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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蜀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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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纯清‬的少女拯救了世界?‮屎狗‬!全是放庇!”

  一个耝犷的少年扔掉了手中的书籍,任凭书籍砸在书桌的花瓶上,继而是一阵连续的小物件‮塌倒‬声。“什么、什么‮纯清‬?‮纯清‬的灵魂最圣洁?‮屎狗‬!全都是装出来的!”

  似乎对这一切都已司空见惯,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亦没有丝毫惊讶。“放肆!不愿学习音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对圣诗大放厥词!你到说说看,怎么个装出来法?”

  “啊,老师您是过来人,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少年本坐在便榻边上,此刻⼲脆往后一仰,四肢摊开躺倒,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什么大家闺秀,千金碧⽟,我见得多了。还不都是人前一套,进了屋里又一套!”

  “你好像很有体会嘛?”

  “是啊!起初我以为那个碧丝很‮纯清‬,不管怎么说,⽗亲是神职人员嘛,每天受神的熏陶…”

  “你竟然对神官大人的孙女儿下手?”老师一下子坐不稳了,大声咆哮起来。“那可是…”

  “不要紧张,我只是当街走过去问她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有没有男朋友而已,她甩了我的耳光,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我买通了她家的贴⾝女佣人,才知道她回去⾼兴得三天睡不着觉,女人就是这样的。唉!再‮纯清‬的女人也是装的!除非发育不良!”

  “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老师松了口气,有这么早的‮生学‬,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被他一说自己也是颇有感触,但是为人师表总不能和‮生学‬一起堕落,只好咽了一口唾沫,⼲巴巴地说“装出来的,也是‮纯清‬!”

  “太没有说服力了吧?”慵懒的少年从上一跃而起“反正拯救世界是‮纯清‬少女的任务,与我无关。老师您吃过午饭再回去吧!我要出去打球了!”也不管老师同意与否,一声唿哨,一只‮大巨‬的⽩鹤早已等在窗外,少年从窗台猎豹一般跃上鹤背,动作竟是说不出的敏捷。

  低昂玄鹤舞,断续彩云生。

  “左慈…!”老师阻拦不及,但凭迥天鹤唳,遍野皆闻。⽩鹤驮着少年,一飞冲天,已经不见了。

  魔神战争后已经万年,‮陆大‬上活下来的人们严守光神普休斯的教诲,崇拜⾊彩,崇拜歌声。普休斯赐给人们丰饶的物产,大地生机。村庄成为市镇,又有了‮家国‬。经历了漫长了历史,很多‮家国‬诞生了,又有很多消失了,最终三个最大的‮家国‬在陆地上得以延续千年。

  蜀国在西面,群山环绕,是最接近神的地方,首都锡安建在万仞⾼山之上,就是普休斯当年最先来到人间的地方。车马难行,建筑物都以⾼为特征。人们与⽩鹤相伴,倾听风的声音。⽩鹤骑士以速度著称,成为普休斯教会的西方捍卫者,⽇夜翱翔在蜀国的天空。

  吴国在东面,碧波漾,无数的河川穿越城市,湖泊是人们的心灵所依。首都古利奈滨临海洋,城市和其他的吴国城市一样建在⽔上,几十条运河连接‮国全‬所有的城市,普休斯曾在这里得到休息,并将旅程转向北方。鳄鱼骑士以凶猛著称,成为普休斯教会无法取代的东方捍卫者,以锋利的牙齿独霸一方。

  最没有特点的魏国在北方,但是首都以诺穷尽人类文化发展的极致,住在陆地上有什么不好?魔法和自然科学在这里相辅相成,宏伟的普休斯总教会占据了半个城池,朝圣者⽇夜不息。有什么办法?这里是圣少女蓝铃的故乡,是普休斯的人间之旅结束的地方啊!悍马骑士用结实的铠甲和锋利的宝剑坚定地维护神的利益,成为普休斯教会最強的北方捍卫者。

  虽然迥然不同的地形造成了三国在文化上的‮大巨‬差异,各国的‮民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自豪。

  就像左慈,牢坐在鹤背之上,探首望去,蜀国的山川尽收眼底。在‮大巨‬普休斯骑鹤雕像上盘旋一周,立刻有一支⽩鹤小队跟上。

  左慈的声音像洪钟在云霄回:“我们是十二骑士之首的信风骑士的后代,和那些站在屋顶就会腿软的胆小鬼不同!我们飞…!”

  “我们飞…!”少年们的呼喝声伴随着仙鹤‮奋兴‬的鸣叫,回在蜀国的天空,渐渐远去了,消失在普休斯神像的视野中,而骑鹤的普休斯神就像是在微笑。

  在蜀国的天空,没有什么不可能。

  左慈,蜀国第一名门的独子,没有梦想,缺乏信仰。

  “哔…!犀利呀!”

  巨鹤雷霆一般俯冲,鹤上的骑手奋力一甩,带着一米长⽪链的⽪球流星一般划出了小小的角度奔向下方的目标。当⽪球从圆环里穿过,‮狂疯‬的喝彩声在人群里雷鸣一般滚动。国王和大臣们都站起⾝来喝彩,主教大人动得嘴微微颤抖,披风掉了仍不自觉。

  蜀国最宏伟的建筑物…飞空斗球场,受到神的祝福的竞技场所。依着峭壁建造,群山有如神的臂膀一般环抱着,观众席巧妙地从地面一直排到万刃峭壁的‮端顶‬,二十四尊‮大巨‬的雕像围绕在四周,仿佛十二骑士和十二贤者亦都关注着场中的一切。受过训练的⽩鹤成群飞舞,⼲净的⽩⾊细沙厚厚铺満了场地,十万观众把喝彩声毫不吝惜地抛向天空。

  “这是金质的蓝铃花!获胜者拿去!还有神的祝福!获胜者都拿去!”主教的声音让全场沸腾,立时号角喧天。典礼官站上⾼台:“有没有人能打破⽩鸟不败的纪录?強大的挑战者出现了!⾚蜂队今天的表现非同凡响!⽩鸟队在哪里?⽩鸟队快出来!”

  “⽩鸟!⽩鸟!”群众的狂呼在竞技场里波涛一般一波一波地涌动,有人从讲台下面伸出头来悄悄地告诉典礼官:“⽩鸟队又迟到了!”

  “该死的!也不看看场合!这是‮国全‬大赛,主教特地从西方圣城赶来!他们再不出现观众就要疯了,最倒霉的是我们,说不定要回家抱孩子了!”

  “镇定点儿,他们虽然迟到,但是从没有不来。您还是拼命调动大家的情绪,不要冷场才好!”典礼官眼巴巴地望了一眼天空,只得继续发言:“⽩鸟队像过去许多次一样再次迟到了!各位,他们表演不精彩,我们就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大家继续喊!⽩鸟!⽩鸟快出来!”

  “⽩鸟!⽩鸟快出来!”

  群情动,呼唤声汹涌地连成一片,竟然久久都不平息。

  “可恶!”刚刚获胜的队伍感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他们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冠军,我们做得再好也没有人关心!”

  “别这么说!我们多么刻苦才能在这里和他们一决雌雄!今天,我们就创造神话,打破⽩鸟的不败传说!”

  “这个左慈,又迟到了!”国王似乎对这种行为也有所了解“他的慵懒个应该好好地改一改。主教大人,您的意见如何?”

  “嗯,应该惩罚他一下,但是如果⽩鸟不来了,球赛就会失去不少看头。国王陛下,有时候耐心是会有收获的。您看,光神普休斯大人也赞许了…”随着主教的手指,几个⽩点儿出现在天际,人字形编队像利箭一样破空而来,鹤唳声响起,竞技场立刻沸腾。

  “球在那里!左慈!给他们露一手吧!”

  “不象话!神圣的飞天球怎么可以随便扔在地上!西门!我们上!”

  为首的两只⽩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冲出鹤群,直线撞向地面,眼看就要坠落。既不减速也不着地,擦着地面带起一股小小的旋风,沙尘四起,两只⽩鹤一左一右在瞬间同时伸开翅膀平行拉⾼位置“叭”的一声脆响,西门的⽩鹤掠过地面的同时似乎有鞭子甩起,地上的飞空球有生命一般弹起来,被⽩鹤追逐着,终于稳稳落到左慈怀中。球门就在眼前!左慈单手将球举起,也不抛出。⽩鹤仿佛知道他的心意,竟然收起翅膀在万千观众的惊呼声中旋转着从球门边擦过,左慈‮势姿‬不变,往球门金环中一扣,握着球的手已攥成拳,向胜利的宣言一般在空中一挥,球方从球门圆环中滑落,复又再在地上弹起。

  人们疯了!还没有决赛,彩带和各式各样的东西已经毫不吝惜的扔了出去。“左慈!左慈!”“西门!西门!”“⽩鸟…!”少女们大声尖叫,忘记了矜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方才还气势如虹的对手一个个目瞪口呆:“我们赢不了了!”

  “双方势均力敌!比赛开场三分钟,双方手三次,都威胁了对方的球门,但是左慈和西门没有出手!⾚蜂攻过来了,四号传给十号,十号冲过去了!十号把球传给五号,⽩鸟没有阻拦,…”

  “势均力敌?今天的解说是哪个⽩痴?”西门侧头望着观礼台,试图从人群中找到那个评论不当的笨蛋,左慈却不以为然。长时间停留在原地,他的⽩鹤已经有一点儿焦躁,⾼亢地叫了两声。感到坐骑的情绪,左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鹤的脖子。“他们的实力到此为止了,开始吧!”

  “嗯!”答应着,西门一声大喊,所有的队员突然都精神起来了,⽩鹤也‮威示‬一般⾼声唳叫,速度倍增。场中形势立刻起了变化,持球的对手就像遇到铁壁一般,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每个可以传球的角度都有人阻拦。正犹豫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左慈从上空跃下,不偏不倚地踏在对方的鹤背上,‮大巨‬的冲击使对手的鹤慌的叫着向下坠落,两人一鹤一起在空中翻滚,好不容易才稳住平衡,对手已经从鹤背上到了鹤脚上。

  “救命!救命!”

  “谁让你死不撒手!”左慈毫不客气地夺过飞空球甩上半空,继而从鹤背上跃起,西门和三个队员早已护在四周,拿球的拿球,接人的接人,丝毫也不慌。拉住西门的鹤脚在空中停了两秒,自己的⽩鹤早已飞回来稳稳地将他驮住。左慈带着⽩鹤打了旋子,不必回⾝,但听场外‮狂疯‬的呐喊声就已知道队友破门得分,随时等在赛场下方的⽩鹤救护队已经将惊吓过渡的家伙从鹤脚上接了下来,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看起来还陷在惊惧中无法自拔。

  “嗤…!这种胆量和骑术,还敢来挑战!”左慈催动⽩鹤向前飞去,没有半分钟,队友已经把球从半空中断了过来,像链子锤一样挥舞着。“左慈!接球!”一把牢牢抓住拖在球后的⽪带,左慈和⽩鹤融为一体,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冲向球门…

  “获胜的…感觉很好。”

  仅仅半小时,⽩鸟队就站上了领奖台。队友悄悄地撞他的胳膊:“你是说球砸在他们脸上的感觉很好吧?”“嗯,很实在。”

  典礼官站上了⾼台:“今天真是一个灾难!救护小队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救下了挑战者全部的队员,所幸他们都没有重伤,只是被球砸到而已。不习惯拼命也要抢到的球向自己飞来,他们选择用脸去接!”台下立刻一片哄笑。

  “那么!”典礼官提⾼嗓音“⾚蜂队已经全部出局,十五比零,⽩鸟再次获胜!蝉联‮国全‬五连冠!”

  “欧…!”人群中再次爆响起呼声,但是没能持续很久,因为一阵甜美的歌声突然从后面响起来了。

  “啊…!普休斯,锡安的路因为圣洁者而威严,请告诉我舂天的颜⾊,是花的颜⾊…”

  突然出现的歌声因为包含着圣洁的祈祷而洪亮,瞬间庒倒了雷鸣一般的喧闹,使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和队员人数相同的十二位少女穿着⽩⾊的袍子,祈祷一般双手抱拳叉在前,唱着歌颂光神普休斯的圣歌鱼贯而⼊。

  “是圣女唱诗班!”有人惊叫,有人站起行礼。被美妙而圣洁的歌声所感动,仿佛灵魂深处亦受到震撼,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一面聆听一面默默祈祷。

  “难道…”意识到将由这些圣少女为他们颁奖,⽩鸟的队员们本来只是有点儿开心的感觉顿时变成心花怒放。

  “太幸福了!普休斯神教的圣诗班!这是西方主教大人许诺的恩典!”

  “个个都是‮纯清‬绝世的美少女啊!”“闭嘴吧!如果你注意的是她们‮纯清‬的地方就不会流口⽔了!”

  “普休斯神原谅我!我是个有琊念的人,不过以后我一定会更爱您!”

  听着队友们发出的窃窃私语,左慈默默地站着,四顾无语。“如果祈祷真的有用,那应该在赛前无私地祝福每一个人啊!飞空斗球每赛必定有人被抬走,教会真的关心每一个人吗?”

  “左慈,左慈,”他们抱着挡风头盔站在宽阔的场地‮央中‬接受万民呼,好处就是说什么别人都听不见,西门轻轻扯左慈的⾐袖“你说我们能不能约她们出去?”

  左慈回过神来:“为什么要约她们出去?”

  “为什么?”西门轻呼“难道你见过这么多这么‮纯清‬的女孩子吗?‮国全‬最好的姑娘都在这里了!正好十二个!左慈,左慈,你想个办法!”

  主教站起来一挥手,全场肃静。

  “飞空斗球象征十二骑士齐心合力,将光神普休斯送回天庭,人间重获光明!当年是信风骑士带领⽩鹤群将勇士们送往天界,所以才有后来公推信风骑士是十二骑士之首的故事。我在此实现诺言,将神的祝福送给这十二个精彩表演的年轻人,他们代表了信风骑士的精神!”

  场中声雷动,圣诗班的少女们向国王和王后行了礼,来到主教⾝边,从典礼官手中依次取过蓝铃花编成的桂冠,为首的少女还从教主手中接过金质的蓝铃花,缓缓走向场中。

  “快一点儿!她们来了。”⽩鸟的队员们停止了小动作,整整齐齐地排好,昂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帅一点儿。

  圣诗班的姑娘们走过来了,手中捧着桂冠,目不斜视,脚步犹如柳絮一般轻盈。接近了!圣洁的光辉在流动,照得人眼花缭。十二⽩鸟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紧张得连瞟一眼的勇气都失去了。走到跟前了!

  先是一朵绚丽的蓝铃花,蓝宝石做成的花朵,纯金打造的四瓣幸运草叶片。然后是那只手,那只柔若无骨手,仿佛要滴出⽔来的肌肤。望上去,凝望着的是那双⽔汪汪的大眼睛,那凝重的神态犹如将神的全部嘱托都捧在心头,会让人想起早舂里抢先盛开的第一朵鲜花,而那汇的瞬间就好像有万斤巨锤敲在左慈心头。

  一辈子,仿佛从出生时梦中就是她。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风吹起落瑛缤纷,草长莺飞。蒲公英放飞⽩⾊的小伞,男孩躲在大草帽的帽檐下面,想象太消失了,世界一片黑暗,在比人还⾼的草丛中摸索。

  “嘻嘻,好庠啊!左慈,你在⼲什么呀?你睁开眼睛嘛!”

  “嘘…!别闹!这里有怪兽!你听…!”

  “那是布⾕鸟在叫啦!你睁开眼睛嘛!这里好漂亮!你不睁开眼睛就看不见啦!”

  “不,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勇士,我要去把太找回来!”

  “啊,那边有一只绿⾊的兔子!”

  “真的?你骗我!不要跑…!”

  左慈突然呼昅也急促起来了,不知不觉耳中只听到“咚咚”的声音。他的手向前伸,追逐着在眼前跳动的‮红粉‬⾊群角,张开臂膀想要抓住那个在草丛中嘻笑着逃走的小女孩,却听到几万人一起发出的惊呼。“啊!”左慈从梦幻中醒来,眼前的少女睫⽑微微颤抖,用手捧着口,満脸愤怒和不屑的神情。左慈面红耳⾚,发现自己还抱着少女的肩头,连忙收手。那惊惶的神⾊救了他,少女似乎能够理解,微笑了,就像四月的暖驱散了霾。

  不动声⾊,少女还是将金质蓝铃花别在了他的前。左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微微亮出了掌心。看到掌心的一个“今”字,那少女的眼中划过诧异的神⾊,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她什么也不能表达,将桂冠匆匆戴在左慈头上,躬⾝施礼,就转⾝离开了,‮忍残‬得甚至连临走的一瞥都吝啬给予。

  左慈兀自心跳个不停“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左慈突然痛恨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装的!女人的‮纯清‬都是装的!”既然这样认为,为什么自己仍然苦苦找寻?非要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纯清‬?

  场中的一切都逃不过蜀王达拉斯锐利的双眼。虽然坐上王位已经三十年,他仍记得要用眼睛仔细地去看每一个人。那些小动作无伤大雅,他更关心的是王国的未来。“罗伦卿!”

  “陛下!什么事?”

  “关于左慈,你有什么看法?”

  “这…左慈确实勇猛过人,像他这样的孩子,完全可以培养成很有用的人才,他的⽗亲左也希望能把他培养成为梵天武士那类了不起的战士。但是很可惜,他虽然聪明,格却非同一般的耝鲁,不喜念书,也许是年纪小的缘故,他对教义没有体现出任何虔诚,只是对追求‮纯清‬少女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执著。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亲没有尽到教育的责任,实际上是因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生学‬。而且,他的骑术和武艺都受教于南天门元帅契丹,但是契丹大帅也拿他的其他方面没有办法。他只喜打球,虽然他的⽗亲严令噤止,但是实际上本没有人管得了他。”

  “你说他是师承契丹卿?怪不得!像这般在万丈⾼空令人叹为观止的⾝手和胆量,在我蜀国的战将中也算上乘!但是…罗伦卿!”蜀王达拉斯突然发起火来“我问的是你有什么看法!你不要避重就轻!”

  “是!”罗伦很不愿意对左慈这样家族有背景,社会位置又敏感的人发表个人意见,但是心思被蜀王看透,只得照实说:“我个人认为…他是外表耝犷,行为耝鲁,但是实际上心思很细腻的人,而且据我偶然观察到的,那小子对小孩子总是出奇地很有耐心,是个本善良的家伙。总的来说,他是以为自己太聪明了,需要吃点儿苦头才能成起来,毕竟,他还是太小了,他的智力和体能都和年龄不符,造就了他的怪僻。愿普休斯大神保佑他!”

  “吃点儿苦头吗?”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从蜀王眼中划过“那就愿普休斯大神保佑他吧!罗伦卿,左一回来就召他来见我!”

  “陛下!难道您…”

  “对!我就选他!”

  终于结束了!在休息室里,十二个伙伴相互击掌…“耶…!”

  “行不行呀?没有人写错吧?”

  一起摊开手掌,每个人都写了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今晚六点到⽩羽园来跳灯舞”每个人都雀跃不已“感谢神!我们有左慈大哥这样的老大,我们终于要和‮国全‬最‮纯清‬的姑娘们约会了!‮姐小‬们等着我!”

  也有人心里揣揣不安“她们真的会去吗?她们不会不明⽩吧?”

  “会去的!普休斯的智慧之光引导她们!我们每个人都带有签名笔,这本⾝已是神的指引…”

  “这个时候不要祈祷!光神大人不会把他的圣少女们引⼊狼群吧?我们是在偷光神大人的羔羊,应该默不做声…”

  “把手伸出来再确认一遍顺序!不会产生歧义吧?啊!你的手上写错了!”

  “没有啊?”

  “笨蛋!写字的时候左手掌心要向內,不然伸出去的时候对方看见的字是倒着的!”

  “啊…!光神大人原谅我!”“我刚刚才说过!这个时候不能提光神大人的名字!”

  望着大家紧张到吵吵嚷嚷的样子,左慈觉得有一点儿好笑。“教会管理很严,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现在,像往常一样吧!”

  “是!”齐声答应着,将桂冠从头上摘下来,挂在自己的⽩鹤脖子上,十二个人一起端端正正地行礼“一二三…!辛苦了…!”⽩鹤仿佛听得懂,纷纷从地上起立叫了两声,相互炫耀着,跑到院子里翩翩起舞。望着⽩鹤们快乐的舞蹈,十二⽩鸟席地而坐,快活地笑起来了。

  ⽩鸟骑术超卓的秘密…爱并尊重自己的坐骑,待它们犹如兄弟。

  这些⽩鹤都是从破壳而出就悉心抚养,一起成长,感情非常深厚。除了体形‮大巨‬以外,还非常有灵,由于吃住都和主人在一起,往往格会和主人好像。

  比如,西门非常聪明,虽然在女生面前总是手⾜无措,在男中却非常善于际,他的鹤就总是在雄鹤群中翩翩起舞。胖子阿宽的鹤吃得圆圆滚滚,爱慌张的吉德的鹤总是満院子跑。左慈的⽩鹤行为和格都耝鲁,心思却很细腻,很有主见,挑食时不吃就是不吃,在鹤群中俨然也是以老大自居。这会儿吃了粮食在屋角单腿‮立独‬,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偶尔西门的⽩鹤和其它几只冲过去讨好地嘎嘎叫两声,又不甘寂寞地和大家闹一阵。

  “难道我很怪僻吗?”望着自己的⽩鹤,左慈苦笑“看来是真的!有人说人类擅长把自我蔵在心底,⽩鹤的表情却好老实,看来我得注意了!”

  作为改善的第一步,左慈站起来大声说:“我们走吧!去约会!”对左慈的领袖风范呐喊不已,十二个早的少年放飞了⽩鹤归家,手拉着手向⽩羽园走去。

  “吉德,你不是要早回家?”

  “大行动当前,我怎么能独善其⾝!”

  “去!说得好像我们拉你落地狱!要不你回家吧,我们成功率就又增加了!”

  “你们美什么!还不知道人家来不来!”

  “如果她们不来我们就到教会去!”

  “去教会⼲什么?向神祈祷?还是忏悔?”

  “当然是去祈祷…并顺便到处看看能不能碰到她们!”

  ⽩鸟十二人组,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十四岁,在蜀国首都锡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是世家或者是武官的⾼贵门第,由于家学渊源不可思议的勇悍,即使是成群的地痞流氓见到他们也要退避三舍。不喜学习是他们的共,打架就如家常便饭,幸好有飞空斗球这种烈的体育项目让他们热衷,否则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而他们的首领左慈,更是以早闻名的家伙。全无贵族‮弟子‬应有的礼貌,好勇斗狠,把上天赐给他的強壮体魄任意用,却自有他的魅力所在。

  在几百米的距离外,就望到⽩羽湖的波光了。成群的野鹤在⽇落前最后一次翻飞,追逐着鲜红的夕。湖面广阔无垠,⽔却非常浅,⽔产丰富,是鹤这样长腿的涉禽最合适的栖息繁殖地。这里是锡安最著名的‮共公‬场所,传说十二骑士第一的信风骑士的⽩鹤就葬在这里,后来化作美丽静谧的⽩羽湖供⽩鹤的后代们栖息。湖心的岛屿上有信风骑士像和⽩鹤陵园,就是⽩羽园。

  按照蜀国的风俗,所有被收养的⽩鹤在两周岁时都要和主人一起来此参拜作为成为坐骑的仪式,久而久之成了重要的‮共公‬场所,⽇夜不息。当祈祷的歌声在夜晚响起的时候,一种叫做灯舞的社方式出现了,彩灯辉映下,人们随着美妙的歌声跳起安静但是深情的舞蹈。传说在这里进行祈祷会得到信风骑士的特别祝福。

  “真正昅引人们的不是传说,是这里的美丽吧?”左慈一直这么认为。⽩鹤们仿佛尊敬祖先一般,从来不会在这里放肆地唳叫,细浪呵护着湖岸的⽩沙,落⽇的余晖洒下来,风也婆娑。“⽩羽湖是温柔的湖呢!所以,信风骑士一定也是很温柔的人。”

  “哇…!是⽩鸟!”一群小孩的惊叫声打断了左慈的浮想联翩,西门伸出一只手摸着一个小男孩的头:“小鬼!在这里大叫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哟!”

  “啊!对不起!”小男孩捂着嘴,小声道歉。在⽩鸟湖整片区域,都是噤止大声说话的,因为会打搅信风骑士长眠的灵魂,至少每个虔诚的西方普休斯教徒都是这么认为,所以有一整支‮队部‬在这里⽇夜执勤,确保这里唯一算得上大声的是祈祷的歌声。

  其实,人们在刻意留给自己一片宁静,只不过用勇者的名字作为保证。此刻,孩子们揪住自己最喜的队员,喜得几乎要沿着胳膊爬上去。

  “左慈大哥!”两个小男孩一起拉住他,小声但是很迫切地说“教我们打球吧?”

  “啊?但是你们的年龄还不能乘坐⽩鹤啊!”“可以的!明年我就十岁了!我们的⽩鹤今年一岁整哟!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向左慈大哥那样…扣球!”小男孩们越来越动,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已经有巡逻兵在望着这边。左慈急忙安抚住他们,悄声耳语:“好,如果你们能够好好培养你们的⽩鹤,我一定有机会教你们打球!不过今天,我先给你们签个名吧?”

  “谢谢左慈大哥!”左慈拿起笔,在孩子们的上⾐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动,翻开手掌,那个“今”字赫然⼊眼,竟然忘了洗去。几乎不能相信,难道只是瞬间的汇,已经使他难以自拔?

  “真的好受呢!”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鸟十二人组欣喜若狂。“来了,真的来了!”小孩儿们一哄而散,少女们穿着平凡的蜀国服装,落落大方出现在眼前。脫下了洁⽩的圣⾐,没有了⾼⾼在上的光辉,却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的灵

  一瞬间,只有左慈心往下沉,他在人群寻觅,但是只有十一个姑娘在这里,她,唯独她不在。

  “哇!”西门似乎一遇到美女就会有一点儿变傻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先到了!”

  “是啊!不过很意外,以迟到著名的⽩鸟这次很准时呢!”一个梳着长长羊角辫子的少女这样说,西门认得是给自己发桂冠的少女,声音都变了:“是是,我们只有打球才迟到!”

  “但是我们的教规很严,我们是不可以和男生一起约会的,我们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如果让你们⽩等,月光蓝铃女神也会责怪我们的!所以,对不起啦!”

  “咦?但是,但是…”

  十一个少女一起弯鞠躬转⾝就要离去,西门和其余十⽩鸟顿时手⾜无措,一起向左慈投来求救的目光。仍未从失落中恢复,左慈心中变得非常不満。

  “臭装什么!明明十一个人都是挑选了⾐服,梳了头,要拒绝的话派一个人来就好了!还不是特意打扮过来了!”注意到老大的愤怒,弟兄们的目光近乎哀求,左慈只好站出来,尽量用礼貌的语气说:“请等一下!你们误会了!”

  “哎?”少女们本来要走的⾝体停了下来,左慈在心里大骂:“本就没打算要走!只不过要个借口,找个台阶儿!那边那个还在偷偷地笑!”

  不过为了兄弟们的幸福,左慈清了清嗓子,正⾊说“特地约各位‮姐小‬前来,并不是为了约会这种亵渎神明的事。其实,今天是信风骑士修伦的⽩鹤⽩羽大人的生⽇!”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了一惊,就只有人知道⽩羽是什么时候死的,又哪里有书籍记录过它的生⽇,恐怕只有信风骑士本人在一万年前知道。

  “怎么?你们不知道?”左慈对少女们做出一副非常吃惊的表情“也难怪,你们不是本地人,也不养⽩鹤。其实,我们今晚要向修伦大人做很重要的祈祷,并庆祝⽩羽大人的生⽇,你知道,这对我们这些⽩鹤骑手来说,很重要…如果能有你们那样的歌声,修伦大人一定会注意的!⽩羽大人也会很⾼兴的!不过,既然教规不允许,那就…”

  “好吧!这是神圣的事!我们份內的责任,一起走吧!”

  听到为首的少女迫不及待的回答,左慈觉得理所当然,十一⽩鸟差一点儿‮奋兴‬得喊出声来,早已注意他们的巡逻兵朝这边儿狠狠地瞪了两眼,还亮出了雪亮的长刀作为威胁,把他们的呼生生吓回了嗓子眼儿里。

  “老大!你真是博学!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编的。”望着西门差一点儿噎死的表情,左慈叫他放宽心。“修伦大人是小气的人吗?等一下好好地忏悔,许个正直的愿望就可以了。你再不赶紧,你的圣少女就归别人了,今天不够分哪!”

  “是是!”西门立刻意识到少来了一个姑娘,危机感倍增,忙着跑到前面搭讪去了。左慈慢呑呑地跟在后面,心中有一点儿落寞。才过了五分钟,已经没有人追究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少男少女们结伴而行,彼此相互昅引着,不得已的低声谈渐渐变成了悄悄话。

  “为什么你们有一个人没有来啊?”

  “你说米雷妮娅姐姐?好可惜!米雷妮娅姐姐已经出发去修行了!她要一直走到以诺的总教会,大主教也好看重她呢!唉!以后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

  “她叫米蕾妮娅,我们之间,仅此而已。”这是命中注定的失之臂,让左慈在此刻充分了解到了什么叫做命运的无奈。

  “神啊!你在责怪我的不虔诚吗?”左慈悄悄脫离了人群,在湖边蹲下来轻轻地洗去墨痕,可是不管怎么洗,都有一点痕迹留在那里,唯有给光,将痕迹默默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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