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喜得兄讯 南山捕天刀
第二十五章喜得兄讯南山捕天刀
石青⽟看在眼中,心中了然,虽听不清他们的悄悄话,却对这一对小儿女可惜。
依他本⾝情况,十三四岁,功课庒得最紧,哪有时间飞向情关去消磨自在。若如是
早早开,对功夫决无这般成就。看这小子骨格不错,若是心有两用,便是事情不
二,对功夫修习也打了八折了。不知他家世心如何,若是现时点他一句,拉他一
把,未来成就就无可限量也,这事得见了大师兄的面,再向他商讨不迟。
他们只有一两句私活相谈,若要再谈便得再制造好机会。两人已接开架式,混
打在一起,分明是那小子功夫⾼出一分,有心相让。那丫头已是拼命抢攻过去,争
胜好強。
石青⽟见了,想起当年,自己也是由大师兄先⼊手指导练功,这自然是金陵龙
家嫡传手法,出之穆老爷子的传宗了。
墨芬本也不弱,只是強中更有強中手,这小子更了得,年龄也大了两岁,男孩
子本质上比女孩要強。墨芬要战胜人家,是不可能的事,人大了也许各自另有奇遇,
那就难说了,现在眼⾼手低,始终差上一分半分的。
打得是难分难解,吼喝、娇叱,好不热闹,都是真功夫,硬底子。
墨芬已打出真火,大发雌成了,掌中夹着看大风剑式出手了“风吹草动”、
“风飘浪涌”、“风嘲四起”次第出手了。
对方也不弱,应付得当,令她难以得手。这些把式恐怕他们久已套了,那是
⽔来土淹,兵来将挡,对方轻车路,⾝手余也。
终于迫使墨芬“风尘滚滚”出手了,而且是变掌为脚,⾜下小蛮靴弹跳而出,
招式奇新,迫得对方稳不下阵脚连连后撤,以避锋锐。
他的才智颇⾼,后退两步,即东施效颦,也以⾜下施之。“天花坠”、“天
崩地裂”但只前一式“天花坠”已能稳住阵脚了。
在大家狂呼声中,他有了谈话的机会,立即抓住道:“妹子,大哥对你爱心不
渝,永不相弃,生死相期,你怎的忍心了?”
墨芬情收心感,不得不透出心声,道:“咱们年龄还小,再者,家长怕不会同
意,不要这时我,让人家笑话。”
“我们两个人的,与他们何关。”
“世代相传,怎能无关。”
“天下之大,江湖之广。”
“别忘了,我们还是孩子,我连爹爹两成功夫都没练到,便想飞了,你这小人
不更事。”
这话说得浩多罗大吃一惊,是自己太天真了。走,两方⽗⺟家庭不同意想一走
了之,是的,势不可能。他也只是比墨芬⾼明一点而已,这爱要吹了,已是情怀哀
悼,豪气尽消了。如果双方家长有阻碍,他怎能带她离家出走,自己这点本事能保
护她么,他没有把握。再者,墨家小公主与人恋奷情热,跟人跑了,这也不成体统。
便是到下江去,依附谁,自家主子不作,给人作奴才么?
他正在忘神哀伤之时,但听她娇叱声,⽟掌挥来。“风卷残云”出手了,他已
心神两分,失去应变之光机,这是她的一招新剑式从未见过。
石火电中,已挥向自己的头,惊震之余,急施绝学,救命⾝法,脫袍移位,
大柳移旋风而进。⾝似飘萍鸿⽑。他虽机智天聪,也未逃过此劫。柔掌劲力不多,
正因如此,快速绝伦。脚下踉跄,又旋转着再退一丈。
墨芬怔然停手,未料到他能失手,尚幸只用上两分劲。
他回首向她俊脸上望去,是那般的悔恨关怀,疑讶恐慌。他惨然一笑,值得的,
见了她美眸中的遍地情感波澜,虽是霎那之间的,转瞬即逝。他却欣喜若狂,他输
掉的是躯壳,却赢得芳心。
“本爵让了,英吉沙城五族大竞技,索伦族的金凤凰墨芬小公主,打败了塔兰
基族的小公爵。”
有人上来掺扶他,左肩臂已受伤举动不得。场空前的叫嚷呼号:“金凤凰。”
“英吉沙城的金凤凰。”“索伦族的…”
但,墨芬却对这荣耀毫不为意,只痴痴地呆立着望去那躯体,那背影,多少情
多少爱已灌溉着她的芳心。他让我成名家响,男人,你怎么了。她的心在呐喊着:
小情人,小情人,彩云掩去了你锋芒毕露、熙如朝的童年岁月,这比死亡更难上
万倍,别了情人,情人,别了情人。
她喃喃自语着,眼角噙泪,滴下粉腮。她尝到初恋的苦涩滋味,心似箭穿。举
起素手,转扭着娇驱倩影,向四周的人数百个笑脸答谢他们的爱戴与热情。
大人不算,在小一辈的朋友心目中她登上了英吉沙城之后。打败了那名人人看
好的⽩马王子。浩家的人,一百多年来,永远是冠绝吉沙城的王。最隆誉的是一百
年前的浩天子大公,飞剑灵震九州。而今已是每况愈下了,这连王位都保不住了。
场中有人狂,也有人哀伤。
浩多罗在离开场地时忖道:虚荣与真爱相比,他选择了后者,但愿人才长,长
大了,能千里共婵娟。
他要回家去准备坐大牢了,他给家族丢了人、丢了面子。他在乎么?不在乎。
他要放落情心来修练自己了。这一段情终结,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之后才能茁壮、
或者幻灭。
“小芬,十年,那时你已二十四岁了,世事多变,你有自主,肯定不移的能力
么?从今之后,你再也不能得到我浩多罗一丁点消息,像是已从世上消失了、化羽
了。”
他失去了英雄的形像,垂首躬的渐渐远去。
石青⽟有份感触上心头,叹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即自寻烦恼。”
青霞后笑道:“哥,这哪里由得人,爱是占有的。”
“怎的说?”
“你没看她最后的神⾊,她又何曾想要这后座呢!都是造化弄人,哥哥是良医,
能医心么?”
“不知道,但总得试试,爱乌及屋,大师兄他…”
建儿也清楚,对可爱的小侄女赢了荣誉,反而多了心事。向墨苏拉祝贺之余,
便大声嚷道:“我大哥大嫂已来了,芬公主,小不点给你引见。”
石青⽟与青霓后趁机含笑走上来了。墨芬不愿见也不中,建儿已为墨家建了大
功,难道就这般过河拆桥,连场子还没离开呢!
她定睛看去,心头震动了,呆得心中千回百转。石青⽟不敢装小胡子在上,
是本来面目,因为可能会见到大师兄了,这是项不敬的行为,事实上没必要掩去本
来面目的。
真应了一山还比一山⾼,石青⽟的风标气度,更能赢去千万个少女的芳心,虽
然他是有妇之夫。
建儿发觉班辈弄错了,自称小不点,含混其辞了。石青⽟微笑点头,向她姊弟
道:“本府石青⽟幸会芬姑娘姐弟了。”
墨芬一听,这贵客是以长者的口气及气派相对。心里就不大怎么同意了,秀眉
微皱,抱拳道:“小女子不敢,石爷贤伉俪抬举了。”她已差不多有青霓后⾼了,
再若能平辈论她会更开心。
“多有打扰了,闻知府上养得良马数万匹,本府甚愿能由芬姑娘给予引见令尊
大人,或许会是旧识呢!”
这话令墨芬震惊了,她知道爹爹从来没有亲人故旧登门拜访过,这,心头有份
狂喜之情,直接表露出来。
小苏拉更是精目闪光发亮了,心忖:“爹爹有这般体面的朋友吗?”
边地世家,门阀之念特深,而又好客,客人本了,反正吃羊⾁而已。出门靠朋
友,在家中也得有朋友点缀人生。尤其是体面的朋友,爹爹从没有一个朋友来探望
他。这令作儿女的在家族中,似乎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自在。但又不便表示出来,只
在暗中滋长狐疑,人渐渐大了环境便然。
见的多了,想的也多了。爹爹原来在下江是⼲什么的,独个儿流浪万里来到这
里,招赘生子。为什么呢?孤零零的,奇怪也。武功⾼強,对人和善,带人威严,
精通医术,就是…
“啊!”墨芬立觉自己失态了,急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地,石爷劳驾了,那
边有马。”
“我那里也有,不张罗了,若方便,请姑娘带路。”
建儿打个手式,阮士豪与皇甫菁已牵马走来。那两个使女也在为小公主小爵公
备了马,老爷有了贵客上门,天大的好消息。
墨芬一看这一对也差不多,却是下属的⾝分,心中更自在了。爹爹的朋友来头
不少也,本来自己便打算他是自己朋友,这…比自己⾼了一辈去,不对呀,他那
时几岁?她立时警觉了,瞄石青⽟一眼,心忖:他十五年前,还不及小弟大,这,
别是弄错了吧!
石青⽟也警觉到这小侄女的精灵古怪,毫不介意地道:“本府有位师门的大师
兄,尊姓夏,舂夏秋冬的夏,台甫明道,不知是否姑娘的尊长?”
“是,是,是我爹爹的。”小苏拉急急地表明了,老天爷,爹爹的师弟,那不
是师叔么?
石青⽟望他一眼,再回望墨芬。“是的,那么,待见了你爹再说吧!”
“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只是…”
“爹爹不在家。”小苏拉又抢口了,令石青⽟睁目⾊变,静待下文。
墨芬点点头,虽然自认为不小了,这事她不敢擅专处理。
地广城大,墨家居住北关,一行十五骑,小蹄而前。
石青⽟有五对是搭挡,男的雄健,女的风华,只建儿孤零零的,由墨苏拉与他
并骑,一口一句小师叔,不敢称兄道弟了。建儿也不客气,端端小师叔的架子。
墨家是所古老的大屋,占地颇广,门前仆役多人。小公主带了十一名体面的汉
客回家,因有上代家主的关系,执礼甚恭,让至前进客厅中奉茶了。
墨芬告退回內进请命去了,小苏拉早就不见了,男的总归亲近男的,向爷爷报
告了。墨芬去请妈妈,索伦族大公墨浦尔与公主女儿墨兰娜在后进会商了。
震动也,震惊也,他们凡心之中久蔵私心,是不希望夏明道有亲人来打扰他的
宁静生活。但,终于万里迢迢的找来了,而且是师门追索。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
群人,苍天,假如有变说不定要动武…
尚幸的是夏明道这时确实不在家中,他们暗中商量一番,才出来会客了。老太
公近七十了,⾝体尚健朗,汉语不太流利,可以听得懂。兰娜公主也近四十的徐娘
了。
石青⽟抱拳道:“师嫂,请恕小弟有失礼敬,未见到明道师兄,这大礼且延后,
请教,师兄他…人呢!”
兰娜公主笑道:“这位是我爹,咱们先以常礼,那是…由师弟意思。”
石青⽟拜见了大公,请道:“下一代的礼也一总拖一拖吧!”
大公点头,气氛十分尴尬紧张,真出乎两个⾚子之心的姐弟惊疑,成了大人,
鬼名堂真多。
石青⽟再肃然地道:“虽然尚未见到大师兄,师弟认为绝不会弄错,芬侄女出
手的功夫是师门的,半点不假,而且在金陵师门,师弟我的启蒙功夫,便是由大师
兄所得,那时十岁,有苏拉这大吧!”
“夫君对家中和师门,十五年来,甚少谈及,兰娜讳莫如深,惭愧之至。”
“这心情我了解,大师兄是奉师命、也就是⽗命外出办件案子,师兄没有办妥,
所以不能回见⽗⺟尊长也。但,那件大案,小弟在五年前已代大师兄完成了,不但
⽔落石出,⾎债已讨清了。”
“啊,我等从未听他讲过。”
“与你们没关系,他所以留在英吉沙,恐怕与那案子,他认为有所牵连,不然,
他不会在英吉沙停留十几年。他不清楚案子已结清?请速告,他究竟了哪里。若是
弄错了,他找错了对象,生死则甚难预料。先请问去了多久了,师弟总算算是否还
来得及制止他们斗。”
这话令她俩慌了手脚,原来想左了,苍天!
“师弟,你师兄已出去了十天,你要吓死师嫂我么?他说去捕捉天马,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唉,照道理说,该发生的事,可能已发生了,咱们只能尽点人事了,地点是
哪里?”
“带了多少人去,总不能一个人去捕天马吧!”
“二十个人,师弟,你若认我这个师嫂,就请将事故全部告诉我,你师兄的危
险度占几成?”
“好吧,芬侄女与浩家小哥在集会上比武,令师弟联想起许多事故,金陵龙家
在三十年前被人族灭了五百余口,只逃脫了数人而已,家⺟便是其中之一。他夏家
本是医家,专传龙家武功。师弟我又拜大师兄之⽗为师,大师为百徒之首,我是百
徒之末,后未亲传。师⽗责成大师兄外出追查,龙家灭门⾎案的凶手,因之西来。
大师兄下功出之嫡传,以⽗传子,请问龙家大风剑侄女已演过多式,那雷霆刀呢?
大师兄传下来了没有?”
墨芬骇然地急道:“什么雷霆刀,师叔。”
“大师兄,雷霆刀乃龙家起祸之由。因此,大师兄不想传给女子,一来也恐怈
露天机吧,雷霆刀乃杀刀也,天刑之刀,一出手,多半时间是一刀毕命,敌徒授首,
最顽強的敌人,也用不了五刀。”
“苍天,这么利害,爹爹蔵私,没有传给我。”小苏拉在抱怨他老子了,逗得
石家的男女,都默笑着。
老太公心道:“不传是对的,杀人者,人恒杀之。”
“那位小公爵姓浩,人与⾝手都是上上之选。”
墨芬脸羞红了,垂下头去,不敢正视任何人。爷爷、爹爹、妈妈都一而再的
代她不准许与浩家打道,现在穿帮了,害苦我了,师叔也。
“在侄女搏斗中,不敌他时,令我想起一人:浩天子,飞剑震九州,老爷子可
知道这掌故?”
老人家面⾊冷肃着点点头,承认知道这事。
“在疆新,就我所知,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去金陵残害龙家,是天、地两魔,
其次便是浩天子的后人了。大概大师兄也调查过,天、地二魔那时没有离家,而潜
在大漠中的大魔刀尚不成气候,最有资格的只剩下浩家了。若那段时间,浩家的家
主及有资格者,待不清行踪。大师兄便得留在此仔细查考了。捕天马,也许真有
其事,也许只是个晃子而已,可那浩家的人。比斗,是生死之斗,已有儿有女,
生死无憾也。然而,龙氏⾎案是长⽩剑宗⼲的,连同武当派。师弟我已率部灭绝了
长⽩剑宗,捕杀了武当九,他们师尊是从犯罪灭一等。”
令大公与兰娜公主默然无语,吓出一⾝冷汗。江湖仇杀,便是如此的可怕,听
了也震人心魂,两个小辈更吓呆了。看不出这小师叔,文诌诌的,原来是个大杀魔。
石青⽟呷了口茶,笑着道:“师弟现今押着千辆铁甲货车,三万只驼架子的丝
绢西去。同时也将大师兄生死存亡弄清楚,总人数大概汉胡合计若六万人以上吧,
由两位大哥及大哥妹子带着,不出十天半月便可由和阗城赶来。师弟只是先行探索
出国离境的最平坦的路线。唉,我们在和阗渡过一个月的时间,汉家胡家死亡在师
弟手中的人,大概若有十万之众吧!”
小苏拉头一仰尖叫道:“师叔骗人,小苏拉不相信,师叔像个大相公似的。”
逗得大家都笑了,⾚子哪里晓得江湖之险,世事之艰呢!
石青⽟摸着小苏拉的头笑道:“小苏拉,师叔对你妈相敬视为长嫂如⺟,怎敢
骗她。过不了多久,你大叔⺟,便会来家拜见你妈了。顺便带点好吃的、好穿的给
你与姐姐,你可喜不?”
“谢谢师叔。”
“师弟,你大师兄他…”
“或许大师会饶过他们浩家,师兄不是鲁莽从事之人。十多年了,若没有必胜
他们的把握,是不会惹他们的。但只怕闹得很僵,互相误伤。若真有天马的事也可
能先去捕马去了。请问老爷子,疆新境內,还有什么能人隐士之流。”
“这个,昆仑雪人,算一个。”
“这人已会过了。”
“另外是天仙神女,她住在北天山,甚少南来。”
“还有呢?”
“天山狼魔夫妇。”
“还有个女魔么?那狼人现在押在囚车中,已杀了他十万头大灰狼,是在去冬
猎月。”
“什么?你小哥擒住了狼魔?”
“怎么,有何不对么?”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家下每年都得供应他几万头羊呢,我说嘛,去年冬天,
他改了常,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送他羊,他会纵狼扰马,十万差别狼,明道没
法制他,只有妥协了。不理会他便会损失马匹。”
“那老狼⺟若不逃走,十年她成不了气候。”
“怕不早就逃亡去了。”
“也许她会同大魔刀联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尚没打呢!小侄让他将人马凑齐
了,一总解决他,一劳永逸。”
老太公括目望着他石青⽟,怎的看也不象是如此凶残好杀之人,他老人家不了
解,这隔代之间,有太深太广的鸿沟也。
墨芬盯着这俊美无伦的小师叔,他若是大师兄该多好呢!这是她秘蔵在心灵深
处的秘密,有谁能晓得一颗初长成的少女的心,她有爱,又是多么的飘忽游,不
着边际呢!她需要的是世界上最好的…⽩马王子。可惜是在往往这些⽩马王子,
都有主了。
对这师叔便是这种情况了。她又怎能知道,他这匹可爱的好马已有十一个人在
轮流的他骑呢!尚有一个杜巧娘急得团团转,在他⾝边甚久了,尚没机缘骑上他呢!
兰娜公主对自己的丈夫,有太多的担心牵挂了。最初认为夏明道是下江行凶触
法,逃亡到大漠上避祸,因此对他的家世,就是一个谜,她不敢触及它。石青⽟找
来了,认为师门派人要逮他回去哩。哪觉自己想左了,自己的丈夫在下江乃个大世
家之长,他肩负着太大的使命来此大漠,十五年于兹其志不移。
若是石青⽟不来,他死亡了,还不知是为什么死的。她急切地希望能再见到这
一⾝是胆的豪勇烈士,自己的最爱。以小师弟的叙述看,比较他在这里,真乃委曲
了的大材,他的英雄事业了,他对师门已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半生岁月及沉重的心
智。
他的人格是伟大的,超越群伦的,傲视天苍天的。我要拥有他,并且要他走出
这窄小的天地,放怀青空啸傲江湖,如是他…
“师弟,你师兄他…”
“师嫂若不疑有他,师弟想立即启程去接应。”
“好,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我…我太小了。”
她们⺟女,一齐应口,连小苏拉也想去接应爹爹哩,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最
后改口了,大人们不会带他去的。他很乖巧与理,正是石青⽟当年的形像,影子
般的。令石青王爱如己子,视他为夏家的千里驹也。
石青⽟在摸着他的头,柔声道:“小苏拉乖,真懂事,师叔陪妈妈姐姐去接
爹爹,捕天马回来给你骑,你在家里和公公等着接待沈瑶琴婶婶。”
他虽然猛点小⽑头,但眼角却滴下泪。他认为自己太小,因此而受到了委曲,
接受不了不公平的待遇,可是他心里真希望能参与这件大事。
石青⽟总因顾虑太多,而不能成全他。不但如此,这墨家已牵连在危机中了,
应立即作些安排事宜。
“太公,小侄迫不得已,已牵连上贵族了,你得体念,墨家因我是石青⽟大师
兄的关系而是非来了。”
老太公是开朗人,是有魄力与担当地道:“是的,变成一家人了,我不认也不
中,有话你只管明言。”
“小侄在疆新尚有一笔帐没有结清,这里可能已非安乐土了。大公应举家备战,
是晚则遗恨终生,请速决。”
这话恰似在晴天霹雳般的震着这三代四个人。
“因为,大魔刀等这些歹徒不是君子,移祸下毒手危及我石青⽟的亲属是有可
能的。但,下江万里,鞭长莫及,而你老便是他取而代之的爪下物也。”
老大公听了,肃然点头,惨矣哉。“请贤侄教我应变之道。”
“大公速行秘令族人戒备,集中精锐待战,小侄留下四人副佐防守待命。小侄
行踪他们有可能早已盯牢了,离此远去公格尔山,这里便成了一大空隙与弱点。别
自认为你老太公与我石青⽟无关,是石青⽟大师兄的家,他的亲人子女⾜够他施
残命而快意恩仇了。”
这流残命,可能自天而降,不必理中,向谁申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