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到门外有声响,小欣就知道一定是他回来了,⾼兴地跑出门外,果然看到他一⾝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是他⾝边还跟着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病得很严重的女子。
“大哥,你回…”还没说完,就被司徒冉打断。
“先把月如抱到我房间去,我去买两被子回来。”司徒冉看也没看小欣一眼,应该说他本没注意到门口还有人。
小欣的热情立即被浇熄。由于他的态度,她尴尬地站在那儿,三人都没注意到她,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她看到司徒冉对那女子的态度,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将是她最大的情敌。
小欣跟着他们进了司徒冉的房间,不甘心被冷落,她又大声地再说一遍:“大哥,你回来了,我已经给你做好饭菜,赶紧趁热吃了吧。”
他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在房间里“小欣原来你在啊,正好,这位是洛兄…算是我朋友吧,你给他盛碗饭吃,我先去买点东西回来。”说完他匆匆走出去。
小欣只来得及在他背后喊:“大哥,刚才刘大夫来过,他说晚点再来找你。”
远远地,听到他回了一句“知道了”小欣才去把饭菜都端出来。进了房间,她偷偷地打量司徒冉带来的朋友。和早上来的那位男子一样,相貌出⾊得让旁人自卑,光从⾐着就知道他绝不只是温而已,还很富⾜。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被他小心的呵护上的那位女子,虽然病容凄惨,还是能看出她旧⽇清丽的容颜。
“谢谢。”接过饭菜,洛花对她露出疲惫的笑容。
这一笑,让她顿感亲近不少,却同时又有些疏离,这也许是有钱人特有的气质吧。小欣如是想着。
没多久,司徒冉就抱了两被子回来,还带了些⽇用品。他给月如加盖了一被子,又跑去端了碗黑乎乎的药⽔给她喝下,一番腾折后才停下来吃饭。
“大哥,上的这位姐姐也是你的朋友吗?她看起来好像病得很严重啊。”她还是忍不住想打听。
“恩,她叫杜月如,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为了方便医治,我让她暂时住在这里。”他边吃边回答。
“我…我也来帮忙照顾她吧。”小欣靠近边,手刚碰到被子,就被洛花大喝一声“别碰她!”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被子稍稍掀起,露出杜月如⾝上的红斑。她惊恐地尖叫着:“这、这不是瘟疫吗?”她害怕得连连后退。
她的尖叫声引来房间里两位男子不満的眼光。洛花立刻把被子盖好,司徒冉神情不悦地说:“病人需要休息,怎么可以大吵大闹,以后你别进这间房子,可能会感染上瘟疫。”
小欣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大错误。她试图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声音怈露了她对瘟疫的恐惧。“得了瘟疫不是应该送去那里隔离吗?怎么能让她留在这里?大哥以后睡哪儿?”
知道她并没有恶意,司徒冉语气缓和下来:“月如的病与他人不同,她在这里我好就近照顾,房间这么大不睡还可以睡地,席子我已经买来了,我和洛兄一起轮流照顾她。”
也许是司徒冉的那碗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刚才小欣的尖叫声吵醒了杜月如,小欣正要开口的时候,杜月如醒了过来。“这里是哪儿啊?我口好渴…”
洛花立刻过去扶起她,司徒冉也很快的倒了杯⽔喂她喝了下去。“现在感觉怎么样?”司徒冉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杜月如迟缓地转动眼珠看向司徒冉,眨了一下。“我一定是做噩梦了,否则怎么会看到司徒?”
“月…月如,你没做梦,我一个月前就已经下山了。”他是噩梦吗?算了,她现在生病,不和她计较。她的胡言语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反而觉得很怀念。
看到他正给自己把脉,杜月如那张嘴又说出气死人的话来:“哎呀,怎么是你给我把脉?别学我二师兄什么都不懂就给人把脉,你要把我医死了,我让洛花把你剁成⾁酱拿去喂狗。洛风人呢,我生病了还跑,居然让你趁进来捣。”
司徒冉哭笑不得的说:“洛风现在还在原来的村子里搜集资料,我现在也是个大夫了,你当我跟师⽗在山上学三年是学假的吗?”
“那你肯定是个蒙古大夫,看你那傻头傻脑的样子,能给人看好病吗?”
这回反驳她的人不是司徒冉,而是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小欣。“不许你侮辱大哥,大哥可是这里有名的‘医圣’,治好了许多人的病,连这里的大夫都夸他医术超群,不知道就不要说。”因为生气,小欣已经忘了瘟疫的可怕,站到杜月如面前指责她。
司徒冉笑着说:“小欣,你误会了,月如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她不是认真的。”
杜月如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司徒冉说:“司徒,你什么时候了个小女朋友?真行啊,才16岁就学人家早恋。”
小欣脸一红,低下了头,司徒冉也涨红了脸,不过是被气的,他大叫道:“小欣才不是我女朋友呢,你不要说。”听到这,小欣有些伤心。
杜月如又一脸惊讶地说:“难道是你的女儿?”
“当然不是!”他气急败坏地说,这时才意识到中了杜月如的计,看她笑得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晕红,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会误会。
“别以为你给我看病,你欠我的那笔钱就可以一笔勾销哦,门儿都没有!”
小欣看他们聊得那么开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哥究竟欠你多少钱?先不说诊费,光是给你吃的药就已经⾜够还清了,更别说你一来,他就为你张罗了一堆的东西。”
司徒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没有多少,只是二十两而已。我跟月如都好几年的老朋友了,那点东西不算什么,那二十两我会另外还给你的。”最后一句他是说给杜月如听。
“谁说是二十两?还要算利息呢,如果不计利息就借给你,还借了这么久,那人人不都来和我借钱,我还吃什么?二十两银子,我只收你三分利息,够兄弟吧?”
“三分利就三分利,总共也不过是一百多两。还说兄弟呢,有兄弟借钱还算利息的吗?”
“谁跟你说是一年三分利来着?是一个月!这利滚利,利加利,三年就是…头好晕,洛花你给他算算是多少银子?”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些累了。她直接把头靠在洛花⾝上。
“总共是一百七十二万五千九百零六两七钱。”洛花立刻接上。
“恩,没错。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这零头我就不要了,你只要还我…一百七十二万五千九百零六两就可以了。”杜月如大方地说。
“什么?”司徒冉惊讶得下巴掉到了地上。“你放⾼利贷吗,这么⾼的利息?这算那门子的兄弟?而且那零头算没算有什么区别?”
“我又没说我不是放⾼利贷的…”杜月如越说越小声,眼睛也慢慢地闭上。
司徒冉赶紧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她只是睡着了。”洛花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让她躺好,并给她盖上被子。
司徒冉的心在滴⾎,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提醒她自己还欠着钱就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她爱钱的格,她会忘记吗?唉…,他这辈子是别想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