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千门
在海伦轻车路的带领下,没有花多久时间,两人就到达了赌场。
一个宽达四、五百平方米的大厅里,装饰得金碧辉煌。
大厅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赌桌,家百乐桌、二十一点桌每张桌上都围満了人,神⾊各异,有的喜溢眉梢,有的垂头丧气。
一阵阵糟糟的喊叱声,从每一张赌桌传出来,噪噪闹闹,热闹非凡,穿着极为暴露的兔女郞,用托盘托着香烟、美酒,在各个赌客间穿梭着。
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龙如风,一下子就被震撼住,这时他才真正的明⽩纸醉金这个成语真正的含义,同时也为了现今人们的生活提⾼后,所出现的堕落情形而感到无比的无奈与可惜。
海伦开始对龙如风的话还有所怀疑,但从他一进赌场的神态,就知道他所言不假,因为以她在赌场的经验,一个人有没有进⼊赌场,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海伦戴上了一个小小的耳机,对着龙如风指指前面的一张赌桌,示意他跟着她过去。
两人七转八拐的来到那张赌盅子的赌桌上,海伦对着坐在左上方的一个青年肩膀上暗自轻敲了一下,青年转⾝一看到是海伦,便马上收起面前的筹码,让位走开。
海伦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巴掌大、透明长方形、上面写着“100000”的筹码。
她把筹码丢给在摇盅钟的荷官,换成了一迭小额的筹码,然后在赌桌上慢慢地下起注来。
荷官把手中黑⾊的盅钟,很有规律地上、下摇了三下,然后轻轻地放下去,在上方按了一下,中气十⾜的喝道:“下呀!下呀!下呀!”
海伦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地在下注,但她很注意在她对面一个西装⾰履、大约有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
虽然她的动作并不是很明显,但哪里能瞒得过龙如风?
龙如风也随着她注意起来,只见他双耳在盅钟的每一次摇动时,都会发出轻微的震动。暗忖道:“难道,这个人能用耳朵听盅子的点数?”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他在荷官第二次摇动盅钟时,集中精神,凝起双耳听起盅子滚动的声音。
仔细一听,果然发现盅子每一面发出的声音,都有着微微的不同。
知道盅子能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时,龙如风就知道,中年人肯定是能用耳朵听到盅子的点数,不由得对这些人的毅力感到佩服。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想要练到这种程度,那简直是不可想象,他肯定是费了无数的心⾎才练成了这种绝技。
荷官一摇完,中年人把面前那堆如小山般的筹码,推向了八点的位置。
他才刚刚一放下,只见旁边的人便手如雨点一般,也随着他纷纷地把筹码放在八点位置。
这种极不正常的下注方法,使荷官的脸⾊都变⽩了,额头上冒出了一片冷汗,他借着擦汗之际,望了望气定神闲的海伦。
海伦微微地向他点点头,示意他打开。
盅钟一打开,三个盅子一红、两黑,现出了二、二、四,加起来一共八点。
荷官喝道:“二、二、四,八点小。”依序把筹码赌给了众人。
中年人不知是否已经发现有人在注意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自言自语道:“真累。”
接着他转过⾝,拿出了一个黑⾊镀着金边、上面写着“1000”的筹码,扔给一旁穿着兔子服的妖女服务生,说道:“⿇烦把我桌上的筹码换了。”
“谢谢!”
出手就是一千小费的豪客,还真是不多见,服务生接过筹码,不噤喜上眉梢,道:“请你等一下。”说着,拿过圆盘子,把桌面那小山般的筹码整整齐齐地迭好,拿向服务台结算。
看到中年人要走,赌桌上的众人都现出失望之⾊,本来以为可以跟着中年人发一笔财,谁知他马上就要走了。
服务生没有多久就把一张支票送了过来,道:“先生,这是你的支票。”中年人満意地点点头,把支票接了过去。
他一走,海伦也站了起来,向龙如风微微一笑。
本来以为赌场会有什么行动的,没有想到竟被双方如此轻易地走掉,龙如风惑不解地问道:“他走了,怎么办?”
海伦道:“这只是一个小老千,可能是因为你刚刚一直在看他,让他发现了什么。”
龙如风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事情居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但细细地一番回想,自己确实是一直在注意着中年人,腼腆道:“对不起,我只是看”
海伦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所以龙如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道:“没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些老千的格,我可比他们自己还要悉。
“如果我估计得不差的话,他明天或者今晚还会来,他们这些人看到赌场,就像是苍蝇见到糖,蚊子见到⾎般,都是要财不要命的家伙。”接着,她从手上拿出一迭筹码递给龙如风道:“既然来到这里,就玩一下吧。”
由于距离到鱼周群岛还有七天的时间,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同时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龙如风一听,就马上接受了她的建议,但没有接她的筹码,说道:“玩一下也好,这一辈子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筹码还是我自己买吧,这样玩起来,可能心态也不一样。”
海伦听到他如此说,也就没有再坚持给他筹码。
龙如风把陈通顺给他的信用卡给⾝边的服务生,吩咐道:“⿇烦去帮我换五万的筹码。”
“咦!”
海伦充満惊讶地看着龙如风手中的卡,愕然望着他。
龙如风被她的表情弄糊涂了,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海伦惊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龙行卡在⾝?”
这张卡,龙如风今天才第一次拿出来用,陈通顺也没有告诉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现在听海伦的口气,这卡还有一定的来历。
这下子,不由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问道:“这是我一位朋友送我用的,这卡很特别吗?”
听到是朋友送的,更加引起了海伦的惊诧,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拿龙行卡来相送。你可知道,这种卡在全个世界不会有超过一万人拥有。
“拥有它,就等于拥有尊贵的⾝分,全世界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它拼命钱赚,以求有一天可以拥有它。”原本以为陈通顺是为了怕自己没有钱花,而拿这东西给自己。
想不到,这张卡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历,虽然他从来没有把名与利放在眼里,但是看到老朋友如此,他心里还是暖和和的,因为那是代表着老朋友的一份浓浓心意。
龙如风笑着道:“我以为它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没有想到是如此珍贵。”海伦双眼不停地对着龙如风上下扫,神态茫,苦笑道:“你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龙如风在服务生送来的单上签了个名,然后拿起迭得整整齐齐的筹码与龙行卡。两人走到了位于大厅左上方的一张赌家百乐的赌桌上。赌家百乐的人不是很多,散散落落坐着十几个神态各异的人,两人在中间的两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海伦问道:“你知道怎么玩吗?”龙如风点了点头道:“以前看人家玩过,这个容易。”他说着,把一张⻩⾊、上面用⽩⾊字写着“5000”的筹码,随意地放在赌桌上,庄与闲中间的和上。赌家百乐买和,一般来说,在一万人之中,也没有一个人会买和,因为那个机率太小了。
海伦知道龙如风是第一次进赌场,以为他不懂,他之所以说自己懂,是因为要面子,于是她解释道:“你知道吗?这要两家的牌点都一样,你才能赢。”
龙如风向她笑了笑,道:“这我懂。”他如此说,海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看着。全局下注的虽然不少,但下和的只有龙如风一个人。荷官把牌派给庄与闲下得最大的两个人,下庄的是一个秃头胖子,而下闲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人。胖子把第一张牌翻开,是一张J,然后把下面一张牌从边上翻开一道小边,浮出了四边,如果是十的话就是零点,九的话就是最⾼点,可以说是一边是,一边是棺材。
看到这种情形,买庄的人随着胖子手的翻动,都用力地喊道:“吹,吹,吹。”
那张吹一下都能飞起来的牌,在胖子的手中如同有万斤重一般,他每翻开一点,都像是用尽了全⾝的力量,随着牌渐渐地现开,胖子的面⾊也慢慢地展现出喜悦的笑容。
当牌翻到中间时,他大力地把牌一翻,哈哈大笑,把牌用力地扔了下去,一张黑桃九现了出来。
“哗”的一声,从买庄的人口中传出,每个人都喜上眉稍。
看到胖子博出九点,买闲的人都现出了颓然之⾊。
胖子以一副胜利者的势姿凝望着青年人。
但他的这个势姿并没有保留多久,就被青年人的一句话所破掉。
只见青年人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是九点。”说着,摆出了一张六跟一张三。本来以为已经赢定的买庄之人,都现出了失望的神⾊,而买闲的人则刚好相反。
荷官拿起双方的牌说道:“双方九点,和。”说着,把牌放回了洗牌盒中。
而一旁的工作者,拿出了一迭筹码赔给龙如风,望着全场唯一得到⾼赔率的他,众人都现出了羡慕的神态。
看到龙如风如此准确的买中,海伦不由得对他多看几眼,搞不懂他凭什么如此有信心买和,说道:“恭喜你。”
龙如风含笑道:“谢谢!”
海伦问道:“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局是开和?”
龙如风道:“运气好而已。”
海伦问道:“那你这把买什么?”
龙如风反问道:“你是行家,你说要买什么好呢?”手里轻快地把玩着几张筹码,筹码与筹码碰撞时,发出了“桀桀”的响声。
海伦沉昑了一会儿,指着桌面上开牌的记载,分析道:“你看,按桌上的记载已经是开了七局庄,一局和。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买闲吧,你认为怎么样?”
龙如风轻笑一声,道:“既然连行家都这么说,那我只好买闲。”说着,把五千筹码放到了闲那一格。
海伦抿嘴而笑,模样显得闭月羞花,道:“输了你可不能怪我呀!”一双秋⽔无尘的杏子眼,无若旁人般勾直勾地望向了龙如风。
那如火般的眼光,使龙如风不敢与她对望,忙着把头低下去。
但龙如风又怕她会看出什么来,所以故作若无其事地道:“哪里,我国有句古语,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怎么会怪你呢!”
然而此刻,龙如风心里却暗自奇怪,为何自己修真这么久,心灵就是面对千军万马,也能坦然相对,从不会出现这种一接触到别人的眼光、就不由自主地会避开的情况。
难道说,这就是⽟简上所说的世尘魔障不成?
想到这里,內心不由得一震,浑⾝寒⽑直竖,暗道:“啊,不好!如果自己不能战胜这內心魔障,说不定从此就会在自己的內心埋下一颗犹如炸弹的心魔种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开花结果,把自己炸得粉⾝碎骨。”
他浑⾝冷汗直冒,一下子犹如寒冬来临般,浮起了阵阵寒意。
海伦已经把眼光转移到荷官的⾝上,道:“派牌了。”本就没有注意到⾝边的龙如风出现了异样。
在双方的喊喝下,青年人现出牌点七点,而胖子只有四点,胖子气得脸红筋暴,当场就把牌扔掉,口中哼气连连叫个不停,什么赌品、人品,在这一瞬间全都表现了出来。
接筹码时,视角瞥到海伦那双柔情的眸子,龙如风心有余悸,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咳道:“海伦姐小真是神机妙算。”
他说着,从筹码里拿出了一个二千元的筹码丢给服务生,道:“请你把这些筹码存进我的卡中。”同时把龙行卡给服务生。
服务生接过筹码楞了一楞,没有想到龙如风出手是这么大方。
海伦笑道:“还不快点去。”
服务生慌忙道谢,便把筹码收走。
海伦道:“为什么这么快就不玩了?”
龙如风道:“我生比较喜幽静,你看这个地方如此吵闹,我有点不习惯。”其实內心是怕跟她待久了会出现问题,所以想回去好好地冥思一番,以扫除心中的魔障。
海伦道:“看来龙先生还是一位雅人异士,我比起你来真是俗多了。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幽静的地方,我带你去。”
龙如风不由得犹豫起来,一时之间都不知要拒绝她,还是答应她好。
而现在与她在一起,是一件玩火**、危险无比的事情。
特别是如今静如古井的心灵,竟然出现了微微的波纹和裂痕,一不小心,这裂痕就会势如破竹,⻳裂纹般地把心灵整个粉碎掉,使自己从此陷⼊魔障之中,无法自拔。
但是事情都会有正反两面,如果自己凭着毅力跨跃了这次魔障,那就会使自己的心灵更上一层楼,可能比自己静修十年之功还好。
龙如风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暗道:“修真的道路上,哪有后退之理,不论是多大的困难都要跨过去才对。”
他想通了这些,整个茫的內心便犹如云开雾释,重见蓝天。而犹豫的神态,也一下子也变得从容了起来,他坦然道:“那就有请海伦姐小带路了。”海伦娇柔一笑,道:“龙先生请不要这么客气,能与先生如此雅人相识,是我的福分。”龙如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笑了笑。两人走出赌场,边谈边走,来到了邮轮的顶层。一丝光透过了宽大的玻璃天窗,把那丝丝代表着生机万千的光芒,折到房间中,使整个房间里现出了一种舂天的气息,缓和的光照在⾝上,使人产生了如沐舂风的感觉。
一个宛如铁汉般的旗杆耸立在船头上,旗帜如同要冲天而飞般的舞动着,波涛汹涌的海⽔,一阵一阵地向着邮轮扑打过来,散发出了阵阵的珠花。
而这一切,恰恰与室內成为对比,房间里幽静地连一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得到。
⾝在室內的龙如风感慨道:“真是鬼斧神工。”
海伦嘴角逸出笑意,道:“还満意吗?这可是这艘邮轮里,唯一的一间四面都向着海的房间。”
龙如风好奇问道:“这是你住的吗?”
海伦笑道:“不是,我住在下面,不过这也算是我住的。我第一次来这里,就被它独特的设计深深地住了,所以就向邮轮的老板要了这间房间,平常没有事,就来这里看看大海。”
龙如风深有同感道:“这里确实是一所休闲的好地方。”同时他的心里不由得暗自伤神起来,如果不是发生了珍珍与陈景田之事,来这里享受明朗的光,眺望一下无际的大海,该是一件多么写意的事情。
他的一切,海伦都一一地看在眼里,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忧愁,关心问道:“龙先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可否说出来听听?”
“此情此景,何必去说那伤情之事,那不是大煞风景吗?”龙如风说完,哈哈笑了起来,转眼间就把刚刚现出的忧伤之⾊,扫得一乾二净。
一个人的情感能变化得如此之快,海伦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她充満惑的望着他,从这一段的时间接触以来,她越来越不了解龙如风,因为他不论是情,还是一些作为,处处都显得扑朔离,本不能从正常处去理解。
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你真是一个怪人,一个人的感情竟然能变化如此之快。看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但是她的內心深处,却越来越被他那股飘逸、悠闲的气质所感染。
面对着海伦那仿佛在星空中朦胧寒星般的眸子,龙如风这次并没有被她所吓到而产生胆怯,反而出现了一种想服征她的**,双眼平静如⽔地凝视着她,从容不迫道:“这世界如此之大,我们所能了解的又有多少?”
突然间,一个犹如蚊声的声音,如丝般传进龙如风的耳里:“大哥,我看我们还是收手吧,刚刚我在那里试了一下,就好像有人发觉我出千。”
那是从二楼一间贵宾客房里传来的,声音虽小,但还是一字不漏的,让龙如风听了个仔细。
听到“出千”两字,龙如风不由得注意聆听起来,只听见一个沙哑、显得有些老成的声音回答道:“我说阿华,你是越混越胆小了,以我们幻千门的赌术,有怕过谁呢?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出千又怎么样,他们能奈我何?
“这个赌场请来的那个女的我知道,叫做俏手伦。她二年前在卡罗门,吃了我大师兄的亏以后,就来这里工作。”
那声音顿了顿,嘿嘿的续道:“我要让她再一次栽在我手里。”
龙如风本不想节外生枝,一心一意地办好珍珍的事情,但如今怎么说也与海伦谈得上来,现在有人要计算她,他怎么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吃亏。
望了她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叫做俏手伦?”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海伦的耳朵里如同一个惊雷,只见她躯娇微微一抖,眸子露出无比的惊诧与愕然,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外号,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龙如风向展个笑容,说道:“这么说来,我说得不错。”
海伦点点头。
龙如风道:“你可知现在有幻千门的人,来这里寻找你的⿇烦。”
海伦摇头摇,道:“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
龙如风轻轻摇下头,道:“我怎么知道的,我不想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刚刚那个玩盅子的人,就是幻千门的人。我虽然不想揷手这件事情,但是我怕你吃了暗亏,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海伦充満离恍惚的打量着龙如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滴都不放过的扫视着,像是从他的⾝上猜测出什么名堂一样。
过了良久,她才轻轻的叹了一声气,打破刚刚所造成的宁静,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从接触你到现在,你所表现的种种都证明,你不是一个千门中人或者赌徒。而现在你居然能说出我的外号,而且还说出了就是千门中人也很少有人知道的幻千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如风淡然一笑,道:“你就不要费太多的心机在我的⾝上,我与千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为幻千门来找你⿇烦做好准备,这才是万全之策。”
海伦收敛起惑的眼神,抖了抖恍惚精神,恢复原来的神态。道:“你说的对,不论怎么说,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跟我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经过刚刚的一番接触,虽然没有说完成战胜內心的魔障,但最少也令自己敢于面对海伦,比在赌场时好多了,龙如风深知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同时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扫除心中的魔障,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先去准备一下,我想回去休息。”
听到幻千门的消息后,海伦也没有什么心情与龙如风再谈下去,向着他点点头。
一回到房间,龙如风就迫不及待地安静下来打坐修炼,想通过修炼把心灵恢复,把那点微小的裂痕弥补好。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翌⽇的傍晚时分。
原本以为经过夜一的修炼可以修好,谁知不但没有修好,那微微的裂痕还更加明显地在心灵中出现,犹如一把利刃,金光闪闪地横立在心灵旁。
龙如风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暗忖:“看来心灵上的东西,是不可以用修炼来弥补的,要恢复的唯一方法,就是从正面下手,要坦然地面对海伦这个引起魔障的源,才能弥补好已经出现裂痕的心灵,使自己有所突破。”
龙如风抱着速战速决的心理,迅速地下刷洗后,按海伦给他的房间号码,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按了几下门铃后,海伦才慢呑呑地打开门。
他的眼光一看到海伦时,不由得一震,暗自问自己:“这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充満自信的海伦吗?”
只见她整个人憔悴的犹如一朵刚刚经过雷雨的娇花,显得柳泣花啼,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她那张煞⽩的脸,完全失去了昨天的风采,那双本来炯炯有神的秀目,仿佛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灰尘,变得黯淡无光。
龙如风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我”海伦连续说了几句我,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就把整个头埋到龙如风的肩膀上菗搐起来。
龙如风用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心,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把她半扶半带地扶进房间里坐下。
海伦在他的安慰下,收敛起哭泣声,颓然道:“我我这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昨天晚上遇到那幻千门的人,在赌桌上我输给了他,还把我的左手输了。”
龙如风惊诧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为何要跟他赌手?”
海伦喃喃道:“他昨天跟我在贵宾房里赌梭哈,一定要跟我赌手,赌场上的规则是主随客,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就跟他赌了。
“没想到,他千门幻术那么厉害,我竟然着了他的道,输给了他。”
龙如风沉昑片刻,问道:“你先不要伤心,调整一下心态,想办法挽救这一切才是正经事。你能不能把他怎么使用幻术的情况,详细地跟我说一下?”
海伦秀目无神,秀眉紧皱,黯然**,五官差不多都在一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龙如风暗自叹息,倒了一杯⽩开⽔给她喝。
海伦喝了⽔后,枯萎的精神稍微有些振作。
她微微叹了口气,颓然道:“幻千门的幻术真的太厉害了,像我这种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是无法接受他那如梦如幻的幻术。”
说到这时,她停顿了一下,神情茫地望着前方,像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良久,她才续道:“当时那一盘,他的牌面是三个七、一个九,我是五、六、八、九同花顺的牌面,也就是说,谁拿到那最后一张七,谁就赢了那局牌。
“其实我们彼此都知道,那最后的一张七,在那副牌的最后第三张里,都想把它换到自己的手中。
“开牌时,我用『黑马过河』来换那张牌时,没有想到他竟然拿起了两张牌,在我的面前一展一缩地摇晃起来。
“突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屋子红红绿绿的扑克牌,我简直就像是掉进了一间由扑克牌盖成的楼房之中。
结果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唉”她说着,又长叹短息了起来。望着海伦垂头丧气、整个人如同一只斗败公的模样,龙如风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此时他的內心,也随着涌出了一股心酸如梅的感觉,默默地陪着她坐着。“铃”电视上面的一个闹钟突然响起。龙如风被闹钟惊醒,心头一震,不由得暗骂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本来到这里是为了突破心中的魔障,怎么现在反而越陷越深了呢。”
虽然明明知道现在自己的情绪与状态,他在这里多待一分,就会多出一分的危险,但看到海伦那副楚楚怜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他摇头摇,暗忖:“罢了!罢了!不要管这些,先让她恢复过来再说。”
龙如风说道:“海伦,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看你憔悴的让我都认不出来了,出去吹吹风对你现在有益,至于幻千门的事情,我们慢慢再想办法,一定能过去的。”
海伦抬头望了龙如风一眼,忧郁的表情勉強挤出了一丝笑容,愁眉不展的笑意,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伸出那犹如⽩⽟般的纤手,在自己面前上下翻看一下,颓然道:“我一想到这只手,过了今晚就要离开我,你说我还有什么心情出去?”
龙如风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些,故而笑道:“海伦,你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之事。事情往往在最后关头,就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的。”
顿了一下,续道:“你相信我的话,就跟我到外面走一走好吗?”
海伦沉思了片刻,幽幽道:“好吧,我就跟你出去走走。”
两人路上一言不发的走到邮轮头,龙如风为了开解海伦的心结,说道:“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说着,还指了指天边那⾎红似火的晚霞。
夕是很美,但海伦本没有什么心情来欣赏。
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算是带她游仙境,恐怕也是感到无味。只见她“喔”的随意应了一下后,又沉默不言,郁郁不乐地低着头。
其实她哪知道龙如风叫她出来是有深意的,是想让她在外面自然的环境下,放松忧郁的心境,然后才来点醒她,让她领悟到幻术的意境。
龙如风道:“海伦,你有没有想过,幻术之所以能惑人,并不外是靠形、声、⾊来惑人的心志。
“如果当一个人把所有的思维集中起来,不受外境的任何东西所⼲扰,你说,我们会不会被他所惑呢?”
海伦如同溺⽔之人,突然间有一个救生圈出现,便使尽全⾝的力量,紧紧地抓住救生圈一样。
只见她无神的眸子,突然闪亮的一烁,柳眉一张,神态若有所思,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
她一边自言自语喃喃道:“形声⾊”人一边自然而然的来回踱着。
龙如风为了使她能够更加深刻的理解,继续道:“一个古井平静下来时,⽔面就会成为一面镜子,所有的东西都会明朗地展现出来”
海伦突然抓紧他的双肩,奋兴地道:“你是说,他使幻术时,我不要去理他做什么,只要一心一意地做好我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行了,是吗?”
龙如风没有想到她的悟如此之好,竟能够举一反三,这么快就把他话中的含义理解出来。
他点了点头,道:“最主要的是,要把心境调整得如同古井一般,那时所有的幻术,在你內心所反映出来的都是他的本源。
“不过,要想达到这种境界,你还是要多多地修心苦练才行。”
海伦叹了一口气,神态又恢复了原来颓然的模样,道:“可惜现在知道这个道理,太晚了。”
龙如风看到她神态又沮丧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在听到了她的话后,他不由得哑然一笑,道:“怎么会晚呢,据你说,那个人还要借用道具,那就说明他幻术的⽔平不是很⾼,你应该不用达到心如古井的境界,就能打败他了。
“要知道,真正⾼境界的幻术,只要对方使用意念,就能够使你产生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