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平定江南(二)
逆案也就是由朱影龙对魏忠贤等阉分子定一个,针定下来之后,下面琐碎的事情都由臣下处理,若是事事亲力亲为,必然劳心又劳力,这个皇帝当的未免太索然无味了。
南京城攻破之后,整个南方就剩下广州和福建两省还没有在央中朝廷的控制之下,前者杨肇基大军待机进⼊,收复广州只是时⽇的问题,而福建却有些⿇烦,福建还存在一支相当可观的力量,还有一支很強的海上力量的支援,它现在的主将郑鸿逵也是个才智兼备的人物,不好对付,和平收复福建不是没有可能,但朱影龙心里也难以决断,他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若是换做真正的朱由检,说不定毫不犹豫的杀了郑芝龙三兄弟,挥军杀⼊福建,他心中想到的却是若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也就罢了,现在很有可能和平解决,就没有必要用将士们的鲜⾎的换取一个残破的福建。
郑芝龙杀还是不杀?朱影龙心中有些拿不定注意,这到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考虑这里面得失,杀一个郑芝龙,可能会需要千万将士的鲜⾎为代价,毕竟去年福建大⼲旱,依靠郑芝龙活命的百姓无数,杀郑芝龙还可能失去福建一省的民心,这一点到生生帮了他,郑芝龙本意虽有得民心之意,但本还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无心揷柳之下,反倒帮了他,在这个关头让朱影龙伤透了脑筋,叶向⾼已经死了,死者已死,再说叶向⾼虽然在士林有些威望和影响,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站在亲情的角度。郑芝龙自然是要杀的,但站在家国的角度,郑芝龙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让叶涟漪回家省亲祭祖,先到南京来见自己,这也是朱影龙想听一听叶涟漪地想法,因此被俘的郑家三兄弟被押解到南京后就被扔进了南京刑部的监狱,无人问津。
“皇上,如妃姐姐已经到了湘西了。”嫣红一遍给朱影龙整理书案,一边道。
“恩,都去了快半个月了。算时间也应该到了。”朱影龙点头道。
“是呀,不知如妃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嫣红捧起一叠宣纸,轻放上⽟狮镇纸轻声道。
朱影龙笑笑道:“怎么,才走几天你就想她了?”
嫣红微笑不语,反过来给了朱影龙一记捉黠的笑容。
朱影龙笑笑装作没看见,眼神瞟向窗外。
“启禀皇上,⾼启潜求见。”一个小皇门太监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进来,躬⾝在外禀告道。
朱影龙这才想起,这次南京城能如此顺利的攻下。⾼启潜居功甚伟,不过在最后关头,居然被许蓉蓉骗过,以替⾝代替潜逃。至今还没有落案,他不是一个刻薄的皇帝,⾼启潜虽然任务失败,责任不完全在他。那个女人的狡猾谁也没有料到,于是道:“让他过来吧。”
小皇门飞奔而去,不消片刻。⾼启潜一⾝罪人服饰走了进来。俯⾝给朱影龙跪下大声道:“奴才辜负皇恩。让罪后和先帝爷的骨⾎流落在外,请皇上降罪!”
朱影龙脸上无喜也无怒。看不出內心想些什么,一时间跪在地上的⾼启潜有些惴惴不安。
“起来吧,这件事责任不全在你。”朱影龙淡淡的道。
⾼启潜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依旧伏地不起道:“奴才不敢。”
“此次,你以苦⾁之计,辛苦一年,潜伏卧底,立下大功,朕自会有重赏,从今天起,你就在朕⾝边听用吧。”
“奴才谢皇上天恩。”⾼启潜內心颤抖不已,虽然皇帝并没有指派什么具体职务给他,但能够在皇帝⾝边做事,无论地位和富贵都将不在
许多人梦寐以求地事情一下轮到自己,就好像天上掉的,一砸就砸到自己头上。
“好了,下去把这⾝罪服脫了,换上一件五品的內宦官服再来见朕吧。”
“谢皇上。”⾼启潜感涕零的下去了。
之所以用⾼启潜,同样是为了制衡,李永贞虽然效忠自己,但此人不是什么忠义之辈,有便是粮,若是将鹰卫全不给他,他还真有些不放心,暗揷一个人随时了解李永贞的动向这还是必要的,这也是做上位者的需要。
至于为什么不追究⾼启潜的责任,这里面更加有学问,现在不追究不等于以后就没事了,表面上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只是在⾼启潜原来的太监品级上给升了级三,这是恩,但也就等于告诉了他,他只要效忠自己,否则随时随地都可以收拾他,因为这个把柄在,杀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是威,恩威并重之下,⾼启潜就算有什么别地心思,也只能对朱影龙死心塌地。
还有一个原因,自己⾝边的太监势力也需要制衡,王承恩、徐应元都是在信王时代就追随朱影龙的,可谓是心腹老人了,这两人万一弄权的话,为祸必然不小,而自己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等到祸事已经犯下地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朱影龙一直想物⾊一个人,让他们三⾜鼎立,互相抗衡,让后再不断的施各种手段,将三人的力量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局面,这才是制衡之道。
这些想法也是朱影龙经过深思虑后得出来地,在国中,只有平衡才是王道,虽然大多时候对家国民族的发展会产生掣肘,但确是一种最能将华夏民族传承下去的办法,中庸之道已经深⼊到这个民族地骨⾎里面去了,这种思想有好也有坏,好处就是民族以及文化地传承,还有那无比強大地包容力,坏处就是被动的承受外部地力量,才能刺引发自⾝的发展,一旦站在了制⾼点,便失去进取之力,安逸満⾜,沉睡在泱泱大国的美梦中,然后等别人再一次超越。
其实任何一种思想都有好坏,历史观、价值观还有信仰等等,要真的论起来,没有人能说出他的优劣来,关键在于,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而朱影龙通过反复思考,得出了一点结论,在国中这个多民族的家国內,平衡为第一要素,不论是老百姓吵架,为谁踩了谁家的禾苗,还是大到家国与家国之间外或者战争,他们最后的解决终点,就是为了平衡。
但平衡不等于公平,公平这个词语自从造出来,似乎还没有真正实现过,也许某一天会出现,但绝对不会出现在朱影龙现在待的这个时代,这个时代西方人的观点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更加崇尚武力和掠夺,走出去的略侵,而东方人则相反“闭关锁国,夜郞自大”但就是这种“夜郞自大”的东方人居然有着西方人所没有坚忍。
有的时候朱影龙也在想,是不是因为大清国的出现,让东西两种文化的对撞晚了两百多年,结果让古老的华中民族如同被阉割了一般,屈辱的一百年,如果他决定转守为攻的话,历史将会想怎样一个方向发展?
尽管这些朱影龙不原因去想,但忍不住的时候,他总是会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他完全是这个时空的人,有些东西说出来,这个时空的人也许会以为他异想天开,也或许以为他是个疯子。
说⽩了一句话,他就是憋不住的去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