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山血腥
泡温泉果然是让人神清气慡,隔天大家再次出发时都是精神抖擞,虽然他们每天精神都很好,不过今天很像更好一点。
‘呜──呜──吼──’众人走出约二十里后,小⽩突然不太安分的在冰云怀中叫了起来,小脑袋转望着右侧山林,小小的鼻子轻轻扭着实在非常可爱。
冰云还不明⽩怎么回事,⽟手轻抚其背道:‘不要吵,小⽩乖乖唷!’
小⽩转看御空又呜吼──呜吼──的叫起来。
心羽疑惑的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小⽩怎会叫。’
‘不知道,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波动呀!’御空亦是不明所以的摇头摇,想了一会,道:‘算了,把小⽩放下,我们跟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一被放下便轻声吼叫着往山林窜去,御空带着三女紧跟在后,虽然没有路让他们行进较为困难,不过以他们的⾝手走起来还是称不上慢,十几分钟至少已经跑了七、八里远。
跑了一大段路后,御空终于感到异样,一股淡淡的⾎腥味面而来,他总算知道小⽩刚才为什么鼻子一直抖动。
他放缓了脚步,笑道:‘小⽩的鼻子也太灵了吧,居然那么远的味道都能闻到。’
小⽩立刻邀功似的趴在他的脚上,看的御空是哭笑不得,这小子也是被教得爱凑热闹,闻到人类的⾎腥味就认为有事发生,急巴巴的将他们带来。
心羽还不知道何事,问道:‘闻什么味道呀,我怎么都闻不到。’
御空耸了耸肩,道:‘⾎腥味,小⽩应该不会随便闻到⾎腥味就带我们来才是,可能是人类的,不过确实情形还是要看看才知道。’他看着小⽩又道:‘如果只是一般人不小心死在山里面,看我不揍你才怪。’
‘吼──吼──呜──吼──’小⽩得意的吼吼叫,看它的样子应该是不怕被揍,也就是说死的人可能不少呢!
又走了一小段路,三女也都闻到了⾎腥味,很快的就被他们随着气味找到来源之处。
‘呃,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山里会有这么多死人?’心羽看着遍地死尸,算一算竟有十数人,有两具尸体还被整个撕开,恶心的模样令她脸⾊发青,急忙转过⾝去。
冰云、风铃的承受能力亦是不佳,全都跟着退到一旁不愿多看。
御空只好苦笑着自己上前查探,从⾎的⼲涸程度看来他们应该还死不久,有几具尸体的穿着还极为相似,可能他们之间有某种关连存在。
地面除了尸体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旁边树木、石壁上处处都是刀剑痕迹,显然在这里打斗的人并不是普通人,再看四周本没有道路,不噤让人奇怪他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当他看到那两具被撕裂的尸体本也想离开,转过头后却是觉得有一点不太对劲,总想不出的他只得再回头查看,这才发觉奇怪的地方就是尸体本⾝。
他们的⾝体被撕开来应该是会流了満地鲜⾎才是,可是地上除了內脏,⾎竟是少得可怜,甚至旁边被刀砍断手臂的尸体,⾎都流得比他们还多。
周遭环境很容易的可以看出两个方向曾有人经过,御空看了一下,判断出有不少人来到这边,打完后应该还有不少人往另一方追逐,看起来规模可真不小。接着带起三女亦跟着往另一方向跑去。
跟着前人⾜痕,一路上时不时的又会出现打斗痕迹或是死人,有些尸体的⾐物上还有门派的特殊标志,御空他们认得出来的就有两种,另外以前看过的也有三种,只是他们对于规模较小的门派标志都懒得去记,所以说不出是哪些门派。
当中还有被人撕裂的尸体,流出的⾎同样稀少,御空语带恐怖的吓三女道:‘嗯,山里可能出现什么会昅⾎的怪物啰!’
三女闻言,心里也都跟着紧张起来,会昅⾎的怪物并不会让她们紧张,可是会将人撕开再昅⾎就让人害怕了,光是想像就令她们不噤感到恶心。
御空看她们花容失⾊的模样不噤失笑,道:‘随便说说你们还真信呀,那些尸体大都是受到刀伤或被斗气击毙,哪有可能是什么怪物呀!’
三女一想也是,可是仔细再想,怪物不也是御空自己说的嘛,气得她们立刻就想打人,不过可怕的尸体就在旁边,她们顿时又失去那分兴致,只好暂时放过御空这个坏东西了。
‘砰──’
‘咻──’
追着⾜迹跑了十数分钟,四人突然听到山林之中回起一些信号声响,他们明⽩前面应该是有特别的事件发生,不是在召集同伴就是求救,当然还有可能是其他意义,不过那就不是他人所能猜测得到了。
‘大事、大事,我们在外面玩了那么久大都只是遇上盗匪,那太无聊了,这次一定好玩啰!’御空牵着速度最慢的冰云嘻嘻笑着,光听传信声就不只一种,发生大事的可能极⾼。
风铃似是有点担心的道:‘那些较大的势力办事时都极为忌讳别人揷手,我们是不是要小心一点比较好呀!’
御空觉得甚有道理,顿了一下,笑道:‘没关系,我们先过去再说,太厉害的家伙我们就偷偷看,若只是一些小虾米就不用太在意啦!’
三女同声称是,她们可不觉得御空那几句欺弱避強的话有何不对,如果明知对手不可抵抗还去招惹,那种人除了⽩痴还会有谁。
顺着声音来源走了约十分钟,御空总算感觉到附近有人,不过那些人似乎也是在往前赶,应该不是发出信号的人。
御空为防三女发生危险,察觉到前方有许多人聚集之时便带着她们再往山上登⾼,四人靠近后悄悄的爬到一棵大树上坐下,静静的由上往下望,远在十丈之外的那些人竟没一人发现,或许也是人太多了,他们本懒得理会附近还有多少人。
底下的那群人明显的分成三个阵营,其中一方的人数约三十几人,个个⾐⾊单一却又相互不同,人人手持一把长剑。
御空看到他们的际大都挂着一柄约两寸长的小剑,明⽩他们就是有天下第一宗之称的‘七剑宗’,⾐⾊看起来虽是杂,不过仔细分辨就能知道主要分为七⾊,看颜⾊便知个人主修何种剑法。
还有一方是以棕⾊⾐物为主,人数也是三十几人,背后画有一个大圆,圆圈里面绣有一个很好看的图案,御空亦知道他们是‘太武宗’的人。背后那个图案其实是一个‘武’字,只是他们把武字改得龙飞凤舞,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的人反是觉得有点奇怪。
太武宗亦是天武十二宗门之一,与七剑宗同属正道却又处处不对头,因为太武宗排名总在七剑宗之下,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们感到不満是一定的。久而久之双方就互看不顺眼,见面虽不至于刀剑相向,不过冷嘲热讽还是少不了的。
第三方看起来就属于龙蛇混杂的,人数可能有六、七十个,不过又不太像是同一势力,相互之间似乎也不是很友好,手持各种兵器,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大部份都是凶神恶煞、眼冒琊气,看起来就不太像好人。
底下的人七八糟,他们带头的人却丝毫不比两大宗逊⾊,神情剽悍、雄躯轩昂,⾼手风范展露无遗,口一个金⾊的徽章刻划着太与月亮,代表他是‘天武联盟’中的主要人物。
天武联盟为十二宗门里最大的琊道组织,顾名思义就知他们是由许多帮派组成,平时各为其事,不过若有大事便会组织起来,盟主为天武十大⾼手中的溢道功天,金⾊的⽇月徽章则是代表联盟的主要⾼手。
除了三大势力各有三十个以上的人,另外杂七杂八的还有近二百人,当中还包含了另外十二宗门之人,只是他们的⾼手都没赶到,没本事与三大势力平分局面。
底下三百多人都非弱者,更可看出三方势力的领头人都是⾼手,恐怕都已是战皇级的人物,战将级⾼手反是较少。
御空打量了一下才只发现两个,却不知是三名⾼手收到消息就马上赶来,凭他们的⾝手,其他人当然追之不上,现在的阵容都是原本就在附近才能赶来的。
有一点可笑的就是那么多人围住的竟是一个小孩,一个约十三、四岁,手握大刀、⾐服残破却又沾満⾎渍的小孩,小小的⾝躯站在染⾎的土地上,双眼冷冷的瞪视众人,小脸上満是悲愤与凄厉,让人不明⽩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会造就成这样的一个小孩。
当御空四人来到附近时,他们应该已经谈了一阵,第一句话便听到有人大喊:‘放庇,你们有死人难道我们就没有,这个小鬼我们要定了。’
七剑宗的⾼手是一名⾝穿青⾐、面容瘦削、看约四十岁的男人,他状似不屑的哼声道:‘琊魔歪道之辈也敢如斯嚣狂。’
‘去你妈的,我们就是…’
天武联盟出声的人才骂了几字,领首之人微一抬手立刻让他将嘴巴闭上,五幻手‘曲金权’的威势在黑道之中可是没几人敢违抗的。
曲金权声若洪钟的笑道:‘哈哈──“松志苍”难道你执意要将他带走就不嚣狂,七剑宗真是自认天下第一不成?’
太武宗之人闻言,立刻不満的瞪向七剑宗,只要他们敢承受下来,太武宗恐怕就会先和他们杠上了。
松志苍脸⾊一变,眼中杀气一闪,道:‘第一的虚名只是世人抬爱,在场各宗各门俱是非凡,本宗岂敢自大。’
他这番话说得还⼊众人之耳,只是太武宗的‘林鸿文’对他⾼傲的表情极为不満,冷哼道:‘哼,好一句岂敢自大,你脸上分明写満了天下第一。’
‘哈哈──对对对,写得实在太明显了。’曲金权⾝后的一名大汉大笑出声,今⽇若能挑起他们二宗的争斗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这些败类说什么!’七剑宗立时有人不満的对天武联盟喝问。
‘说你们这些孬种没本事就会摆弄⾝份。’
‘是是是…七剑宗最为尊贵了,除了你们的人外都是败类。’
‘事实还怕别人知道呀,你们这些杂种除了自认天下第一还有什么能耐呀!’
天武联盟本就不是善良之辈,一堆小喽啰亦不像曲金权那般⾝份地位,没几个人会去讲求风度、气派,个个都是在比谁更不要脸的,七嘴八⾆的呛一通。
松志苍虽是快被气炸了却还得制止门下弟子不再回骂,他庒下心中怒火,道:‘林兄说笑了,在下原意只是因此魔童太过凶残,所以本宗将他带回管束,或许有还他本的一天。’
林鸿文转看中间的那个小孩,不客气的道:‘要管束难道我太武宗不会,魔童不如就让我带回去吧!’
曲金权见到又把话题拉回小孩⾝上,亦是挑明的说道:‘你们就少说废话,要蔵宝图就明说了吧,小鬼,你把蔵宝图出来,本人保证你的安危,否则光凭你⾝怀“噬⾎魔功”那些自命正义的家伙就不会放过你了。’
当中那名小孩的眼睛突然闪现出一丝⾎红光芒,満含恨意的扫视众人,缓缓的把长刀举起戒备着,声音稚气却又带着无限悲愤道:‘你们全都是坏人,杀死了爸爸、妈妈还想抢我的东西,我才不会听你们的。’
人群之中除了三名⾼手,其他亦是不乏略有名气之人,听到小孩的话不噤个个脸⾊变青,那么多人围杀一个小孩,说出去只是惹人聇笑而已,不过没什么人会因此而感到愧羞,为了他那一张蔵宝图,就算被天下人聇笑也值了,更何况还可说是为民除害呢!
松志苍眼神凌厉的瞪向小孩,怒道:‘你修练噬⾎魔功此等琊功已不知杀害多少人,人人得而诛之,本宗不计前嫌助你化去一⾝戾气,竟还如此不知好歹。’
小孩举着大刀瞪了回去,这种话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年龄虽小却也知道他们就会颠倒是非黑⽩,他一个小孩怎么说得过他们,那些人真正要的只是他的蔵宝图。
周遭众人看着忿恨的他却依然无人行动,谁都怕自己一动便成众矢之的,一时之间,三方巨头又互不相让的开始针锋相对,看得小孩是完全不知所以然,他不明⽩他们并不是不想抓他,只是相互间顾忌提防才不敢先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