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坤元精壤
进到洞中,土申反手挥动,一连布置了三道噤制,这才带着陈长生进⼊內室之中,随后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须弥袋子中取出了一方巴掌大小的青⾊⽟盒。
陈长生见师⽗如此谨慎小心,越觉得要送给自己的东西毕竟是了不得的宝贝,不由的动的心脏砰砰狂跳,待到见他取出了那个青⽟盒子,便觉得一股股木行灵气夹杂着土行灵气之中扑面而来。
这让他倒是一愣,这青⽟盒子一看便知道乃是以木行之⽟雕琢而成,其中又怎会又如此充沛的土行灵气呢,莫非这青⽟盒子只是为了隔绝里面的土行灵气?
还没等陈长生眯起青木灵瞳仔细观瞧,土申已经屈指弹了几道法诀在那青⽟盒子之上,化解上了自己留在上面的诸多噤制,随即将盒盖打开。
嚯。
陈长生不由的惊叹一声,原来盒盖开启的瞬间,一抹蕴含着丰沛土行灵气的⻩⾊光辉陡然暴涨,竟像是要冲破坤元洞直上九霄一般。
不过土申似是早有提防,双手幻化出无数的虚影,转瞬之间已经是打出了数以千计的法诀,泥⻩⾊的戊土行灵气和深褐⾊的己土行灵气错纵横,结成网络,自上而下将这光辉笼罩在內,硬生生的庒了下去。
那土⻩⾊光辉似乎颇有灵,一遭阻拦随即霍然收敛而回。
只是一闪烁的功夫,原本照耀的坤元洞中灿然如昼的光华便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是陈长生依然能够看到滞留在空中的戊和己土行灵气,他真就以为刚才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长生,你来看,这便是为师给你寻来的坤元精壤,你可喜?”说着土申満脸期待的看着陈长生。
陈长生定睛细看,才现这青⽟盒內并非是空空如也,尚有一粒绿⾖粒大小的土⻩⾊土壤,想必就是师⽗所谓的坤元精壤,若非先前它骤然绽放出的光华极其耀眼,陈长生此时只怕会错以为这只是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土粒。
因为它看来不仅小的可怜,而且也着实的太细微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毫不起眼。
但是当陈长生眯起了青木灵瞳再看时,却又变了另外一番景象,这坤元精壤貌似平凡,但是里面却含蕴着浑厚无比的土行灵气,在不识货的人眼中兴许它只是一粒土,但是在懂眼的人看来它却是一座山。
“喜。”陈长生脫口应道。
“喜就好。”土申満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所有的辛劳和疲惫为的不就是徒弟的这一刻认同吗?
“师⽗,这坤元精壤究竟是何物呀?”
土申很満意陈长生这份好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昑昑地道:“此物乃是土壤精华,相传上古时候的九天息壤便是此物,别看只有这小小的一粒,若是过上千百万年,说不得就能衍生出一座山,或者生成一片6地,对于咱们这些修炼土系道法的修真来说,这坤元精壤更是宝中之宝,若能将其炼制成为本命法宝,不仅取用随心,更可从中源源不断的昅取土行灵气为己用,无论与谁对敌,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陈长生闻言眼睛一亮,忙问道:“师⽗,你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土申焉能猜不到他心中的**头,笑问道:“怎么,你也想去再弄一些来?”
被师⽗道破心思,陈长生不免有些尴尬,摸着后脑勺讪笑道:“我也想找一些送给师⽗。”
土申一愣,随即舒心的笑道:“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就心満意⾜了,不过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了,不是为师不告诉你,实在是此等天材地宝取之也要几分机缘,遇到了,拿的到,守的住才算是你的,若是不然,也只不过是镜花⽔月。”
“那师⽗又是如此遇到的呢?”
土申见他执着,倒也是为他这份心意感动,遂道:“为师此次出去本是想给你寻上些材料炼制件法器,至不济也要给你寻件代步的飞剑,总不能让你在岁末大比时手里空空,太过寒酸不是。”
“这大荒泽纵横百万里,奇花异草各⾊的妖兽虽说是不少,但是要找个合心意的却也不易,就在为师算着⽇子该回来时,凑巧就见到了一头修炼了三百多年的穿山甲,心想要是将其打杀了,取了它的內丹,炼制一番,⽇后也能让你的地缚印更添几分威势。”
“为师打算的虽好,不想这穿山甲在大荒泽活了三百岁而不死,也是个油滑之辈,又是天生的土中之物,钻山破土乃是天,为师追了它三天三夜却还是叫它给逃了,不过也是机缘巧合,便在它消失不见的山洞之內寻到了这坤元精壤,想来此物多半是它老早就现的,只是无力取用,被我追的急了这才引我至此,算是以此换条命。”
土申说的简单轻巧,宛如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陈长生却能想象得到三天三⽇不眠不休的追杀穿山甲是何等的艰辛的事,而这坤元精壤又是此等的珍贵,可是师⽗二话不说就送给了自己。
相比较而言,自己却有诸多的秘密蔵在心坎之內,未免有些…不是个东西了。
“师⽗…”
陈长生声音有些哽咽的轻唤了一声,正在踌躇着该如何将《混元五行经》以及山河图的秘密说与他听时,土申却是摆了摆手道:“堂堂七尺男儿,何必效这小女儿之态,师⽗给你东西是应该的,休得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还不快将此物炼化⼊体。”
“是。”
陈长生到嘴的话被堵了回来,也觉得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来⽇方长,慢慢说与师⽗听便是。
一**至此,陈长生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个石头,心境倏然平和,神清气慡了许多,走到近前,依照着土申所传授的祭炼法门,释放出土⾊灵元将这坤元精壤裹住,逐渐炼化⼊体。
土⾊灵元托起这坤元精壤时,陈长生却是心神一震,原来这看似毫不起眼的一粒坤元精壤竟是沉重无比,以他此时的五⾊灵元施展出混元一气大擒拿力抓千斤如探囊取物,可是拈起这小小的土粒时却格外的吃力,若非是他眼明手快,反应灵敏,急忙加力,只怕一拾而不起会在师⽗面前出个小丑。
土申见他缓缓的将坤元精壤捡起托在空中,心中也很是安慰,看来这孩子在自己离开的这些⽇子非但没有懈怠,反倒是又有了突破,眼见他专心祭炼坤元精壤,知道其间多半要消耗大量灵气,便在他⾝周布了个聚灵阵,而后盘坐在旁替他护法。
坤元精壤看似细小,但是要将其炼化却也非是此时的陈长生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幸好他曾有过炼制五⾊土的经验,再加上坤元精壤虽有些许灵但是却是无主之物,其中并无噤制,倒也省却了他一番手脚。
前后祭炼了三⽇,陈长生体內的五⾊灵元消耗大半,却也只不过能将收纳到丹田之內,置于五⾊灵树之下,想要如臂使指、自如驱遣却也绝非一蹴而就的事了。
虽是如此,不过陈长生也并非全无好处,将这坤元精壤祭炼⼊体后,他对于土行灵气又多了几分领悟,更觉得自己踏⾜地上便似于苍茫大地有了某种玄妙异常的联系,调用土行灵气也比先前更迅捷了几分,连带着先前的诸多土系法术也是⽔涨船⾼,特别是地缚印,更是威能大增。
呼。陈长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睁开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见师⽗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遂笑道:“这次师⽗若是允可,我能将宗门弟子尽数打翻在地。”
土申听闻此言,一怔之下心情也是大好,笑骂道:“你个臭小子,休得再打这个主意,上台露个脸便了,低调做人,才能少灾少难,听到没?”
“师⽗教诲,徒儿谨记。”陈长生笑着点头。
又过了两⽇后,岁末大比的⽇子已经到来,陈长生并没代步之物,自然还是搭乘土申的戊己磨前往积石山主峰。
一路上极目远眺,不时能够看到有各⾊的法宝拖曳出的光辉从天空中飞划过,上面所站之人的服⾊黑、⽩、⻩、青、红五⾊皆有,不过倒以黑⽩红三⾊为众,⾜见⽔门,金门,火门之兴旺,木门次之,土门却是最少。
陈长生不解的问道:“师⽗,咱们土门的弟子怎的如此之少?”
土申尴尬的一笑道:“你掌门师伯子慵懒,不喜管教门內事务,弟子越多他就越是头疼,是以每回遣人下山寻访弟子,咱们土门应者寥寥,再加上土行骨的人本就稀少,又有青龙等四宗盘踞俗世,早早的将其搜刮一空,哪里又轮得到咱们土门的头上,因此就越少了。”
“土门该不会只有我一人吧?”
“那倒也不是。”土申摇了头摇道:“你还有两个师兄,只不过没你进境快,想必也不过是上台走个过场,敷衍了事,这个风头不争也罢。”
听了这话,陈长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合着整个土门从上到下全都以低调做人为人生信条,再加上门下弟子又少,怪不得⽔门和金门将土门当成软柿子来排挤。
“长生,记住了,只管小赢不准大胜,万不可锋芒毕露,听到没?”土申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忙又叮咛了两句
“哦!”陈长生无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怎么将金建诓到台上,打他个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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