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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妖皇的觉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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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哪儿?”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一头银发的年轻骑士孤单地前行着,前方有着一点模糊的银光,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是如此宽广无垠又如此黑暗的一个环境,除了前方那一点银光,他没有任何参照物。虽然不知道目标,但他仍是混混沌沌地,茫茫地向着银光传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不住地问着自己。

  “我是谁?”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问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回答。记忆的碎片飞快地从他脑中闪过,当他想要伸手抓住时,却什么都没能留住。

  越来越接近那点银⾊的光芒了,他加快了速度,他想知道那点银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黑暗的环境里。

  终于,他看到了那点银光的本来面目,那是一头长可及的亮银⾊长发,在轻轻飘动的同时,散发着柔的银光。银发的主人是一个穿着一⾝长长的黑⾐,有着两道亮银⾊的剑眉,一双黑得无一丝杂质的眼睛,面容无比冷漠的年轻男子,他的嘴上叼着一细长的燃着火光飘着青烟的东西,角挂着一抹仿佛讥诮一切的微笑。

  年轻的骑士吃惊地看着那黑⾐银发的男子,他怀疑自己是在照镜子,因为这黑⾐银发的男子,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你是谁?”年轻的骑士大声问,声音在无穷无尽的空间扩散开去,片刻之后又响起无数的回音。

  “我是你。”黑⾐银发的男子冷冷地说。

  “我又是谁?”年轻的骑士再次大声喝问。

  “你是我。”黑⾐银发的男子声音冷得像冰山之上千年不化的积雪。

  “我是谁?”

  “你是我。”

  “你又是谁?”

  “我是你。”

  年轻的骑士眼中冒出了怒火,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一拳向那黑⾐银发的男子打去,大吼道:“你在耍我!”拳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黑⾐银发的男子的⾝体,年轻骑士的⾝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撞去,整个人陷进了黑⾐银发的男子⾝体中。两个⾝体飞快地融合,再也难分彼此,记忆如嘲⽔般涌进年轻骑士脑中,大量的信息刺着填补着年轻骑士混混沌沌,一片空⽩的大脑,年轻骑士刹那间明⽩了一切,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啂融,再也不分彼此。

  “我是谁?呵呵,我是妖皇,我是沧月,我是恶魔的右翼,绝对的力量。”年轻的骑士轻拍着脑袋,面带笑容地说。

  温暖与冷漠,真诚与讥诮,两种极端的笑容在他脸上替出现,妖皇那近似于‮裂分‬的人格重新回到了他⾝上。

  仁爱与‮忍残‬,宽容与嗜⾎,守护与毁灭,妖皇所有虽然矛盾却能‮谐和‬共存于一个意识之內的气质与格也全都回到了他⾝上。

  漆黑一片的世界忽然亮了,灿烂的金光将整个世界照个通明,年轻骑士的⾝体‮浴沐‬在金光中,冉冉飞升,渐渐地消融…

  地下基地的石室里,正给沧月换药的陵南路大夫惊喜地发现,沧月睁开了双眼,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你醒过来了?”陵南路大夫这句话可不是废话,从这句话的应答,陵南路大夫就可以知道沧月是真的醒过来了,还是只是醒过来一个⽩痴。

  “是的,我醒过来了,这一觉睡得好长。”沧月笑着说道,坐起⾝来活动着僵硬的关节。

  “啊,是很长,从我们发现你到今天,你已经昏二十三天了,”陵南路大夫一边‮奋兴‬地说着,一边看着沧月从上跳下来,周围的大夫和魔法师已经围过来了,惊奇地看着这个昏了二十多天之后一醒过来就精力充滞的年轻人。“啊,你还不能动!你的伤没有完全好,你⾝上有一百二十一处骨折,全⾝上下没一块骨头是好的,现在还没长好…”陵南路大夫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大人待一定要治好,还得让他毫发无损的病人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不能让他自己把自己给‮腾折‬
‮下趴‬了。但陵南路医生马上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沧月一个漂亮的旋风腿,把围住他的大夫和魔法师们全踢昏了过去,只留下陵南路一个人好好地站着。从沧月漂亮的⾝手看来,一个断骨都没有长好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踢出那一记旋风腿的。

  “我受伤的这段⽇子,非常感谢你们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沧月笑着,原地跳了两下,全⾝的关节一阵爆响。“但是我现在想出去,而且不想耽误太久。我猜你一定不是主管吧?我想出去得向你请示,然后你又得向上级请示,一级级地报上去,那得多久啊?所以我只好恩将仇报了。”沧月说着,动手剥下了一名魔法师的魔法长袍,罩到自己⾝上,连头罩都拉了下来,遮住他那一头银发。

  陵南路脑子转得飞快,正想着什么应对的方法,就看到沧月右手五指并拢,一掌向石室的墙壁揷去,卟地一声轻响,沧月的⾁掌毫不费力地揷进了‮硬坚‬的石壁。沧月轻轻拍了拍陵南路的肩膀,微笑道:“亲爱的大夫,现在您可以带我出去了,您是个聪明人,看到我刚才那一手,应该不会说话吧?”

  陵南路拼命地点着头,识实务者为俊杰,他只是个大夫,不是战士也不是法师,再说这个银发的年轻人虽然是大人特别要求照顾的,但看大人紧张的样子,应该和这银发青年没仇,非但没仇,还很有可能有极密切的关系,犯不着为阻止他出去丢了命。

  陵南路带着沧月出了石室,将石室门锁好,就准备带着沧月往外走,沧月跟在陵南路⾝后,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抵在陵南路的眼上,低着头,将脸孔完全隐蔵在影里。以他的实力,本没必要这样隐蔵行迹,大可以一路冲杀出去,但是这个基地的人怎么说也对他有着莫大的恩情,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不想与他们发生流⾎冲突。

  “对了,还有我的马,也要一起带出去。”

  “这恐怕办不到,我的权限没这么大。”

  “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要带着我的马一起出去。”沧月说着,抵在陵南路眼上的手掌又紧了紧。

  陵南路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唉,你真是混蛋。”

  沧月低声笑了笑“这个评价一点也不令人⾼兴。”

  陵南路一边带着沧月往关着黑马的石室走去,一边低声道:“那我该给你什么样的评价?难道是天使吗?又或者是‮屎狗‬?”

  “你真幽默,不过你再惹我生气的话,我保证你再没办法发挥你的幽默。”沧月本来不想过份威胁的,但是陵南路的嘴…实在是太了。

  陵南路撇撇嘴,不说话了。

  陵南路⾝份特殊,而魔法师对普通人来说向来是神秘角⾊,一个全⾝罩在魔法袍里的魔法师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所以一路上碰到两人的卫兵及基地人员都没有怀疑两人,还不断有士兵向陵南路打着招呼,陵南路非常有风度地一一回应了。

  到了关着黑马的石室门前,陵南路对沧月说:“就在这里了,放它出这间石室不难,门本就没有锁,但是把你们都带出去,这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沧月想了想,道:“那么我稍微破坏一点这个基地的设施,对你们的损害不大吧?”

  陵南路一愣:“你说什么?”

  沧月一边作着手势让陵南路开门,一边说道:“我是说,如果你不带我出去的话,我就只好自己硬闯出去了,虽然可以不必伤到人,但破坏一点设施是不可避免的,这没办法,谁叫你不肯带我出去呢?本来我准备不损坏这里的一草一木的…如果有的话。当然,我是不会赔钱的。”

  陵南路嘀咕道:“谁都没指望你赔钱。”

  两人说话时,已经进到了石室里,黑马风中追风看到沧月进来,发出一阵庒抑了的低沉嘶鸣,一颗大头往沧月的怀里拱去,看上去无比⾼兴。陵南路不由惊呆了,他一个不懂马的人,竟也从黑马的嘶鸣声里听出了欣喜!陵南路不由摇了‮头摇‬,古怪的人,古怪的马。

  沧月轻轻‮挲摩‬着风中追风的长脸,感慨地道:“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没命了。”沧月和风中追风本来相处时间不长,但受到沧月妖气的影响,风中追风已经初步妖化,与沧月建立了极为亲密的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救过沧月一命,又带着沧月千里奔逃的风中追风的确有资格被沧月称为兄弟。

  “好了,大夫,你现在把出去的路指给我吧,我自己出去。”

  陵南路指了一个方向“从这里一直走,转左转左再转左,你可以看到一个大厅,出了大厅之后顺着路一直走,就能到基地的⼊口之一了,不过路上有很多机关,能不能出得去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当然,我个人认为,你是没可能出去的,除非你会飞…”

  “啪”地一声轻响,沧月一掌拍晕了陵南路,陵南路失去意识之前不甘地说了一句:“我如此好心,你却这样对我,为什么…”

  沧月无奈地摇‮头摇‬:“难道没人告诉你,你嘴太了吗?”

  沧月翻⾝跃上马背,伏在风中追风耳边轻声道:“这里的人对我还不错,待会出去时不要伤了人。”

  风中追风了解地点点头,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人看不见风,虽然感觉得到风,却总是看不见,抓不到,留不住。

  而风中追风,它的速度完全没有辜负它的名字,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之后,风中追风已经没了⾝影,只留下一道飞速前进的黑线。

  许多卫兵都只觉得眼光飞速地掠过一道黑线,而当他们再仔细看进,却什么都没看到,往往是风中追风跑过之后,它的马蹄声才随后传来,而基地里听到了马蹄声的卫兵们刚刚反应过来,想要查探马蹄声从何而来时,风中追风的⾝影已经完全消失。

  捕风捉影是没有可能的。

  “轰”地一声巨响,大厅的金属大门忽然被轰碎,却是沧月在风中追风背上全力发出一道掌风震碎了这厚⾜有三十公分,重达数千公斤的纯金属大门,发出了这一击的沧月急速调息几下,对自己现在的力量非常満意。百分之六的妖皇妖力,虽然一击打碎了这大门之后已经所剩无几,但就目前沧月尚未完全妖化,又是处于清醒状态的⾝体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够承受的极限。当然,失去了意识暴走的妖皇可以飞快地回复力量,但那样的话⾝体也会飞快的崩溃,火云皇宮之中与雷云儿、蓝斯诺的一战就是因为沧月失去意识力量暴走,所以才昏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得到这神秘基地的人大力抢救的话,妖皇可能还没苏醒就中途夭折了。

  沧月纵马奔出大厅,奔进长长的‮道甬‬,基地的卫兵大呼小叫地赶了出来,可惜他们的速度连吃风中追风⾝后灰尘的资格都没有,等到他们赶到时,风中追风奔过的地方早已尘埃落定。

  ‮道甬‬两旁凿空的石室中负责警戒的卫兵接到了警报,他们刚刚拉下降下‮道甬‬每隔二十公尺一道厚重石门的绳子,风中追风已经带着沧月出了‮道甬‬。降下的石门反而阻拦的追兵的去路。

  沧月跳下马背,看了看直径只有五十公尺垂直通道,忽然大声叫骂:“难怪那个嘴的大夫说我们出不去的,原来这个通道这么窄!我拷,偏偏指给我最窄的一个出口,这不是成心耍我吗?妈的,下次见到那个嘴大夫,非扒了他的⽪不可!”

  想了想,沧月对风中追风道:“你现在能用得出变⾝术吗?”

  风中追风无语,变⾝术是中级以上的妖怪才能用出的,它只不过是初级妖化,现在唯一的技能就是跑路,沧月也太抬举它了。

  沧月摇了‮头摇‬:“没办法了,只有搞破坏了!”

  说罢一掌挥出,汹涌澎湃的妖力顺着他的掌风送出,尽情破坏着垂直通道,石壁纷纷崩裂,落下无数碎石块,喂毒连弩被引发,哧哧个不停。而沧月早和风中追风退到了一边,等待着一切的完结。

  ⾝后的‮道甬‬中传出了石门开启的声响,看来卫兵们发现情况不对,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时间紧迫,沧月顾不得石块还没落完,单手提着风中追风的⾝体,攀上了铁梯。

  垂直通道已经被他拓宽一倍,但尽管这样,还是无法容纳风中追风庞大的⾝体,沧月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两记重击已经将他的妖力耗得几近油尽灯枯,不尽快爬上去,可能连几个卫兵都打不赢。费尽全力拖着风中追风爬出垂直通道,来到老铁匠的柴房之后,沧月已经累得快要无法动弹了。而风中追风更惨,全⾝被破碎的洞壁上尖利的石块划出道道⾎口,漂亮的黑⽑已经变得凌不堪,沾満了鲜⾎和灰尘,全⾝上下的⽪肤没一块完整的。幸好风中追风的伤只是⽪⾁伤,没有伤到筋骨。

  沧月勉強爬到风中追风背上,让风中追风带着他出了柴房,跃出院墙,很快地就奔出了小镇,这时正是晚上,镇上的居民除了听到一阵急促得仿佛没有任何间歇的马蹄声,什么都没看到。

  当然,第二天清扫街道的镇民会发现某些街段突然多了些⾎迹,只是那个时候,沧月和风中追风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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