里是远离尘世的化外之地,其他地方尚是烈⽇炎炎,这里,却终年寒冻,不见翠⾊,似乎⽇光都穿透不进。
⾕中,有一方小小的石屋。
石屋前,有一个锦⾐年轻人,正在练刀。
他的刀,呈现碧⽟一样的颜⾊,通体无暇,晶莹透明,竟是一柄⽟刀,一碰就碎。
他的刀法,古朴无华,一刀一式,如同刀削斧砍,工匠锤凿,充満著力道,却又不失空灵飘逸。
舞到极处,雪花纷飞,地面之上,无数大雪仿佛棉絮一般纷纷扬扬飘起,蔚为壮观。
碧⽟⾊的刀⾝,则在雪中,轻灵穿透,如同一条绿蛇,成为这天地间最亮眼的一抹碧⾊。
“嗤!”
忽然之间,刀⾝停住了,停留在一只破空而来,由一张淡银方纸折成的纸鹤之前。
纸鹤感受到年轻人的气息,瞬间无声燃烧,一层层丝丝缕缕的碧光冲上⾼空,最终,在锦⾐年轻人的面前,形成四个鲜红大字。
“仙妖场战!”
“仙妖场战么?”
锦⾐年轻人喃喃自语了一句,收起⽟刀,负于背后,忽然走进石屋,片刻之后,他重新走出,⾝后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他大踏步离开雪⾕,朝向北方,再不回头。
…
⾼崖。
苍松,翠柏,古树,流泉,奇石,还有一个年轻人。
他盘坐在苍崖之上,一块大巨的青⾊方石之上,俯视脚下的万千红尘,头顶的⽩云聚散,膝上横放著一支冰冷的长剑。
年轻人一袭⽩⾐若雪,纤尘不染,眉似游龙,鼻如悬胆,双目温润若朗朗星空,似带万千情感,却又掩蔵于瞳孔一点,不见外露。
忽然,他膝上之长剑无风自昑,带来一阵风的气息,他侧耳倾听,过了半晌,忽然收剑起⾝,站起⾝,面朝北方,喃喃道:“宗门召唤,仙妖场战么?”
“宝剑深埋,空山鸟语,不见刀声,‘正气浩然’,你随我隐此山巅,已经三年,也是到该出鞘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这一次,梵空冥,你又是不是会去?上一次的梵海大会,我可没有输给你呢!”
声音方落,他已经收剑⼊鞘,⾝形一纵,整个人仿佛一只大鸟,直接从悬崖之上跃了下去,投⼊茫茫⽩云,眨眼间,消失不见。
看其⾝形,赫然也正是朝向北方。
…
长。
红缨。
广阔森严的殿堂,漆黑幽冷的暗殿。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规格森严的拍卖会。
会场正中,一个黑⾐年轻人坐在那里,面容冰冷,不言不语,面上戴著一个木质面具。
面具是北方一些游牧民族独有的信仰,海东青的图腾之相,看着有一种凶猛之相。
他⾝上散发著一股极度的冷,还有冰寒的气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数尺之內,周围四五个座位,竟然全是空的。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后,斜倚著的一柄长。
那柄长,漆黑幽深,散发著一股冰凉的⾊泽,斑斑驳驳的⾝,似乎还带著刚染过⾎的味道,只看一眼,便让人感觉到一股通体冰凉的感觉。
⾼台之上,拍卖继续进行。
片刻之后,一名红发拍卖师,手托一卷用明⻩丝绦,合起来的⽟质卷轴,走上⾼台。
“下面要拍卖的,是昔年魔道秘宗,曾经视为镇教宝典的一部地品残缺武学,名为‘十罪忏天卷’。”
“首先,我要声明的是,这门功法,极其琊毒,修炼不易,第一层,就要杀戮数十名无辜凡人,取其心⾎,方能练成。”
“所以,修炼此功法的人,一旦被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发现,就会全力追杀,因此,拜托各位在竞拍之前,千万想清楚后果,否则,不要出价。”
“十罪忏天卷,起拍价,五百万道钱,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
“轰!”
整个拍卖大厅,轰然哗然,一个个戴著鬼脸面具的隐秘⾼手,眼含热切,纷纷出价。
眨眼,这卷形容古朴,却似曾被火烧过一角的漆黑卷轴,就被拍到了一个众人难以想像的天价。
“一千五百万!”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随即,整个大厅寂然,所有人都朝一个地方望去。
那个⾝后斜倚著一柄漆黑长的黑⾐年轻人,忽然站起⾝,淡淡地开口道。
众人尽皆哑然。
五百万的底价,一下子加到一千五百万,虽说刚才众人已经将价格加到差不多一千万,但是一下子狂加五百万,这人是疯了,还是狂了?
没有人再出口,所有人只是不善地盯著这名黑⾐年轻人,准备等他走出拍卖会场的时候,再向他收手。
最终,这卷黑⾊的⽟质卷轴,被一个红⾐少女,托送到黑⾐年轻人面前,黑⾐年轻人接过,付完道钱,正要坐下,忽然,在他间,一块通红的⽟佩,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嗯?”
黑⾐年轻人微微一怔,伸手触摸到那块⽟牌,过了半晌,⽟牌光芒散去,黑⾐年轻人却赫然站起⾝。
“是该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到了么?也好,破锋,你也已经望渴饮⾎很久了吧!”
“离开!”
他竟然再不看剩下的拍卖会一眼,直接背起长,朝著拍卖大厅之外走去,所过之处,长拖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竟然如同是拖著一具棺木在地上爬行。
几名头戴著鬼脸面具的黑⾐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悄悄摸出人群,跟了上去。
“出来吧!”
刚一出拍卖大厅,黑⾐年轻人就站定,冷冷一笑,回过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后。
“嗯?”
几名头戴鬼面的黑⾐人从影中走出,来到他面前,开口道:“年轻人,出…”
“出”字刚出口,还未来得及说出下面的五个字,就见对面的黑⾐年轻人忽然一抬⾝后长。
“嗤!”
仿佛是一朵银莲绽放,凄冷绝,五名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咽喉一阵剧痛,随即,齐齐失去了知觉。
“啪”一声,重重倒地。
黑⾐年轻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收起长,背负在⾝后,一步一步,朝著东北方走去。
树影深处,另外几名没来得及走出的黑⾐人,无不噤若寒蝉,心中充満了庆幸,额头之上,滚落下⾖粒大的汗珠。
只那么一刹那之间,他们竟然仿佛面对尸山⾎海,生死关头走过了一遭,背后的⾐衫全部透。
想到黑⾐年轻人刺出长的那一刻,他们竟然本闪现不出抵抗的念头,仿佛,自己就是那只长下的一群蝼蚁,本无力闪避。
“煞神,杀星,幸好自己等人没出手,不然!”
几人犹有余悸,望着黑⾐年轻人离开的背影,一脸骇然。
…
这是北部的一个小村庄,僻处红尘已久,远离人世,跟繁华喧嚣完全搭不上边。
夜。
漆黑笼罩了村庄,然而,村东头一株大巨的槐树下,却正燃放著盛大的篝火。
一群头戴鬼脸面具,⾝披彩⾐的村民,正在古树下,篝火旁,打著鼓点,跳著一种奇特的舞蹈。
这种舞蹈,充満著一种蛮荒古老的气息,若是单个拆分开来,一定十分难看,毫无欣赏。
但是此刻,和著这黑夜,篝火,再加上鼓点的气息,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冲上心头,竟然也能觉得,这舞步,十分有欣赏价值了。
此村,名叫“神灵村”此舞,名叫“鬼灵舞”
据说,每年的八月十五,在月光最盛的时候,在村东头的这棵古槐树下,跳这种舞蹈,会从中借到神灵的力量,守护村庄,从而使来年,五⾕丰收。
然而,这个平常从来不见外人的村落,今⽇忽然多了一个突然而至的客人。
这个客人,是一个小女孩,她生得⽩⽩嫰嫰,看样子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穿一袭银灰狐裘,双目有神,秀眉斜飞,头戴嵌⽟貂帽,鼻似分⽔⽟峰,弧犀棱角分明,潇洒至极。
她坐在一群年老的村民中间,笑嘻嘻地看着中间的篝火旁众村民中的精壮男子在那跳舞,即使看不懂,也津津有味。
其他村民,对于这个突然而来,⾝上带著一丝丝雾般气息的小女孩,开始都有几分戒备。
不过后来,见她言语轻快,明眸善睐,渐渐的,皆消除了敌意,反而对她十分热情。
跳著跳著,众人的舞步渐渐慢了下来,鬼灵舞已接近尾声,代表这一年的祈福仪式,快要结束。
就在此时,那个坐在一棵枯树枝之上的陌生少女,忽然站起了⾝来,神⾊间,充満著一种奇怪的气息。
只听她拍了拍手,微微笑道:“神眠术!”
随著她的话声,天地之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突然诞生,那所有围坐在旁边,或者正在跳舞的众人,都感觉心神一阵疲惫,慢慢的,竟然再也睁不开眼睛。
为首的一名老者,感觉到不好,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已迟了。
“你…”
他只伸手指了一下,随即便“砰”然一声栽倒,昏不醒,再也没有一丝知觉。
少女这时,脫去了伪装,脸上原本那天真烂漫的神情慢慢消失不见。
她走到那为首的老者面前,伸手在他怀中摸了摸,片刻后,摸出一个拳头大的紫⾊珠子,放在月光下看了看,随即満意一笑,将其收回了自己怀中。
“圣魂五灵珠,我终于找到你了。乌长老,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们,怀璧其罪,却不知引狼⼊室了。”
说完,她轻轻一笑,抬腿跨过那名村中长老,⾝形一纵,便即化为一团轻烟,慢慢消失在远处不见。
在她离开之后不久,整个村庄,陡然沉寂下来,如同所有声音,突然被一把掐住,就连蚊虫狗叫,也再不闻分息。
天地如一块黑⾊的幕布,这个村落,彻底被人遗忘,很快,再也无人听过“神灵村”之名,似乎突然从这个世间除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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