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幕

　　又更新了。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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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治几次试图探查这片⽔幕到底是什么，但是均以失败告终，心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敬畏，他不清楚从前那些神化天格是如何办到的，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封木衍可没有周治那样的急迫，寻了块地方安然而坐，像是在昅收着某种能量，⾝上光芒加剧了波动，虚幻的⾝躯看起来越发变得凝聚。

　　周治有种错觉，仿佛觉得大帝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样坐着，他此刻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贸然闯⼊万神之堑的后果，这是他无法把握的地方，他可不想节外生枝，救不了石兰和安媛，反而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焦急地来回度步，当他再度望向封木衍的时候，突然发觉对方⾝上的光似乎弱了下来，整个⾝体有种实化的迹象，开始他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随即他就知道封木衍的的确确正发生奇妙的变化，他的⾎⾁⾝躯正在形成。

　　怎么回事？周治疑窦丛生，整个人终于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封木衍的细微变化，他发现对方正昅收着某种神秘能量。起先周治只是觉得这里充満了死亡的气息，令他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在刻意的排斥下，并没有注意去体悟，这时候他才惊觉，那些游离的气息居然是支离破碎的神念，它们如同幽灵般游在山⾕之中。

　　周治猛然想到那些神化天格的尸骸，这些残留的神念是它们留下来的，让他惊奇的是，封木衍居然能够将这些游离的神念据为己有，要知道神念之间是非常排斥的，也不知道对方如何做到这一点。

　　他当然没有封木衍这样的本事，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思去研究封木衍所体现的能力，不过他发现这个山⾕除了游离的神念外，灵气也异常丰富，左右无事就打开灵窍开始昅收起来，如今的他和从前不同，修炼能够随时随地进行，绝不会因为⼲扰而出现危险。

　　而就在他的灵窍打开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技能，也就是灵气通道，不知道眼前这个屏障能不能通过灵气通道进行探察呢？

　　自从有了神念这个无所不能的本事，这个极耗魔魄力的探察方法他已经放弃很久了，当他闭上眼睛，眼睛穿越所有的阻挡物，朝着他想要观察的地方望去。

　　只要有灵气的地方，他就能观察到，而灵气是组成天地万物的法则。

　　灵气通道跨越‘⽔幕’的刹那，周治也不过是一个停顿，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幕奇怪的光景，无数飞掠而过的星辰，它们刹那扭曲成亿万条光线，最后四周的变成了雪⽩，不可视，如果不是通过灵气通道观察，这些光线⾜够让他的眼睛瞎掉。

　　接着他看到的是以极快速度变动的区域，有时候那个区域是座山，有时候那个区域是条河流，有时候那个区域是片原始森林；有时候是那里化成了巍峨的宮殿，有时候出现一片荒芜的景象，有时候出现了热闹的小集市，有时候显得古⾊古香，有时候却极具现代气息；一会儿是摩天大厦，一会儿是残破草房，一会儿是看见了満街的汽车，一回又看见了万马奔腾。

　　周治即便开启着灵窍，魔魄力也以飞快的速度消耗，他失神间毫无察觉，直到脑袋剧痛，他才霍然惊醒，从灵力通道中退了出来。

　　这是什么！周治內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刚才的一幕幕如此真的展现，仿佛瞬间让他体验了一个世界的文明变迁，历史演化。

　　他回过头来，发现封木衍朝他疑惑地望了过来。此刻对方的⾝体看起来常人已经没多大区别了，想必是周围游离的神念让他有了新的变化，周治对神念的了解还是比较透彻的，对方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他太多关注，而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帝说以前进⼊过万神之堑，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里面的光景呢？”

　　封木衍迟疑了一下，说道：“一个古怪的空间，灰蒙蒙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也没有墙壁，进去后⼊口就消失了，我在空中飘了很久，然后就看到了那件圣化器，我刚刚将它拿起来，某种奇怪的力量就将我和圣化器给抛到了外面，而道光幕也出现在眼前，我当时被惊呆了，也没有顾着去拿那件圣化器，就冲冲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周治満头雾⽔，对方所说的情形和他看到的竟是全然不同，也不是透过⽔幕所见到的那样，怎么会这样的？听他所说，反而更像是神化天格的洞府，自己曾经几次进⼊过神化天格洞府，知道他们的洞府实际上是由神念所形成一个异类空间，但是刚才那一幕截然不同，难道说灵气通道欺骗了自己的眼睛？

　　正在凝思，封木衍突然扭转脑袋说道：“你听够了么，还不给我出来。”

　　随即山⾕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李泰殷拄着拐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步了出来，她看似走的缓慢，顷刻间却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望了望封木衍，转头对周治说道：“怎么不是你一个人来么？”

　　周治道：“你说过只许我一个人来么？”

　　李泰殷拍了拍脑门，说道：“哎，人老了真是健忘，就差这么一句了…”顿了顿又道：“你带来圣化器了么？”

　　周治眼光扫视了一下，皱眉道：“当然带来了，可被你抓来的人在哪里？”

　　李泰殷不答反问：“你们不敢进去万神之堑么？”

　　不等周治说话，封木衍嘴角抹起一丝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进去了恐怕你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李泰殷看了他数眼，道：“你知道的不少么，这么说来是你阻止了这小子进去了…哼哼，真是可惜了。”

　　周治不解地道：“可惜什么？”

　　封木衍对周治道：“你进去了就等于将圣化器放置回原来的地方了，这是她的目的，她当然希望你这么做。”

　　更新，更快，尽在，，周治怔了证，不知道大帝得知这些，他心中急于知道石兰两人的下落，朝着李泰殷冷冷地说道：“废话少说，快出我的人来，否则你休想得到圣化器。”

　　李泰殷道：“要人可以，不过你最好先叫你的帮手离开，我一把老骨头可噤不起你们两个联手一击啊。”

　　封木衍朝前踏上几步，说道：“先收拾了你再找她们也不迟。”

　　李泰殷嘿嘿怪笑，指着封木衍对着周治说道：“小子，你很重感情，婆婆对你印象不错，现在就教你一个乖，免得你让人买了还不知道，你可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么？”

　　周治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你想说什么，他自然是纳灵大帝。”

　　李泰殷哈哈大笑：“小子傻的可以啊，封木衍现在不过是个傀儡，现在的他正是处心积虑要控制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啊。”

　　周治內心大震，不由自主朝着封木衍望去，但见对方一脸的木然，似乎李泰殷说的本不是他一样，回头向李泰殷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泰殷眯起了眼睛说道：“封木衍只是被主宰者占据了⾝体的可怜虫，本来我还有些奇怪，明明他自己说这个世界只有两个神化天格，突然间又迸出来一个，我虽然不认识纳灵大帝长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认得他⾝上这股神念，这是主宰者特有的神念之力。”

　　周治实际上也觉得大帝所具有的神念极其悉，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想过那是主宰者所具有的神念，此刻猛然惊醒，望向封木衍不由地退出了几步。

　　封木衍朝着李泰殷笑道：“果然不愧是具有神龙能力的強者，居然能分辨出神念的细微区别，不过你猜的并不完全对，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也是纳灵的大帝封木衍，我的本体限制在这个世界中心无法出来，不过我能够发出星脉来影响到别人。封木衍由于意外失去了⾝体，他本⾝已经成为纯粹的神念，本来我们互不汇，幸运的是出于某种意外，他竟然和我的星脉联系到一起，于是我轻易就和他结合了。”

　　李泰殷讥讽道：“就你这般模样还妄称主宰者，真是笑死人了，上次我还真没留神，知道老太婆平生最恨的是什么吗？就是有谁在我面前自称是我的主子，什么神仆，就凭你也想主宰我老太婆的自由么！现在你应该明⽩我老太婆本就不吃你这一套了吧。什么主宰者，我看你顶多也就是个成了精的妖王罢了，这次既然你胆敢跳出来，可就别怪我老太婆对你不客气了。”

　　这番恶毒妇人的口吻让周治听了也是额头冒汗，作为法力齐天的神化天格，李泰殷也堪称独一无二了，然而主宰者似乎毫不为所动，反而淡淡笑道：“你的实力的确超过我的预计，可惜的是你明⽩的太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来这里么，只有这里才有着⾜够的游离神念，如今我已经凝固了法⾝，能够幻变万千，你想和我斗还远了。”

　　李泰殷没有理他，对周治叫道：“小子，现在你应该知道站在哪边了吧？”

　　封木衍沉声道：“逆我者死，作为神仆只要你顺着我意愿，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不是你的。”

　　李泰殷嘿嘿怪笑道：“小子，你不是打算成为他的神仆吧，你应该明⽩神化天格和主宰者之间的战争，虽然老太婆对这个世间的正琊没太多的‮趣兴‬，但是你这个家伙会将你变成彻头彻尾的杀器，会夺走一切属于你的事物，他所谓的恩赐，不过是最没用的力量而已。”

　　封木衍道：“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掌握了力量，才会让这个世界臣服在你的脚下，难道你不懂得力量的好处么？”

　　李泰殷笑道：“力量的好处？你是说现在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或者说我老太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的神仆，将圣化器给我，我让你得到永生！”

　　“别给他，快将圣化器投⼊万神之堑！”

　　周治左看看，右看看，头大如斗，大叫：“住口！”

　　封木衍和李泰殷同时一怔，随即转头一起朝着周治怒目而视。

　　周治道对封木衍说道：“我若是不出圣化器那又如何？”

　　封木衍狞笑一声，道：“我是给你机会，出来你是我唯一的神仆，不出来的结果是死！”

　　周治朝着李泰殷靠近一步，说道：“这位婆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要换么，那么我的朋友都在哪里？”

　　李泰殷拉开満脸皱纹笑道：“小子，婆婆看着安媛从小长到大，怎么会害这个丫头呢，她们两个现在好端端都在外面，我是怕伤了她们，所以不让她们进来。你只要随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封木衍哼了声道：“她是在诓诈你呢。”

　　李泰殷怒道：“你闭嘴，要打就打，哪里那么多废话！你是害怕我们联手是不是！”周治脑子一片混，是本来的敌人变成了朋友？还是本来的朋友变成了敌人，还是敌人始终是敌人，朋友始终是朋友？他是应该拒绝主宰者，还是听命于他？

　　封木衍不想让他将圣化器放⼊万神之堑，而李泰殷要他将圣化器放⼊万神之堑，本来这是件简单的问题，只要认清楚谁是自己的敌人就可以了，然而看情形这两个都不是善类。

　　实际上周治更偏向李泰殷一些，因为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打算将圣化器放回万神之堑，这是神化天格代给影族的遗愿，他们说如果圣化器不放回原处的话，会引来灭顶之灾，就算神化天格不可信，影族应该是可信的，他们也同样有着不详的预感。

　　那么他究竟该站在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