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可真是要人命了
司徒月拎着雷庭宇⾐襟发急,红药姑娘赶忙劝解。
“司徒三爷,你先把他放开了说话可好?也兴许是两位老随从伺候着司徒大哥起⾝散步去了?今儿他可比先前大有起⾊,精神好得多了,或许是嫌老躺在屋子里闷得慌了呢?”
“按说不会。”雷庭宇说“就算司徒大哥有这兴致,也会来和我说一声的吧?”
边说边挣脫了司徒月的手,快步进了屋,果然见里头人影皆无。虽然说铺不见任何凌的迹象,可司徒雷病体沉重,终究让人放心不下。这就返⾝出来想找人问问情况,可固然院子里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在,想问也没处问去,到了院子外头,来往的仆从丫鬟们,又有哪个曾注意到这院落里少了个人,这人又去了哪里呢?
正没奈何时,却见到王福和马吉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听说没了司徒雷的人影,两人也不由呆住了。
司徒月急着问:“你们两个倒是怎么当的差?我大哥人到哪儿去了,你们居然也不知道吗?”
王福回答:“刚才少当家的醒了,说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要我们两个去前边请大夫过来瞧瞧,或者去请少林方丈大师,再或者随便哪位內功⾼手过来也行,我们就去了,可惜找了一大圈才知道那几位这时候都不在府中,我们担心少当家的⾝体,这就赶回来了,也没听他说要去哪里的啊?”
马吉接着说:“不可能是闲得慌出去散心的,我估摸着,一定是出什么意外状况了!”
“那还有小东西呢?”司徒月更加着急了“她不是一直都和大哥在一起的吗?她又去哪里了?”
红药回答:“这个你不用担心,那还是上午的事儿,前边有个老妈子过来请,说是老太夫人要见见外孙女儿,她就跟着去了。这时候还没回来,估计是老太夫人疼她,要多留她一会儿呢?”
“不对啊!”马吉一拍脑袋“老太夫人这时候本就不在府中,我们去前边的时候,也本就没见到小姐小的人影,更没听谁说起过她在前边的嘛?”
“啊?”司徒月又吓一跳“难不成这小丫头又要失踪了?”
“兴许是你们没留意吧?”红药说“那老妈子看着确实是老太夫人⾝边的,我记得她那张脸,应该不会有错。”
司徒月这才略微放宽了心:“怪事了,那大哥又去哪儿了呢?”
雷庭宇一直在琢磨着,这时候就说:“我觉得还是得跟两位老随从问清楚了,司徒大哥在跟你们说要出去找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王福回忆着说:“那会儿少当家的刚醒时,就有一个小丫头送了盒点心过来,说是哪房的姨送给司徒少爷尝新鲜的,少当家的原本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那小丫头就又说这点心非比寻常,吃了以后说不定胃口就好了,然后揭开盖儿来给少当家的过目,然后少当家的就觉得不舒服,这就把我们差去找人了。”
“奇怪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门口,没听见有什么小丫头走进来的响动啊?”雷庭宇说。
司徒月忍不住⽩了他一眼:“王福马吉两个出去的时候,你不也没听见嘛?”
雷庭宇脸上不由红了起来,⼲咳了一声说:“我看是那小丫头送的点心里有古怪,你们可看见那盒子里装的什么没有?”
一边说一边又进了屋子,但找来找去都没见点心盒子的踪影,几个人都对王福马吉露出了疑惑的神⾊。王福说:“我们当时离着远,没看见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可在我们出去找人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琢磨着,为什么少当家的本来好好的,看见了那点心就忽然不舒服起来,现在想来,果然是那盒点心有什么古怪了,可惜盒子已经不在,不然倒可以仔细研究一下。”
“既然点心盒有古怪,那么那小丫头也不会把盒子留下来了。”雷庭宇说“司徒大哥的失踪肯定和这有关系。”
“是啊,现在司徒大哥的病情恐怕宁府里的人都知道,哪房的姨会拿什么点心来给他尝新鲜呢,要送也会送补品汤药什么的啊。”红药说“看来只不过是假托其词,实则另有玄机。”
雷庭宇说:“点心盒里到底是什么古怪,你们能想猜出来吗?”
王福沉昑着说:“如果是出了意外状况,迫使少当家的不得不离开的话,他⾝体虚弱,要反抗也是力不从心…我想不出那弱不噤风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手段迫使少当家的就范。”
“会不会是混进宁府来的奷细?”司徒月说“用这卑鄙的手段把大哥拐出去了。”
“哎呀,你们哪光在这里瞎猜也不是个事啊!”红药着急了“应该这就出去四下里找找,也说不定还没有走多远呢?”
马吉回答:“姑娘你还不了解我们少当家的,他一向智慧过人,而且行事稳重,他离开的时候先把我们支走,这就表明了事态非常,不方便跟我们明说,又或者受到了要挟不能说,只能一个人跟着那小丫头去了。但他一定会沿途留下线索方便我们寻找,我们得把事情先理个脉络出来,然后再找过去,这就好见机行事了。”
“对,焦虑冲动其实于事无补。”雷庭宇说“两位老随从跟着司徒大哥久了,悉他的行事方式,你们再想想看他有没有值得注意的神情举动?”
“我们还是仔细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留下线索。”王福对马吉示意,两个人就动手在屋子里搜索开了。
雷庭宇则到外边再询问,有没有人看见司徒雷的行踪。他的责任是照顾好司徒雷,但人却在他眼⽪底下忽然消失了,他当然觉得愧疚,红药和他一个心思,就跟着他出门去。
面正好遇见个老妈子,见了两人,她赔了个笑施礼,说:“原来是雷公子和红药姑娘,这会儿老太夫人刚刚回来,差我来请司徒姐小过去陪她聊聊天,有几天没见面,太夫人可想得狠了。两位如果有闲暇时间的话,也请和司徒姐小一起过去坐坐啊?”
“你说什么?”红药诧异“不是今儿早上你已经过来请小东西去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来请?我们可没见着小东西回来的呀?”
老妈子呆了一呆,说:“今儿早上?我同丫鬟们忙着整理屋子,直忙到现在,又什么时候曾到这里来请过司徒姐小了?莫不是姑娘看走眼了,其实是别房的姨差过来的人?如果是的话,就请告诉我是哪一房的,我也好去跟老太夫人回个话。”
“难道不是你吗?”红药不由暗暗心惊,说“那就奇怪了,那老妈妈和你长得差不多,穿的⾐服也是一个模样…”
“糟糕了!”雷庭宇顿⾜“既然他们有本事把司徒大哥弄走,难道就骗不走一个小东西?怕是有人存心乔装打扮了老妈妈的样子,把你跟我都骗了。”
“啊!”红药忍不住一声低呼,懊恼地直菗自己手心“一定是,一定是!这个可真的是糟糕了。”
还没等她说完,屋子里也是一声呼喊:“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雷庭宇连忙跑进去。王福正把手里的小纸团展开来,说:“这一定是少当家的趁那小丫头不防备偷偷扔下的,成了团一点都不惹人注意,但这就是重要的线索了。”
“给我看!”司徒月一把抢了过来,只看了两眼就变了脸⾊。雷庭宇急忙接过来,也是看得暗暗心惊,别看只是小小一张纸笺,上面写的话可真是要人命了!
…
“如想令妹安然无虞,请速随来人走,切记,妾只候公子一人,如有第二人在…”
这就是纸笺上的话,看笔迹流畅而不失媚柔,但自里行间自有一股凛然杀气,虽则话犹未尽,但威胁的意味呼之出,着实令人心寒。
司徒雷眉心微锁,一语不发地任凭他人带自己走,脑子里却没止歇地在想着对策。掩人耳目,悄悄将那小纸笺扔在了屋子里,是他留下的第一个线索。出了宁府,又一直出了金陵城,沿途他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痕迹,相信有王福马吉在,用不着担心他们发现不了这些痕迹。
可是一出金陵城,想做手脚就不再那么容易了,一乘密不透风的小轿将他与外界完全隔离,让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从轿子行走时的快速平稳上猜测轿夫的脚下功夫很好,却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又想对他打什么样的主意。
当然光凭那一张小小的纸笺还不⾜以让他乖乖跟着他们走。摊开手掌瞧着那只镶金丝的手镯,他暗暗叹了一声。正是这只手镯让他相信,小东西已经遇上了危险,落⼊了不怀好意之人的手中。
也不知道这时候小东西是否还平安,在他们手上有没有吃什么苦头,又是否感到了凄惶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