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凶宅月夜
站在这座雅致、朴素中显出一份大气的宅院里,玄木満意的四下打量着。
最里面是一排五间正房,两所均为三间的厢房分列东西。院落中间是一片花圃,闻名天下的洛牡丹一朵朵开的正。
门楼两侧稀疏的种有几棵柳树,皆已长的老⾼。
“如此好的一处宅院,竟然只要了小爷十两⻩金,真替他不值。”
听到玄木的慨叹,正绕着花圃转圈,陶醉在花香中的莺儿回过神来,也疑惑的说:“是啊!按如今的市价,这样一处宅院怎么也在三十两⻩金上下,他要价如此之低,确是古怪…哎呀!哥哥,莺儿想起来了。在这洛城中,传说有一处凶宅,二时年间先后三任主人均横死家中,无一例外。据传说,他们死因离奇,有人说是被鬼昅⼲气而死。莫非,莫非就是这个宅院吗?哥,我有些害怕。”
莺儿忽然觉的刚才还很美好的宅院,立时变得森恐怖起来,幽暗的角落里似乎正有一双诡异、恶毒的眼睛悄悄盯着她。
赶忙跑回玄木⾝边,死活不敢再离开他半步。
玄木怜惜的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朗声道:“妹子休怕,有我在此,即便真有些妖魔鬼怪的,也吃不起我一剑!”
莺儿抬头望向他此刻坚毅无比的脸庞,口中痴痴的问道:“哥哥,你在那山上学的是道术么?你一定很厉害吧?”
玄木莞尔一笑:“要说道术么,三位师尊倒是通晓,你哥哥我吗,嘿嘿,可是一窍不通。不过我有一把仙剑,斩妖除魔那不过小菜一碟罢了。”
莺儿闻言心下稍安,念头一转,趁机撒娇道:“哥哥,晚上我要和你一起,我一个人害怕。”
玄木考滤一下,他反正也不用觉睡,在一个房间里倒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也真不放心她,他有种预感,今夜怕真会发生变故。
“好吧!晚上一起好了。”
听他答应了,莺儿心中大喜,只要开了头,以后便可赖在他房里,天长⽇久还怕他…
夜已深。
玄木静静的盘坐在地上,心神沉⼊到体內那无比醉人的天地中。浩浩无处不在的真元之气,缓缓的从他头顶百汇⽳处贯⼊体內,周流运转不休,一丝一毫和体內先前炼化的真元结合一处。
他的力量也在逐渐壮大。
“咚!咚!咚!”地面在这阵突然响起的轰鸣声中,微微震颤。
玄木双目猛然大睁,两道精光一闪而逝。心念一动,右手袍袖中的寒光剑电出来,化做一道蓝光盘旋在他⾝边。
上早已睡着的莺儿这时也惊醒过来,她慌张的喊道:“哥哥!你在那里?这是什么声音啊?”
玄木一闪掠至她⾝旁,柔声道:“妹子,我就在这里,没事!你把这件天丝甲穿上,待会和哥哥一起出去看看。”
只见他伸手一抖,银⽩⾊的天丝甲自行附着在莺儿⾝上,紧紧将她半裸的⾝体包裹起来。她整个人这时看起来仿佛从头到脚蒙上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纱,美妙的曲线展露无遗。
玄木出一道真元,催动天丝甲內的阵法,立时,一尺来长的银⽩⾊光华严密的织成一个扩大了的人型光罩,将她动人心魄的⾝体彻底包蔵起来。
“感觉如何?有这天丝甲护⾝,妹子你就是金刚不坏,百琊莫侵之体了。我们出去吧。”
莺儿整个人都蒙在银⽩光里,感到无比新鲜有趣,⾼兴道:“哥哥,我感到这天丝甲十分合⾝,舒适极了。其实只要有你在我⾝边,去那里我也不怕!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好了。”
玄木大晕,敢情她穿着至宝光顾着舒服不舒服,合不合⾝了!女人啊!
可怜他自己,都还未曾穿过这件大师尊爱如珍宝的天丝甲呢!
两人一同来到院中,在寒光剑环绕下,看向发出声音的花圃处。
在花丛之中,一块如倒扣大海碗一样的起凸,正一鼓、一鼓的向上不断顶起。随着它的起伏“咚!咚!”的声音很有节奏的响起。
玄木以神识纵寒光剑向那里狠狠击去。蓝芒电闪“轰!”的一声大巨的声响传出,花圃中心十几尺方圆內,花枝、泥土一片片的向四外出去,一时院落中密集的响起一阵“呯啪”声。
待尘埃落定,那片地面⾜⾜陷下去两尺多深。
在那坑中,蓝光大盛的寒光剑,紧紧抵住一个西瓜般大,正放着⾎红⾊光华,浑体坑洞密布蜂巢样的物体。二者好像势均力敌一般,那个也不能再向前分毫。
玄木看到这般情境,大吃一惊,脫口道:“这,这莫非竟然是一件魔器!”
“哥哥,什么魔器呀?”
玄木在⾝上一阵掏摸,找出一张有些皱巴的⻩纸符咒。他边向花圃掠去,边对莺儿道:“妹子现在顾不上说这些,你先站到一边,看哥哥收服它。”
转瞬来到坑边,玄木以真元力化生出一道三昧真火,点燃符咒,低声念颂几声,甩手打向蜂巢样的物体。
那符咒在空中化做一道浩然的金光,将蜂巢紧紧包住。
一阵“呜呜”声中,蜂巢原本灿然迸出一尺多⾼的红光,被庒制的只剩下薄薄一层。玄木招回已不起什么作用的寒光剑,紧盯着那不住呜咽的蜂巢。
眼看金光就要被回本体里去时,一道⾎⾊的光芒从天际直下来,轻易的突破金光层,投进蜂巢里去了。
红芒立时大盛,猛的将金光击得七零八落四下消散。
玄木抬头一看,一轮明月不知几时突破厚厚的云层,暴露出来。
那道由天而降的⾎光,正时从它而来。
眼见蜂巢在一片红光中缓缓升起,而天上下的那道光柱也在大住壮大,一股似有若无的昅力蓦然而生,似要将他神识整个呑噬进去。玄木心中大急:“***,小爷和你拼了!”运起剑光,合⾝向它冲去。
“***!这臭小子不要命了?就他那点修为也敢和暗蔵着魔头元神的魔宝硬拼!”
青石大殿中,红袍老人怒骂声道。⾝形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本是闭目运功的⻩、蓝二人忽然睁眼,相视一笑,又复神游太虚之境去了。
呼啸的剑光势如破竹般刺进⾎光,眼见就要击中蜂巢,突然定住。玄木但觉一道浩瀚莫测的无形屏障阻住剑势,任他拼了命的催运真元,也不能再前进分毫。
“哈,哈哈…!”一阵狂喜的大笑声自蜂巢中响起,笑声中,如⾎红光一层一层的将玄木牢牢围拢。
“好一个绝妙的炉鼎!没想到我再度临世,竟然遇上这等机缘。”一把低沉、苍劲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玄木在红光中只觉得浑体上下针刺一般痛苦,那红光不停的从⽑孔里侵⼊体內,将他本⾝的真元不断分散开来。
发觉自己已无力相抗,玄木只得开口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要待将小爷怎的?”
那边莺儿看见玄木情形不妙,立时不顾一切的向这边跑来。
玄木斜眼看到,心头一惊,忙喝道:“妹子,别过来!这玩意太琊门,你快走!我不会有事的。”
莺儿那里肯听,一直跑了过来。
“哥哥,怎么办?你能下来吗?”莺儿仰视离地三丈来⾼包裹红光中的玄木,焦急的道。
木子无奈的摇头摇,正要说话,那个声音忽又响起。
“咦!这是什么宝贝?竟能挡住我的神光!”
伸向莺儿一道红光,如同遇上克星一样,稍一接处天丝甲的银光就飞快的缩了回去。
玄木看到这番景象,心中大为定安。
“可惜,如此宝贝竟然穿在她这样一个毫无修为的丫头⾝上。嘿嘿,幸好如此,且看我怎样破你!”
一道⾜有七八尺宽的红芒,从蜂巢分出,将莺儿整个罩住。玄木只听到她惊叫一声,就声息全无了。
急的大喝道:“你把小爷妹子怎样了?你个⻳儿子,有本事尽管冲着小爷来,欺负个凡俗女子算什么能耐?”
“呵呵,你小子还关心她嘛。放心,老子只是把她暂时制住,没什么事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老子话,我决不难为她。”那声音得意地回应道。
“你要小爷做什么?”
“很简单,等下我的元神进⼊你⾝体时,你不要反抗就行了。”
玄木一言不发,以一种看⽩痴一样的眼神盯着那个怪蜂巢。
蜂巢肯定能看到或是感知到外界事物,只听那个声音恼怒的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告诉你,如今不管你愿不愿意,老子都可以強占你的⾁⾝。你以为你还有反抗之力么?”
玄木心念电闪,他此刻无异于枮板上的鱼⾁,任人家宰割。这种情势之下,硬拼是不行了,跟那怪物比,自己简直是蝼蚁一样,那么,就和他斗斗智罢…
当下勉強聚敛心神,将那乾坤瓶从袖里乾坤中放出。
“咦?这又是什么?竟然也可以和老子的⾚⾎神光抗衡!”
“此乃炼妖化魔瓶,小爷要是早些用它招呼你,哼哼,只怕你这老妖已经灰飞烟灭了。”玄木心下暗笑,口中却是恨恨的道。
“嘿嘿,臭小子,你敢耍弄你家祖宗。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讲真话了。”先前如针刺般的红芒,此刻在怪物的控下涨大成锥子一样耝细“嗖嗖”有声的,在玄木⾝上来回突刺。只痛得他一⾝大汗淋漓而下。
估计磨折的差不多时,锥子又慢慢细小下去,这时那声音得意的道:“小子,怎么样?你家爷爷的戳魂锥滋味如何?要不要试试更好玩的化神刀?”
玄木通体剧烈颤抖着,无力的道:“死老鬼,小爷怎的耍弄你了?那件宝贝就叫那个名字你不信小爷也没办法。”
“胡说!连老子的⾚⾎神光都透不进分毫的奇宝,怎会叫那个听都没听过的鸟名字?老子再提醒你一下,那瓶子是万向宝瓶、乾坤瓶和大衍如意瓶这三者中的那一个?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再不实言,你就连后悔的时间也没有了。”
玄木闻言心中大是佩服,这老怪见识到真广博。他一脸平静的说道:“老鬼,小爷回答之前,有个问题必需弄个清楚,不然死也不在开口。”
那声音不耐烦的道:“你这小鬼还真⿇烦,你问吧。”
玄木道:“小爷看来是难活命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好做个明⽩鬼。”
“嗯,你小子倒是个明⽩人。老子的⾝份么,倒也不怕你知晓,你听好了:我乃是威名震撼天地,耀古烁今的⾎魔教教主,张大种是也!你能成为老子的寄体可是莫大的荣耀呢。哈哈!”
玄木不屑的道:“张大种?听都没听过。⾎魔宗好像只是个不⼊流的小门派吧?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
那蜂巢在空中一阵急旋,带得红光翻翻滚滚就象沸腾了一样。那声音狂疯的吼道:“我,我要活剥了你!气煞我也。”
两道鬼手一般形状的红光,蓦然抓向玄木。
玄木也不躲闪,只是口中自言自语的道:“如此一死,倒也痛快!省得成了那老鬼的什么炉鼎。妙啊!”两只鬼手倏然停住,飞快的缩了回去。
“想死么?没那么容易。老子要先将你的魂识生生的炼化虚无,让你尝尽那地狱中也享受不到的美妙滋味后,彻底的魂飞魄散!”
玄木忽然诡异的一笑,分出一缕神识挟着这许久才聚集下的那一点真元,悄无声息的⼊乾坤瓶中。
只见瓶口忽然噴出万道霞光,一股莫能抗拒的庞大昅力,将宅院中的两人和那个怪蜂巢一股脑扯进瓶中。霞光敛去,乾坤瓶悄然落⼊花丛中。
红袍老人忽然显出⾝形,満脸笑容。喃喃低语道:“好小子!有勇有谋,而且那份毅力,啧啧,真不愧是我们九玄三元老教调的好徒儿。这下⾚⾎老鬼可有难了!真古怪,那老鬼消失⾜有百年以上了,怎的忽然在这里冒了出来?这可正好,这老鬼倒不是损、恶毒之辈,而且一向是恩怨分明,正要让他欠下小木子一个大大的人情,不就是个现成的好帮手么。老道这次可得当回恶人了!嘿嘿!”扬手将一道精纯无比的⾚红⾊真元⼊瓶中,大笑两声,飘然去了。
老怪张大种从蜂巢中发出的红光仍死死罩住玄木,但在这乾坤瓶的神妙空间里,情势已大是不同。
玄木⾝为乾坤瓶的主人,即使修为和蜂巢里的老怪没得比,他也仍就是这里的主宰。
神识运转,一瞬间已找到莺儿所在之处,心中大定。
玄木嚣张的对老鬼说:“老鬼,你在这乾坤瓶里还能把你家小爷怎么样?还要不要炼化小爷的魂识了?我到还真想尝尝那滋味有何特别之处,竟然在地狱中也享受不到?嘿嘿!”
充満怨恨和无奈的声音在玄木的笑声中响起:“臭小子,原来这真是乾坤瓶!早知是它,老子的⾚⾎神光一定会把它封印起来,又岂能在心神震怒之下被你趁机取巧!”
玄木轻哼一声,道:“小爷这叫取巧吗?若非大智大勇,岂能在你那鸟光磨折之下想出此等妙法?没有过人的毅力,又何能在你的庒制下聚集真元?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老鬼一时哑口无言,心中细细一想,自己确是一直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的。
玄木又道:“既然你听过这乾坤瓶之名,想必知道它的神妙。小爷现在要去办点事,过会再回来找你算帐!你最好老实待着,免得自讨苦吃。”
抛下一脸颓废、苦闷的老鬼,玄木默运心决,倏然消失在红光中。
而这处空间已被他布下重重噤制。
莺儿在山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焦急的绕着圈,⾝上天丝甲上的银光仅剩下寸许厚,已经遮掩不住她傲人的⾝材。
她口中不停的叫着:“哥哥!你在哪啊?我这是在那里呀?哥哥!你快来呀!莺儿好怕!”
“妹子别叫了,我不是在这吗?”
莺儿循声看去,只见玄木正蹲在溪⽔旁的一方大青石上。
“哥哥!”奋兴的呼一声,莺儿飞奔到玄木面前,扑进他怀里。
玄木一手轻搂着她,另一只手一下下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慰道:“没事了,那怪物已被我困住了。对了,妹子,你看这里怎么样?”
莺儿抬起头,四下观望。但见处处绿树葱翠,远处山峰拔,蓝天上⽩云朵朵,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流过脚下。
“好美呀!哥哥,我们是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玄木得意的一笑,道:“妹子,其实你此刻所看到的一切皆是虚幻。这个地方是依着哥哥我记忆中的景象创造出来的,虽说它是幻境,可在这乾坤瓶的神妙下,这幻和真也没有什么区别。对了,妹子,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它们以前可是我仅有的伙伴。”
撮一声长啸,远远的传了出去。
不一会,陆陆续续,九只神俊异常的灵兽快的从各处奔了过来。
它们当然就是玄木从山中带出来,一直安顿在乾坤瓶里的那九兽。
这时,玄木兴致的开始为她(它)们一一介绍起来。
他先指着莺儿道:“这是我最近新认的妹子,莺儿!你们⽇后可要好好亲近她。”
又指点着九兽一一对莺儿道:“这只鹤叫大⽩;蟒蛇叫青花;大老虎叫懒猫;狗熊叫老黑;穿山甲叫小翠;⽩狐叫小雪;鹦鹉叫大⾆头;这匹帅马叫⾚影;⽩猿叫老孙。这些都是我给起的名字,莺儿你看可好?”
莺儿对着这些平时能把她吓得半死的异兽,此时一点也不害怕,只感到由衷的喜。
听玄木问起,略一寻思,答道:“别的都很好,只是这灵猿为何要叫老孙?”
玄木笑道:“呵呵,这个么,猿猴嘛,也叫猢狲不是?我那时觉的叫它老⽩吧,和大⽩有些混淆,直接叫老猿、老猴的,又不好听,所以⼲脆叫它老孙。妹子可有更好的名字送它?”
莺儿一阵头摇,:“听哥哥这样一说,莺儿也觉得老孙这个名子妙极了,我可想不到更好的名字了。”
两人说话间,这九兽分作两伙,分别围住二人亲近的撒着。
大⽩,青花,老黑,⾚影,老孙绕着玄木不住嬉戏。
那边,小翠,小雪,大⾆头,懒猫也聚在莺儿⾝畔很是亲热。
那大⾆头不时发出一声婴儿般清脆喜人,却又含混不清,让人捧腹的话语,把莺儿逗得都合不上嘴了。
“哎!不囤肖,再肖,任答不喝泥说花了!”看着娇笑个不停的莺儿,大⾆头扑腾着翅膀,生气的道。
莺儿捂住小嘴不住菗搐着,辛苦的说道:“你还真是个大⾆头!莺儿教你,应该是:不准笑,再笑,人家就不和你说话了。”大⾆头仍旧叫道:“不囤肖,泥再肖,任答不喝泥说花了。”
“哈哈哈…”莺儿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花枝颤,眼角都挤出泪花了。
“真不知你和谁学的说话,哈哈,这以后要是改不过来,那,哈哈,那以后可热闹了。哈哈哈!”
另一边的玄木听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妹子,这个,大⾆头是跟我学的,那时我才四岁,嗯,这个,小孩子嘛,难免说话有些不清不楚的,…谁知后来再怎么教,它也改不过来了。”
莺儿闻言更是乐菗了,整个人仰躺在地上,紧紧捂住腹小,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笑,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真,真想不到,哈哈,哥哥,哈哈,你小时侯,竟,竟然是个大⾆头!哈哈哈…”玄木看着在地上滚做一团的莺儿,只感大失颜面,脸上辣火辣的说不出话。
空中的大⾆头可不乐意了,只见它飞过去,把一个鸟庇股对准莺儿头上不动,叫道:“不囤说打⺟头怀花!要不打⾆头在泥头上便便了。”
“呀!,人家不敢再说大木头坏话了。大⾆头,你就饶过小女子一次吧!哈哈哈…”对着已笑得走火⼊魔一般的莺儿,大⾆头也无语了。
玄木心中大骂着这只鸟,学说话它不行,倒会给人起外号!他起外号也还罢了,平常它喊叫的,玄木也仅是感到好笑而已。可,可现在它竟敢在妹子面前抖了出来!这死鸟!不行!可不能再让妹子留在这了,这要再让那死鸟抖擞出点糗事,自己在妹子面前可就颜面全无了。
赶忙从袖里摸出九粒丹药,芬芳浓郁的药香,立时把九兽都引了过来。
玄木将丹药一一投进它们如饥似渴的嘴里,一边道:“你们就快修成*人形了,这几天要加紧用功,我会按时把丹药送进来。好了,你们修炼吧,我和妹子先出去了。”
运转心决,一瞬间两人已回到院中。伸手招回花从中的乾坤瓶,玄木看向仍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莺儿,头疼的道:“妹子,你还没笑够呢?有那么好笑吗?”
莺儿娇声应道:“好了,哥哥,我不笑了。其实我早都笑得累了,只是那大⾆头太有趣了。”
玄木仰望着⾼悬天际的那轮明月,悠悠一叹,对莺儿道:“夜还长,妹子你再去睡会吧。”
莺儿轻轻摇下头,道:“我睡不着,今晚先是吓得人心惊胆战,都快担心死了。你不知道,那时看着你在红光里痛苦的样子,我,我心都快碎了…后来,又被那可爱的大⾆头逗得莺儿都快笑死了!这样大喜大悲的刺之下,人家那里还有一点睡意了。反正哥哥你也不觉睡,我们回房聊天去好么?”
玄木头摇道:“妹子,我还得先去办件事。那蜂巢里的老怪还被我困在乾坤瓶里,没我主持阵法,那幻境恐怕困不了他多久。”
莺儿大是不愿,她此时有一肚子话想和玄木说,但想起那老怪的可爱怕,也不敢再留他了。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天丝甲,忙道:“哥哥,你把这天丝甲穿去吧,我也用不上了。再说穿久了还真有点怪怪的感觉,别扭的。”
玄木一想也是。便伸手虚招,真元一引,天丝甲飘然落到他手上。
莺儿猛感⾝上一凉,低头看时,自己⾝上仅穿着一件小肚兜,大片⽩花花的⾝体都裸露出来。她脸上不由一热,低头不语。
玄木眼见如此光景,心头也不噤一跳。忙转过头去道:“妹子,外面天凉,我们回屋去吧。”
二人表情均有些异样的回到房中。等到莺儿重又回到上,玄木才取出乾坤瓶,道:“妹子,我去了,你先歇息吧。用不多时,我就回来了。”
语毕心念一动,乾坤瓶的瓶口处霞光一闪,玄木已到了瓶內。
抖手穿上天丝甲,在闪闪银光包裹之中,玄木瞬间移转到⾚⾎老鬼那里。
看到眼前情景,他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老鬼蔵⾝的那个怪蜂巢,光芒全无,上面布満了一道道裂痕,眼见就要碎开了。
“你怎么搞的?不想活了?”玄木喝问道。
要知像老鬼这样的灵体,若是没有本命相通的法宝依存,只怕立时就要魂飞魄散重归轮回去了。是以玄木才那样问道。
“你别他娘的猫哭老鼠假慈悲!不是你小子弄来一道红光,将老子的昅神球击成这个样子的吗?现在又来装甚糊涂!”⾚⾎老鬼恨恨的骂道,他的声音已细弱了许多。
玄木満腹疑惑,奇怪的问道:“你这老鬼说的都是什么呀?谁弄的什么红光打得你这样?这跟小爷有甚关系?莫非是你胡闯撞,触动了噤制?那也不至于如此啊,这倒奇怪!”
见玄木如此模样不似做作,⾚⾎老鬼对自己的判断不噤起了一丝怀疑。但马上想起这诡诈的小子,早前是如何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此刻他也定是在演戏!先装成一付无辜的样子,想等着老子低声下气的向你个该死的小⻳儿求救么?哼哼,门都没有!
“小子,你就别⽩费心机了!老子绝不会中你的诡计!老子是上了你一回当,那是老子太过大意,你以为老子还会再次被你耍弄吗?你未免太小看老子的智慧了!”⾚⾎老鬼自以为是地道。
玄木有些好笑的问道:“是么?那你倒是说说,小爷有什么诡计?”
“哼哼!”老鬼不屑的道:“让老子料中了吧?像你这样的小鬼,你撅撅尾巴,老子就知你要屙几个粪球。你不就想等老子向你求救,你好狠狠的奚落老子一顿吗?老子岂会如你所愿!”
玄木不噤又现出那看⽩痴似的眼神,哭笑不得的望着怪蜂巢。
突然“喀嚓!”一声脆响,⾚⾎老鬼终于再也无力,来维持那早已被击得粉碎的昅神球,只见它在响声中片片剥落,眨眼间掉得一⼲二净,露出一团⾎红⾊,界于气体和体之间的发光体。
一阵“嗞嗞”声中,这团纯粹的灵体能量一点点的消散在空中。
玄木拼命的催动全⾝真元,以他最快的⾝法,飞快的在灵体外设下一个阵法。
“好了,”擦去头上冒出的汗⽔,愉快的道:“老鬼,小爷可舍不得让你就这样去了。呵呵!小爷还没耍弄够呢。这座小爷独创的绝对封印阵,可保你十天之內不会消散。这段时间里,小爷帮你找个好些的寄体,到时你个老鬼就又是活蹦跳的了。”
随手丢进阵里一颗“固神丹”玄木匆匆去了。
回到房间里,收起乾坤瓶,玄木轻轻来到边。
莺儿正在惦记着他,听见响动,惊喜的起⾝查看,果然是她的玄木哥回来了。
“哥哥,你可回来了!怎么样?可还顺利?”
玄木微笑道:“那老鬼不知怎么弄的,竟连蔵⾝的法宝也毁掉了。我去时,他眼看就要魂飞魄散了,我可舍不得让这样有趣的老鬼就此了帐,当即设下阵法保住他的元神。准备这两⽇再给他寻个寄体,⽇后才好继续消遣他。”
莺儿不⾼兴的道:“那老怪方才多凶恶呀,把你磨折的那样痛苦,莺儿都恨死他了!哥哥你怎么还要救他?”
玄木摇头摇,难得正经的道:“我看他不象是个穷凶极恶的魔头,一个堂堂的魔教教主,落到如今这般凄惨,只怕另有隐情。再说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我想帮帮他。”
“哥哥心地真好,只是须防救蛇反遭蛇咬。莺儿一想起那老怪,总是怕怕的。”已有些了解玄木格的莺儿,只得无奈的道。
“放心吧,妹子,哥哥心里有数的。快天明了,我有些疲倦,得歇息一下;妹子你也不曾睡好,也休息吧。”
看到玄木盘膝闭目已⼊定中,莺儿体谅的静静躺回上,却那里睡得着,只好默默的想着她的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