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雄风再现
烛影摇红,剑光泛碧,李子仪仗起莲逸剑,精神一振,使出情剑山庄祖传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一般,瞬息之间,全⾝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黑⾐人掌蓄劲风,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气墙,抵御对方森寒彻骨的剑气,接着掌随⾝走,満室游动,避其剑锋还击隙,內力相抗之时,兀自一颤,竟然不分轩轾。
二人愈打愈快,心中愈惊,李子仪暗忖:“此人实为琊帝外另一个劲敌,內功精纯,暗含寒柔劲,施展的绝技正是冰月宮望月九寒掌,但內息却非出魔门,倒似正宗真气般纯正,她到底是何方⾼人?”
黑⾐人更是惊讶,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力怎地这般雄厚,的确平生罕见,九龙剑法青出于蓝,远胜于⽗,眼见威力无匹的一剑戳刺来,左手忙向前相格,又恐对方剑气太过厉害,一抬手后一飘⾝,跟着向后飘出,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任何追击。
只闻呼的一掌,一招望月九寒掌的“玄冰碎月”向李子仪猛击过去,劲风呼啸,李子仪蓦见寒掌凶猛低喝一声,随即侧⾝旋转,一轮剑气护在他的⾝体周围,快速飞旋,形成一道道光环,将猛击过来的掌气化解于无形。
接着长啸一声,顺势使出一招“龙翔在天”整个⾝子在半空中仿佛飞龙一般,剑锋夹杂着一股大巨的气波,凌空向黑⾐人袭面击去。
黑⾐人见势一惊,暗叫乖乖不得了,这小子后劲十⾜,內力充沛,久战下去于己不利,既然夺剑不成也由得他去,反正自己要它无用,莫因此两败俱伤,却万万不值。想通此节,不再恋战,当下左掌虚拟前,⾝子向后一跃,已退出战圈之外,悠然站在密室的出口处,传音道:“臭小子,有你的!”
李子仪收敛真气,剑指向黑⾐人,朗声道:“你也不赖!不知阁下是何方⾼人?与冰月宮有何⼲系?又怎会知道昊天剑蔵于此处?”
黑⾐人冷笑道:“哼,本宮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多问,没想到郭震后人竟别有私心,想盗取宝剑占为己有,当真出息得很啊!”李子仪心中纳罕,她开口不提我爹的名讳,却道祖⽗,难道她的阅历竟在爹爹之上,遂好奇问道:“阁下识得晚辈祖⽗么?”
黑⾐人娇哼一声道:“怎会不识,我还曾败过他的剑下,倘若当年有如今的功力,本宮未必会输他。”
李子仪仔细咀嚼话语,更是奇怪,心想:“听她的声音细腻柔和,媚妩动人,年龄应未过四旬,而祖⽗三十年前便已谢世,那时她不过十来岁,祖⽗一代大侠怎会伤她一个⻩⽑丫头?”想到对方定是在愚弄自己,愠道:“胡说!三十多年前我祖⽗⾝为武林至尊,年过六旬,又怎会欺一位小姑娘?”
黑⾐人本大怒,但猜想他话中之意,显然不知自己的岁数,只道自己仍是中年之妇,心中甚喜,佯怒道:“油嘴滑⾆,懒得理你这个啂臭未⼲的臭小子!”说着躯娇一转,移行换位,向石门口处掠去。
李子仪本想追去问个究竟,但一来黑⾐人⾝法奇快,一闪即没,无影无踪;二来担心几位佳人的伤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四女相互携扶来到李子仪的⾝前,后者为蓉儿和云儿封住气脉,推功过⾎,关心相询:“伤得痛么?”二女疼在筋骨,却甜在心里,晕红上脸,齐相头摇。
抬头望向冬梅二剑,仿佛看到亲人一般,心中有说不出的喜,问道:“两位姐姐没有伤着吧?”
梅花二女呵呵浅笑,腼腆道:“公子,我们没事!”
此时外面隐隐传来兵器击之声,愈来愈响,直往兵器库的方位嘲⽔般涌去,忽然有人以內功长啸一声道:“天罡剑阵!”接着锵啷啷一阵菗剑破空的清脆声响,随即与魔门五⾊阵短兵相,⽩刃⾁搏起来。
李子仪听到啸声,中气充沛,正是管家沈辉,遂问向梅花二女道:“沈叔叔也来到长安了么?随行带来庄內多少用剑⾼手?”
冬梅回道:“公子,沈伯听闻公子平安无事非常⾼兴,又担心魔教对公子不利,便随带三百名山庄⽟剑峰用剑⾼手,同我和秋梅一起赶来长安与公子汇合。”
李子仪一听,登时宽心,深知情剑山庄上等用剑弟子只有五百余人,长居山庄的⽟剑峰悟剑,堪舆江湖二三流⾼手的级别,布下‘天罡九宮剑阵’更是威力大增,这亦是魔教为何不敢情动剑山庄的缘故,今晚埋伏在兵器库,神月教的五⾊旗众可有苦头赏啦。
李子仪心想:“此时出去战,别人只道是盗剑贼呢!何况有了情剑弟子把守,魔教必难讨好,我便暂时保管神剑,明⽇脫下面具,登门拜会各路英雄和秦将军,岂不更稳妥!”想到稍会可以摘下脸上真⽪面具,以真正的⾝份面目与众娇绵,顿时奋兴不已。
此刻瞧了瞧暖⽟上⾝无寸缕的裸美人,说道:“秋梅、冬梅你俩将这位姑娘稍加更⾐,把她扶回闺房休息,然后到主宅东面与我们汇合,我和两位少夫人在竹林等你二人。”
梅花二剑点头应是,当下给秦惋如人的**穿上了內⾐短,接着扶住她送出密室,直往香闺而去。
苏蓉儿看出情郞瞧着伊人远去的方向兀自发呆,伸手拧着他的耳朵,嘟起小嘴道:“看得你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又不是没看过女儿家的⾝体,竟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瞧我不向雪⾐、紫嫣姐她们告发你。”
李子仪哎唷一声,回过神来,却在方碧云的娇体上下打量,恍然道:“云儿的⾝体还没让子仪看过哩!”
方碧云见蓉儿拧他的耳朵,本想为他求情,孰知忽然被他如此一问,登时红粉颊,烛光一映,娇若丽霞,更增⾊。倏然转过⾝去,心下虽喜,口中却啐道:“好没正经!蓉姐别轻饶他!”
苏蓉儿吐出香⾆可爱一笑,却怎舍得用力?李子仪伸出长臂左右一揽,搂住二女的纤,在各自粉颊上浅浅一吻,微笑道:“子仪心悦诚服,两位夫人就原谅则个儿!”一语甫毕,提剑在石壁上刻下两行字:‘代管昊天一宿,明⽇登门拜候。’笔锋飘逸,每一笔划都深⼊石壁几近半寸。
李子仪三人避过刀剑戟,府內岗哨,来到东面竹林,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冬梅、秋梅盈盈飞到,五人不做逗留,三前两后,赶回落脚客栈。
众人相聚自是一番喜悦,李子仪分别向紫嫣、雪⾐、晓月道过平安后,对着诸位红颜娇解释道:“子仪能得诸位美若天仙的佳人垂青,实在感上天的恩宠;只是尚有一件事子仪一直没有坦言相告,当年与琊帝华山一战后,迫于形势无奈,孤⾝一人闯江湖。为了掩人耳目,便化名李思羽并戴上一张世间罕见的真⽪面具。
几个月前我的⾝份虽然已经江湖皆知,而面具却未能摘下,子仪并非存心隐瞒,但仍愧疚于心!今晚秋梅两位姐姐从情剑山庄取来独门药⽔,可助我揭下面具,⽇后便以本来面目重出江湖,还望几位夫人体谅,不要怪子仪!”
张哓月、方碧云三年前曾见过他一面,深深地烙在心底,记忆犹新,虽然明⽩眼前的人就是李子仪,但总是感觉怪怪的滋味。而紫嫣、雪⾐、蓉儿却没想过此节,心忖:“原来自己所爱的情郞并不是眼前悉的面孔,那那会是怎样的呢?”虽然芳心难免生出埋怨,但更多的是期待。
李子仪把李紫嫣五人留在客房外间等候,他则与梅花四剑来到內轩,由四女服侍浸泡药⽔半个时辰后,真⽪面具开始与肌肤分开,顿觉脸上⽑孔倏然张大,舒服无比,由舂梅缓缓揭下,露出庐山真面目。
接着浴沐更⾐,换上昔时的装束,一⾝洁⽩净羽的仕服,头发盘梳上顶青龙冠李子仪站在铜镜前瞧着恢复昔⽇容貌的自己,心中沉沉的,似感到肩上的重任实在不容易与。
“吱呀”房门开启,在苏蓉儿等诸女望穿秋⽔的妙目凝眸之下,由內轩走出一位青年,面如冠⽟,目朗似星,俊秀潇洒,清逸脫俗,气质超凡⼊圣,一双灵光异闪的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世间的一切美丑,浑⾝萦绕着一股灵气。
苏蓉儿、李紫嫣、韩雪⾐流波转盼,闪烁如星,三人还是首次瞧见李子仪的面孔,芳心怦怦跳,一时竟都看呆了,心道:“如此英雄般的人物当真世间罕见!”想到自己已经完全予对方,成为他的结发子,不由得又是开心,又是庆幸。
而方碧云、张晓月也是三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他不过少年,而如今⾝长立,⽟树临风,更令人痴的是他⾝上散发着一种男子刚气息,配合着英雄的气概,当世凡夫之辈又有谁能及得上他的万分之一。
李子仪丰姿如⽟,神采飞扬,向着怔怔发呆的几位佳人微微笑道:“怎么了?不适应么?”
五位红颜怔怔地瞧着他,一双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璀璨,粘在情郞的⾝上,无论如何也不愿一刻见不到他。朵朵红云飞上各自双颊,羞得连耳子也红扑扑的,芳心均想:“今后不论天涯海角,哪怕片刻也离他不开了!”