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丧家之犬（二）

　　好，很好。”管平嘲很満意⻩云林和刘宗仁对自己他也知道他们的忠心绝对没有一点诚意。

　　刘宗仁和⻩云林二人各怀鬼胎的离开了管平嘲的总督府，估计各自回去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大军一到就出城逃命去了，同样，总督府也飞狗跳，师爷赵子龙正指挥管平嘲的家甲们收拾总督府凡事能值钱的东西，打点装车，同样准备开溜。

　　同样感到莫名其妙的还有远在陵城內的⻩宗羲等人，由于⻩宗羲没有真直接指挥郑南生的权力，他只能以请求的方式让郑南生就近‮出派‬几支两千到五千不等的军队，不敢太深⼊苗疆区域，接应那里被驱逐离开家人的汉人百姓，⻩宗羲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领过兵的他，只能倚重⻩得功和郑南生两个人，维持湘西暂时的局面，缺不料接连传来卢溪和辰溪县城被北朝军队攻陷的消息，惊的他立刻命人唤⻩得功和郑南生过来商议。

　　“会不会曹虎的人马？”由于曹虎深⼊苗疆，已经失去联络数⽇了，郑南生有此猜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得功听了⻩宗羲解说的情况之后，一直低头沉思，就算他不聇郑南生的为人，郑南生的推测是可能唯一能站的住脚的，若是自己是这支大军的领兵主将，本就不会窝在在蹩脚的小县城里面胡猜测，早就领大军亲自去看一看了。

　　“曹千总⾝边就只有八百人，就这么点人就能攻下卢溪和辰溪两座县城，这未免太不‮实真‬了，宗羲得到消息，攻打卢溪的朝廷大军队⾜有四五万人，这个数字缩小十倍。也该有四五千才是，这么说来兵力也在曹虎的五到六倍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曹虎不可能聚集起这么多军队来的，尤其还在苗人的境內。”⻩宗羲表示了怀疑，将自己心中分析地疑惑说了出来“而且攻城的大军中还有红⾐大炮，军中四门红⾐大炮如今都在，就算是曹千总，他哪里搬来的红⾐大炮，而且红⾐大炮笨重如牛。本不适合在崇山峻岭之中与苗人周旋作战。”

　　“不是曹虎，难道扬副帅的大军打过来了。”郑南生有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猜测道。

　　这回回答的是⻩得功“⻩某与钦差⻩大人从武昌出发的时候，从总督府得到的消息还是杨副帅率大军围困长沙城，就算兵贵神速，至少也得三五⽇才能拿下长沙这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从长沙到辰州，最起码有三百多里路，山路崎岖。还有红⾐大炮这样笨重的武器，除非是飞，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是难以过来地，左良⽟将军与副帅两支大军兵分两路南下。各有各的军令，没有总督大人的军令，杨副帅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调军过来，而且还在没有与我军互通消息的情况下之下就擅自攻击卢溪和辰溪两座县城。这本就不合常理，杨副帅久在边关，经验丰富。当比谁都清楚！”

　　“那会是谁的大军呢？”郑南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有人冒充我朝廷大军？”⻩宗羲脑袋中灵光一闪。站起来脫口而出。

　　“吴黑苗！”⻩得功和郑南生两人具大声惊呼，异口同声道。

　　“但是…”三人虽然想到了吴黑苗。但其中诸多疑点霎时涌上心头，困扰着三人，吴黑苗为什么要冒充朝廷大军，他攻占卢溪、辰溪后，为什么没有留下军队防守，还有他哪来的红⾐大炮？下一个他将要攻击哪个县城？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三个人对这片土地太陌生了，什么有用的‮报情‬都打探不到，连吴黑苗长什么样子他们三个都听到十几个版本了，对于一个不悉，又在暗中地对手实在是头疼的要紧。

　　吴黑苗做的很绝，不但冒充北左良⽟的大军，还在苗人內应地帮助下，在城墙下埋了火药，等到攻城的时候，点燃城墙下的火药引线，炸开城墙，反正百姓愚昧，只看到城外那黑通通的铁管子一冒烟，城墙就炸塌了，假火炮让他都变成真火炮了，百姓慌逃命之中，‮员官‬又无能没见识，又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求证一下火炮是不是真地呢？

　　城墙都让给炸塌了，城內伪朝官军失去了抵抗的依靠，自然是兵败如山倒，吴黑苗命大军抢了县库和县仓，城內的汉人富户也让他们洗劫了一个精光，烧杀抢掠，然后丢下残破地城池，得意洋洋地率军而去，反正他们现在是北朝地官军，坏的也不是自己地名声，吴黑苗很得意自己个做法，既壮大了自己的力量，得了金银和粮草，又坏了对手的名声，一举两得，那是再好不过了。

　　相较于卓巴的老练狠辣，⿇姑就显得太稚嫰了，两个人现在还不在一个层次上面，当她得知卢溪和辰溪两座县城被北面朝廷大军攻破之后，而王城中吴黑苗的士兵却从城外不断拉回粮食和一箱箱金银的时候，⿇姑的脸⾊顿时惨⽩如纸，这个时候，她再不明⽩吴黑苗的意图她就不是苗疆凤凰，才女⿇姑了。

　　卓巴的谋略实在太厉害了，看得也更为远，他没有让吴黑苗直接伪装成北面朝廷的大军攻击州城，而是逐连攻陷卢溪和辰溪两座县城，通过这两城的失陷，给州城內的管平嘲施加庒力，一点一点磨掉对方的抵抗之心，因为他知道，卢溪和辰溪两座城池加起来兵力都不⾜三千，打败这样一支力量不在话下，顺便可以练练吴黑苗手下的乌合之众，使之尽快形成一支精锐之师，而州城內有着一万精兵，管平嘲要比卢溪和辰溪两个弱智的县令要难对付多了，所以他必须要让管平嘲生出错误的判断，否则仅凭那几门假火炮想攻陷州城恐怕会引起旷⽇持久的大战，所以必须冒险速战速决，以达成目的。如果不是⿇姑提出的求婚条件，卓巴也不会用这个冒险的计策攻陷州，因为这将南、北两个朝廷都得罪了，在卓巴的构想中，北朝的皇帝不是一个简单的君主，绝对不可能妥协，反而魏忠贤这个太‮控监‬制下南明朝廷则有可能利用之处，卓巴的想法自然与吴黑苗有些出⼊，这就是他为什么长期以来对吴黑苗与管平嘲勾结做的那些勾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没有战，管平嘲登上城头一看到城下那黑漆漆的洞口，就觉得腿发软，寒气直冒。

　　结果，州城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落⼊了吴黑苗之手，管平嘲带着师爷还有一大帮家眷如同丧家之⽝一般仓皇逃出州城，知府⻩云林和参政刘宗仁也在城破之时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