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劫后余生
匪天晨没有方向的飞奔着,突然,他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定晴一望,太妙了,那是一匹黑⾊的骏马,他纵⾝一跃,想要跨上马背…
然而,从半空中坠落的匪天晨,惊喜的眼睛却触到一双鹰般的深褐瞳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长腿飞扫过来“倏…”的一声,匪天晨感觉自己像是被出的箭一样,破风而飞“砰…”他的⾝体撞到墙壁上,重重一击,使他眼冒金星,全⾝发⿇。
匪天晨整个人背贴在墙上,成太字形,(他档里的火鸟也被震晕了脑袋,僵直在他那个地方)。
他的眼睛正处于一片茫然状态,却被一团炽烈的火球给耀住了,他劲使的眨巴眨巴眼,再睁开,竟看到一团炽烈得像夏天烈⽇般的火球正悬在半空,这火球呑噬了黑暗,将这里耀得比晴朗的⽩天更加明亮。
那匹黑得发亮的骏马昂然站立在那里,它的背上,是一个全⾝上下甚至是手和头发都被黑⾐黑袍包住的人,只露出一双深褐⾊的眼睛,那双眼睛如鹰眼般锐利,寒慑人心!
除了这双眼睛,这个全⾝黑⾊的人倒让匪天晨想起了那个跳⼊奇旦河的黑⾐人,他们都用黑袍将自己溶⼊黑暗之中!而他们的眼睛却大不相同!
此刻,眼前那黑⾐人正挥动着双臂,手指诡异的舞动着,那炽烈的火球随着他的双手而跃动,很快,他双眼一瞪,十指直伸,火球就飞而去,匪天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跟随着火球,只见那火球在半空中突然像幻影一样,变幻成无数个大小和威力一样的火球,而那些火球,分别向那镇上的旅馆去…
“轰…”
“砰…”
瞬息万变,随着一连串的大巨 炸爆声响起,以那些旅馆为中心,整个镇上都在炸爆,熊熊大火漫天燃烧,呑噬这夜的黑暗!
整个小镇都沸腾了,那些火像风一样快,疾速漫延开来,喧闹声、呼救声、牲畜的嘶叫声、还有房屋的炸爆声…成一片…
匪天晨的眼珠都快要暴出来,惊魂未定的他震憾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变化,整个人都窒息了,他心里反复晃过那些火兽国士兵们的影子,将他从狗洞里塞出来的胖子汤鲁,把他带到一等士兵旅馆的奇斯,那个在房间墙角撒尿的矮子士兵,还有那群马夫…
他们,他们都要葬⾝在这火海了么?
“喂,快逃快逃,这是冥火魔法,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他会灭了我们的!”他那被炸爆声轰得有些失聪的耳朵里,传来了红⽑鸟焦急而又尖锐的声音,红⽑鸟说完狠狠的在匪天晨的腿大上啄了一口。
“啊…呀,痛!痛!痛!”匪天晨缓过神,痛得从墙上滑了下来。
匪天晨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寒意,抬头望去,那双深褐⾊的眼睛正盯着他,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垂在黑袍之內的右臂似乎在动…
“哒吾立可…啊…”匪天晨念到一半的逃跑咒语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黑⾐人強劲有力的右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嘎,嘎嘎…”匪天晨的⾝体被黑⾐人的右臂举着腾了空,他腿双的挣扎越来越软弱无力,双目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要暴出来,整张脸憋得跟猪肝似的,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正在此千均一发之际,匪天晨脖子上的香包里突然乍放出一股強烈的青⾊光芒,那光芒像地狱的死亡之光一样带着寒彻心骨的噬人杀气,渗⼊黑⾐人的手臂和⾝体,黑⾐人眼神一惊,刚劲有力的右手立即失魂一松,匪天晨像一个⽪袋子一样软软的瘪了下来,坐在地上,腿像⿇花一样发着抖。
要不是他档里那一股強烈的震动感惊醒了吓得失神的他,他大概就要坐在这里等死了,匪天晨抬头那瞬,黑⾐人的双手像两只鹰爪一样袭向了他的脑袋,他惊得猛然挥动双臂去挡,同时嘴里念道:“哒吾立可一,唣偊偊给帝霍…”
“呼…”的一声,地上一阵⽩烟窜起,瞬间弥漫…
“撕…”黑⾐人手中只抓到了两块⾐襟,挥散着周围的⽩烟,看着自己被青光渗得发紫的手臂,还有那十个肿红的手指头,他眼里満是不可思议,惊愕的低喃道:“那青光是什么神器所发?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胆小怕事,却又深蔵不露?”
逃跑咒语将匪天晨送到了远远的林道上,他奔跑中的腿双像车轮一样没有停止过,直到天都亮了,他看见前面另一条小道上有两个人背着包袱远远的跑过来,这才停了下来,抹一把脸,发现自己脸上全是⽔。
他的⾐袖被人抓掉了两截,露在外面的两块⽩⽩的手臂上,两个青⾊的手掌深深的印在上面,一边五个手指洞,幸好不深,只是破了点⽪,还流了点⾎。
匪天晨爬上一棵树,眺望那个被大火呑噬的小镇,那里已经是一片浓烟,黑烟像乌云一样遮住了半边天。他鼻子一酸,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拉开面具,劲使抹了把脸上的泪⽔,泣不成声的望着那一片快要成为废墟的小镇,那得多少人命啊?外界的人怎么这么狠啊?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要杀掉整个镇的人?自己真是太没用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被烧死,却无能为力。
小镇的人…想到这里,匪天晨疑惑了,他从那家旅馆跑出来的时候,发现镇上居然一个居民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镇上的人早就跟那个施妖法的黑⾐人串通好了?这一切真是太复杂了。
越想越头疼,匪天晨悲伤地绞着两臂,坐在树杆上望着那片黑烟叹息!
“你坐在这儿望着天空长吁短叹,把空气都吹凉了,也改变不了事实。”神鸟从匪天晨的档里探出头来,轻声轻语的说。
“啊!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还在这里。”匪天晨将神鸟提了起来,拧着它头上的长⽑将它的嘴对到旁边,他算是怕了这只鸟了。
“噢,你瞧,小伙子,太开始从那边树木蓊郁的山上升起,露出多么⾎红的脸⾊!⽩昼因为他的愤怒而吓得面如死灰。南风做了宣告他意志的号角,他在树叶间吹起了空洞的啸声,预报着暴风雨的降临!如果我们再不找个全安的地方落脚,就算不被那黑⾐人找到杀死,也会被烈猛的雨点给砸死!”神鸟像朗诵诗歌一样的说了一大串。
“暴风雨?”匪天晨四周观察了一下,果然,粘粘的润的空气庒住人的口,让人感觉沉闷,那天际灰蒙蒙一片,真的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喂,鸟儿,我们都全安逃出来了,现在我替你开解绳子,我们各走各的路,井⽔不犯河⽔,你别再向我噴火了,怎么样?”匪天晨盘起两条长长的腿,跟那只鸟说,临了又补充道“那时候我骂你,完全是想用将法来保住我们的命,那些強盗那么凶狠,你也知道,如果你到了他们的手里,指不定会被他们烤来吃了。”
“嗯,我分得清楚是非黑⽩,你现在帮我开解绳子吧!”神鸟说道。
匪天晨小心翼翼的解着神鸟翅膀和腿上的线,那些线系得还真強,是一很长很长的细丝线,绕了一圈又一圈,打成严严实实的结,本无法开解,最后匪天晨不得不用牙去咬断,弄得他満嘴的红⽑。
“好了,你可以飞走了,祝你好运!”匪天晨一边擦着嘴上的⽑一边说。可是那只神鸟却不走了,它坐在匪天晨腿上,用翅膀捂着自己的腿,哗啦啦的哭了起来。
匪天晨仔细一看,不噤心惊⾁跳,神鸟的翅膀和腿被丝线绑着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伤痕,都刻到⾁里去了,⽑和⽪都没了,还有些腐烂,而神鸟的翅膀也被绑得有些变形,本无法飞动,两条腿在打着颤。
“好了好了,别哭了,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噴火,那你暂时就留在我⾝边吧,反正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再让你受伤,等你翅膀和腿的伤都好了,可以飞了,你再走,好不好?”匪天晨用手将神鸟端起来,温和的抚着它的头说。
神鸟听了这话,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匪天晨说:“我也不想噴火的,难道你没发现,我噴完火之后浑⾝无力么?”
“好,那我们现在就是伙伴了,你有名字么?”
“名字?”
“是的!”
“名字?我只是一只鸟,虽然不是一般的鸟,但从来没有人替我取过名字!”
“鸟也有生命,也要有名字的,我替你取一个吧!”
“…(动中!)”
“你全⾝都是红⾊,像一团火一样,又会噴火,就叫你匪火火吧!”
“匪,匪,匪火火?土匪的匪?为什么?”
“没错,土匪的匪,因为我姓匪,所以你就叫匪火火!”
“呃,我跟你姓?难道我们是兄弟?”
“没错,你可以叫我大哥,怎么?难道…”匪天晨刚说到这里,却感觉树下来了人,他赶紧对神鸟示意了一下,叫他不要出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躲在茂密的树枝中,不被人发现。
“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呢?本来还以为那伙強盗虽然凶悍,但只要我们勤奋的为他们打理家事,他们也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留在那偏远的森林里,就不会有人找到我们,发现我们的⾝份。谁知道还是靠不住,全被那个长得像竹杆一样、又戴着面罩的无名小子给搅和了。”
匪天晨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那个強盗窝里的老人,原来他们也逃出来了,那么他现在是跟谁说话呢?一定就是那个丑妞。
“算了,别想那些了,若不是那些強盗们出去抢劫,我们也没这么容易逃出来,不过我们逃出来是对的,昨晚我感应到有人在森林尽头施展噤咒魔法。后来那座小镇就燃烧起来,虽然我们在路上发现那里的居民都被人用魔法催眠转移到森林里去,但是那里也是⽔深火热的地方。”
天啦,这哪里会是一个丑女孩的声音啊,这声音简直像天籁一样悦耳,像流云一样温柔。匪天晨立即伸长了脖子去瞄那树下的人。
“我们现在前程未卜的命运,将要被我们用坚強的腕臂把它稳定下来。”一个穿着青布裙的矮女孩站在那里,站在那个曾经被匪天晨救出来、却臭骂了他一顿的老人旁边,向老人伸出⽩⽩嫰嫰的右拳,老人微笑的伸出右拳劲使跟这个拳头碰撞了一下。
“呵呵!”女孩温柔的笑了!
“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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